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尾灵狐怎么会跟普通的狐狸相提并论,看在你那么关心我的份上,我就不挠你一脸了。”笑若浅浅笑着,像是在耍脾气般热络撒娇,君玉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强硬,他是在心疼笑若的遭遇。
不知是什么原由流落在外,族人也不愿意接纳她,活生生承受断尾之痛冒着生命危险就要回东陆。君玉难免为她感到难过,被放弃的时候她肯定很是绝望。君玉揉着的手更加轻柔了,怕加深力度她会感觉到疼,小姑娘都是怕疼的。
“主人我啊妹为什么会失落在外。”这是楚若言一直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来,啊爹都可以护得住自己,为什么会护不住啊妹,啊妹那么小便流离失所。
“这件事要问你啊爹。当年是他决定这番举动。”君洛离将话题踢给隐居着的楚长歌,即便是他知晓些什么也不够充分证明楚长歌真实的想法。
“啊爹是怎么狠得下心肠来送啊妹离开自己身边的。”楚若言说这话时眼中都有了雾气,声音都变得怪怪的。君洛离不方便插手这种理不清的家事。
楚长歌啊楚长歌,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现在后悔的你怎么不亲自来一趟,是愧疚了还是不敢来,害怕看到自己女儿眼中的抗拒吗?害怕看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痛恨吗?
“我一点也不恨啊爹,倘若当时啊爹没有将自己送到宋叔身边,怕是自己也遇不上主人了。”笑若换了另一种思路去看待事情,一切都变得明朗清晰了。“自己怕是会与啊爹阴阳相隔。”
当年局势那么混乱不明,啊爹不得已要将自己托付给宋叔,让宋叔带着自己去往安全的地方躲避。
第90章 丑姑娘也是我心上之人
笑若觉着漂浮在空中不好玩,于是乎变成一道光回到自己的躯体中去了,然后沉沉睡过去了。有君玉在她很安心,可她从未想过这种安心感是从何而来。
顾以安睡得很熟,君洛离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她,外面开始飘落起雪花来,金陵现在是真的开始下雪了,真正步入寒冷刺骨的冬天了。
叶文珲看着窗外落下的雪花,前方战事已然吃紧。也不知老楚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带着物资已经顺利抵达了。现如今楚西也有顾风的镇守,深居高位的那位也能松口气了。
“叶爷爷现在都冬天了,我们什么时候上门拜访。”啊七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来,想要尽快联系上小殿下。“可不能被别人给抢先了。”
“急躁会坏了大局,现在北方战事又起。我们若此时联系上殿下,恐怕会给殿下带来危险。”
“那些人怎么可能会追来。”啊七觉得叶文珲是在瞎担心,尾巴明明就擦得那么干净了。怎么可能还会被寻到蛛丝马迹呢。啊七有啊七的急躁,叶文珲有叶文珲的思量。他要防患于未然,不能拿殿下的安危来做饵。
“待时机成熟时,现在不可鲁莽行事,殿下的安危不可玩笑。”叶文珲作为丞相时的气势一下子便上来了,啊七见他不为松动也没敢多说什么。“殿下若是出点什么,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无功。白日梦一场了。”叶文珲生怕啊七会听不进去,清楚明白得又解释了一遍。这不是他一人的事情,过程中牵涉了太多人。一有牵动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了。“你也不想前功尽弃吧。”叶文珲好言相劝着,啊七似懂非懂点点头,表示自己行事一定会告知给他,不会轻举妄动做出任何对殿下不利的事情来。
顾以安做梦老是能梦到那深宫深处一抹朱砂红,梦到自己回到环绕在皇叔膝下玩闹的情景。这么多时日里她无一不是在念想着皇叔。深宫大院里的尔虞我诈不知皇叔是否能轻易避开。记忆里的那抹朱砂红分外亮眼,顾以安再一次在梦中落泪了。
