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靠着体罚进度也涨了快10%了,就这么继续躺平摆烂,迟早也会自己涨满的吧?】
【不是!沈青青你怎么能这么想!】
沈青青羞愤欲绝,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要挣脱下巴上的手,向后仰头,离他远点。
却被君胤捏着整个两腮,动弹不得。
他俯下身,贴在她耳畔,像是在威胁:“好好表现,朕可以不追究给你毒药的人。”
【拿云雀威胁我?】
她最后的挣扎,在男人的绝对力量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凤冠珠钗落地,满头青丝披散下来,凌乱地垂在肩头,衬得沈青青那张原本冷漠带着仇恨的小脸,竟多了几分楚楚惹人怜爱。
男人喉结滚动,口中喘出粗气,喉结滚下。
【唔唔狗男人……我迟早捅死你……】
许久,君胤松开了她。
沈青青无力地瘫软在君胤怀里,脸上一片潮红,泪水不受控制从眼角滑下。
唇上那点精心涂抹的口脂,早已模糊得不成样子。
君胤将她抱起来,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的搂着,像是捧着一滩水生怕从指缝中流走。
他眼里的灼灼燥热不但没有褪去,反而烧得更加旺盛,好像要将二人一起焚烧成灰烬。
低下头,细心的吻去她眼角的泪,又辗转吻上她红肿唇瓣,最后停留在她耳畔。
他紧紧拢她在怀里:“青青长记性了吗?”
【狗男人,死变态!】
【你等着吧,我要谋反!篡位!复国!然后把你手筋脚筋挑断了,手脚套上镣铐,让你给我做男宠!现在怎么欺负我,加倍还给你!】
她心里骂的话有多狠,身子就有多软,推拒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男人怀里轻泣。
隔壁太和殿远远传来的丝竹之声,提醒着她眼前所处的位置,便是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大概是嫌太吵了。
君胤用披风将沈青青牢牢裹着,抱着她离开了偏殿。
没有回宫宴,也没有去锦宁宫,这次是直接回了帝王寝宫紫宸殿。
小黑屋出来之后,沈青青这还是头一次踏足紫宸殿,不曾想这一进去,就是好几天都没出来。
一直到沈青青实在受不了,终于肯说出:“君胤……我知错了,行吗……”
君胤贴在她耳边逼问:“以后还敢不敢,嗯?”
【当然敢!我一刀20%,绝不手软!】
听着她心里不服输的叫嚣,君胤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过分:“看来,爱妃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沈青青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看着沈青青筋疲力竭,睡熟过去之后,君胤用锦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这才悄无声息,翻身起来。
他穿戴整齐之后,身上那股旖旎的气息早已散去,转瞬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恢复了那副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君胤高坐在上,随手翻看着几封信件。
底下黑暗中零星站立着几名亲信。
韩昭禀报道:“陛下,毒是云雀从宫外取回来给贵妃娘娘的。”
“这婢子其实是沈翊培养的死士,会易容,会武功,能随意出入皇宫,藏得极深……不知该如何处置?”
君胤神色冷漠,声音毫无波澜:“杖责二十,送回锦宁宫。”
韩昭暗暗惊讶。
这都已经是陛下第三回 宽恕云雀那个宫女了。
第一次是带贵妃逃跑,第二次是给贵妃找避子汤,这第三回 是给贵妃毒药行刺……哪一件不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韩昭不敢多问,只应一声:“是。”
君胤放下密信,拿起一旁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抬起头来问:“此毒来历可查到了?”
底下白衣银发的国师陆玄回答:“回陛下,此毒是来自南疆的‘蚀骨散’,无色无味,遇水即化,听闻服用之后会从骨髓开始腐蚀,药石难医。能制此毒的苗医最近在邵阳出现过。”
国师沉默片刻,说出自己的推断:“此事跟赵钦……以及沈国舅脱不了干系。”
君胤将锦盒合上,面色沉凝:“沈翊想杀朕,绝不会脏了他妹妹的手。”
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又下令:“将此毒还给赵钦……朕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倒要看看,赵钦死了,沈翊还能辅佐谁去?
