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叹气，她认真地思考要赶紧找个房子搬出来，哪怕不是买，租也行。
在宿舍生活很影响她的花钱计划，总是被别人看到她疯狂买东西也不太好。
柳玥刷到的推荐都是几百块，最贵也就1k左右的运动鞋，这要是买上十几双，宿舍哪里有位置放。
“就没有贵一点的鞋子吗。”她和手机说，“来个上万的看看实力。”
大数据好像真的能听到她说的话，她再刷新，就是巴黎世家的鞋子。
3XL，灰色，11400元，而且正好有她的码数。
“不错！”
柳玥很高兴地把它加入购物车，再把刚才看中的两双鞋一起买单，今天的花钱任务就完成了。
抽一下返现……五千块，很不错啦！
柳玥兴高采烈地回到宿舍，但她的舍友桑羽脸色却有点凝重。
“怎么了？”
看她这样，柳玥心里都有点打鼓。
桑羽斟酌了一下，组织语言告诉她：“秦怡看到你昨天在澳门发的朋友圈，就以为慧怡带你去了星光大赏。她觉得，你之前不帮她说话，是因为你自己想去。”
“而且……”
她停顿片刻，然后说：“谢正阳工作人员拉拽你的视频上热搜了，网友都在骂他，但秦怡觉得……她觉得是你害她的偶像被网暴。”
柳玥：？？？
当她的头顶打出问号，不是她有问题，而是她觉得别人有问题。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秦怡脖子上的东西，难道是摆设吗？

第12章
以秦怡和桑羽的关系，她是不会主动来找她聊天的，而现在桑羽都知道了这件事，只能证明它的流传范围相当广。
柳玥又气炸了，本来睡了一觉后，她心里的火已经降下去许多，但秦怡硬生生把它重新点燃了。
她先打开手机看热搜，目前还在文娱榜前几名挂着呢。
看得出来，这条视频主要是为了拍谢正阳，全程都是他的侧脸。她和江祈年只有一闪而过的画面，秦怡应该是结合声音才认出来是她的。
底下评论区都在骂谢正阳耍大牌，也夹杂着粉丝控评说和谢正阳本人无关。柳玥又刷新了话题广场，发现满屏都是谢正阳的黑料，以及谢正阳粉丝发的安利图，和电梯拖拽这件事完全不沾边了。
额……什么情况？
桑羽表示她也不知道，还是林斐然在群聊里解答了她的疑惑。
“不用担心，这是谢正阳的粉丝和黑粉在实时里对冲。现在这个话题已经变成粉圈打架，和你没关系了。”
柳玥有点懂了，所以这是谢正阳的对家抓住把柄整他，她被拖拽的事件只是个筏子，实际无人在意。
但她还是不理解：“那秦怡为什么说是我害谢正阳被网暴了？”
林斐然：“呵呵，生粉最会溺爱男宝了。她们会通过丰富的想象，觉得全世界都要害哥哥，这家粉丝尤其脸大如盆，主打一个大粉敢编，散粉敢信。”
果然——在柳玥找到秦怡当面对峙的时候，她的回答简直让她瞠目结舌。
秦怡说：“这条视频刚上传的时候才几个点赞，马上就被搬运到豆瓣和营销号上了黑热搜，挂了一整天还不消停，背后一定有推手。”
她认为，如果柳玥只是偶然出现在那，视频不可能刚好拍得那么清楚。
所以，柳玥极有可能是从温慧怡那里打听到谢正阳的酒店，故意蹲守在那联合别人碰瓷。
再想深一点，腾讯果然在针对谢正阳，因为谢正阳没演平台自制剧，资本就要打击报复，星光大赏就是个鸿门宴！
柳玥：？？？
柳玥：……
说实话，前面她没听懂，后面她听得很生气，但听到最后面，她就只剩下对秦怡的同情了。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脑子就坏了呢？
虽然她不追星，但她有常识。腾讯视频在内娱什么体量，还需要专门设局对付一个男演员？你以为你家哥哥是谁啊？！
“别说了。”柳玥打断她，“还鸿门宴呢，这是项羽和刘邦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秦怡还要在说什么，柳玥再次打断：“首先，我确实去了澳门，但我没去星光大赏，慧怡也没给我内部票。这件事我只说一次，信不信由你，因为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其次，我也不关心谢正阳和腾讯视频的事情，你别再幻想什么资本做局了。我就是个普通的游客，昨晚唯一的事实就是他工作人员拖拽我，而且没给我道歉。”
