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八零大佬,做精娇娇赢麻了by星晚吟
星晚吟  发于:2025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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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重视”两个字能形容的?
那是用命在守护的承诺。
萧家对阮初夏的接纳,是发自内心的珍视与疼爱。
那叫视若珍宝!
蒋玉敏的心猛地一沉。
整个人瞬间坠入了无底深渊。
蒋成元目光冷冷地盯着她,继续问道:“最近你萧伯母对你怎么样?”
她心头猛然一紧,冷汗悄悄从后背渗出。
但她强作镇定,语气轻快地回答道:“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还亲手给她织了条围巾呢!她拿到的时候可高兴了!”
在蒋家,没有价值的人,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她绝不能说实话!
蒋成元微微眯起眼睛。
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冷哼一声:“哼,还算你有点用,没白养你一场。”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走吧,别在这碍眼。”
她刚一关上门,立刻拔腿狂奔。
绝对不行!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必须马上找到郭华琴!
必须亲手夺回属于她的宠爱!
那是她在蒋家唯一的庇护,是她活下去的资本!
可现在,郭华琴到底在哪儿?
如果她还在家里,那一切都好办。
可万一她去了医院,自己该去哪儿找她?
敏嫂那边肯定不会告诉她实情。
更不能去问蒋成元本人。
一旦被他察觉出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阮晨霜!
阮初夏的亲妹妹!
只要问她,一定能知道郭华琴的下落!
这个念头一出现,蒋玉敏眼睛都亮了。
机会来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飞快地冲上楼。
阮晨霜正睡得香甜,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
蒋玉敏连门都不敲,直接一把推开门。
一手抓住被角。
“阮晨霜!给我起来!”
“啊……!”
阮晨霜正在梦里吃着糖葫芦。
浑身一凉,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正要破口大骂。
看到是蒋玉敏站在床边,满脸寒霜。
顿时,睡意也吓得烟消云散。
她扯过床单裹住自己,脸上迅速堆起讨好的笑容:“玉敏啊,你……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蒋玉敏可是蒋家最受宠的千金小姐,更是她名正言顺的小姑子!
以前她想巴结人家,都被冷冷拒绝。
蒋玉敏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可现在对方竟然主动上门来找她!
她心里暗喜,哪还敢摆脸色?
蒋玉敏双臂环胸,看着阮晨霜。
她实在想不通,她哥蒋嘉述到底看上这女人哪一点。
没相貌,没谈吐,没出身。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被她哥当成宝一样护着。
她直截了当地问,声音冷得像冰。
“我只问你一句,阮初夏在哪儿?”
“阮初夏?”
阮晨霜先是微微一怔。
本能地回了一句:“我哪儿知道她去哪了?”
“别跟我装傻!”

蒋玉敏手指几乎点到阮晨霜的鼻尖。
“你穿的衣服、吃的东西、住的房子,哪一样不是我们蒋家供的?”
“没有蒋家,你现在还在乡下晒太阳,啃馒头!”
“你要站阮初夏那边,那就立马从蒋家滚出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人耳朵发麻。
阮晨霜被吼得整个人一僵,眼眶瞬间红了。
她心里委屈极了,可不敢顶撞蒋玉敏。
她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只能小声地嘀咕:“可是……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蒋玉敏压根不信,眼神里满是鄙夷。
她看着阮晨霜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更加烦躁。
她冷着脸。
“那我问你,你天天往外跑,到底去干什么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晃悠?不是去逛街,就是见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阮晨霜眼神瞬间飘忽起来,不敢直视蒋玉敏的眼睛。
她低头看着地板,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怀孕了,医生说要多走动。我……就是随便转转,透透气。”
其实,那天参加蒋家的聚会。
她就悄悄记下了在场好几个关键人物的电话。
她不动声色地交换了微信。
后来又借着散步的名义。
一个个地联系,一点点地拉关系。
这些日子,她哪有闲工夫瞎逛?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蒋玉敏眯起眼睛,半信半疑地盯着她:“你没骗我?”
她不傻,阮晨霜最近确实频繁出门。
说是散步,谁能信?
阮晨霜心头一紧,手心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她连忙摇头:“没,真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见蒋玉敏还是不信,她赶紧换个话题。
“玉敏,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找阮初夏干啥?”
蒋玉敏眼神锐利如鹰。
仿佛要直接看进她的灵魂里。
几秒后,她终于开口:“你知道阮初夏要结婚了吗?”
“什么?!”