这几日在紫宸殿昏天黑地。
当沈青青再一次从君胤怀里醒来,浑身疲惫得像是散架了似的。
君胤却精神奕奕,亲自端来一碗粥,盛出一勺,喂到她嘴边。
“张嘴。”
【不吃!】
沈青青虚弱无力地别过头,以示抗议。
君胤低笑一声,将勺子递到她唇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乖,吃饱了才有力气,朕今日送你回锦宁宫。”
【真的?狗男人终于肯放我走了?】
沈青青瞬间来了精神,转回头,乖乖张开嘴,将那口粥咽了下去。
心里嘀嘀咕咕:【哼,等我一回到锦宁宫,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把狗暴君安插的那些眼线全都拔掉!】
【孙嬷嬷表面恭恭敬敬,其实就是暴君的头号卧底,第一个让她卷铺盖走人!】
【还有春桃、秋月那两个死丫头,就是暴君派来的暗卫!绝对不能留!】
【锦宁宫以后就是我沈青青的地盘,必须我说了算!】
【对了,还得招揽自己人……我想想,原文里那个被暴君灭了未婚夫满门的御史千金,叫什么来着?把她找来,仇恨值拉满,绝对忠心耿耿,当我的左膀右臂,完美!】
【……】
君胤听着她那些雄心壮志的心声,喂粥的动作丝毫不曾停顿,眼底笑意更深。
就你这么当面密谋,能成功才怪了,还不是要他亲自帮忙。
君胤果然信守承诺,亲自将她送回了锦宁宫。
踏入阔别多日的寝宫,看着殿内熟悉又陌生的陈设,沈青青心里百感交集。
【终于回来了!】
她正眼也没看候在一旁的宫人,径直走到软榻边坐下,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声音清冷:“云雀呢?”
很快,脸色还有些苍白的云雀被扶了进来,一见她便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奴婢无能,不仅没能帮到娘娘,反而连累了您受罚,奴婢该死!”
“起来吧。”
沈青青屏退了左右,让云雀关上房门,才低声问道:“那毒药,怎么回事?”
云雀垂眸,声音依旧沉稳冷静,只是多了几分自责:“是将军的人送来的。奴婢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毒药竟被调换了。”
沈青青揉了一把快要断掉的腰,想到这几日受的惩罚就有点来气:【狗男人,明明已经换了毒药,还要从头到尾看着我演戏,然后惩罚我,简直……卑鄙无耻不要脸!】
她心里骂骂咧咧,随即想到另一层。
不对,按照原文,兄长光风霁月,绝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更不会拿妹妹的性命冒险。
兄长身边出了叛徒?他不会有危险吧?
肯定是暴君非要册封兄长搞出来的事!
哎,不管了,先开始换人计划!
说干就干。
沈青青顾不得身体酸软,只在榻上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召来了管事孙嬷嬷。
她端着架势,以一种冷厉威严的语气开口:“从今日起,锦宁宫伺候的人,减半。”
孙嬷嬷一愣,随即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娘娘,这恐怕不合规矩,锦宁宫的下人都是按皇后的份例配的,少了人手,怕是伺候不好您。”
沈青青冷眼扫过去,声音带着质问:“本宫说的话,就是规矩。”
“还是说,这锦宁宫是你孙嬷嬷做主,不是本宫?”
