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一个犹如冷刀子的眼神飞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宝。君洛离冷冷看着多嘴的啊宝,啊宝迫于他的威压之下闭上自己的嘴巴。还不忘抛眼色提醒顾以安。
“有话就起来好好说。”顾以安虽然不知蓝衣跟魔域究竟是何关系,但是由于蓝衣平日里的表现不错,她并没有过于怀疑他。“魔域是从魔界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吗?”
“那是世人以讹传讹,魔域是魔域,魔界是魔界。两个没有任何的关系。”蓝衣否认两者之间的关系。“魔域不隶属于魔君,反而是隶属于九幽之地。”蓝衣的话让顾以安有些惊到了,她的认知里是九幽之地是一个独立的界位,就连九幽兽也是后来才出现的,魔域怎么可能会是隶属于九幽之地的,那九幽之地真正的掌管者是谁。
“九幽兽跟魔域是什么关系。”
“九幽兽负责守护九幽之地,魔域一直是隶属于九幽之地,只是后来发生动荡时,九幽之地的掌管者死在那场浩劫中,我的族人也…。”蓝衣的话还是要待以考证,顾以安觉得自己不能完全听蓝衣的一面之词,因为她在九幽之地压根就没有见过魔域。恐怕这真相只能由九幽兽亲自来解说。
“为何会流落到东陆。”
“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预言说我是被天命抉择之一。”蓝衣想想那个致命的预言就觉得可悲,就是因为这个预言,他的叔叔才伙同那些可怕的家伙毁灭了一切。想杀死他替代他成为被天命抉择的。
“你也是天命抉择的。”君洛离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意外,天命抉择的不计其数,可真正被认同活下来的极为少数。有些贪心带着野心之人,便会拿着这个可笑的预言说事,用这个为借口打压尽一切未生长的嫩芽。“所以楚长歌,你逃避也是无用的。”
“你跟若若是一样,都被天命害成这样。”楚长歌突然很想大笑,这天命还真是够可怕的,可悲的是那么多人被玩弄在天命的股掌之间,却束手无策。
“啊离,被天命抉择的会如何。”顾以安问出心中的疑惑。
“要么生,要么亡。天命抉择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从不计其数的人中残忍挑选出最为隐忍的为棋子,为天道办事。”君洛离嗤笑着。
天命曾想过抉择他,却被他毫不客气赶走了,只要有实力在,还怕天道找事不成,只有那些弱者才拿天命说事。
“天命究竟是什么。”
“无形力量去对抗着这世间的无形力量,两者对抗下来总有一方能繁衍下来。不管输赢最后收益的就是那所谓的天命。”
君洛离都懒得再去搭理什么天命抉择了。
第231章 啊宝差点露出马脚
那些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场不痛不痒的玩闹,啊宝惊恐的看着受伤的蓝衣,他他他居然会是什么被天命抉择的,这肯定是自己的幻觉。天命抉择的预言啊宝也听闻过,只是跟魔域有关的怎会被天命择中,这让他十分的不解,烦躁抓着头发在顾以安面前来回转悠着,半天憋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啊宝,你有话就说吧,在我面前瞎转悠也不像回事。”顾以安看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啊宝。
