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骂她搞擦边,她转头嫁大佬by爱吃泡芙的我
爱吃泡芙的我  发于:202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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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望着倪漾清澈灵动的眼睛,翕动着干瘪的唇。
缓缓开口:“漾漾啊,斯欲总是出差,你别怪他,鹤家的担子都压在他身上,他不能有一丝懈怠,你要是觉得孤单,他出差你就跟着他,就当去旅游,总之别委屈了自己就好。”
倪漾还以为老太太是来催生的,结果竟然是让她别怪鹤斯欲。
“奶奶,我不委屈,他出差我就等他,夫妻是一体的,他顾外,我就顾内,各司其职。”
老太太欣慰倪漾的大度得体的说法,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想好什么时候办婚礼了吗?要不要奶奶去找大师算算日子。”
“不用奶奶,我想等明年春天再办。”
春天是生机盎然,万物复苏的季节,朝气而美好。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安排,有什么需要奶奶帮忙的就跟奶奶说。”
“好,奶奶。”
晚上从老宅回隅棠的路上,倪漾微博突然收到一条私信。
[倪漾,我是顾瑾廷,你在法国的邻居好友。]

第29章 “……他们都没有见过你。”
倪漾很惊异,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私信,而是点进那人的主页。
主页很干净,关注的人也只有她一个,甚至还加入了她的微博粉丝群,她注意到这个自称是顾瑾廷的网名。
很熟悉的颜文字
在B站粉丝中,众多大舰长里其中一位用的就是这个颜文字。
又弹出三条私信。
[很久没有见了,我明天上午到京市,可以见一面吗?]
[Céline,我是Charles。]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毕竟你已经结婚了,来见我一个单身男人是不太合适。]
大概是猜到她不会信,那人直接说出了他们在法国的名字。
倪漾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个名字了。
手机的光打在她瓷白明媚的脸上,鹤斯欲侧首睇着她。
他没有偷看手机的癖好,奈何她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亮,他粗略的瞥到了一些。
有人约她明天见面,是个男人。
Charles男人的名字。
仿佛还是认识很久的男人,那个男人还叫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
Céline,是漾漾在法国的名字吗?
漾漾为什么不跟他说呢,是想瞒着他去跟这个男人见面吗?
光是想到她偷偷跟别的男人见面,他就难受得喉咙发干,心底升起的烦躁愈演愈烈。
他看见倪漾手指敲打着键盘,回了那个男人一个好字。
呵——真不乖啊。
该怎么惩罚她好呢,今晚原本不想在牛奶里下药的。
漾漾,都是你不乖,不能怪他。
倪漾息屏了手机,把手机倒扣在腿上,她垂着睫羽,眨动了两下,轻咬着下唇,鼻子发酸,视线慢慢朦胧。
十二年了,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再也没有回过法国的家,与那里的人都断了联系。
她不敢回去,那个地方有她跟父母很多美好的记忆,她怕她沉浸在那些记忆里走不出来。
她很想她的爸爸妈妈,如果他们还在,看见她被人欺负,肯定比叔叔婶婶还要生气。
按爸爸的脾气,一定会亲自把祁槐屿打一顿,妈妈会在旁边趁爸爸不注意,猛踹祁槐屿。
他们告诉她,受了欺负,不管怎么样,必须捶一顿那个人。
过了手瘾,再想怎么让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眼泪滚落,她转头看向鹤斯欲。
男人看见她脸上的眼泪,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他赶紧从外套上手巾袋抽出手巾。
他伸手小心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
干涩沙哑的声音问:“怎么好好地哭了?”
倪漾抓下鹤斯欲的手,哽咽着声音跟他说:“你能不能抽出半天时间,跟我去见见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没见过你。”
鹤斯欲心口抽疼,“好,明天就去。”
他以为倪漾是因为那个男人哭的,他太狭隘了。
他没跟倪漾说过,早在他们领证后一天,他就去墓地看望了她的父母。
墓碑上是两人的合照,倪漾是挑着两人的优点长的。
他以为他要等很久才能等到倪漾主动带他去。
他是开心的,也是难过的,他很心疼她。
他未体验过极致的宠爱,所以只是向往过,而倪漾是实实在在被父母宠爱长大的,一朝失去,对那时只有十二岁的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即使倪昊和凌晞再宠爱她,那也不是她的父母。
倪漾从鹤斯欲手里抽过手巾,把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她现在很幸福,爸爸妈妈会高兴的。
“明天我要去见一个小时候在法国的玩伴,是男的。”
鹤斯欲紧蹙的眉心瞬间舒展开,嘴角翘起,“好,那我们先去见爸爸妈妈,然后我再送你去见他,可以吗?”