一句话,孙嬷嬷瞬间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磕上地毯:“老奴不敢!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沈青青一挥衣袖下令,语气不容置喙:“去,取名单来,本宫要亲自挑选,只要是不顺眼的……全都滚。”
孙嬷嬷不敢多言,片刻后颤颤巍巍取来名单,双手呈上。
沈青青直接明目张胆,把疑似暴君眼线的宫人全部划掉,其中也包括孙嬷嬷。
【对不起对不起,孙嬷嬷虽然你人很好,但你忠心的是暴君,我也只能先拿你开刀。】
孙嬷嬷看见自己的名字第一个被划掉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自从城破第一日,到现在四个月时间,从囚禁到封妃,孙嬷嬷从始至终跟在沈青青身边照料,可谓无微不至,毕恭毕敬,自问没有任何怠慢。
沈青青却一贯的冷漠疏离,将名单交代扔出去,便躺在榻上闭眼歇息,只留下一道命令:“本宫乏了,半个时辰内,名单上划掉的人全部清出去。”
孙嬷嬷哪里敢多问,只能拿着名单,连忙退了出去。
本来让人去禀报君胤,可君胤只回了一句:“都依贵妃。”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原本熙熙攘攘的锦宁宫,瞬间冷清了一大半。
那些被赶走的宫人,大多都是君胤安插的眼线,此刻都聚集在殿外,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沈青青斜倚在榻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简直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愉悦。
【一口气把暴君的眼线全部赶走,自由的感觉,真爽!】
【他肯定要来兴师问罪,我得赶紧想好一套说辞,怼不死他也要噎死他!】
晚间,沈青青刚沐浴完了出来,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就见男人穿着墨色常服,正闲适地坐在榻上,手里还翻着她私藏的话本子。
【来了来了!】
君胤闻声抬眸,目光落在沈青青身上,刚出浴的美人,长发湿润,面若芙蓉,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落,隐入衣襟,那画面带着无声的引诱。
他眸光微动,合上手中话本,随手扔在一旁,语气慵懒:“听闻爱妃把这锦宁宫的宫人都撵走了一半,可是谁伺候得不周到,惹得你不快?”
沈青青转过身,面对着君胤,端着冷傲的姿态,冷笑一声,言语尽是嘲讽:“君胤,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他们是来伺候我,还是来监视我,你不清楚吗?”
“与其说我是你大燕的贵妃,倒不如说……我是你踏平南梁后,囚禁在这金丝笼中,用以彰显你赫赫战功、最得意的一件战利品!”
君胤眉梢微蹙,站起身,朝她走来,缓缓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他低头在她湿润的发间轻嗅,低沉的嗓音,带着哄诱的意味:“青青误会朕了,朕只是怕你受委屈,才多派了些人手。既然你不喜欢,那便都换了。”
君胤轻抚她脸侧还未干透的长发,声音愈发宠溺:“明日朕便让内务府送一批新人来,家世清白,任你挑选。只要青青高兴,把这锦宁宫翻过来都行。”
沈青青原本还想了一大堆的说辞,准备大干一场,瞬间噎在喉咙里。
【……就这么简单?】
【暴君被我迷成恋爱脑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都行?】
【也好!省了好多麻烦!】
【卧底成功清除了!下一步直接招兵买马,组建复仇者联盟!专门挑跟暴君有仇的!】
君胤听着她心里那些得意洋洋的盘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青青认真起来的样子,更可爱了。
第二日,内务府总管亲自领着一大批新选的宫人候在锦宁宫外,名册恭恭敬敬地呈到了沈青青面前。
沈青青翻开名册,随意看了几个名字,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徐令仪?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这可是原文里原主的左膀右臂之一,南梁御史的千金,未婚夫家里因宁死不降被满门抄斩,连带徐家也受到牵连,抄家流放,徐令仪本人则被没入宫中为奴。
问题是,这名单上眼熟的不止徐令仪,还有原主的好友,先前梅宴写帖子提到过的,父王已经死在君胤手上,她被充入教坊司的明慧郡主赵曦月。
全家被流放,那个李夫人的女儿李云舒。
父兄战死,姐姐悬梁,陈将军家的小女儿陈知微。
沈青青扫了一眼底下跪着那一排女子。
【好家伙,怎么全是暴君的仇人?这……暴君是故意的吧!】
理智告诉沈青青:【陷阱!绝对是陷阱!】
可又有点纠结:【可是……她们都跟暴君有血海深仇,绝对不可能被策反啊!】
【反正要挑十几个人,把她们四个都留下,先观察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第112章 左膀右臂
沈青青心一横,将名单上那四个跟暴君有血海深仇的女子全都留了下来,又随意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凑齐了人数。
【富贵险中求!我就不信暴君能把她们四个都策反了!】
沈青青没有急着特殊照看她们,只是交给云雀,跟正常宫女一样先安排了差事,然后暗中观察。
君胤一直到入夜忙完才来锦宁宫。
