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贺飞鸢抱着药瓶摸到隋疏的帐篷里,隋疏还得装模做样地“疼”得睡不着觉,嘶哈嘶哈。
贺飞鸢一个杀敌多年的将军,被利箭射穿身体的时候都没掉一滴泪,此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长姐,你怨不怨我?”
隋疏趴在榻上,呲牙咧嘴:“不,嘶——不疼,嘶——”
铁柱暗戳戳吐槽:【贺飞鸢半夜起来扇巴掌:我真该死啊。】
隋疏:【哥屋恩——】
铁柱:【匿了匿了。】
乁[ ]ㄏ
过了两天,众将士蓄势待发。
隋疏“坚强”地穿上铠甲,呲牙咧嘴地爬上马。
贺飞鸢皱眉道:“你伤还没好,别去了。”
隋疏拍拍手里的大刀:“我怕什么?当初你手臂都快被砍断了,不也照样包扎一下就上战场了?我怎么能搞特殊。”
贺飞鸢有些担心,可隋疏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只能作罢。
城门打开,贺飞鸢为首驾马出城。
隋疏以及其他副官紧随其后,在众士兵的呐喊声和击鼓声中冲出城门。
打架又是先吵架,指爹骂娘,然后让先锋官打一打,骂一骂,最后再混战。
这种群殴式的战斗,穆国占不到什么便宜,因为人数少经常吃亏。
前两天隋疏杀得太猛,砍了好几个将军的先锋与副官,对方见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赢,就跑了。
这一次,隋疏一夹马腹,又冲了出来。
贺飞鸢有些担心她身上的伤,让另一个先锋吴秉禅和隋疏一起出去。
对方也派了两个人出来,但两人在靠近隋疏时,立马勒马绕过隋疏冲向吴秉禅。
正在耍刀的隋疏:“……”
手拿红缨枪的吴秉禅:“!!!”
( )完了,冲他来的。
“CNND,你的对手是我!”隋疏把马一拉扯,追着其中一个拿双锏的小胡子跑过去,“俺老贺来也!”
另一个拿长矛的八字胡正在和吴秉禅打,所以隋疏自动忽略了他。
小胡子一看女煞神过来了,急忙扯着缰绳绕着跑。
隋疏又挥舞大刀绕着追:“缩头乌龟胆小鬼,有种别跑,跟劳资一战!”
吴秉禅和八字胡一边打一边骂,你骂我爹我骂你娘,十八代祖宗都问了个遍。
小胡子和隋疏则绕着打斗的两人追逐,隋疏单方面辱骂小胡子的上下十八代。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滑稽起来,两方士兵都懵圈了。
隋疏追烦了,骂道:“你们这些婆婆妈妈的男人,这也叫打仗?还不如回去切了鸡鸡当女人算了!”
小胡子也跑得气喘吁吁,见隋疏不耐烦开始暴躁了,立刻得意起来:“女人就是女人,这都不懂,这叫兵不厌诈。”
隋疏冷笑:“兵不厌诈是吧?今天劳资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说完,隋疏一跃而起,踩着马鞍借力起飞,越过吴秉禅和八字胡。
小胡子脸色大变,抬起双锏就去挡。
隋疏一刀下去,直接将小胡子的双锏砍断,硬生生地将小胡子的脑袋砍了下来。
这下子,穆国士气一下子被激起来,西国士兵也被激怒。
隋疏一脚把小胡子的身体踹飞,接手了小胡子的战马。
小胡子的无头尸体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将西国大将军砸翻下马。
吴秉禅趁着八字胡分神,一枪刺中八字胡的喉咙,把人挑翻下马。
西国大将军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地骂起来:“无耻贱妇!”
隋疏驾马将小胡子的脑袋踩了个稀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小垃圾,打不过就骂人,真不要脸。”
被隋疏这么一搞,两方士兵立刻打在了一起。
隋疏挥舞着大刀:“杀啊,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国家!杀杀杀!”
有了隋疏这个所向披靡的先锋在前,穆国士兵士气高涨:“杀啊,杀啊!”
