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彻底恢复了轻松。
接下来，两人在谈笑中远去，消失在了校门口。
你收回视线，继续朝着第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那一对男女离开后，空荡荡的校园里除了你之外，彻彻底底是一个人也没有了。过于安静的氛围下，显得虫鸣声都有些吵闹起来，你能听见自己鞋底踩在地面的脚步声。
第一体育馆的位置还挺偏的。
你走了蛮长一截路才终于抵达。你发现体育馆的大门虚掩着，并未关严实。
难道里面有人？
你大脑里钻出这个想法。
但透过缝隙，你看到里面漆黑一片，并没有开灯。你又狐疑住了，又或许……是管理员忘记关了？毕竟你们今天去仙台市体育馆参加比赛，比赛结束后回校，也是原地解散，并没有回到体育馆过。
你抱着这个疑惑，将原本就虚掩着的体育馆大门轻手轻脚地推开。
“吱呀……”
原本小小的一道门风，瞬间变大到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钻进去。你警惕着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双手扒在门板上，往里张望。
月色透过被推大的门缝照射进去，你总算能隐约看清馆内的情况了。
木质地板上满是蓝黄相间的球。
而空空的、半人高的球篓背面，有一块月光照不到的黑影，正双手抱膝蜷成团地蹲坐在那里。太黑了，光凭肉眼，很难分辨清楚那道黑影是什么。
【A.进去看看吧…】
【B.回家吧…】
来都来了……
你选了A。
你想蹑手蹑脚钻进体育馆，然后凑近一点去看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但由于你操作不当，肩膀触碰到门板。门板瞬间发出了比之前刺耳许多倍的“吱呀……！”声。
而那道躲藏在球篓背面的黑影也被打扰到了。
他猛地抬起埋在臂弯里的脑袋，侧身往这边看来。他的半张脸从球篓后面露出，从门缝照射进去的浅淡月光刚刚好地落在他身上。
你看到了熟悉的橘色短发，还有红通通的眼周和鼻尖。豆大的泪水正止不住地顺着他的眼眶往下滚。
你愣住：“……”
因为你怎么都没想过，翔阳居然会哭。
翔阳……居然会哭的吗？
“……”
日向翔阳也愣神一瞬。
他表情空茫茫的，像是完全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霎时间，他表情一僵，飞速收回视线，将脸重新埋进臂弯里，就像在躲避什么一样。
【A.过去看看吧…】
【B.回家吧…】
你刚要往那边走。
他明明把脸埋得那么严实，还躲在球篓后面，却好像知道你这边的行动似的，立马出声：“…别过来！”
他就察觉到自己语气的生硬，环抱住自己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他闷着头，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哀求：“拜托了……现在…，别过来。”
“……”
你停顿一会。
继续朝着球篓的位置走去。
球篓后面顿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动静，等你走到球篓背面，停下，就看到橘发少年已经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双手撑地地盘腿坐在地面，仰头朝你露出勉强又无奈的笑：“……翠翠，抱歉。”
【A.“为什么道歉？”】
【B.“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C.“我接受了你的道歉。”】
你：“为什么道歉？”
“……”他挠挠脑袋，脸上依旧是勉强又复杂的笑，“刚才…我有点太凶了。所以……”
从你面无表情的脸上并不能看出你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你在日向翔阳跟前蹲下去。
单手支着下巴，一会往左歪头发出“嗯…”的声音，一会往右歪头发出“嗯……”的声音，仔细观察他的脸。
在发现日向翔阳的脸上真的有湿意后。
你震惊到晴天霹雳，仿佛世界末日。
刚才居然不是你眼花。翔阳竟然真的在哭……
可是为什么呢？
你眉头微微拧起，不解地望向正无措又紧张地四处乱看、就是不看你的日向翔阳，他此刻脸上一如往常习惯性地扯起上扬的弧度，但那个笑不管怎么看，都非常牵强。
你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眼角。
