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现在多了嫂子。
“小梨,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忘记的?”
“母亲,我看了三遍了,该带的都带上了。夫君他,一定会高中归来。您不必忧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路途遥远,瀚文他又孤身一人。唉。”
“娘,你就放心吧。儿子都这么大了,哪次不是一路平安归来?”
酉瀚文安慰自家母亲。
“别担心,我就出门不到一年,到地方了我会给你们写信。”
“等日后我高中,我们一家人就会在一块。你要相信儿子。”
“好,瀚文,你定要注意安全,按时吃饭,你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是,娘。你也要好好的。”
“哎~”
酉刘氏红着眼应了声。
酉瀚文又对着妹妹说:
“文雅,要听娘和嫂子的话,知道吗?等哥哥回来时给你带礼物。”
“知道啦,哥哥。”
“娘子。为夫将要离家近一年,家里就辛苦你了。等我回来。”
酉瀚文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看了眼惠黎,闪过一丝不舍之色。
惠黎微皱眉头揪着心,眼中有着担忧,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可是该怎么说呢?”
“自己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哪里遇到危险的,更不知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贸然说了,也说不清楚。”
“而且,按照上一世的情况来看,此番出门,他虽然遇到危险,伤到了腿。可后面还是会被治好。”
“颓废后又振作的他,沉寂三年,潜心求学,反而一飞冲天。”
“加之与皇长孙有恩,还与之交好,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若贸然强留,他或许会躲过这次的伤痛,但也会错失这次机缘。”
“且不知躲过这次,下次又会出现什么。”
“不如,不去过多改变。”
“孰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想通后,抬眸注视着对方:
“夫君放心,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娘和妹妹。”
“夫君出门在外,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
“你们留步,我走了。”酉瀚文挥手告别,踏上了他的人生路。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几人回了家。
儿子哥哥走了,婆母小姑子也没啥心情。
夏日炎热,两人回屋休息去了。
且说这酉家,家境在村里算是不错的了。
听旁人说过,似乎是在贵人家里做事,后面出了府,来到这村定居扎根,也不过几十年光景。
所以有些积蓄,也不必忙于种地维持家用。
惠黎闲下来了,家里少了一个人,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上一世时,夫君出门半个月左右,就会因意外受伤回来。
以这村里和附近城镇的大夫,是治不好的。还是靠着皇长孙,找到神医,治好了他。
那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只需,等!
看着婆母和小姑子无精打采的样子,想着以前那酉瀚文常出远门求学和科考。她们应当是舍不得,又牵挂着。过几日就好了。
出去准备去菜地看看。
说了声,就出门了。
谁知,没多久,遇到自家妹妹和那刘珊珊在一块。挡住了自己的路。
“姐姐,听说姐夫出发去皇城参加秋闱了?”
“瀚文哥哥已经走了吗?”刘珊珊惊呼,她居然不知道。
听二人对话,惠黎平静道:
“妹妹,珊珊,我夫君早上已出发。”
珊珊眼神暗淡:“他已经走了啊。”咬咬唇,揪着手帕暗自恼恨。
小桃眼神一亮,走了啊,终于到这天了!
上一世时,不过半月时间,那倒霉鬼可是断着腿被送回来的。
呵呵,好姐姐,你的好日子马上要来了。
想到这,小桃抬眸带着没完全隐匿的喜意,虚情假意恭维:
“姐姐,那妹妹可要提前恭喜你了,姐夫这次出门,定还是如以往般好运,高中举人归来。”
惠黎看得清她眼里的期待和嘲讽,随意说道:
“妹妹还有时间关心我的事?听说妹夫每日忙于打猎,归家时间不多,妹妹可要看好家门才是。”
“不劳姐姐你费心。”
想到夫君夜晚的“疯狂”,小桃下意识抖了抖。
惠黎看着她脸上浮现的畏惧神色,哂笑一声。
这时候,那人该开始慢慢暴露自己的癖好了。
好妹妹,你可承受的住??
