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锁链by章畹町
章畹町  发于:2025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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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温书坐回沙发,打开电视,之前景邈也被白有仪带来见家长,没有对比倒能容忍。但有了景邈做模范,白温书隐隐有着不舒服的想法。
同样是条件不错的富少,人家景邈第一天上门,就帮着她老公打杂,洗碗收碗洗菜做饭,还把一家人从洗衣机的衣服拿出来晾晒,积极表现得很。
这个姓宋的上门女婿有点不懂事,说他憨也不憨,言谈还挺幽默讨喜,能说会道,但说他木讷也对,让她老公一个人洗碗,就这么干坐着,也不知道去搭把手。
白温书握住手机,开始担忧。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少,拿什么本事伺候白有仪?再有钱,家政也比不上自家人照顾着心细,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很多事能让育儿师去亲力亲为么?还不是得靠老公,得靠爱护自己的自家人来帮衬料理。
白温书扫了眼白有仪和宋青熙的氛围,感觉女儿也没有多大喜欢这名现任男友,打算再等等,周祥观察宋青熙是否合适。
这人真要是丁点家务都不做,不够贤良淑德。
白温书想着今天就把景邈叫到家里,做个对比,敲打一下这愣子宋青熙。

白父洗完碗,也不怎么高兴。
他第一次去参观白有仪和景邈在外地同居的租房,景邈做了一大桌菜给他女儿,全程不用他操心,哪还有他动手洗碗的道理。这很讨白父欢心。
白父用围裙拭干手掌,去冰箱前绕了两圈,坐在宋青熙身旁,乐呵呵地撑着手问:“青熙,平日会做饭么?”
宋青熙点头,他知道很多男生被女生带回家见家长,便有这关,立即说出自己平日会做饭菜,频次不高,不过味道还不错。
提起味道,白有仪眼神终于从股票APP里挪开,她抬头佐证,“青熙很会做西餐。”
白有仪说一句话,算是给宋青熙加码。
“你家是别墅,肯定是请家政在打扫清洁?”
宋青熙:“是的,不过我有洁癖,常常会自己做清理工作。”
“那陪我去买菜,问问她娘俩想吃点什么?”白父抬手拍一下宋青熙的肩膀。
白温书在茶几上用手机回复医院里的消息:“问女儿。今天是她回家,你给她做点有营养的吃。”
白父点头,伸手去捏白有仪的胳膊肉,说她晒黑了点,看着精瘦精瘦的。
白父瞄了眼老婆,见白温书没起疑心,她还不知道白有仪换职业的事,白父给白有仪打掩护,关心地轻斥:“夏天了,就别和朋友去户外玩,多热呢,不
要到处跑了,容易中暑。”
白有仪嘿嘿干笑:“好,我听爸爸的话。”
白有仪很久没陪父亲逛超市,看着白父眼里总流露慈爱目光,白有仪想多陪陪他,自告奋勇要去买菜。
白父想叫上老婆多观察宋青熙,但白温书婉拒,她说医院有事就不去了,手头有个低温烫伤的病人隔日需要湿敷换药。今天她没去值班,这会儿护士正在问她下一步情况。
三人去了超市,门一关,白温书便给景邈拨了电话。
白父叫白有仪开车去附近的农贸市场,没有选择去超市。
超市的蔬菜和肉看上去精致,但很多不符合白父的做菜标准。白父每天和食材交手,时不时和楼下一些会掌勺的大叔聚在一起讨论做菜,很了解选品的重要性。
一个男人会不会做菜,只需看他会不会选择食材,便能评判出来。
白父清炒的蔬菜总是最鲜,最嫩,总有他挑拣食材的绝招。
