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林建业的话打算了他的思考。
沈唳：“我看她最近心情不好，就随便问问。”
他媳妇儿虽然说对自己的真实身世并不在意，可是，如果合适的话，他还是挺想让她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的。
“还是因为小芳那个事儿？”
“可能吧！”
“唉，小苒这孩子性子好，有情有义，也不知道怎么摊上了……”
林建业说到这里停顿了，觉得当着沈唳的面，说岳父岳母这些不太合适。

第378章 呀，这是春天要到了
沈唳也想到了老林家人：“林叔，小苒娘家那边，还麻烦你平时多看着点。”
“放心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林建业走出巷子：“别送了，再送就太远了！”
“好，那林叔你慢走。”
林小苒看沈唳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就拎着包，准备上班去了。
刚出门，就看到他站在巷子里，跟一个头发花白了一半的婶子在说些什么，说到最后，那个婶子似乎还抹了抹泪。
等那个婶子走了。
林小苒才上前：“刚刚那个是……”
“平板的母亲。”
“是她啊！”
怪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林小苒看了眼她远去的背影：“她是有什么困难吗？”
“没说，就是来问问，平板什么时候能回来。”沈唳叹了口气，想着要不哪天，还是回安西一趟好了。
“你说这个，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什么？”
“赵小龙他们怎么还没来？”
当时留的信里，她也说了他们过来的时候，帮忙把平板带回来的。
按她估计的，年后了，赵小龙他们应该也快过来了，怎么迟迟还没到？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有可能，回头我打个电话去问问。”
“你有他家附近的电话吗？”
“我有瓦力斯的，他应该可以找到他。”
当初她特意留了瓦力斯那边车站的电话的。
林小苒看了眼时间：“先不说了，我去上班了，有空我就打电话过去问问，你别太担心，还有这个，你拿着。”
“你给钱给我干什么？”
“如果平板家里有什么困难，咱们该帮的就帮一下。”
怎么说，平板也是沈唳的队友，他们别的帮不了，就只能在物质上面，尽量帮助一下了。
“媳妇儿……”
沈唳捏着钱，看向她。
他媳妇儿真的从他的角度在为他考虑。
林小苒安慰的拍了拍他：“钱反正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我上班去了！”
供销社里正好有座机。
中午没事的时候，林小苒掏出记电话的小本子，给瓦力斯那边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直传来嘟嘟声，提示着没人接。
“你给谁打电话呢？”
“一个朋友。”
“外地的朋友啊！”
郑萍看了眼电话机，刚刚她注意到了，她拨号前的区号，可不是他们省内的。
“对。”
没人接，林小苒只好放下了电话。
转头注意到郑萍头上的新发箍：“谁送的？”
“没谁。”
郑萍立马伸手挡住。
“没谁你遮遮掩掩的干什么？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就一个朋友送的嘛！”
郑萍有点害羞的摸了摸发箍。
林小苒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靠着柜台：“啧，这眼看啊，春天还是要来了……”
“你胡说什么呢？”
“怎么了？我感叹一下美好的时节不行吗？”
“我懒得跟你说了！”
郑萍红着脸，瞪了她一眼。
林小苒笑了。
郑青山去年应该是挣了不少钱。
家里条件好了，营养跟着提上来了，郑萍不仅吃得好了，人看着比之前好看了不少，加上她在供销社有一份正经工作，有人追求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时，刘凤娇从里面出来。
郑萍忍不住拍了拍林小苒：“诶，你看到刘凤娇今天身上的衣服没？”
“看到了，怎么了？”
“她这身衣服可不便宜，你猜猜多少钱？”
“猜不到。”
“得这个数！”
郑萍比了个三十。
“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逛街，在商场里看到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郑萍连忙找补：“那天就我自己，随便去逛了逛，没有别人的。”
“我又没说你跟别的男人去的。”
“小苒……”
“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
明明每次也是她自己暴露出来的，最后还让她别说了。
“你觉得她那件衣服怎么样？”
“还可以吧！”
林小苒什么没见过？
有一说一，刘凤娇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好看的，有点像后世风衣的款式，料子看起来挺硬挺的，大概也是些尼龙或者化纤料子。
这些料子现在确实是时兴，所以价格贵。
她以前穿过不少这些，现在对比下来，她还是更喜欢纯棉的料子多一点，不仅便宜，主要是穿着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她也真是舍得啊！”
郑萍忍不住偷偷的多看了两眼。
这件衣服，她当时在商场也看了，怎么都舍不得下手买，毕竟抵得上她们一个月工资了！