西国大将军躲在了西国士兵后面,大喊大叫。
隋疏连马都不要了,直接跳下来砍砍砍,切切切,跟切西瓜似的。
因为隋疏太强,越来越多的西国士兵朝隋疏的方向涌过去。
但是隋疏遇强则强,一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比起其他人,杀起来和砍白菜没区别。
贺飞鸢骑着马冲进西国士兵中间,和西国大将军打了起来:“叶仲明,拿命来!”
叶仲明手拿关公大刀,须发皆白,人高马大,满脸血煞之气,嘲讽:“怎么,贺氏小丫头,想为你舅舅报仇?”
贺飞鸢手拿长枪,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叶仲明,今日我就要用你的鲜血,祭拜我舅舅在天之灵!”
当年舅舅就是被这老匹夫杀死,这老匹夫更是将舅舅的脑袋挂在旗帜上挑衅穆国,今日她就要为舅舅报仇!
贺飞鸢一身鲜血,驾马迎上叶仲明的大刀。
“今日,本将军就送你下去和你舅舅团聚!”叶仲明大喝一声,冲了出去。
贺飞鸢不是叶仲明的对手,被叶仲明砍中了后背和肩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叶仲明也没有占到什么大便宜,身上被贺飞鸢捅了两个流血不止的窟窿眼儿。
隋疏见贺飞鸢落了下风,反手砍出一条血路,跑去救贺飞鸢。
叶仲明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贺飞鸢,道:“你身为女子,做到将军之位确实很不错,若你是本将军的孙女就好了,不过若是你愿意臣服于西国……”
贺飞鸢啐了一口血沫:“我呸!我贺氏飞鸢,绝不会向西国狗贼屈服!”
叶仲明有些可惜,挥刀砍向贺飞鸢的脖子。
就在此时,一把大刀挡住了叶仲明的关公大刀。
隋疏手腕一转,将叶仲明的关公大刀挡了回去。
贺飞鸢见到隋疏,有些激动:“长姐!”
隋疏一把将受伤的贺飞鸢提起来,交给卫肖:“保护好你家将军。”
贺飞鸢拿起自己的长枪,将喉咙处的腥甜咽下去:“长姐,他就是杀了舅舅的人,你要为舅舅报仇!”
叶仲明看着这个面貌与贺飞鸢相似,但一张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女人,面色一沉:“又是你!”
隋疏看了一眼手里卷刃的大刀,嘿嘿一笑:“没错,就是我!”
说完,隋疏跳起来,冲叶仲明砍过去。
叶仲明下意识就挡,但隋疏的力气超乎常人,直接将叶仲明打得后退好几步。
叶仲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双手被震得发麻,虎口处更是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隋疏没有停手,招招致命。
叶仲明难以招架,被打得从坡上滚下去,滚到血水之中。
隋疏直接跳下,大刀发出阵阵破空声。
叶仲明被砍得浑身是伤,用刀撑着身体站起来:“你这丫头,比你舅舅强太多了。”
“多谢。”隋疏一刀砍向叶仲明,“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叶仲明使出最后的力气来挡。
“锵——”
“哐当——”
叶仲明看着手里陪了自己几十年的关公大刀,就这样被隋疏砍成两截,愣住。
隋疏趁此机会,一刀就让叶仲明身首分离。
叶仲明的儿子,叶雄见老爹被砍了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爹——”
隋疏高举叶仲明的头颅:“今日,武元侯之女,将军令彦的外甥女,贺氏妃萱,斩西国将军叶仲明!”
西国士兵一看大将军被斩首,立刻乱了起来,士气也泄了不少,仓皇逃窜。
叶雄红着眼睛:“黄毛丫头,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叶仲明的副官见势不妙,拖着叶雄就跑了。
贺飞鸢见此,如释重负般晕了过去。
此次胜利,让穆国士兵士气大涨。
贺飞鸢后背的伤非常严重,深可见骨。
随行军医是个有些清瘦的年轻男子,见此摇了摇头:“将军这伤太重了,加上以前的旧伤,若是不能好好调理,日后可能就废了。”
卫肖白了脸:“柳大夫,这怎么行?现在这种时刻,将军怎么可能会好好休息。”
柳停悟皱眉道:“那就只能废了。”
隋疏微微蹙眉:“柳大夫,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柳停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有,宁华山上有一种明月花,但宁华山十分陡峭,猿猴都无法上去,更不要说人了。”
吴秉禅泄了气:“宁华山属于西国地界,我们怎么去拿。”
“我去!”卫肖道,“我的命都是将军救的,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去!”