他炒瘦肉要里脊或猪腰附近的肉,做丸子要猪臀部肥瘦相间的肉,鸡要买农户提来的跑山鸡炖着才香,哪怕做碗鲫鱼汤,白父也有选大小,熬煮到浓稠发白的诀窍。
询问完宋青熙平日如何挑菜,宋青熙认真回复需要特调的菜肴叫星级厨房的大厨给他私送,一般来自海外,但平时自己对付就会在商超选购。
白父对宋青熙的评价再降一分,还是景邈和他在这方面有共同话题。白父在景邈和白有仪同居那年,教授景邈很多做菜的绝招,算是景邈的半个老师。
不忍心对女儿的新男友摇头,白父只是叹息:“为什么女儿不能交两个男友?一个在家做饭,一个在外给她撑场面,这多和谐。他便不用事事担心了。”
为了女儿的未来,白父还是教了宋青熙挑选各类食材。宋青熙拿出手机录音,还说回去会复习,请白父多教授一些白有仪爱吃和爱喝的,他好学着点。
谨然好学的态度令白父对宋青熙的介意消散些微。
想起女儿工作的事,白父还没和女儿对口风。
白父让宋青熙去选他熟悉的牛肉食材,特地把外人打发走掉。
白父兜里有张银行卡,前几天才去改成白有仪生日做密码。这是在白温书医院做前台,白温书发给他的工资,他平日没多少用处,给老婆孩子买几件衣裳,买些菜,每个月多少能剩一千出头。
从白有仪大学毕业,不用偷偷塞给女儿零花钱,扩宽她的消费基础,至今攒了七八年。
“白白,到爸爸这里来,和你说几句话。”
白有仪乖乖站在父亲身旁,还以为父亲要偷偷说男友的缺点,结果掌心被塞了一张银行卡。
“爸爸没攒什么钱,剩下的都是棺材本。你拿去花。”白父说得简短,叮嘱白有仪别投股市,这是她吃喝玩乐的钱,不是让她拿到股市砸钱赚钱的资本。
“不用爸爸,我有。”白有仪推了出去。
白父这辈子婚配给她妈妈,基本上就没工作几年。白温书婚后三个月便怀孕,医院工作忙,是白父辞掉工作在家考营养师证陪产白温书。
他的时间要么是在照顾老婆,和老婆恩爱,要么是在照顾白有仪生活与学习,这辈子都付出在两个女人身上。
白有仪高中之前,还会嫌弃白父没有工作,是赖着她妈妈的蛀虫,和别人家的爸爸不同,朝白父撒脾气,不喜欢和爸爸相处。
但高中之后便懂事,体会到自己爸爸比别人家的爸爸更可贵,付出良多。白父在家照顾她不容易,白有仪不想到了他老年,还剥削他的零花钱。
“你不是炒股亏了么?”
白有仪惊愕:“你怎么知道?你告诉我妈了?”
“她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她一天只关心她那个医院,连你在哪做保安都不知道。我也不会给她讲,讲了也是让她操心。”
白有仪嘴巴长成O型:“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保安?你偷偷来我家看我了。”
白父点头又摇头,把锅全甩在宋青熙身上,但又补了一句:“那时候我没同他说,我是你爸爸,他不知道,不是故意透露你消息。”
白有仪嘴角弧度下拉,瘪着嘴很想咆哮:“他这么怎么嘴碎,好讨厌。”
白父拢了下白有仪肩膀旁的头发,盯着白有仪的面色,“不怪他,是爸爸套他的话。拿着吧,仪宝,你当保安才多少钱一个月,爸爸的钱比你多。”
白有仪还是把银行卡推阻回去:“不用。爸爸,我有其他渠道赚钱。我做了个炒股的自媒体频道,上赶着人给我送钱,一个月也有一两千。”
“那还是少。”白父瞪睇白有仪,装作女儿不收钱他会生气,“看看你这黑眼圈,精神又不好,爸爸掏心窝子地心疼。”
白有仪尴尬,黑眼圈纯属这几日迟羽在床上太缠人,她自制力不强,抵御不了那些花招,这才每天熬夜,精神不振,大腿肌肉酸软,失了精气,还步伐虚浮。
白有仪握住父亲的手撒娇,“哪有。我这是交了新男友的原因。”
白父臊得老脸一红:“那你要不换个工作?”
