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着急的样子,苏柳无奈安抚轻语。
“你们不必惊扰,我问你们可有心悦之人,也不是要赶你们走的意思。”
“你们也不比我小几岁,如今我都两个孩子了,你们还一直没有成家。我也是担忧你们。”
“我们主仆关系,你们也清楚,有什么你们直说,能同意的我不会为难你们。”
“夫人......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直陪着你,陪着少爷小姐。”冬梅说着,如发誓般。
“夫人,奴婢也是。”
苏柳叹口气,“你们得心意,我明白。”
“可你们放心,就算你们成家了,我也是需要你们的。你们还是我身边的大丫鬟。”
“我问你们有没有心悦之人,也是不想随意指婚,错点鸳鸯。”
“若是有,只管告诉我。我定让你们风光出嫁。”
俩丫鬟对视一眼,跪地磕头行礼。
“奴婢多谢夫人厚爱。”
秋菊起身后,纠结几息后,再次跪地行礼。
“夫人,奴婢确有一心悦之人。”说着秋菊微微红了脸。
“哦?是谁?”
“是,是老夫人院里管事的儿子,孙立。”
苏柳想不起这个人,凝眉思索,还是冬梅看出夫人神色,给解释道。
“夫人,就是府里负责才采买的,您之前见过几次。”
“我想起了,你先起来。”
苏柳看着秋菊的红脸,明白他们应该有了情意,时间不短了。
“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你们互相有情,过的好就行。”
“你让他来我这给你提亲,我就准了这事。”
“等你成婚之日,本夫人给你一份厚重的添妆。”
秋菊闻言,喜的又磕头行礼感谢:“秋菊多谢夫人厚爱。”
“噗嗤~”,
“冬梅,你看她乐的样儿。”
冬梅高兴自己姐妹的喜事,也是一脸笑意。可没笑多久,就笑不出了。
“冬梅,秋菊都快定下喜事了。你呢?可有相好的?”
冬梅讪讪开口:“夫人,奴婢没有。”
“可要我帮你相看一番?”
“是啊,冬梅姐,你若是没心悦之人,让夫人帮你相看定是不错的。”
“夫人,你们就放过奴婢吧。”
“奴婢此生只想陪在夫人身边,不想嫁人生子。”
苏柳看着冬梅坚定的神色,没有为难她。
“也好。日后你若是有了,可一定要告诉我,不拘什么侍候,我不想你为了我而终生不嫁。”
“是,若是有。奴婢定会告诉夫人。”
“夫人,小姐的汝母来了。”
惠黎正感觉好像饿了,准备哭两声就听到了丫鬟的声音。
砸吧了两下嘴巴。
看着女儿的样子,苏柳道:“让她进来。”
“夫人。”濡母行礼问安。
苏柳看了看濡母,并没有什么异常,就让冬梅将孩子抱着,随她一道去侧室喂。
惠黎如往常一般,使劲吃喝。
可是没多久,就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怎么自己的小肚肚越来越难受呢?”
“不,不对,是这汝汁有问题!”
“呜呜——呜啊——”
“娘亲,宝宝好痛——”
“呜呜呜呜——”
“娘亲,娘亲——呜呜——”
喂孩子和汝母和一旁盯着的冬梅,不知所措,怎么好好的,小姐开始哭闹不止呢?
而正准备休息的苏柳,突然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加上能听到女儿的心声,顿时焦急不已。
“冬梅?冬梅?”
“怎么回事?”
“橞儿怎么会痛哭?”
