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妇肿么破by袖拂杨
袖拂杨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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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苍天啊,大地啊。
江筱筱双手托着下巴,抬头看着天上那个圆圆的月亮,她都不知作何感想?
背后是一个破旧的房屋,屋子的外墙壁挂着玉米辣椒,一串一串的,颜色很是鲜艳。
这就如在电视上看到的大东北乡下的场景,她刚醒来的时候都懵住了,还以为是梦游了参加拍戏呢?
她不过就因为参加完考试,天气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躲进房间里开了空调呼呼大睡,熬了三年,就是为了在高考中能有所成绩上个满意的大学,江筱筱对这次考试很是有信心的,一本百分百能上的,自己喜欢的专业唾手可得。
可是,这世界真是奇怪,就睡一觉,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得让人心惊的地方。
她才十九岁,这其中十二年的青春都在校园里度过,从来是三好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平常就是做题看书,时间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在现代化科技发展的时代,有什么不懂当然就用手机上网找度娘去,对,上网查查近来有什么头条新闻,该不会是时空发生了什么质变量变了吧?
江筱筱左右翻着口袋,她爸爸买给她的新智能手机不见了。
天上的月亮很圆,有手机的话一定要拍个照发个朋友圈,说说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这时的江筱筱,脑路都不按正常方向走了。
刚才在屋里醒来的时候,自己东瞧西看的 ,才找到了一本被熏得皱皱的挂历,睁大双眼仔细一瞧,1981年3月7日的几个数字赫赫在目。
江筱筱参加的高考是2018年6月7日,这就所谓是穿到了三十几年前?
难道就像曾经瞄过的穿越文里头写的那样,她穿越了?
她能问谁去啊?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给她一个真实的答案啊?
周围乌漆墨黑的,没有电灯,屋里点的是油灯,她刚才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不是很亮的油灯很久很久。回头就是一面镜子,她在不透亮的镜面里瞧到了一张陌生的脸面,这根本不是原来的她了,成熟忧郁的面色,穿着红色的毛衫配着灰土色的裤子;江筱筱双手捧着脸,左捏捏右捏捏,疼死了,这根本不是一场梦啊。
她穿到的这个原主也是叫江筱筱,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面容。
芳龄二十五。
她承有原主的记忆。
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原主丈夫的家,没错,原主是结婚的,还是刚结婚的,不过可悲的是,原主的丈夫在她刚穿来的三个小时前死了。
没错,她成了“寡妇”。
想着这短短几个小时所面对的种种,江筱筱欲哭无泪。
她想回家,爸爸妈妈在等她起床一起去外面吃大餐庆祝高考圆满结束的,还要跟好同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
可如今,她活在了八十年代的时空里,这叫她如何是好啊?她该怎么做才能回去啊?
晃晃脑袋,天崩地裂的感觉。
这个家都沉浸在悲痛中。
她就是在原主晕过去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原主的丈夫周宇勤为了救人而死的,或许明天就能得到一面感谢的锦旗。可是,人都没了,锦旗有什么用啊?