“不用,挺好的。通勤又少,没烦心事,一天到晚走两步就找个地方玩手机,人都要废了。”
白父刚想说两句,白有仪先拉着白父的手语重心长地宽慰:“等下半年,我那个副经理调走了,我上面的领导说调我上去试试。你别担心嘛,工作的事我自己会做主,我不喜欢谁来插手我。”
白有仪工作学业从没让长辈做太多决定,白父知道她一意孤行的性格。说多了无益,只是叫她把钱收下,奈何白有仪不收,白父又把银行卡塞回兜里。
宋青熙走了过来,白父装作什么没和白有仪说话。
提了一推车食材回家,白父想好了菜式,八菜四汤,吃不完就叫白有仪打包回家。
做饭时间不够,白父叫白有仪开车快些,他得和宋青熙着急忙慌地把菜做完。
白父想起了景邈,如果景邈在,白父倒给景邈打杂,两个人配合,时间刚好。
但宋青熙是给他打杂的生手,白父摸不清楚做饭时间。
宋青熙很忐忑,手心紧张到全是热汗,白父是他学习的贤夫典范,他感觉白有仪有这么好的父亲,能看出对比,他很难依靠“贤夫”这条赛道,获得白有仪独属的青睐。
但宋青熙也并没有打算放弃,他得跟着白父多看多学习,才能和普男拉开差距,再使出自己浪荡杀招,又让白有仪觉得照顾生活方面,他也在行。
白父扭转钥匙,打开门,门内便传出一阵米饭混杂牛奶的浓香。
白温书没在沙发,书房门关着,她应该在书房。
家里沙发和出门前没来得及打扫的桌面都变整洁干净了。厨房里刀具碰撞菜板的声音停止,景邈从厨房探出头,朝着白有仪微笑,熟稔到和白有仪是一家人般问:“伯父,买了什么菜回来了?”
景邈以为白有仪的新男友是卷毛,一看宋青熙上身玉立拉着买菜小推车,格格不入站在白有仪身后,整个人眉毛拧起,背刺和恨男的怒火涌上心头。
景邈反而笑道:“宋总,怎么是你在这?”
“景先生,你好。”宋青熙气质清和打了招呼,不咸不淡地回话。
景邈呵呵在嗓子里冷嗤。
白父看见景邈,说不出的欢喜,他来了,今天责任减轻不少,进门立马换了鞋,高兴到皱纹都泛出
笑意:“小景来了呀,哎哟,我还说今天这菜何时弄得完。你和青熙认识?”
白父看了眼景邈,再端量着宋青熙。
宋青熙皮笑肉不笑说:“认识,生意上见过面。”
景邈也笑,想到背刺哥把他利用完就拉黑,笑得狐狸眼冒出人神共愤的火光,“是啊,前段时间,我们还经常聊合作,我在找他投个项目,宋总中途把我甩下车。”
察觉气氛不对,白父开始尬笑。
这场面一看就是他老婆干出来的事,不然家里的门不会给景邈打开。景邈是不会无故上门,打扰她们两位长辈,彬彬有礼,分了手也不吵不闹一孩子。
看着关上的书房门,白父大致明白,人是老婆叫来的。老婆是个体面女人,想敲打宋青熙得学着点,但嘴上不说,直接搬出表率。
宋青熙很怕景邈干扰白有仪,戳破他身份,也怕景邈发疯把他吃药蓄谋勾引白有仪的事摆在台面上。不安的心思作祟,宋青熙悄悄去牵白有仪的手指。
