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by花小宝
花小宝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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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很狡猾。
如果不是姜晚宁看过原文,一下子也想不到。
半个时辰后。
披头散发的刘婕妤和王美人被押了进来,边上还有两个怀了身孕的宫女。
皇帝面容阴鸷,一把掐住了刘婕妤的脖子,恨声道。
“刘婕妤,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为何要骗朕?!”
刘婕妤闻言却是笑了。
嗤声道。
“丽贵妃先前是何等盛宠,还不是要被你打入冷宫,陛下的好,臣妾消受不起。”
皇帝闻言猛地一震,一下竟是回不上话。
好半晌,才怔怔地松了手。
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气力。
“把她们带下去……严刑拷问!”
及至一行人又被拖出了宫门,皇帝才走到丽贵妃的面前,伸手要去抚摸她脸颊上深深的指印。
眼中满是愧疚和怜惜。
“是不是很疼?”
丽贵妃偏开脑袋,避开了他的触碰。
“臣妾不疼,孩子疼。”
听到这话,皇帝的眼眶顿时又红了一圈,他双手抚上丽贵妃的肩头,迫使她回头看向自己。
“你好好养身子,朕封你为后。我们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啪!”

第109章 陛下这巴掌,挨得不冤!
为着当丞相的哥哥,丽贵妃本是咬着贝齿,想将冤屈吞咽进肚子里,不愿连累到他。
可是听到皇帝说这样的混账话,她哪里还忍得住。
当下气红了眼,一巴掌甩了过去,重重地打偏了皇帝的脸!
尽得侯夫人绝学。
杨公公掩面:=_=
哎呀,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下!
果然谁都逃不掉。
毕竟有侯夫人在的地方,没有巴掌声,总好像少了点什么。
尤其这回还是陛下理了个大亏,摸着良心讲,他也觉得陛下该扇,这巴掌挨得不冤!
皇帝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眼下冷不丁挨了一记,顿时有些发蒙。
甚至都忘了发怒。
滞了滞,才反应过来,倏而沉下了脸色。
“贵妃,你……”
却见丽贵妃红着眼看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
“陛下,你还是废了臣妾吧!”
都说帝王薄情,她以前还不相信,觉得陛下对她千恩万宠、予取予求,就算不可能只爱她一个人,心里对她还是爱重的。
直至经此一遭,她才算是彻底看透了这个男人。
他根本不爱任何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甚至他也不是真的爱孩子,他只不过是怕死、怕失势,怕被算计,怕皇位落入他人之手,不得善终。
若不然,他又岂会如此轻飘飘地说出一句,他们还能再有孩子。
连一丝自责都没有,仿佛今日发生的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不幸,而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皇帝闻言又是一震。
感觉到脸颊上的刺痛,叫他不禁有些恼火。
“你说这种胡话做什么?朕都已经答应封你为后了,你还想怎么样?!”
丽贵妃扯了下嘴角,反讽道。
“难道臣妾还应该向陛下谢恩不成?”
皇帝道。
“皇后仙逝后,朕本不欲再立后,如今为你破了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要因为今天的事,怨恨朕一辈子吗?”
“不,臣妾不恨你……”
丽贵妃摇了摇头,口吻却愈发决然。
“臣妾只是心死了,只想请求陛下,将臣妾打入冷宫,死生不复相见!”
皇帝脸色倏的一白,怒而扬手。
“朕看你是疯了!”
丽贵妃看着他高高举起的手,面露不屑。
“陛下,您看……您又要打我了。”
“……”
皇帝动作一僵,手掌举起在半空,迟滞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转而压下怒意,冷冷开口道。
“今日朕只当你痛失孩子,才会急火攻心,胡言乱语……这几日你好好在殿中休养,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来,再来见朕!”
说罢,不等丽贵妃再说什么,皇帝便一拂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在经过姜晚宁面前的时候。
像是才意识到寝殿里还有外人在。
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尴尬和愠怒,随即呵斥了一句。
“侯夫人的手,几时变得这么长,都伸到朕的后宫来了!”