“姑奶奶,啊宝只是想不明白,分明是背弃了创世神的族类却被天命所抉择,天命是不是瞎了眼。”啊宝不满嚷嚷着,想向着顾以安诉苦,却收到来自君洛离杀人般的警告眼神,缩着头不敢胡乱在嚼舌根。
“背弃创世神?”顾以安将这句话咬得很重。“你是从何而知魔域背叛创世神。”
“因为魔域从无尽之芽迁徙到九幽之地,成为了九幽之地的守卫者。无尽之芽是创世神开辟出来独一无二祥和的国度。”啊宝向往无尽之芽。
“可无尽之芽早就消失在岁月的洪流中了。”君洛离嗤笑了一声,看着啊宝那贪欲渐起,真觉得很厌恶。“迁徙到九幽之地就变成了守卫者,流言为背叛者吗?守护一方疆土不是责任吗?”他甚是觉得可笑,笑啊宝的目光短浅。
“可是在历史上魔域的确背叛了创世神,才会被贬至到九幽之地,受九幽之地的管辖。我还特意查过这方面的书籍。”啊宝大着胆子与君洛离争辩,却忘了君洛离是号危险人物。
君洛离的手掐在啊宝脖子上,啊宝想化回精灵之身也无法子,自己体内的力量都被压制了,无法调动的力量让他手无缚鸡之力,就连想还手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干等着君洛离对他的审判,他刚刚胆子确实过大,敢挑衅不敬重五方君主。啊宝痛苦着脸,君洛离却没有想要收回手的念头,就连顾以安也没有出声要帮他,局面一下子陷入一种诡异中。这种诡异令在场的都心惊胆战,君洛离在释放自己的力量,手指尖轻划出去的灵力刹那间阻止了那黑雾。
就在他们在对话分心时,黑雾卷土而来,而且还作伴越来越多,将整个密林都包围了。君洛离不想猜测是由蓝衣引来的,还是由眼前这个蠢货招惹来的。啊宝倒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精灵,他不敢多嘴说任何一句话,生怕会惹恼了脾气暴躁的君洛离,他的小命还捏在君洛离的手中,他不敢与君洛离做斗争。
“你可知背叛的后果有多惨,将会落到那种地步去。”君洛离一个完美的侧身,在啊宝耳边低喃着,这句低喃之音带着邪魅,更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怖。
啊宝心生莫大的恐惧,他的双脚都在打颤,脚底板都站不稳快要软到地上去了,心慌到连喘息都顾不上,君洛离的危险不比魔域来得浅,啊宝开始反省自己的胡说八道,怎就得罪这么一个记仇的活祖宗。就算魔域的那位大人来了,怕这两位也是势均力敌。啊宝越是害怕,额头越是冒汗,风打在他身上格外的冷嗖嗖。
“你跟魔域究竟是何关系。为何想要挑拨以安跟蓝衣之间的关系。”他低语中带着诱惑,他的声音能牵引着心魂。“我只是怕姑奶奶被魔域的叛徒所蒙骗。”啊宝诚实回答着。“他是魔域的叛徒,魔域的大人会屠得一干二净,姑奶奶还是趁早丢下这易招惹事端的祸害。”
君洛离突然松开自己的手,让啊宝有了喘息的空档,啊宝上气不接下气还有精力吼着。顾以安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裂缝,她是决定相信蓝衣,对自己怀疑吗?可自己压根就没有漏出任何的马脚来,啊宝的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君洛离轻易就能捕捉到他有一刻的不对劲,就连顾以安也觉得啊宝的心倾斜了。
