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亲对象的弟弟结婚了by球大王
球大王  发于:202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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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暴露在明亮的人工光下,时而隐匿在黑暗的被子里,混乱又荒诞的梦断断续续,林姝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可以吗?”
“这里呢?”
“那……再一次好不好?”
问的人根本不听答案。
不吭声就是默认,发声的第一个音是否定,就撞到声音破碎,在第二个音后面放缓,假装只听到第二个字。
林姝荑醒来的时候,觉得空又觉得满,最后还是饥饿打败了一切,肚子乱叫一通,响个不停。
浑身没力气,转头看着旁边睡得很香的谢攻玉,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他非要把吃的倒了。
她使劲踹了他一脚,她反而比他先倒吸一口冷气。
林姝荑不动的时候只觉得累,动了之后才感觉到腿上的肌肉酸疼,重得抬不起来。
天花板不是熟悉的那个,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次卧。
谢攻玉把她拦进怀里,眼睛没睁开,手已经在给她捏那些酸疼的肉,看来昨晚她已经抱怨过了。
“我饿了。”林姝荑发出声音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发声都变得艰难。
罪魁祸首又被踹了一脚。
谢攻玉眼睛都没睁开,就坐起身往外走。
林姝荑自己生闷气,把自己现在所有的不舒服都怪在他的身上,完全忘记自己高兴的时候说的话了。
出乎意料的,只过了两三分钟,谢攻玉就端着食物进来了。
他在外面用冷水简单洗了下脸:“饭来了。”
他的声音同样糟糕。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默契移开,刻意忽视掉昨晚用声音打架的事情。
吃了几口,林姝荑恢复些力气。
“你提前点好的外卖?”她又夹了一筷子。
谢攻玉没吃,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不是,让汪阿姨过来了。”
林姝荑:……!?“汪阿姨在外面?”
谢攻玉摇头:“现在不在,她做好饭就走了。”
林姝荑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又听到他堂而皇之的话:“哦,还清理了垃圾,把床单什么的晒好才走。”
那么多!那么多痕迹!虽然一度混淆,但林姝荑还是清楚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的,她觉得她以后再也不好意思见汪阿姨了。
她立刻对面前毫无所觉的人发脾气:“你是猪吗?那是可以见人的吗?”
谢攻玉被骂了也不生气,语气平静地问:“怎么了?”
“你让汪阿姨去洗!!!”林姝荑脸都被憋红了,“你好意思吗?”
谢攻玉抬眉看她,居然笑出了声。
在林姝荑炸毛前,他终于解释:“我洗的。”
“洗完又扔进洗衣机洗了一遍,汪阿姨只是把洗衣机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晒了。”
林姝荑瞪了他一眼,终于能安心把饭吃完。
她吃完饭,不知道是不是晕碳,又觉得有些困,没管谢攻玉,她就在次卧里又睡了一场。
这次睡醒后,神清气爽。
头也不疼,肚子也不饿,连身上的酸疼都缓解了一些。
她终于离开禁锢她许久的床,看见床边用了半管的药膏,猜测大概是谢攻玉趁她睡着时涂的。
不过谢攻玉不在卧室里,林姝荑走到房间外面,熟悉的“汪汪”声冲到她身边,林姝荑被撞得一个踉跄。
汪阿姨端着香气扑鼻的菜,没走过来,隔着老远喊:“林小姐,小宝现在太胖了,你小心点,别让它把你扑。倒。”
林姝荑应了一声,想到身上的痕迹,非常小心翼翼地进屋把上半身的睡衣换成了高领打底衫。
小宝被教得很好,知道不可以进入主人的卧室,在林姝荑换衣服的时候,它就蹲坐在门口乖巧等待。
说实话,要不是汪阿姨告诉她这就是小宝,林姝荑都不太敢认它了。
现在的它和几个月前的它简直胖若两狗。
林姝荑估摸着自己抱不动它,干脆扔玩具把它哄骗到客厅,小宝跑起来,脚步声都重了很多。
看起来小宝这些日子过得确实挺不错的。
“谢攻玉呢?”林姝荑没看到他在家,“汪阿姨,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谢先生没说。”汪阿姨擦擦手,“不过他走的时候说您要是起来了,就先吃,别等他了。”
说完汪阿姨还想进厨房继续忙。
除了变大一倍的小宝,周围一切都好像没变化似的。
“汪阿姨,就我一个人的话,不用做太多菜,这些就够了。”
