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胜其烦道:“真是够倒霉的,我一个男人得了这种病。”
白有仪受不了了,很想帮宋青熙温柔地擦擦,如果他允许的话。
白有仪宽慰他:“很多男人有这种情况,女人也有,能治疗好就行,没什么倒霉不倒霉。”
效果达成,宋青熙状似难为情地说,“保安妹,你等会有空,帮我个忙么?”
帮男人擦药这种事,白有仪不是第一次做,之前迟羽也嗲到需要白有仪帮忙擦药。
不过迟羽是男德高中培养出的精英嗲少爷,没有宋青熙这种留学过北美的男人开放孟浪。
宋青熙素来表里不一,自我定位不清晰。
这点不仅体现在穿搭和朋友圈文案,还体现在他行为的各个方面。他在聊天框里温和有礼,口吻善解人意,发动态喜欢搞嗲夫顶级恋爱脑玩抽象,现实里却倨傲骄横,偶尔得了病则脆弱不堪,现在作为单身男人面对一个陌生女人,提出过界要求,很不知分寸。
宋青熙拿出喷雾,药膏和棉签,害怕白有仪被吓跑,提前和女人撇清关系。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才叫你帮我。别的女人……我觉得会对我未来婚姻产生影响,我看男科只会选择男性医生,做护肤也是男性工作人员。平时我不喜欢被女性触碰,就算是已婚女性我也会规避,保持距离。我以后想冰清玉洁和我妻子结婚,你知道我还算有点钱吧。”
“什么?”这段话冲击力过强,导致白有仪头脑发懵。
“我的意思就是我很珍贵,什么都是第一次,以后要全部献给我妻子,让我的妻子做我的主人。你千万不要多想。”
“好啊。”白有仪还能说什么,和她对宋青熙的认知完全重合。
又作又嗲。
“上次在小猫旅馆,我生气也是因为你看我,我的外貌只有我妻子能欣赏。”
“对不起,”被嗲夫冲击到脑雾,白有仪两眼空空地道歉,“业主,我不该说你长得帅。”
“我姓宋。”
“好的,宋先生。”
“麻烦你了。”宋青熙将药膏递过来,“忙完,会有辛苦费。”
白有仪呆滞地哦哦两声,神经被无语阻滞,辛苦费这样的刺激,都令她反应不过来。
宋青熙演戏上瘾,他又皱了眉,揉了把胸膛,唤起好疼好涨,等会擦药,你再帮我揉揉吧。
白有仪被宋青熙的开放冲击成人机,双眼凝滞地把喷雾和棉签攥在掌心,热得冒汗。
宋青熙仰头闭眼,宽厚背部贴近沙发,前面铺垫的话很多。可现在他好像比白有仪更艰难地做出决定,缓慢又迟疑地用两手捞起衣襟,羞耻地用牙齿叼住前襟,展露两片鼓囊被塞得饱满的白皙胸膛,锁骨往上,却烟霞似的绯红。
白有仪瞅了一眼画面,感觉荒谬,比景邈当年为了复合,处心积虑塞她嘴里让她吸还荒谬。
如果宋青熙不是顶级阔少,白有仪真怀疑他是个拆白党,摸清她底牌,精心制作蛊惑她的杀猪盘。
但白有仪看了眼玄关置物台上放置的外卖,二十多块钱用券买来的炸鸡,再看看她的制服,再想到宋青熙怕疼爱发嗲的性格,决定不要思虑太多的释然。
能这样帮助男人的机会不多,白有仪认为自己应该把握住。
冰凉的药膏擦拭过胸膛中央的沟壑,被棉签触碰小点,宋青熙很不习惯,他闭着眼,颤抖睫毛地一哆嗦,呢喃出:“你轻点。”
有点白水流出来,甜香甜香的。
宋青熙嘱咐药膏要涂抹均匀。
白有仪咽了咽唾沫,专心涂抹,根本没心情回答。
擦拭完药膏,再喷了喷雾,给宋青熙按摩完胸膛。白有仪忍得满头大汗,掌心湿润,感觉刚才下班前想吃炸鸡的心思都没了,白有仪很饿,很渴。
整个过程,宋青熙不敢抬眼,他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特别是邀请女人挤掉时,感受女人颤抖的指尖,他快羞耻到死掉。认知是认知,行为是行为,认知里,宋青熙觉得自己为白有仪做到哪种底部都可以,当小三,认景邈做大房,退居二线,哪怕做趴在床角的狗都行。但现实里他很害羞,提出要求耻感强烈险些要了他的命。
