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by半两青墨
半两青墨  发于:2025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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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红梅揪了揪头发:“怎么办,实在不行,要不我和刘安民去乡下收菜到城里卖?”
她愁得不行,一抬眼却看见柳绵绵正边吃桑椹边笑,蒋红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进门嘚啵嘚啵地抱怨了一大通,柳绵绵却压根没怎么吭声。
这可不像她的性格,她平时说起挣钱来可是头头是道的,前阵子还成天嘀咕要赶紧多挣点钱,回头找人拍电影,也挣挣娱乐圈的钱。
娱乐圈什么的,蒋红梅听不懂,只当是柳绵绵从西餐厅那个港城经理那儿学来的洋词儿。
拍电影蒋红梅倒是听懂了,不过她觉得柳绵绵是异想天开。
才挣几个钱呐,就想去拍电影,那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该想的事情吗?
蒋红梅现在就只想赶紧挣点钱,或租或买,搬出来自己住,免得她妈处心积虑地想把她嫁出去,好给她弟腾地方外加攒老婆本儿。
“不是,你是不是早想到什么挣钱的门路了?”蒋红梅瞪着柳绵绵,“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柳绵绵哈哈大笑,边笑边说:“你从进门就没停过,嘚啵嘚啵地说个不停,我也没机会跟你说什么呀!你看刘婶在旁边几回想插嘴,都插不进去呢。”
刘婶在做针线活儿,一副老花镜都快掉下鼻梁了,闻言从眼镜上方看向蒋红梅:“哦呦,可不是,一进门就是一串一串的连珠炮,我想提醒你那什么布料绵绵找人去弄了,也没找着机会。”
蒋红梅红了脸:“刘婶,我这不是愁嘛……等一下,你说柳绵绵已经找人去弄布料了?!”
刘婶叹了口气,无语地看着她:“哦呦,你可算听进去了呢。”
(′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柳绵绵再次哈哈大笑,蒋红梅扑过去要掐她,柳绵绵四处乱躲:“蒋红梅,你就这么对待投资人的嘛,哈哈哈,放开我放开我,哎哟哎哟,好吧,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蒋红梅得意道:“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一抬眼,发现沈维舟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出来了,蒋红梅和他的视线对上,条件反射地,立马放开了柳绵绵,甚至一蹦三尺远。
沈维舟冲她点点头,转身进了餐厅。
“妈呀,你男人这气势,我都怕我再掐你一下,他就要直接让我滚出去了。”蒋红梅悄声说。
“哪有这么夸张,他脾气挺好的。”虽然成天没张笑脸。并且还愿意借钱给她用。
蒋红梅不信:“呵呵。”
“赶紧给我说说布料的事情,你找了谁,准备拿多少,我琢磨着咱们凑一凑,拿一半应该是可以的,最好是再找个人拿下另一半……”
柳绵绵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全部拿下!”她做了个捏拳头的动作。
“全部?”蒋红梅声调都高了八度,“我顶多顶多能凑个一千多,剩下的你都可以?!”
她看了眼刘婶,再次压低声音:“你不会是跟你男人,不对,你男人肯定也没钱,跟你公婆要钱了吧?”
柳绵绵再次摆摆手:“我有钱,准确的说,我手上有钱。”这些钱倒也不能算是她的。
而且,“谁说沈维舟没钱了,他也有钱的,他之前还说如果不够可以先借我一点呢。”
蒋红梅:“……”
很想和这些有钱人拼了。
听柳绵绵说了前因后果,蒋红梅顿时就坐不住了:“许海棠我知道,她爹是个能人,她不行,她性子太软了。”
想来想去,蒋红梅觉得不放心,决定自己去找许海棠接洽,风风火火地起身出门了,不一会儿,又风风火火地卷了回来:“对了,柳锦诗回去厂里扫地了,听我们家老头子说,厂里原本是要开除她的,她妈天天去找领导,领导被缠得头疼,就给调了个扫地的岗位。”
柳绵绵想了想,说:“只要她别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再管他们家的事。”
蒋红梅:“行。”
蒋红梅的执行力相当惊人,两天后她和许海棠一起出现在9号院时,事情已经办妥,就等着拿钱过去了。
既然是许海棠带来的消息,她又跑前跑后地接洽,柳绵绵原本想让她也出点钱占个股,或者直接给她一定金额的“介绍费”,许海棠却拒绝了,表示自己作为服装厂的内部人员,这么干不太合适。柳绵绵仔细一想,瓜田李下确实容易落人口实,只好先把这笔人情记着,回头有机会再还。
三个人一起去银行取了钱,又去服装厂交了钱。
销售科科长诸玉山看到蒋红梅,无奈笑道:“小蒋同志,你说你,辞职干个体,也不能只逮着咱们服装厂这只羊薅吧?你爸不是军工厂的嘛,你也找军工厂薅薅羊毛呀!”
