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靠在西里斯的肩膀上说道。
“所以,你又准备在这个圣诞节前最后一个周末把我抛下来?”
西里斯把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叠起来随手放在了一边,难以置信地看向凯西。
“只是这个周末而已,”凯西辩解道,“多卡斯很早就和我约好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哦!当然,这甚至都重要到你准备把你找回来的男朋友丢到一边去了——虽然他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是吧?”西里斯冷哼一声。
“我会尽可能早的赶回来的……好吧,也可能不会。”凯西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进度糟糕的大脑封闭术的自我训练,无奈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圣诞节前最后一个我们可以毫无顾虑的相处的机会了?”西里斯不悦地问道。
“当然,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我们还有一整个圣诞节可以相处啊。”凯西不假思索回答。
西里斯脸上阴沉的神色顿时消散了,他惊讶地看了一眼凯西,犹豫着说:“你圣诞节假期不打算回家?”
凯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僵硬地把头发别到耳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又扬起了笑容,“千万不要是因为我,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担心我一个人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这已经是我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六个圣诞节了……”
“因为你。”凯西坦诚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牵住西里斯的手,“听着,我留下来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自己,我无法想象离开你足足一个多月,而我们原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地在霍格沃茨玩。想想吧,我们还能够有多少个刘在霍格沃茨的圣诞节呢?”
“停,停,停。”旁边的安德阴沉着脸色走了过来,“这就是你不肯回去过圣诞节的原因?我最亲爱的——姐姐?”
“我假设你听到了所有,那就是了。”凯西摊了摊手。
“你知道吗,你会因为这个原因看不见你亲爱的弟弟的。”安德把头发挠得乱七八糟的,“伊琳卡会让我包圆了整个圣诞节的洗碗工作的!”
“一把光轮一五零零,”西里斯忽然开口道,在安德喜出望外的眼神和凯西不赞同的眼神中,他看向了安德,“作为圣诞礼物。”
“哦!西里斯,我简直难以想象,凯西当然不会在圣诞节离开你了。别说是一个圣诞节的碗碟,就是一整个假期,我都可以接受!”
安德兴奋地说道。
“想都别想,你们两个!”凯西愤怒地站了起来。
“为什么?”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问道。
“如果你胆敢收下这份礼物的话,我就会让妈妈知道你在这个学期已经谈了两个女朋友了,而且她们其中之一是黛比。”凯西转向安德说道。
“哦,你不能这样——”安德面庞涨红着,窘迫地喊道。
凯西又转向了西里斯。
“我可没有一个会监督着我的妈妈,而且我只有……”西里斯急切地说道。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凤凰社是不会付给你们工资的,这意味着,直到神秘人彻底销声匿迹之前,你都是不会有收入的。而且我并不认为巫师们拙劣的财产保障——把金币存在古灵阁里,会为你带来任何的多余的经济收入。”凯西清晰地说,“因此,布莱克先生能够理解吗?你需要改掉你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了!”
