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以壮为美by啃好大个瓜
啃好大个瓜  发于:2025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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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崽子很有耐心的象妈妈帮了小象一把,她用自己的长鼻子帮女儿拉开她驯服失败的鼻子,并将她牵引到正确位置。
有了妈妈的帮助,赢不凡终于吃上了象生第一口饭。
怎么说呢,有点不好意思。
在她的记忆里她还是个稳重可靠的祖姥姥呢,一朝重回童年,需要从头成长,这让做了很多年成年鲸的赢不凡有点羞赧。
有一种百岁老人重头学喝奶的尴尬感。
为了尽快摆脱这微妙的尴尬感,赢不凡大口干饭,并认真祈祷自己快快长大。
象群成员们低头看着卖力吃饭的小象,深感欣慰。
看这壮实的小身板!听这有力的吮吸声!未来绝对会是个威风凛凛的象王!
成年象们守着小象,直到她吃完饭。
吃饱喝足的赢不凡这才有力气仰头观察自己这辈子的长辈们。
她数了数,围着她的大象有五头,加上她,一共有六个成员。
这样的规模不算大,但也不算很小。
赢不凡还注意到,她的长辈们都是清一色的雌性——她们没有长长的象牙,很好辨认。
努力翻着多年前的动物知识,赢不凡判断自己现在的种族应该是亚洲象。
亚洲象的母象是没有象牙的,只有非洲象母象才有象牙。
赢*不凡感到有点遗憾,但又有点松了口气。
因为象牙虽然威风,但有时候也会招来祸患。
非洲象就因此遭受了无数劫难,无数无辜的非洲象被偷猎者杀害,只为取走她们的象牙。
赢不凡深知坏人的贪婪,因此她只遗憾了一秒,就愉快的接受了亚洲象没有象牙的事情。
小象眨巴了一下眼睛,发出了一声略带疑问的叫声。
她想问问长辈们,大家都叫什么名字呀?这里是哪里呀?是她们家族的领地吗?
小象有很多问题,但碍于还没学会说话,所以她的发言只是相当于一个“啊啊?”
没有表达出清晰的意思,只能大致的传达出一点好奇的意味。
象群首领,老祖母磐石用走了过来:“我是姥姥,磐石,这是妈妈,盘山,姨妈长耳,乌蹄,斑。”
她的语速不快,但赢不凡听不太懂——学会大象语言需要时间,她这会还差得远呢。
不过姥姥的意思她能连蒙带猜的明白一点,应该是在跟她介绍家族成员。
赢不凡努力记下了姥姥的发音,也记住了长辈们的称呼。
从这天起,赢不凡就老老实实的做起了小象。
她本来以为靠着自己做过首领的经验和优秀的学习能力,应该可以快速学会各种大象的语言文化的,但万万没想到,象生的第一个滑铁卢来得这么早。
平坦的草地上,小象生无可恋的侧躺着蛄蛹了两下。
刚刚她走得好好的,但忽然有什么东西跘了她腿一下,害得她一个倒栽葱直接摔到了地上。
并且倒下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鼻子痛痛的。
因为跘倒她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她自己的鼻子。
赢不凡:“......”
赢不凡不信邪的站起来,她连四条腿都征服了,难道还征服不了这条鼻子吗?!她就不信了!
小象试着动了动自己的鼻子。
没动成功。
恼羞成怒的小象用力一甩头,试图把鼻子甩到脸侧面去,免得挡路。
但她猛地一甩,直接把鼻子甩到了自己脸上。
邦的一声闷响。
不痛,就是有点尴尬。
用鼻子抽了自己一耳光的小象深呼吸,仔细观察长辈们的动作。
成年象把自己的鼻子用得行云流水,不仅可以用来喝水,卷东西,甚至还能抓起细小的树枝。
那灵活度,跟人类的手比起来都差不了多少了。
赢不凡学着长辈们的样子,用鼻子去卷地上的草叶。
但她的鼻子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要么甩不动,要么一甩就甩她自己脸上或者头上去了。
小象尝试了很多次,把自己的鼻子甩得像大风车一样上下左右的摇晃,却一次也没能成功。
盘山和母亲姐妹们对此视而不见,继续低头吃草。
因为这是小象成长的必经之路,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有让小象自己去摸索,她以后才能熟练的掌握这门使用鼻子的技巧。
挥舞了半天不听话的鼻子,赢不凡摆烂了。
她决定休息一下!