揉得红肿,肌肤光滑水润,宋青熙不舒适地道:“不揉了,先
擦擦吧。”
宋青熙展臂扯出纸巾,白有仪哦了一声,低头,乖巧地收回手,接过纸巾,一点一点帮宋青熙擦拭,温存怜惜。
上衣全湿,胸膛被白有仪按揉后排出水液,通畅不少,宋青熙去楼上卧室换了衣服,拿了点辛苦费现金下楼。
白有仪坐在沙发,好像做错事了般,低垂着头,不敢多瞧宋青熙,也不敢瞧垃圾桶内的纸巾,更不敢想刚才宋青熙莫名其妙撑起身,差一点就碰到她脸上,蹭过她唇瓣,被她吃到。
白有仪愣得像一只呆头鹅。
她觉得她是明知是火坑,还往火坑里跳。
她有迟羽了,哪怕为了钱,这也挺对不起迟羽,感觉真被男人做局了。
宋青熙在扶手处捧住暖流涌动的胸口,赞叹白白好可爱,以往都很活泼,第一次看她爽到呆呆的样子,他从没见过,好想抱在怀里亲她。
景邈说了白有仪爽翻天后就会变得很呆,就像晕碳一样,吃饭也是这样。
他走下楼,维持人设,只数了一千给白有仪。
白有仪这次倒没觉得抠门,只安静地收纳进荷包。
女人全程不敢抬头,宋青熙内心开了花,压下满面春风,板着脸正颜厉色:“下次再来帮我,照例给你辛苦费。”
白有仪摇了摇头,低头不敢看宋青熙,木讷地说:“这事,我得和我男友商量一下。他允许我就来帮忙。”
忘了她有正牌男友,苦涩爬上宋青熙咽喉。
宋青熙挤出一丝微笑,僵直地拉起唇角,赞许道:“那你是个好女人,很尊重你男友。”
白有仪在家啃着炸鸡,咬了一块又一块,不解馋,开了在楼下自动售贩机买的纯牛奶,咕噜咕噜用吸管猛吸完,白有仪才觉得微微解馋。
太遭罪了。
被男人做局。
宋青熙该不会把她认出了,不承认吧。
白有仪咬着炸鸡,手指已经点上粉心,重新下回软件。
她电话一响,是迟羽拨打过来,刚一接通,便听见迟羽鼻音沉重地问:“白白你现在忙么?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白有仪回复没有,还在吃饭。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但她打算睡午觉。
迟羽一听不打扰白有仪,闷声闷气地说:“那你能来我家接我么?白白,我被我哥哥打了。”
白有仪没反应过来,迟羽添油加醋:“他发疯了,揍了我几十个拳头,我现在躲在房间内,关了门。他在门外,我不敢出我家门,怕他再打我,他掐我脖子,打我的脸,我好疼。”
迟澄洗了澡,从浴室走出,用毛巾揉搓头发,动作利落,但粗暴地对待自己,动作泄露他的烦躁。
他走至午后的窗前,阳光已燃烧到浓烈,金色烂漫的光穿过窗台,像一丛烈火烧在他隐隐不悦的心尖。
迟羽……就像这毒辣的阳光,令他恶燥讨厌。
迟羽打不过他,爱出些阴招。他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泼了一脸,迟澄内心猜忌,反胃到直犯恶心。
杯口被迟羽掷在地上,迟羽将他压倒在地上打架时,手臂和后背略有擦伤,手掌则被划了条口子。
迟羽也没好到哪里去,迟澄揍了迟羽那张与自己相似却异常厌倦的脸。
大叔听见楼上动静,跑了上来,拉开他们俩。
迟澄生气,他明白迟羽为何发疯来找他,因为白有仪,他可能抓到了蛛丝马迹,看出他喜欢白有仪。
可是迟羽没有证据,至少没有明确的证据,一切迹象只能将迟羽显得是位疯男,不信任自己哥哥,对女友和哥哥的相处捕风捉影。
迟澄得承认,他的确对白有仪很动心,时刻想代替迟羽得到那份让他反复回味无穷且上瘾的疼爱。
喜欢弟弟的女友,是他的卑劣,他终究没有成功,没有破坏做人的准则,不是么?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喜欢白有仪,他明白迟羽才是白有仪的男朋友。白有仪只是听到那句姐姐,便拒绝了他带有暧昧的称呼,把他晾着难受,让他知晓称呼的不合时宜。
迟羽还要得到什么?