阮晨霜一下子愣住。
她嘴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做梦都想让蒋嘉述给自己办一场风光的婚礼。
穿最漂亮的婚纱,坐最豪华的婚车,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可蒋嘉述总找理由推脱。
等来等去,却等到了阮初夏要结婚的消息。
她的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蒋玉敏轻轻挑了挑眉,语气略带惊讶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她是亲姐,血缘关系摆在那儿,你连这点都不清楚?”
阮晨霜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什么亲姐?不过是个乡下女人生的野丫头罢了,凭啥叫姐?论出身,论教养,她哪一点配得上跟我相提并论?”
她越说越气:“再说了,她办婚礼又能怎样?排场再大,仪式再隆重,又有什么用?我爸妈要是压根不去参加,她还不是丢脸丢到家?婚礼再热闹也是白搭!”
蒋玉敏闻言,眸光微闪。
听这话,阮初夏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和睦。
她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头。
“嫂子!嫂子你听我说!”
语气热络得像是亲姐妹一般。
“你一定要劝你爸妈去参加婚礼!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情往来,而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面子问题!”
“不光要去,还得穿着最体面的衣服,坐着最好的车,风风光光地出现在婚礼现场!”
“最重要的是,得让他们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直接找萧家要彩礼!一分钱都不能少,名正言顺地提要求!”
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郭华琴最在乎脸面,最怕被人说闲话。要是亲家母在婚礼上这么一闹,她肯定心里膈应,坐立难安。”
“到时候,她对阮初夏的态度肯定会变,冷淡、不满,甚至责怪她没管好娘家!”
那不就正好让她趁虚而入?
蒋玉敏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只要阮初夏失宠,她就能迅速填补空缺。
重新赢得郭华琴的喜欢和信任!
阮晨霜一听,眼睛也亮了起来。
“玉敏,你这招真挺狠的,听着就带劲!我越想越觉得妙不可言!”
她语气里透着贪婪:“萧家那么有钱,产业遍布全国,彩礼怎么可能少给?少说也得上百万起步吧?”
“不过……”
她语气一转,眉头微蹙,“我妈那脾气你是知道的,火爆又固执,如果在婚礼上真的闹起来,场面失控,萧家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我们头上?”
蒋玉敏立刻摆了摆手。
“怕什么?就算没我们劝,说不定萧家本来就发了请帖,人家礼数周到,反倒显得我们不去是失礼。”
“就算真闹起来了,也是阮初夏的错!谁让她没管好娘家?谁让她把乡下亲戚请来丢人现眼?”
“别人只会说她家教不严,不懂规矩,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巴不得婚礼当天场面越乱越好。
郭华琴越是难堪,就越是会迁怒阮初夏。
一对比,自己温顺懂事、体贴周到的形象岂不立刻凸显出来?
还愁拿不回宠爱?
阮晨霜越想越兴奋,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她仿佛已经阮初夏脸色煞白地站在台上。
母亲在台下咄咄逼人地讨要彩礼。
宾客交头接耳,萧家人脸色铁青。
而她,则在一旁冷眼旁观。
阮初夏的婚礼越难看,她就越开心。
她心里清楚,蒋玉敏对阮初夏也是一肚子反感。
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但眼下这事要是能办成,不仅能让阮初夏颜面扫地,说不定自己在蒋家的地位也能往上提一提。
“行,玉敏,听你的,就这么干!”
阮晨霜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知道这一步跨出去,可能会惹来非议。
但只要能扳倒阮初夏,那这一切都值得。
蒋玉敏嘴角一扬,满意地点头。
“这就对了嘛,你别担心,只要这事顺利搞定,以后在蒋家,没人敢小
看你。”
那双眼睛微微眯起,透着精明与算计。
像是早已将后续的每一步都推演清楚。
一听这话,阮晨霜心里顿时热乎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抓住这个机会。
再也不想做那个默默无闻、任人摆布的阮家二小姐。

“我现在就给爸妈写信,叫他们定来参加阮初夏的婚礼,还得风风光光地来!”
她转身就要去找纸笔,脸上写满了激动与期待。
她要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女人彻底跌下神坛。
“写什么信,太慢了,打电话!”
蒋玉敏语气果断而急切。
婚礼就在七天后,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
必须抢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布好局。
“可……咱家哪有电话啊。”
阮晨霜顿时犯了难。
她们那个小山村,连电都不太稳定。
更别提私人电话了。
蒋玉敏白眼差点没翻到后脑勺。
“那就去村部打公用电话!离婚礼只剩七天了,这事儿一天都不能耽搁!让他们立马动身!”