“好的,这里已经完全和我没有关系了。”安德摊了摊手,飞快地跑开了。
留下西里斯苦恼地面对着凯西严肃的神情。
“在想什么呢,大脚板?”詹姆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问道。
格兰芬多塔楼里烧的暖融融的炉火映照在西里斯的脸上,给他的面庞镀上了一层橙红的光泽,他抬起头,眉头紧蹙,看上去带着一丝不太像平时的他的忧郁。
“我在思索一个问题。”他开口说道。
“嗯哼。”詹姆不以为意地把翻着自己手里的魔药书——他终于明白过来这要比金色飞贼吸引莉莉的注意力多了。
“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要在毕业之后加入凤凰社对吗?”西里斯问道。
“当然,你不会反悔了吧?”詹姆迈开长腿从沙发的另一侧翻到了西里斯的身边。
“不,我只是在想,那我们还需要找到一份靠谱的工作。”西里斯摊了摊手,“你知道,凤凰社不会为我们提供工资的。”
“这有什么,嗨,兄弟,我觉得我们都还不到为钱发愁的时候。”詹姆乐观地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看看我的爸爸,他靠着一瓶速顺滑发剂就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了,我可不觉得我会比不上他,而且,我觉得如果是莉莉的话,一定能够有更有用的发明的。”
他说着,忍不住嘴角噙着笑往莉莉的方向望去。
而莉莉正义正言辞地教训着一个把大泡粉扔进了同学的睡衣里的二年级学生。
“真是怀念啊。”詹姆轻轻晃着脑袋,“可惜的是我当时居然没有想到这个主意,把大泡粉塞进那群斯莱特林的校袍里……”
“那格兰芬多就会被扣掉五十分。”莱姆斯在他们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刚刚把那个不小心中招了的学生送去了校医院。
“听上去,还没有我们把皮皮鬼关进了费尔奇的办公室来的聪明。”詹姆咕哝道。
在莉莉察觉到他的目光之前,装模作样地低下头研究着书上关于粪石的插图。
“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詹姆声若蚊蝇地说着。
旁边的西里斯把手里的《预言家日报》翻了个页,看着正在朝这边走够来的莉莉说道:“一如既往的不错。”
“嗨,莉莉。”詹姆松了口气,扬起笑脸,像是刚刚才发现莉莉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一样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詹姆。”莉莉点点头,又朝他们身后的莱姆斯问道,“吉姆好点了吗?”
“好多了,庞弗雷夫人已经帮他处理好那些疹子了。”莱姆斯说道。
他感受到了身边詹姆灼灼的目光,低下头笑了笑,凑到了西里斯旁边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的评论栏目去了。
詹姆把手里的魔药书端到了莉莉的面前,一本正经地问道:“我觉得你上次提到的可以用艾草香精来取代艾草浸液在安眠药当中的主意挺不错的,我上一次试了一下,也许过两天可以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借一只蟾蜍来实验一下。”
“哦,真的吗?”莉莉惊喜地说道,她在詹姆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詹姆认真地点了点头,在莉莉看不到的角落,冲着西里斯扬起了一个夸张得嚣张的笑容。
“哦——陷入爱情当中的男孩们!”西里斯打趣地摇了摇头。
留意到了旁边莱姆斯欲言又止地目光的时候,他耸了耸肩:“我是指那些现在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的笨男孩。”
莱姆斯无奈地笑了笑,建议道:“也许我们应该谈论谈论三个月前的事情?”
西里斯假意咳嗽了两声,夸张地念道:“哦,糟糕透了!瞧瞧,宇宙扫帚公司都快要被光轮公司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了。我打赌,他们撑不过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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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卡斯从邓布利多的壁炉里走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湿漉漉的。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外面糟糕的天气,然后飞快地挥了一下魔杖,把所有的水渍清理了干净。
“哦,我好一阵子没有穿过霍格沃茨的校服了。这感觉还真不赖。”她理了理身上校袍被被压出来的褶皱,笑着说。
“很高兴你这么喜欢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微笑着道。
凯西有些局促地把手背在了背后:“好久不见,多卡斯。”
“好久不见,凯西。”多卡斯伸手抱了抱她,“我想我们应该去找个空教室?”