“我本来是想发微博吐槽他的，只是昨晚有别的事情没顾得上，今天看到他被骂，我心里爽死了。”
柳玥顿了顿：“我会发朋友圈澄清，你最好也跟着澄清，不然我就真的去营销号那边投稿，还会附带我的酒店订房记录，以及瑞吉为了给我赔礼道歉，退我房费的免单记录，把这件事闹得更大一些。”
“如果同担知道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以后你还怎么在粉圈混？”
这是林斐然教她的处理办法，她还强调最后一句话是重点，必须要说。
因为比起偶像的利益，这才是追星人的七寸。
这招确实有用，秦怡虽然嘴上不情愿，但还是选择配合。
自己打脸固然很没面子，但秦怡真的被柳玥吓到了。从她说要闹大的时候，她就有点发抖。
柳玥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只是吧……
经过这一遭，自己和她认识七年的交情，大概就要断了。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柳玥告诉自己。
反正大学毕业后，很多人也不会再来往，她只不过是把这个时间提前半年罢了。
认识七年，秦怡还不是为了一个男演员，就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吗？
又过了一会，林斐然分享链接到宿舍群聊里。
是谢正阳那边的道歉，不过是助理发的。
柳玥通篇看下来，核心意思就是“都是我擅作主张我家艺人平时不是这样的”、“给大家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占用公共资源我很抱歉”……
嗯，他对不起谢正阳，对不起粉丝，对不起吃瓜群众，唯独对她这个当事人一笔带过。
“真无语。”柳玥愤愤地打字，“以后请谢正阳代言的东西我都不买，有他的剧和综艺我都不看。”
柳玥真不觉得自己算是迁怒，毕竟当时谢正阳也在现场。不管是她被拖拽，还是被粉丝阴阳怪气的时候，他都像现在这样缩在龟壳里一言不发，连象征性的阻拦都没有。
就算他不是受益者，也是沉默的“既得利益者”，那她作为受害者，讨厌他也没毛病。
林斐然在群里给她点赞，温慧怡则是发了崩溃的表情包。
柳玥赶紧问她，这件事对她的工作没什么影响吧？
温慧怡：“他团队又发癫了，都离开活动现场了还能怪我们没安排好。简直离谱，他参加一次星光大赏，我给他养老送终得了呗？”
还好，温慧怡说她的leader人不错，不仅没有推人出去顶锅，还和对面吵得有来有回。
凭什么说酒店信息泄露就是主办方的责任，你们团队成员人数也不少，先排查自己身边人吧！
柳玥听完放心了，连累不到温慧怡就好。
她要求秦怡配合澄清，也是不想让温慧怡担上私自带舍友进出活动的名声。要是传到腾讯那边，会影响到她实习转正的。
柳玥、温慧怡和林斐然形成了“讨厌谢正阳”小联盟，她们在群里激情讨伐他，不知不觉就聊了很久。
时间就这么流逝，到了晚上，柳玥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还没写论文，而且是一个字都没动。
啊，她的计划都被打乱了，都怪谢正阳！谢正阳害人不浅！
柳玥赶紧打开电脑，开始艰难地码字。
但是吧，只要一动笔写论文，周围的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特别有趣。她玩了会手机，又去捣鼓书桌上的东西，两个小时过去后，论文只增加了231字。
唉……还是明天去图书馆写吧。
其实她已经查好资料，做好问卷，就差最后的撰写步骤。柳玥觉得自己在图书馆泡一天应该能搞定，但她今晚抽到了十万块。
所以，该怎么花？
体验类的服务她暂时不想去，实体商品买了又没地方放，除非体积足够小。
贵重，体积小，那不就是珠宝首饰吗？
柳玥打开小红书搜索，预算十万买手链……推荐还蛮多的嘛。
她看了一圈，最后在淘宝下单了宝格丽Serpenti Viper系列的玫瑰金手镯，半密镶钻对她来说刚刚好，满钻就太高调了。
嗯，主要是也超任务金额了……
