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小沈现在都是沾了她的光了。”
“可不是，你说她要是知道小沈的毛病……”
“我当初就说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到时候你们等着看！”
现在办丧事，不能大办。
王家就简简单单的挂了白布，至于尸体，早就拉走了。
现在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在家里也放不住，本来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有点臭了。
院里的人经过商量，还是每家掏一块钱，也算是表达个追思哀悼的意思。
祁秦苍今天是过来吃饭的，穿着便服。
陈德开作为他们的师傅，搬家怎么都要过来热闹一下，要是能再遇到那个叫小苒的女孩子，能说上几句话，就好了。
出门前，特意收拾了一番的祁秦苍一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林小苒！
老天果然待他不薄！他立马理了理脑门上的头发，走过去。
身后的孟杰连忙跟上。
老秦这是想要干嘛呢？
“这位同志，你好。”
“你好？”
正在和阮小竹聊天的林小苒倒是一眼把他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上回那两个公安吗？
“额……”
被林小苒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盯着，祁秦苍莫名的有些心慌，他紧张的搓了搓手，随便找了个由头：“我能问下，那边那家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哦，就是他们家有人去世了。”
孟杰：“……”
他眼睛没问题吧？
这么明显他看不出来吗？还要去问人家？
“什么时候的事儿？”
“可能前几天吧？”
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正常死亡吗？”
“啊？”
“咳，不好意思，你别误会，职业习惯，就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我不太了解实际情况，你有疑问，可以问问他们家里的人，更清楚一点。”
“哦好，谢谢你同志。”
“不客气。”
“对了，还不知道同志你叫什么？”
“我叫林小苒。”
祁秦苍还想再说点什么，孟杰过来，直接把人拉走了。
一旁全程被忽视的阮小竹有些懵，等他们一走开，就小声问林小苒。
“他们是谁啊？”
“就是上回来的那两个公安。”
“哦，怪不得我看他们有点眼熟，他问你名字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林小苒转头看了眼两人的背影。
应该是隔壁耳房陈家的客人吧？
“老秦，你怎么回事？”
孟杰把人拉到一边，质问他。
“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专门跟人搭话来着？”
“你别瞎说！”
祁秦苍立马否认。
“我瞎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刚刚瞎说的多厉害！我就说你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骚包，原来你不是想来师傅家吃饭，而是别有所图！”
“……”
“以前你家里给你介绍的那些，你都不喜欢，原来你眼光这么高，喜欢这种长得这么好看的……”

“我爸在家做饭呢，你们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有了陈燕的出现，话题暂时终止，进门前，祁秦苍还给了孟杰一个眼神，让他不要乱说话。
“陈叔，你们隔壁那家是什么人？”
吃饭的时候，祁秦苍装作随意的问。
孟杰抬起头，老秦铁树开花了！还说不是对那姑娘有意思！不让他说，自己还不是忍不住打听！
“你说隔壁沈家？”
“沈家？不对，是左边这家，好像姓林。”
“左边这家就姓沈啊！”
“不是姓林吗？他家还有一个女儿。”
“沈家确实有一个女儿，不过是龙凤胎，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差不多大。”
“那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家人。”
既然姓都对不上，可能是哪里搞错了。
“陈叔，沈家那个双胞胎女儿多大？”
祁秦苍不问，孟杰开始替他继续追问了。
“十几岁吧，比燕子还小一点。”
“那他们家就两个小孩？”
“还有个老大，不过最近搬出去住了。”
陈德开觉得奇怪，这两个小子：“你们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
“就好奇，随口问问。”
陈德开是老公安了，哪里会相信他们这种说辞？
筷子一放：“说吧，你们想要找的是哪个？”
“没有哪个。”
“我们不找人。”
“在我面前还装是吧？”
“嘿嘿，陈叔你慧眼如炬，老秦想问的，是隔壁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姑娘，长得特别好看，哎哟……”孟杰在桌下被踢了一脚，只好乖乖闭嘴了。
