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by鹿从鱼
鹿从鱼  发于:202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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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看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向莉莉的方向,似乎认为自己只要表现出对魔药一窍不通的样子,擅长魔药的莉莉就会伸出援手一样。
但事实是,詹姆长吁短叹了不到两分钟就在远远走过来么平斯夫人威胁的视线中憋屈地沉默了。
凯西忍不住把脸埋进魔法史课本里,好避免詹姆发现她的窃笑。
和西里斯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让凯西觉得似乎所有的黑暗都好像远离了她,但那也只是似乎而已,噩耗从来就不会迟到。
像每一个寻常的日子一样,从早晨开始,大家就格外地忙碌。一门接着一门的课程让凯西他们觉得疲惫不已。
总算是熬到了晚餐的时候,他们本想着轻轻松松地度过这个晚上。
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始大快朵颐,一大群猫头鹰就从厅堂上的高窗飞了进来,它们的腿上都绑着新鲜出炉的《预言家日报》——显然因为今天发生地什么大事情,《预言家日报》又一次加印了。
凯西胡乱地往嘴里塞了一片熏肉,慢了一步打开日报。
“啊——”
旁边的阿曼达已经出声尖叫起来。
凯西慌乱地摊开了日报,生怕看见什么糟糕的消息,譬如说,食死徒轰炸伦敦塔桥一类的消息。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占满头版的是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碎落一地的玻璃和残垣断壁一般的魔法兄弟喷泉,被波及到的巫师倒在地上,看不清楚是昏迷了还是……已经逝世了。
巨大的黑魔标记在魔法部大厅的穹顶上闪闪发光,他们无法听见的伏地魔发表的言论被刊载在了报纸上——
“旧有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将打造巫师界新的篇章。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信仰。(From this day forth you\'ll put your faith in me.)”
学生们不自觉地往台上的教师席看去,邓布利多教授一直没有出现。
毫无疑问,他肯定是去帮魔法部那些无用的愚蠢的家伙们收拾烂摊子去了。
但凯西忍不住猜测,也许邓布利多是去召唤凤凰社的人员了,他们需要立时行动起来,以防食死徒的下一次攻击。
她抓紧了手里的报纸,忽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黛比,我有事先走了,待会儿在宿舍见!”她三两口解决了嘴里的熏肉,几乎是把报纸暴力地揉进了包里,甚至没有顾得上和西里斯打个招呼就快步地走出了礼堂,不多时就绕回到了赫奇帕奇的醋桶前。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到了寝室里,翻箱倒柜地把两年前的福灵剂找了出来——梅林保佑,魔药的保质期但愿能够在两年以上吧。
凯西鼓足勇气,拔开瓶塞,将一小支福灵剂灌进了肚子里。
冰凉的液体似乎融进了她的胃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正当她打算怀疑是不是自己喝下了过期魔药的时候,她听见自己的内心深处提醒道:
顺从本心。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去图书馆把今天的作业的纲要写出来,但是凯西的内心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提醒她,现在应该赶紧回到礼堂里去拿点什么吃的东西才是。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地体验。
她的意识似乎被她的潜意识给控制住了,她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空间。
这让凯西放松了自己的大脑,随波逐流地跟从着福灵剂所创造的潜意识。
已经快要到晚餐结束的时间了,礼堂里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校袍穿得歪七扭八的学生,斯拉格霍恩教授果不其然就在教师席上。
凯西不由得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在福灵剂地促进下,莽莽撞撞地跑上去就问这位老教授那段记忆的来龙去脉。
然而还没等她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她就听见了那边苏珊·伯纳德抽噎的声音——似乎在她父亲的讣告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面之后,她就总是在哭。
大家也能够理解,没有什么比亲人去世更加难过地了。
可是这么一月月地过去了,她还是总是在垂泪。即便是温柔好心的赫奇帕奇们也没法抽出足够地时间来安慰她了。
凯西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望着手里的《预言家日报》,明白过来苏珊这是在因为魔法部的那场意外又联想到她那牺牲在了和伏地魔的斗争当中的父亲了。
等凯西下一刻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苏珊的身边温声地安慰着她了。
她下意识地往教师席上看了一眼,斯拉格霍恩教授显然也读到了今天的头版头条,这让他看上去很是惆怅。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把自己带过来的蜂蜜酒一杯杯地倒进了肚子里,虽然他晚餐的时候总是喜欢小酌几杯,但绝不是像今天这样大口大口地快要喝下一瓶子蜂蜜酒的状况。
“哦,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去?”