这只手镯售价93400元，瞬间帮柳玥完成了明天的花钱任务大头，她可以安心在图书馆写论文了。
至于剩下的六千六，就先留着备用，等明天晚上八点再考虑怎么花都来得及。
柳玥用apple watch定了个早上八点的闹钟，她之前没用过智能手表，每次被手机闹铃叫醒时都一阵心慌。
现在有手表了，在手腕震动唤醒的感觉就比较柔和，还不用担心吵到别人，真是科技改变生活，氪金带来快乐。
睡觉前，柳玥还问桑羽知不知道柯妍什么时候回来。
英语专业大四没课，她们宿舍一共五个人，已经保研成功的林斐然正在环游全国，温慧怡在腾讯当实习艺统，经常出差住酒店；
桑羽前段时间也不常住宿舍，元旦后柳玥才时常见到她。柯妍搬到外面和男朋友同居，但她前两天不是又闹分手了吗？
虽然柯妍每次和男朋友闹分手，最后又会和好，但她至少会回来一段时间。
桑羽表示不知道。而且，今天群里这么热闹，柯妍都没出来发过言。
柳玥犹豫着，还是给柯妍发了条消息询问。
过了一会，柯妍回复说她明天就回来。而且她正在收拾东西，绝对不会再搬回去了。
……柳玥心想，你哪次不是这样说？
但她要是真的能分手，也算是一桩好事，所以柳玥并没有打击她，只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临睡前，她又刷了会朋友圈。
Strong哥发了几张图，都是澳门的海上夜景。
有烟花，有乐队，还有无人机视角。柳玥点开live图，海风的声音伴随着浪潮的起伏，在夜晚格外清晰。
她点了个赞，没过多久江祈年给她发了条消息。
他发的是一张照片，黑漆漆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弯月。
柳玥问他：“什么手机能拍出这么好看的照片？”
对面回复的是相机品牌，瞬间让柳玥想起她昨天还打算买相机，今天没想起来的事。
好吧……她决定以后想买什么，就先加进备忘录里，下次不知道怎么花钱的时候，还可以打开作为参考。
不知不觉都十一点了，她真的要睡觉了！
为了防止自己再刷手机，柳玥把它关机，并放在床头边的置物篮上，然后沉沉睡去。
明天，明天她一定要把论文写完。

新的一天，从早上起床到吃完晚饭，柳玥都完美地践行着她的计划。
她在图书馆完成论文一稿，因为今天是周六，所以她没有直接私聊发消息，而是发到了导师的邮箱。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太阳从云层里出来了。虽然这种程度不太晒，但柳玥还是打开淘宝，买了一把遮阳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买了宝格丽的关系，以前柳玥搜索遮阳伞，单价基本不会超过三十块，现在她再搜索，客单价瞬间翻了好几倍，前排全是coolibar、sunskip和蕉下。
好吧，她这个号算是练成了，大数据现在默认她是有钱人。
柳玥选择了coolibar，支出328元。
晚上七点，柳玥背着电脑回宿舍时，都在思考剩下的六千块怎么花。
买相机的话……她真的会去研究摄影吗？
柳玥觉得悬，她连手机拍照的很多模式都没探索明白，估计相机买回来也是闲置，除了发朋友圈没有其它作用。
但她可以买个拍立得玩玩，听说那个操作很简单。
而且，柳玥知道拍立得的相纸很贵，这听起来就更能满足她的花钱需求了。
她在电梯里加购了富士mini12，然后继续挑相纸。
说真的，柳玥以前只知道相纸贵，但没想到可以这么贵。
天猫自营的白边相纸160块/盒，里面有20张，难怪很多人都说拍立得买得起，用不起呢。
柳玥本来想无脑点加号，没想到该商品限购一件。
啊，这对吗？八块一张的相纸还限购？这难道是什么很优惠的价格吗？
柳玥只能继续搜索，找其它店铺散买。她还发现相纸不止有白边，也可以有各种图案。当然，后者的价格更贵。
她就这么东拼西凑地买，直到购物车的价格超过今日剩余任务金额才停下。
电梯门打开，柳玥边看手机边往前走，还没下单呢，就先听到了哭声。
等等，这个声音，这个方向……
旁边的人都在吃瓜，是谁哭得这么大声，这么凄惨，而柳玥把手机揣兜里，快步走回宿舍。
——果然，哭声是从这里传来的，是她的舍友柯妍在痛哭流涕。