君洛离看到顾以安晶莹的泪珠,心疼般凑过去吻掉她的泪珠。不知她在睡梦中是什么情况,会让她这般难过落泪。君洛离脱掉外衫上床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别怕你有我呢。”君洛离的声音传进顾以安的梦境中,顾以安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君洛离。“哭久了会变成丑姑娘,可丑姑娘也是我心上之人。”明明是在难过的顾以安突然感到一阵甜蜜萦绕在心口,君洛离这又是在混说些什么。明明不是很动听的情话,她却觉得足够暖心。“我的小姑娘何时能长大成人嫁我。”像是在自言自语。
“啧啧。钟辞以后别跟你离师兄独处,我怕你会被他给带坏。”在外面带着徒弟偷听的九阳子发出阵阵怪声来,阴阳怪气的调调让钟辞觉得师父是不是魔障了。为何要发出这样的声音来。“我看你离师兄真不是个好东西,诱拐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做他的童养媳。”九阳子连连摇头眼里尽是猥琐。“看来为师也要拐个童养媳过来。”这话一出钟辞眼神都变了,他师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还要去哄骗小姑娘。
“师父你这样违背师门规矩。”钟辞立马劝九阳子放弃这个错误的念头。“之安姐姐是离师兄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师父怎可这样说离师兄的坏话。还说要哄骗小姑娘。”
“臭小子为师是担心你这个榆木脑袋娶不着媳妇。”九阳子被钟辞说的话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直接跳起来对着他的脑袋过去就是一巴掌。“说什么混账话,为师怎么可能会去哄骗小姑娘。要不是因为你为师怎么可能会有这番说辞。”九阳子恨铁不成钢的瞪眼,这个榆木脑袋什么都不懂。真是气煞他也。
“钟辞从未想过娶妻,钟辞想一辈子侍奉在师父跟各位师叔伯左右。”钟辞一脸正色回答九阳子的话,九阳子心里虽然被暖到了可手还是停不下去打他徒弟。
“有个软乎乎的小媳妇不好吗?你看你离师兄终身大事都解决了。你能不能争气点。为师这一脉可指望着你传承,绝不可能在你这处绝根。”事态很是严峻。九阳子摆出郑重其事的脸色给钟辞看。
“还有以安,师父这脉是绝对不会断根的。”钟辞也学会打哈哈,九阳子还是被气得想打人。
第91章 顾温之死
“真的入冬了。”站在屋外用手接着飘落着雪花的顾之安悲叹道。“许久没见过雪是什么样子了。”顾之安站在雪中追忆着过往,记忆中娇好容颜又淡了几分,替代她的是现在稚嫩身影。
君玉孤寂坐在房梁上背靠着,轻拍着怀中熟睡的笑若。君洛离合上眼抱着顾以安入睡,紫域也陷入沉睡中成为一条普通绸白色的发带。顾温坐在窗边沉下心提笔落字,宋管家打理着府中大小事务来,蓝衣联络上分阁的人下达顾以安的命令,紫衣在府里各处巡视着。顾之安只身在雪中漫步,体会那雪花落入身上的冰冷。花影孤身一人坐在阁楼之上饮着闷酒,他该如何把握尺度。
花影想得透彻可答案他却给不起,他无法真正效忠于顾以安,保护顾以安只是他其中任务之一。花影无法去拒绝回答问题,一口饮尽酒却道更忧愁。他的命从来就是握在自己手中,他誓死只忠于龙岚绝。
夜深人静时顾温唤来信鸽将信偷偷寄出去,归来之际蓝衣看到有信鸽从府中上空飞出来也没多在意,以为这信鸽是宋叔捎信给旁人的。正是因为蓝衣没能正确判断及时截下这信鸽,后面发生的事情让顾以安措手不及。
第二日顾以安用力揉揉睡不醒的眼睛,身旁躺着的是君洛离。顾以安惊呼道,他什么时候睡到自己旁边的。君洛离缓慢睁开眼入眼是顾以安惊慌失措的表情,君洛离弯着嘴角坏坏笑着。
“主子出事了。”紫衣在门外慌张拍门着,顾以安听见她焦急的声音犹豫了。君洛离现在支着身子看着自己,露出狡黠的目光看自己如何踏过他的坎。“顾老爷出事了。”紫衣生怕顾以安听不见又提高了声音,顾以安听见是顾温出事了连忙踩在君洛离手上跑下去。
穿着单薄衣裳赤脚跑到门边打开门,看到脸色很苍白的紫衣。紫衣张嘴准备想说些什么,看到的是顾以安身后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君洛离,君洛离用手环住顾以安的腰间,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宣誓自己的领地。
“主子。”紫衣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着。
“别吞吞吐吐。”顾以安被君洛离弄得有些燥,用力挣扎着却挣脱不了他的怀抱,气急败坏的顾以安用脚去踩他的脚。