倪漾乖巧地点着头,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巴着()
太可爱了,鹤斯欲感觉自己的血槽都要空了。
到隅棠后,鹤斯欲站在大厅看着倪漾魂不守舍地上了楼,手上拿着他的手巾,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让特助去查倪漾小时候在法国的好友,特别重点关注性别男。
郑叔表情复杂地走到鹤斯欲身旁,眉头紧锁。
“你们吵架了?还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了什么?”
鹤斯欲收回手机,望着倪漾消失的拐角,淡淡地说:“没有吵架,她想她父母了,有晚上吃了不容易长胖,她还喜欢的点心吗?”
郑叔眼圈蓦地一红,又欣慰先生开窍了。
“桂花龙井奶酥团子,夫人喜欢还是零卡糖的。”
鹤斯欲解开外套扣子,走到沙发不远处,脱下来随手丢在在沙发背上搭着。
边朝厨房走,边解开袖口,慢条斯理地半挽起衣袖,露出白皙有力的小臂,肌肉线条匀称。
郑叔错愕,跟上鹤斯欲的脚步,震惊地问:“先生是要自己做给夫人吃?”
“嗯,不行吗?”
“必须行啊,我去拿材料。”
偌大的厨房里,男人围着倪漾买的田园风围裙,听着郑叔在一旁的指导。
“我们先做麻薯外皮,糯米粉45g,玉米淀粉12g,牛奶80g,零卡糖15g,干桂花随意,放在一起搅和均匀,水开蒸15分钟左右。”
鹤斯欲全程板着脸,一丝不苟地称量着。
在蒸麻薯的期间,郑叔又教鹤斯欲做奶酥。
大概在一个小时后,圆滚滚胖嘟嘟的奶酥团子就做好了。
大概是每一步都按照郑叔的要求来的,味道不错,郑叔尝了一口,直竖大拇指。
鹤斯欲在厨房一众盘子里挑了一个小白熊盘子。
挑了四个最好看的团子摆在上面,每一个团子表面撒上少量干桂花。
脱下围裙,又热了一杯牛奶,拿上托盘,在郑叔的目光下,径直朝二楼走。
倪漾到房间后,坐在床边,一只手攥着手巾,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在她的那些大舰长里果然找到同样的颜文字,连头像都跟微博上一样。
顾瑾廷还是老粉,这就说明他很早就知道这个是她。
父母还在世时,她总是跟顾瑾廷在自家的花园玩耍,他们两家熟悉的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出门去玩。
她躲过一劫是因为,当时凌女士过生日,她留下来陪她过生日。
倪家父母那辈,只有父亲跟叔叔两个孩子,叔叔主管理国内的公司,父亲则管理国外的公司,从小只要父母有时间就会带她回国,住在隐霜庄园,所以她跟凌女士和叔叔的关系很好。
法国的公司突发意外,必须需要父母回去处理,说好的,等处理好,就回来接她。
结果就是飞机飞行途中被鸟撞击,引擎失效,导致坠亡。
父母的葬礼后,法国公司事务是叔叔两头跑白了大半头发才稳定了下来。
婶婶每天都陪在她身旁,看着她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她难受地总是背着她掉眼泪。
哭好了,又过来安慰她,婶婶在生日的时候跟她的妈妈说过,她想备孕了。
收养她后,他们一直没有生小孩,她知道他们是怕她不高兴,怕她难过。
凌小野是她恳求了很久,两人才生的。
叔叔和婶婶待她像自己的亲孩子一样,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今晚如果不是收到顾瑾廷的消息,她大概不会把沉寂已久的记忆从脑子里翻出来。
放下手机,她打开房间的灯,天花板的水晶灯璀璨夺目。
她松开手,掌心中有点皱巴巴的真丝手巾慢吞吞舒展开。
这是鹤斯欲的东西,被她弄脏了,给他买新的吧。
她把手巾叠好放在床头,起身去浴室卸妆。
刚卸完妆护完肤出来,准备去拿新的睡衣,门外传出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要想都知道是鹤斯欲给她送牛奶。

倪漾快步到门前,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鹤斯欲穿着白衬衫,领口敞着,两只衣袖半挽在手臂上,他青筋明显的手端着黑色的托盘。
托盘里是她买的小白熊盘子,盘子上有个白滚滚胖乎乎的桂花龙井奶酥团子,还有一杯牛奶。
倪漾注意到鹤斯欲脸颊有一道白痕,这个团子是他做的?