桑羽和温慧怡都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一个递纸巾，一个拍她背，脸上都是同款生无可恋。
……柳玥还能怎么办，她只能加入她们，默默地又开了一包纸巾。
对了，抽纸也可以屯点货，这个是宿舍生活必需品。
柯妍哭得很伤心，也很投入，还有不少同学路过时进来安慰她几句。
听到她是因为失恋才哭成这样，每个女生都说，分手是好事，你早就该分了。
她那个男朋友真的太烂了，软饭硬吃还经常对柯妍pua冷暴力，顶着一张崎岖的脸却自以为很帅，一开口就能榨出两桶油。
还有人说，可能是柯妍前半辈子过得太幸福了，老天为了磨炼她，才给她命里安排了这一劫。
谁劝都没用，反而是越劝她就哭得越起劲。最后，柯妍是哭到没力气才停下的。
围观路人也都散了，柯妍和舍友们说：“这次我和他是真的结束了！”
好熟悉的台词，柳玥都不记得自己听到过几次了。
“是真的！”柯妍又强调了一遍，“我已经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拉黑了，如果他来找你们，你们千万不要搭理他。”
温慧怡：“……其实我们早就把他拉黑了。”
柳玥跟着点头，这种人留着他干嘛？待在列表都嫌晦气。
柯妍一愣，她看向旁边的桑羽。
桑羽：“别看我，她们好歹是加了几天才删，我都没给他通过。”
柯妍听完又崩溃了，她想哭，但是嗓子哑了，眼泪也干了。
“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回头了。”她喃喃道，“要是我再犯贱，你们就一人给我一巴掌行不行？”
柳玥真诚发问：“你能再说一遍，让我拿手机录下来吗？”
柯妍愣了一下，她双手捂着脸继续干嚎。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柯妍看也不看拿起来就要摔，桑羽眼疾手快赶紧拦住。
“别和自己的财产过不去。”桑羽说，“你要是摔在他脸上，那还算是有价值，在这生气有什么用？还是说，伤害自己是你向他撒娇的一种手段？”
“不可能！”
被激将的柯妍立刻不哭了：“他算个x，我就算犯贱也得有个限度吧！”
柳玥等人静静地看着她。吼出来之后，柯妍终于逐渐平复情绪了。
她接了电话，是外卖，而且是肯德基全家桶。今天不是疯狂星期四，她都买了一盒蛋挞。
“吃。”柯妍吸着鼻子说，“大家都吃，现在只有这种油炸食品能让我活下来。”
好吧，吃过晚餐的柳玥又陪着吃了一对辣翅。
她从柜子里拿出澳门特产：“放心，高油高糖的食物管够。虽然不是很健康，但现在快乐最重要。”
柯妍用力点头，一口就灌下去小半杯冰可乐。
后来她嫌可乐不够过瘾，又嚷嚷着要来点啤酒，今晚喝个一醉方休。
“她这样会不会太疯了？”
温慧怡小声和柳玥说：“这次好像确实不一样，但我总感觉她精神状态不太对，难道是那个人渣做了更刺激她的事情？”
柳玥之前没往那想，但被她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很有可能。
“先别管那男的。”柳玥挠头，“我们是让她喝，让她发泄出来，还是让她冷静点？”
温慧怡也很为难，两人看向桑羽。
桑羽思考片刻，随后假装失手打翻桌上装冰块的杯子，冰块全掉到柯妍裤子上了。
在大家的劝说下，柯妍先去洗澡。这件事会转移她的注意力，有了一个情绪缓冲空间后，她就不会再想着喝酒的事了，她平时又不爱喝。
趁着这时间，柳玥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点进淘宝结账下单。
今天的花钱任务顺利完成，她抽到了6万的返现，看来运气还行。
柳玥看向阳台的方向，忍不住问系统，它有没有一些特殊道具，能让柯妍走出这段感情的阴霾，或者是能让渣男倒霉的。
系统：“除了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柳玥：……好吧。
现在还没到新一天的签到时间，柳玥关掉了系统的悬浮窗。幸好她有床帘，不然这个动作被别人看到还挺奇怪的。
洗完澡后的柯妍果然不闹着要喝酒了，她收拾好桌面，对着书桌发呆。
