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原因可能是,我变得有些焦虑,跟之前的状态改变很大。
我勉强的冲她笑了一下,继续想着我的“怎么办”。
丘书妍跟公司的其他人交接完工作之后,很熟稔的坐到我身旁,关心的问道:“好久不见了哦!
最近好吗!”
这是新加坡人的思维模式,跟咱们不太一样,她们更偏西方化。
咱们中国人看你状态不好的话,会直接问:“你怎么了?”
但她们会问:“Howareyou”(中文翻译:最近好吗!)
如果你回答:“Fine,thankyou.”(很好,谢谢问候。)
她们就会很注意尊重彼此的隐私,不会再继续接着问了。
除非你主动讲,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提。
我当时状态确实不太好,所以撇了撇嘴,很中式的回答她道:“Eh……notsogood.”
她是个神仙一样自由自在的人,大概是没有烦恼的。
所以,听到我的回答,她很惊讶。
她诧异的瞪大眼睛,关切的问道:“Why
Whathappend”
(中文翻译: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丘书妍是新加坡华人。
她的华语水平,约等于咱的英语水平。
华语是她的第二语言。
听,大概都能听懂。
个别词听不懂的,也可以猜个七七八八的。
她也会说,也会写,但是不如英语流利。
她跟能听懂英语的人,习惯讲英语。
我用英语简单的跟她打招呼还可以。
如果真要聊到为什么焦虑,用英语说的话就太磕巴了。
我选择了用华语解释。
她大概也听懂了,我是因为性格原因,担心客户对接不好,导致压力很大。
她随意的摊摊手,语气平平的问道:“Sowhat”(中文翻译:那又怎样?)
我被她无所谓的态度震惊了,紧张的回答她道:“我怕服务不好客户啊!”
她继续摊摊手,加重了语调又问了一遍道:“Sowhat”
还Sowhat
我焦虑道:“艾伦是因为相信我,才会把客户都给我。
如果客户服务不好,怎么对得起艾伦对我的信任啊!”
她继续摊摊手,道:“So……what”
啊?失去老板的信任,不是个事儿吗?
我被丘书妍问的,有点儿愣住了。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还真不是个事儿。
首先,以我对艾伦的了解,我确定他自己不会把这当个事儿。
他肯定会让我“做自己”就好。
所以,我才一直没找艾伦提过。
也就是说,不是艾伦逼我一定要做好。
而是我自己,主动把自己限制在那种思维模式里。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艾伦放不下那些客户,我就是没有能力做好,那又怎样?
开除我?鄙视我?笑话我?
我怕吗?
我并不怕。
我本来就打算,早晚要自己开公司的。
所以,那又怎样?
我有选择权,我又有主动权。我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跟个神经病一样?
丘书妍看我心情好了,也很开心。
她又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你不想打交道的客户,可以列个名单。
我跟你一起,去谈谈看看。
或者,你不想见到的人,直接把联系方式给我。
我跟他们预约,自己过去也行。”
天啊,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反正这些人,我是不打算再因为他们再内耗了。
艾伦没时间管新加坡这一部分。
扔了也就白扔了。
如果丘书妍能接手,那是最好的结果。
更何况,丘书妍跟艾伦性格很像,都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活泼,没准儿她接手,效果会比艾伦更好呢!
当初艾伦之所以交给我,而不是交给丘书妍,主要的考量,应该是丘书妍太超然物外了。
她不缺钱时,不干活儿。
交给她,估计她不愿意接。
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出来要接手,这绝对是天时地利人和。
我连忙列出了自己处理不了的客户名单,又跟艾伦说了一下情况,以及解决方案。
艾伦的反应,果然如我所料,他浑不在意道:“无所谓啦!
大家开心就好!”
我如释重负的,卸下了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
我直接把联系方式,交给了丘书妍,让她自己联系,自己过去。
我是一点点都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从那以后,就算再遇到某些想不开的事儿,我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再也不会,长期的陷入焦虑之中了。
人生就是一阴一阳,有顺境,就会有逆境。
遇到自己不乐意的事儿,我就会在心里问自己,“那又怎样”!
如果,我还能找到焦虑的理由,就再问自己,“那又——怎样”?
如果还有放不下的原因,就继续再问,最坏的结果出现了,“那又怎样”?
其实,根本也不会怎样。
恐惧和害怕,都是想象出来的。
当我们敢于面对的时候,结果往往,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甚至还会有意外之喜。
比如,出现一位神仙一样的丘书妍,完美的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内心的力量,产生于面对。
而面对,需要勇气。
勇气的来源,就是想明白,那又怎样!
