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礼此时来到冷库,实地看看冷库还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和幻觉里重叠的。
她盯着两名凶手身上的白大褂,感觉出了不对劲的点,要杀人怎么还穿的白衣服,不怕血溅到身上?
不应该都穿的黑漆漆不引人注目么。
“今天没有要运输人体器官的话,他们为什么要穿着白大褂?”
“可是冷库这些冻品都是正常的处理物。”
黎启寒听到夏礼礼的话,警觉了起来:“灯火万家超市离医院的距离不过直线200米。”
他走到孙永丰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子:“这个冷库有没有地下负一层?”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在黎启寒锐利的目光下,孙永丰的额头渗出冷汗,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他张了张嘴,声音发颤:“有、有负一层......“
在孙永丰的坦白下,警方找到了暗道入口,这暗道入口十分隐蔽,要到将冷库拆掉的地步可能才能找得到。
倘若要是今天没在这些“内部人”的坦白之下找到的话,可能就错失良机了。
黎启寒立即示意警员控制住孙永丰,同时调集人手准备搜查。
夏礼礼快步跟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些人可能利用超市作掩护,通过冷库暗道运输非法器官。
幸好她今天没有一时冲动超市里充卡!
当警方推开冷库深处的暗门时,一股混合着消毒水与血腥味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狭窄的楼梯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黎启寒持枪率先进入,强光手电照亮了潮湿的墙壁上斑驳的血迹。
“暗道有近期使用痕迹。”
夏礼礼看到血迹睁大了眼睛,闻着暗道里的味道,有种想吐的冲动。
黎启寒与夏礼礼顺着暗道前行约十分钟,尽头竟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破门而入后,眼前豁然开朗——数百平米的地下仓库堆满医疗器材,墙角冰柜里整齐码放着标注代号的人体器官袋。
“这是......”夏礼礼捂住口鼻,冷藏柜玻璃上还凝着新鲜的水珠。
突然,仓库另一侧传来金属碰撞声。黎启寒闪电般拔枪冲过去,只见两个白大褂正慌张地销毁文件。见警方包围,其中一人猛地掀翻手术托盘,锋利器械四散飞溅。
“不许动!”
警察的喝止声中。
黎启寒一个箭步扣住对方手腕,给对方铐上了手铐。
警方来的突然,这两个白大褂才刚开碎纸机,大半文件都没有销毁掉,全都被警方掌握。
警员从碎纸机抢救出半张运输单,冷晓荷凑近一看,瞳孔骤缩:“这个接收方代码......是跨境医疗集团的秘密代号!“
地下仓库的荧光灯嗡嗡作响,照在众人凝重的脸上。
此时警员从碎纸机抢救出半张运输单,冷晓荷凑近一看,瞳孔骤缩:“这个接收方代码......是跨境医疗集团的秘密代号!“
地下仓库的荧光灯嗡嗡作响,照在众人凝重的脸上。
这时候医院仓库的正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黎启寒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众人立马都安静了下来。
夏礼礼贴在冷柜上,身后就是那些活体器官,此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室内一片寂静,大家的呼吸声都变得很轻。
外面传来了输入密码的声音。
又进来一个白大褂,他正在打电话,关上门之后便开始说话:“这个肾源和李总的匹配,赶紧让老孙那边给送过去!”
然而这个白大褂还没说完,就被警察摁倒了。
警员摘下他的口罩之后,有人惊呼一声认出来这人居然是安康医院的医生,还是知名权威医生。
这可是抓了条大鱼呀!
今天真是运气好,瞎猫撞上死耗子,不仅保住了向泉的命,发现了冷库的地下暗道直通医院废弃仓库,查获了一大批犯罪证据和文件资料,而且直接把主犯之一给抓了。
简直就是大丰收!
“这次突袭直捣犯罪核心,如同利刃破竹,一举揭开了长期隐匿的黑色产业链。”
将罪犯压上警车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向夏礼礼道谢。
“小夏总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罪犯雷达!咱们运气太好了,猎物直接撞上来了!”