碰到白有仪有温度的肌肤,宋青熙勾着女人的掌心。
白有仪非但没有甩开他,还轻拍安抚,宣誓主权般,反手搂住宋青熙的腰。
宋青熙咬住嘴唇,白有仪碰在他后腰的敏感带上,放电似的酥麻。
白有仪牵着宋青熙的手,进门,撞开了景邈的肩膀,坐在沙发上。
白父不好说白有仪对待客人的无赖举动,溺爱地睨了女儿一眼,朝景邈抱歉一笑。
谁知景邈并不生气,摸着被白有仪故意用脑袋撞疼的肩膀,痴痴地发笑,完全是一副白有仪肯碰他肌肤,愿意和他亲密接触的幸福模样。
白父着实无语,搞不懂年轻人的癖好。
宋青熙去找围裙围上开始洗菜,白有仪那么一撞景邈,他内心反倒别扭。他素来知道白有仪的礼貌,就算他那么过分地看待白有仪,白有仪好言好语,没对他翻过一次白眼。
但是白有仪粗鲁地对待景邈,好像景邈在她心里是唯一不同的人,她可以任意践踏景邈,伤害景邈,如同知道景邈永远会原谅她一样。
宋青熙想到景邈和白有仪熟知这么多年,心脏一点一点被腐酸浸泡。
白有仪躺在沙发上,用手机剪视频。
白父给她泡了一杯冰块的青桔果茶,看她没什么精神,还让景邈准备了一碗当归桂圆汤提气。
景邈端出来时,白有仪在回复消息,没空搭理他。
景邈默默回了厨房,大锅烧油起火,颠锅颠到火冒三丈。
白有仪的账号逐渐有了粉丝,不多,才三千多个,每个视频的播放量不过一万。但股圈人群付费率转化很高,认可一个人的认知,不太介意花钱取经。
白有仪开了知识问答后,一些人手里拿着被套牢的票想问她,冲个三十块钱会员,能提两个问题。
白有仪每天上线就有四五个人提问,私信她的陌生人礼貌对聊,她也会耐心回复。有些人找她看了票后,给了买入卖出点,赚了钱还会给她发个小红包。
后续白有仪打算实盘,把一部分视频做成会员观看,这样能靠付费,筛选掉很大一批无脑喷还每个视频都看一眼贡献点击的黑粉。
白有仪回着消息。
厨房里传来碗碟破碎声,宋青熙打烂了一个碗碟,匆忙去拿吸尘器。
景邈淡笑讽刺:“这陶瓷碎片,宋总,别又给伯父把吸尘器吸坏了。”
宋青熙又去找扫帚。
天太热,在厨房做饭更甚,白父把自己的战场交给两位未来女婿去打点,偷摸进了书房和老婆说小话,打报告。
景邈不紧不慢地展现颠锅技术,灶火开到最大,汤勺炒菜抡得呼啦呼啦,宋青熙完全是在他身旁打杂的份。
看着景邈三两下用汤勺炒一个菜,八分钟烧出一个鲫鱼丸子汤,宋青熙抄着手端详着手艺活,想:这条贤夫赛道,没个一两年沉淀,他可能闯不进去。
景邈做完一桌子菜,白父和白温书也从书房微笑着出来,白温书给景邈倒了杯热水,假装埋怨白父瞪了中年男人一眼,转头赞道景邈:“你说说,这事办的。做这一大桌子菜,我老公怎能让你一个客人这么辛苦呢?”