这就是能量引导术。
虽然在很久之前,我听秉烛师父讲过能量引导术,但是只是听懂了道理,并不太会实际的应用。
在经历过这次长时间的压抑和焦虑之后,我才更深刻的理解,能量的引导是什么意思。
能量引导,是指接受和臣服。
抗拒,会产生能量的消耗。
接受,尤其是夸张的接受,反而会让负面的能量消失。
因为受了(音liǎo)受了(音liǎo),一受就了(音liǎo)。
足够的接纳,内在没有对抗的时候,能量,才能回归于“我”。
我们的内心,才会变得更加有力量。
越对抗,越不想面对,问题才会越拖越严重。
【那又怎样】四个字,可以给自己无限的底气去面对。
(篇外:《能量引导术》是在78章分享的。我看到有粉丝在那边的评论区,分享自己戒掉游戏瘾的心路历程。
截图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了,大家一起借鉴。)
第277章 内圣外王
从丘书妍那里,得到了【那又怎样】四个字的斩妖剑,我从心里生发出一种所向披靡、天下无敌的气势。
所有的烦恼和纠结,直接斩斩斩!
有个词叫,内圣外王。
当人的内心,充满力量的时候,外在的世界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困的住我们。
那段时间,我突然从极度的压抑和焦虑之中释放出来后,精神状态方面,有些过于亢奋。
不论哪位同事,遇到了挠头的客户,他们不想去处理的时候,我就连忙雀跃的高举起双手,送到他们的眼前晃,急慌慌的想替他们去出头。
这种披荆斩棘,所向无敌的感觉,让我心里既痛快又舒畅。
哪怕自己倒贴路费,我也蹦着高儿的想冲上去爽一把。
有一天,我合伙人的雇主跟工人,吵吵起来了。
吵来吵去的,各说各的理儿,我把合伙人愁的,都不敢接电话了。
电话一响,他立马调成静音,假装自己失聪了。
我着急的催促道:“趁着他们现在还没吵翻脸,赶快约时间,大家一起谈谈啊!
你现在不接电话,他们不是会越吵越火大吗?”
“吵吵吵,吵去吧!
老子不管了!”他一副放弃治疗了的样子。
“解决问题啊!”我兴奋的眼睛都发光。
“不管!”他严重抵抗,拒绝去面对争吵。
我可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便诱惑他道:“你只负责约见面时间,我帮你出面去处理啊!
你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用说的。
我全权处理。”
“不要!”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不要可不行,我又商量道:“要不,你把工人电话给我,我自己约。”
他犹豫了一下。
虽然,他不想面对,但并不代表,他不想解决问题。
他半信半疑,用消极对抗的态度,把工人的手机号码,发给了我。
我麻溜的就拨通了电话。
工人找不到中介,正上火呢。
接到我主动打来电话,表明要协助处理问题,他还挺感动的,迅速就敲定了见面时间。
我看着我那合伙人,得意的问他:“要不要跟我去学习一下,学学怎么解决纠纷问题?”
刚刚的通话内容,他也有听到。
他没想到,工人的态度会如此配合。
他略微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跟我一起去赴约。
纠纷的起因是,这个工人在公司,是个小主管。
他就管着公司里的三个工人,一个马来人,两个Z国人。
Z华民族,是最勤劳的民族。
两个Z国人的工作态度,都很端正,准时准点儿的上下班。
但马来人,就各种磨蹭,迟到早退。
公司下发了一个规定:老板会不定时的抽查。如果被抽查到谁迟到早退,扣除全勤奖。
结果,老板去的那天早晨,那位马来工人,不知道是碰巧了,还是提前接到了风声,竟然准时到了。
而其中一位Z国人,反而因为拉肚子,迟到了五分钟。
按照公司规定,迟到早退,是要扣除全勤奖的。
这位小主管儿就不乐意了,认为这样不公平。
老板一个月不来一次,迟到的那个Z国人,从来不迟到,偏偏就这一次,碰巧让老板给赶上了。
而那个马来人,三天两头都迟到早退,就碰巧这天没迟到,没有被老板抓到。
公司要扣除勤快人的全勤奖,他不能接受。
脸红脖子粗的,扯着嗓子,据理力争。
第278章 直面的解决问题
理清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我问工人:“你知道在公司里,是谁说了算吗?
你能分的清,大小王吗?