他穿着玄黑常服,少了几分白日里君临天下的压迫感,多了几分尊贵慵懒,俊美的脸上略显疲惫,眼底无尽寒意,却在迈入锦宁宫,视线落在沈青青身上的一瞬间,寒意尽数散去,化作浅淡笑意。
新来的宫女们一见到君胤,便立即跪倒在地,深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亲眼看见这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暴君,她们的灭门仇人,有人是骨子里透出恐惧,有人眼里隐藏不住的恨意,有人甚至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捅他一刀,为自己的父兄报仇,最后却都只能用力掐紧手心,强行忍耐下来。
然而,却见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帝王,进殿之后,对她们这些闲杂人等熟视无睹,只是径直走到沈青青身旁的软榻上坐下。
他伸出手臂,自然而然的将沈青青揽入怀里,那动作亲昵随意,好似天底下的所有寻常夫妻一般。
可沈青青面对这般至高无上的恩宠,却是端坐在那里,从始至终,纹丝不动。
别说起身行礼了,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起,被揽入怀里,甚至不耐烦的挣扎了两下。
更让底下宫女震惊的是,君胤竟然丝毫也不恼怒,反而凑近了一些,似是在轻嗅她身上的香气,眼底透出的已经是超乎寻常的迷恋。
她们先前听闻过,这位亡国皇后颇得圣眷,却不想竟已经恃宠而骄到了这般地步?!
偏偏那个动不动就诛九族、灭满门,容不得半点忤逆的暴君,竟能容忍她如此大不敬?
这……简直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跪在地上的众人,只是余光偷瞄了一眼这一幕,便震惊得无以复加,连忙埋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君胤却似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爱妃现在可满意了?”
沈青青别开脸,冷冷回答:“总比整日被你那些走狗监视着要好!”
君胤低笑一声,视线终于从沈青青身上移开,淡淡扫过底下跪着的一众宫女。
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刚才还对着沈青青温言软语的帝王,此刻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冷厉肃杀,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属于帝王的绝对威压。
殿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头埋得更低了。
君胤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个相貌艳丽的女子身上,冷冷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就是赵曦月。”
被点到名字的赵曦月浑身一颤,连忙向前膝行两步,俯身叩首:“奴婢在。”
君胤的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朕记得,你父王是死在朕的手里。不过,念在你是贵妃昔日旧友,今日朕就赦你无罪,今后便留在锦宁宫,好好陪着贵妃说话解闷。”
赵曦月死死掐着掌心,尖锐的指甲刺入皮肉,疼痛都难以抵挡她心头翻涌的屈辱与嫉恨。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从高高在上的明慧郡主,沦为教坊司任人作贱的奴婢,而沈青青这个亡国皇后,却还能安然无恙地享受着仇人的恩宠!
这滔天的恨意与不甘,最终只能化作一句卑微的叩谢:“……奴婢,谢陛下隆恩。”
君胤不再看她,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其余人等,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和冰冷骇人的杀意:“你们的命,是贵妃赏的。”
“伺候好贵妃,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若是让朕发现谁有不轨之心……
“朕便送你们一家团聚!”
话音落下,久久回荡,殿内一片死寂。
几个胆子小的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特别是陈知微等人更是脸色煞白如纸,她们的父兄,就是死在这个男人的一道道命令之下。
如今,这把刀就悬在她们的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最后,君胤随意的挥了挥手,下令道:“都退下吧。”
“是……”
众人连滚带爬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待到房门合上,君胤直接将沈青青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沈青青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些,几乎贴在她耳边,戏谑地轻语:“爱妃的左膀右臂,朕都替你找来了,可别让朕失望。”
【!!!】
【狗男人!果然都是你安排的是吧!】
【呵,看见没,她们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你可别玩脱了!】
沈青青气得在他怀里挣扎,仰头怒视着他:“君胤!她们个个与你有血海深仇,你就不怕我们联手,杀了你?”