她转头询问地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身后的门应声而开。
她们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霍格沃茨走廊里人来人往,他们大都没有注意到完美的融入了他们之间的已经毕业了的多卡斯。
同学们抱着羊皮纸、书,又或者是拿着飞天扫帚和其他的小玩意儿说笑着在穿过走廊,向他们的目的地走去。
青春的面庞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哦,我可真想念这个地方。”多卡斯怀念地抚摸着霍格沃茨的石墙,“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像霍格沃茨一样让人怀念,而且这里还能够有邓布利多的庇护。每天最发愁的事情就是怎么在证书上拿到一个漂亮的圆。”
“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吗?”凯西试探地问道。
“不太好?”多卡斯叹了口气,“也许连‘好’这个词都有点奢侈了。”
当她看到凯西的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她连忙道:“别在意这些,外面的风雨都还有我们在呢。而你们注意着你们的成绩单就足够了。就像去年的我们那样。”
“我们就在这层楼找个空教室吗?也许没有人会打扰到的那种会更好。”多卡斯环视四周说道。
“也许我有更好的主意。”凯西说。
凯西领着多卡斯走到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屋。
她稀奇地看着按照她的想法变出来的和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如出一辙的壁龛笑着说道:“好吧,看来我们的环境比我想象当中要舒适得多呢。”
“我相信你已经了解了一点关于大脑封闭术的知识了?”多卡斯舒了一口气,转向了凯西。
“嗯,是的,”凯西紧张地整理了一下校袍落在膝盖上的皱褶,“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与谎话矛盾的感觉和记忆,抵御住那些擅长摄神取念的巫师的入侵和影响。”
“没错,”多卡斯点点头,“邓布利多拜托我来教导你大脑封闭术,我想一方面是因为你一定掌握了什么很关键的信息,而另一方面——大概因为我是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
凯西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请放心,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的,”她无奈地说道,像是见惯了凯西这样的反应,“只是在对方特别伤心的时候,像是最近的本吉。”
她忽然想起阿曼达正是凯西的室友连忙接着说道:“或者我情绪失控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只能够感受到一点别人的情绪——就好比,很感谢你没有对此感到畏惧。”
“哦,哦,”凯西僵硬地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梅林的裤子啊——这简直太神奇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到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上一位出名的摄神取念者大概还是美国的那位曾经跟随过格林德沃的巫粹党。
“那好,我想你已经知道得足够多了?也许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多卡斯拿出了她的魔杖。
凯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多卡斯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她看向凯西的眼睛:“拿出你的魔杖,或者用你想到的其他的方式进行自卫。而现在我将要进入你的大脑了。”
凯西从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她紧盯着多卡斯指向自己的魔杖。
“放轻松,现在,准备好。”多卡斯把魔杖对准了凯西,“摄神取念!”
凯西甚至只来得及挣扎地把抬起了握着魔杖的那只手,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一幅幅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的在她的脑海当中闪过。
她看到在预备小学校的时候严厉的麦克林恩夫人,她总是在每节课开始的时候教训一番班里不听话的孩子;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被邻座的杰西卡抢走了发带,结果意外地爆发了魔力,那条发带炸开成了碎片;她戴上了分院帽,她进入了赫奇帕奇,她救下了莽撞地想要跑进打人柳下面的詹姆和西里斯……
所有的记忆好像都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像是从她的视角重新看过一遍当年的记忆。
她看见西里斯坐在三把扫帚的酒馆里,笑着指了指他上嘴唇的位置……
“除你武器!”凯西在那一瞬间奋力地抽出了自己的思想。那些关于他的回忆像是一把钥匙一样,让她能够迅速地锁上了自己的记忆的阀门。
“我很抱歉。”多卡斯说道。
“没事,是我的问题,”凯西叹了口气,“你全看到了吗?”
“不,只是一些片段。”多卡斯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所以,卢平真的是狼人?”
“哦——”
凯西懊丧地捂住了脸。
“我只是太好奇了而已。”多卡斯摊了摊手。
“好吧,是的。”凯西小声地说道,心里默默地向莱姆斯道歉。
“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第一次就能够从我的摄神取念当中抽离出来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多卡斯鼓励地说道。
她们休息了一阵,凯西把自己从厨房偷偷带出来的吃食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哦,我可真是怀念这些。”多卡斯惊喜地道,“还有牛腰子馅饼!我自从离开了霍格沃茨就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馅饼了!”
