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牙,垂下眼帘,说了实情:“属下按您吩咐得调查了一番。”
头更低了些,严肃肯定说道:“全部属实。”
“呵呵!!!”
刘大刀笑出了声。
他嘴角带着一丝阴冷得笑容,双眸微眯,瞳孔似有血色一闪而过。
无人看到得袖子里,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好样的!”
“有种!”
在家得小桃本来心情不错,饮茶赏景。前两天得一局,是她赢了。
刘大刀纳得那几个女人,就算联起手来又怎么样,还不是输了。
看着儿子得俊颜,想到了周福,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周大哥,不知他最近可好?
看着自己得儿子,带着笑意得眸子更是得意。抬起下巴,高傲地环视着将军府,眼里又是恨又是得意猖狂,内心疯狂呐喊:
“刘大刀啊刘大刀,你心理变态,不愿生孩子。呵呵,也正好你不愿。”
再瞥了眼一旁的刘福瑞,笑得肆意,小桃眼里更是痛快:
“你看我多体贴啊,就送你一孩子。”
“你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我的瑞儿就是唯一的血脉。”
“反正瑞儿长这么大,你也不曾关心过。来皇城这么久,你都不曾关怀一二。”
“这诺大地将军府,以后就是我儿得。”
想着想着,小桃表情变得悚然,抓紧自己的衣袖,好似就能遮住身体的“伤痕累累”。
“那变态,折磨人的手段比之几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希望,他突然没了,这样我瑞儿才好接手将军府,我也不再被折磨。”
想入非非的刘小桃,完全没有注意到,转角阴影处盯着她不知多久的刘大刀。
刘大刀歪头,黑眸深处带着幽暗的嗜血癫狂。诡异般的是,他眉眼嘴角带笑。
忽视他眼神,那笑意还有丝温暖,像极了小桃当初重生回来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柔。
可惜,小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到。等她知道时,已经被刘大刀关进偏僻的柴房。
“刘大刀,你什么意思?”
“你有毛病啊?”
“你抓我进来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
“我和那几个女人的事,你至于绑我?”
“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瑞儿。”
“你赶紧松开啊!”
“你一动不动坐在那干什么?”
“啊——,你赶紧松开啊。”
“刘大刀!!”
......
小桃还不知的是,自己做出的事已被刘大刀知道,从被抓进来绑住就不停的叫喊怒吼。
她和儿子在一块,悠闲赏景。不明白刘大刀为何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就将自己抓来。
她一路挣扎嚎叫,自然也没注意到,这位置的偏僻和寂静。
刘大刀就坐在一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这个女人。这个自己当初娶的妻子。
听着她肆意的叫嚣,嘴角的笑意更盛。
叫嚣许久嗓子干哑的小桃,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刘大刀的不同寻常。
安静下来,抬眸看向刘大刀,撞进对方幽暗犀利邪恶的眼眸里,瞬间惊骇慌张。
“咚~咚~咚~”
小桃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胸口,声音清晰到一下一下听的分明。
忍住不受控制打抖的腿脚,故作沉稳,看着刘大刀柔声道:
“大,大刀哥,你,你把我绑这干吗?”
“你,你快松开我,好不好?”
她越说,刘大刀嘴角笑意越大,小桃的说话声就越来越小。
而后,开始了长达三年的非人般折磨。
届时,小桃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生不如死的绝望。”
有道是:为时已晚!
当初奋不顾身一心一意想要嫁的人,从未想过会后悔的小桃,流下悔恨的泪水。
那刘福瑞的下场,无人知晓。
将军府的大门里也只传出,府上小公子失踪的消息。
而远在边境莲华村镇上的周家酒楼,一夜之间,也没了。
府衙的人来来往往查了几年,最终也成了悬案。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东平国国历七十八年冬,当今圣上驾崩。
举国哀丧。
惠黎和时安时宁缩在温暖的室内。
时安在读书习字,时宁在看着感兴趣的书籍,惠黎盯着窗外飞舞落下的白雪。
来这个世界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经历这般冷的冬季。
惠黎像只猫冬的崽子,蜷缩舒服地躺着,发呆看着窗外。
想到近段时日以来,夫君酉瀚文都是早出晚归,神色焦急而疲惫。
惠黎清楚,这个冬季后,东平国会开始新一轮的“海晏河清”。
而这一年的冬天,东平国死了很多很多人。
上位者的对弈,底层人的地狱。
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死于寒冬,还是死于太子和二皇子的两派斗争下。
世人不清楚。
史书的记载,也是由胜利者书写!