吴秉禅却道:“你别去了,将军需要你,我去!”
隋疏突然想起,原剧情里也出现过明月花。
林子娇带球跑后,作者为了让褚云熙和林子娇重归于好,设计了一场林子娇被绑架,褚云熙为救林子娇中箭命悬一线。
林子娇为了救回褚云熙,跋山涉水找到明月花,救活了褚云熙,两人重归于好。
卫肖和吴秉禅还在争谁去拿明月花。
隋疏大吼一声道:“你们别吵了,我去!别明月花没带回来,你们自己先噶了。”
卫肖和吴秉禅立刻点头:“好的,你去。”
隋疏:“……”
铁柱:【哈哈哈……宿主,他俩在这里等着你呢!】
隋疏:“……到时候西国士兵再打过来,你们怎么办?”
卫肖信誓旦旦道:“放心吧,贺先锋,他们大将军死了,现在正抱团哭呢。”
吴秉禅也点点头道:“没错,贺先锋,我马上去给你准备干粮和马匹,你放心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贺先锋,将军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隋疏暗自翻了个白眼,也没有骑马,离开营帐一里外直接瞬移到宁华山上,找到了原剧情里的明月花。
但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瞬移到了西国的皇宫。
西国皇帝正搂着美姬在床上颠暖倒凤,突然大风刮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纱帐乱舞,阴风阵阵。
一阵苍老空远的呼唤声响起:“廉儿~廉儿~~廉儿~~~”
西国皇帝褚廉微微皱眉,缓缓睁开眼:“谁?谁在叫寡人?”
他怀里的美姬睡得有些迷糊:“皇上~怎么了?”
褚廉将美姬丢开,疑惑道:“难道你没有听见有人叫寡人的名字吗?”
美姬懵了:“皇上,你在说什么呀?奴家没听到别人的声音呀~”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廉儿~廉儿~~廉儿~~~”
褚廉有些心惊:“谁?到底是谁?出来,别装神弄鬼!”
美姬突然脸色大变,指着褚廉的身后:“皇……皇上,你……你……你身后!”
说完,美姬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倒在床下面,生死不知。
褚廉浑身一僵,缓缓回过头去,脖子发出僵硬地咔嚓声。
一道熟悉的,消瘦且苍老的身影出现在褚廉面前。
对方穿着一件黑底金线刺绣五爪金龙的长袍,头戴珍珠吊坠的黄金头冠,脸色发青,明显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肤色。
褚廉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鬼啊——来人,救驾,来人,快来救寡人啊——”
褚廉身上就穿着一条白色长裤,肥胖的肉堆在肚子上。
他一边尖叫,一边绕着大床跑:“来人啊,救寡人的命啊!”
隋疏见褚廉绕着床疯跑,一脸无语,举起手中的金板砖,啪地一声,金板砖光滑的侧面拍在褚廉的脑门儿上:“给劳资停下!”
褚廉一愣,看清面前的人,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抱着隋疏的大腿哭嚎:“父皇啊——”
在褚廉的眼里,面前的隋疏正是他死去多年的父皇,手里用来砸他脑门的,是他亲自命人雕刻的玉牌。
隋疏轻咳一声,知道自己的障眼法成功迷惑了褚廉,道:“廉儿~寡人心中~不甘啊~~”
褚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点点头:“寡人知道的,父皇,您安息吧!”
隋疏反手又是一板砖:“你~听寡人~说完!!!”
褚廉捂着自己脑门:“父皇,你又打寡人!”
隋疏清咳两声:“这次~寡人~来找你~~是因为~西国~要灭亡~了~~”
褚廉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啥?父皇你说啥?你不会是骗寡人的吧?”
隋疏不耐烦,又一板砖拍在褚廉的脑门上:“安~静!!!”
褚廉捂着脑门:“父皇,你别打寡人了,寡人的头好疼,要变傻子了!”
隋疏死死掐住褚廉的脖子:“……寡人~时间~不多了~~你记住~西国灭亡~是注定的……是注定的!!!”