上一世,你害死我,这一世,我本不想多计较。这夫君,也是你自己选的。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日后倘若还存坏心,也别怪我复仇。
“姐姐说什么话,夫君他,可疼爱我了呢。”
小桃满脸羞红:“夫君的厉害,你不会懂。”
又满面春风,娇声娇气说着:“哎呀,腰酸,我先回了。”
“改日,再来看你。”呵,下次就是看你笑话的时候。
哦,对了。小桃眼神一闪,若是......
姐姐,妹妹我不需多做什么,只在旁边看你挣扎就好了。
“珊珊姐,你说姐姐还真是命好,爹爹给定了那么好的亲事。嫁给了秀才郎。而且瀚文哥哥那般优秀,明明这都该是你的。”
“瀚文哥哥那般努力,运道又好,这次定是能考中举人归来。”
“这样说来,旁人不知情的,会不会还以为是姐姐旺夫啊?”小桃已有所指。
“她?她还旺夫?”
珊珊扭动着手帕:“她不是倒霉鬼就好了,还旺夫?”
“最好不要连累到瀚文哥哥,她那副克人模样,看着就讨厌。”
小桃笑了笑,够了。
等到时候酉瀚文出事,定会流传出姐姐克夫倒霉的言论。
姐姐,妹妹我等着看戏。
扭腰走了。
再说这边。
十天后。
官道。密林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乘车行至此处的酉瀚文,觉察不正常,此处,安静的可怕。催使车夫加速前进。
忽而打斗声近在身边,掀帘一看,车夫已被杀。
对面站着一黑衣蒙面持刀之人,刀尖还往下滴着血液。
另一边有一年轻通身贵气的男子,捂着受伤的胳膊。看起来伤的不轻。
听到掀帘声,那人看过来。
见马车里是一男子,一喜;又见打扮是书生模样,又失望。
但还是道:“抱歉,牵连到你了。”
都明白杀手,不会放过无辜之人,不然车夫也不会死。
那年轻男子接着道:“等会你乘机走,不要停。”
酉瀚文意外挑眉,此人倒是有义气。
又看向对面黑衣男子,只见对方已等不及,挥刀砍来。
砍向的正是那年轻男子。
酉瀚文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车夫,将那人拉上马车,挥鞭使劲抽打马身。
一刀砍空,黑衣男子气急,低骂一声。
“本来主子派出包括自己在内的数百人,来刺杀皇长孙。”
“谁知他身边保护之人太多,不得已,使计甩掉大半保护之人。”
“自己这边拼死追杀,可他真能逃啊。”
“如今双方均剩一人,只要杀了,任务就完成了。自己也到极限,而且保护之人估计也快追上来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没机会了。”黑衣人想到此,用尽最后力气,甩出大刀,用力一砍。
没想到,马儿受惊,砍偏了,砍向了那驾车的书生。
“晦气。”
没机会了。黑衣男子痛恨,都怪这个人。
刷—刷——刷——几声,保护之人飞追了上来。
“主子?”
看到主子还活着,领头人一喜。
“抓活口!”
领头之人大声下令,一半人去围堵黑衣人,剩下的一半人到年轻男子跟前,跪地:
“主人,请责罚,属下来迟了。”
“起!回去再说。”
“是!”
起身看到主子旁边腿部受伤,面目因忍耐而青筋暴起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说着就拔剑去砍。
“住手,他是本...是我救命恩人。”
酉瀚文无法思考更多,明显感知到自己腿断了。不管结果怎样,自己如今是无法再去参加秋闱。
这边说着话。
而那边还是迟了,那黑衣人宁死也不被抓。见没机会,直接服毒自尽。
“主子,他已自杀,属下未能抓到活口。请责罚!”一群人跪地。
“回去后各自去领罚。”年轻男子沉声道。
“咳咳......”又咳出一口鲜血。
“是!”