兴许是欲望改变了心,更或许是打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怀疑不纯的目的,顾以安跟君洛离对视了一遍。双方都放弃了对啊宝的盘问,就看啊宝接下去会玩些什么把戏来。打从一开始顾以安就在演戏,面上表露出来很信任,可心里还是有一层不可破除的防备之心,她的防御不曾卸下来。现在每走的一步就能牵扯到往后的轨迹,若是轨迹偏移重心,那距离她谋划的也就落差巨大。啊宝还不知道顾以安开始要做好收网的准备了,啊宝今晚的表现太差强人意,不经意间便将自己隐藏很好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顾以安还没有打算要在这个时候去揭穿啊宝的假面具。
“哼,我就知道这东西不安好心。”啊二暗中观察着啊宝不对劲的举动。“我看他倒像是魔域的爪牙。”
“事情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的那种程度,你还是少说一句话,要是气着自己真就划不来。”啊一淡然说着,丝毫不把啊宝的小把戏看在眼中,它心胸豁达,不与一个撒谎成性的精灵计较,免得掉了自己的身价。
“你说主人为何不揭穿这个东西啊,任凭这东西在这里放肆。蹦跶得我都想收拾了。”啊二都耐不住性子想拿啊宝出气。
“主人自然有主人的考量,我们两个还是当做一切都不知道,糊涂的跟小家伙玩耍。”啊一乐呵说着,啊二真想一针过去扎得啊宝倒地打滚。
“蓝衣是宋叔的人。”就是这么一句话解决了风声,啊宝也不敢随意造次,蓝衣感激望着顾以安。“宋叔既然把他派在我身边保护,那正是说明他是宋叔最为信任的之一。”这解释完美到滴水不漏,啊宝再想怎么钻空子都无法去胡扯。“啊离,这黑雾是什么。”
“魔气。”抱着笑若的楚长歌突然出声。“我来对付这魔气。”
楚长歌露出自己的九条长尾巴来,尾巴向上冲去,打破密林上空围绕着的黑雾,九条尾巴以一个点为中心,向着四周不同的方向去撕扯那围着的黑雾。尾巴所到之处,黑雾往后散了一步,却被尾巴触到,尾巴撕扯着魔气,将魔气迅速打压到最低,打散密林周围所有的魔气,摧毁了魔气的来到,尾巴立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九条尾巴相互连接着,以中心点屏障一点点爬上尾巴,最后形成一个魔气无法入侵的屏障。
源源不断来自魔域的魔气被楚长歌的尾巴所挡住,魔气想腐蚀尾巴,却被尾巴给攻击了,魔气就浮在尾巴的周边不敢轻易靠近,就怕又一次被打散。魔气好不容易能聚集了这么多,君洛离手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瓷瓶,将瓷瓶往上抛去,瓷瓶跳跃在尾巴之上,尾巴友好的蹭着瓷瓶。魔气还不知接下去的处境,亦然在边上叫嚣着,汇聚的越多,就代表着魔域的养料越来越多了。魂魄肉身被吃的化成怨气,再被魔域所炼化成为能够腐蚀血肉魂魄的魔气,一步紧接着一步,环环相扣着,养料越来越多,魔域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只是在下一秒,瓷瓶猛然上升,瓶口倒立着,一口气吸收干净这围着的魔气,瓷瓶调皮的发出一个打嗝的声音,转眼落回君洛离的手中,啊宝看着瓷瓶隐回他手中,惊奇万分的直盯着君洛离手掌心看。
魔气在瓷瓶中想从瓶口处逃脱出来,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挡回去了。魔气在瓷瓶中乱动着,想破禁锢。那股力量却在瓷瓶中控制着魔气,魔气挣扎着对抗着却无法动这股力量半分,许久后败落在瓷瓶的力量中,被瓷瓶的力量分解后成为瓷瓶里的新力量。
“看样子最近不太平。”楚若言随意躺在地上双臂抬起来,看着夜空中高高挂着的月亮。“魔域的力量怕增强了不少。”
“主子。”蓝衣心虚喊着。“主子真的不怪罪我吗?”