迟羽已经得到了白有仪全部的尊重和宠爱,已经胜利,他站在白有仪身旁,白有仪宠爱到把整个糖果罐给了他。
而迟澄,他只是蹲在距离她们很远的路旁,枯死着,默默围观,作为路人,捡起白有仪掉落的碎糖渣珍藏。
迟羽忌恨到连这种捡糖渣的权利也要剥夺么?要把他驱走逐远么?
论起来,他更好吧。类似的相貌,他这样的男人站在白有仪身旁才合适。
迟羽根本配不上白有仪。他没有上进心,喜欢无理取闹,多半爱吃醋,不喜欢白有仪有其他异性关系。毕竟连自己哥哥和女友说几句话,都会猜忌到来家里揍他。
迟羽凡事也扛不住压力,吃一点苦就爱作嗲,要人哄他,出事也不能为白有仪兜底,很多事需要白有仪来照料他。
唯一胜过迟澄的优点,是漂亮,是他能在保安妹下班前,把饭菜羹汤为她做好。
这种男友有什么必要留在身边么?如果白有仪是单身,更好的选择应该是他。
他什么都拥有,金钱财富美貌身材,在床上他也可以学习很多迟羽会的技巧,让她开心。
他和她还有很多话题,有相似的爱好,不会让她觉得下了床便一无是处,只是个蠢货般枯燥。
迟澄想到自己应有尽有,手指放在窗外,去触碰灰色剪影般叶影,他悄悄把那片叶影攥在掌心,下定决心。
既然迟羽打了他,说他勾引白有仪,迟羽把他惹生气了,那就撕破脸皮好了,把罪名坐实。
从今天之后,他能心安理得下功夫去勾引白有仪。什么罪责都让他来承担就好。
迟澄看向远处,有一个女人小跑着奔赴而来,她还穿着淡蓝色的衬衫制服,跑得有些急,发圈里包住的黑发散乱不成团型,女人用手往脑后一扯,发丝在风中飞扬。
她又抽出手,边跑,边快速绑好头发。
迟澄紧皱眉峰,他确信自己视野里女人不是幻觉。
应当是迟羽把她叫来了。
迟澄对迟羽的厌恶达到极点,他觉得这种事没必要闹到白有仪面前。这多让白有仪难堪。迟羽是个笑话就算了,为什么要蠢到拉他下水,也成为笑话?
他并不想破坏掉在女人心中的得体印象,至少那种印象像陶瓷般矜贵雅美,会被女人记在心上。
但迟羽因为是正派男友,要把女人叫起来立威。太可笑了。会在白有仪面前辱骂他是公狗,打压他么?