马来人,不论是人家运气好,还是人家有内部消息,事实就是,人家没有被抽查到。
人家没被游戏规则给抓到。
谁被抓到,谁承担后果。
采用抽查的模式,公不公平,那是老板的决定。
人家老板发工资,人家就有权力制定游戏规则。
你要是不满意,那你就努力的往高处走。
等你站到老板的高度,等你有资格制定游戏规则的时候,你再说话。
你现在没有权利,对公司的制度,指手画脚。
老板哪天来,多久来一次,你说了不算。
他没有责任和义务,天天来看着你们谁比谁早,谁比谁晚。
他不可能把所有时间,都耗费在你们的这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上。
老板又不是天天闲的吃屁,谁有那么多时间,管你们这些一地的鸡毛蒜皮。
他的时间,只允许他采用抽查的方式。
他每多长时间,能抽空下来看一次,那是人家的自由。
请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工人愣了很久,无处反驳,憋了半天,道:“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的公司,我大不了不干了。
既然保护不了我下面人的利益,干着也没意思!”
我拿出了劳工合同,放在他面前,轻轻的点了点上面的条款,道:“合同规定,你们负责上班干活,老板负责到点儿发工资。
这是彼此的约定。
你同事迟到了,这是事实。
迟到的人,拿不到全勤奖,难道不应该吗?
不论那马来人,有没有被老板抓到,都不影响你要罩着的那个同事,他本身迟到了。
你现在跳出来,企图对老板的决策指手画脚,教他应该怎么经营管理,这是你越矩了。
你跳出来的目的,是想要维护公平。
但迟到了,还想要全勤奖,这个要求本身,就不占理儿了。
你不占在理儿上,你谈的什么公平?
你这要求,对公司公平吗?
如果你不干了,你不但损失了自己赚钱的机会,你还失去了维护公平的机会。
现在你还是个小主管,你下面还罩着其他人呢!
你如果因为一个不占理儿的要求,怒而辞职了,公司下次安排过来的主管,他能公平吗?
你以为你大不了,就辞职不干了?
你如果不干了,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兄弟,更对不起远在国内的父母,还有你的老婆和孩子。
你回国之后,要是让你的亲人知道,你是因为一个不占理儿的理由,想强势压迫公司,未能如愿,才辞职的,她们会不会对你更失望?
这是找了个什么老公,智商不高,脾气又不好,但野心却不小。
还想小王欺负大王?!”
工人被我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呼哧呼哧的干喘着气儿。
等了半天,见他没说话,我问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的话,就回到岗位上,好好工作去。”
我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桌子上的合同。
工人如果不辞职,合同也用不上。
我料定他不说话,就是认识到自己是不占理儿的了。
果然,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连个招呼都没跟我们打,直接就回去工作了。
我的合伙人,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工人不吵了,合同双方都会继续按照之前的约定,完成合同内容。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我很满意这种有条不紊的结果。
但我转过头时,却发现,我的合伙人竟然蹙着眉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不解的问:“怎么啦?不是都解决好了吗?
难道是哪里解决的不完美?
还留有了隐患?”
“没有隐患,挺好的。”他低沉着声音道。
“挺好的?
你这脸色,是个挺好的样子吗?”我问。
我这人,有智商,没情商。
我完全想不明白,既然已经干净利落的处理好了问题,他为什么会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在脑海中,又细细的复盘了一遍处理过程,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个工人,既然能做到小主管,还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的。
不过,有些人,会恃才傲物,这位就是。
在一定层面上,他说的不公平,确实也存在。
那个懒的人,确实是运气好,没被抓到。
运气,算不算综合实力的一部分?
我不好评判。
但是,既然咱自己迟到了,被取消了全勤奖,也是合理的呀。
别人运气好不好,那是别人的事儿。
咱也没理由,去跟人家攀比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规则。
同样是蚊子吃血。
有的蚊子,吃好了就跑了。
有的蚊子,还没吃饱,就被人一巴掌给拍成肉饼了。
死了都没能做个饱死鬼。
这上哪儿说理去?
怪拍的人吗?
这个小主管,能揪着这个事儿,跟领导吵吵半天,跟他的长相也有关系。
首先,他是木行人,长相瘦长。
阴木的特质,就是好抗上,不服气。
其次,在面相上,上庭代表父母、长辈、领导。
此处横纹杂生的人,不尊重领导和长辈,也就是俗称的亢上。(见图)
额头皱纹
让这种面相的人服软,是很难很难的。
谁有这样的孩子或下属,会深有体会。
这个小主管虽然走的时候,没给个笑脸,但他既然已经选择回去工作了,就相当于是,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态度。
我这合伙人,一直静默不语,是几个意思?
