资本家小姐孕吐后,首长夜夜哄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0月19日

关灯
护眼

连指纹都找不到……更是难上加难。
蔺主任观察着她的反应,深知自己这件事,存在着很大的困难。
“季同志,这是公安在现场拍的几张图片,有脚印和手印的清晰相片,你先看看。”
“如果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我知道这个要求,本身就有点强人所难。”
季如梦没说话,拿起相片仔细观察。
万永强还翻出来个放大镜递给她。
作用虽然微小,但总比没有好。
“这个脚印沾了泥,那天晚上下雨了吗?”
“对,下了场暴雨,所以路上全是泥泞,根本分辨不出小偷是往哪个方向走了。”
“脚印的受力点和轻重痕迹,可以看出很多,我只能推测出这个人的身形比例和腿型大概是怎么样的……”
话还没说完,蔺主任这个外表威严的大男人,忽然双手捂脸,手肘撑在膝盖上,指缝间很快溢出泪水。
办公室内响起压抑的呜咽声。
季如梦喉间的话戛然而止,有点傻眼的跟万永强面面相觑。
马主任连连叹息,“唉,你说说你,惠红都去了那么多年……行了行了,别哭了,都在看着呢,丢不丢人。”
“季同志,万同志,你们见谅,别看老蔺他外表大老粗的样子,其实他一直都过不去那个坎……惠红当年,还是为了救他才……”
从马主任的只言片语中,季如梦和万永强大概得知了关于蔺主任和他妻子的一些往事。
当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妻子和丈夫都想让对方活下去,许是天意弄人,只有蔺主任活了下来。
这是他心里无法迈过去的伤痛,这么多年来,一直反复备受煎熬。
这样的故事,在外人听来都是很震撼的。
季如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感叹造化弄人,还是老天爷残忍。
在蔺主任的视角,他或许会一直陷在痛苦中,怨恨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第222章 动摇利益
如今连妻子留下的唯一念想都丢了,对蔺主任来说,何尝不是某种程度上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从他痛苦难受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季如梦观察了一会儿,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蔺主任确实是个真真切切的重情之人。
越是如此,他后半生或许越难走出来。
季如梦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那么一刻,她略微能共情。
“实话实说,光有这些线索让我画,实在是很困难,几乎没可能把凶手的样貌画出来,如果有个正面一些的描述,或者是模糊不清的侧影之类的,还有那么点希望。”
手印、脚印通常情况下,是无法推测出一个人的长相的。
这点算是常识,马主任和蔺主任都心知肚明。
蔺主任语气沮丧又充满恳求,双手裹在一起,目光恳切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请求你帮忙画一下,也是因为不想放过任何一分希望,画不出人脸,那……能不能试试,如果能画出身形或者身体特征,都会带给我希望。”
看得出来,蔺主任也是有点走投无路了。
他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抓着一点点的可能就要用力撞一下。
季如梦把相片放下,抿了抿唇,“我尽量试试吧,还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专业性不足,最好先有点心理准备。”
她想帮忙,却也有自知之明。
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就行,当然,预防针也要先打上去。
蔺主任差点直接站起来鞠躬了。
还是旁边的马主任先拦住他,免得让季如梦尴尬。
马主任看人很准确,已经了解到几分季如梦的性格,这么大阵仗,只会让她感到不自在。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到时候如果画出来了,我就让万副主编找人帮忙送到省城去吧。”
“另外,需要蔺主任跟我说一说,公安局调查到的细节和进展。”
蔺主任频频点头,面上终于露出了小孩子吃到糖一般的笑容。
很纯粹,很直白。
在这件事上,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季如梦。
不论结果,她愿意帮忙,已经是一份人情了。
蔺主任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哪怕最后还是查不出来,他也会记着季如梦这份人情,酬劳肯定少不了,将来日后要是有什么事,他也会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
