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的变形课勉强过关,不过她其他的课程分数都很不错。布瑞莉是‘A’即万岁,但她成绩还算不错,她草药学的成绩还是她们四个当中最好的。
只是眨眼之间,第一学年就结束了,收拾好的行李被隐身的家养小精灵送到了火车上。
凯西试图向它们说一声谢谢,却险些牵连到为她送行李的那个小精灵暴露了之间的行踪,她好说歹说才防止了那只名叫“布布”的小精灵把自己的脑袋在四柱床上撞出血来。
警告他们假期不允许使用魔法的通知被斯普劳特教授一个个地发到了手里,听话的赫奇帕奇们只有少数——如凯西,这种被家里人怂恿着违背规则的,才可能会偷偷的用几个小魔咒。
一年级去往霍格莫德站的方法如同他们来时一样,海格领着他们登上了渡过湖面的船队,凯西和几个舍友坐在一条船上,她看见掠夺者四个人坐在同一条船上,而莉莉和西弗勒斯坐在了同一条船。
凯西看见詹姆一直频繁地往那个方向看,像是恨不得自己脑袋后头还能够长一双眼睛一样。
很快他们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莉莉与凯西他们挤在了同一个隔间里。
西弗勒斯没有和莉莉一起过来,他和他那些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去了同一个车厢。莉莉对此显然不太开心,不过还好,有凯西她们热闹地聊着天,她还没有那么难受。
阿曼达正在向莉莉询问最近麻瓜世界的新时尚,自从上一次被黛比和凯西笑过之后,她就励志要跟上麻瓜世界的新流行——她说她现在已经看不上巫师那些对于麻瓜们来说都是半个世纪以前的流行的衣服了。
凯西正在告诉黛比和布瑞莉自己家的地址,邀请她们假期来自己家玩,布瑞莉看上去十分兴奋,她说自己还从来没有去过朋友家里玩。
黛比虽然也很想去,但她看上去犹犹豫豫地,只说她妈妈管她管得很严,不一定会同意她出门——她不太喜欢黛比和这个巫师世界的人接触。
“不会有问题,我可以让我爸爸开车来接你。”凯西拍着胸脯说,“我们到时候就可以一起去爱德华的婚礼了!”
“谢谢。”黛比兴奋地说,她难得主动地捉住凯西的手,漂亮的蓝眼睛闪闪发光。
列车一路穿过浓绿的森林,广袤的田园,一路往繁华的都市开去,逐渐减速,停靠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旁。
才下列车凯西就看到了伊琳卡和约翰,她飞快地与朋友们道了别,奔向了伊琳卡和约翰的方向。
差点撞到了走得慢慢吞吞的西里斯,她险些踉跄地被他绊倒。
“抱歉。”西里斯皱着眉头扶住了凯西。
“哦,没什么。”凯西咕哝着,借着他手臂的力站稳了。
她匆匆走出了一段路,又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西里斯。
这是凯西第一次看见了他这样的神色——傲慢的、厌倦甚至是厌弃的。没有和波特在一起的大笑,没有在格兰芬多时候洋溢着的活力,像是被捉回到鱼缸的鱼一样无力。
凯西好奇地往那个方向看去,梳着漂亮精致甚至一丝不苟的发髻的,毫不遮掩地穿着黑色的巫师长袍的女子仰着头皱着眉站在那里,她时不时用手里的折扇在鼻子下扇风,像是闻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一样——凯西猜那一定是麻种巫师和车站来回的麻瓜带来的。
“亲爱的,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呀。我们可不在那个方向——”
伊琳卡逆着人流走了过来,她好笑地摸了摸凯西的小脸蛋,转过头顺着凯西眼神的方向看去,她脸上的笑容古怪地凝固住了。
“妈妈?”凯西好奇地扯了扯伊琳卡的袖子。
“没事,”伊琳卡笑着牵起了凯西的手,难得的,那笑容像是浮在她脸上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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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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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的暑假过得远没有她想象当中那么轻松。
一大早,她就必须要起来跟着约翰出门晨跑,伊琳卡宣称她已经深切体会过霍格沃茨对学生体质训练的忽视了,所以在这个长假里,必须要把她的身体训练好。