冬梅看着汝母不管怎么给小姐喂,小姐都不再吃,而且哭的越来越撕心裂肺。
加上听得夫人叫喊,就将孩子抱过来,回了内室。
汝母也跟着过去,不明白平日里好好的小姐,今日为何如此,反正自己没做什么啊。
“夫人,奴婢不知。”
“奴婢一直盯着汝母,她照常喂小姐,并没有什么异常。”冬梅哄着惠黎,一边回着苏柳的问话。
“是啊,夫人,我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和平时一样给孩子喂乃。”汝母也紧跟着回话。
“呜呜呜——”
“娘,娘亲,我肚子好痛——”
“啊啊——呜呜呜——”
“娘亲,好痛,应是汝汁有问题。”
苏柳着急不已,听得丫鬟嬷嬷的话,再听的女儿的话。着急安排催促道:
“秋菊,快,快去请大夫。”
“是。”着急的秋菊说完就跑了。
惠黎痛的感觉要死了,哭的嗓子都沙哑了。
此事惊动了老夫人。
老夫人,还有夫人吕枝带着二小姐蔺之柠都来了。连下朝回家的蔺相唐都来了。
老夫人年岁大了,本不想来这刚生产了孩子的地方。
吕枝之前得几番做派,也让她歇了含饴弄孙的想法。
本想等孩子满月了再见就是,谁知,听说孩子出事了。
她想到自己夭折的女儿,还是来了。
而吕枝和蔺之柠纯粹是想看笑话。而且老夫人都来了,她也得来。
蔺相唐下朝回府,问了管家,得知此事,想到苏柳的样子,索性过来看看。
众人想着应该不是大事,也不知苏柳发什么疯。
等他们陆续到来后,在外室等着。听到的就是婴儿不断的啼哭声。
而那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哭了很久。
苏柳着急看着大夫给自己的女儿诊治。
“大夫,怎么样?”
“橞儿,橞儿她怎么样?”
苏柳心痛得要死。“为什么?”
“为什么连自己这么小得女儿,他们都要一次次地针对,就想让橞儿夭折早死。”
“他们,怎么就这般恶毒呢?”
苏柳望眼欲穿看着大夫诊治,见他皱眉又松开,又皱眉地样子,心急如焚。
惠黎哭的都快没声了。
“呜——”
“呜呜——”
声音沙哑地厉害,才刚出生就被此番折磨,怎么可能熬的住,尽管只吃喝了几口。
沙哑低沉的哭声,听得老夫人眼神黯淡心里酸楚难受。却听得蔺之柠母女俩欢欣鼓舞。
蔺之柠微微眯眼,仰头听着“女主”凄惨的哭声,只觉得悦耳动听极了。
“女主”的败落,意味着自己这个女配炮灰的崛起。
“真好啊!”
蔺之柠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来。
老夫人无意扫了大孙女一眼,看着她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又扫了眼吕枝的神情,闭眼不再去看。
“这个孙女,已经被养废了!”
大夫终于在苏柳焦急痛心的等待中松开了手。
“夫人,这孩子是中毒了。”
大夫肯定的一句话,落下的同时,蔺相唐进了内室。同时这话也传出了内室,外间的几人都听到了。
吕枝搅动手里的手帕,“该死的,这吉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也是不中用了。居然直接就被诊断出来了。”
蔺之柠眨眼歪头,暗道:
“没关系,死不了也没事。”
“女主,怎么可能轻易就能杀死呢?”
“活着让她多受罪,也好。令人心情都舒畅了很多呢。”
“呵呵呵。”
老夫人震惊,居然对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下毒,亏她下得去手!内心更是厌恶了几分。
而进室内的蔺相唐听到这话,顿了顿脚,眸色暗沉。
再看着那个小女儿痛苦难受得神色,左手转了转拇指戴的扳指。
苏柳察觉到人影,泪眼盈盈看向进来的蔺相唐。
“侯爷,是谁?”
“是谁要害我们的女儿?”
说完要掉不掉的泪珠滚落而下,美人落泪,看的蔺相唐内心柔软了几分。
蔺相唐过去揽住苏柳,安抚道。
“柳儿,你放心,我定会治好我们的女儿。”
“嗯,妾身多谢侯爷。”
苏柳又看向大夫急忙询问:
“大夫,中了什么毒?可能根治?”
“请您快给我女儿治疗,她都痛哭了好久了,嗓子都哑了。”
蔺相唐也看向这个京城有名的大夫,既然是他,那也不必请太医了。
“大夫,麻烦你尽快给我女儿治疗。需要什么,只管提。”
“侯爷言重了。”
“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令暧中的这毒,是毒,也不是毒。”
苏柳懵,什么意思?