“别闹,外边这般天寒地冻。你穿得这般单薄不怕生了病。”君洛离眼中充满着无尽爱意。“生了病全府上下又要为你担忧着。”
所以这就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顾以安听着他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免翻翻白眼。
“紫衣怎么回事?”顾以安懒得去搭理他,直接去问紫衣是有何大事发生了。
“顾老爷去了。”紫衣的话一出震惊顾以安,这怎么可能。顾以安一脸难以置信。“千真万确,今早我做了早膳送过去,发现门是虚掩着,推门进去房内尽是冷气。我看到顾老爷趴在窗边的桌上,以为他是睡着了。过去看时发现顾老爷没了。”紫衣分毫不差叙述着自己看到的,不敢丝毫偏差跟停顿,就怕顾以安会接受不了。
“有留下些什么?”顾以安眸子暗淡下来,她能说些什么。
打从顾温带着之安来金陵时却觉着哪里不对劲,后来顾温种种迹象也是安平着,也没有寻死的苗头来。顾温与自己对话中也透着要将之安托付给自己的念头,顾以安实在是想不透顾温为什么会在金陵寻死。
“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只是火盆中徒留下纸张被焚烧后的残渣。”
“能看出上面有何线索?”顾以安想靠这唯一能够解释的残渣去当突破口,可紫衣的反应让她不得已打消这个念头。紫衣无奈摇摇头。
“这几日顾老爷一步也未出过房门,就连饭也是紫衣定时送过去的。”紫衣叙述着这几日顾温的行踪。“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我见过他。”顾以安坦诚着,她没有料到短短几日后顾温竟然会那么轻易就自寻短见。还没有留下任何交代来,就这样轻飘飘带着所有秘密去了。“可当时情况未明,这件事之安知道吗?”
“后来正巧小主子也进来了知道这件事。但是看小主子神色好像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不悲不喜不痛不痒是顾之安那时神色的参照。顾之安表现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像是他这个年岁该拥有的沉着冷静。顾之安虽然镇定但是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第92章 挑衅
顾以安听清紫衣的禀告心中也就有了思量,既然之安已经知道这事了也没办法瞒着,只能正面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
“哪来的?”蓝衣双手环胸剑在怀中,抬起下巴看着门外出现的陌生人。
“靖州顾家。”来人仰着脖子话语中带着嚣张。“叫顾以安出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话音未落蓝衣怀中剑已抵在他的颈间,蓝衣把玩着剑柄冰冷的剑身在颈间来回转着。“我可没有见过靖州有你这号人。”蓝衣眼神中带着杀意,笑面虎般的逗弄着他。“我家主子名也是你能叫唤的。”剑刺进颈间一分,血沾染上剑身。
“不像话。”顾恩不敢轻举妄动,他来金陵前没曾想过顾以安的爪牙竟会这般嚣张。“这就是待客之道?这就是礼节?”顾恩看不起顾以安手底下的人做事行为。靖州大街小巷都传遍顾以安不是顾家人的事情了,可这顾以安的态度也太过于傲慢,随便派了个下人来打发他,还对他动用凶器。顾恩打心眼里就不喜欢顾以安。顾恩不远万里前来得到却是这种傲慢无礼态度。
“礼节?”蓝衣冷笑了几声,这人可真逗还有脸跟他提礼节,自己登门拜访时那种态度真让他发笑,蓝衣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看不清形势。“你这番上门就算是有礼节了?”“你。”顾恩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恶心到了蓝衣,蓝衣摆出比他更加傲慢无礼的态度来。“小兄弟我找顾以安有事。”顾恩知自己不能硬碰硬,松下语气一脸和蔼的朝着蓝衣笑。蓝衣估摸出他的脾性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家主子不轻易见客,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家主子?”蓝衣讽刺轻笑着,一个不懂礼节的人贸然上门还给他随意甩脸色,真当他玲珑阁是死的吗?