“是你做的?”
“嗯,郑叔教我的,他说漾漾喜欢这个。”
倪漾心房猛地一胀,里面仿佛塞进来什么东西,很胀很甜。
她侧过身,“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进来陪我吃。”
鹤斯欲眉梢都染着笑意,“要。”
房门关上,鹤斯欲把托盘放在里侧沙发前的小圆桌上。
两人坐在铺着法式裙边奶杏色套罩沙发上,鹤斯欲斜坐着,他清晰地看见倪漾额头发际线潮湿的头发,已经卸了妆。
没有睫毛膏的睫羽,微微地卷翘,她盯着桌上的奶酥团子,伸手端起盘子,把盘子递到他面前。
水润清透的眸子浸着光,粉唇轻启。
“拿一个,我们一起吃。”
鹤斯欲弯弯嘴角,不扭捏地拿过靠近他的那个团子。
倪漾把盘子放回桌上,自己也拿起一个团子,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奶味和龙井茶的味道层层递进在口腔迸发。
软软糯糯的口感吃起来毫不费力,和她做的味道差不多。
“好吃。”
她扭头瞄着鹤斯欲的脸,嘟囔着:“谢谢你。”
“漾漾跟我好生疏。”
倪漾:“?”
“谁家夫妻之间说谢谢。”
倪漾笑了笑,脸颊上的酒窝浅浅,“明天我要买一束白玫瑰,还有一束向日葵,这是我爸爸妈妈喜欢的花。”
鹤斯欲吃完一个团子,手指捻着残留在指腹的糯米粉。
“好,爸爸妈妈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我们一起买了带上。”
倪漾脱口而出:“爸爸喜欢喝罗曼康帝,妈妈喜欢吃爸爸做的糖醋小排。”
“好,交给我,我会安排好。”
“嗯。”
她又吃了一个团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想起鹤斯欲脸上的白粉,她抽了一张圆桌上的湿巾,挪着屁股,凑近他,自顾自地用手把他的脸歪过去,用湿巾擦着他下颚附近的糯米粉。
他斜睨着倪漾的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
“鹤斯欲,你做的奶酥团子很好吃,我很喜欢。”
她的意思是,谢谢他。
但他不喜欢听她说谢谢,她就换个说法。
脸颊微凉的触感,压不住他隐隐升起的热潮。
脸上的糯米粉是他故意抹到脸上的,为的就是想跟倪漾拉近距离。
晚上的牛奶他没有放药,今天她心情不好,他不能只顾一己私欲。
“好了。”
一股独属于倪漾的味道远离,她已经坐直的身体,垂着眼,牵起他的手,帮他擦手上的糯米粉。
她的动作很轻,很仔细。
鹤斯欲侵略性的目光一寸寸描绘着她的脸庞,五官,每一寸都不放过。
走前他装着可怜,跟倪漾要了一个晚安吻。
倪漾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把他赶出房间。
天刚擦亮,鹤斯欲穿了一身休闲装下楼,直奔厨房,昨晚他给做饭阿姨打了电话让她早点来,来的时候多带点新鲜的排骨。
在倪漾起来前鹤斯欲终于学会了糖醋小排,垃圾桶里有一堆棉花糖闻了都退步三舍的黑炭排骨。
把做好的糖醋小排和罗曼康帝红酒打包好,鹤斯欲上楼回到房间重新洗了澡洗了头,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掐着倪漾出门的时间,他同步打开门。
一袭黑色高领掐腰长裙,倪漾把头发扎了个慵懒的低马尾,脸上的妆很淡。
“早啊,两次我俩都同时出门,好有默契啊。”
倪漾看见鹤斯欲的时候眼睛biu地一亮。
“早,是嘛,说明我们作息差不多。”
鹤斯欲笑得温柔。
两人下楼走到餐厅,倪漾一眼就看见已经打包好的餐盒和两瓶包装还未拆的罗曼康帝。
她闻到了糖醋小排的味道,很香很甜,她也想吃。
“阿姨,还有多余的排骨吗?晚上我也想吃糖醋小排。”
“有,晚上我做给你吃。”
鹤斯欲默默开口:“我也会做,晚上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倪漾惊得小汤包都没夹起来。
“你还会这个?好厉害啊。”
鹤斯欲享受着夸奖,默默把倪漾刚刚夹掉回盘子里的汤包夹到她的碗里。
还没来得及说,一旁的做饭阿姨笑嘻嘻地说:“先生五点就把我喊来了,就为了学糖醋小排,做废了好多排骨,棉花糖闻了掉头就跑了。”
鹤斯欲淡漠地瞥了一眼阿姨,阿姨瞬间噤声,但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她是先生从老宅要过来的厨娘,薪水都翻了几倍。

第31章 他的话,一直在漾漾身边就好