“至少不要像一只白老鼠那样瘦弱苍白。”伊琳卡这样说。
而之后,她需要跟着伊琳卡学习一些她认为有必要的而且以凯西的年龄能够学会的魔咒,譬如,经典的缴械咒——虽然凯西觉得这个咒语也许能够通过把魔杖捆在手上来防御,但一般的巫师少有会这么想的。
前面凯西尚且学得还算轻松,直到她不小心漏了底,让伊琳卡知道了她已经学会了水柱咒和风铃草火焰咒这一类三四年级才能够学习的咒语之后,每天的魔咒学习就变得不那么好玩了。
凯西总怀疑伊琳卡或许是从《预言家日报》当中看出了什么。
但伊琳卡从没有在两个孩子面前显露出一点担忧的神色,精心地把持着家里内外,她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只好打消了这个猜测。
七月里,凯西收到的信大多数是来自于阿曼达和布瑞莉的,莉莉偶尔也会寄来一封信,只是很显然,她和佩妮之间的矛盾没有一点缓和。
因此她很抱歉地告诉凯西,她可能没有办法如期邀请凯西到他们家去玩了。
“佩妮对这个屋子里有一个我已经足够崩溃了。”莉莉在信里这样写道。
黛比就像放假前她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一点音讯,这并不让凯西感到惊讶,她只是忽然想到了那个还没有出生的救世主男孩。
总有麻瓜偏执地认为魔法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不然就不会有糟糕的焚烧女巫的中世纪混乱了。
她们早已经说好了,如果收到泰德婚礼的请柬了,凯西还没有收到黛比的信,那就到时候拜托约翰一起去解救她。
正巧黛比就住在离伦敦不远的萨里郡。
她还收到了两封莱姆斯寄来的信——好学生莱姆斯在七月里就快把作业完成了。凯西看了看自己还没动几英寸的作业,叹了口气,默默决定了等作业写够三英尺再给莱姆斯写信。
快到七月底的时候,新学年的书单从霍格沃茨寄了过来。
毫无疑问,他们今年又要换以为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了——书单上除了寥寥几本到需要更换到二年级版本的书之外,还有三本都是黑魔法防御术相关的书籍,甚至包括一本《自卫咒语集》。
凯西猜测,这位新老师很可能之前是一位傲罗。
伊琳卡像去年那样带着凯西去了对角巷。
虽然安德强烈地要求他也要来,但是伊琳卡怎么也不同意。
哪怕是安德发脾气地离家出走到两条街以外的帕金顿公园坐了一个下午,都没有让伊琳卡改变主意——她甚至不允许凯西去找他。
但凯西却毫不意外地看见安德没有乖乖回家的时候,伊琳卡担忧地看着手里的地图——她在安德怒气冲冲地跑出去的时候,给他施了一个追踪咒。
最后安德还是选择了妥协,不过他因为凯西“不够讲义气,都不愿意出去找他”为由,和凯西冷战了足足一个晚饭的时间,即使凯西给他夹了他最喜欢吃的鸡腿都不愿意和凯西说话。
凯西和伊琳卡是坐地铁到的破釜酒吧——伊琳卡担心凯西用飞路粉会念错地点,而随从显形对于二年级的凯西来说实在不会是什么好体验。
七月底的对角巷还远没有去年凯西来的时候热闹,破釜酒吧里人烟稀少,而对角巷的街道上也看不见什么人影。
但商店大都还开着,间或有顾客进出。
“我们先去一趟摩金夫人长袍店,你去年长高了一点。然后把你需要的魔药材料都卖了。”伊琳卡看了一眼书单,“最后再去丽痕书店,把你的书都买好。”
“我都没有长高多少,没必要再买一套。”凯西扯着伊琳卡的衣袖,不解地说。
“早点买了,方便一些。”伊琳卡没有多解释,她牵着凯西就直接往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方向走去了。
摩金夫人是一位个头不高的女巫,她笑起来格外亲切,身材匀称,穿着一身得体的长袍,凯西和伊琳卡一踏进长袍店,她便迎了上来。
“是打算买件新长袍吗夫人?”她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伊琳卡——凯西身上的那套长袍看上去还算合身。
“不,给孩子换一套新的校袍。”伊琳卡摇摇头,指着凯西说。
“哦,好的,也许我们需要稍微放大一点?孩子们总是长得比梅林的胡子还要快。”摩金夫人笑着说。
她在这些日子里肯定见多了提前就把长袍买了的学生,很快就把比凯西现在的身材要大上几码的长袍做了出来。
从摩金夫人长袍店出来之后,她们就去了药店。
为了凯西糟糕的魔药水平着想,伊琳卡特地每样材料都多备了一份,还特地问了凯西:“你那个魔药成绩很好的朋友喜欢吃上回的饼干吗?也许下学期你可以再带些过去。”
凯西回想着莉莉惊喜的表情,点了点头。
之后她们就去了丽痕书店,在路上伊琳卡还在冷饮店给凯西买了一个冰淇淋。冷饮店的老板弗洛林福斯科竟然还是伊琳卡读霍格沃茨时候的同学。