“公安那边也请了画像师,还原小偷的体型、特征,这个脚印前深后浅,公安同志推测他可能身有残疾,是个跛子或者腿上、脚上有伤,也按照这个信息大范围的排查过,找到了几个符合条件的人,但最后调查结果显示都不是他们……”
“还有这个手印,上面的指纹是残缺了一半,复原之后放到数据库里比对,没有找到对得上的,以至于进度卡在了这里,画像师也试着多复原了几份不同的。”
听完这些,季如梦不明所以的抬眼望向蔺主任,思索片刻,直言不讳道,“所以蔺主任你是怀疑,调查方向出错了对吗。”
她说出口的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疑问,实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蔺主任摸了下鬓边的白发,微微点头,“是,从失窃到现在,排查了上千人,身边跟我有关系、有过矛盾或者冲突的,都查过一遍,却没有任何突破,所以我猜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能想到这一点,说明蔺主任本身就是个脑子很好使的人。
季如梦没有说话,目光盯着某处,思考良久后,“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复你的。”
这下,蔺主任唰的站了起来,双手紧贴着身侧,无比郑重的对季如梦说,“拜托你了,季同志。”
马主任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老兄弟肩膀,“行了,这一趟也算是达成了你的目的,咱回去之后就等着消息吧。”
“季同志,你别有太多压力,不管成或不成,我们都很感激你。”
“当然,还有一点也请你放心,我们不会把私人的请求跟工作上的合作混为一谈,公私分明,才能让你我他安心。”
季如梦心下了然,这二位都是直来直去,作风端正的领导。
万永强代替报社领导送走马主任和蔺主任后,再次返回办公室,抹了一把虚汗。
“哎哟喂,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领导也没提前跟我说,害得我没能跟你通个气。”
“话说回来,真没问题吗?”
知道季如梦的实力是一回事,但这件事在万永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嘛。
别怪他习惯揣测人心,担心要是完不成,季如梦不好交代。
“我试试吧,现在还不知道呢。”
“凡事只有试过才知行不行得通。”
万永强长叹一口气,“你说的也是,唉,没想到这蔺主任还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之前我只听说他中年丧偶,到现在都没再娶,膝下也无一儿半女,还以为他只是一心做事业无心情爱呢,谁料到其中居然还有这样沉重的故事……”
听着万永强在一旁絮絮叨叨半天,季如梦忽然问道,“对了副主编,今天我过来的时候,见到主编了。”
一提到这个,万永强的脸色赫然间变了。
眼神有点紧张兮兮的,“主编?跟你说什么了吗?没刁难你吧?”
季如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会儿。
看来,报社内部果然是发生了一些事,并且可能是动摇到主编的利益了。
而且还跟万永强他们小组相关。
不对,准确来说,跟自己也有那么一丝半缕的关系。
对上她一副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神,万永强轻咳两声。
“这个事吧,有点复杂,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对主编就不一定了。”
“这次我们不仅跟出版社合作出连环画,接下来还要跟省城日报联合出一期专题,会大大提升咱和报社的知名度,领导那边其实有一些新的考虑……”
具体是什么决定,目前还没确定下来,万永强也不好说。
季如梦及时打断他,“领导负责做决定,其他人只负责听令执行。”
她只是兼职,内部的东西没必要知道太多。
季如梦直接扼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还真是头一回跟这么识趣的人一起做事,那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问什么都是点到为止,从来不会冒犯别人。
“主编那,你不用管他,他就是管了几年事儿,有点飘了,领导做决策哪有我们插嘴的份,他已经把这个规矩完全忘干净了,迟早害了他自己。”
“反正你不用到报社上班,他心里再有怨,都只能冲我来,对你没影响的。”
临走时,万永强还煞有介事的安慰了季如梦一波。
季如梦奇异的瞅他,最后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供销点还有没有肉卖,今晚想吃猪头肉了。”
这句话差点没给万永强雷死。
忍不住暗道,季同志还真是心大……
反正他自从跟主编共事后,就没吃过猪头肉了。
每每想起那个猪头脑袋,饭都快吃不下去。
不过像季同志这样也挺好,不会轻易地被人影响到。
万永强望着季如梦离去的背影许久,最终感慨一句,“还是年轻好啊。”
恰好此时,一转身就碰到了主编。
两人皆是面无表情。
走过去之后,主编脸上表情直接扭曲了。
“小人得志!”
