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祭典上很热闹。石砖铺就的道路两边，是绵延不断直至山顶的各类摊位，卖什么的都有，吃的喝的玩的，还有卖一些小玩意和饰品的，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来来往往的游客大多穿着浴衣，踩着木屐，手里或提着布包或拿着团扇。
你很久没有逛过祭典了。
上一次逛，还是在小学五年级。
如此匆匆算下来，应该有四五年没有来过这么热闹的场地。你全程抬着脑袋左右乱看，嘴巴都无意识张大成「O」形了。虽然早就听白布夫人说过这次祭典很热闹，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热闹。
有一家卖冰淇淋的摊子，看起来很火的样子。而且这么热的天，吃冰淇淋一定很舒服。
“来了来了！”
“这次有我爸爸参加！你们快看！就是最前面那个！”
“啊！好挤！前面的人不要突然后退啊！”
祭典气氛突然一转，从悠闲变得紧迫起来。人群也瞬间陷入拥挤。十多个男女扛着神轿“哼嘿哼嘿”地一路从山顶疾走而来，大家全都往道路两旁退去，让开中间的道路。
你被挤在人群里。
一时间，就连空气都变得憋闷起来。
你的注意力总算从应接不暇的摊位上收回，开始寻找白布夫人他们。但你的视线在能够看到的地方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扒开人群，到处寻找着。
太鼓声和笛声不断，与家长走散而忍不住大哭的孩童声，趁大家都退到道路两边趁机揽客的商贩叫卖声，还有人在惊呼自己的钱包丢了，和木屐被人踩掉了。
你没有目的性地乱走，到处张望。
但怎么都找不到白布夫人他们。更难以忍受的是，你呼吸有些困难，因为人太多了，夏天又很热，非常憋闷。你想走出去，也没有办法做到。而且非常痛苦的是，你脚上的木屐，因为人太多了你走路不稳，崴了一下，木跟断掉了，你只能匆匆捡起来抱在手里，左右两条腿高度不一致地别扭往前挪动。
就在这时。
你的手腕被人从身后抓住。
往后一扯。
你惊呼一声，眼睛都微微睁大。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你才颇有些感动地露出蛋花眼：“贤二郎你来找我了。”
他表情冷淡，看都没看你：“不是特地来找你，别误会。”
他没有松开你的手腕。
拉着你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一片休息场所。这里远离街道，在摊贩们的背面。虽然也有人躲在这里，铺着野餐布休息，但人非常少。
总算能呼吸新鲜空气了。
“我说……光是跟着，你到底是怎么走丢的。”白布贤二郎站在你面前，露出一副非常无语又头疼的表情。见你一脸无辜，他重重叹一口气：“…算了。”
他朝你伸来手。
你：“……？”
你露出非常不解的表情。
白布：“……”
他不得不耐心一点：“鞋跟，不是断掉了吗？给我。”
你低头。
看到仍然被你单手抱在怀里的木屐鞋跟。
虽然很困惑，但你还是将鞋跟递过去了。
他接过，依旧是冷漠的语气：“木屐，也给我。”
你照做了。
一只手提着和服衣摆，一只手扶着树干，单腿翘起地维持平衡。
天色昏暗，树影绰绰。这里是街道的背面，所以没有灯光，很暗。身材清瘦的少年半蹲在灌木旁，将鞋跟对准木屐的底部，用石头敲击。
有些无聊。
街道那边随着神轿的远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游客的交谈声、木屐踩踏地面的脚步声，还有拍照的快门声不绝于耳，很热闹。
凉爽的夏日清风吹过，你昂头看着黑漆漆没几颗星星的天空，“贤二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可以。”
——好果断！
你沮丧地垂下脑袋：“好吧。”
“……”
过了会，像是认输般叹一口气，“…什么。”
你懵逼：“啊？”
“什么问题。”他不得不耐心点。
你：“！！！”
你非常高兴：“贤二郎你竟然改变主意了吗？”
他：“…”
他：“所以到底是什么。”
你：“大人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
白布修木屐的动作微顿，很快便又继续。他垂着眼，表情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声线冷静：“这不是未成年该纠结的问题吧。”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大学之前我不会考虑这些。”