在礼堂里的学生们都快走完了,宵禁的时候都快要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总算是摇摇摆摆地从教师席上走了下来。
他险些被赫奇帕奇长桌边上突兀地突出来的长椅给绊倒,他定睛一瞧,才发现是已经哭着哭着睡过去了的伯纳德和旁边正照顾着她的凯西。
“可怜的苏珊,她的父亲是魔法部的傲罗——唉,”凯西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残忍的大魔头就连魔法部都敢闯进去了,又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出来呢?”
“总是这样的,总是这样的,可怜的孩子。”斯拉格霍恩教授惶惶不安地醉醺醺地嘟囔道。
“他们实在是太可怕了。”凯西说着,鼻子一酸竟然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踉踉跄跄地在凯西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脸色苍白:“可怕……是啊,他们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了。”
“先生!先生曾经认识他对吗?”凯西在福灵剂的引导下轻声地问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浑身的肉似乎都颤抖了一下,他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了凯西,小声地说:“曾经,曾经,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每一个孩子我都记得的。”
“那先生一定知道有什么事情能够帮助我们战胜那个魔头的,对吗?”凯西牢牢地盯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睛,让他没办法回避——即使凯西没有一双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绿眼睛,但是在被《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引起了对自己的安全全然的恐慌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也足以让他产生动摇了。
“别那么说,我可没有什么有用处的东西……”他犹犹豫豫地说道。
“先生,您知道您拥有着的独一无二的能够战胜那个魔王的力量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您知道,即便是那位魔头在邓布利多面前也只是不堪一击的存在而已,我们终究会走出黑暗的!而那时候您就是最大的英雄!”凯西夸张地说道。
“英雄——我不想当个英雄,那可没什么用处。”斯拉格霍恩教授喃喃道。
“可是教授,你需要有人来保护你啊。在这样危险的时候,选择邓布利多教授,不就代表了您能够拥有来自邓布利多的庇护?”
“邓布利多的庇护……”他小声地念叨着,“那会有用吗?我们会战胜他们吗?”
“当然!教授,那是世界上最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凯西前所未有地坚定地说道。
凯西知道,或者说福灵剂一直在告诉她,斯拉格霍恩教授明早什么都不会想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是伏地魔唯一畏惧的人,而能够阻止那残忍的新时代的到来的人,只有他!而他需要您的记忆,您如何能不把杀手锏递到我们的救世主手里呢?”