他狠狠的往旁边垃圾桶啐了一口,却依旧发泄不出心中的怒火。
这几个月来,万永强负责的专题势头越来越好。
起初主编根本不当回事,毕竟他手底下有三个常青树频道,报社最主要的版块都攥在他手里,压根不用担心会造成威胁。
可是最近几次领导开会,隐隐有意思要把他手下的版块分出去。
哪怕不是分给万永强,那意思也很明显,要把路给万永强他们组开出来。
反观其他版块,近年来订阅量一直在下降,那么久都无法打入更大的市场。
领导显然已经有些失望了,打算大刀阔斧的改革。
现如今,跟省城日报的合作,更是让领导们看到了希望。
主编怎么可能不急,一下子火都烧到屁股了。
他当了那么多年主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被提拔上来,跟自己分庭抗礼。
说到底,还是害怕自己屁股下的坑坐不稳了。
主编越想越气,焦急的快冒烟了。
他忍不住把万永强手下的员工全都咒了一遍。
尤其是季如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师,还不是正式员工,居然能被领导如此看好,连出版社都找上门来合作,还指定她来当主画师。
原以为只是个花瓶罢了,结果来了一波大的。
主编在办公室里,气愤的踢了下桌子。
不行,不能让万永强他们跟出版社的合作那么顺利进行,他一定得想想办法了。
马主任和蔺主任开着单位的车返程。
省城到梧桐县要开三个多小时,回到出版社已经是下午快六点了。
这时候员工们还没下班,出版社内依旧忙碌不停。
他们工作量大,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马主任和蔺主任先去跟领导汇报了一下这次出差的结果。
工作进度肯定要让领导过目的。
虽说领导放话让他们全权负责。
刚汇报完走出来,就见到同事老王对他们发出邀请。
最近刚忙过一阵,好不容易轻松几天,老王请他们到家里吃饭。
三人有十几年的交情,算是并肩战斗过的老兄弟了。
这些年一直时常来往,过年过节互相串门。
自从蔺主任的妻子离世后,马主任和老王两个家庭都格外关心他。
担心他休假、过年过节的时候一个人太冷清,总会轮流邀请他过去一起。
蔺主任和马主任奔波一天,也想着放松放松。
晚上,三人齐聚王家,酒菜都有,按照他们的口味来做的。
老王关心道,“你真把事情托付给梧桐县那个小画师了?不怕人家说你公私不分啊?”
此时已经酒过三巡,三个老哥们说话都比较随意,没那么多讲究。
蔺主任夹了颗花生米,面上神情显现几分落寞。
“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得试试,惠红留下来的东西不多,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一定得找回来!”
哪怕花上十个月,十年……他都不会放弃。
“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老蔺,你别把自己困在过去,要尽早走出来啊,惠红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身为好友,没人比他和老马更清楚老蔺心中的苦楚。
马主任本想让老王别说了。
这些话他们说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遍,没用。
他还是想不通,钻牛角尖。
提这个只会让老蔺心情低落。
但老王嘴巴是个没把门的,话比脑子转得快,“再说了,你应该相信公安同志,而不是自己瞎找一些人来推测,你以为会画画的就是侦探吗?”
“我听说那个画师,还是个小姑娘吧?再有功底,能厉害到哪去,而且还能比公安局里的画像师专业吗?”
“要我说你就是病急乱投医了。”
马主任拍了下老王的大腿,“别乱说,什么小姑娘,那位同志已经结婚了,丈夫是个军官,根正苗红的!”