蒋红梅:“诸科长,你可太看得起我了,你看我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人吗?”
她指指柳绵绵:“我就是个帮忙跑腿的,这位才是大老板。”
诸玉山看向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女同志,惊讶道:“这位女同志是?”
柳绵绵笑笑,简单自我介绍了下,直接问:“那我可以交钱了吗?”
诸玉山看出来她不想多说,倒也觉得正常,这年头能随随便便就拿出万把块钱的人家并不多,不想张扬也是人之常情。
他笑着点头:“当然。”
前前后后联系他想要这批货的人其实不少,只是大多只拿得出一部分的钱,他原本还想着,实在不行就分批次处理给这些人算了,毕竟真拿得出来这么多钱的人,拿这些钱干点什么不好,哪里犯得着跑来买不一定卖的出去的发霉布料?
他和管仓库的老孙关系不错,也巴不得赶紧帮着把这笔账给平了。
签合同交钱之前,柳绵绵抓住机会和诸玉山又砍了砍价,从许海棠他们谈下来的七千五砍到了七千三百八十元。
交完钱后,诸玉山提醒她们:“照理银货两讫,东西今天就要搬走的,大家都挺熟的,我和仓库的老孙关系不错,可以帮你们多争取两天,三天内,一定要把东西搬走。”
柳绵绵笑眯眯道:“诸科长尽管放心,我关注过天气预报,过两天估计要下雨,我明天就找人来运走。”
这么多布料,换了别人可能会发愁放哪里,她却没有这个烦恼,毕竟9号院还有一进院子空着呢,她早和便宜公公婆婆打过招呼。一进院子放布料,绰绰有余。
诸玉山益发觉得这姑娘不简单,言辞之间更加客气了,亲自把人送出厂子,还笑着说今后可以常联系。
等柳绵绵她们走远了,诸玉山正准备转身,有人喊住了他:“诸叔叔!”
他扭头,看清来人后笑道:“映雪你怎么来了?”
江映雪快步上前,礼貌打了招呼后,这才说明来意。
诸玉山为难道:“映雪,之前你说想买,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而且,厂里的意思,还是想一次性把东西都给处理掉。这不,采购科有个同事介绍了人过来,人家一次性付清了款项,全部都买走了。”
江映雪从服装厂回到军区大院,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沈家小红楼前。
方美云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看见她,招招手:“映雪,进来。”
江映雪进了院子。
方美云打量她两眼,柔声问:“怎么,在外头受欺负了?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方奶奶,方奶奶给你出气去。”
江映雪眼睛一眨,一串眼泪落了下来,她哽咽着小声说:“方奶奶,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只是,我只是想过得更好一点啊!”
方美云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她:“别气馁,一次两次的失败不要紧的,只要你努力去做,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你要记得,你和维鸿,都是受命运眷顾的人,不管道路如何曲折,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江映雪并没有听清方美云说什么,她只是觉得,从来到南城,从进入军区大院,方奶奶是唯一永远对她和善、亲近的人。
而假如柳绵绵在这里,她就会发现,眼前这个方美云,眼神中满是谋算和坚定,和她见过的那个柔弱、有点小心机、但又情绪化的方美云,简直完全不同。

第38章 这位小哥哥怎么这么好看
柳绵绵拿着合同美滋滋地回到9号院,一进门,就见院子里站了个精瘦精瘦的小伙子,脸晒得黢黑,正利索地晾着刚洗好的床单。柳绵绵愣了下,差点想退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就见小伙子冲着她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两排牙齿,喊了声:“嫂子好!”