倪漾静静看着鹤斯欲,指尖在阿姨的话说完后,慢慢用力按着玻璃杯的杯壁,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热,氧气带到胸腔,带到肺部,烫得她心尖直颤。
鹤斯欲的眼睛里全是她,温柔缱绻又浸着她心惊的欲色。
昨晚他说交给他,原来是他让阿姨一大早一点点教他。
谢谢你三个字在口腔里徘徊,但她不会说出来,这三个字说多了没有任何意义。
她端起豆浆垂眸喝了一口,咽下。
又重新看向鹤斯欲,勾唇笑着:“那晚上你做给我吃。”
鹤斯欲失笑着,“一定让夫人满意。”
去墓地前,他们去了一趟花店,倪漾挑了花店里最好的白玫瑰,向日葵。
到达京市最好最大的森景墓园。
这里的墓地要穿过一片生机勃发,枝迎朝露的松树林。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生机盎然的绿色,空气很好。
鹤斯欲提着食盒和酒,与抱着两束花的倪漾并肩朝墓园里最大的单间区走。
倪漾说来祭拜父母,她不想把送他们的东西用别人的手送到他们面前。
今天的天阴云密布,太阳藏在最深处,身后的松树林传出一阵阵哗啦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针味。
两人来到靠着小溪的合葬墓区,里面最漂亮最贵的墓碑就是倪漾父母的。
倪漾蹲下身,笑着把花放在墓碑旁靠着,白玫瑰是倪母喜欢的花,她就靠在她照片的那侧。
向日葵是倪父喜欢的花,他说第一次在法国看见倪母的时候,她手上就拿着一束最醒目最阳光的向日葵。
倪漾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拭着墓碑上两人的合照。
“爸妈,我带我的丈夫来看你们了,上次跟你们说过的,他工作很忙,别怪他。”
鹤斯欲把东西摆在祭台上,拿出食盒里的四个高脚杯,打开红酒,条件不允许醒酒,他直接把酒倒入酒杯里。
“爸妈,我是鹤斯欲,是漾漾的爱人,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们。”
爸妈,别告诉漾漾我来过,我怕她生气我不请自来。
鹤斯欲端起酒横倒在地上。
“漾漾说爸喜欢这个酒,今天可以多喝点,但是不能贪杯,我怕妈要怪我。”
倪漾眼圈慢慢泛红,她用指腹贪婪又眷恋地摩挲着照片里父母的脸。
她的妈妈很美,有着四分之一的法国混血,爸爸是标准的中式帅哥,他们是在塞拉河畔遇见的,爸爸对妈妈一见钟情。
“妈妈,今天的糖醋小排是鹤斯欲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喜欢的话记得托梦给我。”
“爸爸,酒好喝也要少喝点,你胃不好。”
倪漾是笑着哭的,她现在过得很好,她的父母不会希望她过度怀恋过去。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她们回国前,公司一直都很平稳,为什么突然就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情,能让她的父母如此着急地往法国赶。
她问过叔叔,叔叔只跟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漾漾以后不管遇到谁,都不要全身心托付,要记住人性本恶。
鹤斯欲扶起倪漾,弯腰拍了拍她裙子上的灰尘,抽出衣服上的手巾,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温柔的不像话,看倪漾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爸妈,如果你们听得见的话,保佑漾漾一生顺遂,保佑她永远开开心心,永远像个太阳。
他的话,一直在漾漾身边就好。
蓦然间,一阵风拂过倪漾的脸颊,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温暖的光打在两人身上。
倪漾一下子愣住,蓄在眼眶的泪水瞬间夺目而出,瘦薄的背脊陡然弯下,额头抵在鹤斯欲的肩膀处。
直角肩颤个不停,哭声哽咽压抑。
鹤斯欲双手攀上倪漾的后脑勺和背,把她抱到怀里,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脊。
他侧头望向墓碑上的两人,无声地对他们说:“谢谢,谢谢你们的回应。”
他也感觉到了那阵风,那阵带着玫瑰花香和红酒香的风。
阳光散在身上暖洋洋的,乌云散去,留下的只有光和生机。
他们离开墓地后,坐在车里好一会,倪漾一直不说话,低着头鼻子红红的。