然,事情终究有落下帷幕的那一天。
酉瀚文站于皇长孙元承一派,太子的人马成功斗败二皇子及其它几个皇子的势力。
两个月后,举国大庆,原太子上位,坐稳龙椅。
元承,也由原来的皇长孙成为新一任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原二皇子,被以“结党营私,谋权篡位”的罪名革去皇子身份,永久囚禁。
二皇子府,被抄家流放。所有人,无人幸免。
而站队依附于二皇子一派的人,下场可就没那么“好”了。
赵大将军一家,满门抄斩。三族全部流放发配。
赵将军的跟前红人,刘大刀一家,却只是被流放北边寒冷地。
有人说没被抄斩,是因为他的姻亲,也就是现在的三品吏部尚书酉瀚文,跟太子求了情。
实际上呢,惠黎并没有跟酉瀚文说过什么,酉瀚文也没跟太子求情。
实际上,锦荣公主干的。
她一辈子都活在对女儿的悔恨中,而那些伤害过她女儿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死,多容易。
活着,才能偿还。
没人关心流放的队伍里多加进来的两个人,也没人太关注村里不见的两个人。
莲花村里,还是如多年前般,安静淳朴。
一个月前,刘大力和张氏本来还在骂骂咧咧怨恨不已。那两个死丫头,都飞黄腾达了,就不管生身养育的父母了。都是狼心狗肺不孝之人。
他们整日在村里说着女儿女婿的不孝不仁不义,然后有一日,华贵的马车上了门。
正骂骂咧咧埋怨的张氏和刘大力住了嘴,看着停在门前的华丽车马,四眼睁圆。
“你们是什么人?”
刘大力随后反应过来,站直身子昂起头,双手搭在身后,出声询问。给自己内心打气,自己可是当朝官员的岳父,就该如此做派。
“是呀,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张氏也底气不足道。
张氏想不通这些人是什么情况。自从小梨那死丫头和酉家一家子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们每年也只是寄些银两给族里,用以开办学堂,请夫子,修路等花用。哦,居然还给刘氏族里几家寄礼品钱财,那几家如今都成村里大户了。
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连刘大刀也是一走了之再不回来。
还有自己的宝贝女儿小桃,自己疼宠她多年,她去了皇城享福都不带着自己。三年多来,更是没有一个消息。都是忘恩负义的贱人。
想着想着,张氏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一人一个巴掌,狠狠教训一番。
张氏在内心不断的怨恨时,被来人的说话声打断了思绪,只听得对方说:
“老爷,夫人,属下几人是将军和夫人派来,接你们去皇城。”
为首得一人礼貌道。内心却在腹诽,是来接你们去皇城得,可却不是什么将军和夫人派来得。
“你说谁?”张氏惊呼,不敢置信。
刘大力也是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得可能是自己得女儿和女婿,也就是小桃和刘大刀。
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说得将军和夫人,可是我的女儿女婿,刘大刀和刘小桃?”
“你,你快说,是不是桃儿和大刀?”
那人嘴角带笑点头,“是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的桃儿不会丢下我不管。”
张氏兴奋得有些疯癫。
她就说嘛,自己宠爱长大得女儿怎么会不管自己呢?怎么可能呢。
桃儿她这么久才来接自己,定是有什么难处。
刘大刀不管发疯得妻子,也是忽然大笑起来,痛痛快快得笑了很久。
来接的几个人,站在一旁任他们两人得意又痛快的狂笑。
激动的刘大力和张氏并没有注意到,那几人眼里带着的怜悯。
这几人正是当初锦荣公主派来查探消息时的几人,这次也是奉命过来假意接走他们。
刘大力和张氏夫妻二人,在村里好一通的炫耀,说他们的宝贝女儿小桃来接他们去皇城享福了。
而后他们只带了钱财银两,剩下的什么都没带,就赶忙跟着出发了。
多日后。
流放北部刘大刀一家的队伍里,多加进来了两个人。
正是刘大力和张氏。
两人不明白为什么接他们去皇城的人,将他们直接弄进了这群人里。
直到......
