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咸鱼后妈,孩子有救了!by流泪的偷码头
流泪的偷码头  发于:2025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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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砚的镇定竟然不是装的,情绪平稳,竟然连心率都没快一点儿。】
【我们宇辰宝贝心率果然是蹦跶的最欢快的,情绪激动、紧张……这个手环好像还挺准哈。】
五个小宝贝们顺着地图和地形的指示出发了。
身后不远处。
穿吉利服伪装起来的工作人员隔着段不远的距离观察她们的动向。
很快,她们来到了收集第一颗宝石的地点。
一块空旷的草坪,在孩子们腰间高度的位置处,节目组固定了一张迷彩大网,需要她们匍匐前进。
尹凌奕看了眼手上的地图,又看了看眼前。
确认无误后回头对其他人道:“蓝宝石就在这里面,我们需要爬进去找。”
“简单!”
洛宇辰当即趴下,拱起小屁股往区域里耸动。
尹凌奕也被挑起了‘血性’,紧随弟弟进去。
有种过家家钻山洞的感觉,姜淮月也不怕脏,咯咯咯笑着爬进去。
秦笙不紧不慢地蹲下钻进去,半蹲行走。
她才不趴呢。
【‘咚’一声就趴下了,现在才发现宇辰宝贝屁屁那么Duang大一个[捂嘴笑]。】
【哇擦,你这个姨姨太坏了!(俺也觉得)】
【哈哈哈哈哈哈,夺笋啊你们这群人。】
【还以为多难得户外探险,感觉宝贝们玩的还挺开心[捂嘴]。】
江砚从上往下观察了一下,迷彩渔网夹着草坪的绿,暂时没发现一点蓝色。
所以还是要钻进去看看。
他看了眼其他四人的方向,脚步移动,换了边往里钻。

此起彼伏的头从迷彩网不同边冒出。
【怎么还没找到,节目组安排的蓝宝石是有多小[指指点点.jpg]。】
【孩子们感觉都爬累了[捂脸],右边情绪那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到些许疲惫了都。】
【太大了这个草坪,钻不完啊钻不完。】
江砚又从里面钻了出来。
站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什么端倪。
被迷彩网覆盖的区域很大,他们一直没有秩序地爬来爬去,哪里爬过哪里没爬过都不知道。
很多时候都是重复摸别人摸过的地方。
他想了想,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从附近钻出来的尹凌奕。
说完,又补上一句。
“我们不能一个个找,应该要手拉着手一起进去。”
尹凌奕听完点点头。
觉得江砚弟弟说的很有道理,连忙大声招呼其他小伙伴集合。
这一次。
五个小豆丁手牵着手拉直从迷彩网的一边钻进去。
蹲着挪步前行。
行至大半时,姜淮月惊呼一声。
“我看到蓝宝石啦!”
“真的吗?”
“淮月妹妹快捡起来。”
尹凌奕和洛宇辰催促道。
她松开和两边人牵着的手,把一元硬币大小的蓝宝石攥紧掌心。
几人从迷彩网下钻出来,围在一起看那颗宝石。
洛宇辰看了一会儿,抬头对尹凌奕道:“凌奕哥哥,还是你有办法!”
闻言尹凌奕摆摆手,指了指身旁的江砚:
“是江砚弟弟和我说的,是他有办法。”
洛宇辰:“老大,不愧是你呀老大!!!”