“小夏总,平时要打掉这么大的犯罪利益链条,我们得卧底潜伏好久呢!”
夏礼礼笑着回应:“不不不,辛苦你们出力。”
凶手抓住了,顺藤摸瓜摸出了主犯,夏礼礼却高兴不起来。
她眉间夹杂着忧色。
第90章 兜底
夏礼礼眉间夹杂着忧色,这次她过于依赖幻觉了,让向泉和杀人凶手一起待了两个小时,太吓人了。
直到黎启寒的车停在她面前,“上车。”
夏礼礼思绪被拉回现实,
“回去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往日多了丝温度。
夏礼礼乖乖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密闭的车厢里,她悄悄用余光打量着黎启寒棱角分明的侧脸,犹豫再三,她终于鼓起勇气:“黎队,我能不能申请去警察学院旁听刑侦专业的课程呀?”
见对方没有反应,夏礼礼又小声补充:“还有...能不能给我推荐几本刑侦的入门书?“
黎启寒单手转动方向盘发动引擎,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面:“怎么?”
他眸子闪过意外之色:“大半夜的突然想发奋图强了?“
夏礼礼攥紧了衣角,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一次我漏掉了孙永丰这个人......”
她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增加了向泉身边的危险程度,虽然说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车厢内一时只剩下引擎的嗡鸣。她的手指无意识拉紧安全带:“我仍然有点心有余悸。”
“我脑海里的幻觉画面只有我自己能够看到,我必须完全利用好幻觉的所有信息。”
“但是这一次.......”夏礼礼的声音又低落下来,“我忽略了另一位搬运工的存在,以为他只是这次事件的一个路人。”
“就因为他没有在幻觉里出现过,就这样草率判断,误导了大家的侦查方向。”
回忆让她的语速越来越快:“等我们到达现场,我看到孙永丰刷手机的姿势才想到,他很可能就是白大褂之一......”
说到最后,她重重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我觉得我这次表现很糟糕。”
黎启寒余光瞥见女孩垂头丧气的模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夏礼礼已经做好被批评的准备,却听见一阵意料之外的沉默后,男人破天荒地开口:“你这位半路出家的小萌新,和我们配合这么多次都成功完成任务,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夏礼礼猛地转头,瞪圆的眼睛里写满震惊,嘴唇微微张着,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黎启寒嘴里说出来的。
他这是在夸她?
“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苛刻了。”
黎启寒的嗓音依旧平稳,但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他目视前方继续道:“其实你能够通过孙永丰刷手机的姿势判断出来他和幻觉中的凶手之一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一点已经很厉害了。”
“你在刑侦上很有天赋。”
夏礼礼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落在里面:“真的么?”
黎启寒用余光瞥见她的表情,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从明星杀人案,音乐会上你关注到小提琴手手上粉底液遮盖的伤疤,我就这么觉得了。”
夏礼礼亮晶晶的杏眼直直望向他:“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夸我?“
黎启寒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击两下,反问:“为什么要夸?”
“你是幼儿园小朋友么?”
“我还得说,夏礼礼,做得好?再给你朵小红花?”
夏礼礼一噎,涨红了脸。
“总是冷着脸......”夏礼礼小声吐槽:“我还以为你对我很不满呢!”
车窗外的霓虹灯明明灭灭,在黎启寒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夏礼礼以为黎启寒不会再回应她了。
却没想过,黎启寒沉默了片刻,喉结微动:“是怕你骄傲。”
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一片雪花落在寂静的湖面。
夏礼礼点头,“确实不能飘,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你的申请我会帮你提交的,你别着急。”
黎启寒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握着方向盘:“警察是人又不是神,是人就会犯错误。”
“况且你只是判断失误,也没有酿成大错,事情发生得突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
夏礼礼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我就是怕以后......”