她语气严厉。
像是恨不得自己冲过去打电话。
她可不想因为阮晨霜的犹豫而功亏一篑。
阮晨霜跟着蒋玉敏快步下楼。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但阮晨霜却感觉不到冷。
一想到阮初夏到时候在婚礼上被人指指点点。
她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阵爽劲儿。
她二话不说,伸手就把号码拨了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把听筒紧紧贴在耳边。
“喂,袁支书吗?是我,阮晨霜。对对,我想找我爸,麻烦你叫他给我回个电话。”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
她不能让袁支书察觉到异常,否则走漏风声就麻烦了。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后便喊人去了。
没过多久,电话铃就响了。
阮晨霜一把抓起听筒。
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
听筒里传来父亲急促的声音:“晨霜?出啥事了这么着急?”
那语气还有粗重的喘息。
显然,他是从田里直接赶来的。
电话费贵,阮晨霜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爸,阮初夏和萧知禹下礼拜在京城办婚宴,明天你和妈就得出发,马上来!”
她没有解释原因。
只强调了“必须来”这三个字。
电话一挂,阮德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随即转身撒腿就往家跑,连跟袁支书道个别都顾不上。
他的脑子里全是女儿那句话。
“明天就得出发,马上来!”
背后肯定有大事!
袁支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
“跑这么急,八成是晨霜在电话里说了啥不得了的事。”
可再想追问也来不及了,只能摇摇头。
“桂花!桂花!”
阮德军刚冲进院子,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谢桂花正在灶台前忙活。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叫。
她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大白天鬼叫什么?吓人一跳!”
“是……是晨霜!晨霜她……”
阮德军裤腿上还沾着泥点,脸色涨得通红。
他胸口剧烈起伏,话都说不囫囵。
一听是女儿的名字,谢桂花心里“咯噔”一下。
她立马撂下锅铲,从厨房跑了出来。
“咋了?晨霜怎么了?”
阮德军扶着墙,弯着腰,喘得几乎说不出整句话。
“晨霜说……阮初夏要跟萧知禹……在京城办婚礼!”
一听不是闺女出事。
谢桂花立刻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胸口,嘴里嘟囔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晨霜出什么事了呢!”
转身就要回厨房。
“你能不能喘匀点?我饭都要烧焦了!”
她回头瞪了阮德军一眼。
“办个婚礼而已,至于这么急吼吼地跑回来喊人?天塌下来也不是这事能急成这样。”
刚走了两步,她突然顿住。
她猛地回头,声音陡然拔高:“等等!你刚说……谁要办婚礼?”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头猛地一紧。
阮德军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重新说了一遍:“阮初夏,跟萧知禹……要办婚礼,就在京城。”
他还特意强调了一句。
“晨霜亲口告诉我的。”
谢桂花一听,火“噌”地一下就窜上头顶。
她“啪”地一拍桌子,脸都涨红了。
“啥?!晨霜当初都没在京城办婚礼,她阮初夏倒有脸办?”
她的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她不是说自己穷得叮当响吗?连个像样的婚宴都办不起?现在倒有钱摆排场了?”
她越说越气,踱着步,指着院子骂。
“这算什么?嫌我们当初给得不够多?还是想在京城人面前显摆?”
“晨霜打电话,是不是让我们不去?是不是?”
她猛地逼近阮德军,眼神凌厉。
“你给她说清楚!她要是不打电话亲自来请我们,我死也不会去!”
她挺起胸膛,气势十足。
“结婚那天,要是新娘爸妈都不露面,我看萧家怎么在人前抬头!亲戚朋友问起来,他们怎么解释?脸往哪儿搁?”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萧家人尴尬难堪的模样。
还不是因为上次阮初夏让她丢尽了脸?
阮初夏临走前,偷走了那只祖传的金镯子。
那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
整整二十克重,纯度十足。
一想起那被拿走的金镯子,恨得牙根发痒。
“她要是真想让我俩去也行,拿钱来!”
她眼神里闪着算计的光,“五百……不,一千!至少一千!”
语气坚定,“她要是不给,门都没有!我非得让她知道,得罪我不是那么好过的!”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这次一定要把当初亏掉的全都挣回来!
一分也不能少!
阮德军一句话泼了她一头冷水。
“晨霜说了……必须去,还得搞得热闹点,别藏藏掖掖的。”
“啥?!”
谢桂花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阮德军。
“你再说一遍?晨霜让必须去?还要热闹?”