丽痕书店里已经摆上了今年霍格沃茨课程需要的书籍,店员很快就帮着凯西找好了书,伊琳卡帮她抱着除了黑魔法防御术之外的新课本。凯西正一边走一边看着那本《自卫咒语集》。
她还在书店里发现了《自卫咒语集》的旁边发现了一本一本《以毒攻毒集》,这让凯西有些蠢蠢欲动。
“哦,亲爱的,我们家里已经有类似的书了,如果你喜欢看的话我会拿给你的。”伊琳卡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好笑地说。
“我还从来没有注意到家里有魔法书刊。”凯西惊讶地说。
“那是因为以前你从来都没有进过我们家的书房。”伊琳卡笑着点了点凯西的额头。
“好吧,那我相信今天之后,我会很乐意去那里了。”凯西羞窘地跟着伊琳卡去结账。
“三个加隆四个西可,诚谢惠顾。”店长很快算好了价格。
伊琳卡把钱付给那位店长之后正要离开,忽然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沃尔科娃?真是让人惊喜,居然会看见你在这里。”
凯西可没有觉得那声音里有任何欣喜的成分,她察觉到伊琳卡握着自己的手用力地收紧了一些。
凯西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称呼伊琳卡婚前的姓氏,她诧异地回头望去,意外地看到了布莱克夫人——西里斯布莱克和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母亲。
她对于这位夫人的印象大半来自于书里那副让整个凤凰社都为之烦恼地没办法拆下来的、疯狂的画像。剩余的那一点印象仅仅来自于在站台看到的那一眼,高傲的、美丽却令人生厌的一位妇人。
很难想象,她竟然会认识伊琳卡。
“比起来,我更是惊喜布莱克夫人能够来这里呢。以您的身份——”凯西从没有看见过伊琳卡这样难看的脸色,她转过身,刻薄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讽刺地开口,“还需要亲自走一趟这种地方?要知道这里可多得是你看不上的家伙呢。”
凯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位布莱克夫人的铁青的脸色,心里不由得担忧她们两个会当真在这个书店里争锋相对地打起来。
“沃尔科娃——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布莱克夫人攥紧了手里的魔杖,握得手背青筋毕露。
“耐心些,夫人。”伊琳卡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布莱克夫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凯西仿佛看见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炸开的火花。
“好久不见,霍尔。你是来买课本的吗?”西里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友好态度向凯西问好。
而他身后那个矮些的男孩因为西里斯的这句问好脸上维持着的微笑霎时间消失殆尽。
“好久不见,布莱克。”凯西谨慎地点点头说,“我当然是来买课本的。”
“哦,那可真是太巧了。”
他露出一个弧度夸张的笑容,这显然让他身边两位——布莱克夫人和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脸上浮现出了如出一辙愤怒。
伊琳卡的目光落在了西里斯带着的金红两色的领带上,她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凛冽的气场顿时缓和了,她看向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的布莱克夫人,轻笑了两声。
“沃尔科娃!”布莱克夫人被这两声短促的笑声激怒了,她恶狠狠地瞪着伊琳卡,好像随时打算给她下一个诅咒。
“请叫我霍尔夫人。”伊琳卡仰起头,露出那种和布莱克夫人脸上相似的高傲而厌弃的表情。
布莱克夫人气得举起了魔杖。
“哦,还是收起您的魔杖吧。我可不会乐意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钟。再见,夫人。”
伊琳卡毫不客气地说道。
她又看了一眼那位很可能是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心情明朗地拉着凯西离开了书店。
“凯西,那就是你以前提到的那个波特和布莱克里的布莱克?”