陈德开瞬间就明白了，只是……
“院里没有十七八岁小姑娘啊！”
“有！”
陈燕抬起头。
“哪家？”
桌上三个人都看向她。
“就你们说的隔壁沈家，沈思瑶和沈思阳的嫂子，长得可好看了！”陈燕这几天在院里不是白混的，她见过一回。
“嫂子？！”
祁秦苍懵了。
她结婚了？还是沈家的儿媳妇？！
老秦居然看上了人妻？！孟杰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还好捂得快。
“你确定是她吗？”
祁秦苍不甘心的追问。
“长得又漂亮，看起来大概十七八岁，又住在隔壁的，不是小苒嫂子是谁？”陈燕夹了块猪蹄放进嘴里，嗯，真好吃！
一句小苒嫂子，彻底打断了祁秦苍的心存幻想，名字都对得上，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德开：“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遇到更好的人。”
孟杰：“是啊老秦，你长得好，多少小姑娘都想跟你好。”
祁秦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全程沉默，显然已经不想说话了。
吃完饭出来，两家出来就撞上了。
“小苒嫂子！”
“你是隔壁的燕子吧？”
“是的。”
“刚刚还听沈思阳提起你，说你很厉害。”
大概是从小受她爸的影响，陈燕身上有些拳脚功夫，早上起来锻炼的时候，被沈思阳看到了，吵着要跟她学，本来两家挨得最近，一来二去，自然就熟了。
吃饭的时候，沈思阳和沈思瑶还在说她。
“也就一般般厉害啦！”
陈燕有点不好意思，上次是远看了一眼。
这回近看，小苒嫂子是真的是很好看，沈思阳一点没有吹牛！
站在门口的祁秦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小苒了，想看她，又不好意思看，年纪这么小，怎么就结婚了呢？
大概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沈唳一眼就看出了祁秦苍眼里的那点想法。
他像是宣示主权一般的站在林小苒身边，将人半圈在怀里，作出很是亲昵的动作。
“怎么了？”
林小苒抬头。
“没什么，你头发上有个脏东西。”
“弄掉了吗？”
“弄掉了。”
假装弄了下的沈唳收回了手：“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好。”
看着两口子关系很好的推着自行车走出大杂院，说不上什么心情的祁秦苍收回视线，这大概就是没有缘分吧！
“你认识那小子吗？”
“哪个？”
“就站在陈家门口的那个。”
“哦，认识啊。”
“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唳猛的一个刹车，林小苒一头撞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她揉了揉有点痛的额头。
“今天，怎么了？”
今天才认识，那小子就那种眼神看她了？
还好她是在供销社上班，里面几乎全都是女的，不然……
林小苒觉得今天晚上的沈唳好像不太对，没有之前的那么大刀阔斧的，反而总是在勾着自己，让她服软求饶说好话，把她折腾的上不上下不下的。
接下来的时间。
林小苒每天就是上班下班。
没事儿就在家做香水，口红，精油等等，日子过的简单又充实。
殊不知，大桥村里，有人已经开始急了。
“这马上都要到日子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王野菊挺着大肚子，问林小芳：“你到底跟她说清楚了没，你哥十二结婚？”
“说清楚了。”
“她说会提前回来一趟，你没记错？”
“没有记错。”
“那她怎么还么回来？”
“我……”
“你那么急干啥？小苒她说会提前回来，她就会提前回来，怎么说她都是我们家的人，户口都还在这儿呢！”林向东抽了口烟。
王野菊一想也是。
实在不行，就让林小芳这丫头再跑一趟。
家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林小苒听到屋里的动静，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犯困。
“嗯。”
沈唳看她脸颊睡的红扑扑的，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太舒服？”
“没有呀。”
“你额头有点烫。”
“烫吗？”
林小苒自己摸了摸额头：“还好吧？”
“是比平时烫一点。”
“那你把低下头一点。”
“这样？”
“再低一点。”
林小苒冲他招了招手，沈唳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乖乖照做，弯下腰，她把额头贴上去，抵在他的额头上：“现在感觉烫吗？”

第115章 嗜睡
两人挨得很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沈唳能清晰的看到她卷翘的睫毛，以及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雪白的皮肤微微泛着粉……