“主子,你没事吧?”众人见主子吐血,急忙起身。
“属下先带你回去诊治。”
那领头人安排几人去善后,剩下的驾车护卫在旁,带着年轻男子和酉瀚文返回。
众人返回后,带了太医给诊治。
诊治了一番,太医摸摸胡子:“殿下放心,并无大碍。”
“没伤及到要害,您只是劳累加精神紧绷,外加受了轻伤。”
“臣去开几副安神补血之药,殿下喝完多休息不日便可痊愈。”后给处理了伤口,便去开药。
开了药自有人负责后续,太医又被安排给酉瀚文诊治。
“殿下恕罪,臣无能。”
“这位公子伤到了筋骨,以臣之见,若不能一次性治疗好,日后就算不是残了,也将会影响正常行走。”
年轻男子一怔。
看着酉瀚文一身书生气质和打扮,又想到属下刚送来的消息,此人学识不错,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此番是去皇城参加秋闱。
是自己连累了他。
听着他们并不避讳自己,直接喊着“殿下”,酉瀚文都不去关注了。
只听到自己以后可能会残废......
那人思虑一番开口:
“公子,不知如何称呼?此番是我连累你了。”
看着对方既没将自己灭口,又没丢弃不管,还一同带回诊治,如今又态度谦和。
酉瀚文振作应声:
“在下酉瀚文,是边境莲华村之人。”
年轻男子从身上摘下一玉佩递给酉瀚文。
“酉兄弟,不瞒实说,我是太子之子,当今的皇长孙。这玉佩是我贴身之物,见玉佩如见本殿下。”
见他不接,接着道:
“你是我的恩人,我自会报答。可如今我......事务缠身。”
“但你放心,等我回到皇城,定会请皇祖父遍请名医。届时定会接恩公去治疗。”
“倘若......日后无法参加科举,我这永留你一位置。”
“多谢殿下。早就听闻殿下仁义,今帮到殿下,是草民荣幸。”
酉瀚文惊,握拳行了一礼。
原来,这位,就是那被当今宠爱的皇长孙。
世人皆知,他文韬武略皆擅长,且为国为民做了许多,像减税轻赋,兴修水利等数不胜数。
“酉兄弟,不必见外。你我也是有过命之缘。”
说着又把玉佩递过去。
“我见你应当比我年长一些,不若你我以兄弟相称。你可唤我明熙。”
明熙?世人皆知,皇上宠爱的长孙名元承。所以这是,他的字。
酉瀚文伸手接过玉佩:
“殿下言重。草民今十九,斗胆喊声,明熙。”
“哈哈,好。”
“酉兄。你且先归家休养,等我消息。”
再说边境莲华村,惠黎带着小姑子捕鱼回来,做了道辣味水煮鱼。直把婆媳姑嫂三人吃的香迷糊,太下饭了。
“小梨,没想到,你手艺真不错。”
“是呀,嫂子,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呢。下次你还做嘛~”
惠黎也开心,好久没吃得这么舒坦了。轻掐了下小姑子婴儿肥得脸蛋。
“母亲喜欢,下次儿媳再做。”
正说着话,小桃的声音传来,原是又不请自来。
“姐姐还有心情谈论吃喝呢,也不知姐夫如今是什么情况。”
“出门在外,免不得遇见危险。怎不见你担忧?”
小桃看着惠黎和婆母小姑子和睦得情形,内心火气上涌。
凭什么这贱丫头那么好命。上辈子,这酉刘氏可不曾对自己这么和善过。
而且,那刘大刀看着是个疼爱娘子得,谁知夜里那般......
哼,这贱丫头,上一世人前处处彰显夫妻恩爱,是不是夜晚也会受到刘大刀得折磨?
想到上一世她也是经历这一切,火气才平复了一些。
自己这一世抢了刘大刀,如今每日被折磨,她倒好,还吃喝得胖了一些。
不过,上一世就是今天那酉瀚文断腿被送回来。
想到此,小桃不禁兴奋。看她等会怎么哭。
“小桃你胡说什么?夫君吉人自有天相。就算遇事,也定能逢凶化吉。”
惠黎看着这人就来气,大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为何总没事找事?
“姐姐,我也是为你好。”
“妹妹,过好自己的日子,我家的事你不必操心。”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小桃委屈。
“妹妹也是为你好啊,这姐夫如果有什么不测,你们三个女人该怎么办啊。”
小桃说着咒人得话语,却满脸担忧之色,似乎是真的为人考虑。
“住嘴!”
