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放过你们不会不会不会都去死死死死
看着流了一地的污血和红肉,你的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你的大脑开始眩晕,你看着倒了一地研究人员,你咯咯咯咯咯咯咯笑着,拿着刀,你踩在血沫里,红色的脚印像踩不掉的泥泞,你一步一步踩在洁白的地砖,你的意识开始模糊,凭借强大的意志力,你推开了一扇门。
意识消弭的最后,你好像落入了谁的怀抱。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地盘来了位特殊的新人,那群自诩为正义的研究人员从那一天起开始有了微弱的变化。
研究人员来来往往,沉默听着研究人员日益对你的痴迷呓语,六道骸单调地眨着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他听到了门外那群研究人员的惨叫声。红到刺眼的血液从门缝外渗出,六道骸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实验屋的大门有时为了研究人员更加方便进出,并不会锁上。况且,即便门大开,没有自保能力的实验体也不敢随意逃出。
——那绝对是惨烈的后果。
尽管经历着惨绝人寰的实验,活下来的幸运儿依旧不想死。活着,是人类最本能的欲望,比起死,他们更想活,仇恨痛苦充斥着他们的心灵,尤其绝大多数孩子都是被家族主动送上实验台。
信任与爱意崩塌,而后化为最纯粹浓烈的恨意。
谁都该死,只有活下来的他们不该死。
六道骸从床上跳了下来,怀着莫名的心思,他打开了那扇门。
——他接住你了。
……你没死。
哈哈哈哈该死的你还活着,你清醒又疯狂,生涩的眼球前透着诡谲的红,你没有管你残破怪异的身体,眼球转动,你发现这里和你最开始呆的地方不是同一个。头顶刺眼的白光像铺在地上的脑浆,你想起了你昏迷前做的事情,坐在病床,你忍不住痴痴笑出声。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你痛苦地尖叫,心底的恨意像是宇宙里吞噬万物的黑洞,无法被填满无法被消除,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活着活着他们还活着还活着——
你闻到了他们恶心作呕的呼吸,浓重的呼吸声像臭水沟里最下贱的呕吐物,只要接触到,你上辈子吃的饭都能被yue得吐出来。
你又开始神经质地咬着指甲,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你忽然低头,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手指,你怀疑刚刚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你疯掉的幻想。
“お元気ですか?(你还好吗)”
该死的,尸体又在说话了。
你恨恨扭头看过去,同时在心里极尽一切恶毒的话语诅咒他。
……你看到了一个小孩子。
诅咒错了,脑子里简单闪过这个想法,你毫无负罪感地继续换个人诅咒。
你盯着他身上白色的实验服,你意识到这也是和你一样倒霉的孩子,他在对你笑,玻璃般的眼珠像是杂糅了无数丑陋恶心的黑水,暗淡得失去光泽。明明自己还在深渊疯狂挣扎沉沦,可在看到和他一样的实验体后,他还是表达了他微弱的善意。
——因为你看到了,团团浓重黑雾笼罩下,他心底最后一丝的灰白色。
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笑得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
你伸手用力扯着他的嘴巴,像揉面团一样反复揉捏,看到对方失去笑容后,你的心情莫名好了些,你终于提起心情打量陌生的环境。
这里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恨意不断在他们小小的身体里发芽生长,你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浓重的悲哀。
你来自一个平和安稳的国家,生活在健全秩序下,你见过最劣性的事件也不过是自己被分尸,而人体实验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是绝对被禁止的反人类实验……
越是接触,越是了解,你越是恨。
你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实验服快要变成黑色,你掀开衣服,里面掉出来的肠子器官不知道被谁塞了回去,裂开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要遭遇这一切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绝对要杀了他们该死的该死的该死他们都该死