“桃,桃儿?”
张氏瞪大眼,眼眸颤动着,不敢置信看着前面活死人般,枯瘦如柴不像个人的人。
在自己跟前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她的桃儿。
张氏惊的捂住嘴,不由自主的泪如雨下,哆哆嗦嗦上前,伸出手,却不敢去触碰。
只见面前的人,满脸伤痕,一只眼,一只耳,胳膊和腿都是非正常弯曲着。
“桃儿?是你吗?”张氏声音颤抖着轻声问。
三年不见天日,日日被折磨求死不能的小桃。感觉这三年,长的就像一辈子似的,可是怎么都熬不到头。
初初听到娘亲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依旧死死地用另一只眼盯着刘大刀,那只眼里有着无边无际的恨意,惧怕和畅快。
转眸看过来,发现真的是自己的娘亲,小桃痛哭出声,似要发泄出所有的委屈。
“桃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张氏一同痛哭,伸出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的女儿,怕弄痛她。
看着桃儿如今的模样,悲痛问:“桃儿,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张氏如同失去神智般厉声大喊,“到底是谁?是谁伤的你?”
“娘,呜呜——呜呜呜——”
“呜呜——”
痛哭不已的小桃更是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瘆人模样,远处看着的刘大力吓得又后退了好几步,转过头不去看,又忍不住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是刘大刀,是他这个恶魔。”
小桃又瞪向另一旁带着枷锁被打断了腿的刘大刀。看着他的惨样,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刘大刀,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桃眼里赤红,撕心裂肺癫狂吼叫狂笑。
“桃儿,桃儿?”张氏才发现自己地女儿精神不正常了。一会平静,一会疯癫。
刘大力听着那“人”得话语,错愕不已。
那“人”真的是小桃,她成这副模样是因为刘大刀?
看向一旁囚犯模样得刘大刀,刘大力走到跟前,疑问叫喊:“大刀?”
张氏看着女儿恨恨地盯着刘大刀,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得模样。
站起身两步作三步到刘大刀跟前,抓住他地衣领怒吼质问:
“刘大刀!”
“你个畜生!”
“你为什么要那般对我的桃儿?”
“为什么,为什么啊?”
刘大刀缓缓抬起头,受了刑,带着枷锁和脚链的他,就算曾经身为将军,也像被拔了牙齿绑住手脚的老虎,没有了战斗力可言。
“为什么?”
他冷酷的声音充斥着不解和无情。
“你的女儿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做了什么,我的桃儿能做什么。”张氏怒目如火。
“她嫁给你,守在村子里,等你十年。你们的孩子长到六岁也不见你来看望一次......”
说到这的张氏突然顿住,看向刘大刀,只见对方满眼嘲讽。
刘大力也知道这事,毕竟小桃带着孩子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六年。而且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张氏怨恨痛心疾首辩解:“就算如此,你休了她也成啊,何必这般残忍伤害她至此啊?”
“她,该死!”
“背叛我,就会是这样得下场。”
刘大刀声音冷的像刀子,就算折磨对方三年,还是呲着牙愤怒不已。
“你,你简直是畜生。”张氏使劲捶打刘大刀,“你怎么能那么对待我得桃儿,啊。”
“呵呵呵,我该死?”
“那你呢,你一走就是十年。”小桃突然嘶吼。
“你答应的功成名就了,就接我去享福。”
“可十年了,你才派人接了我去皇城,却早已安置了满院的妾室。”
小桃眼中喷火,绝望又凄声怒喊着:
“我该死,那你这畜生更该死。”
“桃儿。”
张氏听着女儿的怒喊,清醒过来,赶紧又过去搀扶着她,轻揽在怀里。感受着女儿纤瘦如骨的身子,泪珠滚滚滚而下。
“我可怜的桃儿啊!”