“有些人就是喜欢穿衣打扮，也正常。”
只是刘凤娇前面日子还那么紧，怎么突然就宽裕起来了？
林小苒虽然好奇，也没有去深究，毕竟各有各的机遇，也各有各的选择。
今天下班有点晚了。
临时来了一批货，本应该下午到的，也不知道怎么拖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来了。
既然来了，张姐就只好招呼着大家，一起去把东西清点了，这样大家也能都早点下班回去。
郑萍：“诶，今天送货的怎么不是杨帆？”
“不知道。”
林小苒计着数，头也没抬。
她刚刚就注意到这个事情了。
郑萍刚想过去问问。
那边，已经有人先一步问出口了：“怎么是你啊？以前给我们送货的杨帆呢？”
“哦，他啊，申请调岗了，跑别的区域去了！”
送货小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因为对这边不熟，跑错了地方，所以才来晚了点。”
“是吗？好端端的，怎么就调岗了呢？”
吴爱霞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刘凤娇。
“对啊！他不是干的好好的？”
“以前他可是最爱跑我们这儿了！”
“怎么说调岗就调岗了？”
这会儿，已经没人关心送货小哥跑错路，导致她们加班的事情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
“那他就没跟你说点什么？”
“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嗐……”
吴爱霞有点失望。
送货小哥不知道，刘凤娇又全程一直没吭声，哪怕大家心里八卦之火燃烧的再厉害，事情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清点完东西，大家把东西搬进屋，就赶紧下班回去了。
林小苒拎着包包一出来，就看到了外面斜坐在自行车上的沈唳，一看就是因为自己到点没回去，特意来接她的。
“还是你好啊！有专门的人来接！”郑萍感叹道。
“你马上也快了。”
“小苒，你再这样，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郑萍跺了跺脚，怎么老是拿这个事情来打趣她！
“允许你一晚上不理我。”
说着，林小苒就坐上了自行车。
郑萍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说一晚上不理她，那今天一晚上过去，明天就可以正常跟她说话？
可是她们又不住一起，晚上本来就见不到，也说不到话的！
小苒真是！
林小苒心情不错的坐在沈唳自行车后面，偶尔逗下郑萍这样的小姑娘，也挺好玩的。
虽然实际年龄，郑萍还比她大一点点。
回到家，黄英做好了饭正在等她。
“要是下次我回来比较晚，你们就先吃。”林小苒洗着手说道。
“没事儿，又没等多久。”
黄英把筷子塞到她的手里：“赶紧吃吧！不是等下还要去上课。”
“嗯，谢谢黄英。”
“谢什么。”
匆匆吃了饭。
林小苒和许玉典就要赶去夜校了。
沈唳本来说送她的，可是她和许玉典两个人，一辆自行车肯定坐不下，干脆林小苒和许玉典自己骑上自行车，许玉典载着林小苒，两个人赶到了夜校。
到的时候，手工敲铃声正好响起。
林小苒和许玉典掐点进了教室。
“今天咱们就不上课了。”
蓝宭站在讲台上：“我自己出了些题做成了试卷，你们不看书，不问别人，自己做一下，看看哪些会，哪些不会。”
随着试卷发下来。
林小苒一看，上面的题目是蓝老师自己手写的。
班上的同学虽然不多，和去年的也换了一批，但也有十几个，这么多张试卷，也不知道她写了多久。
“不会做的，我们后面再重点讲讲。”
蓝老师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也算是检验你们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平时教的那些，你们到底学会了没有，学到了什么程度。”
“好了，开始做题吧！”
蓝宭重新站到了讲桌前。
林小苒先看了一遍试卷。
蓝老师出题挺有水平的，确实大多都是他们这段时间学过的一些知识点，包括去年也讲过的一些重点。
看完了，她就低头开始做卷子。
既然是学过的，她做起来也并不难。
蓝宭一直都在关注林小苒，特别是这会儿看她认真且快速的答题，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学习一直都很好，反应也很快，要是放在以前，多半是个大学生！
但是现在，他们这里也就只能学学高中课程，最后给个高中毕业证，至于大学的机会，指定是没有的。
这么好的苗子，最终只能止步在这里，哎，真是有点可惜了！
“……什么啊？”
“我怎么不知道？”
“上回的那个……”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
让班上正在做题的好几个人分心，抬起了头。
蓝宭见状皱了皱眉，干脆站起来：“你们自己好好写，我过去看看。”
“隔壁班怎么一直在说话？”
“好像是他们的老师今天没来。”
“哪个老师啊？”
“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上课却很凶的那个贺老师啊！”
“原来是她啊！”
大家对贺萱反差印象深刻。
刚做完一道题的林小苒也看了过来。
她今天没来上课吗？
她还想着下课后，找她聊聊呢！
不一会儿，蓝宭回来了，隔壁也安静，林小苒的卷子，也做的差不多了。
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修改掉了两个错别字，才举手。