姜晚宁无语。
他恼归恼,把火气撒到她头上做什么?
就这样还当皇帝,难怪那么多人不服他,一个个的都想造反。
果然还是要早点把他从皇位上薅下来!
原文里。
他的江山也确实没有保住。
丽贵妃被构陷谋害皇嗣,悲愤之下自戕而亡,刘婕妤反倒因为怀有龙嗣,加上为皇帝“制药”有功,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便连晋两级,封了妃。
从而代摄六宫之事,成了皇帝身边最得信任的宠妃。
可皇帝天生无种,刘婕妤能瞒过前三个月,却不可能一直假扮怀孕,便加大了给皇帝服用的药量。
于是某个夜里,皇帝差点马上风被送走。
整个太医院忙活了一晚上,才将他救回了一口气,却是卧病在榻,再不能上朝了。
因着丽贵妃的死,皇帝与景相也生了嫌隙,对他有了疑心。
汝阳王趁机独揽朝纲,与刘婕妤里应外合,架空了皇权。
不久后。
皇帝驾崩,刘婕妤软禁太后,假传口谕,汝阳王得以篡权夺位,登基为帝。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乎,南宫璟和沈偃就带着大军,双双杀进了皇城!
一番血战后,汝阳王兵败伏诛。
两军皆是元气大伤。
又逢南昭趁乱来袭,大军压境!
为使百姓免受战祸之苦,当时回归了长公主身份的慕容箐,不得不去找坐上了东陵帝位的沈玉堂求援,拉拉扯扯了一大段感情戏。
最后天下大乱一锅炖,沈玉堂成了天下共主,白捡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咱就是说……
凭什么这个皇帝,不能让箐箐来当?
看到姜晚宁忽然扬起手臂,皇帝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躲开了半步,脸色不禁变了变。
“你、你要干什么?!”
姜晚宁捋起袖子,抬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
“陛下误会臣妇了,臣妇的手也没有很长……你看,跟正常人是一样的。”
皇帝:“……”
吓死了,还以为她会突然一巴掌扇过来!
姜晚宁倒是真是想抽他。
不过这趟进宫匆忙,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妥当,暂时就先记在笔记本上。
等下次准备好了,再一起结算。
还能加点利息。
见皇帝没有要走的意思,像是要拿自己问罪,姜晚宁便又抢先开口道。
“其实今日臣妇也是误打误撞,才侥幸帮陛下揪出了那两个奸妃,陛下若一定要赏赐臣妇的话……臣妇也不贪心,只要一千两黄金就行了。”
皇帝语气一沉。
“朕什么时候说要赏赐你了?!”
姜晚宁咦了一声,反问道。
“刚才陛下不是才夸了臣妇手长?噢,臣妇知道了,一千两黄金要多了……那、那就一百两吧,要不给个十两意思一下也行?”
皇帝:“……”
算了算了,鸡同鸭讲!
一挥袖子,皇帝负手大步走了出去,到底是脸上挂不住,低骂了一句。
“杨荣,拿十两黄金给侯夫人!让她赶紧滚!”
“是,陛下……”
一直等到皇帝离开启祥宫。
丽贵妃才在众人的搀扶下,躺回到了床上。
看着她满脸苍白的虚弱模样,伺候在旁的嬷嬷又是心疼又是担心。
“娘娘,方才陛下既然已经软了语气,您又何必说那样的气话……万一陛下气狠了,真将你废黜。您在深宫之中,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呀?”
丽贵妃冷着眼道。
“我纵是孤独一人老死,也比日日见着他那张薄情寡义的脸要强!
我如今见了他都觉得恶心,莫说还要给他侍寝!
他还想叫我生孩子,呸!想屁吃!”
见她气愤不过,嬷嬷还想再劝。
却听侯夫人走近道。
“骂得好!贵妃娘娘不但人长得漂亮,骂得也好听,叫我听着舒坦极了……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呀!”