“都怪娘,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就不该让你嫁给这个畜生。”
听着这话的小桃,忽然面孔狰狞。
是呀,她当初为什么就选择了刘大刀了呢?
“走走走,赶紧起身走。”负责押送的官差驱赶着流放的队伍。
刘大力见状,就要离开,却被旁边盯着的官差给抓住,带上了手铐和脚链,给张氏也带上了脚链。
两人惊喊求情,不明白怎么回事。
“官爷,这是不是弄错了?”
“是啊官爷,我们是良民。放开我,我这就走。”
“官爷冤枉啊。”
“......”
不管两人的求饶,官差直接一鞭子抽打在刘大力身上,又去抽打了一鞭子张氏。两人的求饶声顿然而止。
“哪有冤枉?赵将军通敌叛国,且意图助被废二皇子谋反,刘大刀听命于赵将军,证据确凿。全家被判流放。”
“什么?”
刘大力颠坐在地,又爬起身,“冤枉啊,我,我是刘大刀岳丈,是良民,我是无罪的。”
刘大力刚说完就又被抽打了一鞭子。
那官差不再多说,直接催促着行进,不听者,直接鞭打。
小桃还在楞楞地,整理着混乱地记忆。
对了,小梨。
凭什么,凭什么啊?
自己重生回来,抢着换亲,不过是想摆脱农女的身份,当官夫人,成为人上人而已。
为什么更是凄惨一生?凭什么她刘小梨依旧生活美满。
看着被打了鞭子,带着脚链还尽可能搀扶自己的娘亲,内心更是痛苦,眼泪啪嗒啪嗒一直流淌就没断过。
犹记得,重生回来时,还给娘亲保证,自己选择刘大刀不会后悔,会让娘亲安享晚年。
结果呢,到了如今,一切都事与愿违。
自己成了这副鬼样子,那刘小梨呢?酉瀚文呢?
小桃激动问张氏:“娘,小梨呢?她在不在队伍里?”
张氏和听到这话得刘大力怔住,是啊,自己还有女儿和女婿呢。
刘大力好声好气问官差:“官爷,不知酉瀚文和他妻子,如今在何处?”
官差本不欲回应,看着对方奉承的脸色,心情一好,就说了几嘴。
“你是说吏部尚书酉瀚文?”
“吏部尚书?”
“不,不,我是说我的另一个女婿酉瀚文,也就是刘大刀的连襟酉瀚文。”
“边境莲华村来的酉瀚文,几年前听说考中了探花郎的酉瀚文。”
被怼,那官差又给抽打了刘大力一鞭子,才随意道:“就是他,朝廷就只一酉性官员,如今官至吏部尚书。”
“你说他没被流放?”小桃尖声质问。
官差翻白眼,叱骂道:“吵什么吵,人家可是太子近臣,得当今圣上看重。”
“说句大逆不道得话,等日后太子上位,他得前程,更是万万人之上,我等遥不可及。”
刘大力激动不已,开口求情:
“官爷,对对对,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女婿酉瀚文。”
“你行行好,就放了我。”
“或者,可否帮忙传递个消息给他,我是他岳父啊。等我出去了,定会给你多美言几句。”
“你在白日做梦什么?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张氏本来也还在期望,听到这话只剩下绝望。自己和女儿,被流放去北部寒冷之地。
这,这还有活头吗?