她觉得自己的闺女脑子肯定是撞坏了!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老娘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结果自己却一分没落着!现在她要嫁人了,我非但没捞到什么彩头,还得巴巴地跑一趟,给她撑门面?”
“再说了,京城那地方离咱这儿千里迢迢,山路十八弯,坐车又贵又折腾,路费就得一大笔钱!咱们家这个月连米缸都快见底了,哪还有闲钱往外面掏啊!”
阮德军却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
慢条斯理地抽了口旱烟,脸上依旧平静得很。
“晨霜说了,这趟的路费,不用咱操心,让咱们直接找阮初夏要。”
“阮初夏?那不是她的亲妈吗?”
谢桂花一听,瞪大了眼。

第221章 你这丫头,疯了吧?
“她是咱亲闺女,咱们千里迢迢去参加她的婚礼,当父母的给点路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她阮初夏坐享其成,现在反倒要咱们开口讨钱?”
阮德军吐出一口烟圈。
“话是这么说,可晨霜说了,萧家有钱得很,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她阮初夏嫁得风光,女儿又要嫁进豪门,手里能没钱?咱们现在开口要,她也没理由不给。”
他眼睛里闪着精光,像是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而且啊,晨霜还特意叮嘱,趁这机会,多要笔彩礼,说是萧家不会小气。以后还能留着给天宇娶媳妇用!天宇明年就退伍了,娶媳妇哪样不要钱?”
谢桂花原本还嘟囔着不乐意。
一听这话,忍不住“啪”地一拍大腿。
“哎哟!难怪晨霜能嫁进蒋家当太太,这脑子转得快,心眼又活,真是咱们村里头一号的聪明人!这算盘打得,滴水不漏啊!”
可笑容还没完全展开,眉头一皱。
“可……可问题是,咱们上哪儿去找阮初夏要钱呢?”
“既不知道她电话号码,也不晓得萧家到底住哪条街哪栋楼。连个人影都摸不着,怎么开口?这钱,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阮德军却不慌不忙
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条。
“这些啊,咱闺女早就替咱们安排好了!瞧,这是萧家的电话号码,晨霜特意写下来让咱带上的!”
谢桂花凑过去瞄了一眼那纸条。
字迹倒是眼熟,确实是晨霜的笔迹。
她一看完,连连往后推。
“你、你来打!这事儿可不能让我出面!”
她平时在村里说话嗓门大,骂鸡骂狗毫不含糊。
可真要出了门,见个生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这种跟城里人打电话要钱的事,她根本不敢想,更别提做了。
阮德军也犹豫了:“要不……咱俩一块儿打?你站边上听着,我来拨号,你随时补两句,壮壮声势?”
谢桂花狠狠一咬牙,眼神都狠了几分:“行!就当一回狠人!为了天宇的婚事,老娘豁出去了!打!”
可要想打,只能去村支书袁家借。
两人一路忐忑地走到村头的袁家院子。
袁支书正坐在门槛上修锄头。
抬头一看,见是阮德军。
眉头立马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打电话?”
阮德军搓着手,讪讪地点了点头:“是……是有点急事,想打个电话。”
“不行!”
袁支书一口回绝。
“这电话是队里的公物,归集体管。话费也是队里出的,每一分钟都记着账!你拿来办私事?那叫占公家便宜,破坏规矩,绝对不准!”
他顿了顿,瞪了阮德军一眼。
“刚才接阮晨霜的电话,那是特殊情况,人家主动打进来,我拦不住。可现在你们要主动打出去?门都没有!谁来也不行!”
两口子对看了一眼。
最后,阮德军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小声说道:“那……话费我出,行不?”
袁支书目光在阮德军和谢桂花之间来回打量。
见这夫妻俩神情坚决,才缓缓地开口。
“也罢,这年头,电话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打的,能理解。不过别啰嗦,电话费可不便宜。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一听“不便宜”,谢桂花立马紧张了。
她急忙追问:“支书,这打电话……到底怎么收钱啊?您给说清楚点儿!”
她这种人家,一年到头连电报都没发过几次,
哪懂得城里这些稀奇古怪的规矩?
袁支书清了清嗓子。
“三分钟起算,不够三分钟也按三分钟收。价钱嘛,离得越远,价格越高。你们打去京城的话……差不多一块五三分钟。”
“啥?一块五?!”
谢桂花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这也太黑了吧!一块五!够买半只老母鸡了!”
她下意识拽住阮德军的胳膊。
“要不……咱别去了?这一通电话打下去,钱还没挣着,先倒贴一块五?”
这谁受得了!