“嘶……”因为眼角又红又肿，即使你的力道很轻，但翔阳还是发出了疼痛的声音。
你眉头拧得更深了，仿佛在面对什么世界难题。半晌，绞尽脑汁的你总算找到询问的话术：“翔阳……为什么要哭？”
“……啊？没有吧。”翔阳拼命将嘴角上扬成好看的「V」的弧度：“虽虽虽然比赛输了的确很难过……但我已经是高中生了，怎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哭鼻子。”
“……”
你盯着他，观察。
“……”翔阳嘴角的「V」弧度上扬的更大了，在拼命忍快要憋不住的眼泪。
“…………”
你继续盯着他，观察。
“…………”眼看原本就是因为你的靠近而被强行忍住的眼泪，快要憋不住，他急忙双手无意义地胡乱扇动了两下，急急巴巴胡乱找话题：“对了，那个那个……”
他被一把抱住了。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包括他刚找到的话题，也消失在了嗓间。
“……”
日向翔阳维持着一片空白的呆滞表情，浑身僵硬在原地。直到听见你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认真地反复重复道：“要开心一点哦？”
“要开心一点哦？”
你不擅长安慰人。
于是只好一边努力回忆方才碰见的那两个人里女生安慰男生的语气，一边不断努力，尝试将声音放得更柔和，让自己的声音更趋近那个女生安慰人时的声调。
“要开心一点哦？”
“……要开心一点哦？”
要开心一点哦，翔阳。
不要再难过了，翔阳。
“……”
你被非常用力地回抱住了。
两条有力的手臂从你腰间横亘过去，因为动作太过突然和猛烈，你甚至感觉腰部有些轻微地发疼。橘发少年非常安静地把脸深深埋进了你的颈窝，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但很快。
你就感觉到脖间的湿意。
即使腰有些疼，但是健康值并没有下降。所以你只是呆了呆，便又重复起轻拍日向翔阳后背的动作。
……他把你搂得更紧了。
这条上下学走了无数遍的长街上，树木静悄。
山口忠开口：“阿月……再往前走一截我就要拐弯了，去找嶋田师父。”
月岛萤有些诧异他居然今天也要去练习，但很快就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嗯。”
接下来，又是安静。
直到过一会，山口忠犹豫片刻，再次小声开口：“你说……三年级的前辈们会退役吗？”
“按照惯例应该会退吧。”月岛萤回复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阿月，你会不会觉得难过？”
“为什么非要难过？”月岛萤淡淡回复，“就算退役了又不是再也不能见面了。更何况，只是社团活动而已。”
“……”
空气再次沉默。
山口忠脚步越来越慢，他望着下意识跟随他的脚步同样放缓脚步的月岛萤的侧脸。
“盯着我看做什么。”月岛萤没有回应他的视线，依旧双手插兜目视前方。
山口忠挣扎纠结了一会，小声地又换了个话题：“就是想问问阿月你是怎么看待翠翠的。”
肉眼可见的，月岛萤平静的面部表情变得轻微不爽起来，他塞在制服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摩挲了两下虎口，是之前被你咬过的地方，直到现在他都能时不时感受到那种轻微的麻意。
每当这时，他都感到些许烦躁和不耐。但偏偏心底却又会升起一丝无法控制的痒意，仿佛有一根羽毛在手心轻挠。
月岛萤强忍住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但耳尖却因为想起那晚而微微泛红，他紧抿着嘴角回答：“据我所知，这个问题你之前就问过了吧？不过我倒是可以再回答你一次。讨厌，很讨厌。”
“阿月你跟翠翠可能有些什么误会，你要不要也试着认真去了解她？”山口忠急忙说道。
“……”
月岛萤停下脚步。
他微眯起眼，看向山口忠，“如果你下定决心要跟她继续好好相处，我也不会干涉你。但要我跟你和日向那样，像个笨蛋似的她围着她转，是不是太搞笑了点？我劝你最好别在她身上陷得太深，依她的学习成绩和脑回路，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理解你们对她的感情，最后浪费的可都是……”
“真正陷得太深的其实是阿月你自己吧。”
山口忠忽然而来的平静反驳，让月岛萤愣神片刻，他没反应过来似的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哈？”