“我是靖州分家的人,我名为顾恩。还望小兄弟体谅我从万里前来寻你家主子。”顾恩这次态度很是端正,没有端着架子跟蓝衣说话,可蓝衣压根就没将他看在眼里。“关于人命还望小兄弟能体谅,来日我做东必向小兄弟赔罪。”顾恩弯腰赔笑道歉着,可他眼底下露出鄙夷与不屑蓝衣一扫而过。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大可不必,我家主子近日身体抱恙,所以你还是在金陵等候上些时日。我家主子吹不得风。”蓝衣话里透着逐客令,顾恩就算傻也能听出他的拒绝来,顾恩表面上笑呵呵的应承下来不去打扰顾以安的清净,可背地里都不知用话践踏过顾以安好几遭。
蓝衣口中身体抱恙的顾以安这时正在亭中赏雪,紫衣端上新做好还热腾腾的糕点来。顾之安拖着病态的身子来到亭中,紫衣倒了一杯暖茶给顾之安,顾之安一脸病态的看着顾以安,猛然顾以安打了个喷嚏,君洛离拿来绣着海棠花的斗篷披在顾以安身上,用手轻柔为她拉扯好斗篷。
“怕是早起着凉了。紫衣去熬些姜茶来。”君洛离找了个由头支开了紫衣,他知顾之安有话想跟顾以安说。
“啊顾对外人宣称爷爷云游四海去了。”顾以安没想到顾之安第一句话是这个,楞神般看着他。琢磨不透顾之安的意思来。“爷爷曾嘱咐过之安他的后事别让任何人知晓,待啊顾真正统领这天下时再表明。以云游四海之名为由让他人寻匿不到踪迹。”顾之安平静面色下还带有着别的,顾以安看不穿。君洛离却一眼看穿但是没有去揭穿。
“他是很早就做了这个准备。”顾以安感叹着。“活着不是很好吗?”
“每个人都有万般不得已,身处在深渊里要么往下跳要么往上走。总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这是爷爷说的,他告诫我莫忘初心。”顾之安说了很多话,有些是顾温真正想表达的,有些却是他心中难以启齿的话。借着这个由头说出来,很平静没有任何的顾虑。“这天下本就是云家的,收复与统领我顾家都会尾随其后。”顾之安这番话是在明确表达顾老爷子的意图,无论成功与否顾家一直会驻守在顾以安身边,不惜任何代价要为她成事。
“所以这就是顾温没了的原因?”顾以安算是明白了,那接下去顾家会是谁没掉。
“爷爷的事情是个意外。啊顾并不用将这件事一直挂念在怀。可能是爷爷失去了想要活下去的念想吧。”顾之安似在解释却又不似这番说辞,顾以安只明白一件事是顾家会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93章 师徒
在不远的将来顾之安会被打磨成顾以安手中最为尖锐锋利的武器来,去对抗那些黑暗中摸不着的重重危险来。
顾之安手触摸到杯中茶水已然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温的茶水入喉很是舒畅,茶水中的香气沁人心脾。喉间并没有像早上那般疼痛了,自己肆意折腾这具身子才会造成这样的反响。昨日就不该那般悠闲在雪中漫步,惹来今日这病状。他捂嘴轻咳着,恐是寒气入体。
顾以安见着他身子不适难免有些心疼,伸手去摸他额头,额头却是滚烫着发热,身子也是有些发软异常难受。
“之安你可知你是发热了。”顾以安关切的说。“你该躺在屋里而不是在这里吹冷风。待我为你寻来大夫。”
“小小年纪身子骨那么差劲,以后可怎得了。”寻声而来正是悠然自得带着徒弟赏雪的九阳子,九阳子落尽下石着。却不料身后护师弟狂魔的钟辞狠狠捏了他腰后一把软肉。
“说得这叫什么话。”钟辞白了他一眼。“徒弟染上风寒你这个做师父的还在一旁奚落。”