“事情都发生了,怪你能改变已发生的事情吗?”顾以安歪着头认真说着。“既然你选择瞒着,必定有你的苦衷。我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既然你不想说明白,那就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她的态度很是明确了,楚长歌看着受着伤的蓝衣,眼里多了一抹难过。
“星耀呢。”楚长歌突然蹦出这三个字来,在场的几个面上表露出来的神情都是不一样。顾以安见鱼烤得差不多,指挥着啊宝去拿。她可不怕啊宝会在这一刻下毒,心安理得拿着烤鱼吃。楚长歌没有半点想要进食的欲望,楚若言突然坐起来,拍拍自己身上,拿起烤鱼狗腿的凑到君洛离面前递给他。
君洛离不知如此殷勤的他在打什么主意,拒绝了他的好意。
所以最后楚若言烤的鱼都进了顾以安一个人的肚子里,就连楚若言也没有心思去吃。顾以安吃得饱饱,肚子还撑着了。席地而坐开始在空间戒指里拿出药材炼丹。按照君洛离给予的提示,找到合适的药材,精准的棵数,再放进药鼎里用意念召唤心中的火焰开始烧。火焰的颜色也是红色,火焰燃烧着药材并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音来。她安静坐在那里守着火焰以及是药鼎里的药材。紫衣先前已被喂过蓝衣的雪,魔气在她体内算是被控制下来,没有作乱她的身体。蓝衣觉得自己被魔气伤得并不严重,紫衣靠在他怀中安静等成丹。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龙岚绝传音给君洛离询问他现在的行踪在何处,君洛离随便报了个地名给他找,算是坑了他一把。龙岚绝按照君洛离给的地名,寻了一天后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上了君洛离的当,他那时候的口吻透着古怪,自己被蒙了一把。龙岚绝被君洛离坑了以后,耽误了整整一天的光阴,他在想明白以后便立马上马离开,用灵力去卜算君洛离现在大概的位置在哪里,顺着算出来的位置慢慢走向。
第232章 无人能容许废物的成长
君洛离看着顾以安一直盯着药鼎看,往火焰之处输去自己的灵力,一不小心灵力超脱范围,在药鼎中的药材融解成为灰烬,顾以安咬着自己下唇,恨恨瞪了捣乱的他一眼,怪他在旁边瞎起哄。
“是你分心了。”君洛离并没有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反而是将责任推卸到顾以安身上。“火焰跳跃的力量本就是薄弱,你的心思怕还是在别处。”
“我没有。”顾以安吼了他一声,气急败坏朝着他的胳膊上就是一口,君洛离对于她暴躁的样子也习以为常了。
手揉揉她柔软泛着香气的头发,长臂一伸将咬着自己的她揽入怀中,顾以安自然是不肯被他压制,在他怀中各种动弹着。楚若言面不改色他权当现在的自己是瞎了,楚长歌抱着笑若往月色的树下慢慢走去,心思完全在别的地方,蓝衣紧紧拥着瑟瑟发抖的紫衣。
君洛离轻易召唤药鼎过来,从他的界位中漂浮出来的药材也是比顾以安空间里的好上好几倍,顾以安看着他藏私惊呆下巴。她一直以为啊离是对药材这些不感兴趣的,没成想竟然会收集这么些不常见且珍贵的药材。装有魔气的瓷瓶却在虚空出来,瓷瓶瓶口往下,魔气慢慢从虚空上漫入药鼎。君洛离轻轻一弹漂浮出来的药材都进入药鼎中,魔气缠绕上要药材,互相在斗法,互相想着征服着对方,药材与魔气相对抗着。药鼎上升到半空,鼎内的药材与魔气互相压制着,哪方都不容哪方。最后是魔气慢慢腐蚀了药材,魔气中有着药材。却在片刻后凝聚成五颗丹药,药鼎在丹成后回归到顾以安的脖颈上,丹药落在君洛离摊开的手心中。他将其中一颗丹药丢向蓝衣的方向,蓝衣受宠若惊的接住丹药,扶着紫衣的腰嘴对嘴喂着她服下。
“啊言。”君洛离叫了一声,楚若言不装沉默的走到他旁边,接住君洛离给予的丹药。“还是做好对魔域的防备。”
“主人觉着魔域会出手?”