她们快要回到家的时候,伊琳卡忽然问她。
“嗯,”凯西斟酌着答道,“他就是那个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难得。”伊琳卡简短地评价了一句,又像是喃喃自语地说,“那个女人的孩子——”
“妈妈认识布莱克夫人?”凯西好奇地问。
“认识,怎么不认识。”伊琳卡替凯西理了理她的别进去的领子,意味深长地说,“认识这么一个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泰德寄来请柬的时候,八月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伊琳卡吃惊于凯西竟然又认识一位布莱克,当听说是布莱克夫人最小的弟弟西格纳斯的孩子和一位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的巫师之后,伊琳卡恍惚了好几天都没缓过来。
她对此惊讶地评论道——
“这一辈的布莱克,竟然会成了他们这么多代人里最正常的一辈。”
凯西笑了笑,脑海当中不自觉地跳出了疯狂的贝拉特里克斯的名字。
黛比依然没有任何的音讯,凯西就像和她商量好的那样,和约翰一起去萨里郡接黛比。
格兰特一家住在萨里郡小惠金区的紫藤路八号。
这个地名听上去似乎有些熟悉,凯西在第一次拿到这个地址的时候忍不住想。
没有想到的是,约翰竟然还认识格兰特夫人——克里斯汀格兰特,她是一位很多年前还算有些名声的作家。
但是因为很多人瞧不上她自传当中对自己的抬高,公开在报纸上发表了反对的意见。两方在报纸上掀开了一场骂战,格兰特夫人没能打赢对方,便想要状告此人侵犯她的名誉权。
这桩官司却也不了了之了,格兰特夫人也就渐渐没落了。
而格兰特夫人似乎也被黛比的同学里竟然有难得的体面的人家感到格外地震惊——在她眼里,那群穿着糟糕的袍子变魔术的家伙们就是些招摇撞骗的流浪汉。
可想而知,对于格兰特夫人来说,自己家里就要出现一个以“业余魔术师”作为职业的孩子是多么灾难性的一件事情。
在凯西离开格兰特家之前,格兰特夫人还一直嘀嘀咕咕地劝着她和约翰——
“像你们这样规矩的家里,总是该更讲究些的,怎么能把孩子往那种只能教出些骗子的骗钱的学校送呢。那样学校出来的孩子想也知道会和那些大人一样变成一些没办法照顾自己生活的靠救济金生活的糟糕的家伙。甚至连税金都不用付呢。”
“可能因为比起骗术来说,我更相信那是魔法吧。”约翰少有得露出了严肃甚至严厉的神色,“恕我直言,您需要多一点的对现实客观的认知。”
那时候约翰的表情让凯西一瞬间想起了面对布莱克夫人的伊琳卡。
格兰特夫人整张脸涨得通红,但是最后她还是同意了让黛比去凯西家住一段时间——“这可能是你能够接触到的唯一的体面的人家了。你可别搞砸了。”格兰特夫人再三警告黛比。
这让约翰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但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车驶离了那个仿佛有着天然地对魔法的抗拒的地方。
泰德和安多米达的婚礼定在了八月中旬的一个周六,他们的婚礼是在英国中部的一个小教堂举办的,如同泰德说的那样,他们并没有邀请很多人,只有唐克斯家的一些亲戚和几个朋友。
凯西甚至没有看到一个布莱克家的人,她皱了皱眉,按理来说,布莱克和安多米达之间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就在凯西以为没有布莱克家的人会过来的时候,西里斯布莱克和一个穿着黑色巫师袍的高瘦的男人走进了教堂。
他们奇怪地装束引起了教堂里那些完全不了解魔法世界的麻瓜们的疑惑,尤其是其中一位看上去是虔诚的教徒的老夫人,她厌恶地皱了皱眉,让凯西一瞬间想到那位看到麻瓜就忍不住皱眉的布莱克夫人。
“嗨,霍尔。”西里斯和她打了个招呼。
当他发现凯西的母亲和沃尔布加有着过节之后,这位叛逆的少年显然把和凯西之间的良好关系当成了一种新的违背他那位母亲意志的行为。
“嗨,布莱克。”凯西挥挥手回应道。
“西里斯,这是你的小女友吗?不为我介绍一下?”那位高瘦的巫师忽然说道,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调侃地说着。
“当然不是。阿尔法德,你别胡说!”
