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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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杜鹃仰头看到白香挑着土筐站在大路上。
“有事?”白杜鹃躺着没动。
白香又黑又瘦,衣裳穿在身上就像套着个袋子,被风一吹直晃荡。
白香畏畏缩缩地开口道,“奶奶为了咱妈的事撺掇大妮姐找你借钱……”
白杜鹃面无表情,“知道了。”
姐妹间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她不用问也知道白香和白梅这对姐妹在老莫家过的怎么样。
路是她们自己选的,她尊重且祝福。
她也不担心莫老太太找她闹事。
如今莫老太太已经蹦跶不起来了。
金凤和莫征程因为林场那一千块钱的公款,全都进去了。
虽然案子还没判下来,但是她从这件事里看出了银锁的重要性。
重要到莫征程宁可自己进去,也不肯把真相说出来。
金凤也没有被放回来,证明她也没有把银锁的事情说出来。
这两口子也真是够执着的,宁愿去坐大牢,也不肯说出银锁的事。
金凤和莫征程都不在,大队里唯一可能知道银锁秘密的人只剩下了莫大妮。
白杜鹃不觉得莫老太太知道银锁的秘密,因为这个老太太嘴太松,根本藏不住秘密。
她咬着草根,微笑着望着湛蓝的天空。
得找个机会好好的跟莫大妮谈谈心。
傍晚时分,下工的社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
白杜鹃牵着驴子和大白慢悠悠走在乡间小路上。
经过她身边的社员都找她搭话。
“杜鹃啊,你啥时候再上山打猎?”
“都好久没见你打大野猪回来啦。”
白杜鹃说着话,目光在人群中扫过。
她看到了莫大妮。
莫大妮也瘦了不少,腿也瘸的更厉害了。
她低着头,偶尔抬头往白杜鹃这边瞅上一眼,眼底满满都是恨意。
好,很好的眼神。
白杜鹃心中冷笑。
就怕你不敢恨我,老老实实的苟活。
这样她还不太好下手。
有恨就简单了。
很快,到了她和苏毅安约定进城卖人参的日子。
她把喂驴子的工作交给了杨建设,一大早背着竹筐去等大队的牛车进城。
几个婶子也都在那里等牛车。
有个婶子神神秘秘地问白杜鹃,“听说你妈和莫征程要被判刑了,最少五年。”
“我已经和他们签了断亲书,没有关系了。”白杜鹃淡淡道。
“说的也是,哎,老莫家的也真是想不开,怎么就把你这么个厉害的丫头给放出去了,要是你还在,他们家也不会连罚金都交不起。”
白杜鹃静静听着婶子们八卦,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这时,莫大妮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婶子们默默转过脸,谁也不看她。
莫大妮背着竹筐,身子就像张纸片似的,脸色苍白。
赶牛车的大爷来了,大伙纷纷爬上牛车。
莫大妮瘸了腿动作不灵便,没等她上车,婶子们都把好地方给占了。
还有一个婶子热心地招呼白杜鹃,“杜鹃快过来,坐这里。”
等莫大妮爬上牛车时已经没有位置了,她只能缩着身子坐在车边上,两条腿垂在外头。
听着婶子们和白杜鹃说话,嘻嘻哈哈的笑,莫大妮心里就像被扎了刀子。
她自从到了曹家,过的别提有多惨了。
大伙背地里都说她跟曹铁军未婚先孕,怀了孩子,才不得不去曹家。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她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大伙又说她是个不能下蛋的。
曹铁军的父母在知道了她没有怀孕后对她的态度越发恶劣。
家务她包了,做饭,下地干活,哪一样也不能少。
她之前还盼着亲爹拿到白杜鹃的银锁后找到那些宝藏,然后就能来接她回家了。
没想到亲爹没有找到宝藏,先把自己送进去了。
她现在既迷茫又绝望。
她该怎么办?
要怎么才能离开曹家,过上好日子?