记忆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这位教授,他的脸变得煞白。
”可是凯西……孩子……那都是不光彩的,邓布利多会知道我造成了多大的危害……他会拒绝的……”他的脑门上渗出了汗珠。
“不会的,先生。您是伟大的。所有人都会犯下错误,而更加重要的是,我们还有面对错误的勇气。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先生!”凯西祈愿般地说。
斯拉格霍恩教授捉着报纸的手似乎更加紧了紧,他望着凯西的眼睛,像是在找什么支撑一样。良久,他轻声地说道:“好,好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空瓶子,将魔杖尖抵在了太阳穴上。然后拿开的时候带出了一缕长长的银丝般的记忆。
凯西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她妥善地保持着沉默,等候那记忆断开来。斯拉格霍恩教授把它们放进了瓶子里,颤抖着递到了凯西的手里。
“教授,连梅林都会为您的勇敢而感到骄傲的。”
凯西握住了瓶子,轻轻地说道。

“进来。”
凯西没有太多把握地敲了敲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索性,福灵剂的影响似乎还在,里面传来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不同的是,本吉竟然也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巫师袍,没有带帽子,脸色苍白,看上去这些日子过得不算太好。他看见凯西走了进来,冲她点了点头,提了提嘴角,便飞快地走进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壁炉里。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邓布利语带惊讶地问道,凯西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先生,我拿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在苏珊的帮助下。”
邓布利多愣了片刻,脸上忽然流露出了伤怀的表情:“我们爱着的人从来都不会真正的离我们远去,他们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他们在每一个我们需要的时候,以记忆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
凯西想起了自己似乎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这句话,那好像——是西里斯说的,她鼻子一酸,视线又一次模糊了起来。
“抱歉,先生。”她嘟哝着,把脸别到了一边。
福灵剂的后遗症似乎还在。
泪水不听话地流淌过她的面颊,她用力地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才转回来看向邓布利多。
他正微笑着站在桌子后看着凯西。
那双明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宽容的笑意和对往事的回忆。
“现在,”邓布利多打开了冥想盆的柜子,把石盆搁在了桌子上,“我们要终于要看见了,一切的真相,全部的秘密,和胜利的关键。”
“凯西,来。”他把凯西递给他的瓶子里的东西倒了进去,冥想盆里浮起一阵涟漪。
凯西倾身靠近了冥想盆,感觉到了那熟悉的双脚离开地面的感觉。她从黑暗中掉落,落在了那段被尘封的记忆里。
还是年轻得多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他正坐在一张扶手椅上,那时候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有了圆滚滚的身形,但脸上却没有那么多的皱纹,他的周围围坐着六七个男孩,伏地魔就在其中,施施然地靠在椅子上,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闪闪发光。
邓布利多在凯西的身边站定,正巧看见斯拉格霍恩教授冲着里德尔亲密地摇晃着手指,眨了眨眼睛说:“我不得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孩子,你比一半的□□知道得都多。”
伏地魔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周遭的男孩也笑起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继续称赞着伏地魔,他对这个优秀的男孩的欣赏溢于言表。
他的话激起了男孩们一阵又一阵的笑。
这个情景让凯西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是一样也是那些现在和伏地魔坐在一起的人。
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麻瓜的、巫师的。
而他们的脸上的畅快的笑,也许就会和这个时刻的笑容一样——得意又轻狂。
斯拉格霍恩书桌上的金色小钟打了十一点。
他站起来说道:“老天,已经到时间了?该走啦,孩子们,不然我们就麻烦了。莱斯特兰奇,明天交论文,不然就关禁闭。你也一样,埃弗里。”
凯西顺着他的话看向那两个撇了撇嘴的男孩,其中一个和现在斯莱特林的那个埃弗里长得十分像——一样的笨头笨脑,一样的四肢发达。
而另外一个人,看上去要清秀一些,同样让凯西感觉有些熟悉,但她有些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面孔。
男孩们鱼贯而出,只有伏地魔留了下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催促着他,终于,伏地魔问道:“先生,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魂器。”
凯西屏住了呼吸,看着面前的场景。
“嗯……是啊……在霍格沃茨很难找到一本详细介绍魂器的书,汤姆。那是非常邪恶的东西,非常邪恶。”斯拉格霍恩说。
“但你显然很了解,先生?我是说,像你这样的巫师——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告诉我,显然——我只知道如果有人能告诉我,那就是你——所以我就想问一问——”
伏地魔用一种不经意的巧妙地恭维的语气说道,凯西观察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好像燃烧着一簇火。
他眼中的火苗与愤怒无关,那是一种狂热的期盼。
“就是说,你把你的灵魂分裂开,”斯拉格霍恩在伏地魔步步紧逼的疑问当中勉强解释道,“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你的身体遭到袭击或摧毁,你也死不了,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留在世间,未受损害。但是,当然,以这种形式存在……很少有人想那样,汤姆,少而又少。死去还痛快些。”
“怎么分裂灵魂呢?”伏地魔看向斯拉格霍恩,他的迫切和贪婪的表情几乎无法掩饰了。
“哦,”斯拉格霍恩不安地说,“你必须明白,灵魂应该保持完整无缺。分裂它是一种违逆,是反自然的。”
“可是怎么分裂呢?”