官差说着看了几人一眼,悄声低语道:
“不妨好心告诉你们,酉大人是不会管你们的。要来,人家早来了。”
“可就算是酉大人来了,也无用。”
官差嗤笑一声,看着刘大力和张氏嘲弄道:
“你们俩何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孽,得罪了什么人。”
“放屁,我们做什么孽了,又能得罪什么人?”张氏气的直接反唇相讥。
“是呀,我们夫妻俩一辈子都在莲华村,这头次出来就被那几人弄到这流放队伍里了,又能得罪谁。”刘大力也跟着说。
那官差是锦荣长公主吩咐安排得,估计着他们死都想不通这事。
可公主安排了,要让他们清醒地活着赎罪。
故而又提醒道:“呵呵!不妨再告诉你们清楚一点。”
“当年你们害死了谁,现在那人得母亲来报仇了。就别异想天开此生还能出去。”
官差说着又抽了几人各一鞭子,尤其狠狠地抽打着刘大力,继续催促赶路。
刘大力和张氏回想一番,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得到了肯定。
害死了得是:小梨得母亲!
所以,当年那个女人的家人来报仇了?
所以,小梨她故意不管他们俩和小桃的死活?
而这个人,身份还贵重到酉瀚文来了都没用?
刘大力心如死灰。当年的事情,他都基本忘记了。
只记得当时他在村里名声很不好,有一次和狐朋狗友去了府城吃喝赌后,自己遇到一貌美却痴傻女子,通身气派加上不菲的装扮。
看得他贼心所动,所以故意将人哄骗至村里,路途中就给占有了。抢着拿了对方的钱财首饰,置办了身家。
可她再貌美又如何,痴傻怎么比得上鲜活有趣的张氏。
后来那女人难产而去,也正好腾位置给张氏和她肚中胎儿。
没想到啊,一辈子快过去了,居然迎来了他的报应。
张氏对当初的事情也知道七八分,当初看中的不过就是刘大力突然致富的身家。
如今,那女人的家人,也就是小梨那死丫头的外祖家来报仇了。
两人一瞬间像苍老了几十岁。
而小桃却听着酉瀚文成了太子近臣,甚至是天子近臣,年纪轻轻一路升官至吏部尚书。
那个贱丫头不就是成了吏部尚书夫人了?而且自己在皇城得时候也听说了,那酉瀚文一直只有小梨一人。
确切知道这一世小梨幸福的人生,刺激的小桃精神错乱,不断诅咒和破口大骂。
没抵达流放地时,小桃就坚持不住了。被刘大刀折磨了三年的身子,早就油尽灯枯。
她走得那天,漫天风雪,飘飘洒洒飞舞着落下。
仰倒在娘亲怀里,听着她撕心裂肺得痛哭和叫喊声。想出声安慰,也无力了。
那一只完好的眼,被飞落的雪花,模糊了视线。
小桃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酉瀚文断腿时。
如果自己别埋怨酉瀚文倒霉,别作妖,像小梨一般去照顾着。是不是后来也会是这世小梨得生活?
吏部尚书的夫人啊,三品官夫人啊!
小桃好像又回到了这一世重生之时,如果当初她没去抢着换亲,如果她听从娘亲的劝,别死心塌地去选择刘大刀,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凄惨?
结果受尽磨难,变得人不像人!
她,后悔了。
“如果能够重来......”小桃最后呢喃了一句。
可是世上哪来那么多好运,能重生一回,也不知是积了什么德。
她独留的那只眼里,慢慢失去了光彩,死不瞑目。
张氏哭的几度晕厥,自己的女儿啊,怎么就去了呢?
刘大力在一旁蜷缩着身子取暖,刘大刀更是不看一眼。
冻得麻木得张氏,央求了官差,用手挖坑埋葬了小桃。
冬季天寒地冻,土地僵硬。张氏一下一下挖开了土壤,不顾断指的疼痛,只一心想让女儿安葬。
流得无泪可流,嘴里还不断的念念叨叨嘀咕着:
“桃儿,当年娘让你别选刘大刀,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还跟娘说什么将来的事,谁知到时候会不会颠倒过来。”
“你怎么就一心一意要选刘大刀啊?”
“自古至今,女人嫁人,那是第二次生命的选择,何其重要。”
“可你跟我一样傻,看不懂人性。”
“你说你不会后悔,可你终究还是后悔了。”
“你放心......”