看她这样子，柳玥还挺心疼。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敢开口问，就怕给柯妍带来二次伤害。
唉，希望她是真的醒悟了，从此和渣男一刀两断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柳玥总感觉换了床上用品后，她的睡眠质量提高很多。
一觉醒来后，那种烦闷的心情也不见了，美好的一天从清爽的早晨开始。
柳玥心情愉快地从床上下来，看到柯妍时，她的眼睛眨了几下。
……没记错的话，她昨晚就是这个姿势，她不会就这样睁眼到天明吧！
还好，事情没有柳玥想象得那么夸张。
柯妍只是睡得晚，起得早，因为无所事事，才坐在这里继续发呆。
柳玥：“你吃早餐了吗？”
柯妍麻木地摇头，在接过柳玥递来的澳门特产时，道谢也显得有气无力。
但是在手机亮起弹窗的瞬间，她的眼睛也跟着亮了。再一看消息，只是□□群的@全员，又让她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
柳玥：“……不是说已经拉黑了吗？”
“真的拉黑了。”
柯妍试图解释：“我只是，下意识……”
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能痛苦地捂住脸。
柳玥拍拍她的肩膀，却突然被她抓住手。
“要不我们去旅游吧。”柯妍急切地说，“反正期末没考试，我要离开深圳，去很远的地方。这样就算我又脑子抽筋，也轻易赶不回来了。”
“新疆，西藏，内蒙古……你想去哪里，我请你，或者我们去找斐然吧！她现在好像在四川那一带，我们去找她，和她一起玩。”
柳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柯妍的思维怎么忽然跳跃到这了？
“你冷静点。”她说，“就你这想去哪就去哪的劲头，到时候回来也只是买张机票的事，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而且，我论文还没写完呢，要是老师给了反馈意见，我就得改。”
一稿就通过的概率不是没有，但柳玥很有自知之明，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的可能性为零。
提到论文，对柯妍来说，就仿佛平地一声惊雷。
“我还没写！”她终于想起这件事了，“完蛋，我连开题报告都还没写！什么都没弄！”
柯妍立刻没时间伤感了，她手忙脚乱地将电脑开机，又去翻手机里的群消息。
柳玥有些不忍，但还是要告诉她一个残酷的消息：
“我们这届运气不好，今年的论文审核会比往年更严格，而且毕业五年内都有可能被抽检。如果抽检不过关，学位证书就危险了。”
柯妍的脸色变得更惨白了，虽然柳玥安慰她不用太着急，肯定能赶上进度，但她还是很焦虑。
这种焦虑不仅来源于毕业论文，也在于柯妍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当她沉浸在这段带给她无限痛苦的感情中时，究竟浪费了多少宝贵光阴。
她又有点想哭，但柳玥给她推了好多群聊，她们的聊天页面每秒都在刷新。
“都是些论文的问卷互助群。”柳玥说，“你可能用得上。”
“谢谢你，玥玥！”
柯妍感动地给了她一个拥抱，“等我写完一稿，请你吃豪华大餐！”
柳玥心想，那还是先排个队吧，她答应请全宿舍的还没落实呢。
柯妍又问她：“你论文写的什么题目？”
柳玥：“非英专大学生英语学习动机与自主学习策略的相关性研究，以深圳大学为例。”
——说得简单点，就是分析一下深大其它专业的学生为什么要学英语，又是怎么学的。
她们是英语专业，能选的论文方向就那几个。柯妍在网上搜了一群，决定也写教育类的，研究对象也是大学生。
别的不说，至少比较容易找人填问卷。
感受到压力的柯妍迅速投入到论文写作中去，这确实是转移她失恋注意力的好方法。
桑羽不在宿舍，周日不用上班的温慧怡躺在床上看剧。
顺带一提，她看的还是腾讯视频的开年大剧，马总来了都得叫她一声好员工。
柳玥也想看这部剧，温慧怡说可以在她的平板上登录，svip会员支持多个设备同时观看，但柳玥说不用。