说着，他站起身。
将完好无损的木屐递给你。
你愣怔住。
在困惑大人之间的感情跟大学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是成年的话，的确该上大学了。以及，贤二郎居然真的修好了木屐吗？！
你：震惊！
【A.“你一定能成为一位好妻子。”】
【B.“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C.“谢谢你，你真的超级厉害。”】
虽然知道选C比较好，A和B贤二郎都很有可能会生气，但你还是更想选A和B怎么办！
你纠结再三，还是……
你：“贤二郎，你一定能成为一位好妻子。”
“所以？”
白布贤二郎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双手合力开始掰鞋跟了。
你：“……”
你迅速接过木屐穿到脚上，在地面上踩踏两下，心虚地背着双手，把C选项背出来：“修好了真是太好了，贤二郎你真的超厉害。”
他表情冷漠，没有回应你的话，而是说起别的：“要吃冰淇淋吗？”
冰！淇！淋？！
大热天人挤人的地方的冰淇淋？！
你双眼冒光：“真的可以吗？！”
他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看向街道右侧的某个摊位，“那家冰淇淋在宫城县排名很高，应该口味还算不错。要吃的话最好现在就去排队，否则……”
不等他话说完。
你就已经超级开心和期待地拉住他的手，往那边跑去。
“？！…喂！”
你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被你抓住后，变得僵硬无比。
【系统：白布贤二郎好感度+5】
随着时间推移，祭典上的游客越来越多，已经到了擦肩摩踵的地步，你拉着他在人堆里穿梭。可尽管你觉得自己速度足够快了，赶到时，冰淇淋摊位排队的人数还是增加了十多个。
预测要等上二十多分钟了。
你有些沮丧。
“喂。”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你身侧传来，“牵够了吗。”
你：“……”
【A.放开】
【B.不放开】
你默默放开了他的手。
白布贤二郎冷着一张脸将手塞进口袋，开始排队。但耳廓却有些泛红。
等到二十分钟后，终于排到你。
摊贩小姐微笑询问你要什么口味，你却纠结住了。
一共有二十多种口味，琳琅满目地排列在冰柜里，你完全选不出来。说起来，之前研磨来宫城的那次，他带你买的那款冰淇淋，似乎就是他们家的。你上次吃的是香草味，很好吃。但是研磨的苹果味好像也很好吃的样子……
完全，选不出来。
“香草和苹果双拼，可以吗？”你身侧传来冷静的询问。
摊贩小姐：“当然可以。”
“请给她一份香草苹果双拼，谢谢。”
你：傻眼。
不多时，摊贩小姐就将双拼口味的冰淇淋递给了你。
你抱着冰淇淋离开了排队的队伍，脸上依旧是傻眼的表情：“贤二郎，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两个口味。”
“想不发现更困难一点吧。”他不留情面。
【A.“你一定能成为一位好妻子。”】
【B.“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C.“谢谢你给我买冰淇淋。”】
你：“……！”
对不起了贤二郎……
你真的很想选。
你：“贤二郎，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哈？”
白布眼角抽了抽，正想把你手里的冰淇淋拿回来。不远处传来惊呼：“——翠翠？！”
不等反应过来。
一个黑发妹妹头少年便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双眼亮晶晶地站在你面前，像个在摇尾巴的小狗：“翠翠！居然真的是你！我原本还想着能不能碰到你呢，居然真的在这么多的人里碰到了！”
你缓慢眨了两下眼睛：“阿工，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他依旧像个黑色小狗在摇尾巴，看向你的眼睛亮亮的，“翠翠你不是说要跟邻居一家一起来逛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能跟他们打声招呼吗？”