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夜风里。
黎启寒目光依旧直视前方道路,却在下一个路灯亮起的瞬间开口:“以后要是真的犯了什么错——”
昏黄的路灯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短暂的停顿后,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还有我给你兜底。”
夏礼礼闻言愣住,忍不住偏头看他。
黎启寒意识到自己今天说得有些多,他借着调整后视镜的动作掩饰不自在。
修长的手指在镜面上停留了两秒,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峻语气:“刑侦队是一支队伍。”
刻意放慢的语速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战斗。”
夜风穿过半开的车窗,吹散了他尾音里那丝几不可察的柔和。
超市离警队大院不远,车很快就到了大院停车场。
两人从车上下来,往六号楼的方向走,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话。
夏礼礼脑海里不断闪回着今天黎启寒组装狙击枪的画面。
很快就到了六栋楼下。
黎启寒:“上去吧。”
夏礼礼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
“黎队!”夏礼礼忽然一个转身,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忍不住问:“周医生说我有成为狙击手的潜力,我是不是也可以摸枪训练啊!”
——“听他说的轻松,你这细胳膊细腿,枪的后挫力顶得住么?”
黎启寒看着她激动得泛红的脸颊和闪闪发亮的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睡醒再努力吧。”
“晚安!”夏礼礼冲他挥挥手,进了电梯。
直到六栋三零二的客厅灯光亮起,黎启寒才转身离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天后的上午。
华京医院的专车来接夏礼礼一家四口去做全身体检。
此外,唐鸣谦联系的眼部罕见病专攻实验室的医生也来到了华金医院给夏叙白做初步的诊断交流。
来的眼科医学专家也姓周,名叫周近生,是一位五十二岁的眼科专家,医科大学教授,从海城来阳城的医院开讲座,正好有空碰个头。
出乎意料的,这位周近生教授是周凛京陪着过来的。
夏礼礼和哥哥在VIP治疗室等候,看见周凛京的时候都惊呆了:“周大哥,你该不会和周教授是亲戚吧?”
第91章 眼睛治愈的希望
周凛京点点头:“我们家是医学世家,祖上出过御医,老辈子是首批留洋医生。”
“这位是我大伯……”
“别,我可担不起你一声大伯,我没你这么叛逆的侄子。”
周近生教授打断周凛京,他对夏礼礼兄妹倒是很和蔼。
夏礼礼在沟通中得知,周教授所在的实验室是国家重点医学实验室——华夏眼部罕见病研究中心,也是全国眼科疾病治疗领域最先进的科研机构之一。
在看了夏叙白的各项检查报告以及交流了病情后,
周教授目光看向夏叙白,叹了口气。
夏礼礼吞了下口水,攥紧了哥哥的衣袖。
“患者视觉退化的速度太快了,已经处于晚期状态,只能感觉到光线变化。”
“采用国外实验室的基因编辑疗法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不过——”
周教授说到这里,顿了顿。
“巧的是我所在的实验室,目前针对视网膜色性病变的疗法,和基因编辑疗法不同,是在患者眼部植入视网膜假体。”
“这种疗法下即使患者已经失明,也有重见光明的希望。”
夏礼礼听到这里忍不住激动起来,哪怕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
向来淡定的夏叙白也一下子抬起了头。
周教授推了一下眼镜,眉宇之间有忧色:“只是我们现在还在研究阶段,面临技术和经费上的挑战,还在攻坚克难阶段。”
夏礼礼听明白了,技术难度大,经费投入也不够。
她和哥哥耳语了几句,夏叙白皱着眉:“可是……”
“先别可是了,你的眼睛是最重要的。”
夏礼礼说罢,看向周教授:“那,周教授,你们的实验室接受个人的经费投资吗?”
周教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实验室一直欢迎社会力量的参与。”
“不过医学研究投入,大周期长,可能……”
“您确定要投资吗?”
周教授不怎么上网冲浪,对于最近大火的夏叙白并不熟悉,他只知道夏礼礼是盛唐集团的救命恩人。
“确定,我哥特别能赚钱!他写的歌现在可火了,应该能赚不少版税,他以后还能写更多的大热歌曲,赚更多的钱!”