不会放过他们你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就像你不会原谅当初的合租人,现在你也不会原谅他们——
“傷を縫合する道具はここにはありません?(这里没有缝合伤口的道具)”六道骸原谅了你的无礼行为,他望着你昳丽非人的容貌,六道骸忽然明白了这段时间研究人员的异常,“あなたの名前は何ですか。(你叫什么名字)”
小凤梨头叽里呱啦跟你说着一堆话,你听不懂也不想听,心中莫名的紧迫感催促着你快做些什么,你不知道那些白色怪物什么时候会来把你抓走,你得有锋利的武器,无论什么都好。
哪怕刺伤一个,你也爽了。
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武器还是你刚刚藏起来的刀。你一直不理人,小凤梨也不说话了,他静静看着你动作,临走前,你揪了把他的凤梨叶子。
六道骸:……
你打开了大家都不敢踏出的那扇门,外面躺地的研究人员都不见了,你踩着满地的血色,你摇摇晃晃走出了门。
除了实验体的门,其他的门都需要指纹解锁,你没有办法开门获得你想要的东西。忽然,拐弯口处出现了一个白色怪物。
你应该学会忍耐,你神经质地咬着手指,锋利的牙齿刺穿脆弱的皮肉,你啃到了骨头,你要忍耐,你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这个人的服装和其他白色怪物的都不一样,你尝试思考,努力克制自己时不时想要发疯的大脑,你错漏百出地跌倒在地。
手指深深抓着光滑的地面,你藏不住眼底的森森恶意,你朝他露出一个扭曲阴暗的笑容。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过来了
哈哈哈哈他过来了他过来了他过来了——
“この美しい女の子、私の助けが必要だと思います。(这位美丽的女孩,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助)”
温和有礼的表面像是抹了层劣质老鼠油的假皮,腥臭溃烂的气息从他口腔里源源不断的漫出,你快要窒息在他黏腻恶意的视线里,你颤抖得更厉害了。
“ こんにちは、大丈夫です、私は悪い人ではありません。(乖女孩,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他抓住了你的手,你清楚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在不断扩大,像恐怖片里狂热追求血腥和杀戮的小丑,衣冠楚楚地披上人皮,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该死的
死死死死死该死的是你是你你你你
他把你克制杀人欲望的颤抖看成是害怕,盯着你的漂亮脸蛋看了会,花村认出了你。
“ああ、わかりました。あなたが01さんだと。確かに、あなたは特別ですね。(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01啊,果然,你很特别)”
花村怜惜地抱起你,语气依旧温和,“あのばかたち、どうしてこんなことになっちゃったの?君の魅力が何なのか全然わからない。(那群蠢货,居然能把事情搞成这样,真是不理解你有什么魅力。)”
你听不懂他的话,你发现这样不行,你需要尽快学会他们的语言,你猜测这个怪物的等级要比那些白色怪物高一些,你克制着扭曲的颤抖,神经质地咬着指甲,你无意识摸上自己的脸。
你应该做些什么,你抑制不住内心的破坏欲和杀人欲望,嘴角病态地裂开,你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绝对能做些什么。
花村没有理会你古怪的状态,“ふん、もともと君を探しに行くつもりだったんだけど、君が勝手にやって来てくれた。()”
怪物总喜欢自言自语,你听着他的话,记下路线,你看到他打开了指纹的门。
“君を壊すのは不可能だ、とにかくこれからは私についてこい。大事な道具を失って、実験の進捗が大きく遅れるところだったけど、今度は君がその遅れを埋め合わせる番だ。(啧,本来还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居然送上门。毁掉你是不可能的,总之,之后你就跟着我吧。失去了重要工具,实验进度本来要落后一大截,现在就由你来弥补上进度吧)”
花村笑了下,他动作轻缓地把你放在床上,“自分に幸運を祈れ、可哀相な女の子。(为自己祈祷好运吧,可怜的女孩)”
漂亮的大眼睛盯着他,你也笑了。
——为你自己祈福吧,该死的贱人!
来往的白色怪物换了一批,你被束缚在病床,四面白色的墙体像空洞幽冷的棺材,你僵硬转动脖子,黏腻恶心的液体注入你的身体,你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该死该死该死,你现在和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别?!