江筱筱一面在为不知何故来到这里纠结着,一面在为失去丈夫的悲痛中挣扎着。
她很累,原先在屋里的炕上躺着,后来一时喘不过气来,就起身出来院子里透透气,想想事由。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从另个屋子走了出来,看到江筱筱坐在石墩上抬着头看着月亮,急急忙忙走过来,“筱筱,你怎么出来了?不好好在屋里歇会儿,出来也不多披件衣服。”
不说还真的不觉得怎么样,一说冷飕飕的,让她打了一个冷战。
夜深露寒。
“李婶,我婆婆怎么样了?”江筱筱竟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心里一颤,这是什么节奏啊?她都自然而然的融入到这个原主的角色里了。
眼前的李桂秋,跟江筱筱的婆婆合得来,左邻右舍的,很是帮衬着周家。
今天周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是李桂秋跟她的丈夫陈平福忙前顾后的,陈平福是九江溪村的村委书记,他家就在周家对面的大院子里。
李桂秋叹了口气回道,“她歇下来了,你不用担心。”转身进屋里把热腾腾的汤水端来递到江筱筱面前,“筱筱啊,趁热喝一口,你今日都没吃啥东西了。”
江筱筱摇摇头,“李婶,我不饿,留着给冬生吧。”
“你放心,锅里还有的,你自己也要吃点,身子养好了才能照顾好你的婆婆啊。”李桂秋说道。
江筱筱真的没胃口,自己的恍惚,原主的悲伤,两者交集让这身躯疲惫不堪,魂儿就像似掉了一两个。
李桂秋拍了拍江筱筱的肩膀说道:“筱筱啊,事情都这么发生了,就不要再想多了,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啊,你婆婆都这样,你也该为她想一想啊。”
江筱筱听了桂秋婶儿的话,不由得流下了眼泪,这原主是苦命人,才跨进周家门,作为她丈夫周宇勤为了救同村的一个落水小孩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周家在九江溪村算是穷家人,婆婆乔梅早早就没了丈夫,一家就靠着她儿子周宇勤在外头打工种田,那薄弱的收入养了她和她的小儿子,本想着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就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原主江筱筱跟周宇勤是初中同学,两人合得来,就这样两家人一说,就同意了结为夫妻。
谁知道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江筱筱对李桂秋点了点头,“李婶,我明白的。谢谢您和陈叔这么帮着我们。”
李桂秋叹了口气,“乡里乡亲的,又住着这么近,彼此不用说太多客套话;宇勤这孩子就是太好心了,可把命搭上了,他怎么就不好好想想你还有他的娘呢。”
才把江筱筱娶过门的第二天,就离她而去,换作谁都没法接受。
周宇勤这孩子很是孝顺,他的母亲乔梅身子本来不好,辛辛苦苦拉扯大两个孩子,多年落下的病根;时常都要到镇上买药来压着。
周宇勤辛辛苦苦赚钱给乔梅治病,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周冬生如今在读高中,花费也是要的,到时考上了大学,付出就要更多了。
江筱筱这姑娘能嫁给周宇勤,也是真心真意的,周家的情况在九江溪村都是知道的,江筱筱不嫌弃,连聘金都可以不要,自己带了几件新衣服就过门来,这是周家修了多大的福分才有如此的美事啊。
可是,好景才那么一会儿,周宇勤这重要的支柱就这样走了,老天爷太狠心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另一种风格的文,不扑街就好了。
写个文真的不容易,思前顾后的,豆米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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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没了温暖的身躯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乔梅和江筱筱无法接受都晕倒过去。现场还好有左右邻居帮着打理。
周宇勤才出去办事几个小时而已,有人就跑来跟她们说,周宇勤死了,让她们快去看看。
当时,乔梅听了这消息,整个人就倒在炕上,江筱筱不是很相信,跟着来报信的人就要跑去事发地方瞧个明白,还没走出房门,整个身子都湿哒哒的周宇勤被两个人用木板抬了回来,后面跟着好几个村民,住在村头的张凤花哭着道,“真是对不住乔大婶您啊,勤子是大好人啊……”
周宇勤就是为了救张凤花的孙子才没了命的。
江筱筱知道,周宇勤根本不善于游水,可谓是旱鸭子,可他是个热心人,看到别人有困难,
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去帮忙。
天还是冷的,三月早春,乍暖咋冷,湿度又大。
黎江河很深,没有一定的游水技术,决不能下水去的,要不然只会自讨苦吃。
听到小孩子的喊救声,周宇勤还是下去了,结果,张凤花的孙子得救了,他却没再回来了。
乔梅在屋里刚缓过神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看着四周那么多人围着周宇勤的尸体,她跑过去抓着周宇勤的双手大声嚎哭,“宇勤,宇勤,你怎么可以这样把妈丢下啊。”话还没说完,她又急攻上火晕了过去,旁边站着的村民急忙扶了她一把,才不让摔倒地上。
事情来得突然,江筱筱看着没了温暖的身躯,整个人都塌下了。
张凤花拉着她的手说道,“乔大婶,筱筱,真是对不住你们啊。”