林姝荑说完,又在手机上问谢攻玉:“去哪了?居然敢犯下滔天大祸后潜逃!快点滚回来自首。”
还发了一个在警察局等着的表情包。
等汪阿姨走了,谢攻玉也没回消息。
林姝荑一个人吃完饭,他还没回,林姝荑又发了几个生气表情包。
她都有些想走了,让谢攻玉回来的时候看到“人去楼空”,自己一个人“悲痛欲绝”。
想想这么搞笑的场景,林姝荑心里的气莫名消了一半。
汪阿姨走了,但小宝留下了。
林姝荑带它去楼下溜达了一圈后,对小宝现在的超绝精力有了新的认识,被小宝连拉带拽地跑了一圈,她本就没完全恢复好的身体,又在叫累。
冲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林姝荑还记得把房间房门反锁。
23点整,林姝荑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睡觉,房门被敲醒。
“你好,林小姐,外卖。”
林姝荑:?外卖也不会越过大门,直接到房间门口啊。
而且,她昨天听了一晚上谢攻玉的声音,就算现在有些哑,她也能认出来好不好?
林姝荑怀疑谢攻玉把她当傻子。
“滚啊。”叫他回来的时候他不回,现在晚了,林姝荑牌警察局已关门。
门外没有了动静,但林姝荑已经睡意全无。
谢攻玉真的听话地滚了?
林姝荑更不高兴了。
怒气冲冲地掏出手机准备骂他,然后发现一分钟前谢攻玉给她发了一张图片,但她自己太生气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手机弹出来新消息。
好奇心占了上风,林姝荑点开了对话框,然后点开图片。
是谢攻玉非常嚣张的自拍照,他顶了顶腮,露出昨晚被她扇过的脸,有一点红痕,但并不明显。
林姝荑:?莫名其妙!难道还想让她打他?
接着又是一张图片,谢攻玉对着房间门口比了一个爱心。
第三张,也是最后一张图片,是铺天盖地的花。
不是什么花海风景区,而是下午还整洁干净的客厅和过道里,处处放满了花,林姝荑都怀疑谢攻玉搬空了两个花店!
这是真的?还是找人P的图?
林姝荑在房间里面,完全没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而要想达到照片上面的效果,这工作量绝对不是一个人或两个人就可以完成的。
她又等了两分钟,没有收到新的图片。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犹豫纠结着要不要开门。
她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她真的很想知道,最后一张图片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姝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缓缓拧开了房门。

屋外的灯关着, 但挂满了长短不一的氛围灯。
地上摆满的花里面,也随着氛围灯的闪烁,时不时发出闪耀光芒。
璀璨闪亮,将周遭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 林姝荑只觉眼前的光亮亮得有些不真实, 她的视线被面前的谢攻玉牢牢锁住。
谢攻玉的每一个动作,都似慢镜头般。
他先是伸手掏出戒指盒, 接着缓缓单膝跪地, 而后高高举起戒指, 动作轻柔又坚定。
那一刻,谢攻玉眼眸中闪烁的细碎光芒,还有神色间透着的一丝慌张, 全都落入林姝荑眼底 。
谢攻玉微微仰着头,声音因紧张微微发颤:“林姝荑, 你愿意收下我的保护费吗?”
林姝荑歪头, 声音平静:“保护费?”
谢攻玉从口袋里又摸了摸,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她。
林姝荑接过那张纸。
不知道是哪个热心肠大人,愿意陪两个幼稚的小朋友这么闹。
纸上的内容是打印好的:
小玉玩滑梯时, 我不让别人插队, 等的时间不能比唱三首儿歌长。在沙坑有人抢小玉铲子、小桶,我负责抢回来, 让他说对不起。他要是不听, 我就大声喊, 直到他听话或者老师来。吃饭时, 不让别人抢小玉鸡腿、红烧肉,有人抢我就用勺子拦住。
允许小玉和我坐同桌,愿意陪小玉去厕所, 答应下次表演时带上小玉。
保护费:每天一盒巧克力,一包零食。
甲方签名:歪歪扭扭的“玉”字,和一个小手印。
乙方签名:一个手印。
见证人:爷爷。
日期:5月14日。
“谁爷爷?”林姝荑摸着龙飞凤舞的“爷爷”两个字。
谢攻玉哽住,他没想到她的重点居然在这上面,他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缓缓开口:“你爷爷吧。”
他爷爷去世的时候比较早,所以他从老宅特地翻出的这张纸只能是林爷爷。
林姝荑把皱巴巴的纸抚平,仔细地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她的沉默,像把谢攻玉扔进了油锅里反复煎炸,他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林姝荑,你愿意收下吗?”