你的视线移动，看向左侧。
五色工的视线跟着移动，这才看到一直站在那里的白布贤二郎。祭典的太鼓声和笛声交织吹弹出来的具有节日气息的乐曲下，五色工表情困惑又好奇：“白布前辈，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时候。
紧追慢赶总算跟过来的白鸟泽其他人，也赶了过来。然后迅速发现眼前这个颇具修罗场气息的场面。
濑见英太耸动两下鼻子，一脸深沉：“总觉得……有些不得了啊。乌野小经理在跟邻居一家逛祭典的途中迷路了，碰到了帮助她的贤二郎，贤二郎虽然知道她是阿工的女朋友，但还是没忍住对她动了心，正准备表白撬墙角却被刚巧赶到的阿工撞见。修罗场啊……”
大平狮音默默出声：“ooc了吧。”
寒河江勇将默默：“白布前辈应该不会做.爱上别人的女朋友这种事。”
川西太一默默：“不过白布不是说没空去逛祭典吗？结果竟然是打算一个人偷偷来。”
天童觉歪着脑袋，圆圆的眼睛盯着那边看，像蛰伏在暗处观察的猫头鹰：“我站英↑太~→”
而那边。
五色工的视线在你和白布之间来回切换，“难道说……你们…………”
濑见英太&大平狮音&川西太一&寒江河勇将&山形隼人：紧张地吞咽口水。
“都在排队这家冰淇淋吗？”
白鸟泽排球部其他人：“你们不要打……啊？”
白布神情也有些呆滞。
只有你在认真回答五色工的问题。
“这家冰淇淋，很好吃。”你举起来自己手里那个双色的冰淇淋：“香草口味和苹果口味，我更推荐香草口味。”
“嗷嗷嗷嗷嗷我也
要买香草口味的！！”五色工非常兴奋，他看向白布贤二郎，“白布前辈你也是刚来吗？这家店真的像天童前辈说的那样，排队的人好多啊！”
白布：“…”
完全没有要等白布回话的想法，五色工很快又将亮晶晶的视线看向你，“翠翠，我们一起逛祭典吧？我刚才看到好多有意思的摊子，有捞金鱼，捞水球，抽签游戏，射击游戏套圈圈……好多好多有意思的项目，我们一起去逛吧！还有很多好吃的，给你这个。”
五色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杏子糖。
你接过来。
立马就吃了一颗。
眼睛瞬间亮起来：“好好吃！！”
“是吧！我就知道翠翠你会喜欢。”五色工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嘴角扬得大大的，非常灿烂开朗。他无比自然地牵住你没有拿冰淇淋的那只手，“我们一起去玩套圈圈吧？我有看到一只好大的《蜡笔小新》里小白造型的玩偶！”
你：“哇！！”
你回握住五色工的手，一脸认真：“我们出发吧！”
看着你们远去的背影，濑见英太他们才走过来。站在白布贤二郎身侧，濑见英太感慨良多地说道：“原本还以为又是阿工一厢情愿，现在看来不全是啊。”
白布贤二郎看向大平狮音，非常恪守上下级原则认真道：“大平前辈晚上好。”
又看向山形隼人：“山形前辈晚上好。”
看向天童觉：“天童前辈晚上好。”
最后才是濑见英太：“濑见前辈晚上好。”
“……”濑见英太，“…喂，明明我离你最近，为什么最后跟我打招呼。”
“如果没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白布说完，转身离开。完全无视了濑见英太的抱怨。
“……臭小子。”濑见英太忍了又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反正都碰到了，小贤二郎跟我们一起逛逛吧。”
“濑见前辈，你是人少会寂寞的类型吗？”白布毫不留情。
濑见英太：“……”
濑见英太咬牙切齿微笑着捂住他的嘴，“总之，跟我们一起逛就对了。”
说是逛祭典。
实际上，不过就是尾随五色工和你。
偷偷吃八卦。
“我们这样不好吧？”寒河江勇将默默。
“没什么不好的，观察队员们恋情的稳定状态，也是学长们应该做的事。毕竟这种事一个不好，万一影响到了一个月后的代表队选拔赛怎么办？”濑见英太躲在一家卖面具的摊子背面，义正词严地说。
大平狮音无奈摊手，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
直到你们开始在套圈圈的游戏摊位停住，他们人这么多，跟着停在路边也太显眼了，于是偷溜进了隔壁的饮品店铺里，这个位置能够看到你们，却可以接着来来往往的游客挡住他们。
是个绝佳的偷窥好场地。
他们并非抱着喝饮品的目的来的，随意当店员把菜单拿给他们时，他们都是胡乱点的几款。
不一会。