丽贵妃这才缓和了几分神色,见着她就像见到了知己。
眼底满是感激。
“侯夫人,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你救了我一命,如此大恩难以言谢。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便是。”
姜晚宁想了想,道。
“还真有个小忙,要请娘娘出面……”
得知丽贵妃出了事,南宫璟和沈偃候身为外臣,又是男子,进不得后宫,便在景运殿候着。
见南宫璟面露忧色,沈偃不由劝慰道。
“相爷不必太过忧心,有夫人在,贵妃娘娘当是无恙。”
南宫璟抬眸,看他一脸从容的模样,不免疑惑。
“陛下最重子嗣,后宫出了这样大的祸事,倘若侯夫人牵扯其中,只怕整个侯府都难以幸免……侯爷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沈偃道。
“夫人若是应付不来,自然会派人来寻我,眼下既没有人来,那便是无事。”
南宫璟追问。
“可这是在皇宫,若侯夫人真出了什么事,侯爷又当如何?”
沈偃笑笑,没有回话。
他这话问的。
也太没情商了,难怪这么久了还没当上驸马。
夫人若是出事,他还能如何?
当然是直接杀进去了!难道还要叫他当鳏夫不成?!
两人正说着,就听叶玲珑面色一喜道。
“侯爷,侯夫人出来了!”
话音未落。
便见沈偃倏的起身,大步迎了出去。
南宫璟看了眼他坐的位置,只见椅子的扶手缺了个角,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掰下了一截。
想到沈偃方才故作镇定的模样,他不禁摇了摇头。
嗯,侯爷确实“一点”都不担心!
回到侯府。
听闻叶玲珑的请旨得了陛下的准许,众人都十分为她高兴。
姜晚宁本来想大宴一场,替她庆祝和饯行。
奈何陛下才刚刚“痛失爱子”,她也不好表现太过兴高采烈,便只是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好菜,在府里小宴了一桌。
众人喝得有些微醺,便陆陆续续,各自回了屋子。
后院,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翻进了墙,才刚刚滚落到地上,一抬头,就见一只大黄狗冲他龇牙咧嘴地狂吠。
“汪汪!汪汪汪!”
沈玉麟连忙冲上去捂住了它的嘴:“嘘,别叫!”
在这之前,他也是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回趟家,要跟做贼一样。
不远处的角落里。
两个小厮在低声议论。
“好像是三少爷……要不要把他打出去?”
“先看看情况。侯爷才扶夫人回了屋,还是别惊动他们的好。”
“也对,那就再看看。”
沈玉麟一路去的却是柴房。
他听从侯府离开的大夫说,白芜霜没有被烧死,母亲还请人给她上药包扎了,只是伤得不轻,昏迷了大半日才醒。
他不是来救人的。
只是想知道,当初救他的人,到底是谁。
“吱呀——”
听到柴房的门被推开,白芜霜躺在简陋的床板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的圆月,并没有转头去看来人。
直到沈玉麟走近床边,她才扯了下嘴角。
“你来做什么?”
沈玉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只有你知道,是谁救了我……你坦白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叶玲珑?”
白芜霜懒得看他,侧过了头。
“蠢货。”
沈玉麟闻言一恼,劈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像是恨不得将她掐死。
“白芜霜!”
白芜霜却只是闭上了眼睛,自嘲地笑道。
“原来说你蠢……没想到,我才是最蠢的那一个。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全都该死!
便是你知道了,是叶小姐救的你,又能如何?
呵呵……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你了。”
沈玉麟颓然跪倒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与愧疚。
悔恨得几乎要疯掉。
“是她,真的是她……我是个畜生!我怎么能那样对她……我真该死啊!”
白芜霜冷笑:“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沈玉麟:“……”
在侯府休整了两日,叶玲珑便又匆匆地要赶回晋城,招兵买马,重整叶家军!