“ さあ、可愛いお嬢さん、始めますよ。(好了,可爱的小姑娘,我们要开始了。)”
花村完全没有藏起你眼睛的想法,他饶有兴趣地抬起你的下巴,你漂亮的灰蓝色眸子迸发出浓烈惊人的恨意,花村忽然就明白了那群人为什么唯独对你另眼相待。
多么美妙的视线啊,再更多、更多地注视我吧。
你试图挣扎,恶心的白色怪物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你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肌肉,你只能像块待宰的的肥肉,被迫留在肮脏的刀砧板。
“该死的垃圾,贱人,臭虫!”你的身体动不了,但你的嘴巴还能说话,恶毒的视线像是淬了毒,你阴暗疯狂输出,“杀了你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花村从你的蛊惑人心的美貌中回神,他挑眉,“ しゃべる気力もある、頑固な生命力です。痛覚がないのは残念ですね。(还有精力说话,生命力真是顽固。真可惜你没有痛觉啊。)”
花村不无遗憾地想,如果你能感知到疼痛,他都不敢想象那该会是一副多么美妙动人的画面。
那双会骂人的、带着浓烈恨意的眼里,痛苦与绝望崩溃交织,身体被改造成他们喜欢想要的样子,除了你苍白的生命,你的所有都是属于他们的。
裹着特殊手套的冰凉手指轻轻划过你完美的面容,花村漫不经心笑道:“ もっと私にあなたの憎しみを示してくれ。(再多想向我展示一点,你的恨意。)”
白色怪物又开始实验了,你要怎么做,你要怎么做才能毁了他们。讨好屈膝卑躬?不不不,你做不到,该死该死该死,只要一想到你要因为这群怪物委屈自己,你就恨不得世界现在爆炸。
凭什么,你要委曲求全,凭什么,死掉实验的不是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怪物根本就不配,那群贱人贱人贱人!!
……你好恨。
眼珠一动不动,你被放置在新的液体容器里,对着半透明的容器壁,你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脸。
黑色如同海藻般浓密幽黑的长发几乎铺满整个容器,灰蓝色的眼睛泛着无机质的幽光,恨意扭曲着你精致苍白的面容,柔软的唇覆上艳丽诡谲的红,宛若鲜红的血晕染开,惊心动魄又让人无法自控地、从心底升出无数扭曲晦暗的欲望。
你缓慢眨了眨眼睛。
绝对的美貌超越了人类文明世界的最高概念,■■的意志扭曲了你的所有,包括祂的祝福,你安静看着你的倒影,你终于有力气动了。
苍白的指尖轻轻覆上玻璃,你看到玻璃外覆上一双又一双丑陋的手掌,你痴痴看着怪物们的手填满玻璃外壁,漆黑的玻璃壁,你看到那个怪物露出了扭曲夸张的笑容,你学着她,笑得疯狂病态。
是了,该被讨好的,是你才对。
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待在那,就是最大的污染源。尽管你并不知道这一点,但从白色怪物日益痴迷诡异的笑容,你大约也知道怪物们的病态。
你清晰感知到白色怪物对你不正常的迷恋。
——真是令人作呕的垃圾情绪。
“今日の調子はいかがですか?(今天的状态还好吗)”花村照例和你问好,你情绪平缓地坐在床上,你抬头,怪物脸上挂着黏腻恶心的笑容,你的心情一下变得恶劣。
“今日は新しいことをしてみようね。あなたの体にすごく興味があるんだ。(今天来搞点新的东西,我可是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啊)”花村在桌面上摆放好一只大型时钟,目光落在上面的秒数上,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安心して、わざと時間を計算して、本当に死ぬことなんてさせないから。(放心,我特意掐好了时间,不会让你真的死掉)”
房间内不知何时摆好了一面镜子,知道你不会听话,花村干脆利落拖拽着你手腕上的锁链强迫让你停在镜子前,看你被拽的一个踉跄,花村痴迷地看你无力跌落在地,浓密的长发如凌乱黏密的蛛丝散在你身上,他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愉悦。
“あなたが死んだら、私にはとても困るわ。毕竟、あなたはもう上級研究員よりも優先度が高くなっているのだから。(你要是死了,我可是会很难办啊,毕竟,你现在的优先级都快高于高级研究人员了呢)”
花村很喜欢你旺盛的生命力,即便你的身体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但你依旧没有放弃反抗和仇恨,像永远不会被驯服的海蛇,阴暗地呆在深不见底的海底,永远伺机而动,你总在找寻着将你身上剧毒的毒素刺入对你心怀叵测的人体内的机会。