【哇——!终于找到了,不容易啊,撒花撒花∠※】
【呜呜呜呜呜,一一没有因为宇辰认错而将错就错,还认真解释是弟弟的功劳,看得人心软软。】
【一一的领导力强,砚砚是智囊团,宇辰和淮月是团队气氛担当和吉祥物,秦笙额……也蛮配合的,这是什么群像文学啊,爱了爱了。】
【无比赞同!!!】
终点小屋。
苏清歌看着挨夸的江砚,扭头对许晚辞道。
“要是没你家砚砚提醒,他们不知道还要钻到什么时候去。”
其他大人附和点头。
刚刚看孩子们乱钻她们心里也焦急。
许晚辞摆摆手笑道,“总共那么大,早些找到和晚些找到的区别。”
季晚幽幽补上一句:“那可不行,再晚算加班。”
大人们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一致地看向楚导。
楚导:???加个班怎么啦。
成功找到一颗宝石的小豆丁们高高兴兴往下一个地标赶。
一路上,几人顺利完成任务。
陆续收集到需要过‘独木桥’才能拿到的黄宝石,合力搬木头才能拿到的红宝石……
时间一晃而过。
下午四点。
前往最后一颗绿宝石以及终点小屋的路上。
在队伍侧边蹦跳着走路的洛宇辰猛地停住脚步。
他余光瞥见大树底下有个棕色蜷缩一团的小生物。
这模样……
洛宇辰指着它,连忙把其他人喊了过来。
“你们快过来看呐,这里有只小松鼠!!!”
有小松鼠?
“它怎么一个人在这,它爸爸妈妈呢?”
姜淮月小跑过来蹲在小松鼠前,疑惑道。
江砚看了看松鼠的大小和位置,又抬头看了眼大树。
“它好像是从窝里不小心掉下来的。”
“啊?”
洛宇辰有些着急,“那我们要怎么办?”
他挠挠头,“我们可以爬树把它送回去吗?”
几个小豆丁齐刷刷抬头看着眼前的大树。
树干粗壮没有攀附点,最低的树杈在三个他们都够不着的地方。
“不行,小孩子不能爬树,会摔下来的。”尹凌奕否定了这个建议。
“那……”姜淮月抿唇,“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吧。”
“或许小松鼠的爸爸妈妈发现它不见了,会下来接它呢?”
其他人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于是几人围在小松鼠附近,焦急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
见没有大松鼠下来接小松鼠,姜淮月有些难过。
“它的爸爸妈妈难道不要它了吗,为什么还不来呢。”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一路上都很沉默的秦笙冷不丁厉声开口。
周围的小朋友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突然被人凶了的姜淮月。
她怔愣地朝秦笙看去,这才发现她眼眶通红,泪花要掉不掉。
“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姜淮月有些不解,担忧道。
秦笙抹了把眼泪。
“它爸爸妈妈才没有不要它,我不准你乱说!”
直播间里也是炸开一团。
【我擦,秦笙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凶淮月,简直莫名其妙!】
【额,家人们我有种猜测,感觉她把小松鼠代入她自己了,结合白卿卿老公出轨的事,可能大人闹离婚被她听见了……所以才对那些话那么敏感吧。】
【那也不关淮月的事情啊,干嘛迁怒她[白眼]。】
终点小屋里。
季晚神情不虞。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显示屏画面又出现新的变化。
秦笙的眼泪越流越凶,最后蹲下呜咽痛哭。
几个小豆丁更懵逼了。
一时间呆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哭。
不知道秦笙这是怎么了。
尹凌奕作为最大的哥哥。
先走过去把有些自责的姜淮月拉起来,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声安抚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把姜淮月拉到洛宇辰和江砚旁边,问三人谁口袋里带了纸巾。
姜淮月和洛宇辰摇摇头,他们身上没有。
“我有。”
江砚从裤子口袋抽出妈妈早上塞进去的手帕纸递给尹凌奕。
尹凌奕接过,往前走几步站在秦笙身前,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虽然他也不知道秦笙为什么哭。
但他们不能把秦笙一个人丢在那不管不顾。
“我不要他的臭纸!”
秦笙一巴掌拍掉尹凌奕递过来的纸巾。
她瞪着他身后江砚。
“后妈都是坏人,你妈妈也是!她肯定不是真的喜欢你!”