长公主和景相都来给她送了行。
城门口。
宋芝芝让春画拿了一个匣子出来,递到了叶玲珑怀里。
“这些银票你收着,你是我朝第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将军,一定要叶家军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为我们女子好好争一争脸面,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老腐朽、老顽固看一看,女子不是只能困于后宅,为了男人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
女子带兵打仗,一样可以当女将军,女元帅!
我等你鲜衣怒马,凯旋归朝!”
叶玲珑没有推辞,双手接过沉甸甸的匣子,朝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把你辛苦挣来的银子,每一文都花在刀刃上,绝不让那些蛀虫贪墨半分!”
宋芝芝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也没有那么辛苦啦……你要是不够,可以再找我要,不用客气的。”
慕容箐后一脚上前,从杏儿手里拿过一本医书。
递到了她面前。
“母亲说,南疆多瘴气。
本宫让人制了几箱药,必要时可以缓解吸入毒瘴的症状,你都带上。
还有这本医书,本宫将搜罗来的医治外伤的法子,挑了方便行军时处理的一些方子,都记在了上面。
你拿去让军医多誊抄几本,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叶玲珑感激不已,连忙伸手接过。
“殿下有心了。玲珑代叶家军,先行谢过殿下!”
姜晚宁看着眼前的这些好姑娘,正觉得十分欣慰。
身后忽然传来两道很不和谐的声音。
“箐箐!”
“玲珑!”
姜晚宁转过头,只见沈玉堂和沈玉麟兄弟二人,一前一后从各自的马车和马背上翻身而下。
随即快步走到了慕容箐和叶玲珑的面前。
一人抓着慕容箐的手道。
“箐箐……丝竹宴那日,我与慕容嫣儿清清白白,我们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孩儿,唤我一声爹爹?”
一人抓着叶玲珑的手道。
“玲珑……我不奢望你能马上就原谅我,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给我?
你要重整叶家军,我可以陪你一起。
这一次,换我来为你挡枪、为你挡箭,为你冲锋陷阵……好不好?”
“啪!”
“啪!”

虽然在这么温馨的气氛下,姜晚宁不是很想动手。
但见他们兄弟二人,癞皮狗似的缠上来,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在那青天白日地做梦。
姜晚宁就觉得,还是自己以前管教少了。
应该再给他们弥补一点母爱,
让他们清醒清醒!
扬起手,姜晚宁先是给了沈玉堂一个巴掌,冷叱道。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箐箐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让人喊你爹爹?你哪来这么大的脸,你配吗?!”
沈玉堂面色一僵,顿时露出愧疚之色。
却还是抓着慕容箐的手不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十分的诚恳。
“箐箐,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让你马上回到我身边……我,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离开帝京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到你。
但我向你保证,除你之外,我绝不会再看其他女子一眼,也绝不会再有别的妻妾。
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与别的男子有瓜葛。
你等我两年,我一定会把天下最好的东西,争来给你和咱们的孩子……”
慕容箐一把拂开他的手。
面无表情地拒绝三连。
“不用了,等不了,不稀罕。”
“……”
沈玉堂口吻一滞,还想再说点什么。
就见南宫璟迈步走上前,挡在了他和慕容箐的中间。
剔眉道。
“沈公子,见到长公主,你怎么不下跪行礼?是想以下犯上吗?”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一看是南宫璟过来阻挠,还在自己面前摆起了架子,沈玉堂哪肯示弱。
当即反诘道。
“这是我与箐箐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箐箐都没发话,你多什么嘴?!”
南宫璟随之露出为难的神情,转头看向慕容箐。
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长公主,下官只是见不得他这样冒犯你……如今你位尊,他位卑,按礼法,他不肯跪你,便是对你不敬,又谈何真心待你。”
慕容箐想到先前自己在侯府的时候,因为出身差了些,每每被欺压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受尽了窝囊气。
眼下沈玉堂已无世子之位,却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连所谓的“承诺”,都是上位者施舍的口吻。
甚至连景相他都不放在眼里,敢出言不逊。
念及此,慕容箐冷下了几分眸色。
下令道。
“杏儿,掌他嘴!”
“好嘞!”