刘氏对女儿爱的深沉,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如今女儿没了,伤害过女儿的人她不会放过。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十年来,张氏苦苦支撑着,每日折磨着刘大刀。
而刘大力,被锦荣公主安排的人折磨着,当然,也没放过刘氏。
他们几人,都活在折磨痛苦之中。
“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他们有没有后悔当初所做之事,谁知道呢。不过,都为曾经的作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东平国,皇城之中,丞相府内。
惠黎在逗弄着小孙女。酉瀚文还是一如既往得忙碌,自己倒是和婆母儿媳相处的最多。
她这一生,也只生了这两个孩子。
如今的龙凤胎酉时安和酉时宁都十九岁了。两年前,都已成家。
几年前,先皇让位于太子,当起了逍遥太上皇。
如今的圣上,就是元承。他也是惠黎隔了几辈的表兄,尽管公主没有相认,但是血脉关系上是。
而酉时宁嫁给了如今的东宫太子为太子妃。
谁让元承和酉瀚文多年来关系一直很好呢,加上时宁他们几人从小都在一块求学,自然而然有了感情。
成年后,太子就跟元承求圣旨赐了婚。
而酉时安,娶了来和亲的异国公主。
惠黎和酉瀚文夫妇俩,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和美美,举案齐眉了一辈子。皇城中不知有多少的儿女羡慕着他们的感情。
******
后世历史记载,东平国有对有名的夫妻,酉丞相和他的夫人。
酉丞相的一生,可以说充满传奇色彩。
据考古了解,酉丞相走后,他夫人也同天走了,二人同穴安睡万年。
第044章 现实世界:擦肩而过
而令人艳羡敬佩的不止酉丞相和他妻子的感情,酉丞相更是当之无愧的四朝元老,官至丞相。
他在朝四代,辅佐历任皇帝一同创建了东平国历史上文安之治下太平盛世的开始和巅峰。
死后被圣上和百官相送。结束了他传奇的一生。
世人对于酉丞相夫人的了解不多,只在墓穴里发现了大量的酉瀚文所著的画像,题名:赠爱妻。
所有的画像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如花似玉的貌美女子。
只见那人,眉如新月,眼含秋水,唇如点朱,身姿曼妙,微笑如春风拂面,柔柔地看向画外。
仔细看,犹如和她对视似的,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画中走出来。
怪不得,酉丞相如此钟爱她。在盛行男子三妻四妾的时代中,独爱一人!
******
“主人~”
“砂砂好想你哦~”
“你都不想我得,哼。”
刚身死脱离原主身体回到空间得惠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毛茸茸得团子撞了个满怀。
惠黎顺手挼了挼,“好多年”没见,手感还是如此好。
其实,空间流速和位面世界相差甚远。
自己不管在位面小世界度过多少年,在空间里,也就几个小时得事。
手镯空间得时速倒是和现代社会得时速一致。
“砂砂,不就几个小时没见吗?”
惠黎抓了抓它得爪子,又挼了几下毛发,哄着这个小团子。抱着它过去坐在太师椅上。
“原主”还在那坐着,低垂着眼眸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主人,明明都几十年没见了好吧?”砂砂气鼓鼓得。
“你在那里生活了四十四年哎。”
“好啦。现在几点了?”惠黎问着砂砂。
“主人,凌晨四点多了。”
“嗯,还早,今天多陪你一会再出去。”
“这还差不多。”
砂砂高兴了,一挥爪子,桌面又多了几碟子精致糕点瓜果。
空间得这些糕点瓜果茶水,并不是真的瓜果茶水,而是富含滋养精神灵魂的灵气所化。
对于如今作为人类的惠黎来说,也是好东西。
当然,对于来空间的许愿者来说,更是好东西,起码可以让他们的灵魂没那么难受痛苦。
等空间之主完成许愿者的心愿,助他们放下不甘,使他们心平气和归散于天地后,将永不会经历人世间的悲苦折磨之难!
惠黎伸手倒了茶水,喝了口,依旧唇齿甘甜,回味无穷,身体更轻盈舒适了几分。
“姑娘,谢谢。”
惠黎闻言抬眸看去,见“刘小梨”坐直身子看着自己,又好像没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