就送上来几大壶饮品。
濑见英太和天童觉一直在好奇地观察外面你和五色工的相处，大平狮音随便挑了其中一款，给自己倒了一杯，是橘色的。
尝了一口，是橙汁。
味道还不错。
川西太一也拿了其中一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是绿色的。
抹茶口味。
味道同样不错。
照顾学弟嘛，他眼睛发亮地给寒江河勇将也倒了一杯，得到寒江河勇将的赞叹后，他笑眯眯地问白布贤二郎：“白布，你要不要也尝尝这个，抹茶口味很不错哦。”
“不了，”他回应非常冷淡，拿起剩下的最后那壶，“我喝这个口味。”
倒入杯中的液体是红粉色的。
闻起来也很香甜。
口感也不错。
但是……
半杯喝完后，白布贤二郎沉默地看向手里的杯子，“这是什么？”
川西太一拿过那壶饮品，找到标签，读出来：“梅子……酒。”
川西太一注意到白布贤二郎不太对劲的脸色，慢吞吞：“可能是掺了点酒精的果酒？”
一旁跟着看的寒江河勇将吞咽了下口水，指指标签的某处：“可能……不是掺了一点。”
这个酒的浓度，好像还挺高的。
还差一年才成年的白布贤二郎：“……”
一旁的大平狮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问他们：“怎么了？”
“白布他好像……”不等川西太一话说完。
“砰咚”一声，坐在他们对面的浅色发妹妹头少年就趴在了桌面上。
“不会吧……晕这么快吗？”川西太一看看手里的梅子酒，又看看白布贤二郎，还有些震惊，“虽然度数的确有点高，但这么快就醉倒，这家伙以后步入职场绝对没办法陪上司喝酒。”
濑见英太也感到无奈地摊摊手：“你们待会谁送这个臭小子回家？”
“我不知道白布家住在哪里。”
“我也是……”
“哈？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川西你跟他同年级这么久，也不知道吗？”濑见英太扶额，露出「难办了」的表情，“算了，实在不行我就打电话问问指导老师好了。在此之前可不能就这么让他在这里睡下去啊。”
毕竟这家店挺火的，不少客人都在排队入座。
濑见英太伸手，刚准备将白布扶起来，带他去街道背面的长椅上休息一会。手还没触碰到呢，就听见趴在桌面上的白布突然闷闷来了一句：
“……我才不想输给那种一头脑热的妹妹头小鬼。”
“啥？”濑见英太正懵逼着呢。
白布贤二郎就忽然抬起头。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脸颊微红，眼睛半睁，往常冷静犀利的眼眸此刻略显涣散。
正巧坐在白布对面，与他突然对视上的川西太一结结巴巴：“白布，你醒了？要不要再喝点？”
说着，大脑一片空白的他还下意识举了举手里的梅子酒。
白布贤二郎扫去一眼，收回。他一本正经道：“未成年不能饮酒，你最好也不要喝。”
“那要不要喝这个。”坐在川西太一旁边的寒江河勇将举起那壶橙汁，“白布前辈，这个是果汁，没有酒精。”
“不，我要走了。”白布贤二郎站起身。
“哎哎哎等等，你去哪里？！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濑见英太赶忙也跟着站起来。深怕白布贤二郎一个脚步不稳就摔倒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白布贤二郎走路非常稳，反倒是他自己因为站起来太急切被椅子绊了下，差点摔倒。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如此冷淡回复完，一如往常跟每位前辈都道完别后，他便要往店外走。——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喝醉。
但为了以防万一，濑见英太还是再次拦住他，摁住他的肩膀，“你现在酒精应该还没挥发完吧，自己单独行动真的可以吗？”
被他按住肩膀后。
白布停了下来，眉头微拧，像是陷入了思考。几秒钟后，像是大脑总算处理完了刚才的信息。他声音冷漠：“……前辈。”
“嗯嗯嗯？”
他视线看向自己被摁住的肩膀，“请不要随意碰我。”
“……？？？”濑见英太一脸懵逼。
但还是下意识挪开了手。
便看到白布淡定地收回视线，再次有序地跟每位前辈打完招呼后，“那么，我先失陪了。”
便走出了饮品店。
徒留下白鸟泽排球部的其他人在原地傻眼。
川西太一：“白布那个样子……到底喝没喝醉啊？”
