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by花小宝
花小宝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关灯
护眼

“这有啥?那孽障惹你不高兴,你就该使劲花他的钱!不然你搁这委屈自己,给他省吃俭用的,他转头就把银子花在别的女子身上,那不得呕死。”
闻言,慕容箐眸光微烁,不由想起了沈玉堂每年送给慕容嫣儿的生辰礼。
她跟慕容嫣儿的生辰离得很近。
所以慕容嫣儿每次从沈玉堂那得了生辰礼,都会跑来她面前炫耀。
而沈玉堂身为她的夫君……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生辰,显然是从未将此放在心上。
不过她现在不伤心了。
因为婆母记得她的生辰,还要给她买礼物,想想都觉得好幸福。
两人正说着。
琴斋的掌柜刚送走一个富商,忙笑着迎上来,歉意道。
“二位夫人,怕是对不住了!这张九霄环佩琴,昨日已被平阳侯府的世子妃先看上了……世子妃说今日便来取走,恐怕不能卖给二位了。”
慕容箐:“?”
姜晚宁:“?”
听到掌柜这样说,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
脸上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什么情况?
箐箐不是在她面前站着吗,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平阳侯府的世子妃?……离谱。
怕弄错,姜晚宁还特意向掌柜确认了一遍。
“掌柜的,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的是哪个世子妃?”
“可不就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妃!哎哟,您二位该不会是外乡来的吧,怎会连平阳侯府都不知晓?”

见她们穿扮得普普通通,不像是多富贵的人家。
尽管衣服的缎子看着还算上乘,头上也有一两根金簪玉簪,但这在帝京到处都能见着,说不上有多稀罕。
他便没了热切,只当她们买不起这稀世珍品,连语气都冷了不少。
“这位夫人,要不然您还是把手从琴弦上拿开吧……这万一不小心把九霄环佩琴磕了碰了,我可没法跟世子妃交待!”
姜晚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什么玩意儿,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倒仗着侯府的权势在她面前耍起威风来了。
她冷笑着反问。
“怎么,你见过平阳侯府的世子妃?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掌柜拢了拢袖子,对她的质疑并未当回事,反而洋洋自得道。
“我当然见过,世子妃昨日就亲自来过一趟,还赏了我好些银子,让我挑个最华贵的琴匣来装琴。
再说了,平阳侯立下赫赫战功,与景相一文一武,如今正是陛下眼前最受宠的权臣,整个帝京谁人不知,谁不上赶着想要巴结?我怎么可能将世子妃认错!”
“……”
听他说得有板有眼,姜晚宁都快信了。
这可真有意思。
要是昨天来订琴的那位是世子妃,那她眼前站着的箐箐又是什么?
见她们二人不吭声,也没再去看别的琴,掌柜便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你们还买不买琴了?不买就别乱碰,咱这凤鸣琴斋的琴,可都是帝京最上等的精品,样样都贵着呢,碰坏了只怕你们赔不起!”
姜晚宁没搭理他,直接对着跟在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杏儿,把九霄环佩琴放进琴匣,我们要了。”
“是,夫人。”
杏儿刚才在一旁,听得正窝火,闻言立刻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抱九霄环佩琴。
见状,掌柜不由一惊,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了她。
“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明抢不成!”
姜晚宁淡淡一哂。
“不是你说这琴是给世子妃的?”
“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掌柜护在琴架前,沉着声音警告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平阳侯府的世子妃可不是你们能得罪的,要是弄坏了她的琴,必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你怎能对夫人如此无礼!”林嬷嬷扬声打断他的话,呵斥道,“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
仗着有平阳侯府撑腰,掌柜自然没将她们放在眼里,斜着眼讥诮道。
“哎哟,这外乡来的穷酸夫人,我还真不认识。”
林嬷嬷冷叱:“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面前之人,正是平阳侯夫人与世子妃!”
掌柜嗤笑一声,却并不相信。
“这年头竟然有人厚着脸皮冒充侯府夫人,笑话……她要是侯夫人,那我就是侯爷了!”
“你……”
“走走走!没钱看什么琴,别妨碍老子做买卖!”