刘氏听着她不着边际得话,气恼。
“不许这么咒我儿。”
“婶母,我也是担心姐姐,才说如此大逆不道得话。“
“瀚文哥未娶妻前,向来是运道不错。学富五车,年轻有为。次次平安归来,又凡考必中。瀚文哥的学识和运道,大家也是知道的。”
小桃说着走到她们这边,神色认真对着酉刘氏道。知他最看重给的就是她那儿子了。
果然,就见她脸色缓解。
“我说担忧姐姐,是姐姐她,她克亲。婶母你也是清楚的。”
酉刘氏狐疑地看了眼惠黎,只知她一出生亲生母亲就去了。
自己好姐妹走了,也难过了好一阵,可是,这与刚出生的小梨,也没多少关系吧?
“好了。我知道你有心了,不要再说。瀚文他定会平安归来。”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惠黎眼神幽暗,对着小桃说。
可事有恰巧。
正此时,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
“瀚文她娘,瀚文她娘——”
“小梨,小梨——”
“你们快去村口啊,你家瀚文回来了,还受了伤。”
“有人将他送回来,说是受伤了。”
......
一阵吵嚷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喘气说着,明显是着急跑来的。
可再具体的,他们不清楚,也说不出。
“什么?瀚文他受伤了?”
酉刘氏听着众人的话,如天塌了,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晕倒。
惠黎赶紧搀扶住她:
“母亲?母亲?”
“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去村口,先去看看是不是夫君?”
酉文雅也吓住了,着急抓着酉刘氏的胳膊。
“娘,你没事吧。娘?”
“啊!!”
小桃捂嘴惊叫一声,看看来报信的村里人,又看看她的好姐姐和酉刘氏。
“怎么会?瀚文哥怎么会受伤呢?该不会真是姐姐克的吧?”
“你闭嘴!”
惠黎冰冷地瞪了眼小桃。
小桃看着那眼神,不由自主闭了嘴。
又轻蔑腹诽:“看你能逞强到几时?”
转而双眸低垂狂喜,那倒霉鬼,依旧是倒霉啊。
听着小桃有意得话语,酉刘氏视线扫过搀扶着自己地儿媳惠黎,明眸微颤。
或许,真是因为她克亲克夫?
“母亲,我们走,去村口看看。若是夫君,也好早接回来。”
惠黎注视着自家婆母,自然看到她眼神地变化。
可这事说到底也和自己无关,身正不怕影子斜。
酉刘氏还是收回自己被搀扶得胳膊,拉着酉文雅忍着迷茫和哀伤,紧步走去村尾。
虽知不该这么想,可是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运道确实不错,只这次是娶妻后。还是止不住不多想。
小桃站在一边看笑话,眼中盛满得意和欣喜。
“多谢几位来告知我们此事,如今事忙,不好招待。”
惠黎忽视那看笑话得妹妹,对几位村邻说。
“不妨事不妨事,你也快去看看吧。”
“对对,小梨丫头,快去。”
惠黎应声点头后,只稍稍关了门,就紧跟婆母脚步而去。
虽然走得很快,但是村尾离村头还是有一大段距离。
等几人走到村中时,就遇到作普通人打扮,元承身边护卫送酉瀚文回来得马车。
因马车边还跟着村里人。见到她们婆媳两人,有人便道:
“瀚文她娘,你家瀚文就在马车上。你快看看吧。”
那人一脸惋惜,瀚文那孩子,多好的苗子啊。
哎,可惜了。
要是没出这事,这次说不得就考中举人了。
“小梨,你,你也去看看吧。”
几人上前,驾车之人听得这些村民话语,便知这几位该是酉公子的家人了。
酉刘氏紧张要掀开车帘时,里面得人已经掀开。
“瀚文?”
“真的是你?”
酉刘氏悲伤上头,又要晕倒,惠黎赶紧又搀扶住她。
“母亲——”
又抬头看着明显沧桑瘦了一些的酉瀚文,美眸恍惚了一瞬。
“你......”
推开惠黎,酉刘氏抓着儿子得手,悲痛流泪。
“瀚文,瀚文?你这是怎么了啊?哪里伤了?痛不痛?”