让他明白白有仪只在意男朋友的感受,才会叫他知难而退,彻底把她们本来就不存在的关系撕碎崩塌。
迟澄对迟羽的情绪走至冰点,他开始憎恨迟羽了。
白有仪赶到迟家,敲了门。
高档小区进入需要拨打业主号码,好在迟羽有提前给工作人员通知。白有仪开了车过来,靠近大门,便被放行了。
迟羽的家距离露天停车场有些距离,白有仪便跑了过来。
熟悉的大叔开门,看见是白有仪,愣了一秒,问:“白小姐,您怎么来了?”想到可能是来接迟羽,大叔让开身,请白有仪换鞋进入。
刚巧,迟澄和迟羽又在楼上争吵。
白有仪三两下爬上楼,看见迟澄在迟羽的卧室里面,对迟
羽进行推攘。
卧室门大开,白有仪一边爬楼,一边担心迟羽。
没想到迟澄会这样对待迟羽。
迟澄的格斗技巧很好,迟羽根本没练过,不是他的对手,像老鹰捉小鸡般,迟澄捏着迟羽的领子,把迟羽扔在地毯上。
他没有殴打迟羽,只是给迟羽一点教训,沉默无声地扣住迟羽的两只手腕在背后,压跪在地面。
迟羽挣扎着扭头,往自己哥哥脸上啐了一口。
迟澄厌恶地皱眉,但也只是压住迟羽,“你非要把我们俩弄到这么难看么?像小丑一样可笑。”
“你才是小丑!你脸皮真厚,你让我恶心。我喜欢什么你就非要和我争么?我喜欢她,你也喜欢,你这个跟风狗,你没有自我么?明明是我争取的她,我努力去到她身边,她只是来我们家,你就想——”
迟澄皱着眉捂住了迟羽的嘴。
迟澄讨厌迟羽崩溃大吼,走向极端,像个泼夫的模样。迟羽总靠着流眼泪受伤害离家出走来博取母亲父亲的爱,而他只能站在门外远远观望,等待。
“你冷静点。”迟澄说。
“唔唔——”
看见门口急匆匆出现的白有仪,迟羽眼眸里闪烁泪花。
白有仪紧抿着唇,大踏步走来,隐藏着怒气。
迟羽不论怎么说,都是她的男友,她的身边人。被迟澄这样压在地板上打压,迟澄过分,也别怪她过分。
白有仪下手丝毫不见客气,一手拎着迟澄的后领,怒气让她的爆发力很强,将压跪在迟羽身上的男人提了起来。
迟澄反应不及,歪歪倒倒地站直大腿,他没想到白有仪会为迟羽做到这个地步。
他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故意没有起身放开迟羽,他想知道白有仪是怎么看他。
果然,他没有资格和迟羽相提并论的比较。
白有仪很生气,手臂横亘在迟澄的脖颈前,手肘攘了迟澄胸膛一把,迟澄后退几步,跌靠在墙面。
白有仪拉住迟羽的手臂,将男生拽起,迟羽知道白有仪厉害,站直身体。
白有仪捧住迟羽的脸,漂亮的猫眼下方颧骨处些微泛红,有些血丝渗出,多半是狠戾一拳揍的,这块肌肤明天肯定淤肿。
白有仪只觉得迟澄过分,迟羽一般不招惹人,虽然傲娇嘴硬,脾气大,可是人品是温顺柔美的。
白有仪沉着眼,眼底浓郁的黑沉,指骨擦过迟羽的眼睑。
害怕女人生气,担心,迟羽忙说:“我不疼。真的不疼。”
迟羽旁若无人蹭了蹭女人的掌心。
白有仪挡在迟羽面前,漠然看向迟澄。女人虽然比迟羽矮了很多,但气势强悍,肃冷着脸目,淡淡一瞥,将迟澄震慑住。
迟羽手掌扶在白有仪肩头,像小狗摇尾巴躲在她身后。
有些想笑。
到底谁是赢家?真不要脸了,才来勾引他的女朋友。
“你做什么?”白有仪冷声问迟澄。
迟澄擦了擦脸上被迟羽啐一口的唾液,难堪地低垂头,紧抿薄唇,撇开眼神。
不愿说明。
他勾引白有仪这件事被迟羽发现,从而找他撕架,这种事如何同白有仪讲明?