莫老太太最近也给她添堵,动不动找她哭穷,希望她能说服曹家出钱替莫征程交罚金,争取让他少判几年。
如果能把那一千块钱都补上是最好了。
莫大妮都快疯了。
先不说曹家有没有钱,就算有钱他们也不可能替老莫家交这个罚金。
她不答应,莫老太太就天天去找她,见她不答应,又怂恿她去找白杜鹃借钱。
马车进城到了地方。
众人纷纷下车,三三两两结伴去买东西。
白杜鹃下车后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路边左右张望。
莫大妮躲的远远的盯着白杜鹃,如果眼睛能够杀人,这时候她已经把白杜鹃杀了无数遍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猎人打扮的年轻人走到白杜鹃身边,笑着和她说话。
莫大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人是谁?
难道是白杜鹃的奸夫?
如果她能抓到白杜鹃的把柄,也许真能从白杜鹃手里弄到钱……

白杜鹃捂嘴,“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这颜色还挺好看。”
“我自己配的草药染的头发。”苏毅安拉长了脸,“不好看你就明说。”
“好看,谁说不好看了?谁说不好看我放狗咬他!”白杜鹃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一张严肃的面孔,“走吧,咱们卖东西去。”
他们在深山里挖了不少好参,绝对能暴富一笔。
两人往五金商店走的时候苏毅安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人跟踪咱们。”他的一只手伸到了腰间,在衣服下面藏着一把刀。
“嗯。”白杜鹃不用回头就能猜到那人是谁。
“你早就发现她跟着咱们?”苏毅安问,“你认识她?”
“她叫莫大妮,是我后爹的大女儿。”
苏毅安放在腰间的手垂了下去。
白杜鹃看出他的谨慎,“放心吧,她是冲我来的。”
“她想干什么?”
“估计是不想看我过的太好。”
苏毅安皱眉,“你和她有仇?”
白杜鹃笑了,“血海深仇。”
苏毅安不太理解她的形容。
两个女孩之间能有什么血海深仇?
“先别管她,咱们进去吧。”两人来到五金商店门口。
他们进去后莫大妮也跟到门口,但她没敢进去,而是在门口来回转悠,时不时伸头往里面张望。
汤鸣浩很快就注意到了她,他不动声色地问白杜鹃,“在门口转悠的姑娘你认识吗?”
“认识,仇人。”白杜鹃并没有多做解释。
汤鸣浩脸色变了变,“要我把她赶走吗?”
“不用。”
“那你们进去让我爷爷帮你们看货吧,我在这盯着她。”汤鸣浩拉开后面的小门,白杜鹃和苏毅安进了里屋。
莫大妮发现白杜鹃他们不见了,进到商店里探头探脑。
汤鸣浩也不理她,低头看账本。
莫大妮装作看商品的样子,偶尔还问问价格。
汤鸣浩爱搭不理。
这年头商店的售货员都是这种态度,莫大妮并没有怀疑其他。
“同志……我想问一下,你这里刚才有没有进来一男一女……女的这么高……梳两个辫子……”莫大妮用手比划着。
汤鸣浩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没看见。”
莫大妮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们进来了。”
“你都看见了还问我?”
莫大妮语塞。
她盯着刚才白杜鹃和苏毅安进的那扇小门,努力想要听清里面的动静。
汤鸣浩砰地把账本扔在柜台上,“你到底买不买东西?不买别在这站着碍事。”
不一会又进来了几个顾客,五金店里本来地方就不大,莫大妮站在那里就显得更碍事了。
有个男的买了几颗钉子,汤鸣浩用纸包着交给他。
他刚转身就撞上了莫大妮,钉子掉了一地。
他蹲在地上捡了半天,发现少一个。
怎么找都找不到。
莫大妮还在那磨蹭着不肯走,捡钉子的男人一下子就火了,“你有毛病吧,站在这碍什么事,你别是想偷东西吧。”
“我没……”
其他顾客听到这话全都摸向自己口袋里的钱。
“哎呀,我的钱不见了!”有人大叫。
顾客们顿时乱作一团,都怕自己的钱被偷了。
莫大妮想趁乱往店外挤,但是被人一把抓住了背着的竹筐。
“你别走,刚才你撞了我,钉子找不到了,你得赔我。”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又一个人伸手去抓莫大妮。
“不是我……不是……”莫大妮慌的不行。
五金商里这会全都是男顾客,乱起来的时候有人趁乱摸她的腰。
她吓的大声尖叫。
汤鸣浩高声询问众人,“要不要找警察来?”