夏礼礼非常自豪的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夏叙白听到夏礼礼无比笃定的语句,唇角忍不住上扬。
夏礼礼对着周教授道:“哥哥说了版税钱结算都给我花,我想把这笔资金用在投资你们的项目上。”
夏叙白的《雾岛来信》作为一短视频以及各大音乐平台的大爆歌曲,能够靠播放量赚版税钱。
国内平台一首歌每播放一千次,大概能赚三块钱以上的流媒体收入,这一部分收入按季度计算。
而短视频平台的背景音乐使用也有分成,单价大概0.1元一次。
如果歌曲被品牌或者影视剧选中作为主题曲,或者被其他人用于商业翻唱,还能赚授权费,十万块起步,上不封顶。
夏叙白的《雾岛来信》在全网总播放量已经超过了一亿次,流媒体和短视频的收入算下来税前能有一百万,这还只是半个月的收入,之后还能够持续靠播放量“收租”。
而且夏礼礼相信夏叙白还能火更多的歌,去更大的舞台!
周教授听完夏礼礼的话,吃惊的看了一眼夏叙白,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厉害,眼睛不方便还能在音乐上做出如此成就,肯定是比常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周教授听了夏礼礼豪气十足的发言,之后也非常高兴,就缺这样一直砸钱的金主啊。
“你们兄妹俩这是要给实验室设立一个音乐基金呀,不过科研经费确实需要这种可持续投入……”
“真的想好了么?”周教授此时也有些激动,他也没想到来他这位患者这么有实力啊。
夏叙白面露犹豫,劝着夏礼礼:“礼礼,我现在有助理,生活也能自理,现在一切都挺好的,这么多钱,不如多给你买几套房子......”
夏礼礼打断他:“哥,这哪花的完?再说别墅咱不是住上了么,要这么多房子做什么,啥也比不了你一双眼睛啊,就算有一丝希望也要争取。”
“而且钱又不是打水漂没了。”
夏礼礼抱着夏叙白的胳膊开启说客模式:“你没听周教授刚刚说,这个研究项目要是成功了,不仅能够治疗视网膜色性病变导致的失明,其他视网膜相关的疾病也能治!”
“将会是人类医学史上的重大突破!”
“等项目成功了就回本了,说不定还能大赚特赚,全球的眼科医生、患者,上赶着给我们的项目送钱求专利授权求治疗!”
“到时候我们就发达了!”
夏礼礼说着看向周教授:“周教授,您说是吧?”
周教授被夏礼礼的乐观活泼感染,也跟着笑:“对对对,话糙理不糙。”
他语气变得认真:“夏老板,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在夏礼礼的耐心劝说下,夏叙白终于松口,答应和她一起与周教授商谈后续的投资合作事宜。
虽然之前说好要把版税收入都留给夏礼礼,现在却要全部投进这个前途未卜的项目,只为了那一点微茫的希望,夏叙白心里充满愧疚。
他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声音温柔却坚定:“礼礼,哥以后会写更多的歌,除了用来治眼睛外赚更多钱给你花。”
夏礼礼仰头:“好!”
周教授忍不住道:“你哥哥对你真好。”
自己写的歌赚的版税都给妹妹花。
周教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和支持彼此的亲人,不禁为兄妹间深厚的情谊所打动。
他心想,能培养出这样真挚感情的兄妹,他们的家庭一定充满了温暖与爱意。
“你也同样值得他对你这么好。”
周教授由衷地说道。
夏礼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夏礼礼兄妹离开诊疗室后,周教授连带着对周凛京的脸色都好了,“小周,你交的这个朋友真不错。”
他语气忍不住八卦起来:“人家小姑娘对你什么态度?”
周凛京无奈:“大伯,你这就别操心了吧,专心搞你的研究去!”