西里斯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他当即说道。
凯西仰着脸看向了阿尔法德,也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们只是同学而已。”又介绍自己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卡特琳娜霍尔,你可以叫我凯西。”
“好的,凯西小姐。”阿尔法德布莱克夸张地说,他笑着揉了揉凯西漂亮的深金色的头发,忽然说道,“你的头发颜色可真好看,是遗传地你妈妈吗?”
“按照颜色来看,应该是的,但我比她的头发要柔软得多。她说这一点上更像我爸爸。”凯西想了想说。
阿尔法德笑了笑,收回了手,他赶来得有些晚了,现在必须抓紧在婚礼正式开始前陪在安多米达的身边——他是作为安多米达“父亲”来到这个地方的。
“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爱德华唐克斯和安多米达布莱克这对新人深深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
台上的牧师托着厚厚的圣经字正腔圆地念着。
“我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够看得清那些字。”西里斯忍不住开口说道。
凯西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个牧师,那位牧师看上去苍老而瘦削,像是只存在于中世纪的苦修士一样营养不良,也难怪西里斯会这么评价了。
“他肯定记得住,如果没能够记下这些,他肯定没办法成为上帝的仆从。”凯西说。
“但是听上去上帝可不比梅林靠谱到哪里去。”西里斯讥诮地说。
那位就坐在他们前面的老夫人不出意料地用一种鄙薄的眼神转过头来扫视了一眼西里斯。
伴随着小乐队演奏的婚礼进行曲,阿尔法德牵着安多米达走到了台前。
牧师问“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
阿尔法德将安多米达的手郑重地递给了泰德,他认真地说:“你要记住,是安多米达布莱克。”
底下的人忽然一片哗然。
凯西看见前面的那位夫人恐惧地靠在了椅子上——她似乎意识到了今天的这位新娘和她的家人都是一群异教徒。
安多米达就在这一片哗然当中,坚定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了泰德伸出的手里,她骄傲地挺着脊背,即使是隔着一层白纱,凯西也能感受到她这一刻灼灼的目光。
老牧师仿佛完全不曾听见一样——又或者,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他依然声音高亢地念着:”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如果不符合上帝的话语,他们的婚姻就会是无效的。”
他看向了泰德,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泰德说:“爱德华唐克斯,你是否愿意接受安多米达布莱克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我愿意。”泰德带着比平日更加灿烂的笑容,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又看向了安多米达,继续说:“安多米达布莱克,你是否愿意接受爱德华唐克斯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他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我愿意。”安多米达说。
她也许没有笑,但她一定和泰德一样坚定。
凯西看着她朦胧的侧影,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安多米达不会知道,他们好不容易熬过了第一次的巫师大战,好不容易抚养大了自己的孩子,却又面临了第二场战争,然后家破人亡,只留下她一个人……
凯西看着他们相携的手,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有什么值得感慨的吗?这点口头上的契约甚至一点也不可靠。”西里斯奇怪地看了一眼泪眼朦胧凯西,毫不理解地说,“难道就因为他们说了一‘愿意’吗?”