蔺相唐揽住苏柳坐在床榻上目视着大夫,等着他的后文。
“你们先给这孩子喂些温水,缓解她的疼痛。”
“多给喂些,之后将这粒药喂给她。”说着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瓷瓶,倒出了一粒药。
看着那夫人又要询问,就先解释道:“这是催吐药。”
“喝水缓解疼痛,也好方便催吐药的发挥。”
“等看到将喝下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再给她喂些清淡米汤汁水。”
“秋菊,冬梅,快按照大夫说的去做。”
“是。”
“是。”
两人喂水的,安排人去端米汤的,在喂药的……
过了不到一刻钟,惠黎在俩丫鬟的伺候下,使劲呕吐。
直到吐完所有的汝汁,感觉她都虚脱了。
后面,惠黎是怎么被喂着喝了米汤的,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疼痛不止得肚子终于没那么疼了。之后,就皱着小眉头睡了过去。
待春草夏竹等小丫鬟收拾完一切后。
蔺相唐,老夫人,还有其他人,包括秋菊,都在外室,听着大夫之前得未尽之言。
“侯爷,老夫人。”大夫行礼。
蔺相唐抬手示意起身。
老夫人也点头:“大夫请说。”
大夫直言不讳:“府上小姐这是中毒了。”
“说是毒,也不是毒。”
“因为这药,大人吃了没事,对身体还有好处。”
“但若是出生不久的婴儿吃了,轻了就肠胃疼痛不止,重了会肠穿肚烂痛苦而死。”
“嘶~”
老夫人和身边的嬷嬷都惊呼。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而蔺相唐眸色更深沉了几分。
秋菊听着心痛的想哭,“小姐那般可爱,那么小,下毒之人,怎么就那般狠毒?”
大夫继续说着:“幸而小姐并未吃喝太多,也发现的早。所以调养一番,恢复上一段时日,也就好了。”
“辛苦大夫了。”
“你再给开点调养身子的药。”蔺相唐缓缓说道。
并看向秋菊吩咐着:
“秋菊,跟着大夫去开药,取药。记住所有注意事项。”
“是,侯爷。”秋菊忍住眼泪,行礼道。
“大夫,这边请。”
大夫行礼跟着秋菊走了。
屋子内气氛压抑,得意兴奋的蔺之柠都冷静了神色。
“吕氏?”侯爷叫喊着吕枝。
吕枝一愣,内心就怄气不已。
这个自己年少时曾爱慕多年得男人,终究是到了为其它女人问责自己得地步。
“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妾身谋害三小姐吗?”
蔺相唐冷淡着眸子,盯着吕枝,没有言语。
吕枝冷笑一声,“侯爷怎么不想想,三小姐不过是一庶女而已,我至于去谋害她?”
“这么多年,我虽对大少爷不曾过多关注,但也没有害过他。”
“何况她是一个庶女,我更不会放在眼里。”吕枝梗着脖子就是不认罪。
“夫人言重,本侯也不是问罪。”
“只是这后院是你掌管,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得出事,本侯倒要怀疑你到底能不能管好这府宅事宜了。”
“侯爷,怎么?你还要剥夺我的掌家之权吗?”吕枝心痛难耐,看着这个俊朗得过分,自己却觉得熟悉又陌生得男人。
蔺相唐微眯眼眸,“如今母亲年迈,柳儿又只是妾室,还刚生产,都不便管家。”
“夫人,事不过三。”
“若是下次还后院内宅不宁,这管家权你就放手吧。”
吕枝磨牙暗恨,“下次?”
“下次得事,下次再说!”
“侯爷,这偌大得侯府是我一人掌管,可这各院奴仆都有自己得主子。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控制人心啊。”
“何不查查,为何柳夫人这里总是出事?”
“是不是柳妹妹管教下人不力?何不给这院落更换些顺从得仆人。”
蔺相唐转动扳指地手停顿下来,皱眉喊道。
“来人。”
进来了几个小厮和仆妇。
“侯爷!”
“将汝母带过来。”
“是。”几个女仆过去将汝母带到堂内中间。
汝母身后跟着冬梅,汝母被带进来后就跪地求饶。
“侯爷,老夫人,夫人,我冤枉啊。”
“我喜爱小姐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害她?”