“老师，我的卷子答完了。”
“答完了就交上来吧！”
蓝宭怕她提前交卷影响到其他人：“你可以去外面走走，转一转，等会儿我再叫你。”
“好的。”
正好她可以去看看隔壁班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小苒出来，从隔壁班的窗户往里看了看，大家这会儿都在上自习。
老实说，现在的人读书真的要认真，安分很多，可能是来上夜校的，都是想要学习知识，或者想好好毕业拿个文凭回去的。
在学生里扫了一眼，林小苒注意到，刘婉好像也不在。
坐在窗户边的一个男同学注意到她一直在往里面看，忍不住问了句。
“同学，你找谁啊？”
“你们班那个叫刘婉的女同学，今天来了吗？”
“好像没有。”
这么巧？
贺萱没来，刘婉也没来？
林小苒不免觉得有点奇怪。
“你找她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儿……”
“林小苒同学。”
蓝宭从隔壁探头出来。
“蓝老师。”
“你进来。”
“好的。”
林小苒回到教室，站在讲台边上。
蓝宭拿起她先前刚交上去不久的试卷，上面鲜红的红笔字，提醒着卷子她已经批改过了：“这一次，你考的很不错，知识重点都抓的挺牢的。”
“谢谢老师。”
林小苒接过来一看，九十八分，和她预估的差不多。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蓝宭难得的脸上带了点笑容，指着试卷上面：“就是这两个点，你稍微注意下，扣了点分……”
边说，边给她指正那两个错题。
林小苒听的认真，心里却因为贺萱和刘婉的事情，莫名的有点发慌。
“好的，我都记住了。”
林小苒收起卷子：“蓝老师，贺老师今天怎么没来？”
“可能是家里临时有什么事儿吧？”
“那她今天请假了吗？”
“好像没有。”
“那蓝老师你知道贺老师家住在哪里吗？”
“知道是知道，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贺老师不是无缘无故会不请假，也不来上班的人，所以我想去她家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儿应该不会吧？
但又不能否认，林小苒刚刚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和贺萱也算是做了一两年的同事了，她平时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来上课的。

蓝宭皱了皱眉。
看着教室里，还有一些在答题做试卷的同学，还是把贺萱的家庭住址告诉了林小苒，并让她有消息了，通知自己一声。
“好，蓝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林小苒简单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下。
又跟许玉典说了声，让他放学了自己回去，就骑上了自行车，来到了贺萱家。
贺萱家也是住在一个大院里。
不过，这个大院和他们那种普通的大杂院可不同，倒是跟之前许玉典家那个大院有些相似，里面住的都是他们县城里，有权有势的人。
根据蓝老师给的门牌号。
林小苒敲开了贺家的大门。
“你是谁呀？”
一个穿着打扮很是年轻的妇人打开门。
林小苒推测这应该是贺萱的母亲：“你好，阿姨，我是贺萱的朋友，请问她在家吗？”
贺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觉得不像是什么坏人，才开口：“她不在，应该上班去了。”
“我就是从夜校过来的，贺萱今天晚上没有去夜校，所以我才想着来她家里问问。”
“怎么会？”
“她出门前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就和往常一样出门……”
“那今天有没有其他人来找她？”
“也没有，就……”
贺母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好像有个小女生，是她的朋友还是同学什么的，在楼下大门等她，两个人好像是一起走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小女生？
还真的是刘婉来找了贺萱，跟她在一起，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去夜校？
“你到底是谁啊？”
“我叫林小苒，阿姨你知道那个女生家住在哪儿吗？”
“林小苒？”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贺母看林小苒脸上带着担忧：“我不知道她家住哪儿……”
“怎么回事？”
一个长相威严的中年男人从屋里出来：“是不是萱萱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
林小苒把刘婉和贺萱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简单的说了一下。
她一个人确实不太好找，要是有贺萱家里帮忙，那肯定轻松一点。
当然了，她也没把刘婉的心思说的那么透，就是说担心她们遇到什么危险，如果贺萱没什么事儿还好。
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可不能耽搁！
贺父听完，脸上神色一凝。
贺母像是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林小苒！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萱萱在我面前念叨过几次的那个朋友是不是？”