直播间里弹幕喷涌而出。
【我c我c我c!!!白卿卿平时都和秦笙说了些什么啊!我真的无语了,有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不是,她爸出轨又不是砚砚他们害的,白卿卿怎么教育孩子的,我请问呢???】
【心疼淮月心疼砚砚,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东西。】
【给我们砚砚说难过了,情绪值哐哐往下掉(へ╬)[暴打小人.jpg]。】
江砚冷冷看了秦笙一眼,启唇辩驳:“你胡说。”
从没见过这样的江砚,秦笙被他的冷厉气势吓了一跳。
和大人生气沉下脸的时候一样。
她吞吞口水,却仍梗着脖子倔强道,“我没有!”
“你又是不是她的小孩,她怎么会真的喜欢你!”
“她和你爸爸迟早会有新的宝宝!”
像是被戳中心底的恐惧般,江砚垂在两侧的手倏地握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见到江砚被欺负,这下洛宇辰不干了。
“秦笙!”
他气冲冲喊了一句,姐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老大给你纸巾,你不要就算了,还说它是臭纸,它明明是很香的苹果味好不好!”
“还有,你为什么说许阿姨不喜欢老大,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他会伤心的!”
一旁的姜淮月小脸紧绷。
“就是!我看电视上说,像你这种乱吃舌头的就叫八婆!”
【仗义执言的小宝们好可爱啊啊啊啊——!老娘的麻袋呢,给我拿上来,我要全部抓走!】
【虽然但是,淮月宝贝要说的是乱嚼舌根吧hhhhh,太逗了罒ω罒。】
【臭纸不是指味道臭啦,宇辰宝贝脑回路惊人的一集。】
【哈哈哈哈哈哈哈本来挺生气的,给两个活宝整笑了,哈基月和哈基辰,你们两个真是[无奈扶额]。】
【+1,搞得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好难受啊。】
尹凌奕收回递纸巾的手,“秦笙,你要和江砚弟弟道歉。”
“对,你要说对不起!”洛宇辰和姜淮月齐声附和。
“我就不!”
“不道歉你就是坏孩子,我们以后都不和你玩了!”
“不玩就不玩,我才不稀罕!”
白卿卿不在,没人劝得动秦笙。
几个小豆丁叽叽喳喳吵了起来,争执不休。
跟在后头的楚导见势不对,连忙跑上来劝架。
他的老天奶。
这都什么事儿啊!
有种见到一百块在殴打十万块的惶恐和害怕。
何副导的崩溃他现在也是体验了一把。
许晚辞和江砚不仅是节目组热议嘉宾和收视率主要来源,还是灵创金主爸爸的偏爱对象。
真把人气得退出节目,他要哭死去。
不远处。
终点小屋观察室里也是安静一片,众人神色各异。
工作人员游移不定的眼神时不时往许晚辞身上飘去。
许晚辞向来温和带笑的脸此刻也淡了下来。
她微微蹙眉。
都说孩子是家里病的最轻的那个。
很难想象秦笙的成长环境是多么恶劣,才养成这么激进的性格。
另一侧的白卿卿听着女儿说的话。
心里百感交集。
没想到她和秦东明的事对秦笙影响那么大,已经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她好像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至于秦笙对江砚说的话。
白卿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许晚辞这个许家养女都敢挤兑欺负沐妍这个真正的许家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但面上的道歉还是要做的。
“不好意思,许老师,”白卿卿语气自责。
“家事有点影响到孩子了,笙笙她只是替朋友担忧,说话口无遮拦了些,我回去会好好和她聊聊的。”
许晚辞:“……”
气笑了。
许晚辞好整以暇看着她,“白老师,孩子的成长离不开正常、健康的家庭环境和父母教育。”
正常健康四字,她咬字微重,像是为了刻意提醒什么。
“身为一个外人,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我觉得你可以咨询一下心理专家,尽早干预一下。”
“给孩子留下家庭创伤就不值当了。”
【这话是真的,我初中那会爸妈老是吵架闹离婚,我夹在中间特别崩溃无助,在那以后就特别怕和别人起争执,听见别人大声说话就害怕。】
【我也是,她们一有动静开始交流我就偷听,生怕两人又吵起来[崩溃],可真吵起来我又做不了什么,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爆哭。】
【(,,′ω)ノ"(′っω`。)心疼你们,抱抱。】
【可是父母也是人啊,吵架肯定是有理由的吧,难道要忍气吞声吗?】
【楼上你搞错重点了,不是不能吵架,而是为什么要当着孩子的面吵架,甚至有些父母还会拿孩子做武器批判攻击对方。】
【点我父母。她们吵架就爱当着我的面吵,关上门也给我打开,还拉着我吐槽对方和评理[白眼],
小时候我还会害怕大哭,现在,我直接一人一巴掌,劝离婚,爱咋滴咋滴吧。】
【歪个楼,或许秦笙说的没错呢,如果以后许晚辞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对江砚那么好吗?】
【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以后你会死呢还,怎么现在不去?[无语]】
“你……”白卿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片刻后,她强压着情绪露出一个笑容,“我会的,就不劳许老师担心了。”
观察室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被安抚好的小豆丁们重新出发寻找最后一颗宝石。
只是在路上时,大家都有意无意地不和秦笙讲话。
收到楚导消息的何副导让大人走到小屋外的空地等候,孩子们马上就抵达终点了。
翘首以盼中。
身上沾着草屑和点点泥土的孩子们从小道上飞奔出现。
“爸爸/妈妈!”