工人离开了很长时间,我们俩还是坐在原处。
他不说话,我就一直静静的看着他。
我也不开口,以免打断他的思绪。
过了好久,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刚刚,把工人说的一句话都还不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幸好咱俩是同一个立场上的。
要不然,被你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得多憋屈。”
这愁绪,是从何而来?
我不解的问:“我说的,没道理吗?”
他又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有道理,所以才无法反驳啊!”
“既然有道理,你还反驳我干啥?”我歪着头看着他,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笑道:“你一顿狂输出,你是爽了。
对方呢?
对方是不明白道理吗?
需要你来讲?”
我理所当然道:“当然!
他不懂道理,我给他讲明白了呀!
难不成,他一开始就知道不占理儿,故意的?”
合伙人轻轻的摇头道:“你不了解人性。”
我不了解人性?
这话,我不能反驳。
什么是人性?
我只会推理,然后做实验,用事实验证结果。
人性,难道是不讲道理的吗?
明知道自己不占理儿,还故意找事儿?
我理解不了。
我合伙人也是一脸的伤春悲秋的样子,没给我做过多的解释。
大概,他是觉得,我这榆木脑袋,学不会那些不科学的东西吧。
不过,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不再像以前那么亢奋了。
不再积极主动的,抢着替人去出头儿了。
我开始知道,事情合理的解决了,也不一定符合人性。
我也一直没整明白,符合人性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生活是一个大课堂。
我们不会的内容,生活会不断的用事实来教会我们。
紧接着,又连续发生了好几件,我不太能理解的事儿。
让我对“人性”两个字,更加的不理解了。
随着公司把业务转给了我,我的业务量,突然加大了不少。
来的工人,也越来越多。
这里面,不乏有各路的“大神”们,不断的让我,开阔视野。
按照我们中介之间的协议,新方中介提供工作岗位,中方公司提供就业人员。
新方要保证,工作机会真实有效。
中方要保证,提供的人员身体健康,符合新加坡政府和公司的要求。
正常的流程是,工人在中国中介那边报名后,先去做出境体检,符合要求的,我们才安排面试。
不过,有些工人担心体检之后,录取不上,白白花了体检的钱,就等着录取以后,再去做体检。
这个流程,倒也没出过什么意外。
国内的体检,只是证明身体达到出国标准。
到了新加坡之后,新方还要自己再体检一次。
于是,有一些人,便想节省国内的那份儿体检费,觉得自己身强体壮,肯定没问题,录取之后,直接就飞到新加坡来体检。
结果到了这边,体检不合格……
各种奇葩的不合格。
传染性疾病,新加坡是不允许上岗的。
有人,是带着肺结核来的。
这病,治倒是能治,就是花新币,一块顶五块,治好了才能上班。
这期间的吃和住,是一笔巨大的费用。
雇主还要一直空着岗位,干等着。实在等不及的话,只能高薪请小时工,暂时顶一下。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如果严格按照合约来讲,合约的一方,因自身问题不能履行合同的,是需要承担双方的损失的。
但工人,一是本来就没钱,二是治病还要花不少钱,雇主倒也没有较真,没有真的要求赔偿过。
我也会因为这些特殊情况,多增加不少的工作量。
需要跟政府解释原因,并申请延期,还需要带人到上级医院预约治疗等等。
就因为工人出国前,偷偷的想省个体检费,我得跟着赔进去不少的时间和费用,远超国内体检的那点儿钱。
但,体检费都想省的人,日子得过成啥样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雇主都认了,我还能不认吗?
我只能宽慰雇主,做生意,有赚有赔嘛!