鹤斯欲安静地陪着她,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倪漾这样,之前的她一直都是生机勃勃的太阳。
突然太阳累了,躲到了云里。
倪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向鹤斯欲。
水盈盈的眸子清透潋滟,仿佛一块刚刚过过水的上好暖玉。
“你陪我一起去吧,我跟顾瑾廷很久没有见了,好尴尬,你陪我好不好。”
鹤斯欲体贴入微:“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倪漾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差不多。
“嗯,现在就去。”转头又跟司机说:“林叔,半初咖啡厅。”
林叔:“收到,夫人。”
倪漾从包里拿出补妆的气垫粉饼。
鹤斯欲目光深邃幽深盯着倪漾拿着粉扑,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拍拍拍。
虽然知道她注重礼貌和呈现在外的形象,但一想到对方是个男人,他就不高兴。
沉闷的情绪比夏天快下雨的天还闷。
倪漾又给自己补了一点复古红酒棕晶冻口红,转头莽撞地闯入鹤斯欲幽深的目光中。
她不知道鹤斯欲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自顾自地问:“这个口红是不是很好看?我新买的。”
鹤斯欲在倪漾转头看他的时候,就注意到她有光泽的唇瓣,花瓣唇自然地弯了一点弧度,她脸颊的酒窝浅浅浮现。
鹤斯欲幽深的眸子里翻滚着浓稠的欲望,仿佛深海卷起漩涡,把只有倪漾的船只完整吞没。
一只手升起挡板,身体前倾,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倪漾惊愕的目光下,重重吻在她的唇上。
他压制着深入的想法,缱绻的轻啄了几下。
松开她,无辜地盯着倪漾红起来的脸。
“这个口红竟然不掉色。”
倪漾瞟到鹤斯欲没有染上她口红的薄唇,被偷袭的事情一下子抛之脑后,注意力全在她新买的口红竟然不掉色。
鹤斯欲:“……”
他就该压着她亲。

现代简约风的装修,店里放着舒缓温柔调的钢琴曲。
倪漾看到里侧沙发区坐着的一位人群中最亮眼的混血男人。
那个男人也看着她,他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
他跟小时候长得很像,又不是很像,小时候的他是一眼就感觉很干净的男孩子,现在看着有点复杂。
鹤斯欲也看见了那个把喜欢倪漾刻在脸上的男人。
后槽牙慢慢咬下,他牵着倪漾的手主动带她到里侧。
越来越近,顾瑾廷压根不看鹤斯欲,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倪漾。
走到桌旁,顾瑾廷站起身,笑着跟倪漾打招呼。
“Céline,好久不见。”
他故意喊了倪漾的法国名字。
倪漾礼貌微笑颔首,“好久不见,顾瑾廷,这位是我丈夫鹤斯欲,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一下擅自带他来。”
顾瑾廷这才把视线移到一旁鹤斯欲的脸上,他的目光快速掠过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鹤斯欲合法正宫的身份,得体礼貌地朝顾瑾廷虚伪地勾唇笑着。
顾瑾廷脸上的笑浮在表面,笑意不达眼底,伸出手横在两人之间。
“鹤总,久仰大名,我是Céline在法国的邻居兼好朋友,你可以叫我Charles或者顾瑾廷。”
鹤斯欲冷冽如墨的眼眸,轻蔑地与顾瑾廷对视。
他用掌心护着桌角,让倪漾坐到沙发里侧,自己则坐在她身旁。
“坐,顾总,来了京市你就是客。”
顾瑾廷面色不改地收回手,坐了下来。
服务员拿着平板走到桌旁刚想问喝什么,倪漾笑着说:“两杯丝绒拿铁,不加糖。”
服务员:“好的,稍等。”
顾瑾廷目光落在倪漾身上,眼底一片柔和,嘴角不自觉带着笑意。
他叙旧般自然地跟倪漾说:“Céline。”
倪漾微笑打断:“叫我倪漾就好,Céline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不用了。”