他也许也会在某一天被你毒杀,但花村并不在意,死在你的手上,那绝对是比升天堂更加美妙的事情。
“歪んだ健康、それは不思議な奇跡だ。私はもうあなたに恋に落ちそうだ、完璧な01。(扭曲的健康,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我想,我快要爱上你了,完美的01)”
贱人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你恨恨咬着指甲,空洞没有装饰物的房间,你坐在病床上,你控制不住地颤抖,冰冷没有温度的指尖颤抖地碰上光洁如新的脖颈,你不受控制地抓挠脖子。
疯子疯子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该死的疯子为了测试你的健康恢复程度,他竟然丧心病狂对你割喉!!你的大脑绝对不会忘掉怪物对你的所作所为,你无法抑制地回想刀子划破你脖子的触感。
他甚至还拿了面镜子放在你面前,清晰的镜面倒影着你弱小无用的模样,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你的血肉被割开,刀具贴着你温热的红色喉管,滚烫腥甜的鲜血争先恐后涌出。
难受难受难受好难受,你呼吸困难,喉咙口好似被什么堵住,你疯狂抓挠着你断裂的喉管,窒息感和腥甜感同时涌入,气管好痒好痒,头也好重,你被迫倒地,你想要大叫怒骂诅咒,但你的喉咙被血液堵住,你连呼吸都困难,何谈说话。
和恐惧不甘痛苦一起涌上来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意,你恨这个世界,恨怪物的语言,恨自己弱软无法反抗的瘦弱身躯。
你挣扎抬头,镜面里,脆弱的喉管里源源不断涌上鲜血,灰蓝色的眼里充斥着极端的恨意和痛苦不甘,怪物卡着时间,凌晨十二点,你的身体焕然一新。
你清晰看到你身体的变化,血液停止流转,裂痕缝合,像失去魔法的灰姑娘,你失去了死亡的能力。
你变成了一个怪物,你从未如此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扭曲。
你沉默抬头,白色怪物兴奋提笔记录。眼珠僵硬地转动,你迟钝站起,不经意碰倒镜子,哗啦啦的碎片零零碎碎落在地面,切割不均匀的镜片倒影着你每一瓣苍白的脸,你看到碎片里的人咧开嘴角,大大的笑容几乎要划伤嘴巴,你无声大笑着。
踉跄着,你捡起一片最大最不规则的碎镜,你摇摇晃晃走到白色怪物的身后,他发现你了。
白色怪物转身看你,黏腻恶心的视线盯在你脸上,他大概不觉得你有能力伤害他,白色怪物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冰冷没有温度的视线像蛇信子,怪物拿出一把枪,他漫不经心对你开了一枪,子弹正中眉心,你死了。
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回过神,你茫然发现自己跌倒在地,碎镜跌落地面,清脆的声音唤醒了你的神智,你试图去拿碎镜,艰难地伸出手,你忽然发现自己使不上力。你瞬间意识到是刚刚那枚子弹的作用。
你趴在地上艰难蠕动着,你捡到了那片镜子,可白色怪物还不放过你,擦得锃亮的皮鞋踩上你的手背,他在碾压你。你看到了,你的手因为外界压力扭曲,骨头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响声,你用力握紧镜片,锋利的碎镜割伤你的手掌,鲜红的血慢慢沾湿地面,湿漉漉的掌心刺得你心里的恨意愈发浓郁。
“本当に弱そうです。(真是弱小啊)”白色怪物慢条斯理开口,悲悯的目光落到你身上,像被针扎,你的胃里涌上一股反胃感。
作呕恶心的贱人!!!
“杀了你,我迟早会杀了你!!”
完好的手捏住他的衣角,你用力拉扯他俯身,手背青筋暴露,指尖泛白,你看到白色怪物饶有兴趣地弯下腰,你咬字极轻,但每一个字节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力道。
“咬碎你的骨头,我要把你扔到大海喂鲨鱼,我要剁碎你每一块恶心的肥肉喂老鼠。。”
“你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你知道白色怪物听不懂你的话,但没关系,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这里的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乐于操控人的命运。以为你丧失了反抗力道,就会乖乖屈服吗?做梦!