君胤那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低笑,目光灼灼凝视着沈青青:“爱妃想用什么杀朕,是你这双连挣扎都没有力气的小手,还是用你这张只会骂人的小嘴?”
男人捏起沈青青的下巴,视线落在她唇上,俯下身越凑越近,几乎快要吻上的极限距离,声音压得更低,语气极致暧昧:“哦,不对,朕倒是忘了,爱妃这张嘴……如今可不止会骂人,还有其他更好的用处,能让朕销魂入骨,欲罢不能。”
那低哑的嗓音,仿佛带着致命蛊惑,瞬间让沈青青想起了荒唐的惩罚,酸软感似乎又涌了上来。
她又羞又恼,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君胤!你……无耻!”
【臭流氓!死变态!】
心里的怒骂还没喊完,身体却因为合欢蛊的作用呼吸急促,脸上涨红,身子软得没力气,不受控制的想往男人怀里钻。
君胤欣赏着她这副妩媚勾人的反应,嘴角勾起笑意,更加得寸进尺了些:“怎么,又要让朕帮你了……”
沈青青欲哭无泪:【不是!狗男人!这还不是你下的蛊!】
她咬着唇,无声的抗议。
君胤不再多话,已经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内殿。
层层叠叠的纱幔垂落,隔绝了一切。
夜色掩盖了一切,
次日沈青青醒来时,身侧早已冰冷。
她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
实在不明白,君胤到底哪里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折腾一晚上,睡了有没有两三个小时?四五点钟起来,先去练武,然后又去上朝……真的不会猝死吗?
每天被欺负得很惨,沈青青越想越气:【狗男人!等我攒够进度,回去之前,非得给你下合欢蛊,再绑起来!让你看得见吃不着!活活折磨死你!】
沈青青在宫人的伺候下起身梳洗。
她今日穿得是艳丽妃色,自从被册封贵妃,君胤便不许她再穿素白,衣柜里全是这些明艳扎眼的颜色,仿佛用这种方式,时时刻刻宣告对她的占有。
一切穿戴整齐,沈青青用过早膳。
一旁侍候的赵曦月看准时机,殷勤地将一杯参茶端了上来。
赵曦月曾是南梁最尊贵的明慧郡主,自幼娇生惯养,论出身比沈青青这个皇后还要高贵几分。如今虽沦为宫婢,但一举一动间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端庄体态,却是寻常宫女难以比拟的。
她双手将茶奉上,柔声开口,语气里是刻意做出来的熟络和关切:“姐姐请用茶……还要多谢姐姐提携,不然,曦月恐怕至今还身陷囹圄……”
沈青青有点莫名其妙。
【???姐姐?除开你跟前夫哥是亲戚,我们熟吗?】
赵曦月见她不语,只当她是被自己的话触动,继续卖力地表演着:“曦月知道,姐姐的日子也不好过……陛下他……那般对你,曦月昨夜听着,当真是心疼……”
赵曦月想起昨夜,因为新来的宫人都手脚不利索,她也被叫去抬水,透过门板都能听见,殿内那压抑又激烈的动静,听得她都不自觉浑身燥热,双腿发软。
她趁着送水进去时,匆匆偷瞄了一眼,隔着纱帘就看见那一幕……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影,小心翼翼将那女人紧紧护在怀里,眼神中透着近乎贪婪的迷恋……
就沈青霜那副清汤寡水的样子,床上跟个死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都不明白暴君到底哪里来的兴致,一晚上竟然要了五次水?