“我应该的,伯母。”景邈弓背含腰,双手接过白温书倒的茶水,“我喜欢给白白做菜。”
宋青熙在一旁愣愣站着,没什么表情,但明白白温书是在点他。
白温书冲宋青熙介绍:“这是小景,仪宝的大学同学,开了家私募公司。我有个朋友手上有点余钱,正好叫他上门来见个面谈谈,没想到孩子太懂事了。”
宋青熙很想说他也可以这样懂事,但回想景邈熟练的颠锅技术,不在后厨待个一两年做学徒,恐怕学不会那招。
比不上,宋青熙也就闭嘴,转头去厨房给众人端菜,洗碗,拿汤勺和碗筷。
白温书颔首满意,孺子可教,肯静得下心做事,服务她女儿,还有机会去培养。
白有仪没管白温书怎么拿景邈对付宋青熙,横竖妈妈开心就好。本来就是为讨白温书欢心,才答应带宋青熙作为男友上门。
想到迟羽,年纪轻,在长辈前是乖巧,但私底下对待她傲娇的模样要是被白温书瞧见,少不了又是被二老一通敲打。
别说白温书受不了发嗲的闹娇的年下男,就连白父也会觉得迟羽不懂事,是小男生,配不上白有仪的成熟认知。
白有仪几乎可以想象白父的腹诽:没什么阅历的年轻男生,不能照顾女儿,还要女儿帮衬他。
所以白有仪暂时没考虑过带迟羽回家,介绍给长辈认识,关键在于真的定不下来长期男友是他。
白有仪捧着景邈舀好的米饭,奶香奶香,蓬松的米饭表面还撒了不少黑芝麻。
景邈坐在白有仪身旁,白有仪挪移位置,靠宋青熙更近,彷佛撒脾气,不想挨近景邈似的。
景邈只是温和地笑,爱惨了白有仪的小动作,白有仪只对他这样,像个小学生和他怄气,是他独有的殊荣。
白有仪总是可可爱爱的,想抱着她亲。
但看着女人莫名其妙眼下有了青黑,又莫名其妙和宋青熙这等顶级烧货搞上,卷毛不敌烧货,一个星期不到就下线,景邈故意说:“白白,多吃黑芝麻,补肾。”
白有仪后槽牙发痒,转头朝景邈眯着眼笑:“想在我家找死么?”
白有仪一凶景邈,白温书便夹了一筷子菜在白有仪的碗内,覆盖住那团星星点点的黑芝麻:“仪宝,小景也是为你好。”
宋青熙没插她们三人的话,坐在白有仪身旁,食不语寝不言,端的是文静娴雅的姿态,一副温温顺顺很会持家的大度男友模样。
景邈装模作样东忙西忙,给白有仪盛上一碗汤,“乌骨鸡滋阴养颜。”
宋青熙一看,伸手去夹了块他炒的牛肉丝,放在白有仪碗内。
景邈半阖眼眸,冷冷地盯着牛肉丝,转头去夹了白灼虾仁戴好手套拨开,沾醋,心疼道:“哪个男人在给你做饭?做的什么垃圾,都把你饿瘦了,补充点蛋白质,白白。”
白有仪没抬头,理会景邈,菜特别好吃。
景邈嘴毒,动不动就吃醋,但是菜品是星级厨师都比不上的水平,很有自己的风格,酸辣可口,能吃是福,白有仪埋着头,开胃到猛猛吃。
宋青熙沉下气,微笑着去夹一块锅巴肉放白有仪碗内,景邈筷子一撇,夹两块酸辣鸭放白有仪碗内,宋青熙夹鲫鱼丸子,景邈夹蒜泥时蔬,宋青熙夹番茄,景邈夹胡萝卜片……
白有仪碗内的食物堆出一个小山包,彻底堆不下,白有仪嘴里还塞着一只墨鱼仔,捏着的筷子夹着烂炖牛腩。两个男人拿着公筷往她碗里搭积木玩似的造斜塔,还有没有家法了。
白有仪赶紧咀嚼完,筷子一撂桌沿,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你们俩闹什么,我妈我爸还盯着呢,不认真吃饭就下桌,去给我
洗碗。”
宋青熙低头含蓄地抿着筷子吃菜,景邈闭嘴安静,不再叽里呱啦冒充营养师添菜。
白温书和白父对视着,嘴角含笑,互相理解眼神里藏着的话。
——还是仪宝有气魄。
——女儿不排斥景邈做小。
——仪宝孤单这么多年,适合两个男人陪着照料。
——女儿这一碗水端平了,有风范,驭夫有道。

碗是两个男人抢着要洗的。
白父没客套,真让两个小辈去做,他看着宋青熙主动收拾碗筷,做事麻利多了,比起早上来的时候眼里没活那傻样,白父感到欣慰。
白温书打开书房的门,朝白有仪轻轻招手。
白有仪看见母亲的示意,走进书房,白温书拉了条椅子让白有仪坐,神情严肃,有正事要同白有仪说。
白有仪战战兢兢地坐下,思忖着宋青熙争宠的积极度比不上景邈,该不会因为这点露馅?