连鼻子带脑袋甩了半天甩得晕晕乎乎的小象迈着粗壮的四肢,在草地上溜达了几步。
然后又是一个脸着地。
......这可恶的长鼻子!!
它为什么就那么不偏不倚的挡在脸前面了呢?!害得她每次走路都很容易踩到!
摔得灰头土脸的小象愤愤的发出了一声不高兴的叫声。
盘山鼻子一卷,把忽然生气的女儿扶起来,然后继续低头吃草。
大象的食量很大,而青草能提供的营养又很有限,所以大象和大熊猫一样,每天都要花费绝大部分时间用在进食上。
尤其是盘山,需要哺乳的她得摄入更多的食物,才能有足够的乳汁去哺育幼崽。
所以她没什么空一直盯着孩子,只放开手,让小象自己去摸索学习。
比起成年象,小象就暂时没有进食方面的烦恼,象妈妈的乳汁营养丰富,因此她可以有大量的时间用来驯服自己的鼻子。
不知道失败多少次后,赢不凡决定厚着脸皮去找妈妈求安慰。
小象靠近妈妈,发出稚嫩的哼唧声。
盘山从百忙之中抬起头,用鼻子拍了拍女儿的大脑袋。
小象的头顶长着稀疏的绒毛,显得有点毛炸炸的,拍一拍,绒毛还会倒伏一片。
赢不凡看不见自己被拍歪了的毛毛,她蹭到妈妈腿边,幽幽的叹息。
唉,忙活了一天,啥也没学会。
象生真是充满了挑战啊。
小象露出了与年龄不符合的沧桑眼神,感觉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多姿多彩呢。
“妈妈?”
小象用不太标准的语言呼唤了一声。
盘山打了个响鼻以示回应。
但继续低头吃草,没有多说什么。
“姥姥?”
磐石也简短的应了一声。
然后和盘山一样忙着吃饭,并没有如同小象所愿那样给她多讲讲象生上路手册。
“姨妈?”
急切的想要学习新知识的小象有点沮丧的转头去找姨妈们,试图跟谁唠上两句。随便唠什么都行。
然而跟虎鲸不一样,大象是个偏沉默寡言的物种。
她们之间有语言,但大家更习惯用肢体或是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思,很少像虎鲸那样天天唠嗑个没完。
头一次做大象的赢不凡表示有点不习惯。
全家都没有话痨吗?大家都不爱说话吗?那大家平时会聊天吗?
憋了一肚子话的小象真想跳起来挨个问大家。

或许象妈妈盘山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生出一个如此话痨的女儿。
哪怕现在还听不太懂也不大会说,但小象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每天都能唠个不停。
大象的声音是通过鼻子“吹”出来的,成年象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混合了风笛声的“哞”,而小象的声音则要更清脆短促些。
于是河谷里前所未有的吵闹了起来——都是小象独自一象发出的动静。
象群成员们都无法想象,她那么小一个幼崽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每天都在哞哞哞的。
大家也不是很懂她的婴语,便只能沉默的在她哞哞的时候轻轻用鼻子拍拍她,以示回应。
做虎鲸话痨惯了的小象:“......”
这辈子的长辈们好沉默,好不习惯。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同样沉默寡言的艾玛姨妈。
但后来艾玛也被虎鲸们带歪了,经常跟克洛诺斯和克罗诺拉姐俩一起唠唠家常。
所以赢不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如此沉默的长辈们了!