正当姜晚宁几人被驱赶的时候。
一辆马车停在了铺子外头。
看到从车厢里出来的窈窕倩影,掌柜立刻快步迎了出去,经过姜晚宁的面前,还不忘奚落一句。
“说贵人贵人到!现在正主来了,看你们这两个冒牌货还怎么装下去!”
“……?”
姜晚宁轻轻挽了挽袖子。
正主?来得正好。
她才觉得有点手痒,正愁没人给她扇呢!
抬头看向街边,姜晚宁一眼就瞧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那道雪白身影,不是慕容嫣儿又是谁?
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蓝衣男子。
倒不是沈玉堂,而是柳氏那个蔫儿坏的儿子,慕容恒。
掌柜殷勤地迎上前,告状道。
“世子妃,您可算来了!刚刚铺子里来了两个冒牌货,硬是要抢走您的九霄环佩琴,你可得好好教训她们!”
慕容嫣儿微蹙眉梢,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冒牌货?”
掌柜顺手往铺里一指。
“喏,就是她们两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冒充您的身份……”
慕容嫣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抬眸就对上了姜晚宁微笑着的面庞,叫她步子一顿,不免愣了愣。
甚至忘了叫住大步往里走的慕容恒。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世子妃抢琴?!”慕容恒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一脚踹在了站在门边的杏儿身上。
“啊!”
杏儿痛呼一声,猝不及防被踹倒在了地上。
慕容箐急忙上前去扶她:“杏儿!”
“慕……”
见到慕容箐,慕容恒不免有些错愕,一抬头又对上了姜氏的目光,方才嚣张的气焰霎时灭了大半。
连声音都小了下去。
“怎、怎么是你们……”
姜晚宁没有接他的话,只用一种猫拿耗子的眼神冷冷看着他,仿佛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平日在外,慕容恒没少仗着平阳侯府的名头作威作福,此刻撞上正主,多少有些心虚。
但在柳氏的说道下,他一直没把姜氏放在眼中,只当她是个蠢妇。
至于慕容箐,打小便任由他欺凌,更是连只被踩在泥里的蝼蚁都不如。
一怔之后,慕容恒沉下眸色,对掌柜喝道。
“你这帝京第一的琴斋,什么时候连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还不快将这两个晦气的贱妇轰出去,免得脏了本少爷的眼——”
“啪!”
不等慕容恒把话说完,姜晚宁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手动闭麦。
掌柜顿时一惊,瞪大了眼珠子。
这妇人真彪啊!连平阳侯府的人……她都敢打?!
慕容恒口吻微滞,显然没料到姜晚宁会对他动手,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怒斥道:“贱妇,你敢打我?!”
“啪!”
姜晚宁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冷诘道。
“满嘴喷粪的小畜生,我打你都嫌脏了手!”
“你……”慕容恒气得跳脚,举起手臂就要动粗,“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惹到我——”
姜晚宁斜眼一瞪。
“嗯?!”
被她凌厉的目光一扫,慕容恒的手臂僵在半空,顿了顿才恶狠狠道。
“本少爷不、不打女人!待我回府禀明侯爷,定要你在侯府门外跪上三天三夜!”
掌柜:“?”
不是……就这?
慕容嫣儿大概也是被他这副又怂又嚣张的样子无语到了。
不由快步走上前,低声催促道。
“二哥,趁现在掌柜还认不出姜氏的身份,咱们先把琴取了!”

原本今日约好,沈玉堂陪她一起来取琴,顺便把账结了。
不想他临时有急事,才同她见了面便匆匆走了,只说让她在琴斋挂账,记在他的名下,到时掌柜自会去侯府拿钱。
慕容嫣儿想着这琴是拿去送给荣安郡主的,便叫上二哥陪她来取,这样旁人见了,多半会以为是二哥买下的。
她算盘打得巧,哪能料到会在琴斋撞上姜氏!
所幸沈偃去年冬才封侯入京,姜氏又不喜出门,是以京中少有人相识,倒是她先前在沈玉堂的陪同下来过一回琴斋,便被当成了世子妃……如今她要挂沈玉堂的帐,自是将错就错。
“对对,拿琴要紧!”