“咳咳咳……父皇!”褚廉被隋疏掐得翻白眼,挣扎着,“父……父皇……”
隋疏一用力,褚廉直接晕死过去了。
隋疏清咳两声,双手释放出魔气,将房间里的一切恢复,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褚廉紧闭双眼,又猛地一哆嗦,瞬间睁开眼睛。
他怀里的美姬被吓了一跳:“皇上,怎么了?”
“寡人好像做了个噩梦……”褚廉只觉得脑门隐隐作痛,伸手一摸,果然肿了个大包,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美姬也被吓了一跳,一觉醒来,褚廉的脑门就肿得跟寿星公一样。
褚廉回想起刚才的噩梦,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难道说……父皇真的来跟寡人托梦了?西国注定要灭亡?”
第二天凌晨,隋疏站在西国都城的郊外,从空间里翻出一小块她那个世界的仙子羽衣碎片,挥手留下八个字,便埋进了腰粗的树下。
百姓们顶着初升的太阳,在田间劳作之时,大树底下的土地突然开裂,露出一块闪着五彩霞光的布帛。
布帛上面写下八个金色大字:巳臣滴泪,西国亡矣。
百姓们不识字,有书生看了这八个字,惶恐不安地把布帛交给都城的官员。
最后,布帛送到了褚廉的手中。
看到这块布帛,褚廉脸色怪异地看了一眼站在朝堂上的褚云熙。
巳臣滴泪,正好是一个“熙”字。
褚云熙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他最近心情也不太好。
林子娇与他闹了矛盾,不肯见孩子,也不肯见他,他还要维护和侧妃及侍妾的关系,已然十分煎熬。
褚廉暂时并没有把布帛上的内容公开,但他下意识地还是疏远了褚云熙。
隋疏在西国都城待了三四天,每天晚上都去找褚廉的麻烦。
褚廉在隋疏的洗脑下,最终决定摆烂。
罢了罢了,反正注定要灭亡了,他还不如趁机快点跑路,省得到时候被灭了,身无分文,就地等死。
但褚廉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最后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怎么说都是个皇帝,穆国还没打过来他就跑了,死后只会被人耻笑,遗臭万年。
褚廉被弄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人到中年本就头秃,现在更是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隋疏见褚廉开始摆烂,撇撇嘴:【这什么皇帝啊,野心还比不上褚云熙的一半。】
铁柱吐槽:【宿主,如果他太有野心,男主后期还要发动一次宫变,弑父,然后才能登基称帝。】
隋疏嘿嘿一笑,转头就去买了一堆纸张,将褚云熙,林子娇和沈越挂城墙的画面给画下来,到处发传单。
不到一天,西国都城的百姓们都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出使穆国,被人脱了衣服挂城墙上一夜。
褚云熙看着手里的画,气得把画揉成一团砸在手下的脸上:“去给本太子查,到底是谁把这件事传出去的!”
“是!”
与此同时,林子娇正躺在床上坐月子,门突然被人撞开。
林子娇怒目圆睁:“你来做什么?”
侧妃一身华丽的宫裙,头戴金钗,摇曳多姿地走到林子娇面前:“姐姐,妹妹是来看你的。”
林子娇看着侧妃娇艳欲滴的脸蛋,想到自己自生产后便枯瘦如柴的脸,眼底闪过嫉妒之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侧妃一脸受伤:“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妹妹最近听说了一些事,想着姐姐名节有损心情定然不会好,想来安慰安慰姐姐,结果姐姐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妹妹我呀,好生难过呢。”
林子娇心头咯噔一声:“你……你什么意思?”
侧妃冲自己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立刻心领神会,将一张纸举起来,展示在林子娇的面前。
林子娇看着画上的内容,如遭雷击,一把将画夺过来,撕得粉碎:“是谁?谁污蔑本宫!”
侧妃见林子娇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得意:“妹妹也不知道呢,姐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呢。”
林子娇煞白着一张脸,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有些头晕眼花,她摇头喃喃:“不,这不是真的……都是污蔑,是污蔑!”
侧妃掩唇轻笑,只要林子娇越癫狂,她就越开心,如果不是林子娇横插一脚,太子妃之位本应该是她的囊中之物!