老王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对,赶紧抽了嘴巴两下,“是是是,我不该这么说人坏话。”
但他心里还是认一个道理,觉得季如梦肯定没局里的画像师厉害。
他话里话外劝蔺主任别期望太大,免得失望更大,怕这又是一重落差,打击他受不了。
蔺主任没说话,只是握着筷子的手逐渐收紧、用力,直至指间泛白。
昏黄的灯光遮住了他悲伤的神色。
季如梦趁着中午阳光好,把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晒,杨娇娇在一旁,戴着草帽给菜园子里的菜苗苗松土。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动静炸响。
两人面色大变,心跳加速。
“怎么回事?要打仗了?”
“这动静怎么像是炸炮了一样?”
杨娇娇嗖的一下跳起来,拉着季如梦跑回屋里。
宋春秀哄着安安和宁宁,他们刚刚也被吓了一大跳,这会儿正懵呢。
虽然没哭,但眼神直愣愣的。
尤其是宁宁,嘴巴都扁起来了,眼圈红红的。
季如梦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柔声轻哄。
“宁宁不怕,妈妈在呢,不哭不哭哦,妈妈会保护宁宁的。”
安安似乎察觉到妹妹的害怕,在奶奶怀里挣扎着,伸出手想拉妹妹。

之前还有发现过敌人自制炸药,想要制造混乱伤人呢。
季如梦不敢掉以轻心,对宋春秀说,“娘,你看一下安安宁宁,我出去瞅瞅咋回事。”
杨娇娇脱下草帽,拉着她要一起。
两人走出来,发现何玉兰、付婉君等人都探着脑袋张望,面露疑惑惊奇。
“发生啥了,小季,你也听到动静了吗?”何玉兰走出来问道。
付婉君紧随其后,一边抚着胸口,面色还有些发白,“刚刚我正准备午睡,突然这一声,给我震的睡不着了。”
她十几岁的时候经历过战乱,见过炮弹在眼前炸开的场景,心里一直有阴影,这会差点吓得应激了。
何玉兰拍拍她手臂安慰道,“应该不能是出事了,这里是部队,可疑分子进不来的。”
部队里十步一岗,防守严密,更何况现在青天白日的,那些像老鼠一样狡猾的敌人,即便真的躲在暗处,大概率也不会选择这时候出来作乱。
“那到底是啥哟,声音从哪传来的?”
话音未落,迎面有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呜呜呜呜……王建国我恨你!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告诉你娘,打死你……”
四人定睛一看,杨娇娇的眼力比较好,“好像是个小姑娘?”
她不认识是谁。
季如梦惊呼一声,“那不是珊珊吗?”
秦保国和胡金凤的大女儿,大院里的‘大姐头’‘孩子王’。
季如梦住进来一年多,都没见过秦珊珊哭。
而且她身上的裙子,好像还弄脏了。
“呜呜呜婶子救我,我要被炸死了。”
胡金凤是妇联的副主任,这会儿肯定不在家,秦保国也不用说。
家里没大人,秦珊珊快气死了,也吓坏了,见到熟悉的季如梦与何玉兰,直冲冲的跑过来。
但是就在即将扑到季如梦怀里的时候,唰的停住了脚步。
猛的后退两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狼狈又可怜。
“哇哇哇——”
“婶子,王建国把我家、把我家炸了!”
季如梦与何玉兰相视一眼,满头雾水。
立马关心起秦珊珊,“珊珊,你衣服是咋回事,有没有受伤?”
“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说谁把你家炸了?建国?”
秦珊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厥过去。
“就是王建国,他这个坏蛋,他拿着炮仗来我家,说要给我通厕所,结果把我家卫生间直接炸了……”
“他用的根本不是过年玩的炮仗,简直是大炮,是炸弹……呜呜呜呜,我要打死他!”
杨淑芬正不明所以的跑过来,想打听情况来着。
结果人还没停下,就听到秦珊珊说的话。
顿时气血上涌,直冲脑门。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嘎巴一下断了。
气的声音都在发抖,“珊珊你说什么?你家炸了,我家建国干的?”