你看到白色怪物傲慢地低下头颅,你盯着他眼里极力克制的痴迷和疯狂,完好的手抓住落在你身边的碎片,你朝他笑着,左手毫不留情刺入他的胸膛。
怪物,就该有怪物的死样。
疼痛激得花村瞬间松手,他面露痛苦地捂住胸口,花村看向你,你站起身,灰蓝色的眼里是止不住地笑意,你的手里还拿着他的枪。
你拿到了他的枪。
你神经质地笑着,第一次碰枪的你做得很好,枪口抵着花村的嘴巴,你按下扳机,子弹击中他,这一次,换怪物倒下了。
他可不是你,丧失了力气,白色怪物真的能做到像你一样不断挣扎反抗吗?
像真正的稚童,你的眼里流露出纯碎的好奇和恶意。
显然,它做不到。
你眨了眨眼,扔掉手上碍事的碎玻璃,你蹲下身看着不断痛苦挣扎的怪物,他眼里的痴迷不曾消减,相反,看到你走近他,让你作呕的目光越来越不加以掩饰。
恶心恶心恶心好恶心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扣爆扣爆扣爆戳爆戳爆你要扣爆戳爆他!!
苍白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你精神极度亢奋地看着指尖沾染的鲜血,你恨恨捏爆手上恶心黏腻的眼珠,清脆的爆破声令你无法自控地笑出声,你神经质地大笑着,你畅快地挖入他的胸膛。
哈哈哈哈哈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都去死都去死
该死的贱人哈哈哈哈
什么啊,原来怪物也会流血的吗?哈哈哈怪物居然也像你一样有心的吗?他的身体结构居然也和你一样,什么啊,你还以为他们脱离了和你一样的物种身份呢,不然为什么每次切割你注射你实验你,他们痴笑大喊疯狂,却唯独不会手下留情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哈哈哈哈原来大家都是人啊,你神经质地破坏着,你又哭又笑,流泪和欢笑模糊了你的情绪,你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你看向桌面上的时间,你呆愣愣看着一身污垢的自己,你后知后觉感到了恶心,理智痛苦地回归,你恢复了清醒和神智,胃里疯狂发酸,你开始反胃想吐,生理性的厌恶与痛苦齐齐涌上,你开始折磨自己。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是我啊
你不解又痛苦,报复过后的快感消失,迷茫涌上心头,你非哭非笑地看着镜片中沾染血污的自己,从小到大的教育和道德感在你心里拉扯折磨,你疯狂用碎玻璃折磨自己,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解救。
恨意没法消减,痛苦无法祓除,感知不到疼痛的你麻木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你僵硬地转动眼珠,拿起让人失去反抗力道地枪,你跌跌撞撞踩碎地上的残物,你打开门,瞬间,无数白色怪物齐齐扭头看你。
恶意痴迷冰冷的目光纷纷落在你身上,你看着自己孱弱的身躯和无力的四肢,你又想起你这些日子不断被人体实验的日子,你又想起合租人疯狂虐杀你的笑容……
忽然,你神经质地扯起嘴角。
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你没有错
有错的不是你,你没有错啊……
一直该死的,至始至终都是他们……
你突然就想通了,凭什么呢,凭什么把你变成这副摸样,对你施加多番痛苦,到头来,你还要在心里谴责自己。
因为你感知不到痛苦?所以看到别人痛苦,你的手指莫名感到颤栗?