“……”
这中气十足的。
刘婶握着铲子从厨房出来:“绵绵,这是我家那个小的,叫王志远。上回我和你王叔给他去了电话,让他看情况就早点转业算了,哦哟,结果怎么着,他不声不响地把手续给办了,直接坐火车就回来了。事先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这么大个人了,哦哟,真是,做事还是毛毛躁躁的。”
王志远笑嘻嘻地挠挠脑袋,说:“反正要回来的,浪费电话费做什么。”
刘婶给了柳绵绵一个“你看,就是这样”的眼神,摇头回了厨房。
柳绵绵记得刘婶说过,她家老大是个做事沉稳的,年纪轻轻已经是副营长了,老二性子毛躁,当兵还没几年。
她好奇问:“转业部队有什么安排吗,工作什么的?”
王志远麻利地晾着衣服,回答:“补了点钱,工作没有安排,让回乡自谋出路。”
这也正常。
从运动结束,上山下乡的知青陆续回城,这些年城市就业压力本就不小。加上改开以后,国营工厂普遍日子没有之前的好过,生产扩大不了,岗位自然也不可能增加,这就导致整体的就业形势更加困难。尤其是文化不高、没有专业特长的人,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当然,其实几十年后也差不多。
不过如果不考虑进机关或者企事业单位的话,现在的形势还是要比十年前要好许多的,至少,只要勤快肯干,卖小吃、做个体户也能挣到钱,甚至很多还比正经上班的人挣得多得多。
就是华国人的传统思想,总觉得国营单位工作稳定、名头也好听。
王志远明显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说到自谋出路,他还乐呵呵地:“我战友转业回乡包了一块山地养鸡,听说养得还不错,我想着回头也找个地方包块地养猪。猪肉大家都要吃的嘛,肯定不愁卖。”
刘婶大概是听见了,再度握着铲子跑了出来,气呼呼地瞪了王志远一眼,挥挥手,说:“绵绵你别听他瞎咧咧,从小在大杂院里长大的人,你是见过地还是见过山,还养猪,猪养你还差不多!”
说完就又回厨房了。
柳绵绵失笑,刘婶平时脾气多好的一个人,一见着小儿子,感觉整个人都暴躁了。
王志远倒是一点不生气,嘟囔道:“我怎么没见过地,我在部队就种过地,我还养过猪呢。”
不过没敢大声说,大概是怕刘婶握着铲子再跑出来。
柳绵绵乐得不行,想了想,说:“我这里倒是需要个短期帮忙的,你感兴趣吗?”她把自己弄了批瑕疵布料的事情说了说,表示需要人帮着一起搬搬东西、卖卖货。
王志远挠挠头:“搬东西肯定没问题,卖东西我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
“试试呗。”
柳绵绵觉得他应该能行。
这家伙明显是个E人,心大,不怕生,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加上他这形象,一笑一口大白牙,朴实得不行,瞧着就是不会骗人的,这种绝对是农村大姐大妈们最信任的卖家。
“行,那我试试。”
王志远答应下来,也没问柳绵绵给他开多少工资,是真的心大得不行。
刘婶听说柳绵绵准备雇王志远帮忙,也觉得可行。孩子出门当兵好几年,她内心也巴不得他先在眼皮子底下待一阵子。当然,最好是趁机给他寻摸个工作,再寻摸个媳妇儿,她这心里才算能真的踏实。
中午柳绵绵下班后就和刘婶母子俩一起打扫后面的院子,打扫完了又在屋里铺上之前买回来的塑料布,用来防潮。
第二天一大早刘安民就开着拖拉机去拉布料了。也就是这时候城市管理没那么严格,他开着嘟嘟冒烟的拖拉机在城市道路里也是畅通无阻,要换了后世,芷江路这一片,他开着拖拉机能进得来才怪了。
王叔知道他们今天要运布料,特地跟厂里请了假。后面看刘安民开着拖拉机,一趟只能运个三五十匹的布料,不是办法,又去厂里借了货车回来,这才分几趟把布料都给运了回来。
有了王叔、王志远和刘安民这三个壮劳力,加上柳绵绵和刘婶,几个人陆陆续续干了一整天,一直到沈维舟他们下班回来时候,才算把所有的布料都归整完毕。
沈伯康跑去外面国营饭店打包了几个肉菜,家里煮了饭,又炒了几个素菜,刘安民也被留下来一起吃饭。
沈伯康拿了一瓶茅台出来,亲自给大家倒酒,除了沈维舟因身体原因,没被允许喝酒外,在座的不管男女都喝上了。
柳绵绵跟餐厅请了半天假,倒是也不怕喝酒误事。上辈子她酒量就不错,经常和朋友上酒吧小酌,白酒喝得不多,但也喝过几次。
她给王叔刘婶、王志远和刘安民敬酒:“辛苦大家了,等货卖掉,我给大家发红包!”