顾瑾廷眼底的温柔一滞,“倪漾,我们分开十几年了,你跟我也生疏了,以前你总是追在我身后喊我哥哥,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鹤斯欲不动声色地拉过倪漾放在腿上的手,在听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牵倪漾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浑身散发着要掀桌的气息。
倪漾悠悠瞥了一眼鹤斯欲,她始终礼貌地微笑着。
“我过得很好,我记得顾家的生意都在法国吧,你怎么好好地来了国内。”
顾瑾廷没有错过倪漾跟鹤斯欲的互动,气息变缓变沉,灰蓝色的眼睛藏着阴暗。
“一是来跟苡安谈合作,二是来看看你。”
倪漾错愕:“苡安?”她转头看向鹤斯欲。
鹤斯欲转头接下倪漾疑惑的眼神,温和替她解惑。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苡安跟法国顾氏有个合作。”
服务员把两杯咖啡端到两人面前。
倪漾:“谢谢。”
“不客气。”笑着欠身离开。
顾瑾廷:“倪漾,你跟鹤总是怎么认识的?我在国外知道你突然闪婚,真的很惊讶,以为是倪家牺牲你去联姻。”
他一副想为倪漾抱不平的样子,担忧的眼神不作假。
倪漾刚张嘴要解释,鹤斯欲突然出声。
“顾总,你越界了,你跟漾漾分开十几年,小时候的情谊早就过期了,她刚刚说了她过得很好,你既然能看到国内的消息,就应该知道叔叔婶婶对漾漾有多好。”
“假设漾漾在倪家过得不好,你现在问是不是太迟了。”
“当然这种假设不存在,我跟漾漾是在一场晚宴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我对她就有一点好感,牺牲这个词太重了,我跟叔叔婶婶都承受不起。”
鹤斯欲的一字一句像是一个个硕大的鹅卵石砸在顾瑾廷伪装的关切面具上。
细碎的纹路在他脸上绷开,笑意维持不下去。
倪漾没有关注顾瑾廷,她只听见鹤斯欲说他第一次见她就有好感。
真会说话,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那不就是见色起意嘛。
又不了解彼此,看上的不就是脸,没想到鹤斯欲是个肤浅的男人。
好吧,她也是个肤浅的女人。
顾瑾廷拉下去的唇角,又歉意地扬起。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话说重了。”
鹤斯欲:“顾总找漾漾真的是想叙旧吗?”
倪漾眼睛又看向对面的顾瑾廷,她怎么感觉她是来看戏的。
顾瑾廷:“当然,在倪漾三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她就像我的妹妹,跟她分开这么多年,是我跟她的遗憾。”
倪漾:“?”
我跟他的遗憾?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暧昧?
当着我老公的面说我跟你有遗憾,这人长大了,脑子没长?
鹤斯欲冷笑了一声,靠着沙发,慵懒闲散,牵着倪漾的手放在他交叠的腿上。
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
“既然能分开就说明没有缘分,顾总要往前看,回头会发现只有一片荒芜。”
顾瑾廷灰蓝色眼睛侵入痛意,他眼圈泛红,湿润氤氲的眼睛温柔地凝视着倪漾。
低沉染上沙哑的嗓音,“倪漾,你是不是在怪我当年在你离开后,没有主动联系你,那是因为你叔叔说,我的存在只会让你痛苦,我不敢联系你,这么多年我一直默默关注着你,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找你。”
倪漾细眉蹙起,她叔叔还跟顾瑾廷说过这个?
“我不怪你,我叔叔没有恶意,他只是太在意我,你别怪他。”
倪漾的声音平缓毫无波澜。
顾瑾廷胸口起伏得厉害,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刀子,割得他体无完肤,他没有想到倪漾的反应如此平淡。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倪漾,他从小就喜欢她,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倪漾早就是他的人了。
凭什么一个后来的男人居上,还这么亲昵地牵着倪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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