总不可能说,对,白有仪,我想岔开腿勾引你,被我弟弟发现了吧。
迟澄赧然,难忍被女人盯视的耻感。
迟澄不说,白有仪也没办法,她也不想知道原因,牵住迟羽的手,向外走去。
“他是我弟弟。”迟澄侧身挡住门,不让走。
“所以呢?”白有仪挑眉问。
“我和他的事,你不需要参与解决。这里是迟家。”迟澄冷静说。
“嗯?”
迟澄尝试激怒:“你带不走他。”
迟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挑衅白有仪?
但是刚才白有仪那一摔,对他过于冷漠,迟澄很想知道她能为迟羽做到哪个地步?白有仪就那么喜爱他的废物弟弟?
迟羽有什么好的……这么想着,迟澄忮忌的恨意达到顶峰,藏在心中的怪物撕裂他的胸腔,剖开他的矜雅。
他伪意的面具掉了一地,迟澄理智濒临崩溃,很想抓烂迟羽和他相像的脸蛋,让他也变得血腥丑陋不堪。
迟羽变丑了,还能讨白有仪喜欢么?
白有仪撒开了迟羽的手。
猛地,她单手拧紧迟澄脖颈处的领口,借助拧紧的力量,把男人推撞在墙上,迟澄没有反抗,任由白有仪的腿抵进他膝盖上压制。
迟澄后背紧贴墙面,后背的擦伤磨着墙面,疼痛泛痒,是女人带给他的感觉。
白有仪上前一步,用她胯骨压制他,小腹似乎紧紧贴住他的腹肌,缓缓而沉重地施压威胁。迟澄知道女人对他没有情.色的意思,揪住衣领的手收紧,咽喉窒息,但纯粹地想揍他,给他一个教训。
可还是心悸到可怕。
很想in。
仅仅是白有仪凶他。被她这么凶了,他却想服从地跪下扶出她的腰肋,开始舔她讨好她,得到原谅。
脑海里出现那个场景,迟澄咽了口水,彷佛吻着女人的唇肉,用舌头舔舐她,舌尖要钻进去勾缠着水液讨好她。迟澄喉结滚动,他可耻自己的幻想。
原来他真是个贱人。迟羽也没说错,他值得被唾弃低贱。被白有仪卡住咽喉,他想的不是反抗和生气,是对弟弟女友渴望的念想。
他假装对白有仪隐忍怒气,压低呼吸,保持良好的教养,才没有和弟弟的女友发生冲突。
迟羽慌了,拉住白有仪的手臂想要拉开女人,但是拉不动,只能把手掌放在白有仪大臂上安抚,迟羽忙说:“算了算了,白白。我们不同他计较。”
迟澄无声瞥回迟羽,目光尖锐阴鸷。
迟羽让他真恶心。女人维护的是迟羽,迟羽倒要假装大方原谅他。
迟羽才没有原谅迟澄的意思,他只是不想白有仪用腿和身子去压住迟澄,和迟澄触碰。
啊啊啊啊,他才要疯了,白有仪怎么生气到压住迟澄了呢,这不是在给烧狗奖励。这种奖励只有他能独享,啊啊啊,不许,不许。还有迟澄这个傻屌不反抗,肯定在内心爽翻了吧。
贱人,真的是贱人。这时候还在勾引白有仪。
白有仪冷眸说:“迟羽同我讲,你从小就欺负他。我觉得做哥哥的,不该是这样。”
白有仪轻轻摇头,表示否定迟澄历来对迟羽严苛的做法。她按住迟澄的肩膀,推了把迟澄,把男人推回墙面,动作倨傲张狂。
是下马威,也是挑衅,迟澄不服气,白有仪的意思是,可以尽管来找她。
白有仪牵住迟羽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带迟羽走,不需要征求迟澄的同意。
迟澄看着她们牵手下楼。
和迟羽争斗打架,刚包扎的手掌再次爆开伤口,拉扯撕裂,比之前的伤口更深。
这会儿,掌肉渗出血液,一滴殷红穿透纱布,宛如迟澄心中流淌的默泪,坠向地面。
迟澄垂下雾气的黑眸,睫毛一动,眼眸里有一点银光忽闪而过。
在大叔探究且关心的视线下,迟澄淡漠着俊雅精致的脸,走回到自己房间。