贺父看了眼林小苒。
既然是朋友，那可信度又高一些了。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萱萱，把汤喝了再走吧？”
“不喝了妈，上班要迟到了！”
贺萱拎着包，在玄关处换了鞋子。
贺母的声音再次响起：“喝了再走，不耽误这一时半会儿的。”
“不喝了。”
“萱萱……”
贺妈妈追出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快走到大院门口了，还跟一个小女生在说什么，只好转身回屋：“这孩子……”
“萱萱！”
“刘婉，你在这儿，等我吗？”
贺萱被突然跳出来的刘婉吓了一跳。
刘婉自然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对呀，不是去夜校嘛，咱们一起吧！”
“也行吧！”
“萱萱，你怎么没穿我上次送给你的那件衣服呀？”
“那个啊，还没穿。”
“哦……”
刘婉有点失落，想了想，她转头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款式？要不回头我再给你做点别的吧？”
“不用了，其实我衣服不少，你不用这么费心费力的帮我做衣服的。”
收第一次的时候还好，可是后面总是送这送那的，这让她心里也有负担。
“可是你是我，我朋友嘛，我就是想对朋友好点。”
“朋友，也可以不用送东西的。”贺萱斟酌了一下用词，回答道。
刘婉停下来，咬着下嘴唇：“萱萱，你是不是讨厌我呀？”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不讨厌的。”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女孩子之间说这个，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是啊，你喜欢我吗？”
刘婉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我……”
贺萱犹豫了。
这，这让她怎么说？
怎么好端端的问到这个了？
刘婉把她的犹豫，疑惑，甚至是快速闪过的那点不耐，都看在眼里。
萱萱果然不喜欢她啊！
要是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肯定会很讨厌很恶心吧？
可是她不想被她讨厌！
她想让她喜欢自己！
她想和萱萱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就好了……
“走吧，咱们赶紧去学校，该上课了。”
贺萱总觉得刘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就避开了她的视线，率先走了前面。
刘婉低着头，跟在她后面。
她有预感，这次过后，萱萱没准会更加的疏远自己。
特别是上次林小苒还知道了自己对萱萱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告诉萱萱了没有？
这两天没事，她一直都在萱萱家外面，没有看到她和林小苒接触过，而且看萱萱刚刚的反应，应该是还不知道吧？
可是，马上就要到夜校了，到了夜校她们肯定会撞上，林小苒没准就也会跟萱萱说，甚至有可能会当面戳穿自己！
以后她想以“朋友”的身份和萱萱相处，想和萱萱靠近一点，可能都很难了。
刘婉略带痴迷看着前面触手可及的身影，让她以后不能靠近萱萱，不能和她接近，不能和她说话……
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光是想想，心里就难受极了！
“萱萱！”
刘婉冲她喊了一声。
“怎么了？”
贺萱回过头来。
“我的书落在家里了，你能不能陪我回去取一下？”
“这个时候，来不及了吧？”
贺萱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要不等会儿借同学的书，一起看看吧？”
“我跟同学的关系不是很好，他可能不愿意借给我，我还是回去拿一下吧，我家住得不远，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那你回去拿吧，我先过去。”
“萱萱，你跟我一起吧？”
刘婉再次抱住了她的胳膊。

觉得麻烦的贺萱有些犹豫。
“萱萱，求求你了，你就陪我去一下吧！我爸要是看到我这个时候，不在夜校，偷偷回去的话，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不会吧？你说清楚不就好了，怎么会动不动就打人？”
“你不知道，我爸那个人就是那样，动手的时候，根本不分青红皂白，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恨不得把我往死里打！”
哪有这样当父亲的？
可是看刘婉说起她爸，脸上害怕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贺萱两条好看的秀眉拧在一起。
“萱萱，你就帮我这一次行吗？我保证，就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麻烦你了！”刘婉祈求的望着她。
“就回去拿个书……”
“对，就是回去拿个书而已，拿了书我们就赶去夜校，走快一点的话，也来得及的！”
“那，那好吧！”
贺萱只要勉强应下。
“真是太谢谢你了，萱萱，你人真好。”