“不是觉得,是一定会。”君洛离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楚若言得到他的眼色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主人应该是参透了些什么。
君洛离粗暴将难吃的丹药强行塞进顾以安嘴里,一入口味道便是很奇怪,可这味道一入鼻子时,顾以安的胃就开始不住翻腾起来,君洛离没有给她吐掉的机会,用灵力逼着她服下,顾以安面色苍白还滴着冷汗,这股味道让她想要作呕,她在丹药服下后便跑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大树下扶着树开始大吐特吐,胃里未消耗的烤鱼也被吐出来,翻腾的胃,她一只手扶着树,一只手捏着肚子企图想让自己好受点,苦胆汁都快被自己给吐出来了,可那种味道还弥漫在胃里,顾以安又开始吐着,紫衣倒是没有表现出像顾以安一样不对劲的征兆,她的手臂上被咬伤的之处迅速开始结疤,很快便脱落了,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尽管蓝衣仔细看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紫衣身上缠绕的那层黑雾慢慢散退,从她的身体里脱离出来,无法附着在任何物体上,无处躲藏时却被瓷瓶吸收入瓶中。紫衣身上没有任何魔气的味道了。
蓝衣压根没想到君洛离出手,竟然会达成这种效果,拉扯着紫衣的手向着君洛离的方向磕头道谢。君洛离不以为然的眼神停留在不远处正大吐特吐的顾以安。紫衣身上的污秽被清除干净了,变回了正常人,同样的她有了对一般魔气的免疫力,若是不小心碰上些特别难缠又棘手的魔物,免疫力怕也会下降些,但是保护她不被入侵却是绰绰有余。顾以安不知君洛离安得是什么心,这是在报复她吃独食吗?分明是他自己不想吃的,干嘛还要让她吐出来。
顾以安嘴巴里泛着恶心,心里极其不舒服,都快讨厌死君洛离了。就算是君洛离知晓她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去告诉她实情。
顾以安是被魔气侵体了,即便是有生命之树在净化着污秽,可今天这一波黑雾比啊宝这个更加具有威胁,能蛰伏在身突然间狠狠咬上你一口,突然间的爆发力足够毁灭,足够造成一次死亡。方才是他没有注意到魔气偷偷摸摸侵进她身子,在他输入灵力时,却看到顾以安身上有一抹黑影隐隐约约的,藏匿的手段可真够低下的,在他眼皮底下搞手段,魔域还真是够胆子大的。
君洛离好心在她背后轻拍着,让她稍微能够好受些,顾以安却一把推开君洛离的手。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顾以安敌视的瞪着脸上挂着笑容的君洛离,她真是想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啊离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没看到她正在生气吗?
“魔气侵体。”不喜管闲事的楚长歌看到现在这种僵持着的局面,免不得站出来多嘴说一句公道话。
“什么?”顾以安不是听得很明白惊呼着。“什么魔气侵体。”
“你被魔气侵体了。啊离是为了你才炼制了这丹药,兴许其他人在他眼中不重要。”
楚长歌这话一出来,顾以安眼珠贼溜溜在君洛离身上转悠着。她还是有些怀疑楚长歌话的可信度。毕竟他与啊离相识的时间太悠久了,万一跟啊离一个鼻孔出气蒙骗她可怎么办。
“傻子。”从楚若言嘴巴艰难吐出这两字,还是冒着要被君洛离给宰了的风险说出口。
“我不信。”顾以安双手抱着自己的腰间,就是怀疑君洛离居心不良。
君洛离也懒得出声与她争辩什么,魔气的危害他还是不告知她为好。
一晚上顾以安都是抱着生气的态度坐在马车里休息,君洛离被她明令禁止在外不得靠近,虚弱的紫衣被蓝衣扶进来。马车里铺着一层厚实的毯子,顾以安抱着肚子躺在最里面沉思着事情。蓝衣把被子拽到她身上去,然后便下了马车。君洛离坐在火堆前烤着火,没有任何发怒的表现,楚若言安静的在旁边陪着他。楚长歌抱着笑若凑近君洛离身旁。蓝衣下了马车走到君洛离面前真诚鞠躬道谢。君洛离笑了笑,看着他的双眼。
“你与魔域是何关系。”
一个结界就这样腾空而起,君洛离与蓝衣的谈话不会被窃听,只有楚长歌,楚若言能听见。蓝衣眼中表露出酸涩的情绪。悲怆的气息从他的身体内散发出来,难过与无能为力写照着现在的他。
“血海深仇。”蓝衣既是恨却又夹杂着别的情绪。“不共戴天的仇恨,苟延残喘却死无葬身之地,尸骨都被炼化成恶毒的污秽。”蓝衣的手痛苦捂着自己的脸,从指间的缝隙中流落出来几滴清泪。他的身体都是上下起伏着,语气中多了一抹痛。“成为了魔域的帮凶,成为腐蚀骨血的污秽。”
“关系。”君洛离不想听这些,只想听重点关系。“你若是不想直说,就别在以安面前表现出来那副颓废的样子。”
“我的族人以前是生活在九幽之地上,无忧无虑的守护着九幽兽,可某天的异变,我的族人却被魔域的杀害了,我的叔叔甚至是连同魔域的爪牙来追杀我,想拿走我的身份,想成为那个天命抉择的。可就在我跳下九幽之地的深渊时,我一度以为我会随着族人的死去而亡,可没成想,我这一跃便来到一处深山老林里,被上山寻物的宋叔捡了回去。”蓝衣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具体的还是要等君洛离自己去查清楚。
“魔域,九幽兽,九幽之地,有点意思。”君洛离嘴角扬起玩味的笑容来。“所以你的蛰伏是为了终有一日的出头吗?”