姜淮月她们三个小朋友兴冲冲小跑在前头,乳燕投怀般抱住大人的小腿。
江砚脚步缓慢走在三人后面,最后是和他隔着段距离的秦笙。
对上江砚看似平静实则不安的眼神,许晚辞心里微酸。
她快走几步抱起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勇士终于回来啦~”
“妈妈可想我们砚砚了。”
说着,额头抵住额头轻轻蹭了蹭。

许晚辞抬手狠狠蹂躏一把江砚的脸蛋,哼哼一声。
“记得!”江砚冲许晚辞甜甜一笑,把头搭在她肩窝,“我也想你。”
“妈咪。”
【哈特软软~被妈妈抱起来以后,砚砚的心情数值明显好了许多。】
【呜呜呜呜呜呜,眼睛要尿尿了,就冲许晚辞这三期来的所有行为我敢笃定她不是那种坏女人。】
【点了。小孩子其实很聪明的,谁是真的对他好谁是假的,心里清楚得很。
如果许晚辞真的对江砚不好,他还会那么粘着她吗?想想都不可能吧。】
【所以,死黑子敢不敢报地址,线下真人快打[火冒三‘藏’.jpg]。】
楚导给每位小嘉宾颁发了小勇士勋章和奖品,第三期直播就在小岛上正式宣告结束。
回东霞镇收拾完行李,众人各自打道回府。
坐高铁回去的路上。
江砚的状态和以往无异,但许晚辞知道,他的内心不怎么平静。
像是压着什么大事。
窗外景色飞驰,看着江砚毛茸茸的圆润后脑,许晚辞正盘算着要怎么开口找话题时。
江砚扭头道:“爸爸今天会来接我们回家吗?”
许晚辞缓慢摇头,“爸爸说他下午出差去了,晚上才回来。”
“噢。”
江砚点点头,神情未变。
许晚辞在心底小小埋怨了江云煜一嘴。
前面两期都来了,怎么就那么巧今天来不了。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新手当妈人!
彼时,安市某工厂。
周助理及一众团队员工紧跟在脚步微快的江总身后。
“刚刚说的问题都记好了吗?”
冷淡男声传来。
工厂管理人擦擦额头的虚汗,连连点头应下,“记好了记好了。”
“行。”
一直在加快进度的男人终于停下脚步,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江……”工厂管理人未完的话被周助理摇头打断。
看着江云煜远去的背影,他心里纳闷。
以往江总来厂里视察,结束以后都会留下来和他们多聊一会。
怎么今天那么着急离开?