在慕容嫣儿的提醒下,慕容恒这才想起了正事,当即催促掌柜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九霄环佩琴装起来,搬到马车上!”
“是是……”
掌柜恍然回过神,赶忙去装琴。
“慢着。”
姜晚宁自然晓得他们兄妹二人做贼心虚,想要早点拿了琴走人,但儿媳妇看上的东西,她岂能拱手让人?
更何况柳氏和慕容嫣儿早已穷得叮当响,这买琴的钱,八成是她那个败家逆子出的。
想到这,姜晚宁的手更痒了!
见她冷不丁扬起袖子,掌柜以为她要扇自己,忙不迭往后退开了两步,哪敢触她的霉头。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不是我不想把琴卖给您,只是这琴确实是世子妃先看上的,我还收了她的定钱。”
姜晚宁收回拦他的手,反问道。
“你口口声声唤她‘世子妃’,可有什么凭证?乱认爹娘没人管你,但若认错世子妃,败坏了侯府的声誉,信不信我砸了你这‘第一琴斋’的金字招牌!”
“这……”
掌柜闻言一滞。
看姜晚宁这凶悍的架势,还真不像是装的。
她是真敢砸呀!
反倒是那位“世子妃”,他只见过两回,尽管头一回确实是平阳侯世子同她一起来的,但仔细想想……世子当时并未唤她“夫人”,是他见二人举止亲近,才下意识将她当成了世子妃。
这么想着,掌柜不由转头看向慕容嫣儿,半是讨好半是怀疑道。
“世子妃,您看她这不依不饶的——”
姜晚宁跟着凝眸剔了过去。
本以为慕容嫣儿心虚之下会找个借口离开,然而便是当着自己的面,她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她就是如假包换的世子妃。
就……死装。
“我既是世子妃,本不用向外人验明正身,不过……看在掌柜你替我寻了一个好琴匣的份上,这玉牌给你看一眼,也无妨。”
说着,便见慕容嫣儿从袖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递到了掌柜面前。
掌柜接过看了一眼,惊道。
“这是……世子爷的麒麟玉牌?!”
慕容嫣儿道。
“你可看仔细了,免得又叫人说这玉牌是假的。”
掌柜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恭敬地将玉牌递还了回去,谄媚道。
“这玉牌乃是上等的和田玉所制,寻常百姓可用不得,上头的麒麟兽更是陛下亲命造办处雕琢的‘麒麟衔瑞’纹——据传这玉牌专赐给有功之臣家的麒麟子,全朝上下统共不过八块,绝对假不了!”
慕容嫣儿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一边说着,她又将玉牌拿到慕容箐面前炫耀,张口就是茶言茶语。
“这位夫人,你要不要也亲自验一验?
今日世子本是要陪我一同来取琴的,只是他另有公务,出门匆忙,便给了我这块玉牌,叫我看到什么喜欢的随意买下就是,他自会派人来付账。
世子知我喜琴,昨日还说要把这整个琴斋买下送我,奈何我只有一双手,弹不了这许多名琴,才辞了他的好意。”
慕容箐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玉牌,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沈玉堂平日佩戴在身上的腰牌。
腰牌虽不是贴身之物,但也是贵族子弟身份的象征。
若非极为亲近信任之人,沈玉堂是绝不会将玉牌交到他人手中的。
尤其这块麒麟玉牌乃是陛下亲赐,沈玉堂极为珍视,往常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这会儿却明晃晃地拿在了慕容嫣儿的手里。
当真讽刺至极!
“箐箐,过来……别被她的茶味熏着了。”
正当慕容箐眼中刺痛、心底发酸之时,袖下紧攥的手忽然被温暖的掌心握住,将她轻轻拉开了一步。
姜晚宁拉着慕容箐护到身后,随即嗤笑一声。
对着慕容嫣儿贴脸开大,嘲讽道。
“听听,掌柜你听听!谁家世子妃这么穷啊,连一张琴都买不起,还要挂账……这要是传出去,怕不是要给人笑死!”