她们一起喝完了南瓜汁,多卡斯才拍了拍手上馅饼留下的糖霜:“好的,现在我们再来试一次,这一次不用魔杖。记住你刚才的感觉。”
“我会努力的。”凯西点了点头。
“三,二,一——摄神取念!”她的声音像是从远方响起的。
凯西拼尽全力地回想着刚才的那种感觉,她的大脑似乎变得空白了,只留下一个名字“西里斯·布莱克”。
灰蒙蒙的天空,周围是癫狂的人群,潮湿阴冷的囚牢和终年徘徊在此的恶魔般的生物。
报纸上的老鼠,森寒的海水,狼狈的逃窜。
木兰花新月街的拎着行李箱的少年,对角巷的少年,还有魁地奇球场上的少年,他像极了那个记忆里张扬的也曾是少年的人。
桀骜不驯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终年暴风雪的山脉,义无反顾地回归和山洞里不见天日的岁月。
阴森的家,一如既往的令人难堪的母亲,和充斥着不美好的记忆的屋子里打转的时光。
还有,最后的最后,看见少年露出来的那个笑。
那是他一直觉得抱歉的好友,也是他想要守护住的孩子。
穿插于琐碎的片段之间的故事会合在了一处,勾勒出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你……没事吧?”
凯西睁开眼睛,面前只有多卡斯,她正关切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凯西。
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什么布莱克家的老宅,更不是什么可怕的阿兹卡班。
她好端端的坐在有求必应屋变出来的柔软的沙发椅里,而西里斯,他就在离这里甚至不到两分钟路程的格兰芬多塔楼里。
兴许还在和詹姆、莱姆斯和彼得抱怨着她是怎么在这个周末为了和多卡斯的约定而抛下他的。
“你做的很好,刚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控制住了你自己。”多卡斯尽可能地兴奋地说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是吗?”凯西低声说,她无法控制自己回忆着那一段描写。
她曾经想象过以后,但她所幻想的未来是可以和他住在一起,养两只猫或者养一只大狗,有两个孩子,住在一个阳光开阔的小屋里,烦恼着他修理那些麻瓜机器惹出来的故障。
她从不敢想象,那个西里斯会变成故事里的小天狼星……
但是时间从来不会等人。
伏地魔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整个英伦的上空。
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她能够带来的改变会有多少。
“我真的很抱歉,也许让你想起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多卡斯眼中满是歉意。
她能够感受到凯西身上汹涌的悲伤,但也许是因为她的大脑防御术已经不知不觉更上一层的缘故。多卡斯竟然没有在这个时候接收到来自凯西的多余的那些回忆。
她既为凯西感到喜悦,但又难免因为触发了她的伤心事而有些难过。
“不,没有,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凯西连忙摇着头,“只是,我想我可能不小心跑到别的记忆当中了。”
她偏了偏头,努力地露出一个微笑。
“我想,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多卡斯给了凯西一个拥抱,“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会送信给你通知下一次的时间的。”
“好。”凯西轻轻地回抱了她,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们一起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所以,我说尖头叉子,你要是在这么磨磨蹭蹭地……哦,凯西,看上去你忙完了?”