寒江河勇将：“跟平时的白布前辈没什么区别，说话依旧很有条理性。但不管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对劲。”
大平狮音一语道破天机：“感觉变得比以前更一本正经了，一本正经到有点呆。”
天童觉捏细嗓子：“我才不想输给一头脑热的妹妹头小鬼~（那种语气）”
濑见英太：“妹妹头小
鬼指的是阿工吗？喂喂喂，不管怎么看这小子也是个妹妹头吧？只不过是斜切版。”
天童觉：“噗噗噗~正统妹妹头和邪修妹妹头。噗噗噗~”
山形隼人：“还可以是阳光妹妹头和……嗯…………”
川西太一沉默片刻，默默举手：“……阴暗妹妹头？”
“……”
“……”
所有人：“噗。”

第71章
夏日的夜晚被祭典的灯火点亮,流动摊贩招呼客人的声音搭配上与节日非常相衬的太鼓音乐，非常喜庆热闹。空气里浮动着苹果糖甜腻的香味、烤鱿鱼和章鱼烧浓郁的焦香。喧闹的人声，嗡嗡地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你和五色工站在章鱼烧的摊子前。
总算买到了想要吃的食物。
尽管被摊贩老板提醒小心烫,你还是随便吹了两下，就吃进了嘴里。
“啊！”五色工错愕又紧张地看着你，“翠翠，不烫吗？”
“唔……”你咀嚼,认真感受了下。
因为这场祭典游客很多,供不应求，所以美食摊位的摊主都会提前准备多份食物，以免让顾客等待的时间太久。可能因为不是刚出炉的缘故，其实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烫。
你用木签挑起一块圆滚滚的章鱼烧，举起喂到五色工嘴边，“我觉得不是很烫。”
“是吗……”
五色工非常信任地吃下了这块章鱼烧。
咀嚼两下,眼睛亮晶晶的：“唔！好好吃！真的不烫欸。”
随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你和他是共用一根木签的。他的脸“腾”地一下,瞬间红透。
看着他莫名红透的脸，你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小工，你没事吧？”
你抬起手,想触碰下他的额头。
试探他的体温。
却不想他“乌拉”一下反应巨大地背过身去,双手合力,狠狠夹击了下自己的脸部。
你：震惊……
等他再转过脸来。
除了两边脸颊上鲜红的指印外，已经没有发红的地方了。
但与你对视没两秒钟，耳尖又再次升起绯红。他结结巴巴：“那个，翠翠你能在原地等我一下下吗,我去做件事情。”
你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事。
只是点点头。
得到你的同意后，他松了口气。
随即便一脸严肃地离开了。
你看到他非常有目的性地往街道左边的摊贩后面走去，他站在青葱树木底下，似乎正在跟半人高的灌木丛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你收回视线。
找了个不那么挡人的位置安静呆着，吃章鱼烧。
而那边。
摊贩背面，树荫底下。五色工看着面前半人高、时不时晃动两下的灌木丛，声线难得带起无奈：“前辈，你们别躲了。”
灌木丛里非常安静，时不时有憋气憋久了，偷偷呼吸两下的动静。
五色工：“……”
五色工干脆将灌木丛扒开。
几个躲在里面的身影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濑见英太&山形隼人&大平狮音&川西太一&寒河江勇将：“……”
寒河江勇将尴尬地挠挠脑袋：“阿工，你怎么发现我们的。”
“很明显好吧……”五色工语气更加无奈了，“从最开始我跟翠翠去玩套圈游戏，我就发现你们在偷偷跟着我们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始（濑见）作（见）俑（英）者（太）：“……”
濑见英太：“……”
濑见英太：“看我做什么？”
其他人还是：注视。
濑见英太：“…………”
濑见英太义正词严：“因为阿工你是第一次谈恋爱，作为前辈肯定需要好好帮你观察一下恋爱进程，以免你在恋爱中大受打击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失利。”
“……明明就是想偷偷八卦。”不知道是谁在小声嘀咕。
“而且你应该一次恋爱经验都没有过吧，怎么好意思帮忙啊。”不知道是谁在小声嘀咕X2。
濑见英太：“。”