听到这话,慕容嫣儿不禁脸色一僵。
掌柜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转而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几眼慕容嫣儿。
“对噢……差点被你唬住!堂堂平阳侯府,怎会连三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该不会是假的吧?!”
慕容嫣儿的神情又难看了三分。
她正要开口辩解。
“你若不信,我自可让世子来取……”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姜晚宁就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找他有屁用!那龟孙手上有几个钱,我还不清楚?他要是有银子,何必叫你来挂账!想坑侯府的银钱,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早把他的例银断了!”
掌柜茫然了。
好复杂的关系。
虽然但是……慕容嫣儿不像真的,这位夫人似乎更像假的。
侯府主母说话如此粗鄙,真的可以吗?
“野鸡就是野鸡,还想变凤凰,我呸!”
看到慕容嫣儿红着耳根羞恼到了极点,姜晚宁才觉得骂爽了。
随即冷哼一声,吩咐道。
“你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箐箐能——杏儿,把世子妃的玉印拿出来,给这个瞎眼的掌柜瞧瞧!”
“是,夫人。”
杏儿拿出锦盒,小心取出玉印,随即扬手亮到了掌柜面前。
“喏!这是世子妃的玉印,看清楚了吗?!”
掌柜:“……”
完了,这个才是真的!突然想扇自己一巴掌!
姜晚宁剔着眉梢,又道。
“把银票也拿出来。”
平常出门,自然不会带太多银钱和玉印,但今日她们过来买茶楼,要签屋契和地契,正好把东西都带齐了。
林嬷嬷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递到了姜晚宁手里。
姜晚宁捏着银票,并没有拿去给掌柜,而是轻轻地拍在了慕容嫣儿青白交错的脸颊上,嘲讽道。
“看到没有?这才是世子妃真正的财力!这么多银票,你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吧?”
慕容嫣儿死死咬着嘴角,几乎渗出了血来。
妒意在眼底疯狂滋长。
正当姜晚宁快意十足地享受用钱羞辱人的感觉,门外忽然炸开一声急赤白脸的呼喝。
“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
目睹眼前的一幕,姗姗来迟的沈玉堂又急又气,快步冲到了慕容嫣儿的身前,恼怒地看向姜晚宁,质问道。
“嫣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羞辱她?!母亲,你太过分了!”
——“啪!”
一个巴掌,清脆响亮。
虽迟但到。

掌柜张大嘴巴,仿佛听到了自己下巴脱臼的声音。
他虽然有所耳闻,平阳侯夫人是个蛮横无理的恶妇,今日一见,才知……她比传言还要凶十倍!
“狗叫什么?就你干的这些混账事,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还蹬鼻子上脸,教训起老娘来了?!”
姜晚宁横眉竖目。
一想到这个败家子以往大手大脚花给慕容嫣儿的银子,就心痛得想再给他几个巴掌。
看到她蠢蠢欲动的袖子,沈玉堂本能地拉着慕容嫣儿往后退了两步。
才开口问道。
“嫣儿,发生了何事?”
慕容嫣儿楚楚可怜地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却仍善解人意的模样。
“我挑中的那张琴,姐姐也想要……玉堂哥哥,你别怪姐姐,那琴是我甘愿让给姐姐的,左右我也买不起,原就是我不配。”
一句话,避重就轻,绝口不提自己假冒“世子妃”之事,只将自己说得多么凄楚和委屈。
沈玉堂顿时心疼坏了。
立刻抬头看向慕容箐,神色中尽是不满。
“今日是嫣儿生辰,你就不能让一让她?怎连一张琴都要与她抢!”
慕容箐眼眶发红,气得想笑,胸口剧烈起伏,却是欲言又止。
姜晚宁在边上鼓励道。
“箐箐,怼回去!”
慕容箐这才爆发了出来。
“你只知今日是嫣儿的生辰,却从来不知,明日便是我的生辰!
你岁岁送嫣儿生辰礼,不惜花费千两白银,还将随身玉佩交予她手中,任凭她顶着‘世子妃’的头衔招摇过市,我却被认作骗子受尽白眼与羞辱……沈玉堂,你、你混账!”