说对不住有什么用呢?人都没了。
周围围观的人们,都来劝着她和乔梅。
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几个妇女都不由的掉下了同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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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秋帮着收拾一番跟江筱筱说一下就回去了。
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陈平福发动村里好几个男人一起帮忙,坟墓的地方找好了,就在村后头的一个小山处。
对周家而言,一切只能从简来操办。
江筱筱再次抬头看一下那个圆月,无奈的叹了一个长长的气。
昨日这院子欢声笑语,摆了四桌喜酒,请了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大家酒杯高高举起,祝福语环绕耳边。
那刻,周宇勤笑得多么灿烂,喝了好几杯,脸熏得红红的,人生一大喜事,他心满意足。
终于结束了光棍的行列。
乔梅忙东忙西,招待着来喝喜酒的客人,虽然很累,但心里乐滋滋的,遇到谁都说自己得了个好媳妇,周家有点盼头了;她喜欢江筱筱,儿子跟媳妇能顺心顺意在一起,比什么都好;而这姑娘不嫌弃她家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江筱筱在她面前就说过,一家人一起努力努力,不久将来就会过上好日子的。
江筱筱是技术中专毕业的,在她们这样的地方算是高材生了;周宇勤他只有初中毕业,她们两人是初中同学,也因为这样的接触后来他们才走到了一起。
江筱筱毕业后,凭着文凭在清河镇上的一个粮管所里当了一名售货员,工资有几十块的,这简直是一份美差。
说白了,江家比周家要好很多,江筱筱的父亲是在镇上一所学校里教书,收入可观。
她家就在离清河镇不远的田心乡,而离九江溪村好几十里的,要翻过一个小山坡。
小山坡是他们约会的地方,周末江筱筱下班回家之前都要去跟周宇勤见上一面。小山坡边有石墩子,坐在那儿看着前面那几株盛开的桃花树,吃着周宇勤在山坡上摘的小山果,酸酸甜甜,你情我浓的,时光真是美好。
而这一切,如今都成为了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豆米还是缓不过气来的,原先写的古言,这会儿写年代文,互不相干的文段让豆米恍惚。
必须静下来心来了,不能让一直支持的小阔爱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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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变成了这样,整个房子冷清清的,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连那房子的几个窗户昨日贴着的喜字都随风飞扬着,摇摇欲坠。
这根本就是一个噩梦。
江筱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世事无常,这还能怎么样啊?
这么大的国际玩笑都能给她碰上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主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两者只有二合为一了,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穿来前她是一名高中生,如今要面对七姨八姑的还有这个年代的乡村生活她能迎刃而上吗?
婆婆已经睡下了,就不再去打扰。
周宇勤的弟弟周冬生跟着陈平福一起去安置他大哥的灵位。
现在,周家就只剩下周冬生这男丁了。
他在清河镇清河中学读高中,跟江筱筱的父亲教书的同一个学校。
江筱筱看着周冬生还没回来,就想着等着给他开门就不进屋去,把烧火的草堆整理好,灶台的大锅洗了一遍。
擦了擦手,刚把围兜拿下,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江筱筱知道是周冬生回来了,就去开门。
周冬生看到江筱筱轻轻问道,“嫂子,怎么不再歇会儿?快进屋。”看着嫂子这模样,应该是打扫卫生了,手里还拿着那一条蓝灰色的围兜。
夜深了,天气变冷了。
两人边走进屋里边说着话。
“冬生,去喝碗热汤吧,李婶做的。”江筱筱说道。
“嫂子,你好点了吗?大哥他这样-----”周冬生说不下去。
“冬生啊,嫂子没事了,明天把你大哥的后事办好,就去上学,差不多要考试了,可不能落下功课。”江筱筱说道。
“嫂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是留下来,不想去读书了。”周冬生说道。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你已经请了两天假了,学业不能受影响的,家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去上学。”江筱筱柔声道。
大哥结婚,周冬生跟学校请了假回来帮忙,谁知道才那么一天,大哥就跟他阴阳相隔了。
“嫂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周冬生十七岁,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不知如何是好?