杏儿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
心道很早以前,看到小姐受欺负,她就很想把“姑爷”暴打一顿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菩萨显灵,夙愿得偿。
她岂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当下便快步走上前,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狠狠地扇在了沈玉堂的脸颊上!
“啪!”
刹那间,沈玉堂只觉得脸颊一痛,感觉半张脸都要麻了。
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
随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容箐,抬手指着南宫璟,怔怔道。
“箐箐,你……你为了他,打我?!”
慕容箐语气愈发冷漠。
“景相说得没错,像你这样的刁民,就该好好教一教规矩!
你若再缠着本宫,便不止是被掌嘴这么简单了。你要是不想被关进大牢,就给本宫滚远些!”
说罢,慕容箐再没搭理他。
径自转身上了马车。
“箐箐——”
沈玉堂不死心,还想去追。
却被南宫璟往他身前抬腿绊了一脚。
他追得急,一时猝不及防,被绊了一个踉跄。
再抬头,便被侍卫架刀拦住了去路,不让他再往马车前靠近半步。
车夫用力甩了一下马鞭,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沈玉堂颓然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街头的转角。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是想来跟慕容箐好好告别的。
这一趟回东陵,途中危机四伏,怕是九死一生。
倘若他遭了什么不测,今日这一面……或许就是他们夫妻二人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可是箐箐竟这样狠心,连一句软话都不肯与他说。
还在他面前,一再维护别的男子。
往事历历在目,这样的情境又似乎有些熟悉。
沈玉堂怅然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一次次为了维护慕容嫣儿,一次次伤透了箐箐的心。
难道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吗?
垂眸看到马车边掉落的香囊,看着有点眼熟,像是慕容箐平日经常绣的花样。
沈玉堂不由眸光一烁,立刻快步走上前,将香囊从地上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轻轻地拭去了上面的灰尘。
想要将其收进怀里,细心收藏。
只是下一秒,还没等他抚平香囊褶起的一角,就见南宫璟迎面走了过来,劈手夺过了他手里的香囊。
语气还是斯斯文文。
一句话说出口,却是骂得比什么都脏。
“人你都留不住,留一个香囊有什么用?还是让本相来保管吧,本相一定会好好爱惜,视如珍宝。”
“你……该死!把香囊还给我!”
沈玉堂哪能听不出,南宫璟的话外之音和言语中的挑衅。
这家伙想要从他手里抢走的,岂止是一个香囊。
他所贪图的,分明就是箐箐!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帝京,而南宫璟却能时时守在慕容箐身边,心怀不轨。
沈玉堂气得脸都绿了。
一下抢不回香囊,他不免捏紧拳头,作势便要朝南宫璟那张白如琅玉的脸上挥去!
“哎哎……这大喜的日子,动手多煞风景!”
不等沈玉堂扬起手来,就被一把扇子拦在了半空。
他转过头,冷眼睨向来人。
“你又是谁?少多管闲事!”
萧怀瑜摇了摇扇子,琢磨道。
“该怎么跟你介绍呢?这个关系好像有点复杂……如果你没有被侯夫人赶出侯府的话,那我应该算是你的四妹夫。”
沈玉堂:“……”
他说这话,二弟同意了吗?
果然这些公狐狸都是一伙的,专盯着别家的夫人下手。
对上沈玉堂同仇敌忾的目光,萧怀瑜倒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好心“建议”道。
“我知道你对长公主余情未了,可你这样是不会有夫人的。
你这态度就很有问题!怎么能是一副居高临下、施舍的口吻呢?
你想挽回长公主的心,其实很简单。
你学学我,长公主不愿再嫁给你,你可以入赘啊!
只要你的嫁妆足够丰厚,我想长公主应该还是会考虑一下,哪怕不会让你当驸马,也能收你做个夫侍什么的。”
沈玉堂的脸色黑了一截。
男人入赘,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这家伙怎么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他沉沉道。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法入赘。”
先前母亲来寺庙里找他,也给他出过主意。
母亲说,箐箐现在已经是长公主了,等闲的权势已然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他才下定决心,不管回东陵皇宫的道路,有多千难万险,他都要尽力一搏!