林姝荑:“不是买过戒指了吗?”
谢攻玉:“这是求婚戒指,性质不一样。”
林姝荑不知道性质有什么差别,只能看出她手上戴的和谢攻玉举着的那个,不一样的大小和颜色。
她抬起手,伸到他面前:“戴上吧。”
谢攻玉拿着戒指的手这个时候反而退了退,他较真地说:“我在向你求婚,你愿意吗?”
“愿不愿意不都一样?”林姝荑眼神微闪,她微微侧过头,以至于谢攻玉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
“不一样。”谢攻玉说,“领证的时候,那个我并不是你眼里完整的我,而你也不是因为爱才结婚的,我们都对彼此有所保留。”
“但现在,你是你,我是我。我求婚是因为我爱你,你爱我才该接受,不爱我就拒绝我,我会再求第二次、第三次……你只需要考虑清楚,然后大声地告诉你最真实的想法就好。”
他说的语速很快,像是怕她不耐烦听,随时会把门关上一样。
林姝荑第一次见到别人求婚,是鼓励对方勇敢拒绝的。
既然他让她说想法,那林姝荑就开始审问他:“……今晚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谢攻玉紧张:“欲扬先抑,文立群教我的。”
林姝荑:“我不喜欢。”
谢攻玉:“对不起,没有下一次。”
她把手伸到他跟前:“那你把戒指给我戴上吧。”
谢攻玉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她戴上戒指,一点都看不出来一分钟前,他还在和她说“不爱我就要拒绝我”,分明很害怕她下一秒就改口反悔。
林姝荑不适应地调整了一下,这个比原来的要略重一些,日常她大概率是不会戴的。
不过谢攻玉拉着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他很自然地就埋在她的颈窝里:“爱你,好爱你。”
林姝荑不是那种热衷于将情情爱爱成天挂在嘴边的人,对她而言,吐露这般亲密甜腻的话,难于登天。
而谢攻玉,他在表达爱意这件事上,堪称毫无保留。
尤其是昨晚,他亲一下、动一下,就要趴在她耳边,用带着丝丝温热气息的声音,说“你好喜欢这样”“真的爱你”“好想都给你”……那些乱七八糟、不可言说的话,林姝荑想起来还是觉得脸热。
她板起脸:“你能不能克制一下?”
谢攻玉下意识回答:“克制这个词只能形容……”他哥。
幸好最后他把话咽了进去,改口说:“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一样了,和这个词没办法沾边。”
林姝荑无语。
不想和他争论纠结这句话,她推开他,打开所有灯,有些头疼地看着满屋子的花:“你弄了多久?”
谢攻玉满脸骄傲:“二十几个人用了半小时吧。”
他走到她身边,微微俯身:“喜欢吗?”
当然是喜欢的,但是又觉得太过铺张浪费,她蹲下身,随便拿起花海中一束完整的,看见摆在上面的东西。
林姝荑:……?
她把那冰冰凉凉,偶尔闪一下的手链拿出来:“你在花里放了多少?”
说到这个,谢攻玉有些不好意思。
他非常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解释道:“单支的花支撑力不足,所以才没挂。”
所以才没挂?