“我说的是事实,他身子骨那么弱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来。”九阳子觉着顾之安根基很不好处于低端。
“东西拿出来。”钟辞又掐了他一次。九阳子闷哼了一声,这个只会向着师兄弟的徒弟,不会向着自己的。九阳子觉着自己是养了个没心肝的徒弟,心累般摇头晃脑着。九阳子知道他徒弟这是什么意思,在催他把东西拿出来给顾之安。九阳子无可奈何朝天两眼一翻,手往宽大的衣袖里伸去漫不经心的寻些什么,突然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赤红色的丹药来,这可是凝聚着他不少心血。九阳子肉疼般将丹药快速塞在钟辞手中,然后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丹药的下场是如何,反正也是入顾之安肚子里。
钟辞将丹药递到顾之安面前示意他收下,可顾之安表情却是万般纠结着,该不该收下这丹药来。之前那不正式的拜师之礼九阳子能承认自己是他徒弟吗?那算是顶着君洛离跟钟辞的压力下勉强才同意收自己为徒的。顾之安不好意思收下钟辞的好意。
“这个是师父花了很多心血才研究出来的。千金难求。”钟辞夸着九阳子。“师叔伯想要师父也不愿意给。”转眼钟辞便将九阳子给卖了,这丹药到底有多珍贵只有九阳子心里才清楚,钟辞也就只知道个大概。
“多谢师兄的好意。”顾之安推辞着,拒绝了自来钟辞的好意。
“没事的。你别害怕。”钟辞呲着白花花的牙乐呵笑着。“别为师父担心,他自己多的是。”又一次轻易将九阳子给卖了,九阳子心已被折腾得千疮百孔。
九阳子竖起耳朵来听,听见了顾之安的拒绝。心里有一种说不上的滋味。睁开眼睛直接夺走钟辞手上的丹药,大步流星的向顾之安走去。捏住他的下巴将丹药塞进去,强迫着他吞下去。
“既然你已行了拜师之礼,我也就承认有你这么个徒弟了。”九阳子很大方给了他一个徒弟的称号,“你师父也不是一个抠门之人,这就算是我送你入师门之礼。”九阳子很是自恋着,钟辞听见他的话满脸嫌弃。
钟辞与九阳子相处模式亲密无间,九阳子对于他而言便是亦师亦友。没有九阳子的扶持也就没有现在的钟辞了。
“师父你又开始装了。”钟辞毫不客气拆台卖师父。“师门之礼这么点怎么够。”
“就你话多。”九阳子被抢白直接给了钟辞脑门一个巴掌,“你一天到晚就在拆为师的台像话吗?”九阳子呵斥着,钟辞无奈摊手耸肩。明明是师父自己找理由,现在还来责备他。
“少了一个之安师弟是你的损失。”
“我看是你的损失吧。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有了一个师弟。之安你既然有了师兄就别跟你钟师兄腻在一起,他过于蠢笨怕是会把你带得越来越笨。”比起钟辞的揭穿,九阳子更加嫌弃他的蠢笨。“也别跟你离师兄呆在一块,他会把你带进沟里去的。”九阳子分析为顾之安分析着,微微叹息着。他怎么会收了个蠢笨徒弟呢。
“师父你后继有人了。”钟辞拍手叫好着,九阳子又一巴掌抽过去了。这徒弟算是白养了,一点也不听话。“师父正是因为你这样没有理由打我,我才会变得那么蠢笨。”钟辞也学乖了,拿话堵着九阳子。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明明就是你自己够笨。”师徒两人开始吵吵闹闹起来。
这边被强行喂药的顾之安突然觉得身体内燥热感加深,像是身处在熔岩之中,那种无尽之火在燃烧着骨髓,在体内炸开蔓延着火热。