“小姐自出生就是我一直给奶着,也是今日才出现意外。一直以来都好好的啊。”
“这事柳夫人身边得婢女都清楚得。”
冬梅感受到众人得视线,跟着行礼道:“奴婢冬梅拜见侯爷,老夫人,夫人。”
老夫人认得她,“起来回话。”
“是。”
“汝母说的是真的,她一直以来待小姐不错,仔细负责,也从未出过差错。”
“今日午时来给小姐喂乃,小姐突然出现哭闹得症状。”
“之前大夫也确诊是才误食不久,说极有可能就是汝母乃水得问题。”
汝母喊冤:“侯爷,老夫人,我冤枉啊。”
“我一直以来吃的就是府内丫鬟送来得饮食,当初我进府可是搜过身得,来时并没多带什么。”
蔺相唐沉默一息。冷声喝道:“你们几个,去查!”
“将这件事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清楚。”
“是。”几个小厮走了。
等待不知要多久,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饿,而且想到儿子刚下朝就面对这糟心事。
迟疑道:“相唐?”
“这苏柳和孩子如今也无事了,下人也在查了。你先陪我去吃点。吃完了再来等候等也不迟。”
“是啊,侯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柠儿也饿了,我们先去就餐。”
蔺之柠想了想,歪头天真无邪般娇声叫喊出声:“爹爹,祖母,柠儿饿了。”
眨动着黑眸继续卖乖:“我们去吃饭吧。爹爹祖母也肯定饿了呢。”
蔺相唐点头同意:“也好。”
他们几人去了堂屋就餐。而苏柳,还在坐月子,是婢女给送了来。
饭后等了不久,几个小厮就联合管家,带人查清了这事。
“侯爷。”
“属下拿了汝母喂三小姐之前吃剩的,给大夫看了,所有餐食里都被下了那药。”
“三小姐汝母的餐食,一直都是厨房做好后,由丫鬟小红负责送餐。”
“在小红屋内属下等发现了不明财物,按照她来侯府时间,还有平日里主子的赏赐,她不可能有一百两银子。”
“接着说!”蔺相唐闭眼休息,听着禀告。
“小红刚开始还嘴硬不说,后面用了刑才交代,说是,说是......”
“是什么,说。”
老夫人瞄了眼吕枝,眼中闪过厌恶。
一个庶女,也值得她如此。心肠也是真的恶毒。
小厮硬着头皮说了。
“小红说是夫人身边的吉祥给她的银两,让她把药下在汝母的餐食里。”
听得这话,蔺相唐睁开了眼,果真,是她!
吕枝眼见着有点慌张,却在几息间恢复如常。
吕枝身后的吉祥,从那小厮回禀开始,就心跳加快,越是往后听,越是冷汗直冒。
到最后,看着侯爷看过来的目光,跌落瘫软在地。
又赶紧爬起身,爬到中间跪着磕头。
“侯爷,老夫人,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奴婢都不认识小红,怎么可能让她去害三小姐。”
“对,对了,奴婢也没那么多银两去买通她啊。”
“奴婢冤枉,求侯爷和老夫人明鉴啊。”
几个仆妇出去将受刑后得小红拖进来,小红就求饶道:
“侯爷,老夫人,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见财起意。”
“是奴婢得错,不该为了吉祥给的银两就下毒,反而害得三小姐受罪。”
“奴婢认罪,请侯爷从轻处罚。”
“小红?你怎么能乱说呢?”
“我什么时候给你银两,让你去害人了。我一直在夫人跟前侍候,都不认识你。”
“而且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去给汝母下毒,去害三小姐?”
“吉祥,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认不关系。可你没想到吧?”小红听着抵死不认的吉祥,起身直视着她嘲讽。
吕枝看着两婢女争论,坐得安稳。吉祥得家人可是在自己手里,谅她也不敢背叛自己。
蔺之柠打着哈欠,好无聊。反正和自己无关。
小孩子嘛,吃饱了就困了。就靠在母亲怀里,听着听着睡了过去。
小红继续说着:“你没想到吧?你给我银两和毒药得侍候,被经过得小绿看到了。”
吉祥瞬间慌张悚然无措,内心只有一句话。
“完了。真的完了。”
想到侯府对待背叛主子和对主子不敬得下人,是怎样得下场,就颤抖个不停。
吉祥还想再争辩一番:“侯爷,老夫人,奴婢是冤枉得。”
“奴婢跟汝母还有三小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去害她们?”