山口忠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僵硬起来。但很快，他便双手捏拳，再次鼓起勇气：
“我，我的确喜欢翠翠……”
“但我并不准备向她告白，也并不期待能得到她的回应什么的……或许可以说，之前那样拒绝过她的我，根本就连进入赛道的资格都没有。”他垂了垂眼睑，其后认真道，“同样，阿月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哈？？”月岛萤眉头拧起，下意识反驳，“山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要……”
“但是！阿月你也该好好看清自己的心了！明明——”山口忠闭起眼睛打断他，“明明，你并不讨厌她的，对吧？”
“……”
空气安静下来。
山口忠没敢去看月岛萤的表情，双手抓着书包背带，脚尖不安地在地面蹭来蹭去，过了会，“就这样……我先走了。”
他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独留下月岛萤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第44章
从学校回到住宅,你按部就班的洗澡刷牙，穿上睡衣，躺上床,赶在十一点来临之前安详闭上双眼。
然而……
【系统：月岛萤好感度+90】
【系统：月岛萤当前好感度：20】
你震惊地睁开了眼睛。
你没听错吧？
目瞪口呆的你打开系统界面，反复查看。最后发现……居然真的加了90点好感度。
是你见鬼了，还是月岛那家伙见鬼了。
眼看十一点要来了，你赶忙重新闭上眼睛。
你去往学校。
到达教室时,班级里绝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赶作业的赶作业，跟周围的邻座聊天的聊天，热热闹闹一片。月岛萤和山口忠也早就到了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注意到你走进教室。
远远的，山口忠就朝你弯弯眼睛。
【A.打声招呼吧…】
【B.无视】
你走过去，打招呼：“早上好,小忠。”
“嗯。翠翠早上好。”山口忠笑着回应你，墨绿色的发乖顺地垂下，他笑意温软地看着你时,脸颊上有一层薄薄的腼腆红晕，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
完全是望向喜欢的女生的目光。
【系统：山口忠好感度+2】
你们友好的互问早安。
而坐在山口忠后排的月岛萤则直接被你忽略了。
你转身正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忽然听见一声懒意洋洋的：“早。”
“……？”
你一副听错了的表情僵硬着扭过头去。
就看到月岛萤正单手撑着脸，目光并未看你、斜瞥着,不知道正望向哪里,他另一只手上则心不在焉地转着笔。见你长久没有回应,他目光不自在地看向你一瞬，又很快挪走。
他嘴角轻微下撇了下，不太情愿、又非常别扭地又说了一次：“……早。”
【A.“早上好。”】
【B.“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你压根不带犹豫的：“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月岛萤嘴角抽搐，最后眯起双眸,朝你露出略带嘲讽意味的微笑，“真是劳烦经理大人操心了。”
你顿时流露出感动的目光。
就是这个味。
这才正常嘛！
月岛萤：“……”
月岛萤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你那是什么眼神，好恶心。”
你查看了下他的好感度，居然还在20，正数的20。略有些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系统：月岛萤好感度+5】
【系统：月岛萤好感度-5】
【系统：月岛萤好感度+5】
他一脸不爽，嫌弃地擦了擦被你碰过的肩膀。
不经意间，耳朵却悄然红了点。一感觉到耳朵在发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劲了。然后陷入死循环……
脸越臭，耳朵越红。
你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些的，你正坐在座位上掏课本。
而班上的其他同学则因上课铃声响起，而慌忙规矩坐好，也都没注意到。