“总之前辈们还有勇将你，就不要再偷偷跟着我们了，我和翠翠不会出现感情危机的啦。”扭头观察到你章鱼烧快吃完了，五色工心不在焉地语速极快说完，就朝你的方向跑去，顺便回头朝他们说再见，“前辈你们应该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吧，我就先过去啦！”
看着五色工跑到你面前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羞涩地跟你说话。
通身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濑见英太从灌木丛里站起来，无视野精准将胳膊上吸血的小虫拍掉，非常惆怅地感叹道：“孩子长大了啊。”
“始终没长大的人怎么看都是你了。”又是一声小声嘀咕，依旧不知道是谁。
濑见英太：“。。”
“也不知道白布有没有安全到家。”大平狮音跟着从灌木丛里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木屑，有些担忧，“他那个状态独自回去真的可以吗？要不，我们还是……”
大平狮音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哆哆嗦嗦的声音打断了。
“那个人……行踪好诡异。”
是寒河江勇将。
此刻，他还站在灌木丛中央，一副准备走出来，却因为看到难言的场面而顿住的姿态。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有个戴着火男面具的高挑少年正情绪十分不对劲地站在一个卖挂饰的摊子前。手里虽然拿着挂饰，但视线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前方……
大家又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
就看到半蹲在金鱼摊前，胳膊贴着胳膊十分亲密的少男少女。是五色工和你。
“的确很诡异啊……”川西太一吞咽一下口水说道，“该不会是阿工的情敌吧？”
“这已经不是情敌的范畴了吧，，面具虽然很搞笑，但气场却看起来很可怕啊。感觉随时能掏出铁棍把阿工打晕的样子。”
“……是人贩子吗？”
“很有可能，要不要报警？”
你和五色工看完了金鱼摊。
便站起来，手拉手往前跑去，又去了射击摊前。
那个戴着火男面具的少年便也下意识跟上去。却被摊贩主拦住：“哎哎，你还没付钱呢！”
火男面具少年怔在原地，呆愣几秒。
才反应过来。
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老板，非常认真地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在意。”被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歉，老板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少年一手扶着脸上的火男面具，一手将挂饰塞进口袋，又疾步穿梭人群步步紧跟在你和五色工身后。最后停在离射击摊不远的发饰摊前，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紧盯状态。
更诡异了啊！
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人就是在偷偷跟踪你和五色工了！
川西太一和大平狮音已经分别掏出手机，决定一个拨打报警电话，一个给祭典警备中心打电话。
“哎等等……”濑见英太一手摁住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先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划出联系人。
拨出去一个电话。
发饰摊前的面具男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他拿出来，接通。
~贤二郎。你还好吗？”濑见英太热情地打招呼。
电话那头诡异停顿几秒钟。
“嘟…嘟…嘟……”
被果断挂断了。
与此同时，远处通红灯笼下的火男面具少年也将手机关掉，重新塞进了口袋里。
濑见英太摊摊手，露出一副「看，我已经确定了」的得意表情。
其他人则傻眼了：“是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