西里斯正揽着刚刚从胖夫人的画像后面的钻出来的詹姆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忽然看见了从走廊的另一头走出来的凯西。
他看着她,粲然笑着。
没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了。
圣诞节的霍格沃茨比起平常的喧嚣,似乎寂静了许多。
西里斯在安静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宿舍里醒了过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嗡嗡响着的魔法闹钟并没能够把他从睡梦当中吵醒。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床脚对着各种各样的礼物,那都是家养小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进来的,他打了个哈欠,开始圣诞节早晨唯一重要的事情——拆礼物。
今年的礼物一如既往得多,他把杂七杂八的连名字和脸都对不上的女孩们的礼物堆到了一边,却还剩下了数量可观的一大堆礼物。
詹姆送给了他一把能够开各种锁的轻便的削笔刀,西里斯试验了一番,它能够打开霍格沃茨宿舍的门,但面对布莱克家的箱子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了。
莱姆斯送了一把带翼的弹弓,西里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试图把团成一团的纸团用弹弓弹开,但长了翅膀的弹弓看上去似乎不太乐意,它的翅膀一直在不停地挣扎着,他只好把它又塞回到了盒子里。
彼得送了一大盒比比多味豆,他随手拆开了一盒,颇有挑战性地吃了一颗褐色的豆子——幸运的是,那是巧克力味的。
看上去他今天的运气不错。
西里斯愉快地想着。
布莱克家显然是不打算给他们这个叛逆的儿子送任何的东西了。他们甚至没有在他今年的生日给他送来任何的东西,反而是波特夫妇寄给了他一只银光闪闪的手表。
西里斯禁不住怀疑是詹姆告诉过他的父母了。
而不得不说,弗利蒙和尤菲利亚一定是全世界最慷慨的家长,他们几乎把他看做了第二个儿子。也因此,他们甚至承担起了在成年的时候,送给了他手表的责任,让西里斯总算是能够在成年之际不必为了沃尔布加的冷漠而烦恼了。
他们当然也送了西里斯圣诞节礼物,是一件针织套头毛衣,他立刻换掉了睡衣,把它套在了身上。
在这一大堆礼物里,他只能够找得到雷古勒斯送给了他一个音乐盒,放出的音乐会让人昏昏欲睡。这让西里斯想到了布莱克老宅里类似那个音乐盒,他兴趣缺缺地把音乐盒收到了抽屉里。
还剩下凯西的礼物,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大得过分的细长的包裹。
西里斯诧异地来回打量了一番这个包裹——他很难想象什么针织品会需要用这么巨型的包裹来包装。
“哇哦——”
西里斯拆开了包裹,里面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床单上。
那是一柄飞天扫帚,线条优美,富有光泽,红木做的把柄看上去光滑而适手,长长的尾巴用整齐、笔直的枝子扎成,“光轮1500”金灿灿地印在扫帚把的顶端。
西里斯惊愕地看着这柄飞天扫帚。
凯西几周前提起这个扫帚的时候不满的语气还在他脑海里徘徊,西里斯甚至忍不住怀疑这是沃尔布加冒充了凯西的名字——当然这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他眼前已经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他僵硬地从包裹中抽出了那张字迹娟秀的贺卡——
“给亲爱的西里斯:圣诞快乐!愿飞翔赐予你永恒的自由!你的,凯西。”
而下一刻,他飞快地抓起了自己的校袍胡乱地套在了身上,甚至来不及像以往那样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冲出了门去。
不过一会儿,他又急匆匆地回到了宿舍,看着那柄扫帚,纠结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没有拿着走出宿舍。
——要是他拿着那柄扫帚走出宿舍,不难想象整个霍格沃茨在假期结束之后都会知道凯西送给了他一把光轮1500!
凯西正坐在赫奇帕奇的长桌边上里看书,她似乎已经吃完了早餐。而那个该死的威尔逊正坐在她不远的地方,他们似乎在探讨着什么。
西里斯扬起笑,在凯西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顺手揽住了凯西的肩膀,慰问道:“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呢?”
“今年赫奇帕奇留校的学生比较多,我们打算今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开个派对,要一起来吗?”托德好笑地看向西里斯礼貌地问道。
“你去吗?”西里斯看向凯西,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还在考虑——”凯西咬着一根拐杖糖,含糊地说道,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西里斯威胁的眼神,她偏了偏头,转向了托德,“好吧,我今天晚上会帮着收尾的。派对就不参加了。”
“猜到答案了。”托德起身走开了,“那么,晚上见。”
西里斯的目光紧随着托德,一直看见他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来之后,才把目光挪了回来。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跑来礼堂找凯西的原因了。
“那把扫帚——是你送的圣诞节礼物?”西里斯直率地问道。
“哦,里面的贺卡没有写清楚吗?”凯西状似不在乎地问道。
“足够清楚了,”西里斯说,“可那实在是太昂贵了一些!”