“不用,让她把钱还回来就行了。”
莫大妮傻了眼。
她根本没有偷这些人的钱,她去哪还钱?
这些人才不管她呢,逼她把钱拿出来。
她身上一共才带着一块钱,这还是马春花让她买酱油、食盐以及肥皂的钱。
她不肯拿钱,那些人就吵吵着要把她交给警察。
就这么乱了好一会,那些人才离开。
莫大妮一摸口袋,发现钱没了。
一分钱也不剩。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事情来的太快,那些人又走的太快,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钱是怎么不见的。
汤鸣浩在柜台后继续低头翻账本。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呆站了一会,哑着嗓子问汤鸣浩,“我……我没偷他们的钱。”
汤鸣浩:“哦。”
莫大妮:“……”
哦是什么意思!!
她刚才明明什么也没干,还被那些人抢走了手里的钱!
汤鸣浩又翻了会账本,抬起头,“你要买什么吗?”
莫大妮:???
汤鸣浩:“啊?还是你啊,你还没走啊。”
莫大妮:“……”
汤鸣浩合上账本,又开始倒腾柜台里面的货物。
“……我的钱被他们抢了。”莫大妮心有余悸道。
“是吗?我不知道。”汤鸣浩面无表情。
莫大妮眼泪都下来了,“我的钱是在你店里被抢的,你得赔我。”
汤鸣浩黑了脸,“你的钱又不是我抢的,你要找就去找刚才拿你钱的人。”
后进来的顾客好奇地问汤鸣浩发生了什么事。
汤鸣浩摊手,“我哪知道,这个女的从进来后也不买东西,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有人说她偷了钱,吵吵完人家走了,她说她丢了钱还赖上我了……你们都小心点,别丢了钱再赖我。”
顾客们再看莫大妮时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就像在防贼。
小屋内。
汤老爷子称完了人参,小心翼翼地把几根六叶参包起来装进盒子里,“这几棵人参品相极好,正好可以送给省里那个领导,给他的家人治病。”
“既然治病的人参都有了,汤爷爷你还要上山亲自采吗?”白杜鹃问。
“当然要去了。”
“人参还不够吗?”
“够用,但是我还想去一趟山里。”汤老爷子眯起眼睛,“再过几年,我可能想去也去不了了……”
他真的很羡慕那两个还在山里住的老冬狗子。
都是八、九十岁,为啥人家的身体就那么好。
以前人都说山里冷,人活的长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次我进山小苏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汤老爷子看向苏毅安。
“我?”苏毅安没想到还有他的事。
“嗯,你,还有我孙子汤鸣浩,再找两个懂行的,或是会打猎的人跟着一起进山,人品一定要可靠。这次咱们也在山里待上一个月,哼!白老冬狗子他们都能去打鹿围,我也要拉帮!”
(注:‘拉帮’在挖参这行就是选人、组织人的意思。)
白杜鹃和苏毅安面面相觑。
他们才刚从大深山里出来,没想到又要进去待一个月。
“能等几天再拉帮吗?”白杜鹃想起什么,“我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她要先把莫大妮处理掉,顺便打听银锁的秘密。
………………………………………………
(在这里唠两句我家里那个会打猎的大爷的故事,讲点真事。没有占用正文字数,大家放心。)
我大爷上山打猎的时候,曾经有个打猎的搭子,是条田园犬。
有意思的是,那条狗不是他养的,而是山脚下一个村子里面的狗。
我大爷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他在山上打猎曾经在山上见到过它,它自愿帮我大爷追猎物。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们变成了打猎的搭子。
这条田园犬很喜欢打猎,甚至可以说是有瘾!