姜晚宁微微摇头。
骂得不够狠,差点火候,还得再练练。
转头却见掌柜两眼放光,双手握拳,一脸吃瓜的表情,就差喊出口号:打起来!打起来!
看到铺子外的人越聚越多,朝里头投来探看的目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沈玉堂大约也是有些理亏,不免同慕容嫣儿拉开了一些距离。
走上前握住慕容箐的手,压低声音道。
“你扯这些做什么?要闹回府再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叫人看了笑话……”
姜晚宁一把拂开他的手,将慕容箐拉到了身后。
见他越是要面子,便越是拔高了嗓门,对着外头喊道。
“哎哟,你跟自己的小姨子拉拉扯扯纠缠不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臊’两个字?现在倒是要脸了?世子爷可真阔绰呀,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为了给小姨子买一个生辰礼……这般冤大头的姐夫当真打着灯笼都难找,我见着都羡慕惨了呀!”
“母亲!别喊了,别喊了……”
沈玉堂忙不迭地拦住她。
先前他还不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什么不妥,可经她这么一喊,被围观之人评头论足,他便觉得臊得慌!
仿佛自己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妻儿的事,成了名副其实的负心汉。
慕容嫣儿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不曾想姜氏如此豁得开,竟全然不顾侯府的颜面,当众将她和世子间的“私情”传扬出去。
琴斋外头,路人乐得看侯门大戏,吃瓜吃得那叫一个畅快。
“没想到平阳侯世子是这样的人,看着仪表堂堂,唉……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小姨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心想着爬姐夫的床,不要脸!”
“二女共侍一夫?世子这是想要享齐人之福呐!”
“依我看,这妹妹若嫁入侯府,世子怕是要被她哄得宠妾灭妻、乱了纲常!”
“世子妃可怜哟!”
眼瞧着众人越说越难听,慕容恒平日坏点子不少,这会遇上姜氏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时倒没了主意。
忍不住看向慕容嫣儿,小声问道。
“现在怎么办?”
慕容嫣儿自是心有不甘,但眼下僵持无益,便捂着帕子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嫣儿!”
慕容恒连忙扶住了她,意会道,“我扶你去对面茶楼休息一会儿。”
见慕容嫣儿咳得厉害,沈玉堂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然而碍着众人的议论,到底没有跟着过去。
片刻后。
等到慕容嫣儿和慕容恒走出琴斋,围观众人便都陆续散了开。
掌柜满脸谄笑地凑上来。
“夫人,那这张九霄环佩琴……要不要给世子妃装起来?”
姜晚宁淡淡瞟了他一眼,冷嘲道。
“你错将鱼目当珍珠,开罪了世子妃,不得打个五折?”
沈玉堂在边上抽了抽眼角,总觉得母亲这是在骂他。
掌柜口吻微滞,却不敢再同她呛声,只讨笑着回道:“这……这价格差太大了,我拿不了这个主意,还请夫人稍坐片刻,容我去请示一下东家。”
姜晚宁颔首。
“去吧!”
隔着一道屏风,南宫璟品着手里的茶,难得看了一场侯门的争夺大戏。
掌柜满脸为难地走进来,自知今日捅到了马蜂窝,一边在心底将慕容嫣儿那个冒牌货骂了千八百遍,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桌前的雪衣男子。
“东家,这侯夫人的要求,您也听到了……她性情如此蛮横,若是闹起来,我、我还真有点兜不住。”
南宫璟淡淡道。
“无妨,就收她一千五百两。剩下一千两从铺子的账目上划,另五百两,从你的月钱和花红里扣,你可有异议?”
掌柜:“……不敢。”
丸辣!天塌了!一年辛苦白干了!
越想越心痛,转过身,掌柜终于还是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就不该嘴贱。
走回堂前。
掌柜殷勤地将九霄环佩琴装入琴匣,递到了杏儿面前,赔笑道。
“杏儿姑娘,小心拿好。”
“哼。”
杏儿抱过琴匣,立刻走回到慕容箐的身侧。
一行人转身便要离开。
见姜晚宁没有拿钱的意思,掌柜连忙喊住了她,讪讪道:“哎……侯夫人,您、您还没给银子呢。”
姜晚宁不以为意:“挂这逆子的账上。”
沈玉堂:“?”