“是。”蓝衣很坦诚回答着。“仇恨会比我的人生更加重要,我一直以仇恨作为我活下去的支柱。作为我练功的养物。”蓝衣的口中现在只有对仇恨的痛恨。
“那紫衣呢。”君洛离问到他柔软的心坎上,这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砍在他唯一一处的好肉上。“你将她置于何地。”
酸涩之情更加笼罩着蓝衣,蓝衣甚至是回答不出来君洛离这随口一问,他左右为难的纠结样,心中早有答案却被迷雾迷着眼睛。
一边是花前月下的儿女情长,一边却是一族荣辱的血海深仇。他抉择了感情就对不起他族人的期望,可选择了报仇,紫衣这辈子的时光都停留在等他的光景中。无论成功与否,他都将注定会耽误着紫衣美好的一生。他于心不忍着。
“我…”蓝衣难以抉择下来,他动摇了最初背负着仇恨的自己,他心里不仅装着仇恨,但也装着对紫衣的爱意。天平相互倾斜着,却始终不能倾斜在同一个方向。
“仇恨会淹没本心。”楚长歌突然的一句话让蓝衣更加的难受。“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何故要抱着仇恨了此一生。”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最终蓝衣的天平还是倒向了仇恨,被蒙蔽的心早就做好选择了,只是他摇摆的太过于明显了。
“可你连魔气都对付不了,还想着谈仇恨,在你能够手刃仇人的那刻时,同样你的仇人也能毫无吹灰之力的毁掉你。”君洛离尽说些大实话,将蓝衣赌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成长起来也是能够对抗他们。”蓝衣激昂的声音逐渐低下来,信心早就被剥夺走了。
“他们能容许一个废物成长吗?”君洛离倒是觉得蓝衣在痴人说梦话,他倒是想得美,可魔域会等到这种地步能让他成长吗?
君洛离讽刺的笑容蓝衣看在眼中,却无法反驳他的真话。自己还未彻底成长起来便会被魔域的爪牙给扼杀了。蓝衣幽幽叹了口气,他也知自己的斤两。神情落寞的让楚长歌想劝解他要想得开。
凡人的一生很短暂,不像他们一样,能活很久很久。面临生死那步兴许便是历劫那刻。
第233章 顾祁的变心
“君上跟我谈话是想套什么消息吗?”蓝衣还没愚蠢到这种地步,开门见山与君洛离说。“我不认为君上会对我起任何好奇心。”
“然后呢。”君洛离瞥了他一眼,没有打断他的思路。“那你倒是说说我能有什么意图从你身上套消息。”
“不知。”蓝衣如实回答着。“不过必定与玲珑山庄脱不了关系。”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在第二天天还是灰蒙蒙时,马儿便已经开始奔跑起来了,马车的颠簸让蓝衣屁股有些坐不住,毕竟昨夜是坐了一晚,白日里精神都打不起来,眼睛都酸痛无比。蓝衣昏昏欲睡的样子让楚若言赶紧赶他进去呆着。君洛离进去时,顾以安正是睁开迷离的双眼,一脸懵逼看着君洛离。君洛离的指尖抵在她唇上。
“再睡会,天色且早。”
君洛离将顾以安的头扶上自己双膝之上,替她盖好被子,顾以安安心的又一次睡过去。君洛离轻轻哼着顾之安教给他的小调,哄着顾以安入睡。顾以安听着熟悉的调子睡得很是放心。
大下午时,马车安全抵达靖州。顾以安下马车时,顾家门外却空荡荡,推门进去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顾家里落灰的很严重。堆积的灰尘让顾以安觉得很是不对劲,这才匆匆一年。顾家本家竟然会落败成这副模样。原本的喧哗都变成了静止。