我大爷平时住在城里,打猎的时候骑个摩托车到山里。
进山前,他先骑着摩托车到山脚下的村子外面。
那条狗只要一听见摩托车的声音就会跑出来,如果它没跑出来我大爷就吹口哨。
不一会那条狗就颠颠地跑出村跟他汇合。
然后狗子跳上摩托车后座,我大爷就带着它一路骑上山,一人一狗打猎。
打完猎下山,我大爷还会骑着摩托车载着它回到村子外面。
狗跳下车,独自大摇大摆的回家去了。

第188章 挂红布条的树下埋着宝藏
汤老爷子听白杜鹃这么说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行,你什么时候处理好家里的事就给鸣浩打电话就行。”
“那我们卖参的钱今天能拿到吗?”白杜鹃大大方方地问。
汤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急啥,钱又不能长腿跑了……你们卖的这些人参一共五千八百块,我手里暂时没有这么多现金,我得让鸣浩去合作社取钱,还要给几个老领导打电话凑钱……你们要是不急就先去别的地方转一转,等下午再过来拿钱。”
“行,那我们下午再过来。”马上就要有大笔的钱进账,白杜鹃心情大好。
两人离开五金商店。
白杜鹃准备去供销社买东西,“买几瓶烧刀子,我爷最喜欢的……还有昂帮爷爷喜欢的桃酥……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苏毅安径直往前走,压低声音道,“刚才那个女的还在跟着我们。”
莫大妮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张望。
白杜鹃眨了眨眼睛:“你帮我一个忙,一会咱们……”
莫大妮鬼鬼祟祟地跟在白杜鹃和苏毅安身后。
她的钱都被人抢去了,她的斗志反而越发强烈。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倒霉?
她一定也要让白杜鹃尝尝倒霉的滋味!
她都盘算好了,不管那个男的是不是白杜鹃的姘头,她都要想办法栽赃。
或是以此威胁白杜鹃,从她那里弄出点钱来。
白杜鹃和苏毅安拐了个弯,进了一条没人的胡同。
莫大妮不敢靠的太近,她躲在胡同外的转角处。
只听胡同里传来白杜鹃和那个男人的声音。
白杜鹃:“……那些东西你挖出来了吗?说好的分我一半呢?”
苏毅安:“两天后你来山上……我在树上绑了块红色的布条,分你的那一半就埋在那棵树下面……”
后面两人声音越来越低,莫大妮听不清了。
她慢慢后退,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兴奋的快要压抑不住嘴角的弧度。
她改主意了!
男女关系什么的算计太低级了,她要先把那个贱人的宝贝弄到手!
她觉得白杜鹃肯定是利用银锁找到了那些宝藏。
白杜鹃把金凤和她亲爹都耍了,他们用一千块买的是块假银锁!
莫大妮觉得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是啊,她以前怎么会那么傻,怎么就相信了白杜鹃的话呢!
什么一千块钱卖银锁,都是假的!
这个贱人把金凤和她亲爹都骗了。
不过她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她要独占那些宝藏。
有了钱,她就可以和曹家断了关系,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了。
对了,她也要盖房子!
她早就羡慕白杜鹃新盖的木刻楞了。
那房子冬天住起来一定很暖和。
她已经想象到自己冬天美滋滋烤着炉火吃着烤肉的画面了。
下午白杜鹃背着装满东西的竹筐乘着牛车回到大队。
卖参的钱她和苏毅安每人分了二千九百块,她还委托汤鸣浩帮她买豆粕等喂牲口的饲料。
剩下的钱她都存进了合作社,并没有带在身上。
在大队生活,有钱也没地方花,社员之间多是以物换物,就是用现金交易最多十几块钱也够用了。
两天后,白杜鹃一大早换上了打猎的装束,带着小玉离开家。
她故意经过田边。
9月正值秋收,公社统一调度生产队劳力,按先熟先收的原则,大伙昼夜轮班抢收。
刘向红和杨建设都参加了抢收工作,就连一贯偷懒耍滑的杨铁牛也被迫拿起了镰刀。
每人的脖子上都搭着洗的发白的毛巾,头上戴着草帽。
白杜鹃经过时社员们都看到了她。
“杜鹃啊,今天要上山打猎啊?”