长辈们总是安安静静的,小象没办法,只能自己一边自言自语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努力驯服可恶的长鼻子。
每一天,河谷里都能看到她甩着鼻子奋力练习的敦实身影。
不过驯服鼻子这事道阻且长,这和婴儿学走路一样需要一个过程,所以赢不凡再天赋异禀也只能慢慢来。
跟虎鲸满海洋浪的该溜子生活比起来,大象的生活显得枯燥很多。
象群每天的日常就是在河谷里吃草,然后找阴凉地方站着睡觉。
小象不用吃草,所以赢不凡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在河谷里溜达。
成年象们对小象看管得不是很严,只有她还在大家的视线范围里,那就随便她蹦蹦跳跳去哪都行。
这就很方便赢不凡上蹿下跳的把河谷溜达了个遍。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脚踏实地的在陆地上行走过了,所以再次重生,她对走路这件事充满了兴趣。
——如果没有经常被长鼻子跘倒就更好了。
又一次踩到自己的鼻子摔到在地后,赢不凡熟练的一咕噜翻身爬起来,甩了甩脑袋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摔啊摔的,就摔习惯了嘛。
反正大象骨架很结实的,摔到地上也不会疼,顶多就是会有点尴尬。
但长辈们又不会嘲笑她,所以赢不凡很快就丢下了没什么用的羞耻心,摔到了再爬起来就是了。
小象摇头晃脑的扑闪了一下大耳朵,从草地里站起来,继续在河谷里撒欢。
她从草地跑到矮山坡,又从矮山坡跑到长辈们身边风一样的路过,再学着姥姥的样子在大树下蹭痒。
象群成员们很快也习惯了这样一个格外活泼好动的小崽子,每天都任由她满地撒欢。
这天,赢不凡照旧在一边跑步一边驯服鼻子,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一点小窍门。
只需要把鼻子抬起来一点,不让它垂到地上,这样就不会踩到啦!
get到新技巧的小象很兴奋,在河谷里猪突猛进的跑来跑去。
但还没跑几圈,她就又踩到一个什么东西,给她跘倒在地。
小象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来,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翘得好好的鼻子,然后疑惑,不对呀,没踩到鼻子呀?那为什么还会摔倒?
她低下头,用粗壮结实的小象腿在草地里刨了刨。
刨出来一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
小象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她之前在草丛里跑了很多次都没看见过这东西,怎么今天就不偏不倚的踩上了呢?
歪头思考了一会,赢不凡踩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河谷里茂密的草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稀疏了不少!
她记得自己刚出生那会,河谷里的青草都能遮到她的肚皮,但现在,草地上只有一层低矮的草茬子了。
草茬子的高度,只堪堪能盖住小象的脚掌。
赢不凡大力摇晃了一下脑袋,把碍事的鼻子甩到一边,继续思考。
她长得有这么快吗?
不至于吧?
小象抬起头,跑到附近的矮山坡上俯视了一圈河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河谷中的青草居然已经不剩多少了!原本青翠茂密的高草丛,现在都快变成秃泥巴地了。
而河谷变成这样的原因也非常的明显:几头大象正在用长鼻子卷着大把的青草往嘴里塞。
青草长得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大象的饭量。
一头成年亚洲象,一天就能吃掉100~200公斤的植物,没有哪种植物经得起这种吃法。
所以象群总是在不停的迁徙。
她们不能长久的停留在某个地方,否则那一片地方的绿植都会被吃秃的。
“不凡,过来,我们要走了。”象群首领磐石呼唤了一声小象。
其实盘山给女儿起的名字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在大象语言里类似“无敌大宝贝”这样的代称。
但赢不凡这不是还没完全学会大象语言吗,所以她就把那个代表自己名字的词简单粗暴的理解成自己原本的名字不凡了。
每次只要长辈们发出那个呼声,她就知道那是在叫自己了。
小象甩着尾巴和鼻子,摇头晃脑的一溜烟朝长辈们跑去。
“我们要迁徙了。”盘山轻轻地用鼻子卷起女儿的鼻子,像人类母子手拉手那样牵着她往前走。
赢不凡乖乖的让妈妈牵着鼻子,跟姥姥和姨妈们缓步离开这片河谷。
离开河谷的路不远,前半截很好走,都是秃了的草地,但后半段时需要过河。
这条把河谷划分成两片区域的大河河面很宽,水流也有点急。
赢不凡之前都没来过这边,因为这边的河里有鳄鱼,还经常有一些大型掠食性动物在河边狩猎,所以长辈们都不许她来这边玩耍。
反正她现在也不需要去河边喝水,她完全可以从妈妈的乳汁里获得充足的水分和营养。
所以在小象刚出生那段时间,成年象们都严禁小象靠近河边。
第一次来到河边的小象低头看着湍急的水流,忽然感觉很亲切。
她上辈子可是虎鲸诶!一直生活在水里的!
虽然河水跟海水有点不一样,但总归都是水嘛!