“懒得跟你争。”钟辞不想白费口舌哼了一声,扶着发热的顾之安回房去了。
九阳子气急败坏的直跺脚,这都是什么徒弟啊,自己含辛茹苦将他拉扯长大。若是没有九阳子这么多年来的扶持怕是那年冬日钟辞就已冻死在那处墙角之下。九阳子经常与钟辞互相斗嘴,嘴上说着不想再养着这个笨蛋徒弟,事实上若没有九阳子这般纵容钟辞敢这般以下犯上吗?九阳子究竟多疼爱他只有两人才是最清楚的。
“师叔。”君洛离露出危险的笑容来,轻声叫喊着。九阳子随即应了一声。“不知师侄有没有这个福分。”
“我听不懂。”九阳子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看,佯装自己听不懂君洛离话中的意图,他可不想被这个坏心眼师侄给盯上。“今个儿天色不错,我还要去看看我那蠢徒儿是不是将事情搞砸了。”九阳子不着痕迹往后退,趁着君洛离给顾之安倒水的空隙间一溜烟的跑了。
君洛离嘴角扬起神秘莫测诡异的笑容来,他逃得过今日却逃不过来日。总归会有那么一天他心甘情愿的会将东西奉上交给自己,君洛离很是期待看到师叔丢脸的景象。
九阳子停下脚步拍拍自己慌乱的心,生怕后边有狼会追上来。君洛离对于他就是个豺狼虎豹,一不留神就会被坑害了。九阳子下定决心要远离他。
被扶回房的顾之安刚跨过门槛一口鲜血猛得喷出来。钟辞看着他没有觉着任何的意外,师父所炼制出来丹药就是那般霸道强烈。钟辞轻拍顾之安的后背让他缓一缓。
“师弟你别觉得害怕,这是必经之路。刚刚服下的丹药可以洗髓。”钟辞慢慢解释给顾之安听,他以为小师弟会听不明白,可顾之安又不是真正的顾之安,自然是听懂意思了。
洗髓顾名思义就是洗髓伐骨排出体内先天存在污垢,净化其中精髓转化成力量来,弥补先天不足之处的空缺,一点点去修炼筑基缺失的灵田。九阳子晃晃悠悠来到顾之安的房内,看到顾之安趴在桌上休憩。自知是药效发作了,那个笨徒弟也不知道是去了何处。九阳子召唤出洛川针来,在顾之安几个大的穴道上分别扎上针来确保他体内的气息不会到处乱窜给他造成生命危险来,钟辞提热水进来时看到九阳子小心翼翼给顾之安扎针。
钟辞回来几趟提着热水倒入沐桶里,放了些草药进去搅拌。顾之安忍痛趴在桌上腐蚀感让五脏六腑被咬了一遍,泛白的手指紧紧握着不让自己呼出声来。
半个时辰过去灼热感渐低身子略微舒适了点。九阳子稳着重心拔掉洛川针,招呼在旁静候的钟辞过来扶他进浴桶里泡草药。顾之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九阳子剥光了,身后的黑气隐隐约约浮现着。顾之安坐在浴桶里泡着草药,九阳子又重新为他施针运气。倒了一颗能溶于水的丹药下去。吩咐钟辞要不停歇倒热水进去,确保温度不会变掉从而影响药效。
九阳子拿了一把椅子坐着浴桶旁边守,看来这一天一夜他都不能合眼睡觉了,时刻警觉着以免意外的发生。钟辞在大冬日里竟然汗流浃背,一趟又一趟的来回倒腾让他有些吃不消。但是小师弟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钟辞咬牙坚持着提水,蓝衣在府中各处巡视着,坐在亭中的顾以安目光飘向远方。
“以安,那人是谁。”君洛离不经意一提,他知道是龙岚绝身边的人,但他想亲耳听顾以安说。
“我小师叔派来的人。”君洛离低头将顾以安斗篷拢了拢,心满意足笑了笑。“我小师叔人真的很好,回到家还不忘挂念我。”顾以安陷入暖情回忆中,君洛离把玩着她的头发。