“通过邪恶的行为——最邪恶的行为,通过谋杀。杀人会使灵魂分裂,想要制造魂器的巫师则利用这种破坏:把分裂出的灵魂碎片封存——”
“封存?可是怎么——?”
“有一个咒语,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斯拉格霍恩像被蚊子叮烦的老象一样摇着脑袋,“我看上去像是试过的吗——我像杀人犯吗?”
“不,先生,当然不是,”伏地魔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过头的狂热,收敛起了自己的意图,“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是的,先生,”伏地魔在斯拉格霍恩原谅了他的冒犯之后又连忙说,“可我不明白的是——仅仅出于好奇,我想问的是,一个魂器用处大吗?灵魂是不是只能分裂一次?多分几片是不是更好,能让你更强大?比如说,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吗?七个——?”
“我的老天爷啊,汤姆!”斯拉格霍恩叫道,“七个!想杀一个人还不够邪恶吗?无论如何……分裂灵魂已经够邪恶了……而分成七片……”
斯拉格霍恩现在显得非常不安了:他瞪着里德尔,好像以前没看清他,脸上写满了后悔。
“当然,”他小声说,“我们谈的这些都是假设,是不是?只是学术性的……”
“是的,先生,当然。”伏地魔马上说。
“不过,汤姆……我所讲的——我们所讨论的这些,还是别说出去。人们知道我们聊过魂器是不会高兴的。这在霍格沃茨是禁止的,你知道……邓布利多尤其激烈……”
“我不会说出去的,先生。”伏地魔顺从地点点头,说完就离开了。但凯西能够看见他的面孔,上面充满了狂喜,那种喜悦没有令他的面庞更显英俊,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谢谢你,凯西,”邓布利多坐回到书桌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想,这证明了我们的猜想是没有错的,当然,也说明我们前面的道路还很长……”
“我们已经拿到了冠冕——”凯西顿了顿说道。
“很对,”邓布利多说道,“我们已经看见了,他在这条路上走得足够远了。但,这还不是全部。”
“因为七,他提到的‘七’是一个有魔力的数字。”凯西飞快地衔接上了邓布利多的思路,她努力试图回想已经模糊成了一团的关于书的记忆,“但他真的会这么做吗?七个魂器——”
沉浸在思考和回忆当中的凯西没有注意到校长办公室墙上的历任校长们在听到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抻着脖子,目光炯炯地看向了邓布利多。
“不,不是七个,是六个,第七部 分灵魂,就是他自己。而这第七部分灵魂将是想要杀死伏地魔的人最后必须攻击的对象——他体内的那一片。”邓布利多镇静地说道。
是的,还是六个。
哈利还尚且没有出现在人世上。
悲剧也还远远没有发生。
凯西握住了椅子的扶手,轻声说道:“而现在还剩下其他的五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也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
“我倾向于,它们很可能还在他的手里。”邓布利多说,“又或者,像是冠冕一样,被藏在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地方。”
“所以,接下来我们能够做的,只有等待吗?”凯西沉思了一会儿,难免忧虑地说道。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伏地魔握着复活石,还把它藏在了自己的老家里——但伏地魔的老家到底在哪里呢。
她却也说不上一个确切的位置。
除此之外,有一个日记本同样也是他的魂器,但这个消息并不能够给他们更多的帮助。
马尔福才刚刚在他们的队伍当中凭借着自己的财富暂露头角。伏地魔不可能这样早就把这样珍贵的东西赐给他。
还有金杯,属于赫奇帕奇的金杯,却被伏地魔当成了对自己的“不死”的保障。这令凯西几乎完全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可是她也不能够确定莱斯特兰奇夫人到底有没有拿到这样珍贵的奖励。