这么好的萱萱，人美心善，她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手呢！
刘婉带着贺萱，七拐八拐的，两人来到了一处有些破破旧旧的巷子，停在一户人家面前。
“萱萱，我家到了！”
她指着破破烂烂的木门。
“这，就是你家啊？”
贺萱打量了一下周围。
她刚刚就发现了，这边条件也太差了吧！
以前不知道刘婉家里条件是这样的啊？
平日里的刘婉也不太看得出来家里条件不好，早知道是这样，她第一次送自己衣服的时候，她就绝对不会收的！
改天，还是把她送给自己的那些，还回去吧！
“萱萱，我们进去吧！”
刘婉推开门，随着木门的推开，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别的原因，木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门板更是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倒地不起。
“这里，是你家吗？”
“当然是了！”
“不对吧？”
贺萱看屋里到处都是灰尘，可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有什么不对呢？”
进屋后，故意慢了两步的刘婉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的，萱萱，就是这门晃来晃去的，不太安全，我干脆就把它关上好了。”说着，刘婉还用木门栓闩住了门。
“这不是你家吧？”
哪怕贺萱再单纯，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事情明显是有些不对劲了。
“是我家，就是有些年没住人了。”
刘婉拍了拍手上的灰：“不过也没关系的，稍微打扫一下，还是可以将就住住的，萱萱，你不会嫌弃吧？”
“你有毛病吧？”
什么叫将就住？
什么叫她不会嫌弃吧？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没有啊！”
“你不是说回来拿书吗？现在是在做什么？”
“萱萱，我们不拿书了，也不去什么上学上课了，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生活好不好？”
“你真的有病！”
贺萱转身就要开门走。
“萱萱，你别走！”
刘婉上前连忙拉着她：“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一直，永远在一起，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这份心意呢？”
“你没搞错吧？我们两个都是女生！”贺萱直接甩开她。
“女生怎么了？感情为什么要用性别来衡量？谁说女生之间就不能拥有爱情了？”
刘婉略显激动，眼里隐隐透露着疯狂：“萱萱，你知道薛素素和顺秀玉的，之前有一次课上，无意间还提到过，她们之间，不也挺好吗？”
“好在哪里，一个自尽，一个自刎吗？”
“不会的，现在年代不一样了，我们不会走向她们那样的悲剧的……”
“没有我们！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疯！”
贺萱打断了她，伸手就要去拉开门闩。
刘婉直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萱萱，你不要走，留下来吧！我们就生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到我们，多好啊……”
“放开！”
“我不放，萱萱……”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萱萱，你凶起来的样子，更好看，更加迷人了……”
刘婉贴在她的身上，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痴迷。
贺萱眉头皱的死死的。
之前都不知道，只是把刘婉当成学生，朋友对待，没想到她对自己是这样的心思不说，还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好歹是自己的学生，之前也是当作朋友相处了这么久，贺萱再次开口提醒。
“萱萱，你别这样，虽然我也很喜欢你这样，可是你别逼我。”
说着，刘婉掏出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刀，抵在了她的腰间。
“怎么，我不答应你，你就想杀了我是吧？”
“不是的，萱萱，你这么好，这么美，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我连伤害你都舍不得，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
“那你拿着刀是做什么？威胁我是吗？”
“我就是想提醒你，想让你不要跑，不要丢下我，我们两个一起好好的生活在这里，我就什么都不会对你做……”
“鬼才跟你一起生活在这里！”
忍无可忍的贺萱一个反手，就将刘婉的手扭了过来：“如果你心理有疾病的话，我劝你趁早去看看！”
“痛痛痛，萱萱，我的手好痛……”
“痛就对了！”
贺萱打掉她手里的尖刀，并一把推开了她：“就你这小体格，想对付我，多练几年再说！”
刘婉跌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跌落在地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