周教授踹他一脚:“皮痒了,说话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三天后,体检结果出来。
夏礼礼爸妈身体上都有些小毛病,不过没有大碍,慢慢调理即可,这让兄妹二人都松了口气。
唐鸣谦还安排了专门的营养师和家庭医生定期上门。
很快,时间来到周五。
今天是裴家安排夏叙白和影帝林鹤声、王牌经纪人明舟见面的日子。
夏叙白已经准备好了给明舟试听的新作品,夏礼礼陪哥哥一起前往约定好的饭店。
夏礼礼正在看影帝林鹤声最新的作品。
画面中林鹤声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飞鱼服的金线在灯笼下流转暗芒,骨结分明的大手捻着毛笔写下朱批,抬眸间眼波流转,把运筹帷幄的权臣演活了。
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见到娱乐圈咖位最大的明星之一,夏礼礼心跳加快。
十分钟之后王牌经纪人明舟来了。
夏礼礼原本以为这位王牌经纪人肯定是雷厉风行、看起来就待人严苛那一卦的,却没想到见到明舟本人,对方看起来倒像是娱乐圈里随和大方的资深男演员。
明舟三十四岁,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保养的很得当,他身材修长挺拔穿着件考究的深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敞开,带着种松弛的掌控力。
明舟脸上挂着的笑,让人不自觉觉得亲近,见到夏礼礼兄妹,主动和二人握手。
“我是明舟,鹤起娱乐的合伙人。”
明舟见到夏叙白,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夏礼礼没有错过对方眼里的惊艳。
夏礼礼很自信,哥哥的外形条件就算是当演员,那也是非常出色的。
明舟仔细打量着夏叙白,眼中的惊艳被惋惜取代,这么出色的外形条件,眼睛却看不见,实在是太遗憾了。
当他听到《雾岛来信》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挖这个写歌的人,可得知写歌的人有眼部疾病后,又放弃了。
不是因为歧视,眼盲要混娱乐圈,有很大的风险,演唱会、现场录制……
艺人每天都要跟大量的人打交道,受到比常人要多千百倍的关注,临场反应和警觉性都特别重要。
夏叙白眼睛看不见,无疑是增加了风险,作为经纪人,要花在这个艺人身上的精力比常人要多,考虑的也要更多。
明舟没有抛出橄榄枝,却没想到老朋友裴氏集团的裴咏磨破嘴皮子和他力荐夏叙白。
明舟想这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牵线,顺水推舟答应了。
寒暄过后,明舟看了一眼腕表:“咱们约的六点三十分对吧,鹤声今天有个杂志拍摄,还有十分钟到。”
夏礼礼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是我们先到,林先生这样Top级别的艺人忙也是正常的。”
她转而说道:“我哥哥最近又写了几首新作品,要不咱们先试听一下?”
明舟挑眉,眼睛里闪过了感兴趣:“可以啊。”
一个新人在网络上突然爆红,而且霸榜全平台居然没有飘,而是潜心做新的音乐,这一点让明舟刮目相看。
夏叙白拿出平板播放了自己精心打磨的三首歌。
一场临时的试听会,便在包间开始了。
认真听完了夏叙白写的三首新歌,明舟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只是沉吟着向夏叙白提了好几个问题,夏叙白都一一回复。
夏礼礼坐在旁边听,两人一来一回的聊着,心里也不自觉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明舟对哥哥的作品到底满不满意。
心情紧张的夏礼礼看了一眼时间。
发现已经过了下午6点30了,现在是6点42分,离约定的时间过去12分钟。
夏礼礼想起自己刷到过的网上关于影帝林鹤声的评价,温柔内敛、认真守时……
可能是拍摄遇到什么事或者堵车了。
夏礼礼这么想着,毕竟林鹤声童星出道,从业二十年都没有过黑料,应该不可能搞寻常艺人立人设那一套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有进一步的合作。”
明舟一句话就将夏礼礼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惊讶地抬头看向这位王牌经纪人,这句话就意味着,明舟对哥哥的作品满意!