“奴婢,奴婢也没那么多银两啊。”
说着说着开始口不择言,就要说出实情:“是夫......”
吕枝看着吉祥口无遮拦得样,意味深长道:“吉祥,你犯错了,就认错,本夫人平时是怎么管教你的?”
“难道你想牵连你家人不成??”
听得加重的最后一句话,吉祥剩下未出口得话,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再无法说出。
苦笑一声,自己当初怎么就选择去吕氏得院子里了呢?
为了家人,她咬牙认罪。“是,是奴婢,是奴婢看汝母不顺眼。”
“起初是我推荐自己亲戚来给三小姐当汝母,谁知柳夫人竟然不同意,害的我被亲戚责怪。”
“所以我买了药,想要害三小姐。”
“是我的错,都是奴婢得错。求侯爷饶罪啊……”
“带下去!”蔺相唐沉声说。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厮,吉祥抖了抖,看了眼旁边得柱子,就准备撞过去,结果被拦住了。
老夫人厌恶道:“赶紧带下去,别让她脏了这里。”
“是。”
吉祥挣扎着被带走了。如意咬唇低头,不敢去看。
吕枝无所谓得笑笑,暗忖道,“这些贱蹄子,我平日里给她们多少关照,居然还想背叛我!”
“呵,她得家人,也陪她一起去吧。”
老夫人在鸳鸯得搀扶下起身,看了眼吕枝,就走了。
蔺相唐见母亲走了,吩咐丫鬟好好照顾苏柳,也起身要走。
快出门时顿住脚步,背对着吕枝说道:“吕枝,记住你的本分。”
“作为侯府主母,善妒是大忌。若再有下次,你就交出管家权。”他说完就走了。
吕枝气的捶打了下桌子,瞪了眼如意,斥责道:“愣着作甚,赶紧将小姐抱着回啊。”
如意急忙点头,抱起睡着得蔺之柠,跟在吕枝身后走了。
六岁得蔺之柏在国子监读书学习,回家后就听说自己妹妹中毒得消息,急忙来看。
进内室后,看着蔫哒哒得妹妹,心疼不已。
“娘亲。”
“妹妹怎么样了?”
苏柳也心疼不已。
“柏儿,你妹妹好多了,幸亏食用得少。”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柳有点气恼,每次都是这样,吕氏那边害自己一家,每次她毫发无伤,都是推下人出来挡抢。
“你父亲派人查了,是你嫡母身边得吉祥,气娘亲没有用她亲戚当你妹妹得汝母,故而怀恨在心。”
“买通了给汝母送餐得小丫鬟,给饮食里下了药。”
“汝母吃完,身体吸收了药,对大人都是无害。”
“可汝母身体里有药,你妹妹这样得小婴儿吃了汝汁,就中毒了。”
“轻则,胃部绞痛;重则,肠穿肚烂而死。”苏柳恨啊,那些人,为什么就如此狠呢?
蔺之柏气得满脸涨红,“她们该死。妹妹这么小,她们都不放过,怎么心肠能如此狠毒呢。”
“娘亲~”
“哥哥~”
“我没事哒,你们不要难过。”
“橞儿,娘得乖女儿。呜呜,是娘没用。”
“妹妹,你还痛不痛啊?”
“娘亲,哥哥,我不痛了,就感觉很累,想睡会。”
“橞儿乖,睡吧,娘亲就在你身旁。”
“以后不请汝母了,娘亲亲自给你喂。”
“定不让你再受这罪。”
惠黎在苏柳轻柔得安抚中睡着。
一旁得秋菊和看着小姐得样子,也红了眼眶。平日里鲜活爱笑得小姐,被折磨得双眼无神,精神不好,感觉都瘦了。小姐才出生十天不到啊。
几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记在了心里。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日子在平淡得日常琐碎中,过的飞快。
秋后得天气也越来越凉。
就到了惠黎满月的日子。
惠黎只是个庶女而已,侯府也没有大办的意思。倒是老夫人和侯爷又遣人送来了一些衣料首饰银两。
安分了一段时间的吕枝和蔺之柠又在一块谋算。
“娘亲,今天蔺之橞就满月了。”
蔺之柠想到前几天见到的“女主”妹妹,就厌烦不已。
这或许就是女主女配天然的隔阂,注定无法和平共处。
吕枝叹气:“是啊,时间可真快啊。”
“那死丫头命可真硬,上次中了毒折腾那么久,调养一段时日居然就好了,还更白胖漂亮。”
“她可是女主,老天爷的女儿,怎么可能轻易就死呢?”蔺之柠说着,听着吕枝一愣。
“什么女主?”