“这小王八蛋有这么大本事?可恶的兔崽子,他在哪?老娘今天要打断他的腿!”
完了完了,她就是在家里种个菜,才一阵的功夫没看住,臭小子就惹祸了。
杨淑芬心里那个气啊。
压根没为自己孩子考虑过是不是冤枉的。
因为在她心里,最清楚自家两个小王八蛋啥情况,他们绝对有可能干这样的事。
一时间,大院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把这段日子来的平静给打破了。
季如梦感觉世界都变得玄幻了。
火、药类制品在焱国一向都是禁止的,几个孩子,怎么可能拿得到杀伤力这么大的东西?
直接把厕所炸了。
杨娇娇表情抽了抽,“梦梦,你们大院里……还挺有生活的,真热闹……”
“先把孩子带回去洗洗吧,这身上臭哄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秦珊珊现在哭的停不下来,显然是被这事吓着了。
季如梦先带她回家,洗了又洗,足足用了四桶水,洗了三遍。
杨娇娇拿着季如梦的旧衣服裤子,跟宋春秀一起现场修改大小长短,临时凑了一套衣服给秦珊珊穿。
安置好秦珊珊后,姐妹俩赶紧往杨家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王建国和王振国的鬼哭狼嚎,那声音,凄厉的不行。
季如梦想了想,以前杨淑芬打孩子,都不比这一次狠。
也是,毕竟以前闯的祸和今天的相比,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老娘迟早要被你们气死,胆肥了翅膀硬了,居然敢拿着炸药,去炸别人家?”
“王建国,你老实交代,炸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老娘今天绝不包庇你,你等着让部队里的人来抓你走吧!”
“你这是在犯法你知道吗,小兔崽子,你爹和你娘我平常咋教你的?以为你只是调皮了点,心眼不坏,结果你私下里搞来这种危险物品……”
杨淑芬被气狠了,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被怒火冲的脑袋都要炸了。
一想到王建国私藏违禁品,这么严重的事,她是又生气又担忧又怒其不争。
孩子长歪了,是父母最不能接受的事。
杨淑芬一直认为,你可以没本事,可以没成就,甚至可以一事无成,但你不能有坏心眼,不能干混账事,更不能触犯律法,这是底线。
王建国和王振国直接被吊在院子里那棵树下,剥了衣服裤子,用缠在一起的柳条狠狠的抽。
全身上下十几道伤痕,看着就触目惊心。
王建国泪花子都快飞到三姑河里去了。
撕心裂肺的喊着,“娘!我没有,救命啊救命啊。”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冤枉好人了……”
“哇哇哇,别打了,娘,我错了,我真的没有藏炸药……”
杨娇娇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惊得往季如梦身后一站。
季如梦赶紧上去拦住杨淑芬,再这么打下去,孩子真打坏了。
她直觉王建国不会是坏孩子。
杨淑芬气的站不稳,双眼攀上无数红血丝。
“淑芬姐,先把事情问问清楚吧,秦家那边去看过了吗?”