至始至终龙岚绝一直瞒着顾以安他真实身份,花影绝不会去主动暴露他的身份。君洛离心里思量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冥冥之中有什么似在牵引着顾以安前面的路。
“是啊。”他很好,舍得把花影派来保护顾以安。可他不能告诉顾以安自己对她也如同龙岚绝般,甚至是比龙岚绝还做得好。突然间君洛离觉着自己很心酸。
第95章 我的盼头
顾以安一点也不知情身旁握着自己手的君洛离心里真实感受。君洛离醋意的将顾以安揽入怀中,感受怀中真实她的触感。
花影无声守着亭中腻歪着的两人,君洛离能感觉到花影的存在,眼神下阴影中还有些什么不同寻常。凤芫打开窗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张逸又开始轻咳起来。
“外面下雪了。”凤芫转过头告知给不知外面发生什么的张逸,张逸在床上虚弱躺着,他已经好几天没出过房门了。“又有人进来了。”
“还能打探清楚?”张逸现在这副糟糕身体还在担忧顾以安安危,“不知目的又为何。”张逸幽幽说着,凤芫关下窗来至张逸床边为他擦虚汗。
“你身子都这般了她也未曾来看过你。她身边自会有人筹谋划策。”凤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张逸的行径,出言反驳张逸。张逸就是太为顾以安设想才将自己操累到这种份上。“你的身子垮下来谁会为你没日没夜忧心着。”
凤芫误解顾以安了,是张逸强制性顾以安不得踏入他的院子里一步,否则他将会与她断绝关系,终生不得再相见。那日分明是他狠下心赶走顾以安的,顾以安含泪卑微求着他。他都不为所动毅然让顾以安滚出去。顾以安也曾偷偷摸摸要靠近院子,却被在院里休息的张逸不分青红皂白给赶走了。
“凤芫你不该守着我。”张逸将手决绝将手拿开,郑重其事的看着凤芫。“夫妻之名也会为你带来困扰。”
“我不守着你难不成让苏然守着吗?”凤芫对于张逸的举动真得很不解,气愤的质问他。“我是你的妻你明不明白。”凤芫绝望着。“你的心什么时候能向着我点,我心里也会好受点。”心里很不是滋味,张逸终日将顾以安挂在嘴上放在心里,自己难不成是透明的吗?凤芫多想把话掰扯清楚说,可话一到嘴巴她就没声了,她恐惧自己那些话一出张逸会更加远离她。
“她是我的外甥女。”张逸底气不足着,凤芫呵呵笑着。天知道她有多难过。“你知道我时间不多了。”
“回凤城我一定会救下你的。”凤芫紧张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她压抑着吃醋的心思。“或者去九重山赌上一把,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没掉的。你还欠我很多,你要还清楚我才可以放过你。”凤芫无助的捂脸落泪,张逸啊张逸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明明就有一丝希望也要去轻易放弃?可她不会轻易就这样放手,她都想要跟他过完这一世一双人的日子。“我的盼头是她。”这话像是活生生将凤芫打入十八层地狱里,用痛苦慢慢凌迟着她的心。“我没有放弃生的希望。”可我已经放弃死的念头了,死亡一点一点向他走来,张逸脸上带着安逸的笑容来。“我若是没了替我好生瞒着她。为我立个衣冠冢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