车开到小区附近,只用了二十余分钟,白有仪专注开车,脸上没别的表情。
迟羽坐在副驾驶,手指捏紧安全带,没敢说话。
白有仪的车是奔驰,迟羽以为那天她在家宴上说起自己的经历,买的是比亚迪之类,没想到是奔驰。
迟羽突然间意识到,白有仪很少讲她的私事,她的曾经,她的家人,她成长的故事,她拥有的物资。
迟羽不在意那些条件,便没有多问。但忽然想起,他并不清楚女人的过往。他看白有仪的过去,隔着一层模糊的轻纱。
仪表台摆放着摇晃脑袋的陶瓷玩偶,一只小猫,一只小狗,玩偶的手拿着贺词的横幅,像是
定制的春节礼物。小猫横幅的落款写着景,小狗写着白。
后视镜处还挂了一只象征安全出行的红布福袋,摇摇晃晃间,迟羽注意到福袋边缘也绣了两个字,白,景。
白是白有仪,景是谁呢?
白有仪察觉到迟羽在打量车内饰品,但没说话。
迟羽对情绪异常敏锐,好像察悟出了什么,可这时候询问白有仪关乎前男友的事,不是好的时机。至少迟羽感知到白有仪现在不想说话,她神色严厉,没有松动的迹象。
迟羽的心莫名揪得疼痛,好像意识到白有仪不高兴,但不明白白有仪不高兴的原因。
也许是迟澄打了他,也许是迟澄的傲慢触怒了她,还有可能是他让她在工作期间跑来迟家接他。
白有仪打了方向盘,停在小区门口的药店。
迟羽要解开安全带,乖乖下车,白有仪按住他的手掌,“在车上等我。”
白有仪去了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药。迟羽趴着车窗盯看她,像关在车内的狗,双爪伸在窗外,等待主人归来。
白有仪很快提着药物回来,交给迟羽,温柔地用手指介绍了药物的用法。迟羽安下心,白有仪并没有生气,是他多心,她和之前一样。
迟羽悬着的心落下,他才敢打开手机,刚才白有仪不说一句话,弄得他很紧张,连手机都不敢碰一下,只能抓紧胸前的安全带沉默。
屏幕一亮,迟羽看见时间数字,过了白有仪上班的点。
迟羽咬住唇,偷偷看白有仪,好像明白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做错了,耽误她工作。
停车场距离东门最近,但白有仪却绕了一下路,从她经常值班的小区门口进入,避免被其他值班同事从车前窗认出是她。
她还穿着制服,扎着头发,蓝色垫肩和胸前徽章显眼,身旁坐着面容漂亮,辨识度很高的迟羽。
等待小区的栏杆开启的过程,很不巧,文红棉和小帅没有在保安亭吹空调,她们站在岗台外聊天,透过车前窗,认出了白有仪。
只有小区业主录入了自动车牌识别。
看着栏杆自动开启,小帅指了指白有仪的脸,白有仪只好回以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文红棉反射性地去注意到自动栏杆上的车牌显示和业主姓氏,业主姓白**,栋数17-**。
小帅也要侧头时,文红棉动作很快地伸出手掌,五指大开,像枫叶落在小帅的眼帘上方,“你脸上有蚊子。”
小帅被被文红棉的手掌捂完全脸,但也没把文红棉的手掌拽下,他眨眨眼,睫毛在文红棉指缝间隙扇动,催熟的苹果般臊红了俊脸。
文红棉把大张的手掌从小帅鼻梁前放下,白有仪开走了她的车。
“白姐。”小帅指着后车,冲文红棉说,“刚才那是白姐。诶,她为什么开着车进入小区?她不是该在二期值班么?我还看到迟业主了。对了,红红,我好几次看见白姐下班和那个男的走在一起遛狗。你说她们俩是不是谈恋爱了?”