刘婶:“哦哟,我也有吗?”
柳绵绵一挥手:“当然,大家都有!”
又给沈伯康和俞婉敬酒:“爸爸妈妈也有!”
俞婉笑道:“那我可就等着了。”
柳绵绵几乎没怎么喊过他们爸妈,今天是喝了酒,有点上头,一下子就喊出来了,喊完后她闷头就把杯里的酒给干了。
沈伯康试图阻止:“少喝一点,等一下喝醉了。”
俞婉揩了揩眼角,笑道:“没事,孩子高兴嘛,喝醉了让维舟照顾她。”
沈维舟:“……”
捏着茶杯等了半天,等到柳绵绵又敬了一圈酒,也没等到她敬酒。
这场景似曾相识。
沈维舟凭着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想起上回她捏着一叠钱“见者有份”的时候,也是单单把自己给略过了。
看了眼某个小没良心的,沈维舟往自己杯子里加了茶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茅台入口绵柔顺滑,柳绵绵仗着自己酒量不错,一连喝了几杯,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劲儿上来,忽然就有点头晕目眩。她眨了眨眼睛,举着杯子说:“来来来,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只要感情有,白水当美酒。”
“来来来,你不喝,我不喝,华国好酒往哪搁,你不醉,我不醉,马路牙子谁来睡!”
“你,快,把杯子拿起来!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不喝酒谁喝酒!”
上辈子喝酒,柳绵绵觉得那些稀奇古怪的劝酒词还挺有意思的,跟那些肉朋酒友们一起时,还故意学过一些,小词儿念起来一套一套的,指着王志远,对方不喝她还不罢休。
俞婉失笑:“还真的喝醉了。”
沈伯康无奈看她一眼:“我就说别让她喝多。”
王志远目瞪口呆:“嫂子这词儿一套一套的,我在部队都没听过!”部队喝酒还是划拳行酒令的多,像这种文绉绉的还押韵的劝酒词,王志远表示真心从来没见识过。
还挺好听的。
当柳绵绵手指向刘安民的时候,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刘安民一下弹了起来:“不不不,我还得把拖拉机开回去还我舅呢,我不能再喝了!”
趁着柳绵绵没发应过来,这家伙麻溜儿地告辞,跑了。
柳绵绵指着院门:“他怎么跑了,让他回来,酒喝完了才能走!”
桌上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刘婶:“哦哟,绵绵喝醉了还挺有趣的。”
柳绵绵马上扭头一瞪眼:“谁喝醉了,你喝醉了?那你少喝点,我没醉,我再喝两杯。”
俞婉半捂着脸,冲沈维舟眨眨眼:“赶紧的,送你媳妇儿回房,洗漱一下,多喝点水,早点休息。”
沈维舟往柳绵绵杯里倒了茶水,塞进她手里:“再喝两杯就回去。”
柳绵绵非常豪爽地举起杯子:“行,感情深一口闷,干了!”
果然一口干了。
砸吧了下嘴,嘟囔:“这酒味道怎么不太一样?”
旁边几人都失笑,王叔悄声道:“醉是醉了,这条理倒是还挺清晰的,还尝得出这酒味道不一样。”
沈维舟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柳绵绵还是一口闷了,举着空茶杯递到沈维舟面前:“再来一杯!”
沈维舟看着她,问:“喝这么多,不觉得饱吗?”