林子娇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侧妃毫不掩饰的嘲讽,她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突然扑倒侧妃,拔下侧妃头上的金簪,一簪子刺进侧妃的左眼。
“啊——”
侧妃带来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发出尖锐的惊叫声,反应过来立刻扑上去拉开林子娇。
林子娇状若疯癫,仰天大笑:“哈哈哈……你们都是贱人,贱人!谁都别想害本宫,哈哈哈……本宫是女主,本宫是穿越者,本宫不会输,不会!”
侧妃捂着自己流血的眼眶,声音破碎:“疯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林子娇仿佛没听到一样,被人押着也依旧在大笑,一缕魔气慢慢从她的眉心涌出来。
隋疏隐身倒挂在房梁上,将魔气收回,看着这一出好戏,勾唇。
人心啊,总是复杂的。
林子娇发狂伤了侧妃,褚云熙不得不把她关起来。
侧妃的父亲在西国举足轻重,他为了给女儿报仇,主张继续发兵攻打穆国。
褚廉看着褚云熙,想到五彩布帛上的话,又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褚云熙有关,有些颓丧。
褚云熙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如今却……
褚廉越想越气,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背水一战。
隋疏将两国矛盾激化得更加严重,才带着明月花回边疆。
走时,她发现褚廉把更多的军队派往西穆边界,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大半了。
领兵的是褚云熙,他因为那一幅画丢了不少名声,急需要隐匿一段时间,并且做出一件大事来,用来掩盖他的笑料。
至于林子娇,褚云熙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还有实力护着她全身而退?
隋疏回到穆国边疆,为了更真实些,她又给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扭曲地爬回了军营。
夜间巡逻的士兵看到月光下阴暗扭曲爬行的不明物体,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尖叫声引来了一群士兵。差点用长枪把隋疏扎成筛子。
还是卫肖匆匆赶来,从隋疏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勉强认出她。
卫肖刚扶起隋疏,准备叫柳停悟过来,就见满脸是血的隋疏突然张嘴,哇地吐了他一脸鲜血。
铁柱默默吐槽:【宿主,虽然主系统大人给开了后门,这血袋也不是这么拿来浪费的叭~】
隋疏没搭理铁柱,颤颤巍巍地从破布袋子里掏出被鲜血染得更加鲜艳的红色明月花,一边吐血一边道:“救、我、妹!”
说完,隋疏又一口血吐在被士兵连拖带拽的柳停悟脸上。
柳停悟闻着这浓郁的血腥味,脸上看不清表情,眼底却划过震惊和担忧:“这……这贺先锋血挺多啊。”
卫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冲柳停悟着急大喊:“柳大夫,现在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吗?还不快过来救人!”
柳停悟胡乱擦了两把脸,连滚带爬地扑到隋疏身边探探鼻息,把把脉,随后道:“别急,还没死呢,快,带回营帐。”
一通治疗下来,柳停悟松了口气:“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贺先锋这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卫肖急了:“不是,柳大夫,贺先锋刚才吐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柳停悟翻了个白眼:“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说她没事了就是没事了,难道你还真指望你们贺先锋出点什么大事?”
卫肖连连摇头:“我知道了,柳大夫,快去看看我们家将军。”
柳停悟摆摆手:“别急,你们将军被我用银针吊着命,活个一年半载都没事。”
卫肖:“……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柳停悟漫不经心地把药箱背好:“我只说你们将军的武功可能废掉,没说你们将军会死吧?”