再次近距离接触水源,赢不凡甩起鼻子,发出一声欢快的叫声。
或许别的小象会畏惧渡河,但做过虎鲸的赢不凡可一点都不怕水。
她不仅不怕,还有点跃跃欲试。
不知道她上辈子在海里狩猎练出来的高超泳技还保留了多少?
目测了一下河面的宽度,赢不凡扑闪了一下大耳朵,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
前方忽然扑通一声。
是磐石,她走在最前面,跳进河里给象群成员开出了一条安全的道路。
她小山般的身躯像定海神针一样在河面稳稳地定住,河水冲刷下来,但她岿然不动。
回头呼唤了一声孩子们,磐石划动四肢,在河水里游动起来。
河里虎视眈眈的鳄鱼们连忙躲开。
大象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要是敢不长眼挡了她们的路,那就等着被踩成2d鳄鱼吧!
鳄鱼们呼啦啦的退开,但也有个别胆肥的缩在不远处,用冰冷的竖瞳盯着象群中唯一一个软柿子。
赢不凡:“......”
被小瞧了!
小象正在腹诽,忽然又被妈妈轻轻推了推。
盘山把女儿推到河边,发出温和的象鸣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长耳,乌蹄和斑则分别在左右两侧和后面全方位的包围着盘山和赢不凡,牢牢的将她们护在正中间。
赢不凡见状更有信心,扑通一声就跟着妈妈跳进了河里。
她毫不犹豫的样子让大家都惊喜了一下。
一般的小象在第一次渡河时都会害怕,有些还会磨磨蹭蹭的不敢下河,像赢不凡这样干脆利落的小象可真不多见。
由此可见,这孩子十分勇敢,将来必定会是个优秀的首领。
象群成员发出表达赞赏的叫声,为小象喝彩。
熟门熟路的在河里游起来的赢不凡:嘿嘿嘿。
虽然换了个完全不一样的身体,但她上辈子的经验还是有用的!只要把象腿当成鳍和尾巴来用就好啦!
而且她这辈子的吨位也很足够,河水完全冲不走她呢!
那些可以把羚羊或是小鹿冲得顺流而下的湍急河水,冲在小象敦实的身体上,跟花洒没什么两样。
赢不凡甚至感觉有点舒服,她已经好久没这样被水流冲刷过啦!
凉丝丝的呢!
小象在河里游得更欢快了,河水托起她圆墩墩的身体,让她看起来像一块在河里漂流的磨盘。
第一次下河就游得像模像样的小象让大家更加赞叹。
也让那些等着出其不意上来叨一口的鳄鱼们遗憾的缩了回去。
一头游泳游得又快又好的小象,比惊慌失措随波逐流的小象难搞多了。
大家长磐石回头看了一眼大孙女,欣慰极了。
盘山也骄傲的用鼻子吸起河水,再喷洒在女儿毛绒绒的背上。
赢不凡:哎嘿!更像花洒了!
小象用力甩了一下一直翘起来的鼻子,仰起脑袋接受妈妈牌淋浴。
然后鼻子里就进水了。
向上举着的象鼻子是鼻孔朝天的,刚好把盘山撒下来的水柱接了个正着。
水流顺着长长的鼻子就要往下流,赢不凡顿时有一种脑子里都快要进水的错觉。
赢不凡:“......”
小象猛地打了个喷嚏,把鼻子里呛到的水喷出来,第N次觉得长鼻子真的很烦。
可是她又不能把鼻子放下来泡在河水里,不然万一她又踢到鼻子,或者呛进去一口水怎么办?
左思右想了一会,赢不凡干脆把鼻子卷起来,塞嘴里叼着走!
但这个动作对于一个还没驯服鼻子的小象来说有点困难,赢不凡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把可恶的鼻子叼起来。

用奇特的姿势叼着鼻子游了好一会,赢不凡终于成功抵达了对岸。
学着长辈们的样子划动四肢爬上岸,赢不凡还回头看了一眼波涛汹涌的河流。
哇!这么看河面还挺宽的。
这说明自己的游泳技术保留得还不错嘛!