晚上七点。
江家别墅,儿童房。
许晚辞跟着家庭医生走出卧室。
“夫人,少爷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低烧。”
“今晚需要多观察一下,如果体温还在上升的话,就给少爷吃我开的药。”
“好,麻烦您了。”
“客气了。”
寒暄叮嘱完,许晚辞示意管家送医生下楼。
两人回到别墅没多久,许晚辞就觉得江砚的脸似乎有些热。
用手摸额头,也是微微发烫。
怀疑是生病了,许晚辞连忙让管家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没想到还真是起了低热。
进到卧室里,许晚辞对床边的刘阿姨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江砚不舒服后哼哼唧唧要她陪着。
难得的耍小脾气。
“哎,”刘阿姨点点头,“少爷饭没怎么吃,我去厨房煮点粥温着。”
一楼客厅。
送完医生的陈管家刚扭头准备回去,就听见身后大门外的汽车引擎声。
是先生回来了。
他连忙回到门口迎接。
车门打开,男人裹着笔挺西装的长腿迈出。
“夫人回来了吗?”
陈管家回道:“回了,先生。”
“只不过回来后少爷低烧,夫人正在楼上照顾他。”
江云煜眉头微拧,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男人长腿一迈,步履不停地往楼上走去。
“妈妈!”
床上,熟睡中的人儿突然梦魇,发出声声惊呼。
许晚辞连忙放下手中的平板探头看他。
"砚砚?你怎么了?"
她轻拍着江砚的胸膛,轻声安抚。
江砚缓缓睁开眼,眼底因为生病而泛着红潮湿润。
他静静地看着许晚辞。
过了半晌。
他小声道,“妈妈,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秦笙的话加上身体的难受让他处于非常不安的状态。
许晚辞换个姿势侧躺在江砚身边,半抱着他安慰:“不讨厌,我怎么会讨厌我们崽崽呢。”
听见妈妈的保证,江砚心中稍安。
想到下午做出的决定,他舔舔干燥的唇瓣,还是把话说出口了。
“其实,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许晚辞:“!?”
许晚辞轻拍江砚背部的手猛地一顿,脑中飞过万般思绪。
这是她能听的东西吗?
她这是解锁了什么豪门隐秘?
不是爸爸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许晚辞谨慎地组织措辞,“怎么会呢,你为什么这么说?”
江砚葡萄大眼没了以往的光彩。
他失落垂眸,长睫轻颤。
“我看过爸爸的照片,在小时候,和现在的爸爸长得不一样。”
许晚辞神色僵了僵。
因江砚不同常人的记忆能力,她第一反应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好像能理解为什么江砚被原主打骂时选择忍气吞声了。
因为害怕,因为不安。
怕江云煜知道真相,怕他再次成为没家的小孩。
以为只要听了原主的话,就能让自己有个完好的家。
信息量过载。
许晚辞一时间没能想到要说什么话。
久久没得到她的回复,江砚怯怯抬头,“你和爸爸想生多个宝宝也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他的。”
只要……别不要他。
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许晚辞红了眼眶。
天杀的,这什么可怜小反派。
许晚辞整理思绪,连忙安抚江砚不安的情绪。
好不容易把他再次哄睡后,她轻手轻脚下床,准备回卧室洗漱再过来。
出了门。
许晚辞小心翼翼拉上把手。
转身时撞见站在房门旁低头沉思的江云煜,差点被吓了一跳。
“你……”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还有他到底知不知情,许晚辞无从得知。
这么一想。
许晚辞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觉带上点同情。
莫名觉得他发顶黑中带点绿呢。
听见动静的江云煜抬眸,神色如常,只是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讶然。
他什么都听到了。
男人率先开口,“你跟我来。”

‘咔哒’一声,休息区灯光亮起。
江云煜走到矮沙发旁,经络分明的手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搁在沙发扶手上。
他转过头,漆黑瞳眸看了许晚辞一眼。
“你先坐。”
许晚辞‘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在长沙发靠边的位置。
看样子。
这还是个挺长的故事。
江云煜转身去办公区,机械锁旋转打开的声音响起,再回来时,他手上拿着薄薄的纸张似的物件。
随着男人脚步渐近,许晚辞看清楚物件的样貌。
是张照片。
江云煜走到许晚辞身边坐下,只隔了成人半个手臂的距离。
“这是……?”