我也这样宽慰自己,哪能总是一帆风顺呢。
也可能是这个阶段,我的工作量突然加大了,没有严格的去检查国内的体检报告,浑水摸鱼的人,一下子涌现出了很多。
被网住的人,也不在少数。
我也跟着,增长了不少的见识。
比如珍珍,一个20岁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应聘的是服务员。
咖啡店的那种服务员,跟小包子的工作类似。
但她来的时候,竟然穿着紧身的露脐装,小屁裙。
这哪里像是来打工的,穿成那样儿,去走秀都不夸张。
我有些无语,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觉得,就算我说了,她最可能的就是,抛给我一个土包子的眼神儿。
于是,我便忍了。
我本来以为,等到了公司之后,她们有统一的着装,这都不是事儿。
没想到,我想的太美了。
还没等到去公司呢,事儿就来了。
体检中心那边,打来了电话,通知我,工人有梅毒,不能直接安排上班。
在此之前,我只在电线杆子上见过梅毒两个字。
我以前一直以为,梅毒就是一种普通的性病,电线杆子上的水平,都能治的病。
没想到,体检中心告诉我,梅毒终身阳性。
以后怀孕,还可能母婴传染,影响胎儿发育。
需要定期复查,还要备案。
终身阳性四个字,在我听来,约等于是被判了终身监禁。
我神情复杂的看向珍珍,跟她说了体检结果,需要干预治疗,并备案。
“那就治啊!”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她那轻松的表情,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有病的是我,不是她一样。
大概,在她的圈子里,梅毒很普遍。
我确实是,土包子了。
我对梅毒,完全没有概念,只能求助于丘书妍。
向她请教,梅毒病人要送去哪里治疗,要到哪里去备案等等。
在我跟丘书妍打电话这会儿功夫,珍珍一脸的轻松。
她还顺手从包里,掏出了个口香糖,扔进嘴里嚼着。
她衣服穿的多点儿少点儿的,只要不犯法,我都可以不说话,但嚼口香糖犯法啊!
吓得我赶忙上前阻止道:“新加坡吃口香糖违法。
快找纸巾包住,扔到垃圾桶里去。
你身上要是还有带的话,一起都扔了吧。”
她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继续嚼着她的口香糖,仰着下巴,问我:“我要是不扔呢?”
我快速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人关注到她,我还有时间跟她多讲两句。
“初次发现,罚款几千人民币。
会留下案底。
再次发现,属于情节恶劣。
可能会罚款上万,甚至还可能会被判刑一年。”
她的嘴巴,越嚼越慢。
我又补充了一句道:“有判刑记录的,公司有权终止合约,出狱之后,直接遣送回国……”
她恨恨的准备往地上吐。
我又连忙伸手阻止道:“打住!打住!
用纸巾包了,扔到垃圾桶里,被查到的概率,会比较小。
你一旦吐地上,黏住了,那就是证据啊。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她不服气的抬头看了看,确实看到了四处的摄像头,这才不甘不愿的掏出纸巾,包住并扔到了垃圾桶里。
还顺便给了我一个,就你事儿多的眼神儿。
我瞬间就被扎心了。
第281章 再次遇见梅毒
我也在反思,我一个土包子,一个连梅毒都没有见识过的井底之蛙,干嘛要多管闲事呢?
为什么不等生活,去给她讲道理呢?
想到了梅毒两个字,我又看了看她一脸青春无畏的样子。
心里想着,哎,大概生活,也教不会这个见过世面的孩子吧。
我又转念一想,生活都教不会,我又何必多嘴呢?
完全是多此一啰嗦。
珍珍的态度,我不甚满意。
但没过几天,又来了一位态度特别好的大姐,却让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这位大姐,四十多岁了,圆脸儿大眼,眉清目秀。
她说话时和颜悦色,轻声细语。
哪怕脸上带着一点儿岁月的痕迹,也并不影响她出众精致的五官和一身温和的气质。
她是我安排过的所有人里面,气质最好的。
她名字里有个玉字,我便喊她玉姐。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儿低,还带着薄纱一样的质感。语速慢慢悠悠的,听起来就好像电台的心灵类节目主持人一样。
我跟她相聊甚欢。
体检完,我请她吃了落地新加坡的第一顿饭。
吃好之后,我正准备去拿了体检报告,然后送她去公司,结果,体检中心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玉姐……也是梅毒携带者,体检没通过。
挂了电话,我久久没反应过来。
珍珍确诊的时候,我的感觉是好可惜,还这么年轻。
但并不是特别意外。
因为,珍珍不论是脸型,还是腰身,都很像葫芦娃里的蛇精。
锥子脸,小细腰。
那腰,似乎一捏就能断,柔柔弱弱的。
但那脸,却又看起来妖妖艳艳的。
如果,先天之本没有提前多存点儿的人,敢去招惹她,那就约等于是冲上去送人头的。
她浑身上下带着的那劲儿,体检不通过,我并不太费解。
但玉姐不通过……我开始反思我自己。
我的面相,都学了个啥?
我竟然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我倒不是期望,一打上眼,就能知道谁有梅毒。
只是,一个人的私生活乱不乱,我竟然丝毫都看不出来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