柳绵绵摸摸小肚子,点点头:“是有点饱。”
“那咱们回房吧。”
沈维舟放下杯子,拽着她离开餐厅。柳绵绵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的,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对女士这么粗鲁?我跟你说,像你这样的,就算脸长得再好看,也没人要的。世界上好看的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
餐厅里仍然坐着的几人再度面面相觑。
王志远嘀咕了声:“嫂子思想还挺开放的哈。”
沈伯康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她是喝醉了乱说的。”心里倒是有些庆幸女儿没在家,不然听见这些“靡靡之音”,还真是怕把孩子给带坏了。
喝醉了的人力气特别大,沈维舟一开始还只是拽着柳绵绵的手腕,等走到院子里,柳绵绵就开始东倒西歪的,一会儿要去扯石榴树的枝叶,一会儿又要去抓晾衣服的竹竿,沈维舟只好把她的另一只手也给拽住,自然,再次引来她一番声讨。
等到了东厢房的门口,柳绵绵又不愿意走了。
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认真看着他,表情也分外的认真:“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沈维舟:“……”
没听懂,这院子里哪有车?
沈维舟试图劝说她:“时间不早了,回房洗漱一下,早点休息,你明天不是还要去赶大集吗?”
柳绵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萍水相逢,一起喝个酒没问题,其他的就算了哦,开房哒咩哦,我不跟人搞一夜情的。”
总算听懂她在说什么的沈维舟,太阳穴突突直跳,沉默半晌,说:“里面是洗漱间,刚吃了晚饭,进去洗漱一下。”
好歹哄着人进了门,沈维舟转身阖上房门,脑子里嗡嗡的,一直重复着“世界上好看的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萍水相逢一起喝个酒没问题”、“我不跟人搞一夜情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正想开灯,忽然被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撞进怀里,一只手轻轻贴上他的脸颊,混合着酒气和馥郁香气的味道充盈在鼻息之间,而同时,有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颈侧。
“这位小哥哥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软软的声音也近在耳畔,沈维舟心头一紧,下意识想把人推开,哪知道对方却突然缠了上来,柔软的手勾在他脖颈上,拉着他微微低头。
幽暗的房间里,沈维舟看到她眼底莹润生光,又好像蕴着一层蒙蒙的薄雾,他仿佛也被雾笼住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他看着她渐渐靠近,那股混合着酒气与馥郁香气的味道,仿佛更加浓郁了,他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地跳动起来。
也可能是她的心跳声。
沈维舟这么想着,几乎同时,唇便被印上一抹柔软。
是沈维舟两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柔软,他身体突然僵了下,然后所有的行动能力似乎又突然回来了,他抬起手,想要……他应该推开她的,她喝醉了,他不该趁人之危。
“柳绵绵……”
他想说柳绵绵你醉了,然而,在他下定决心推开她之前,她忽然轻轻地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然后,趁着他开口,灵巧的舌头,又像顽皮的小蛇似的,轻轻地往他口中探了探。
没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唇舌之间,抬起的手轻轻一颤,不自觉压在了怀中人柔软纤薄的背上,推拒的动作,变成了轻轻的按压,像是要将怀中人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
沈维舟微微后撤,喑哑着声音问:“柳绵绵,我是谁?”
柳绵绵一双手仍旧软软勾在他脖颈上,茫然迷醉的眼神,飘忽地略过他的眉眼,学舌般跟着喃喃:“沈维舟,我是谁?”
沈维舟于黑暗中深深看她一眼,微微低头,呢喃:“嗯,我是沈维舟。”
说罢,一偏头吻住了她的唇。
黑暗的空间中,渐渐起了轻微的喘息,落在意乱情迷的人耳中,像是鼓点,催动着本就凌乱的心跳。

第39章 江北村大集
柳绵绵醒过来时,第一个反应是,昨晚喝的是假酒吧,怎么头这么晕,第二个反应是,不管是真酒还是假酒,她为什么没有喝断片?
喝醉酒发酒疯不可怕,可怕的是醒来以后,清楚记得所有经过,发的酒疯、干的蠢事历历在目。
她不仅说脱口秀似的,拉着大家说劝酒次,她还对着沈维舟口出狂言,说他脸长得再好看,也没人要,结果扭头就捧着脸调戏他,说这位小哥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调戏也就罢了,关键是,她,她,她还强吻了他!