“嗯,大家秋收辛苦,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猎物给大伙解解馋。”白杜鹃道。
众人一听全都精神一震。
干活累的要死,吃的也不好。
要是能吃上土豆炖肉就好了。
还有人好心地提醒白杜鹃,“最近山里的野猪又多起来了,你一个人可要小心啊。”
白杜鹃点头,“我不走远,就在附近山里转。”
莫大妮直起腰,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杜鹃。
“大妮,别偷懒,干活!”马春花呵斥道。
莫大妮捂住肚子,“我肚子好疼,我要去拉屎。”
说完她扔下镰刀跑掉了。
马春花气的在后头直骂,“真是懒驴懒马屎尿多……”
莫大妮头也不回地跑,脚下生风。
她心说你骂吧,骂吧,等我宝藏到手,再也不伺候你们曹家人了。
爱谁谁!
白杜鹃背着猎枪,牵着小玉来到山上。
她走的不急不慢,小玉也很悠闲,嗅嗅这,闻闻那。
秋天山里可以吃的东西很多,野猪等大型猎物也都重新回到了这片猎场。
白杜鹃寻找着野猪的踪迹,慢慢的越走越远。
莫大妮一路尾随,走的气喘吁吁。
白杜鹃还很贴心,觉得莫大妮快要跟不上了,就停下来休息。
就这样莫大妮跟在后头,翻过了一座山。
小玉发现了野猪的粪便。
白杜鹃判断附近有野猪群。
又转悠了几圈,她突然牵着狗加快脚步,很快就甩开了莫大妮。
莫大妮慌了神,快步追赶。
但她还是没能找到白杜鹃,甚至就连狗叫声都听不见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棵树上绑着一条红布。
红布挂在树枝上,是那么的耀眼,那么好看。
莫大妮心跳如鼓。
她终于找到了,而且是先白杜鹃一步找到了埋着宝藏!
她谨慎地观察着周围,没有发现白杜鹃的身影,这才大着胆子来到树下。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树枝上绑着的红布解了下来。
绝对不能让白杜鹃看到!
她在树根下面发现了一处泥土翻动过的痕迹。
应该是这里。
她出来的匆忙,没有带挖土的工具,于是她四处寻找,最后只能捡了根木棍掘土。
挖了一阵,她失望地发现这里只是上层的土松了,下面都是实土,很难挖动。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找错了?
又在附近找了找,她又发现三处表层土松动的位置。
她只能一处一处的挖,每个都做尝试。
可是每一处都只有表层土松动,下面是实土。
“到底埋在哪啊?”正当她焦躁地发牢骚的时候,后脑勺遭到重击。
她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白杜鹃坐在她的对面。
她吓的一激灵,彻底清醒了,“你,你怎么在这?”
白杜鹃坐在一块石头上,猎枪横放在腿上,“醒了?”
莫大妮想要坐起来,但她发现身体不听使唤。
低头一看,她身体被绳子绑住了。
她顿时慌了神,“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绑住我?”
白杜鹃:“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这又不是你家的山,我在山里面走还犯法了吗?”
白杜鹃把猎枪端起来,对着她的脑袋。
莫大妮吓的一哆嗦,“你……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原来你还知道杀人犯法。”白杜鹃冷笑,“你想活命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
莫大妮眼珠乱转,“你想问什么?”
“银锁的秘密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莫大妮心里咯噔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你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些东西吗,你还来问我?”