“何嫂子已经去妇联通知金凤姐了,真是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俩糟心玩意儿啊,今天是炸别人家,明天直接把老娘头都炸没了!我管不了了,这俩孩子我真管不了了,妹子,要不你领回去养吧,我快被气死了。”
杨淑芬捂着胸口,脸色发白,这架势确实是快要晕倒了。
季如梦:……

杨家的家风一直比较严厉,打打闹闹都是很常见的事。
王建国确实鬼点子多,平常就爱上蹿下跳的,时常会闯点小祸。
杨淑芬打他也是在教育他,对父母来说,宁可自己下手狠一点,也不能让孩子真的学坏,思想走了岔路。
这种想法在现在是挺正常的,毕竟这会儿坚信棍棒之下出孝子。
季如梦还听宋春秀说过,在乡下孩子犯了错打的更狠,打的青紫交加算轻的,严重一点皮开肉绽,甚至犯错严重的,直接打断腿的都有。
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教育方式,这点没什么好说的。
她给王建国检查了一下身上伤势,看着严重,其实还好,这孩子肉厚着呢,有些轻的痕迹过一会儿估计就消了,那些比较重的,过几天也能好。
看来杨淑芬还是收着力的,没有真正下死手打。
“淑芬姐,先听听孩子怎么说吧,你就是现在抽死他,也不能解决事情嘛。”
杨淑芬气狠了,泪花子从眼角溢出来,抬手擦了擦。
“以前小打小闹的,我都觉得算了,反正是自家里关起门来闹,不影响别人。”
“但是你看看今天,闯下多大的祸,把人家厕所给炸了?我宁愿他炸的是自己家,这让我怎么跟别人交代……”
王建国疼的龇牙咧嘴,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娘,我真没想炸秦珊珊家厕所,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季如梦耐心问道,“建国,你先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你用的什么东西炸的?”
“我没有炸弹!就是过年那会没放完的炮仗,我偷偷藏了几个,秦珊珊说过年回老家,都没人陪她放炮,我就想着拿出来带她一起玩……”
说着,王建国的眼神有些闪烁了。
季如梦发现端倪,语气未变,依旧缓和,“然后你就把炮仗丢到厕所里了吗?”
“炮仗?你确定是炮仗?我刚刚可去看了,便盆都给炸烂了!”杨淑芬用力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王建国缩了缩脖子,“真的是炮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威力这么大……”
季如梦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在现代的时候,她刷到过类似的新闻,过年的时候小孩子放鞭炮,不小心丢到下水道里,里头空间密闭,环境复杂导致产生了各种易燃易爆气体,最终导致发生威力巨大的爆炸,造成损失和伤亡。
应该是类似的原理。
现在的厕所又小,排水设施也没有那么先进,经常会造成堵塞,堵得时间一长,各种生活用水和污水堆积在小小的管道里,也会产生甲烷等易燃易爆气体。
而且下水道还通向化粪池,有时候化粪池里的那些气体也会返上来。
王建国不知道怎么解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小小的炮仗会有如此威力。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拿错了。
季如梦换了种通俗易懂的方式,给他们解释这种危险原理。
母子俩终于理解了。
杨淑芬气愤的拍了下他的屁股,“看吧,还不是你闯的祸!外面那么多地方任你玩,还不够你耍的吗?跑到人家家里放炮,你可真够厉害的王建国。”
“晚上等你爹回来,他绝对抽烂你的屁股,老娘这次不会救你了。”
王建国害怕的缩了缩,他娘打他疼一会儿就好了,要是换成他爹的皮带……那得疼十天半个月的!
“婶子,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想故意炸了厕所。”
难得见到王建国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也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闯祸,知道错了。
季如梦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往里面丢?”
“其实,其实不是我弄的……是秦珊珊,也不对,也不是秦珊珊丢的,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个兔崽子!咋的话也说不清楚了?”
王建国努力的措辞,终于磕磕绊绊的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了。
原来,他确实是去找秦珊珊一起出去放炮的,但是又看到秦珊珊满脸苦恼。
一问才得知,她家里厕所堵了两天了,但是秦保国和胡金凤太忙,抽不出时间来修。
她实在有点受不了,想解决这个问题,但她只是个小孩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建国一听,便自告奋勇的要帮她通厕所。
这件事在他看来不难,他见过自家老爹怎么弄。
结果又发现,他们手里没工具。
王建国灵机一动,想到既然是堵住了,要不然直接炸开,说不定能通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没多久,他又觉得不成,有点危险,自动否决掉了。
两个孩子在厕所里忙了半天,满头大汗,都没成功。
最后在互相拉扯间不小心把炮仗擦燃了,还掉进了便盆里,滑进了管道,才酿成这一残局。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