“回,我们回去,娘去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哥哥,你痛不痛啊?呜呜呜.....”
酉文雅见周围人紧张得氛围,还有自家娘亲哭的沉痛,再看自家哥哥得神色,跟着痛哭。
“娘,儿子没事,你别难过。等休养一段时日,会好起来的。”
“我们回去再说。”酉瀚文看自家娘亲悲痛的样子安慰道。
“文雅乖,别哭。哥哥不痛。”
再次被推开的惠黎:
“......”
“夫君?你,可还好?”惠黎凝目含着迷离担忧。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任这件事发生。
“娘子,为夫没事。”
酉瀚文看着家人一个个的担忧难过之色,腿疼,心里也不好受。
出门不过半月,再次归来。竟是以这种情况。
也觉无言以对家人,也不想她们如此难过。
惠黎坚定心态,事已至此,带他回去让他好好疗养,才是目前该做的。
且看那驾车之人的气态,该是皇孙之人。能派人送回,日后该会如上一世一般。
他,会好的!
“对对对,我们回去,回去了娘给你请最好的大夫治疗。”
酉刘氏闭上眼又睁开,坚定道。不管怎么样,她定会治好儿子。
惠黎:“娘,你和文雅,随夫君先回,我去请大夫,夫君他,会好的。”
酉刘氏听得这话,准备上车。
“呦,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
后母张氏那尖利的声音飘来。人也出现在马车旁不远。
“大家围堵在我家门口干嘛呢?”
惠黎才注意到这里距离娘家不远。怪不得后母和父亲都来了。
“小梨?怎么回事?”刘大力对着惠黎发问。
“亲家母也在啊?”看着伤心抹泪的酉刘氏又道。
周围人多,张氏环顾一圈,也注意到那死丫头的小姑子还有婆母在马车边,还有远处看热闹的自家女儿。
“亲家母?怎么你也在?”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在这里。”
“哎呦,这不是贤婿瀚文吗?你不是出门去了,咋的在这?”
张氏好奇,眼神闪烁不定。
酉瀚文已坐回马车。
酉刘氏扫过惠黎,看着刘大力夫妻二人说了句:
“亲家公亲家母,我还有事,不便久留,就先回了。”
随后在惠黎搀扶下上了马车。
惠黎又抱着酉文雅上了马车。对着驾车之人道:
“麻烦小哥将我夫君婆母送回家。”说着话时伸手拿出一荷包给他。
“小哥一路送我夫君回来,辛苦了,这就当请小哥喝茶了。”
护卫:“夫人不可,送酉秀才回来,是我该做的。”
那护卫退了一步,没收荷包。
“这你们留着给酉秀才看诊用,花用地还多着来。”说着上了马车。
“既如此,多谢。”
惠黎行了一礼,不管怎么说,人家也将人安全送回来了。
“夫君,母亲,你们先回。”
“嗯,注意安全。”酉瀚文低语。
护卫点头示意后架起马车去往村尾家里。
张氏:“哎~这怎么就走了。”
村民:“她婶子,你可小点声吧,你家大女婿出了意外,听说是伤到了腿,被送了回来。”
“你说什么?”
刘爹惊呼,“伤了腿,那,那他岂不是参加不了科举了?”
“这也说不准啊,治好了,以后还可参加。治不好,难说喽。”
“不是吧?”
张氏忽然想起那日,自家宝贝女儿说过的话:
“那酉瀚文就是个倒霉鬼。谁知以后,会不会颠倒过来......”
还真让她说中了。
这酉瀚文倘若治不好,就参加不了科举了,不就是倒霉鬼嘛。
又得意起来,还是自己女儿眼光好。
眼光瞥到那死丫头要走,喊住。
“小梨——”
“小梨!”
“死丫头,你看不到人啊!”
“我跟你爹站这里多久了,都不问一声的。”张氏质问怒喊。
“爹,娘。”惠黎一眨眼,冷淡地问候。
“夫君有事,我现在要去请大夫,身上带的银两可能不够,你们能借我点吗?”