注意到这件事的，只有山口忠。
“……”他静静收回视线。
第一节课结束后。
你着急忙慌地跑出教室，却并未像以往那样连犹豫都没有的就钻进其他班级的教室，而是直奔三年级的楼层。
一路上，你在走廊疾驰。
其他班的学生看到你了，慌忙小声喊住你，冲你说：
“翠翠同学，那个光头还没来，要不要进我们班翻一翻垃圾桶？今天垃圾桶里的东西很丰富哦！”
“翠翠同学先来我们班吧！我们班的垃圾桶绝对比他们班的更丰富！”
“先来我们班！”
“我们班！”
然后，他们两个班打起来了。
另一个班级的人坐收渔翁之利，笑眯眯地请你进了他们班级，一路把你领去教室后排。
你拒绝不了。
虽然心里有着急之事，但看着近在眼前的垃圾桶。
你还是伸手摸了摸。
【系统：获得三明治x3，饱食度+40】
【系统：获得套装钢笔x1，使用时书写速度x2】
【系统：获得苹果x4，饱食度+15】
【系统：获得鱼骨形状的发卡，很好看，但没有任何属性点可以增加呢…】
【系统：获得炒面面包x2，饱食度+40】
的确……好丰富！
“光头来了！快！”在门口望风的男同学慌忙朝教室喊了一嗓子。
教室后排的垃圾桶就被一个胖胖的男生拿东西盖住，然后他壮壮的屁股就坐了上去，开始东张西望地吹口哨。
同时你的左右胳膊，被两个女生架住，掩护你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你走出去时。
那两个班级的学生还在大打出手，教导主任都闻风赶来了。
掩护你离开教室的那两个女生冲你双手合一，眼睛冒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翠翠同学，明天请一定要再来吧！放心吧，我们不会让可恶的排球部剥夺掉你赖以生存的垃圾桶的！”
你：“……！”
你感动地握住她们的双手，“如果以后必须要选择结婚对象的话，我一定会跟你们结婚的。”
两女生呆滞原地：“……”
直到你离开后很久，她们才慢慢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瞬间瞳孔地震，面色绯红：“……！”
然后她们缓缓对视起来，不约而同地开始用情敌的目光审视对方。
你直奔三年级教室。
你记得泽村部长和菅原学长
都是三年级4组的，清水学姐是三年级2组，旭前辈是三年级3组的。
你顺着楼梯走上三年级的楼层，刚要拐弯，就迎面跟旭前辈撞上了。
“咿……！完蛋了！这个女生，撞到谁不好居然撞到了东峰。”
“好可怜啊……”
“看样子是一年级的呢。”
“我知道她！那个一年级的美貌与糟糕性格并存的令人嫌弃又充满怜爱的美少女！”
“……”
“……”
“……好长的称号啊。”
周围的人在互相掩住嘴巴议论纷纷。
东峰旭：“……”
东峰旭感到膝盖中了一箭。
在外校学生的心目中他是这种形象就算了……可是在乌野，为什么也有不少人这么认为啊……！
东峰旭感到无奈的同时，朝你露出略带疲惫又很温柔的笑：“翠翠学妹，你怎么来……”三年级这边了？
不等他话说完。
就看到你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
东峰旭顿时愣在原地。
就看见你一边轻拍他后背，一边嗓音清脆又努力放得轻柔地说：
“要开心一点哦？”
周围的其他学生也跟着愣怔住，其后便是震惊当场，身后宛如有一道道惊雷劈下。
“不…不会吧？”
“我难道眼花了？怎么会！我的学妹！”
“翠翠学妹那么完美无……不，咳咳，重来一下，翠翠学妹除了性格之外都那么完美无缺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东峰这家伙？！”
“不要啊……！”
“……要开心一点哦？旭前辈。”你还在继续。
因为你拥抱着他，所以你能够感受到他肩膀轻颤的幅度。你甚至还听到了微弱的吸鼻子的动静。
不等你松开他。
你就听见身后传来震破耳朵的惊恐大喊：“旭！！！！你在对学妹做什么！！！我看错你了！！！！”
然后依旧是不等你反应过来，东峰旭就被人一把从你怀里扯开了。
一个跟你差不多高的男生挡在你身前，蹦蹦跳跳着替你指责教训看起来非常威猛高大壮实的旭前辈。
时不时的，他还回头冲你摆出潇洒的姿势，“别怕，学妹，我会保护你的。”
是二年级的西谷夕学长。
随后，他继续上蹦下跳着指责东峰旭竟然吃窝边草。
东峰旭拼命摆动双手，想要解释：“不、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啊阿谷！”
但西谷夕完全不听。
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发现旭前辈似乎恢复了精神，就前往离你所处位置更近的3年级4组。