“既然你可以把它纳入圣诞礼物的考虑,那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当成礼物送给你呢?”凯西轻快地说道,“放心吧,我是拿之前那本书的稿酬买的。而且我以后还能够拿到继续它的版权费呢。”
西里斯欲言又止看向凯西。
“对了,我还想带你去看个地方。”凯西打断了他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合上了手里的书,笑靥如花地看向了西里斯。
“什么?”西里斯怔怔地问道。
凯西拉着他的手,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轻声说:“跟着来就好了。”
西里斯觉得自己仿佛在刚才是被塞壬蛊惑的水手一样,昏头昏脑地就跟上了凯西的步伐,他们穿过了霍格沃茨走廊,走在胡乱移动的楼梯上,在巨大的城堡里四处乱窜。
他知道自己让凯西领路一定是昏头了,但他们十指相缠地从无人的走廊路过的时候,没有比这更加美妙的了。
他决心不告诉凯西她转错了路口,而他们也许走错了方向——至少从刚才来看,他们应该是要往楼上走去的。
最后,他们停在了有求必应屋的那堵墙的前面。
“有求必应屋?”西里斯扬起眉毛,“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一堵看上去很平常的白色的麻瓜的屋子才可能会用到的防盗门出现在了墙上。
“走进去你就知道了。”凯西笑盈盈地看向他,推开了有求必应屋。
房间里的一切都好像是按照他的理想那样布置得,巨大的窗户能够看到远处的海格的小屋冒出来的炊烟,冬日的阳光透了进来,让整个屋子都显得那样的明亮。
柔软的沙发是赭黄色的,旁边的柜子却都是红色漆木的,墙上挂着几面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旗子,鲜亮的红色和低调的赭黄色连成一片。
就像是他想象当中的那样,能够属于他的屋子那样。
一边的照片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大部分都是风景照。
还有不少麻瓜的摩托车的图片,以及——几张穿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的招贴画。
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转过头去看向靠在门边的墙上的凯西。
她似乎很满意有求必应屋实现的她的想象,触及他目光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似乎都扩大了一点。
西里斯慌乱地转过身去,试图把那几张招贴画弄下来,但很可惜,它们似乎和在他卧室里的那几张一模一样,被永久粘贴咒固定在了墙面上。
“这里可是有求必应屋,也许你可以试一试想象一下它们消失的样子?”凯西建议道。
西里斯尴尬地转过头来,看见走到他身边观察着那几张招贴画的凯西。
“砰”地一声,那几张该死的招贴画终于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
“哦——”凯西的语气听上去竟然有几分可惜,“她们看上去可真漂亮,不是吗?”
“我个人并不很赞同你的意见。”西里斯撑着墙无奈地说道。
凯西促狭地笑了起来:“可我明明想的是,就像你房间那样的装饰品,看上去有求必应屋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
“也许,”西里斯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我才它可能理解成詹姆的房间了。”
“所以,这里是什么意思呢?”西里斯几乎来不及换气,抢先在凯西前面问道。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凯西环住他的腰,抬头看向他,无比认真地说:“我们会有很美好的未来,它一定迟早都会到来的。”
她笑着,默默在心里说: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够记得,不要做出抛弃一切的举动。而我会竭尽全力,让我们圆满。
“就这样吗?这我早就知道了。”他露出了那种张扬的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我觉得比起招贴画,也许别的什么更加合适在现在出现。”
“什么?”凯西好奇地望向他。
槲寄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头顶生长开来的。
他低下头,吻上了她。
“你们觉得,凯西最近有什么不对吗?”
格兰芬多的塔楼从来不缺阳光,西里斯坐在沐浴在阳光里的温暖的扶手椅上,正和詹姆在下着巫师棋。
“嗯?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比你更清楚这件事情吗?”詹姆把巫师棋上骑士的位置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