白有仪在母亲面前扣紧双手,有点像初中生时期被妈妈发现在床垫下方窝藏颜料杂志和男身手办一样,眼神钉在地面,不敢抬头瞧。
白有仪被白温书捉住了手,白有仪手一抖,差点在母亲肃冷的目光下全招了。
但白温书只是笑开怀地摸摸白有仪的头:“仪宝,你好优秀啊。”
“怎么突然夸我?”白有仪挠头,“哈哈,怪不好意思的。”
“身边有人照顾,日子是不是舒服多了。”
想到照顾,白有仪便想到不用吃“健身餐”,不用做家务,想到舒服,白有仪现今只能想到肾虚了。
白有仪打着哈哈:“有点舒服过头了。”
白温书扫过女儿的面色,做久了这份职业有一点不好,病人的情况全藏不住。白温书的火眼金睛一扫,仅是审察五官,便知道白有仪最近耽溺在男友身上了。
白温书平和地商量:“宋青熙和小景都挺合适的。”
“所以呢?”白有仪装傻。
“妈妈和爸爸并不介意你交两个男朋友,下次一起带来吃饭,多点人也是热闹。”白温书表达态度,“我们老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简简单单地希望,你身边有个男人打点你的生活就行了,有两个也是行的,一个家庭多个人多份力量。但是呢,也别让男人打点得太过分了。男人终究是男人。你晚上还是不要熬大夜了。”
白有仪捂住脸,埋头害羞。
被妈妈看出来了,她面子往哪搁。白有仪没法解释,这肾亏全是一个小男友造成的。
但宋青熙和景邈刚才那么一闹,全让她家长误会了。特别是在吃完饭后,还双双拿纸巾在她家人面前,“爱不释手”地给她擦嘴角。
“没关系。妈妈都懂,新社会嘛,不一样了,能理解的。”白温书宽慰地拍拍白有仪的头,“你比我享福呢,好好对待他们,都是两个贤惠男人。”
听到贤惠两字,白有仪五官皱巴巴挤在一堆,她有苦说不出,哪里贤惠,私下一个比一个烧。
宋青熙洗完碗,鉴于景邈在旁边,他提着神,紧绷地要求自己做好,没打碎一个碟盘。
景邈在收拾剩余的菜,哼着小曲,把还能给白有仪打包带回家的食品挑拣出来。
瞄了一眼景邈,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受到刺激后强装掩盖脆弱,总之景邈的心情表现得很好。
白有仪从书房走出,宋青熙也刚好擦抹完餐桌,白有仪勾勾手,让宋青熙随她进入卧室说悄悄话。
两人把门一关上,景邈就暂停哼歌,神情暗伤。
白温书一走来,景邈又泛起笑,白温书看着关着的房门,想到白有仪熬夜气虚这事,朝坐在阳台伺候花草的白父走了过去。
片刻后,白父从在冰箱内拿了块西瓜,递给景邈。
“小景把这半牙西瓜切了,给仪宝送过去吧。”白父用手掩了下嘴角,没拐弯抹角地指导景邈,“唉,仪宝在热恋期,你说这孩子,肾亏都显脸上了。小景还是你懂事,去看着宋青熙点吧。”
白父拍拍景邈结实的臂膀,委以重任。
一听白父也说白有仪亏空身子,景邈那个气上心头。
他和白有仪在一起时,再缠白有仪,也从没让女人这么没面子被旁人看出身体素质。宋青熙这骚浪男人简直臭不要脸,发/浪发到白有仪都肾虚了,他可怜的宝,到底做做错了什么,被烧货祸害成这样。
若不是在白家,景邈定要扯断宋青熙的吊。
拿菜刀剁了西瓜,景邈单手拿着水果盘去敲白有仪门,开门的是宋青熙,白有仪吃撑了,正捧着肚子晕碳晕在床上。
景邈灵活一曲身,挤了进去,白有仪看见是餐后水果,摆手道:“不吃了,肚子要撑破了。”
景邈把西瓜盘往梳妆镜前的桌案一摆,利落地坐在白有仪身旁,握住白有仪的手,掐着她拇指和食指的穴位,让白有仪消食。
白有仪不好拒绝,主要是宋青熙没不满意,他温顺地抖开床畔的薄被,用被角给斜躺着的白有仪盖着肚子。
宋青熙指了一下床的一侧,“我可以坐么?”