尽管教室外面的走廊吵闹得不成样子，尽管当你肆无忌惮走进教室时，班里其他学生发出不小的惊呼声，泽村部长和菅原学长也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埋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副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A.去找泽村大地】
【B.去找菅原孝支】
你胡乱选了A。
先走去泽村大地的位置。
有人靠近座位，泽村大地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慢半拍子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你。先是震惊，“翠……”
不等他说完。
你就对他做了跟东峰旭一样的事。
泽村大地震惊到下巴掉到地上。
三年级4组的人也震惊到下巴掉到地上。
然后你又如法炮制地对菅原孝支做了同样的事。
菅原孝支下巴掉到了地上。
泽村大地和三年级4组的其他人下巴则砸穿教室地板，掉到了楼下二年级的教室地板上。
见他们好像没有不开心的情绪了，你心满意足地离开教室，前往清水学姐所在的三年级2组。
清水洁子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走廊外，湛蓝色的晴空一眼万里，群鸟连成排飞过。
她怀里抱着本子，下垂着眼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腿上的伤痕被黑色丝袜包裹住，无人能够看见。她自己也无法看见，却依旧没法重提起跑步的勇气。
说起来……
最初加入排球部当经理。
其实她并没有多少参与感。甚至可以说，只是习惯了运动社团的氛围，又不想去田径社，所以就做了这么一个可能显得有些草率的决定。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她目睹着泽村他们从最开始入部时的满怀期待到发现乌养老教练退役，乌野并没有教练教他们应该怎样正确的选择适合自己的排球，便学会忍耐、独自做着不太确定的训练，等待着虚无缥缈的机会。
飞不起来的乌鸦，没落的强豪贯彻了他们整个高中。
她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记录他们一次次的摸高成绩、一次次的扣球，慢慢的，竟也变得认真、认真、再认真，认真到她偶尔做记录时察觉到这份全身心投入的感情时笔尖停顿一下，自己都诧异的地步。
但最终，这些热血沸腾却又热泪盈眶的情感，都化作沉默的陪伴，看着赛场上他们起跳的背影，不停默念着。
飞吧，飞吧。
但在最后一球落地的那一刻，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们埋着脑袋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眼泪，不停自责自己这三年如果更加更加努力地练习接球，是不是就能改变那一球的结果。如果更加更加地努力一点，是否就能打出无法被拦网的扣球。
她依旧是沉默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嘴唇动了动，所有的声音都湮灭在了嗓间。
她也想说。
如果在没有武田老师之前，她更加更加努力一点做好经理的职务，是否就能帮他们找到教练，是否就能帮他们多约到几场跟其他学校的练习赛，是否那场比赛的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她始终下垂着眼睑，脚步沉闷地顺着走廊往前走。
她听见远处泽村大地几乎扯破喉咙的大喊：
“清水！小心！！！”
她抬起头。
就看到扎着低马尾的少女正眨巴着一双鸢紫色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朝她横冲直撞而来。
她失神一瞬，等再回过神，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少女如一头水泥车般结结实实撞入她怀里，她踉跄后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终于勉强稳住脚步。但老师在办公室交于她的退部申请书连同本子都从怀里飞了出去。本子砸在走廊地板上，而那薄薄一层纸张的退部申请书则像羽毛般轻飘飘在空中飘荡。