至于那条名叫纳吉尼的蛇,凯西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出现在伏地魔的身边了。而雷古勒斯豁出性命置换的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此时也不知所踪。
现在将这些她自己记忆得模模糊糊的消息全盘托出不是个好主意。它们很可能会误导邓布利多的判断。
凯西攥紧了拳头,沉默了下来。
“不,不是等待,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而接下来,就是去寻找那些蛛丝马迹的时候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道,“我们已经获得了最宝贵的消息了。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的一座漂亮的漆木钟发出了“铛铛”的声响,他冲凯西眨了眨眼睛:“好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应该回去睡觉了。”
凯西点点头,但是在带上门的前一刻,她忽然说道:“教授,如果我们还能够发现什么,您愿意带我一起去……”
她知道自己说这话似乎有些冒犯了,她的手不由得握紧了门把手……
邓布利多抬起眼睛看向凯西,他似乎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犹豫了起来,最后又像是叹息般说道:“我会的。”
“谢谢您,先生。”

魔法部被袭击的影响一时半会都没办法淡化下去了。
一片狼藉的魔法部的照片轮流在各路报刊上刊登,明晃晃地昭示着前所未有的黑暗已经酝酿而成,正在暗处伺机而动。
现任魔法部部长詹肯斯也遭受到了严重的抨击,即便她诚恳地表示会想出更好的守卫阿兹卡班的方案并再三像巫师们道歉,也无法挽回她声誉的迅速下降。
但至少曾经镇压过纯血统叛乱的她还活着——这几乎让所有人感到吃惊。
早已经蠢蠢欲动的魔法部的高官们接二连三地在各种各样的报刊上现身,一边发表着各种各样的对詹肯斯的推责的言论,一边不着痕迹地提出自己认为合适登上魔法部部长高位的人选——大多数时候,那正是他们自己。
毫无疑问,现在呼声最高的魔法部部长当然还是邓布利多,但是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推拒了这些追捧之词,并公开发表声明,他立志要为霍格沃茨发挥余热,他个人也并不合适担任魔法部部长一职。
这无疑让魔法部那些权欲熏心之辈追名逐利的心思愈甚。
但接下来伏地魔单方面宣布废除《国际保密法》,以及随之而来的带着面具的食死徒们袭击国王十字车站的事故。
和这些事情比起来,对角巷的爆炸事故、诺丁汉一户妖精家庭惨遭杀害等等细琐的事情都好像成为了小事情。
魔法部的高官们不得不暂时放下了成见和利益的争夺。
在这种情况下,强硬派的哈罗德·明彻姆被推举上台,而他登上了魔法部部长之位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阿兹卡班加驻摄魂怪。
这一任命得到巫师界广泛而热烈的欢迎。
但这也不得不让有心人不由得揣测,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阿兹卡班已经发生了严重的越狱事故,那些前几年被当做纯血统精英主义派的暴乱者抓进去的人,是不是很大一部分也是伏地魔的追随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摄魂怪把他推选上台的呢。”凯西对明彻姆的行径嗤之以鼻,这多少让西里斯有些奇怪,毕竟少见凯西会露出这样的情绪。
凯西亲了亲他的面颊,让他不至于看到她眼睛里的忧思:“你不觉得这种恶心的生物更像是和食死徒是一伙的吗?”
西里斯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说得对,他们都有着一样能够把人的快乐吸收走的能力。”
凯西翻过一页手里的魔药课本,把两颗榭寄生浆果加到面前的坩埚里。
“顺时针搅拌一次……”凯西嘟囔道。
“逆时针两次就好。”西里斯提醒道。
“哦,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小技巧的。”凯西抱着头,惆怅地说,她拿出羽毛笔在书本上注明了这一点。
西里斯耸耸肩说道:“大概只是需要一点直觉和天赋?”