卫肖:“……”
φ(-ω-*)
第二天,隋疏就爬起来,身上缠了一层绷带,微微渗血,看起来怪吓人的。
因为死了一员大将,西国士气不振,到现在都还没敢来向穆国军队宣战。
倒是叶仲明的儿子叶雄,在隋疏走后的第三天想来把他爹的脑袋偷回去,被卫肖安排的人暗算,废了一只手臂。
西国没来闹事,穆国军队也没有急着出兵,正好给了贺飞鸢养伤的机会。
贺飞鸢在服用明月花的第三天醒了过来,但她还没办法拿枪,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
隋疏也很快养好了“伤口”,偷跑到距离军营不远的山上抓野鸡追野兔子。
不过这边疆凄苦之地,野鸡野兔什么的少得可怜,连给隋疏打牙祭都不够。
几天后,武元侯带着支援来了。
看到虚弱的二女儿和天天在军营里撒欢的大女儿,愣了半天。
沈越见到脸上带着伤疤,和男人混在一起的隋疏,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一个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学习女红,琴棋书画,跑来男人的战场跟一群男人同吃同住同睡,一点清白名声都不顾了,真是丢女人的脸。
在贺飞鸢的暗示下,卫肖和吴秉禅向武元侯禀报了隋疏这段时间的战绩。
当武元侯知道当面的西国第一猛将叶仲明,都败在自己才习武半年的大女儿手里,嘴角的笑比AK还难压。
他武元侯府三个女儿,出了两员大将,看谁还瞧不起他家,嘲笑他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
隋疏看到武元侯以及他身后的沈越,眼底闪过狡黠,夹着嗓子朝武元侯跑去:“爹~爹~~”
ヾ(≧▽≦*)o
武元侯也有些激动:“诶~”
隋疏在夕阳下奔跑,然后……踩到了一颗小石子。
隋疏脚一崴,直直摔向沈越。
沈越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心中冷哼。
这女人果然还是那么令人作呕,居然想以此引起他的注意。
“刺啦——”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众将士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武元侯瞬间脸色大变:“妃萱!”
沈越只觉得屁股凉飕飕的,脸上火辣辣的。
隋疏十分狼狈的爬起来,刚想抬头,就被武元侯按住脑袋,蒙住眼睛拖到身后。
贺飞鸢也背过身去,嘴角疯狂抽搐。
沈越身后的士兵们后知后觉地捂住脸,低下头。
没想到,沈将军的屁股还挺白的。
沈越的脸又红又青,迅速把自己被隋疏扯成两半的裤子捡起来,挡住重点部位。
武元侯轻咳一声道:“卫校尉,你快领着沈将军去换一身衣服吧,这样子实在影响阵容。”
卫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把自己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压住自己激动的嘴角“沈将军,请随下官过来。”
沈越恨恨地瞪了一眼隋疏,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只是他不知道,沈将军屁股挺白的消息,正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传遍军营。
因为贺飞鸢受伤严重,所以西国军队再次打来的时候,由武元侯挂帅迎战。
两方对骂,然后又是挑衅,最后又是群殴混战。
隋疏无聊得都快打哈欠了:“爹,咱们别骂了吧。”
武元侯一巴掌拍在隋疏的后脑勺上:“你不懂,这叫先礼后兵。”
隋疏:“……”
这次上场,隋疏从贺飞鸢那里借来了她的长枪。
混战一开始,隋疏耍起花枪。
戳戳戳。
刺刺刺。
扎扎扎。
捅捅捅。
每次隋疏一上去,围攻她的人就最多。
隋疏左顾右盼,左插右捅,终于在人群中多看了沈越一眼。
“啊——你们这些该死的西国狗贼!”
隋疏大喝一声,若无其事地朝着沈越跑过去,混在其中趁乱捅了沈越好几次。
沈越正杀得勇猛,后背突然一痛,下意识回头挥剑。
但是隋疏在捅完沈越后就隐没在人群中,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越强撑着继续杀敌,隋疏又冒出来,目标锁定捅捅捅。
捅完了人,隋疏扭头就跑。
一次两次三次……
失血过多的沈越:“……”
隋疏乐呵呵地举着枪,到处乱戳。
突然,叶雄举着长矛朝隋疏冲过来:“贱人,还我父亲命来!”
隋疏转头,一脚踹断了叶雄的手骨。
长矛脱手,起飞,扎进沈越的小菊花。
被突然偷袭的沈越:“……”
“啊——沈将军被西国人爆菊花啦~~”隋疏发出一声宛如踩了脖子的鸭子一样的叫声,一枪扎进叶雄的脖子。
沈越跪在地上,被自己的亲属扶着,一瘸一拐地撤退。
隋疏一脚又踹飞两个西国士兵的刀,刀从天而降,扎在沈越亲属面前的土地里。
沈越的亲属拖着沈越绕道而行,天上突然掉下刀枪斧钺钩锤,给他们围了一圈。
沈越的亲属:“……”
隋疏深藏功与名,转头耍着贺飞鸢的长枪刷刷刷地戳戳戳。
因为隋疏太过勇猛,穆国的士气不减,把西国士兵打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
沈越被拖回军营,由柳停悟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