林姝荑翻译了一下,那就是整束的花上面都放了饰品……
她又蹲下拿起另一个。
项链、戒指、耳环……甚至还有镶满钻的发饰。
林姝荑再三确认,自己确实只有两只手一个脖子和一个脑袋。
她站在客厅的“花海”,侧过头去看两手满满的男人。
谢攻玉一直在看她,所以很快两个人的视线便碰上了,他问:“怎么了?累了吗?要不等明天再拆,或者明天让别人理好再来看。”
他陪在她身边,看她拆他准备的礼物,虽然很满足,但他都记不清放了多少了,再这么继续下去,不知道又要折腾到几点。
“好。”林姝荑垂眼。
正好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旁边有一个矮柜,谢攻玉把上面的花拿下来放在另一层花上面,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上去。
“我抱你过去?”谢攻玉没有占她便宜的心思,只是花太多,他当时忘记要空出一条道了。
他穿着着长裤,林姝荑却只穿着睡裙。
尽管他已万分小心,尽可能为她清理前行路上的花,可摆的花枝太过繁密,仍有几枝冷不丁地从她小腿上划过。
林姝荑伸出手,昨天他也是这么把她抱走的。
终于走到里面的空地,林姝荑说:“好了,把我放下来。”
谢攻玉听话地把她稳稳放在地上。
林姝荑打开主卧的门,发现他贴得很近,跟在她身后,好像是想进去。
她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次卧收拾好了,你去那里睡。”
谢攻玉的手放在她的腰间,两个人的距离为0,他用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林姝荑觉得有些痒,也有些腿软。
“刚求婚成功,就把我赶走?”他故作可怜,声音听起来也委屈巴巴的。
林姝荑不吭声。
见她不为所动,谢攻玉收回了可怜的样子,开始耍无赖,抱着她,也不让她进主卧:“我不想和你分开,要么让我进去,要么和我一起去次卧。”
林姝荑看他一眼,抬起手,要把戒指摘下来。
谢攻玉立刻松开她,又把戒指推了进去,他秒懂她的想法,开始絮絮叨叨地小声抱怨她:“好好好,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嘛,干嘛摘戒指,摘了戒指,我也不接受退货……你都答应我了,不能再改口拒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知不知道?”
林姝荑:“我不是君子。”
“你是。”谢攻玉给她戴好戒指,“你就是。”
他推了推她:“你进去睡吧,我帮你关灯。”
虽然她根本不需要他关灯。
林姝荑看他真的老老实实站在门口,便准备睡觉,她说:“晚安。”
谢攻玉舌尖滑过小虎牙,他跑进来,亲了她一下:“晚安。”
然后就快速地跑走了。
当然,走之前,他还记得关灯关门。
林姝荑本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其它歪心思,现在她自己一个人被黑暗包裹,还愣了愣神。
记忆开始如回马灯般地闪现在她面前,她难以平静。
泡在蜜罐里的心,变得丰盈滋润,但更多的是无措,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应他。
林太太教导她的那些哄人方式,统统被谢攻玉抢先做过了,她再去做,总觉得奇怪。
当然,她也很难按照林太太教的去做,那些话和行为……她做出来就呈现出另一种感觉。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的回应和反应都是沉默平静的。
有时候林姝荑觉得,还不如就让谢攻玉气气她呢,最起码她不需要思考,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该怎么去做表情。
林姝荑还在闭着眼胡思乱想,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她突然听到门把手缓缓拧动的声音,其实这声音很轻,但周围太安静了。
她向门口望去。
谢攻玉弯着身子,抱着枕头,鬼鬼祟祟地关门,显然是想半夜偷偷爬上她的床。
因为他把门关上,整个房间都重新陷入黑暗中,他自己也看不清,一只手抱着枕头,一只手到处摸索着。
他的脚突然撞上了床尾,他疼得龇牙咧嘴,叫也不敢叫,倒吸一口冷气后,缓缓在床尾坐下。
缓了缓,他的身子又慢慢往上挪动,刚准备掀开被子钻进去。
“你在干什么?”
谢攻玉浑身僵硬,动都不动地呆坐在床上,试图装傻。

“假装好心地替我关灯关门, 就是为了半夜溜进来?”林姝荑要被他气笑了,“钻被窝?你觉得你可笑不可笑?”
一不做二不休。
谢攻玉干脆利落地掀开进去,然后和她面贴面:“有蟑螂,我害怕。”
林姝荑:……?
他是说, 在北城这个干巴巴的城市里, 那每天都打扫n遍的顶层,有蟑螂?