“我发誓,我下一回绝对不找你请教魔药了!”凯西怒瞪他一眼,气哼哼地继续往下熬制普通解药。
“那不行,”西里斯握住了凯西的手,带着她搅拌魔药,附在她的耳边说,“不许去找伊万斯帮你补习魔药。”
“你为什么要总是和莉莉争来争去的?”凯西无奈地道。
“是她老是要把你抢过去才对。”西里斯啄了下凯西的耳朵,不满地道。
凯西无奈地看了一眼西里斯,她默默地把魔杖拿起来挥了一下,药水呈现出正常的青绿色,她松了一口气。
西里斯还在絮叨着凯西是怎么多次因为莉莉的出现而致他于不顾的——不得不说,总是因为和詹姆的冒险而放凯西鸽子的西里斯在这件事情上可谓是一点立场都没有,但他总是能够把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凯西把药水盛装了起来之后,她又好气又好笑回首将唇附上西里斯的唇瓣,当听到她懒得听到的抱怨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划过西里斯的面颊,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地让人心动,他好笑地睁开了眼睛,深灰色的眸子映着她的模样。
她暗暗发誓,她绝不会允许让也许会发生的痛苦和挣扎加诸在他的身上。
转眼就到了六月,考试迫在眉睫,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不得不一边担心着外界的情况,一边焦虑的备考。
“如果伏地魔能够把监考老师都锁起来,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了。”西里斯忍不住嘟囔道。
“恐怕不可能。”凯西无奈地道。
就算是在伏地魔灵魂残缺地复活了之后他也从没有在任何一个期末考试之前在霍格沃茨折腾出事情来——拿下过十二个“O”的O.W.Ls证书的伏地魔先生就算是现在也严格地遵守着作为一个好学生的基本素养呢。
她叹了口气,继续埋头焦虑地翻着变形术的课本,恨不得把每一个单词都印在自己的脑子里,一边伸手阻止了西里斯往下聊的意思:“别说话,我就快把这一段背下来了。”
夏日里的热浪翻滚着,有求必应屋里却很凉爽。
得益于二年级时候的意外闯入,这四个捣蛋鬼很废了一番功夫来寻找这一间瞬间就消失不见的“密室”。
向来在寻找密道这件事情上无往而不利的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够再找到这间屋子,直到有一天他们把隐形衣忘在了一条新发现的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独眼女巫雕像的背后,被费尔奇追着跑上了八楼的时候,才遇见了那间突然出现的密室。
只是不同于上一次的藏宝地,它变成了一件狭窄的小房间,仅仅能够供他们四个人容身。
西里斯很快就想起来这里就是他们上一次闯入的那道门的所在的地方,对面的那张巨怪棒打巴拿巴的挂毯还好端端地挂在那里。
他迫不及待地就开始追问凯西是否知道八楼的神奇“密室”的存在,在深更半夜的时候生生把凯西给闹醒了。
发烫的加隆灼热得过分。
吓得凯西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了这件事情,凯西气得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理会西里斯,但是在西里斯锲而不舍地投来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的纸卷,每一张上面都写着“抱歉,亲爱的。”
她无奈地把落了一桌子的小纸卷收到一个小盒子里,气哼哼地在下课的时候堵住了西里斯。
“我错了,我错了。”他嬉皮笑脸地承认着错误,故意把脸往凯西的面前凑,好像深谙凯西总是能够因为他的好样貌能够多几分宽容的脾气。
“还有没有下次?”凯西瞪了他一眼,话说出口的时候,早已经消了一半的气了。
“当然没有。”西里斯脱口而出,他咧着嘴笑着,抚着凯西的头发,“不过现在,你愿意告诉我那个密室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凯西看着连道歉都如此不真诚的西里斯,气得当场打开他的手,扭头就跑走了。
当然,她最后还是告诉了这几个捣蛋鬼有求必应屋的原理——在西里斯甚至劳动到另外三个人把她一齐堵在走廊里郑重道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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