小象有些臭屁的想道。
“走了。”盘山再次牵起女儿的鼻子,制止了她试图在河边逗留的意图。
小象应了一声,一边跟着妈妈离开河岸,一边默默记住妈妈刚刚的发音。
是的,作为一头自律的小象,赢不凡已经很自觉的开始学习大象的语言了。
虽然长辈们平时话不多,但她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会了一些大象的常用词汇。
比如“姥姥”“妈妈”“姨妈”“吃饭”“睡觉”“过来”之类的。
她不仅学,她还会开口跟练。
“走了!”小象迈着四条小粗腿,贴着妈妈走,边走边当复读机重复妈妈的话。
盘山:“......”
有点吵。
但是亲生的,忍了吧。
盘山努力续费母爱,任由吵吵闹闹的小复读机在自己耳边重复3d环绕立体音。
小复读机就这么蹦蹦跶跶的自我复习了一路,直到自己完全记住这个词汇为止。
记住这个词之后,赢不凡又开始复习之前学习的词语。
她松开妈妈的鼻子,一溜烟跑到姥姥身边,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渡河!”
磐石顿了顿,用长鼻子鼓励的拍了拍小象毛绒绒的脑袋。
“不凡很聪明。”
这才多久,她就会说好些词汇了,妥妥的语言小天才啊。
小天才眨眨眼:“聪明!”
其实这个词语啥意思她还不太懂,但听姥姥的语气应该是个褒义词。
磐石略带笑意的肯定了小象:“嗯,不凡聪明。”
赢不凡:懂了,联系上下文,这一定是姥姥在夸我聪明!
被夸夸了的小象有点高兴,举着鼻子又像小旋风一样刮到长耳姨妈身边:“迁徙!”
这是大家在渡河之前说过的词语,赢不凡也还没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但记住了它的发音。
长耳抖了抖蒲扇似的大耳朵,象如其名,她的耳朵是全家最大的,晃动时就像风扇一样会带来一阵一阵的风。
小象被姨妈牌风扇吹了一下,感觉很凉快,于是她又往姨妈耳朵边凑近了一点。
“是的,我们在迁徙。”长耳耐心的回答了大侄女。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小象马上又雨露均沾的跑到了乌蹄姨妈身边大声说道:“我们!”
乌蹄感觉大侄女这样跑来跑去的样子有点好玩,于是牵起了她的鼻子,肯定她标准的发音:“没错,我们。”
斑也觉得很有趣,小象很明显在学说话,她觉得自己身为姨妈,应该主动教导一下大侄女。
斑走上前,用鼻子尖轻轻地点了点小象的脑袋:“不凡,过来姨妈教你。”
她放满语速,用鼻子指了指自己:“姨妈,斑。”
又抬起鼻子指指小象:“不凡。”
赢不凡马上跟着重复了一遍:“姨妈!斑!”
斑很有成就感:“是的,不凡真聪明。”
乌蹄见状也凑过来教小象喊自己的名字:“不凡,来跟姨妈说,乌蹄,乌蹄姨妈。”
赢不凡响亮的叫了一声:“乌蹄姨妈!”
“哎!”乌蹄笑眯眯的应了一声,从地上卷起一根小树枝塞给小象作为奖励。
赢不凡看着姨妈熟练使用鼻子捡起那么细的小树枝的动作,顿时羡慕起来。
她什么时候才能把鼻子用得这么熟啊!
伸出自己的小象鼻子,赢不凡试图接住姨妈的奖励,但树枝太细,总是从她鼻子卷起来的缝隙里滑出去。
乌蹄也不急,就这么卷着树枝慢悠悠的在前面走,还保持着树枝的高度一直处在小象最方便拿取的位置。
赢不凡这下不急着练习说话了,她的注意力被一根小树枝转移了。
成年象们慢悠悠的走在河岸边的小树林里,身边跟着一头连蹦带跳的甩鼻子的小象。
由于个子矮腿短,成年象们迈一步,小象就得跟着蹦三步才能跟上,所以赢不凡这会就显得像个小炮仗,四条小象腿倒腾得飞快。
也就是她身强体壮精力旺盛,才经得起每天都这么蹦跶个没完。
要是换个身体底子弱一点的小象,无力跟上成年象的迁徙速度的话,那到了旱季,体弱的小象就很有可能在半路倒下。
但很明显,赢不凡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
她一天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刚出生没两个月就能跟着长辈渡河,彪悍得不行。
这让大家都十分欣慰。
强壮的幼崽才能在残酷的自然界活下来,孱弱的幼崽只会被淘汰。
象群不紧不慢的前行,大家见小象又开始研究用鼻子卷小树枝,便轮流帮她举着小树枝。
小象就这么一步三蹦跶的走在长辈们中间,并不停的举起鼻子试图把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小树枝抽下来。
盘山看女儿忙活了半天也没能拿下树枝,担心她会有挫败感,便主动开口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凡,来,妈妈教你说话。”
“叫妈妈。”象妈妈走到小象身边,轻松的伸出鼻子,把小树枝从妹妹鼻子上取下来。
赢不凡马上像个上钩的鱼一样呲溜一下跟着树枝窜到妈妈身边。
专心致志的她完全没有分心,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妈妈的教学。
她一个箭步冲到妈妈肚皮下,把脑袋从妈妈的前腿中间的空隙冒出来,再仰着头伸着鼻子去够妈妈举着的小树枝。
盘山:“......”