阮德军也心疼钱。
可他比谢桂花多想了一层。
儿子阮天宇眼看着就要娶媳妇了。
家里早就穷得揭不开锅。
要是不去京城找阮初夏,这钱从哪儿来?
想到这儿,他咬了咬牙,眼神坚定起来。
谢桂花顿时醒过神,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劲儿。
她狠狠一跺脚。
“打!必须打!一块五算啥?等我到了京城,萧家不拿一千五出来,这事就没完!我看谁敢拦我!”
阮德军死死盯着墙上的挂钟。
秒针每跳一下都像敲在他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语速又急又快。
“喂,是萧家吗?我找阮初夏,我是她爸,叫阮德军。”
接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就是。”
老天开眼啊!
真是阮初夏接的!
他心里一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听晨霜说你马上结婚,我、你妈也想来。我们做父母的,哪有不亲眼看着你成家的道理?但现在手头紧,实在拿不出路费,只能借钱过去。等我们到京城,你得把路费补上,咱们是一家人,这点儿事儿,你总不能不管吧?”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听到对方立刻回了一句。
“没门儿!”
阮德军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紧接着,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他“啪”地一拍电话机,声音陡然拔高。
“你这丫头,疯了吧?!我们是你亲爸妈!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现在要结婚了,我们大老远跑过去,难道还得自己出钱?”
他气得脑门上青筋直跳,脸色涨得通红。
“你不给钱,就别认我!从今往后,你嫁谁娶谁,跟我阮家再无半点关系!”
他觉得这话一出,阮初夏肯定得慌。
哪家嫁女儿,能没父母到场?
一想到阮初夏低声下气求他时的可怜模样。
他就忍不住在心里盘算着要狮子开口。
正美滋滋地幻想着呢……
突然,听筒里传来声冷笑。
阮德军手一紧,心里“咯噔”一下。
阮初夏居然对他冷笑?
那个从小被他和谢桂花呼来喝去、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孩,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对他冷笑?
“你啥意思?你以为我开玩笑……”
他恨不得隔着电话把对方撕碎。

阮初夏猛地打断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但正好,你们不要来我的婚礼!我也希望你说到做到!”
阮德军眉头一皱,心脏猛地一沉。
不用他们参加?
这算哪门子道理?
哪有女儿结婚,不请亲爹亲妈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声音发紧,带着质问和难以置信。
“意思就是,从今天起,咱们恩断义绝!”
阮初夏语气没有半点犹豫。
真是瞌睡遇上枕头。
这关系她早就想切了!
自从她亲妈走后,阮德军不但没当过一天爹。
反而跟后妈谢桂花合伙压榨她。
从小到大,最脏最累的活全归她干。
她读书的成绩明明是班里最好的。
可家里宁愿把钱花在弟弟身上,也不肯给她交学费。
她饿着肚子上学,穿着破旧的校服,被同学嘲笑。
而阮德军却视而不见,甚至还说她“不懂事”“不知足”。
如今她靠自己拼出了一条路。
日子好过了,这些人又冒出来想沾光?
甚至还用“断绝关系”来威胁她?
真是可笑至极!
阮德军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泼到脚。
她不但不低头,
反而直接撕破脸皮,宣布断亲?
她居然真敢不要他这个爹?
“你……你敢?”
他声音发抖,语气里满是不信。
“我有啥不敢的?”
阮初夏冷笑反问,“这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阮德军被这话彻底激怒。
对“你这没心肝的东西!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一把屎一把尿地养你十几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现在你出人头地了,翅膀硬了,就想将我们踹开?有你这么当闺女的吗?良心让狗吃了?”
谢桂花一把抢过手机,声音尖利得像刀子。
“你这个白眼狼!真是白养你十几年了!饭是你吃的,衣是你穿的,恩情全喂了狗!现在你混出头了,就想翻脸不认人?做梦!老娘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你不认这个家,明天就别想安生过日子!”
她嗓音更加咄咄逼人:“别忘了,你爸当年可是萧知禹他爸的恩人!那会儿萧家老头命悬一线,要不是你爸冒雪赶了十几里路去报信,请来医生,人早就断气了!这份恩情,萧家上下都记着!你敢这么翻脸不认人,萧家能答应?”
阮初夏差点笑出声。
她握着手机,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现在又拿萧家来压她?
真当她是当初那个不敢吭声的小女孩了?
她才不在乎萧父萧母怎么看她呢。
就算她在乎,那又如何?
萧家是萧家,她是她,井水不犯河水。
“你们爱咋办咋办,钱,我是不会给的!一分钱都不会多给!”
她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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