明舟注意到了夏礼礼的表情,似乎是为了调节气氛,他笑着道:“这位小姐有没有出道的意向?”
夏礼礼惊恐的摇了摇头:“我?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明舟笑笑:“不要低估我看人的眼光。”
“今天这一趟来的很值。”
夏叙白的新作品再一次惊艳到了他,他本以为《雾岛来信》可能是灵感发挥到极致的作品,难以复制,却没想到夏叙白给出的这三首歌,悦耳程度都不亚于前者,而且还是不同风格的,有R&B、有流行电子乐……夏叙白,可塑性太强了,更别说还有这么帅一张脸!
近十年来,他都没有遇到让他有马上就签下来好好培养的冲动的人,夏叙白是第一个,哪怕他眼睛不方便,也没办法阻止这个人发光!
鹤声怎么还没出现,明舟有种发现宝藏迫不及待想和搭档分享的兴奋。
突然,明舟意识到什么,猛得抬起手腕看表。
6点49分了。
迟到19分钟,这可不像是林鹤声的作风。
而且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
明舟拧起眉,给林鹤声打了个电话过去,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提示忙音。
他带着歉意看向夏礼礼兄妹,“鹤声平时从不迟到。”
“今天拍完杂志,他还确认过会面时间,还说可能提前个十分钟到呢。”
“我再去打个电话催催。”
夏礼礼有些惊讶明舟的态度,明舟并没有仗着自己是经纪人大腕儿而忽视他们兄妹的感受,而是将他们摆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夏礼礼对明舟印象很不错。
夏叙白也道:“可能是碰到什么事儿了吧,我们不着急的。”
明舟走到包间的阳台,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坐回椅子上的时候,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联系不上。”
他声音发紧,林鹤声绝不是这样的作风,肯定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连助理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夏礼礼和夏叙白听到这个消息也慌了,毕竟是公众人物,要是出什么事儿,那肯定是大事儿了呀。
包厢内的气氛从刚才的融洽转变成了压抑沉闷。
就在这时,包厢的大门被推开。
林鹤声终于出现了。
然而和荧幕上永远优雅矜贵的影帝不同,林鹤声此时面色惨白。
他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松散的挂在脖子上。
林鹤声快步走进来的时候,撞到了一把椅子,却浑然不觉。
明舟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他坐下:“鹤声,你怎么了?”
林鹤声痛苦的撑着脑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侄女绵绵被绑架了。”
明舟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
绵绵是林鹤声的亲侄女,今年七岁,正在上小学二年级。
林鹤声父母去世的早,是由大他十岁的哥哥抚养长大的,长兄如父,哥哥是林鹤声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
在没有背景的娱乐圈,林鹤声摸爬滚打,全靠哥哥嫂子在身后支持自己。
在林鹤声的作品拿下了第一个票房冠军之后,苦尽甘来,他们全家去海岛度假庆祝。
然而到达海岛的第三天,林鹤声的哥哥嫂子在海边被离岸流卷走,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
林鹤声认为是自己这场带全家出游的庆功宴,害死了哥哥嫂子,自责愧疚,痛苦万分。
他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走出来,哥哥嫂子留下来的女儿绵绵,也成为了林鹤声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对方说,报警就撕票,要求我给九千万赎金。”
林鹤声机械地重复着,目光空洞,“他们发来了绵绵被绑着的视频...她头上还戴着今天早上我帮他带上的小鱼发卡……”
“她那么小那么细的胳膊都被给勒红了。”
明舟作为林鹤声的好兄弟,早就把绵绵当成了自己的亲侄女,听到这个噩耗,心像被人扯了一块,他愤怒无力:“保镖是干什么吃的!”
林鹤声语气痛苦:“绵绵今天下午放学之后,跟着课后绘画班去写生,保镖说小孩进了厕所之后,人就不见了……”
夏礼礼和夏叙白此时在包间内感受到对面痛苦的两人心情也十分低沉,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夏叙白握紧夏礼礼的手臂,像是在询问妹妹有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