她今天抽到了一万块，还不知道怎么花呢。这个svip会员，她必须亲自开。
温慧怡：“那你可以在这部剧的页面开吗？算拉新的。”
柳玥没听懂这个词，温慧怡就给她解释，腾讯视频有个畅销榜单，比较的是作品能为平台带来多少新会员，也就是拉新。
她恍然大悟：“这关系到你的kpi吗？”
“没有，我又不是影视部的。”
温慧怡说：“你在这里开，斐然会感谢你，因为她是这部剧一番女主的粉丝。”
温慧怡顺便告诉她，这部剧的女主是乔艺，她是一番，成绩好坏对她影响最大。
林斐然喜欢乔艺，而乔艺和谢正阳之前合作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林斐然特别讨厌谢正阳。前天在热搜里大骂谢正阳的，也有乔艺的粉丝。
柳玥心道原来如此，难怪林斐然对谢正阳的怨气，一点都不比她和温慧怡的少。
“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更要支持了。”
虽然她对乔艺这个演员没什么印象，但她粉丝前天冲在最前面痛骂谢正阳了啊！不管人家本意如何，反正在行动上算是友军。
柳玥说：“是不是会员开的越久，对拉新贡献越大？我先充个十年！”

柳玥的心意是好的，但很遗憾，腾讯拉新是按月统计，也不仅仅是看在哪里充的会员。
即使她充了十年，但如果下个月没看这部剧，那应该就不能算是它的拉新。具体的算法温慧怡也不清楚，这在腾讯内部是保密信息。
好吧，既然这样，柳玥就只充了一年的会员，消费288元。
她的ipad买回来之后，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柳玥把床帘一拉，就营造出影院氛围感了。
嗯……枕头靠着到底是不够舒服，柳玥又打开淘宝下单了靠床背垫，以及昨天写进备忘录里要囤的抽纸，共消费438元。
话说她之前买过的背垫才几十块，现在大数据都给她推几百的了。等收到货后，她高低要看看，两种商品在质量上有没有明显差别。
柳玥本来想一边看剧，一边找合适的房子，但这部剧确实有点东西。
她看着看着，就全身心投入看进去了。第一集前半段还以为女主是柔弱美人，后面半段就拍出了她的芝麻馅，画面光暗变化的瞬间，女主的变脸非常绝。
复仇剧主打一个强剧情，柳玥不知不觉就连续看了四集，等到肚子饿了，才意识到该吃午餐。
她想着吃点贵的吧，今天还剩九千多呢。
系统：“我记得宿主刚绑定我时，还说过每天花掉一万块很轻松，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有点烦恼。”
柳玥：……
之前是很顺利的，但这不是暂时没什么缺的么？
她想买房，一万、十万都不够，一百万的房子还没找到，转盘也没抽到；
她想买乐高之类的玩具，但拼出来又没地方摆，在澳门买的她都还没拆，准备等找到房子再说；
至于珠宝首饰，她是想买十万档位的，这样买的数量不会太多，不然没地方放了。她总不能把这些东西直接放桌上，或者塞各种缝隙里吧。
衣服、鞋子、包包，以及其它东西……不管是便宜的还是贵的，凡是实体物件，都必须要有存放空间。
所以她要先选个能搬出去的房子，才能从解决收纳摆放问题，而她也正在为此努力——虽然被看剧耽误了点时间。
等搬出去之后，她才能尽情购物，大展拳脚啊。
柳玥觉得自己的思路没毛病，但系统沉默了。
……好吧，也许她的花钱idea是有点匮乏，问下别人的意见吧。
柯妍这时不在宿舍，应该是去图书馆了。
柳玥问温慧怡，如果彩票中了一万块，她会怎么花？不能存，必须立刻花出去，当天有效，过期作废。
温慧怡：“先吃顿好的，然后给游戏氪金。”
嗯？游戏氪金？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打开柳玥新世界的大门。她之前都忽略了，其实通过互联网实现的兴趣爱好消费，完全可以成为吞噬钱包的无底洞。
虚拟商品没有实体，还可以给她提供情绪价值，不就是此刻她最需要的吗？
太棒了，温慧怡简直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