到时,若能登临帝位,他便与箐箐共享这锦绣山河,封她为后。
再将他们的孩子,立为太子。
想必箐箐是不会拒绝的。
只是这番话,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他不能与箐箐明说。
至于萧怀瑜的“馊主意”,沈玉堂自然没有放在眼里,他是堂堂东陵国的皇长孙,怎能当一个赘婿?
岂非叫天下人笑掉大牙!
看他一脸不屑的表情,萧怀瑜不由摇了摇头。
“罢了,狗改不了吃屎,你活该求而不得。”
听到最后那四个字。
沈玉堂心头蓦地一紧,顿时泛开密密麻麻的酸楚和隐痛。
但很快,就被耳畔炸开的一记耳光打断了思绪——
母亲的疼爱,终是平等地落在了三弟脸上,与他一样清脆,一样响亮!
他好像突然也没那么难受了。
“沈玉麟,你有完没完?人家玲珑是去上阵杀敌,哪有空跟你谈情说爱。
你要是真的诚心悔过,就自己去闯一番天地出来,杀退南昭国!
少在这碍手碍脚,挡着玲珑的路。”
姜晚宁攥了攥手腕。
心里暗道,玲珑身边军师的位置,她还得给谢青渊留着。
谢青渊能掐会算,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术数阵法,有他辅佐玲珑调兵遣将,必定所向披靡!
沈玉麟虽然也有点才干,但玲珑与他早已离心,难以完全信任他,这在战场上无疑是大忌。
他还是离远点的好,免得玲珑天天看到心烦。
沈玉麟捂着脸颊,还想争辩。
“可是,玲珑毕竟是姑娘家,军营里多莽汉,怕是不能服众……”
听到这话,姜晚宁不禁扯了下嘴角,轻嗤道。
“说得真好听,表面上听起来像是担心玲珑,实际上,你还是看不起玲珑,觉得她当不了将军。”
沈玉麟脸色一白,急忙否认。
“我没有。”
姜晚宁没再与他理论,转而看向叶玲珑,说道。
“玲珑,叫他见识一下叶家枪法,好死了这条心!”
“嗯!”
叶玲珑点头应下,随即让人拿来两杆长枪,将其中一杆的扬手抛给了沈玉麟。
冷凛道。
“上马!你若能打赢我,我便让你一同随军!”
沈玉麟闻言眼前一亮,当即来了斗志。
接过长枪便转身翻上了马背。
两人在空旷之处摆开对阵的架势,随即叶玲珑厉叱一声,驾马率先进攻,手执长枪直指沈玉麟命门。
沈玉麟立刻挥枪抵挡,随即反手刺向叶玲珑胯下的黑马。
一副虽然不敢伤她,却势必要打赢她的架势!
姜晚宁不由“啧”了一声。
宋芝芝跟着摇了摇头。
萧怀瑜拿扇子挡住一只眼睛,表示没眼看。
南宫璟心中很是疑惑,侯爷看着也不是那么不上道,怎么三个儿子,一个拎得清的都没有?不会都是粪坑边捡来的吧。
换作是他,根本都不会应下这一战。
跟媳妇打架,疯了吗?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打了好几个回合。
萧怀瑜问向宋芝芝道。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宋芝芝摸着下巴,有点不太确定。
“难说……叶家枪法名扬天下,据说很厉害。可沈玉麟的枪法是侯爷一手教出来的,单挑好像还没败过。”
萧怀瑜提议道。
“这样吧,我坐庄,你来押注。
要是沈玉麟胜了,我就给你买一盒胭脂。
要是叶姑娘胜了,我就给你买两盒胭脂,再加一支珠钗……如何?”
姜晚宁:年轻人真会玩!
南宫璟:学到了,赶紧抄笔记。
“唰——”
眼见着沈玉麟手中的长枪,觑得空隙直刺而来,就要击中叶玲珑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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