文红棉斜睨着小帅,小帅不大聪明,没有一次抓住关键。
白有仪并不想太多人知晓她是业主身份的事。
工作场合里人多眼杂,和善的外表总有一部分人心是猜不准确。有些人明面上不说,内心会介怀,不安好心。
即便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算白有仪是业主,也能在小区做保安,这种情况也有,物业公司需要对接的社区主任同样住在小区。
所有人事是由王雯主管,她拍板决定,白有仪不需要担心。但白有仪还是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尽量把工作中的不利因素剔除出去。
今天为迟羽打破原则,下午值班还迟到了。
这份工作着实轻松,没有严格考勤,没什么事的时候,二经理在值班日不会来小区。小周去看租房房源,文红棉需要回学校拿学妹给的资料,都没有请假,离开几小时,也没有人指责她们的来去。
有事的话,迟到半个小时,或者是中途离开,在合理范围内,都可以被同事和领导接受,工作性质本就和写字楼的工作不同,不需要长时间人身禁锢在某个处所。
像之前白有仪抽空去给鹦鹉哥还鹦鹉,帮助迟羽画展搬运作品,哪怕被二经理抓包,也能糊弄过去。
但迟羽一通电话拨来,白有仪去到迟家,还是生出隐隐烦躁。
在车上时,白有仪便察觉自己情绪不对,她内心略微疲惫,没什么心情,和迟羽对话。
迟羽的家庭略微复杂,去迟家赴约后,迟羽说起长辈的偏心,哥哥自以为是的管束和欺负,矛盾很多。特别是今天闹出了这种紧急的事情,让白有仪不得不抽身处理。
至于为何没心情和迟羽对话,白有仪分析出她不喜欢男友身份的迟羽打扰她的工作。
迟羽是业主身份时,她无所谓,帮助他搬画,陪他消耗一天的时间都行。但出于男友的立场,去迟羽家,解决他和他哥哥的私事,白有仪产生被耽误工作的焦躁和烦扰。
想清楚这点,白有仪在车上便调整了心情。
迟羽没有错,他本来就嗲气,遇到困难找依赖的人求助,是他的本能。白有仪作为女友,承担起责任是她该有的担当。
迟到也还好,大家都有自己的私事,王雯和同事都接受抽空出去一趟,互相体谅人情。
解决自己的心病,白有仪便又能重新对迟羽绽放笑靥,并且很愧疚,无意识中对亲密的人下了脸色。
抵达停车场,白有仪让迟羽先下车,她需要去值班。
迟羽乖一些,自己回别墅,她就不送他。
至于和他哥哥打架的事,带走迟羽时,白有仪便问了迟羽有没有特别疼痛受伤的地方,迟羽回答没有,那么后续等待她下午值完班,再回家详细了解。
安排妥当事宜,白有仪心情平和下来,和迟羽分道扬镳。
迟羽念念不舍看着白有仪的离开,其实他有很多问题,但是白有仪需要去工作,迟羽便按下不表。
他看了眼他并不熟悉的地下车库,这里一般是购买公寓的住户停私家车的地方。
白有仪为什么会熟悉地开到一个车位停下?她在小区借的停车位么?
【粉丝哥,请教你一个事情。】
粉丝哥:【迟少,请讲】
【事情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不是带我女友回家了嘛,那天我哥也在,我哥对我女友特别应勤,平时他话少,饭桌上话特别密……】
粉丝哥:【不好意思,迟少,讲重点。在给我老婆做下午茶,忙着送去她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