顾以安推开熟悉的房门,她的房间还是一尘不染十分的干净,桌面上摆放着的书籍是她看剩下的。顾以安还未来得及翻页,急匆匆跑进来的是顾二叔。
原来顾二叔在离开顾家后没几年,便从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害死自己嫡亲血脉的凶手,顾二叔气不过想拖着顾二婶去见官,却发现顾二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顾二婶。顾二婶的恶毒面目被揭穿后便丢下顾二叔跑了。顾二叔压根就追不上顾二婶的脚步,顾二婶有些功夫在身,轻易就能甩开顾二叔的追赶。顾二叔颓然了一段时间,后来打听到顾家本家与分家分裂开来的消息,顾家分家倒向顾祁,而顾家本家里的人皆被顾家分家的人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顾二叔便跑回来主持大局。
就连他亲哥过世,他都没有回来吊唁,他恨自己当时的不自觉与被蒙蔽了双眼。悔恨的心一直在自责着自己的行为。顾二叔回来以后,也是被分家的人给赶出顾家本家。因为顾风跟顾以安都不在靖州,他们胆子大起来仗着顾祁,耀武扬威的欺负着本家之人。想抢夺本家,却被玲珑阁的给拦住。玲珑阁说顾家本家的宅子已经被卖给玲珑阁了,若是分家人胆敢再来本家宅子捣乱,必定让他们好看,于是乎这个宅子就这样空下来。顾以安都忙着金陵与江南的生意,都忘了靖州本家这边的动向,才让分家钻了空子。顾二叔也是趁着宅子空落着,偷偷躲在里面为生,为得就是能有一天等来顾以安要么是顾风。他没有什么脸去投奔远在帝都的顾风。
“二叔。”顾二叔看到顾以安热泪盈眶,他真的是等到了。
顾二叔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身上所穿的又是极为朴素,衣裳还有些补丁是新添上去,顾以安看着现在的他心里触感却很多。
“以安,你总算回来了。”
“因为我没有时间管理靖州这边,才让分家那帮混账占了本家的便宜,他们胆子还真够大的,拿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顾以安原以为他们能够老老实实窝着当鹌鹑,可没想到这些个蠢东西被顾祁当枪使了都浑然不知味,充当顾祁的走狗,她最近这段时间忙着江南与金陵的事情,都忘了这个正在作死的顾祁,没成想先前的打压给他竟然有了喘息的机会,他背后的那双黑手能助他翻盘,操控着顾祁的一举一动,顾以安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倒是觉得事情变得有趣很多。顾祁,顾二叔,魔域,这没有关联的恰似有着关联。
“远在金陵的你自然不知分家叛变倒向顾祁那个卑鄙小人。”顾二叔提起顾祁所作所为就牙痒痒。
顾祁所做的事情太过于恶心,带头领人一把火烧了顾家宗祠,顾家往上数多少代的牌位皆在这场预谋光明正大的大火中全部被焚烧干净,烧毁的还有顾老爷子的牌位。最可恨的是顾祁挖出顾老爷子的尸骨,当着分家的人鞭尸,让顾老爷子死后不得安宁。顾祁的做法被靖州百姓唾弃着,即便是议论纷纷,他的名声受损。他照样顽固不灵的去追杀在外的顾二叔。幸好顾二叔的行踪没有暴露,才幸运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