“因为是爱啊。爱可是一种能够战胜死亡的能力。”凯西轻声说。
难得的阳光从教堂的琉璃窗照进来,斑斓的光线打在了女孩的白皙的脸上,涂抹上了一层飘然的光晕。
西里斯愣了愣,慌乱地把脸撇到了台上的安多米达和泰德那边,禁不住嘟哝了一句:“女孩们。”
台上的新人重复了婚姻的誓言,牧师从站在一边的男傧相那里拿出了戒指——凯西认出来那是泰德的朋友,也是一个刚刚毕业的赫奇帕奇。
牧师举起戒指企求主的赐福,新人互相交换了戒指。
婚礼进行曲的曲调突兀地响了起来,观礼的麻瓜们四处张望,最后一致觉得是教堂的留声机发出的声音。
“我宣布你们为神所配合的夫妇,任何人不可把你们分开”老牧师郑重地说。泰德掀起了安多米达的头纱,吻在了她的唇上。
哪怕是刚才那位夫人这时候也禁不住替他们鼓掌。
洋洋洒洒的玫瑰花瓣忽然飘飞着从天而降,引得底下的人一片惊呼。
安多米达和泰德幸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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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比在泰德和安多米达的婚礼之后不得不回家了。她临走前狠狠哭了一场,险些让伊琳卡心疼地就决定让她留下来。
但黛比和凯西一再向她保证她们只是太不舍得和彼此分离了,她才难过地陪着约翰送黛比回了家。
而那位格兰特夫人显然给伊琳卡留下了糟糕的印象,以至于她总是忍不住嘟哝“可怜的黛比。”
“妈妈可能希望黛比替换我成为我们家的第二个小孩。”安德不太高兴地说,自从格兰特来到他们家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姐姐和妈妈都像是成为了格兰特的姐姐和妈妈。
“别胡说,安德。”凯西皱着眉头放下了叉子,她觉得安德这些日子可真是越来越爱钻牛角尖了。
安德难得看见凯西生气的样子,而他把这个归功于自己让黛比为难了——即使这个家伙不在这个地方,她也总有办法能够影响他的生活,安德忿忿不平地想。
“是的,姐姐。”安德咬牙切齿地说,他一点也不服气凯西的教训。她总是这样想要管束着他,但她自从去了霍格沃茨之后甚至都没有真正参与到他的生活当中!
“不要不服气,安德。你应该……”凯西的话没能够说完,安德气闷地把叉子甩进了碟子里,一溜烟地跑走了。
“他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伊琳卡听完了来龙去脉之后皱着眉头说,“我去叫他下来。”
“还是我去吧,妈妈。”凯西却先一步跳下了椅子。
伊琳卡刚想要说点什么,却被约翰劝住了,他端过伊琳卡手里刚刚做出来的烤鸡胸肉,笑着说:“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解决吧。”
她一边走一边试图理解安德的心思——这不算太容易,她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实在是和安德相差太多了,这让她很难体会到安德敏感的心情。
大概是因为黛比的到来,他才会这么敏感?凯西猜测,毕竟,之前可没有哪一个凯西的朋友来家里住了整整一周多。
“安德,出来把饭吃完?”她敲了敲安德的门,试探地说。
“你应该去找你的好朋友黛比,而不是我!”安德拉开了房间门,不满地低着头说。
“亲爱的,你怎么了?”凯西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弟弟,温柔而无奈地说,“瞧瞧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小葛朗台了?黛比只是我的同学而已呀!”
“可你一定巴不得她是你的妹妹!”安德委屈地喊道,“她又懂事,又乖巧。还总能跟得上你和妈妈的默契,你还会特地和妈妈叮嘱她喜欢吃什么!但你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已经不喜欢吃鸡腿了!”
“哦,安德——”凯西错愕地看着安德,她忽然意识到,在安德的世界里,她一直是那个陪他最多的人。但霍格沃茨实在是太多事情了,它们牵绊住了凯西全部的注意力,更何况还有愈发糟糕的外面的情况……
凯西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德会在意这些。
她忽然意识到,也许安德并不是变得爱无理取闹了。而是她在改变,安德还没有来得及改变。
凯西叹了口气,伸手揉乱了安德的头发,看到他气呼呼地鼓着嘴,不满地甩开她的手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笑了。
“我这没想到你会这样想,安德。”她看着弟弟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灰蓝色的眼睛,“我很高兴你能够这样想,但我也很难过你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