他媳妇儿怎么就这么好看？
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烫吗？”
林小苒又问了一句。
“什么？”
“我问，这样你感觉我额头烫吗？”
“不烫，就是有点热。”
沈唳不太自然的直起身。
“那应该是睡觉睡的，问题不大。”
而且她身体也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
“嗯。”
沈唳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刚想搂着她休息一会儿，林小苒忽然想到了什么，撑起身子。
“哎呀，我忘了做饭了。”
“没事儿，等下我去做。”
“你会吗？”
“会。”
“行，那我也试试你的手艺。”
“我还有别的手艺更好，你想不想试试？”
“不想。”
林小苒赶紧摇头。
最近这段时间太放肆了。
她都怀疑是被累到了所以会犯困。
沈唳当然也没有真的动作：“不是说最近要回老家一趟的？”
“你不说，我差点也把这事儿给忘了！”她最近怎么连记性也变差了？
“不急，改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有空吗？”
“半天还是可以的。”
沈唳摸了摸她顺滑的发丝：“最近供销社的工作是不是太累了？”
“还好吧！”
“要是身体实在不舒服，就请假休息几天。”
“我身体好着呢！”
“是吗？”
沈唳的眼神微变。
手已经不满足把玩她的头发了。
林小苒看出不对劲，立马改口：“不不不，我身体不好，我明天就请假，跟你一起回村里！”
早上起床的时候。
林小苒不知道穿什么，现在天气热起来了，可早晚的时候还有些凉意，得多穿一件才行。
“上次给你带的那件钩花披肩外套，这个天穿不是正合适？”
“不行，那个穿回去，太招人眼了。”
说着，林小苒给自己找了个很旧的外套穿在外面，沈唳觉得有点奇怪，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没做早饭，就在附近的国营饭店随便点了包子豆浆油条。
“你吃这个。”
沈唳把肉包子递过去。
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是肥瘦相间的肉做的，应该说肥肉更多一点，面皮上浸着油汁儿，一看就非常好吃，让人有食欲。
林小苒却摆了摆手。
“怎么了？”
太油了，看着闷。
想到这话在这个年代说出来有点奇怪。
林小苒就改成了：“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个豆腐脑。”
“我去买。”
买回来了，结果林小苒没吃上几口，大多东西都进了沈唳的肚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点想吃的东西，放到眼前了却没了胃口，林小苒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生病了。
上车前，沈唳给一个她一个油纸包。
“拿着。”
“这什么？”
“白面馒头，等下饿了，在路上垫巴一口。”
他有时候虽然不说，但做事还怪贴心的。
林小苒把馒头放在兜里，一脸幸福的坐上自行车。
两人回到大桥村。
王野菊看到他们回来了先是一喜。
随后看他们身上空荡荡的，车上也什么都没有，脸一下就垮下来了。
“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哥结婚的东西啊！”
“我哥结婚的东西你问我？”
林小苒装作惊讶的反问道。
“不是说你买的吗？”
王野菊眼睛咻的一瞪。
“他结婚的东西为什么要我买啊？咱们这边又没有这种风俗。”
林小苒皱眉，假装担忧的道：“你们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好吧？那结婚那天怎么办？对方家里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你这个死丫头，你哥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帮衬一把！”
王野菊指着她，她算是看出来了，死丫头是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儿！
“帮啊，怎么不帮，我这不就回来了？看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
她要的不是这个帮！
王野菊气死了，一时说不出来话，只能撑着凸显的肚子坐下。
林向东：“小苒，你就别气你妈了，她还大着肚子……”
沈唳开口打断了他：“爸，平时别的我也不说了，大哥结婚，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出嫁的妹妹来置办东西了？”
“这，这不是家里条件紧张，想跟你们借点吗？”林向东脸上挂不住，随便找了个由头。
林小苒：“借好说啊！”
“真的？”
王野菊一下就坐直了。
“真的啊！咱们现在就走！”
“走？去哪儿？”
“去大队长那儿，你们不是说没钱给大哥结婚，咱们先去大队长那儿借点，赶紧把东西置办上。”
“……我是说跟你借！”
“可我今天这也没带钱，找大队长借不是更近吗？我知道你们拉不下来那个脸，你放心，不用你们开口，我去跟他说。”