白杜鹃把枪管戳在莫大妮的胸口,还故意怼了两下,“我就乐意问,你不回答我就在你这里开个洞。”
“你不过是在吓唬我罢了,你不敢真开枪,对吗?”莫大妮全身都在哆嗦,可她还是在嘴硬。
白杜鹃啧啧两声,“你要是送去火葬场,最后剩下的也就是你这张嘴了。”
莫大妮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白杜鹃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杜鹃放下猎枪,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树枝,猛地一戳,扎进了莫大妮的腿上。
“啊!”莫大妮疼的大叫。
白杜鹃趁着她张嘴的功夫抓起一把泥土扬进了她的嘴里。
莫大妮被土呛的直咳,眼泪鼻涕一大把。
泥土被眼泪和口水弄湿粘在嘴边,到处都是,看着脏兮兮的。
“你可以不说,但我有很多时间,咱们可以慢慢来。”白杜鹃又捡起另一根尖木棍,戳进了莫大妮的另一条腿上。
莫大妮再次惨叫,嘴里同样又被扬进了一把泥。
这下她彻底老实了。
她知道白杜鹃是要和她来真格的,想要活下去就得老实配合。
“咳咳咳……你,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放过我……”
她决定还是先服软,等她回去了一定要向大队举报,白杜鹃想要杀人,她要让白杜鹃也坐大牢。
白杜鹃拍了拍手上的泥,“说吧,银锁的秘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金凤和我爹……他们有晚在屋里说话被我听了去。”
白杜鹃眼皮跳了跳,“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你爹小时候曾被山里的土匪绑架,他的家人为了赎他藏了一大笔黄金宝藏在山里头……你爹的父母后来都被土匪杀了,那笔黄金宝藏一定还在山里面藏着……有了你身上的银锁,就能找到那些黄金宝藏……”
白杜鹃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她前两世都不知道的事。
爷爷只告诉她,她的亲爹是他捡来的,并没有说关于土匪绑架的事。
她觉得这件事很可能是爷爷对她隐瞒了真相。
担心她想要报仇或是跟土匪对上?
想到她两次在山里遇到土匪,当时爷爷的表现,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爷爷很可能知道银锁的秘密,不然他也不会到城里又给她打了块假银锁戴着。
白杜鹃又问莫大妮几个关于黄金宝藏的问题,可她全都不知道。
以至于她又被树枝戳了几个血洞,疼的她后来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白杜鹃这才相信莫大妮是真不知道。
“金凤和你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白杜鹃换了个问题。
莫大妮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偶然间听到他们说话……”
“莫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吗?”
“她肯定不知道,我奶那人……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到处说……”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怂恿曹铁军来杀我的吗?”
此话一出,莫大妮整个人僵住了。
她的舌头就像打了结,张嘴发不出声。
莫大妮的内心尖叫。
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曹铁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是白杜鹃干的。
她喜欢了曹铁军那么久,都没有放过他,她会放过我吗?
莫大妮这时才感觉到了彻骨的恐惧。
她后悔了。
不该一时冲动跟着白杜鹃上山来。
大队的人都不知道她偷偷跑上了山,就算想要找人也没地方找去。
白杜鹃看到莫大妮这种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端着枪站了起来。
莫大妮顾不上腿上的血洞,挣扎着跪在地上,“杜鹃姐,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妒忌你,是我不对,拆散了你和铁军哥……其实想杀你的人是曹铁军,都是他的主意,他想把黄金宝藏弄到手,他怂恿我出面问你要银锁,都是他的错……我就是太单纯被他骗了……求求你别杀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杜鹃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莫大妮,语气平淡,“你想见曹铁军吗?”
“什……什么?”莫大妮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已经……”
白杜鹃抬手吹了声口哨。
远处传来小玉的叫声。
莫大妮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白杜鹃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杜鹃弯腰抓起一大把土块,一头扯着莫大妮的头发,硬塞进了她的嘴里。
狗叫声越来越近,隐隐的还能听见某种呼噜呼噜的叫声,就像是……野猪?
白杜鹃拍去手里的泥,背好猎枪,爬上了树。
正在吐泥的莫大妮眼睁睁看到对面的树丛里冲出一群野猪,轰隆轰隆地,向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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