她眼睛微睁，伸手。
没能抓住。
眼睁睁看它从指尖溜走、顺着轻拂而过的夏风飞出了走廊窗户，消失在视野里。
一只手伸向她后背，力道很轻地连拍了好几下。耳边传来少女脆生生的嗓音：
“要开心一点哦？”
“……”
“…………”
你感觉到脖颈有些湿湿热热的。
好奇地抬起头，就看到清水学姐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外，那张退部申请书消失的方向，向来理智的眼眸颤抖成蛋花眼，大颗大颗的眼泪连成串地往下掉。
但最终。
她还是朝你露出了一抹复杂又苦涩，但更多还是温柔释然的笑容。尽管这抹笑带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泪水。
而急急忙忙跟着赶过来的泽村大地、菅原孝支、东峰旭和西谷夕，看着你和清水学姐这幅狼狈的样子，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系统：清水洁子好感度+10】
见大家都开心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你左看看泽村部长，右看看清水学姐，又看看菅原学长，又望望旭前辈和西谷夕学长。
“……”
你感到内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暖呼呼的情感。
让你很想跟着笑。
于是你模仿记忆里你见过最喜欢的笑容，翔阳的笑，上扬起嘴角，弯起眼睛。
瞬间……
清水洁子：“……”
泽村大地：“……”
菅原孝支：“……”
东峰旭：“……”
西谷夕：“……”
大家一下子都不笑了，陷入诡异又一片空白的
沉默之中。
不知多久过去。
走廊窗外有一排乌鸦“嘎嘎嘎……”的飞过。
西谷夕戴上痛苦面具，一脸的纠结：“影山那小子到底教了学妹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泽村大地仰头叹息了一声，深沉：“今天……不，明天训练的时候，我会说一说影山的。”
高一年级3组，正仰躺在座位椅背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影山飞雄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迷迷瞪瞪睁开眼：“……吃饭了吗？”
排球部的事圆满解决。
虽然夏季联赛输球了，但就在一个月之后，还有一场春高赛。他们还有机会再次站在球场上，争夺前往东京参加全国大赛的机会。排球部的大家全都斗志昂扬，对训练一事，比之前还要充满干劲。
但很快，你又迎来了新的难题。
那就是……
期中测验的考卷批改结束了。
你看着自己的考卷，感觉天都塌了。
教室门外，有一个不认识的别班女生，红着脸喊你：“翠翠同学，教导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你拿着自己的三张考卷，一路吐着魂魄前往教职人员办公室。
办公室拉门被推开。
坐在办公区喝茶的教导主任朝你微笑着喊道：“翠翠同学，好孩子，快过来。”
你：“。”
你游魂般走了过去。
“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吧？给我看看吧，考了多少分。”教导主任保持着一丝弧度都没改变过的微笑，朝你说道。
【A.不给】
【B.给】
你把试卷藏到身后去。
【系统：道德-1】
你：“……”
你把试卷交了出去。
【系统：道德+1】
正式考试时，总分是80分，40分是及格线。
要想过关，得每科成绩都达到60分。
而你这次的考试，虽然在月岛萤和山口忠的帮助下，成功把每道题目都填写上了答案，避免了交空白答卷的可能性，但你的成绩并不理想。
你的国语考了76分。
差点就满分了。
整个一年级，就属你考的分数最高，是第一名。这多亏了之前那个梦境里，白布贤二郎给你狂补了200分的国语学识点。以及他教你的那套答题方法，你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果。
但你的数学只考了42分。
英语更差劲，只有37分，甚至没及格。
教导主任接过你的试卷，一张张看了起来。
这时，一直紧张关注这边情况的、你的班主任急忙替你打圆场：“主任，翠翠这孩子在学习上面很有天赋的，就是稍微偏科了点，这次她的国语成绩是一年级里最高的，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