“说个屁说！”
说了还不是算他们家借的。
那借了不是还要还吗？
大队长那边，他们还能赖掉了？
再说了，闹到大队长那儿，没准又要挨一顿批评教育！
“那就是不用了啊？不用就算了。”
林小苒心安理得的在一旁坐下了。
王野菊只觉得胸口跟有个大石头压着似的，又闷又喘不过来气儿，气死了！
本来她早就想好了，今天务必让她拿东西或掏钱出来的，结果这死丫头不按套路出牌，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好不容易那口气顺下去了一点，王野菊才再次开口。
“别的就不说了，你结婚那块表呢？”
“当了。”
“啥？”
“我说当了。”
林小苒又重复了一遍。
“你，好端端的表你当了它干啥？”
“家里吃的不够，就当了。”
“你，你这个败家子，少吃点不行啊！那张嘴就那么要紧，人家能把你饿死了？居然把那么贵的手表都给当了！”
“那实在也没办法啊。”
“那你当手表的钱呢？”
“花了。”
“那么多都花了？”
“你们是不知道，城里的生活多不容易，买根葱都要钱，一家人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当了怎么办？”

“你们家日子还过的紧巴巴的……”
“是啊，我但凡手上有点好的，鱼啊肉啊布啊，不都拿回来给你们了？”
“……”
王野菊一噎。
虽然她说的这些，给是给了，可是那也没多少啊！
隔壁邻居在外面听着都议论纷纷。
“我就说小苒这丫头最孝顺，好的都给家里了，自己却穿成那样。”
“可不是，每回回来，都能看到她拎着东西，比田家那个不知道强上多少。”
“这样的反而不好，你看现在他们家还嫌东西少了。”
“让嫁出去的女儿给儿子置办东西结婚，亏他们家想得出来！”
沈唳忽然有点明白他媳妇儿今天为什么穿这件衣服，手表也在进村前临时取下了，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那你就说，你大哥结婚你能出多少！”
王野菊气头上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两块。”
林小苒道。
“就两块？！”
“大哥结婚，我们随两块的礼，我寻思的也差不多了。”
“两块已经不少了！”
“就是，咱们村里一般都随几毛！”
“野菊啊，做人也不能太偏心，光薅女儿贴补儿子啊！”
王野菊还没说话，外面看热闹的已经替她开口了，听得她心里更烦更堵，他们家的事儿，关这些人屁事儿！
“上次还花那么多钱买蜂蜜，这会儿你哥结婚你开始哭穷没钱了，你也不丧良心！”
“妈，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就那么点，还要养我们两口子，没道理连大哥也要一起养了。”沈唳说道。
林小苒看了沈唳一眼，这个黑脸唱的可以！
“我……”
王野菊话被堵在嗓子眼。
林向东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林小峰不乐意了：“啥叫养我，她是林家的人，我结婚拿点东西怎么了？”
“你也说是你结婚了，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结婚自己挣，才是应该的！”
“我……”
“要是没那个本事，不如不结！”
林小峰被沈唳的眼神吓到，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王野菊：“不结婚可不行！”
“想结就结，又没人阻拦你们。”
就是别把注意往她身上打就行了。
场面好像安静了，一时没人再说什么。
林小苒看王野菊的肚子不小了，年前到现在，算算得有五六个月了吧？
可能是怀孕这几个月活计轻省了，也可能是吃的好了些，她脸上的肉倒是真的养起来了。
见王野菊进屋，林小苒干脆跟了上去。
“跟着我干啥？”
“家里有鸡蛋吗？”
“你还想吃鸡蛋？”
“我肯定是吃不起的，有个邻居想要，让我给她买点鸡蛋带回去。”
有时候，事情不能做太绝，打一棒子不说给个糖，给半个枣也行，免得哪天真狗急跳墙，闹腾起来了。
“给多少钱一个？”
果然，王野菊脸色稍缓。
“四分。”
“这么便宜？不卖！”
“行，那我去别家问问。”
“你这死丫头，自己家有，还便宜别人？”
“不是你自己说不卖吗？”
“六分！”
“又不是我买，人家说了四分一个，多的你替我出啊？”
“我哪有钱替你出！”
“那不就得了。”
王野菊见坐地起不了价，只能无奈的咬牙，四分就四分，有一点算一点，到时候攒起来好养肚子里这个。
林小苒看她从房间里，摸摸索索的掏了二十多个鸡蛋出来。
别说，家里两只老母鸡下蛋，攒蛋倒是挺快的，就是可惜啊，这些鸡蛋都没怎么吃到她们嘴里过。
“下回的蛋还回来收吗？”
“不一定，要是有人要，我就顺带帮他们买点。”
“那我给你攒着，下次你跟他们多要点，反正城里人那么有钱，我这还不要票。”
“人家是有钱，但人家也不傻。”
林小苒把数好的钱给她，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加上她说的话，王野菊憋着气，这个死丫头，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村里个个都说他们家有个女儿嫁到城里，命好，又孝顺，实际上呢？她啥好处都没捞到！要她说啊，当初不如让她嫁给陈家算了，还能收八十八块彩礼钱呢！