这些想法不过在一念之间,赵曦月嘴上还是笑盈盈的说道:“今后能在姐姐身边侍奉,曦月定当好生帮衬姐姐,为您分忧。”
【姐妹,分忧?你该不会想在床上分忧吧?】
【难道你也跟我一样,想趁着暴君不注意在床上杀了他,给你爹报仇?】
【不错不错!有出息!】
沈青青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冷地扫了那杯茶一眼,声音冰冷,神情疏离:“赵曦月,本宫只提醒你一次。”
“如今本宫是大燕的贵妃,而你,不过是锦宁宫一个身份卑贱的奴婢。”
“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让本宫听到‘姐姐’这两个字,否则,拔了你的舌头。”
赵曦月浑身一颤,蓄意接近被瞬间堵死,脸色惨白如纸,连忙跪下:“奴婢……奴婢失言,请贵妃娘娘恕罪。”
沈青青懒懒地抬了抬手,“退下。”
赵曦月仓惶退下,背过身去的瞬间,眼底浮现寒意。
这个沈青霜,还是跟以前一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赵曦月走后,沈青青屏退左右,才扶着快要断掉的腰,趴到软榻上,示意云雀给她揉一揉。
云雀一边为她按揉,一边终是忍不住低声询问:“娘娘,您将她们招入锦宁宫,不就是为了联手对付暴君吗?方才为何要那般敲打郡……赵曦月?”
沈青青冷笑一声,淡淡道:“就凭她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拿什么对付君胤?君胤故意将她们送来,不就是想看一出我们自相残杀的好戏?那我就演给他看!”
狗男人一定想不到,她还有B计划!
云雀有些不解:“娘娘的意思是?”
沈青青用手肘撑着软枕,坐起身来,朝着云雀勾了勾手指。
云雀立刻会意,俯身将耳朵凑了过去。
只听沈青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压低了嗓音,悄声说了另外两个名字:“这两个,才是我真正的人选。”
云雀惊愕万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秦王君临,国师陆玄?娘娘您可真敢想!
秦王君临是君胤的亲皇叔,手握兵权,颇受器重,国师陆玄更是君胤最倚重的谋士,深得信任。这两人,一个是暴君的左膀,一个是右臂,怎么可能被策反?这……这简直是与虎谋皮!
沈青青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是,这个皇叔,自己早就想干掉暴君当皇帝,原主就是找他交易合作的。
而国师,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暴君第一个灭掉的国家——周国,流落在外的皇子。就凭这个身世,足够成为策反他的筹码。
到时候君胤的一文一武两大臂膀都被她挑拨离间,再偷些军事布防图送去给兄长,里应外合,重点是捅暴君一刀……
20%进度不就到手了吗?
沈青青正想得美滋滋,殿外传来宫人禀报声:“启禀娘娘,昭华长公主求见。”
沈青青瞬间爬起来,坐直了身子。
【君明玉!来得正好!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社交工具人!】
片刻后,君明玉一身红色劲装,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见到沈青青,却立即收敛下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给皇嫂请安。”
沈青青都已经懒得纠正她这个称呼了。
如今君明玉还是没学会那招,所以每日都会往锦宁宫跑。
沈青青正愁没借口出门,当即提出:“宫里闷得慌,正好今日天气不错,去教场练箭吧。”
君明玉有些迟疑:“皇兄他……准你出去吗?”
沈青青冷嗤一声,语气轻蔑:“我想去哪就去哪!他要是不许,有本事就打断我的腿将我锁在这锦宁宫里一辈子!”
君明玉听得一愣,随即满眼敬佩。
不愧是你!我的皇嫂!这天底下除了你,谁敢这么跟皇兄说话?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沈青青很快也换了一身利落的劲装,跟着君明玉一起,朝着宫中教场而去。
还真是巧了。
二人刚到教场,远远就瞧见一抹黑色身影在立在校场中央,弯弓射箭,那身姿挺拔如松,渊渟岳峙,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沉稳如山的气势。
君明玉眼睛一亮,立即兴奋地跑上前去,高声喊道:“皇叔!”
那人闻声收弓,缓缓转过身来。
他长着一张与君胤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成熟的俊朗面容,周身是岁月沉淀的成熟内敛,和久经沙场的沉稳气势。
正是秦王君临,君胤的亲皇叔,手握重兵,先前没见过,是因年节才奉召入京。
沈青青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直接暴露颜控本性。
【我去!皇叔怎么也这么帅!这脸,这身材……暴君他们家是祖传的帅哥基因吧?!】
【如果暴君是那种侵略性十足的疯批帅,皇叔就是沉稳内敛的禁欲帅……这谁顶得住……】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气氛沉凝。
君胤正听着几位心腹大臣商议清剿南梁余孽之事,帝王神色冷峻,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