“银两?”张氏气的声音尖利。
“什么银两?没有银两。哪有出嫁的女儿用娘家的钱给夫家的。”
“走走走。赶紧走。”
真是晦气。
要面子的刘爹对张氏冷斥了声:“好了,别说了。”
又对着女儿道:
“小梨,先不说这些,你快去吧。”
惠黎凛声回:“爹,那女儿先去请大夫了,夫君还等着呢。”
“嗯。”
刘爹头疼,好好的秀才女婿,怎么就,就,可能残废了?
惠黎先去请了村里有名望的大夫。
“爹爹,娘亲。”小桃走近问候。
失望头疼的刘爹瞅了一眼小女儿:
“走,我们也去酉家看看,瀚文到底是什么情况?”说着先行出发。
“娘。我们也过去看看。”
小桃眼神戏谑,对着张氏挤眉弄眼。
张氏看着自家女儿那古灵精怪的样子笑出了声,见走开的村邻有人看过来,斥道:
“看什么看?”
张氏拉着女儿跟在自家老头子身后去往酉家。
他们几人去的迟,还没到酉家就见到那驾车送酉瀚文的人,已经又驾车迎面而来。想是已经将人给送回了家。
很快,他们三人还有一起的几个村邻都到了酉家。
刘爹张氏小桃三人自来熟的直接进门,看着院子里房间的布局隐隐嫉妒。还真是有钱,比起自家的不知道好哪里去了。
张氏嫉恨,那贱丫头果然不是个好的,家里这么好,还问自己要钱。
果然是白眼狼,不说给她父母些好东西孝敬也就罢了,居然还想从娘家扒东西给夫家,果真是贱丫头。
小桃虽也嫉妒,但是想到未来自家夫君能达到的高度,这些东西,不值一提,随即高扬起下巴。
几人听着声音出处,进了东厢房,也就是惠黎夫妻二人的婚房。
等进去,便闻到淡淡的花香,又见屋子布置的简约又收拾的整洁干净。
再转头去看,那酉瀚文已经坐在床榻之上。
床边坐着酉母,酉母身旁站着酉文雅。
那酉瀚文倒是冷静像没事人的样子,而旁边两人则要哭不哭的满是伤怀悲痛。
“瀚文,你告诉娘,到底是什么情况?”
“都说你伤到了腿?严不严重?”
“怎么伤的?不是去往皇城,一路官道,怎么会出意外?”
酉刘氏一个又一个问题不断地问,有些关心则乱。
想也理解,好好的儿子,出门不过半月,再回来,居然连走路都不行了。换谁都心焦。
可偏偏有不理解的。
“对呀,瀚文,你快说说呀,到底是什么原因?出了什么意外?”
张氏挤到跟前,一边问一边看了看周遭,选了一椅坐下。捶了捶腿,真累。
“是呀姐夫。”
“姐夫你一直好运道,又努力,之前没娶妻前,哪次出门不是高中平安归来。”
“怎么这次就受伤了呢?”小桃挑拨离间。
“胡闹。”刘爹制止了女儿继续想说的话。
眸光透出一丝冷意,酉瀚文看了众人一圈。后对着悲痛难过的酉刘氏说:
“娘,你先不要着急。”
“儿子回来前,已经处理过伤口。”
“大夫说要休养一段时日。不妨事的。”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酉刘氏擦擦眼角的泪花。
“哥哥......呜呜呜,你哪里痛?以为后文雅定乖乖的,不惹哥哥生气,哥哥定要快好起来。”
“嗯,文雅乖。”酉瀚文揉揉妹妹的花苞头。
小桃看的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
刘爹也疑惑问出声:“贤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年还能去参加秋闱吗?”
“岳父,小婿怕是无法参加了。”
“呵呵,你当然无法参加了,你那腿可是断了,接不好还会残废的那种。”小桃内心畅快道。
刘大力嫌弃倒霉,又想等大夫来了,看怎么说,故而说道:
“不急,不急,先养好身体再说。”
“嗯。”酉瀚文疏离低语。
“娘,夫君,大夫来了。”正当气氛沉重之时传来惠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