在女儿即将够着小树枝时,盘山举高了鼻子。
小象面前的小树枝嗖的一下升高了海拔,赢不凡够不着了。
“妈妈!”小象着急的喊了一声。
盘山满意的放低了鼻子,把小树枝塞到女儿卷起来的鼻子前端的缝隙里。
赢不凡:“!!”
她卷住了!!
兴奋的小象像被定住一样,都不敢动了,怕小树枝掉下去。
她像个木头象一样定格在那,有心想要去跟长辈们炫耀一下自己的学习成功,但又担心她一动树枝就滑掉了。
所以她只能站在原地,用漆黑溜圆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暗示长辈们:快看!我成功了!
磐石看得好笑,走过去把小树枝从小象鼻子上抽走。
她作势把小树枝往嘴里塞,一副要把它吃掉的样子。
小象急了,连忙跑到姥姥身体底下,从她前腿中间钻出大脑袋,仰着头去够小树枝。
磐石故作不知,张开嘴巴。
小象急眼:“姥姥姥姥!!”
磐石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放下鼻子,任由小象抽走小树枝。
这一次赢不凡又成功了,小树枝被她卷得挺稳当的。
但下一秒,小树枝不翼而飞。
长耳若无其事的路过,顺势卷走了大侄女的玩具。
“姨妈!!”
成功把小象逗得喊了一声自己,长耳却还意犹未尽。
她举起小树枝,又逗得小象仰头去够树枝。
或许是因为被身体影响了一部分神智,现在的赢不凡满脑子都是小树枝,啥都顾不上了。
她不断的围着姨妈转圈,一会儿伸直长鼻子,一会踮起小象腿,急得孩子都快站起来了。
而长耳就像钓鱼一样吊着有点呆的大侄女,一会儿举高小树枝,一会儿又放低,让小象随着她的动作一蹦三尺高。
盘山见状有点想叹气。
笨蛋崽子,不知道地上还有很多小树枝吗。
就非要执着姨妈举高的那一根吗?
她摇摇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更大的树枝,伸到女儿面前晃了晃。
赢不凡一秒上钩,转头又跑到妈妈肚皮下。
长耳:“......”
乌蹄和斑对视一样,也各自低头卷起一根树枝,如法炮制。
现在小象面前有四根树枝了。
赢不凡:哎?
“不凡,来。”成年象们纷纷摇动树枝,像打窝一样钓小象。
在略显枯燥的迁徙路上,这可是难得的娱乐项目。
赢不凡歪头大力甩了一下不怎么听话的鼻子,认真对比了一下四根树枝。
然后她果断选择了斑姨妈卷着的那根——那一根树枝最大,上面还有叶子,看上去最容易被卷起来。
斑成功钓到了小象,很高兴。
她轻轻一晃,前腿中间就呲溜一下冒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象脑袋。
斑没有太多的恶趣味,所以很快赢不凡就从她鼻子里抽走了带着叶子的树枝。
小象顿时像打了胜仗一样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的卷着树枝给妈妈看。
“妈妈妈妈!”
盘山丢掉自己那根树枝,大力表扬女儿:“不凡真厉害。”
小象复读机:“厉害!”
“我们不凡又聪明又厉害!”乌蹄把自己那根树枝放到了小象头顶,像个桂冠。
赢不凡眨眨眼,然后使劲把眼珠子往头顶瞟,试图看看自己的新造型。
这样的表情让她露出了眼白,像是在翻白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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