“什么老天爷的女儿?”
“她不过就是卑贱的庶女而已。”
“老天爷选她当女儿?”
“怕是眼瞎了!”
“柠儿,你放心。娘亲早已想好了计策,这次绝不会让她躲过。”
“娘亲,是什么计策?”
蔺之柠疑惑地看着自家娘亲,也没见她这几日做什么啊。
吕枝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想到会发生的事情就开怀不已。
然后蔺之柠听到娘亲自信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蔺之柠跟着笑地眉眼弯弯,“嗯,女儿相信娘亲。”
蔺之柠的小鹿眼里满载笑意,想到“女主”又要倒霉内心就止不住的畅快。
“哎,谁让自己和她,注定无法和平共处呢!”
“女主,女配,注定了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结局啊。”
“所以,怎么可以怪我呢?”
“人不为己,可是要‘天诛地灭’的。”
“呵呵。”
安宁侯府晚上家宴,所有人难得地都聚在一块了。
惠黎作为刚满月得宝宝,也就只能看着别人吃喝。
无聊极了,突然想到,还有第三个“心声授权”没使用呢。
她想了想后,就对老夫人“授权了”。
惠黎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祖母?”
一声不同于蔺之柠已是三岁儿童的稚嫩声,响起在蔺宋氏耳边。蔺宋氏惊了一瞬,以为自己幻听了。
虽然一家人聚在一块就餐,可都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来来往往伺候的婢女们也都井然有序,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整个餐厅,除了偶尔的碗碟触碰轻微声,并没有什么声音。
所以蔺宋氏以为自己幻听了。
怔愣一下后,就继续食用着婢女喜鹊夹来的菜品。
“祖,祖母?”
刚咽下一口菜的蔺宋氏又听到了一声孩童声。
“嗯?”
她抬起头,环顾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个孙辈,之柏和之柠都在他们的母亲身旁安静就餐,无人说话。而且这个声音也是这两个孩子的。
老夫人蔺宋氏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不然怎么总是听到孩童声叫着祖母呢?”
伺候她的喜鹊疑惑看着她,不解老夫人是怎么了。安宁侯蔺相唐察觉母亲的动作,又听到她的疑问声,也看向她。
蔺宋氏轻摇头,“无事”。
众人继续吃着。
然后不出意外,蔺宋氏又听到了。
“祖~母~”
“我是橞橞啊。”
再次听到叫喊声的蔺宋氏疑惑,看着众人都无事的样子,有点心惊,怎么自己总是听到孩童声呢?
“唉,我的祖母好惨啊。”
“祖母和宝宝我一样惨啊。”
“不对,是我们大家都很惨啊。”
“祖母啊,你不知道,我们上一世有多惨。”
既惊讶又震惊的蔺宋氏听着这些话,糊涂了,“什么叫,大家都很惨?”
“什么叫,上一世?”
“祖母,我是橞橞,你的孙女啊。呜呜,上一世我们都好惨啊。”
“上一世宝宝我刚出生,就被嫡母买通的接生嬷嬷给溺毙在子孙桶里。她还故意叫嚷着编排着,是娘亲生下了死胎,闹腾的全府邸都知道了。”
蔺宋氏不解,听到好几次这陌生的声音,反而倒是冷静了。
看着众人无法听到察觉的样子,确信应该是只能自己听到。
故而装作毫无异常继续就餐,顺便听着那个橞橞的话语,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突然,蔺宋氏意识到什么,夹着放到嘴边得菜停下。
对了,“橞橞?橞?之橞?那不就是自己的小孙女吗?”
蔺宋氏猛地抬头看向一旁嬷嬷抱着的小孙女,又死死压抑住震惊得心情,控制自己没什么异常得表情。
再次微微摇头,对着看向自己得众人,示意自己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