哈哈哈哈不会的,你不会原谅他们,怪物就该堕落痛苦的深渊。
你举起枪,伴着清脆的响声,白色怪物一个接着一个倒地,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光影分割出的阴影落在你脸上,眼底恨意与快意并行,你知道,你彻底坏掉了。
枪里子弹有限,但最终站在地面的,只有你。
克制不住自己欲望的低等劣质怪物,不过是看到你痴痴盯着倒在血泊里的怪物笑出声,一瞬间,像是压抑许久,怪物们丑陋的面容终于暴露出来,嘶咬怒吼疯笑着,他们互相残杀,只为得到你的注视。
你失血过多,大脑也晕乎乎的,你低头看自己扭曲的指关节,掌心血痕见骨,完好的手握着枪,明明在此之前你什么都不懂,但握上枪的一瞬间,你的灵魂莫名战栗。
等你再次把目光投向这群肮脏下贱的垃圾,大片大片艳丽诡谲的红映入你苍白的眼帘。
糜烂猩红的颜色和气息侵占着你所有感官,你看着疯狂混乱肮脏的一幕,血腥刺激着你的神经,你浑身颤抖,再也压抑不住,你神经质地大笑出声,幸存的怪物看到你眼尾染上的艳红,他们也痴痴跟着你歪头大笑。
“宝物、私たちの宝物。(珍宝,我们的珍宝。)”
“私を见て、私をじっと见つめ、私を爱して。(看着我,注视我,怜爱我。)”
“くすくすくすくす、一緒に眠ろう、死んでもあなたと离れはしない。(嘻嘻嘻嘻让我们一起沉眠吧,死也不会和你分开。)”
“邪魔なやつを解决した、次は、あなただ。(解决了碍事的家伙,下一个,就是你了。)”
沾满红色污渍的手兴奋颤抖地伸向你,白色怪物妄图将你拽入地狱的深渊,你歪着头,笑容咧到耳根,嘴角撕裂,口腔内全是黏腻腥甜,像是察觉不到自己的异样,你无法抑制地大笑。
枪口抵着疯掉的怪物,你也疯掉了,不然你怎么会从心底感到无法言喻的满足和愉悦呢。细微的痛楚扔在暗无天日的心脏一角,你愉悦眯起眼睛,你知道这些自相残杀的怪物们都活不久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就说你会杀了他们
不会原谅,人渣垃圾该下地狱的混蛋,都给你去地狱忏悔吧!!
走廊又被你搞得乱七八糟,你近乎愉悦地勾着唇,精神极度亢奋,身体深处却隐隐传来让你无法抵御的疲惫。
大笑过后,你沉默倚靠着红墙,灰蓝色的眸子一片死寂,好半晌,依旧没有怪物来收拾残局,你慢吞吞举起手,大脑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迟钝,你固执想要把歪曲的手指捋直。
随手扔掉没用的枪支,砸中某人后发出的清脆响声并没有吸引你半分的注意,你还在和你扭曲的手指做抗争。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为什么掰不直为什么掰不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执拗地掰着你扭曲的指关节,手指接触到红肉下的白骨,你愈发没轻没重,“咔嚓”一声脆响,你彻底掰断了你脆弱扭曲的指关节。
作对!!全都该死的和你作对!!连你的身体都不听你的话!!!
你神经质地啃着白骨,你用力掰扯,全都敲碎敲碎敲碎!!!垃圾垃圾垃圾该死全都该死!!!
“もう十分です。(已经够了)”
温热的手指轻轻搭在你血肉模糊的手腕,来人没怎么用力,却让你无法再伤害自己。你恶狠狠抬头,失血过多,你的视力开始模糊,你看不清又是哪个该死的贱人阻止你。
你挣扎着瞪大眼睛,你企图用眼神瞪死怪物。模糊的光影下,你艰难抬起头,你没看到白色怪物,你的眼前只有一颗晃动的凤梨。
凤梨在和你说话。
“凤…梨?”
“おや、私を認めましたか?(哦呀,认出我了吗?)”
不是人,是凤梨妖怪吗?你晕乎乎地想,意识到对方听不懂你的语言,迟钝滞涩的大脑艰难回忆,你终于想起凤梨的英文单词。
“pineapple……”
说完这句英文单词后,你水灵灵地晕了过去,你也就没有看到抱住你的人身体一僵。
六道骸意味不明看了你一眼,冷淡扫了眼地上的残肢红血,他面色如常穿过血淋淋的走廊,六道骸带着你回到他的实验室。
……他本来没打算冒着危险来找你。
目光在你破败模糊的身体转了一圈,和第一次捡到你一样,六道骸拿起沾了水的布条坐在你面前,从脸到手指,他细致地替你擦干净你不喜欢的血污。
等到你露出干净的面容时,白布条再次变成了粉红色。静静盯着你的脸看了一会,六道骸抬手用布条遮住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