照片上是一对陌生夫妻,两人手里共同托着一个男婴。
许晚辞一眼就认出那个孩子是江砚小时候,和现在简直是等比长大。
而抱着他的女人。
虽然是笑着看向镜头,但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脸色苍白,头发微黄,年纪不大的样子。
如果说江砚和江云煜有一分相似,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有两分。
许晚辞呼吸放缓,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
“她叫林清,是江砚的生母,也是……”
“我妹妹。”
虽然早有预测,但许晚辞内心还是很震惊。
没等她缓过神来,男人修长手指滑开照片,露出底下藏着的另外一张。
这一张合照比上一张更加老旧昏黄。
“这是我母亲,和生物学父亲。”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云煜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和郁色。
明显不同的称呼,代表了他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这是一个牵扯两代人的故事。
在三十多年前。
江家虽不像现在这般在京圈独占鳌头,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名门贵族。
江云煜生父和母亲在大学相识相知相爱。
本想毕业就见家长结婚的两人遭到江老爷子的强力坚决反对。
反对理由很狗血也很简单:阶级不同,门不当户不对。
江老爷子看不起出身平民家庭的江母,不管儿子怎么劝说也不同意。
年轻气盛的江父一气之下为爱离家出走。
脱离掌控的江父江母如愿结婚成家,不久后便生下了江云煜。
可天不遂人愿。
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哪吃过世间疾苦。
生活的重担压在他身上,加上江老爷子明里暗里的打压利诱。
在江云煜四岁那年,怀孕七个月的江母发现丈夫背着她和江老爷子,和某家千金有接触来往。
夫妻两爆发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
也是这一次争吵后,江父抛妻弃子扭头和千金结了婚。
江母虽悲痛欲绝,但也坚强抚养儿子和女儿长大。
或许是老天爷难得睁了一次眼。
江父再婚没两年便车祸去世了,夫妻双亡。
如果故事停在这里,还能称得上恶有恶报。
只是权势弄人。
相中的继承人没了,江老爷子又想起江云煜这个‘亲孙子’来。
他费尽心机和江母争夺抚养权。
一人带着两个孩子本就艰难,更别提小女儿早产先天不足,身体虚弱。
为了两个孩子的未来,江母只好忍痛放手。
六岁的江云煜就这样被迫离开母亲,回到江家。
江母拿着江老爷子给的钱,自此改名换姓和女儿消失在了京市。
暗暗记住一切江云煜拼了命学习成长,终于在二十四岁那年摆脱了江老爷子的钳制,掌控了江家大权。
只是当他找到母亲时,得知的却是她早已病逝的消息。
妹妹林清也早早组建了家庭,生下了江砚。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亲哥,林清表现的有些抗拒抵触。
江云煜只好暗中帮助林清,没等兄妹两重新熟悉,为生孩子掏空身体的她在江砚四岁那年撒手人寰。
江砚父亲不想带着江砚这个拖油瓶,把他送进了福利院。
“我知道后便把江砚带回来抚养。”
江云煜语调很轻很淡,仿佛在讲述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听完所有。
许晚辞只觉得心中悲凉。
她偏过头,闭眼挡住眼底的水光。
爸了个巴子的。
没人告诉她原书里反派一家过得那么苦啊。
等眼里湿意退去,许晚辞重新扭头看他。
男人还维持着原有姿势没变。
头颅微低,目光虚虚落在桌面的两张照片上,眼睫微颤。
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往日一丝不苟的挺括西服变得皱巴。
头顶白炽光照在他宽阔肩背,像是落了一层寒霜。
仿佛是风雪中漂泊数年的旅人。
虽然疲惫,但无处可停靠。
心脏一角塌陷几分,泄出酸涩怜意。
原书中寥寥几句的背景板纸片人,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和苦楚,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许晚辞无声吸吸鼻子,抬手拍拍江云煜的肩膀。
“江云煜。”
她用欢快的语气道:“上一辈的错和你无关,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如果林阿姨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怪你,反而还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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