林姝荑盯着他, 满眼写满了不信。
“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睡。”谢攻玉破罐子破摔, 把脸都埋在被子里, 只露出两个眼睛,很乖地保证,“真的就是单纯的睡觉, 绝对不闹你。”
刚开始呢,不宜贪多。
林姝荑闭上眼睛, 不再管他。
本来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谢攻玉慢慢挪动身子, 逐渐拉近,但始终没有碰到她。
说来也是奇怪,谢攻玉不在的时候, 林姝荑总是忍不住去想和他有关的事情, 他在她身边时,她反而头脑一片空白。
睡意袭来, 她在他的香气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林姝荑醒来的时候, 脖子下面枕着的是他的胳膊, 他整个人宛如八爪鱼般把她包住。
他的发质虽然软, 但因为短,戳的她有些痒。
林姝荑动了动,谢攻玉被她弄醒:“起来?”
当然要起, 林姝荑全当这三天给自己放假。
但过了初试还有复试,林姝荑还是需要花时间去准备。
其实她考完试后就开始准备复试了,所以才能在出分后坦然地放纵自己休息那么久。
出分后,她收到了一些祝福。
不过林姝荑本来就没有太多朋友,在艺术领域里属于佼佼者的也只有一个江照宋。
虽然上次她和江照宋的见面不算愉快,但在微信聊天里,江照宋和以前一样,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时不时给她分享一些资料。
但江照宋毕竟在北城美院教书。
林姝荑觉得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所以委婉地告诉他:“在这里,学生和老师之间最好不要有私下交流。”
江照宋的拼音学得还可以,但打字速度不快,所以他通常是发语音过来:“你不是我的学生。”
“但我有可能是。”林姝荑说,“所以你分享资料给我,有可能是违规的。”
江照宋更不理解:“为什么?这是我作为朋友整理给你的。”
“因为你的身份是老师,而我是等待考察的学生。”林姝荑发完这句话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
等看完手头上这本书,发现江照宋回了她消息:“你担心我是你的考官吗?我已经辞职了。”
林姝荑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但是自己内耗没用,所以她还是问了江照宋离职原因。
“原计划是一年,现在提前一个学期。你知道的,M国那边也总催我回去。”江照宋还发过来一个小猴子坐船的表情包。
他过了会儿又补充一句“真的不是因为你”,这欲盖弥彰的行为,反倒让他的话变得可疑起来。
林姝荑看着这条消息,翻来覆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回复,犹豫再三,最终发了个“一路顺风”的表情过去。
不过江照宋现在还没离开,他计划在这边玩一个月后再回国。
因为在这边,江照宋除了几个同事,只认识林姝荑,所以他问她:“你面试结束后,剩下的时间可以做我的导游吗?”
距离林姝荑面试只剩十天左右,这意味着她要带着江照宋玩至少半个月。
她在M国的时候,江照宋对她的帮助很多,而且她确实对不起他的地方有很多……
林姝荑叹了口气。
她从感情上而言,她并不想拒绝江照宋这个要求;但理智上,她也清楚这是一个界线模糊的事情,很多异性朋友并不会单独相处那么久。
林姝荑太久没回消息,江照宋又发了一条信息:“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
她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她想了想,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谢攻玉,看看他的想法。
林姝荑:上次我那个,朋友,他要回M国了。
谢攻玉秒回:早该走了(好耶.jpg)。
林姝荑:……他一个月后走,想让我当他在北城的导游。
谢攻玉:?
紧接着又发了一个“他有病吧!”的表情包。
林姝荑:[聊天记录]
谢攻玉看完,盯着那最后一句话,半响回了一句:他以后真不来了?
这个林姝荑也不清楚,但江照宋也没有骗她的必要,她便回:应该吧,我也不清楚。
谢攻玉翻了个白眼,这妥妥的“男绿茶”啊!
他坐直身子,在笔记本的键盘上噼里啪啦打了长长一段话,身后的黄毛路过,随口说了句:“哥,你这样可没用啊。”
林姝荑在最后冲刺阶段,为了防止谢攻玉影响她学习,打发他去考察婚礼场地了。
谢攻玉便叫了几个好兄弟一起去,好兄弟又叫了几个人,最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来了。
两人的婚礼准备在海岛上办,谢攻玉穿着花衬衫坐在遮阳伞下,原本他一边喝椰汁一边在笔记本上挑选要替换的婚礼花束。
现在为了让林姝荑看清这个“男绿茶”,他早把婚礼花束的事抛到脑后。
谢攻玉把墨镜掀起来,瞥了黄毛一眼,这黄毛好像是小何带过来的,叫什么来着?