白有仪点头:“坐吧,坐吧,你是我男朋友,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宋青熙温顺地坐在白有仪身旁,捏着白有仪另一只手的穴位,默默无声,低眉顺眼,状似贤文淡雅,不争不抢。
看着宋青熙这么装,私底下却烧到给白有仪当狗玩。
景邈冷呵,问:“新男友换这么快呀?怎么不是那只卷毛,成了他?”
白有仪砸了下嘴,不悦地看景邈,“你管家公啊,管这么宽?”
“行行行,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是管不着。”景邈蔑笑,转身,伸长手臂用牙签插了块西瓜含在唇瓣,叼着过来,要喂白有仪嘴里。
白有仪一看景邈这么大胆,先是看了垂头温驯的宋青熙一眼,着急地推攘一下景邈。
景邈被推,也没被推下床,反而栽倒在白有仪身侧,欺得白有仪更近,狐狸眼笑弯成月牙,继续搂住白有仪的腰,像是正得宠的佞幸,昂着下颌要把嘴里的西瓜送到白有仪唇瓣。
白有仪真是没法抗拒,景邈太烧了,又在按揉她酸胀的后腰。
看宋青熙无动于衷,白有仪迅速低头一啄西瓜,咬了一点含在嘴里,把景邈攘开。
景邈被推下床,宋青熙彷佛听不见动静,充耳不闻,手指按着白有仪的穴位。
景邈站起身,宋青熙才抬起头,放下揉捏白有仪的手掌。
白有仪正要向宋青熙解释,自己平时不是使用暴力的人,纯属有的人犯贱,非要靠在她身旁。
宋青熙垂着眼,驯良地问了一句:“白白,你渴不渴?”
白有仪说渴,想着先把宋青熙打发出去给她倒水,再给景邈立一通威严,训斥他以后就算白温书叫他来也不许来她家。
宋青熙得知白有仪说渴,淡淡低笑,抬眼瞥了眼冷眸仇视他的景邈,微微噙着唇,一点一点把衬衫衣襟解开,半直着身,挺着胸膛,凑在白有仪面前。
白有仪视野被白花花的胸肌占据,目瞪口呆,还没说不,宋青熙一根手指点在她唇上,“嘘。”宋青熙俯身凑在白有仪颈侧,“白白,不是说渴么?喝一点点。”
宋青熙捧住白有仪的脑袋,漏乃的粉樱便凑上白有仪唇瓣,挤入,白有仪张开手掌想推拒,但没什么力道,反而放在宋青熙的腹肌上。白有仪很勉强地含了一口,眼神光又往屋内另外一个男人瞧。
在景邈面前做这种事,白有仪真不好意思,又很愧疚。
景邈跟了她多少年,她内心清楚,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但是景邈没有。她并不想景邈没有太多自我,把人生的精力输出在另外的她者身上。白有仪认为,每个人最好的生活方式都应当是自由的,不受外在拘束。
白有仪喜欢过景邈
,自然希望景邈获得自由且快活的生活,而不是待在她身旁,成为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她,期待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永远为她环绕。
注意着景邈的表情,白有仪想抽离,但是宋青熙环住她的腰,米尖顶在舌面上,用手挤了下,溅出来太多,白有仪抿着唇,没法躲香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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