就是陈家那个陈东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据说到现在人都还没找到，也是个没有用的！
林小苒不知道王野菊满肚子的怨念，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因为她她根本不会按照他们的想法，任由他们安排和摆布。
简单对付了口中午饭，林小苒和沈唳就打算离开了。
林向东：“结婚那天你们早点回来！”不说帮忙，好歹回来撑撑场面，别真让外人看笑话。
“知道了。”
刚离开老林家没多远。
坐在路边叼着草的栓子看到她，立马站在来，冲她挥手。
“小苒姐。”
“什么事儿？”
“野鸡你要不要？”
“你打到野鸡了？”
“嗯，不多，就只有两只。”
“我看看。”
“那你们跟我来。”
栓子带他们来到一个山凹凹里，两只野鸡被捆住了腿脚，还在里面挣扎扑腾。
乡下的鸡一般都是不卖的，本来每家养的数量都有限，大家都要留着生蛋，所以林小苒问都没问王野菊的鸡卖不卖。
野鸡就不同了。
“多少钱一只？”
“小苒姐，你看着给吧，价钱啥的我也不太懂。”
栓子挠了挠头，他就是觉得小苒姐大方，不会坑他。
“老母鸡也就一块左右，你这个，八毛一斤吧，怎么样？”
“可以！”
“我看看有多重。”
林小苒伸手就要去抓鸡掂量。
沈唳先一步上前，拎起两只野鸡。
“这只两斤，这只三斤半。”
“这么准吗？”
林小苒惊讶道。
没想到他还有这手。
沈唳：“大差不差。”
栓子：“我信姐夫！”
“你不信也没办法，除非你下次自己带个称。”林小苒开玩笑道。
“我信，小苒姐不会骗我的。”
“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你就悄悄告诉小芳一声，我就知道了。”给钱的时候，林小苒小声道。
她刚刚也看出来了，栓子是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其实城里东西确实有时候也不够吃。
很多东西供应有限，动不动就是要票，钱还好说，票有时候真是难为人，要不然那么多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钻黑市去买东西。
林小苒倒是没有去过黑市，除了不缺那口吃的，其次就是风险太大了。
两个人没有回家，直奔大杂院。
林小苒要把鸡蛋先给阮小竹，车上的鸡有点显眼，沈唳就在外面等着，没进去。
“小竹，你在家吗？”
“在，小苒，快进来坐。”
“不坐了，这是给你带的鸡蛋。”
“哎呀，真是太好了！”
阮小竹高兴的接过，本来以为林小苒搬到那边去了，平时也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她还亲自送过来了。
“小苒，辛苦你了，喝水。”
蒋婆婆倒了一杯甜水给她。
“不辛苦，顺手的事儿。”
林小苒接过喝了一口：“对了，鸡你们要不要？”
“要的！”
阮小竹还没说话，蒋婆婆先开口了：“小苒，是哪里来的鸡？靠谱吗？”
“靠谱，山上打的野鸡。”
“我们要，刚好拿来给小竹补补身子。”
“小竹真是命好，遇到蒋婆婆这么好的奶奶。”
“奶奶对我们一直都很好。”
阮小竹点头，他们家人口简单，没院里其他人家家里那么多事儿，她挺知足的。
林小苒看阮小竹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她怀孕在王野菊前头，她人本来就瘦，肚子看起来倒是比王野菊更大一点。
“女人怀孕辛苦，可不得多吃点补补，肚子里的孩子才有营养，将来生的时候，也才有力气生，小苒你也是，以后怀孕了，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放心吧，婆婆，我哪能亏待自己呀！”
林小苒笑了笑，转身：“我这就去给你们拿鸡去。”
“好了？”
沈唳看她出来。
“没有，我拿只鸡给她们。”
林小苒拎了一只野鸡下来，继续道：“要不你别等我了，下午你还要上班，先过去吧，别迟到了！”
“那你等会儿……”
“等会儿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行，路上自己注意一点。”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沈唳骑着自行车走了。
林小苒拿着鸡悄悄进了蒋家，鸡这玩意儿太显眼了，怕院里人看到了说闲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阮小竹看到她手上的鸡。
“呀，还是活着的呢！”
“下的套，就都还是活的。”
“真是多谢你了，小苒。”
“别客气，都是朋友。”
“一起多少钱，我给你。”
收了钱，又在蒋家坐着聊了会儿天，林小苒才知道董红梅最近把他们住的那个小房间拆了，把家里的格局改动了一下，应该变得宽敞不少。
现在家里没人，她也懒得去看。
又听说钱婆子病了，整天在家哼哼唧唧的，吵着想见孙女。
当初那么不喜欢女孩子，张口闭口就是赔钱货，要送人，现在知道名声传出去了，自己儿子不好再找媳妇儿了，就又想着见孙女了。
真当人看不出来她那点小心思。
林小苒知道，舒玉兰那么决绝的人，是肯定不会再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