黄毛很有眼色:“哥,我叫卢习习,你喊我羽毛弟就行。”
谢攻玉招手:“羽毛,这怎么没用了?”
他把自己的长篇大论一摆:“我这写了一二三四五,把他怎么绿茶都写的清清楚楚了,我老婆那么聪明肯定一看就懂。”
“首先,嫂子应该不会看得那么仔细。”
谢攻玉背后被戳一箭。
卢习习不是乱说:“听说嫂子在学习?那她大概只会看你的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而且你这些话都是揣测啊,也不是那种实实在在的证据,如果嫂子和她朋友关系好的话,肯定觉得你在挑拨离间。”
谢攻玉想到上次他和江照宋的碰面,确实算不上愉快,可他又不想让她去。
他脸臭得要命:“那怎么办?让她去陪她那个‘朋友’去玩?”
“去啊。”卢习习点头肯定,“哥你信不信,这次你拦了,这朋友就会成为嫂子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以后想起来这事嫂子都得怪你。”
谢攻玉想骂脏话,问题是这人不是普通朋友,是想上位的“前男友”啊。
卢习习只看到几句话,不清楚里面的复杂关系。
“不想让她去,她这朋友是个男的,我看他不爽。”谢攻玉挑眉,他懒懒抬眼,“让她去了我也不高兴,难道我要委屈我自己?”
卢习习猜到一点内情,仍旧淡定:“哥,你和嫂子一起去不就行了。”
他继续说:“这人在你和嫂子婚礼前让嫂子陪他玩,不是纯纯膈应你吗?你也膈应回去啊,带他玩的时候,正好在他面前宣示主权。这样嫂子高兴,你也爽了。”
谢攻玉看了眼卢习习的黄毛,觉得这个羽毛弟虽然审美不好,但是很懂恋爱。
在羽毛弟的帮助下,谢攻玉欣然同意。
他回林姝荑:“那你去吧,不过你对这里也不太熟悉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林姝荑虽然想答应江照宋,但她本就觉得俩人单独出去玩不太合适。
不过带上谢攻玉……林姝荑也有些犹豫,她害怕再发生上次那样两个人扯她胳膊的事,虽然现在的江照宋应该不会做出那种行为。
林姝荑:“那我问问他愿不愿意。”
谢攻玉独自郁闷着,他屈尊降贵去给她的“前男友”当导游,还得看他同不同意?
他越想越生气,先是中途加入旁边在玩沙滩排球的比赛,大力扣杀一球后,又中途退场,跑到海边,在岸边附近游了一会儿才彻底冷静下来。
江照宋答应了。
甚至加了谢攻玉的联系方式,态度友好地和他打招呼。
谢攻玉又觉得被他茶到了,不过为了防止江照宋转发他俩的聊天记录和林姝荑告状,谢攻玉也假模假样地打了声招呼。
本来谢攻玉觉得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结果江照宋他有问题是真问啊,什么这里有什么故事,那里有什么典故,谢攻玉皱着眉头看完了江照宋的问题,然后让助理连夜做了一份攻略扔给他,最后还憋屈地接受了江照宋的感谢。
林姝荑高不高兴他不知道,但谢攻玉没有卢习习说的那么“爽”。
他有些不开心地把羽毛弟喊了过来,羽毛弟又出主意,让谢攻玉邀请江照宋过来,见证他们的婚礼筹备过程,刺激刺激他。
谢攻玉觉得江照宋不可能来:“他整天游山玩水的,会答应过来给我‘打工’?”
真正在打工的小弟——卢习习胸有成竹:“他可是嫂子的好朋友啊,怎么能不来帮忙呢?”
茶香四溢。
谢攻玉被卢习习这副腔调恶心到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按照他说的给江照宋发了消息,结果真如卢习习所说,江照宋看完他的邀请,就立刻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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