掌柜:“?”
“不是……”沈玉堂顿了顿,待反应过来,不免有些难以启齿,“母亲,我……我没那么多银子。”
他也不知道这张琴这么贵。
上回他同嫣儿来琴斋,嫣儿挑的那张琴是二百两,他以为这回最多也不会超过五百两。
姜晚宁才不管他,冷哼道:“那就从你的俸禄里慢慢扣!”
男人有钱就不是个东西。
就不能让他有钱!
沈玉堂:“……”
哦豁,这下真的口袋比脸都干净了!
出了琴斋,姜晚宁挽着慕容箐的手臂,喜滋滋地往茶楼走。
今天真是走了财运。
不仅把慕容恒和慕容嫣儿那对讨人嫌的兄妹狠狠削了一顿,还打骨折、净赚了一张绝世名琴,这一趟出门值了!
一行人刚走到茶楼门外,就听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吁——”
来人勒住缰绳,堪堪停在了几人身后。
姜晚宁下意识转身去看,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偃那张英朗的俊脸。
“夫人,你……?”
对上沈偃略显疑惑的目光,姜晚宁心头不禁“咯噔”一下。
哎呀,来早了。
刚才光顾着吵架,差点忘了正事!

第31章 景相发病
为了不让南宫璟起疑,姜晚宁本打算等沈偃与他落座商谈之时,再姗姗而来,佯作偶遇。
结果刚才被慕容嫣儿一搅和,她便忘了掐准时机。
更要命的是,慕容嫣儿也在这座茶楼里,愣是赖着没走。
姜晚宁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原书里,慕容箐的公主身份,就是被慕容嫣儿冒领的,难道她千防万防,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在她眼皮子底下,绝对不容许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
见姜晚宁没吭声,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沈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做出诧异的表情,询问道。
“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玉堂想到早上母亲刺激自己的话,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她们是来看景……嗷!”
姜晚宁立刻回过神来,拿手肘狠狠捅了一下他的胸口!
随即笑着回道。
“我是来给箐箐买生辰礼的,侯爷这是在茶楼里约了人?”
沈玉堂:“……”您就装吧!
沈偃翻身下了马背,顺水推舟道:“我与景相有约,不过景相还要晚一刻钟才到,夫人不如先与我进去饮个茶?”
姜晚宁点点头:“也行。”
至少他们在琴斋闹的那一出,不是演的,南宫璟想必也不会怀疑。
几人落了座。
沈偃一早就瞧见了沈玉堂脸颊上的掌印,不由蹙起眉头,沉声质问。
“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混账事,惹你母亲生气了?”
“我……”
沈玉堂张了张口,有苦难言。
明明是他挨了打,父亲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还一副责怪的口吻。
难道母爱没了,父爱也消失了吗?
姜晚宁自然不会给他开口辩解的机会,当即拉着沈偃,这样那样、添油加醋地把琴斋里发生的闹剧说了一遍,继而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没有的泪花,痛心疾首道。
“唉……我这张老脸,今日算是叫这孽障给丢尽了!侯爷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丧良心的玩意儿!可怜箐箐,祖坟冒了八辈子绿光,才嫁了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夫君!”
沈玉堂的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不是,他有母亲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吗?
沈偃听完,先是将沈玉堂训斥了一通,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免提醒了一句。
“夫人自是教训得极好,只是这样一来,那柳氏见嫣儿坏了名声,难保不会撺掇慕容晁赶来侯府,逼着玉堂将嫣儿纳了。”
姜晚宁心道,柳氏肚里的那点算计,她又岂会不知。
只是快刀才能斩乱麻。
若不下点猛药,慕容嫣儿又怎会狗急跳墙,露出狐狸尾巴?
瞧见那苍蝇似的兄妹二人在隔壁桌坐着,姜晚宁便故意拔高声调,唾弃道。
“怕什么,她喜欢做小的,那就让她做好了!大不了让玉堂将她收做外室,反正我是不可能让她进侯府的!有我在,她这辈子都别想踏进侯府的大门!”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