柳绵绵: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躺在被窝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柳绵绵才鼓起勇气,扭头看了眼隔壁。
呼,没人。
莫名有一种午时三刻刀下留人的错觉。
穿越以来,柳绵绵第一次真切地觉得,另一半床上那个永远叠得四四方方的豆腐块,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爱。
柳绵绵又赖了会儿床,确保过了沈维舟平时上班的时间点,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匆匆洗漱完,经过穿衣镜时,瞥见镜子里双颊薄红的人,脑海中不禁又冒出一些凌乱的片段。
他与外表不符的充满攻击性的吻,他湿热的让人心跳如鼓的喘息声,他喑哑的带着磁性的感觉听了就会怀孕的呢喃声,还有最后,克制而滚烫的落在她锁骨上的轻吻。
他捉住她摸到那一截劲瘦腰身上的手,凑在她耳边说:“现在不行,等你清醒了。”
柳绵绵闭了闭眼。
好消息,她虽然强吻了他,但他也并不是一味被动。
坏消息,她的的确确表现得像个女流氓。
柳绵绵花了十分钟时间,又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设,这才拖着沉重的、仿佛刚刚抠出来的城堡都吊在了脚踝上的步伐,出了东厢房。
院子里只有刘婶在洗衣服,看到柳绵绵出来,刘婶笑了:“哦哟,绵绵昨晚喝醉了哦,拉着大家劝酒,那劝酒词还蛮好听的呢。”
柳绵绵揉揉额角:“都是胡说八道的。”
换了上辈子,这么多酒还真喝不醉她,她只是没想到,穿越以后竟然连酒量都不一样了。
不过仔细想想,身体都不是同一个了嘛,酒量不一样好像也正常?
刘婶:“哦哟,胡说八道也说得这么好,那才是厉害呢。”
大概是看出来她有点不自在,刘婶忙说:“喝醉酒发酒疯嘛,都很正常的,你这没什么的,你王叔有一回喝醉了,差点没爬到屋顶上去呢。哦哟,不说他了,早饭你自己拿,吃完饭再喝点解酒汤,在搪瓷缸里。”
柳绵绵心说,那你是不知道,我喝醉了差点没把天上的月亮也给摘下来。
吃早饭的时候,柳绵绵隐隐约约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惜早饭吃完了,也没想起来。她也没再纠结,拿了口干净的碗,倒了解酒汤来喝。
喝到一半,一抬眼,就见沈维舟走了进来,柳绵绵一口醒酒汤差点喝呛着:“你,你怎么在家?”
沈维舟垂眸向她看来,视线在她沾了汤汁的嘴角落了落,很快移开,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周日。”
柳绵绵:“……”
她总算反应过来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事就是今天是周日,不上班。所以,她特意赖床,等上班时间过了才起床到底有什么意义?
顺便,她也想起来了,今天是她和蒋红梅他们约好了赶大集的日子。
“蒋红梅他们来过了吗?”虽然之前说好就是这回晚点去,趁着人最多的时候,随便往哪里一摆就行,毕竟布料嘛,肯定不愁卖的,但现在这个时间确实是有点晚了。
沈维舟给自己倒了杯水,在她身旁落座,说:“他们都在后院分捡布料,先把霉斑面积特别大和特别小的都挑出来。”
他喝了口水,又说:“我建议他们这两种先放着不要卖,我这几天想办法弄个祛除霉点的液剂,面积特别小的如果能恢复完全,可以当正常布料卖,特别大的那种,祛除一部分,价格也能卖高一点。”
柳绵绵上辈子室友在网上买过祛霉净,霉斑能祛除一些,但也有挺多祛除不了的。据说买家评论也是说,有的有用,有的没用。
一开始听说服装厂有霉斑布料的时候,她还跑供销社问过,确认这个时空并没有这东西,于是只能放弃。
何况,就算有祛霉净之类的东西,那么多的布料,处理起来其实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不过沈维舟这个思路挺不错的,不用把所有的布料都处理一遍,就处理那些霉斑最少和最多的,这两头的货一拉扯,这批货的整体均价能高不少,没准比她一开始算的利润还要高不少。
柳绵绵顿时双眼亮晶晶的:“这个液剂好弄吗,成本会不会很高,到时候处理起来麻烦不麻烦?”
她想了想,觉得弄这种东西,对沈维舟来说,应该就是杀鸡用牛刀,好不好弄,成本高不高都不是她该担心的问题。于是又说:“要真弄出来,到时候我给你抽成。”
“我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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