从来是大哥在操劳着这个家,他只要好好读书就行,大哥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大哥就这样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你只管好好读书就行,不要想多了,你大哥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考上大学,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做到。”江筱筱忍着泪说道。
周冬生点点头,“嫂子,我都知道,可是……”
江筱筱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冬生,听嫂子的话,后天就去上学,妈这边我会照顾好。”
周冬生最后还是流下了眼泪,偷偷的用衣袖擦了一下,不想给嫂子看到,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也不想让嫂子担心。
这个家没了大哥这一支柱,以后就是他当成这个家的支柱。
“嫂子,我知道怎么做的。”周冬生哽咽道。
“好了,天晚了,喝完热汤就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的。”江筱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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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筱筱早早就起床了。
她睡不着,同一张床,前晚两人你情我浓的相依相靠说着悄悄话,如今却是形影单只。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是想念蔓延的时候。
眼泪湿了大红枕头一片。
她的男人没有了,以后她只能靠着自己。
翻来覆去到最后,她想清楚了,这个家她不会离开的,这里有周宇勤的点点滴滴。
而作为高中生的江筱筱想不到她自己还能适应这样的床,硬邦邦,磕的骨头酸痛。她从来都是早睡早起的,高考前,都是早早起来背英语,这会儿的精神状态最好,记得住知识点。
江筱筱前后两主是该融为一体了,来到这个年代,当然就要以原主的生活为主。
她洗漱完毕,就去提了些木柴起火烧火,准备给婆婆熬点粥,给周冬生烙几块饼,也可以带一点去学校吃。
家里的面粉有,虽然嫁过来周家才两天,但对这个家是那么的熟门熟路了。
她会做饭,不管是前主还是她,几个家常小炒是绰绰有余的。
婆婆还在睡着,半夜的时候江筱筱起来去看了一下,怕有个什么闪失。整晚乔梅都睡得不安宁,时时在梦里喊着周宇勤的名字,江筱筱在旁听着很是伤心,紧紧地握着乔梅的手,轻轻的拍抚着,掖了掖被角。
就一天的时间,乔梅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多。
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都难受。
乔梅本来身体不好,最怕遇到什么打击,一旦回不过神来的话,就可能会没了命。
在这个年代,在这个九江溪村,家里遇到什么病灾真的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了。
以前是周宇勤在镇上打了散工得的工资就去大医院买了药给乔梅医治。
前晚,周宇勤还跟她说过两天要去清河镇的人民医院买药。
江筱筱盘算着,这两天要把家里好好收拾一番,看看缺什么,至少得把婆婆吃的药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洗了米倒入砂锅里,慢慢让它焖煮。
江筱筱站在灶台旁,看着炊烟四起出了神。
以后的路还长,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吧,眼前最重要的是让周宇勤入土为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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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乔梅是知道江筱筱过来看她,给她盖好被子。
这媳妇真的是不错,孝敬着自己,她打心眼里是喜欢的。
刚才耳边听到外面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她的媳妇早早起来做饭了。
本来都以为她的好日子来临了,家里办了喜事,大儿子终于娶了媳妇,过个一年半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就能笑眯眯了,像那个张凤花一样带着孙子去村口那棵榕树下跟村民们一起聊聊天逗逗孩子。
“乔婶啊,你终于能苦尽甘来了。”同村的人们看着她笑哈哈的都这么说她。
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一辈子都已经是半截身子进土的人了,她的丈夫周柏松在十年前生病了,后来没法医治就离他们而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三人,生活多么辛苦她熬过来,大儿子周宇勤那时十三岁,就跟着她扛起了这个家,书没去读了,下田砍柴做饭,他从来不会说多只会做多。
她跟孩子他爸是过了几年好日子的,吃饱饭是绰绰有余,可惜,只从他生病之后,家里所有能当的都当了给他爸治病,还欠了外面一大笔债,只想着求神拜佛让周柏松能快点好起来,谁知道,他最终还是撒手而去。
这几间旧房是周柏松留给他们母子三人唯一财产,能让他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不错了。
乔梅一醒来,前前后后想了好多,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放映开来。
一下子感到口干舌燥,就跟往常一样往外喊了话,“勤子,勤子。”
她自己这么一叫,等回过神来自己双眼湿润,儿子没了,她的勤子只剩下冰冷冷的躯体了。
她该怎么办啊?
前日穿着整齐的儿子满脸笑容的站在她的面前,兴高采烈的说着他要去村口接他的新娘子的,可是,现在她怎么喊她的儿子他再也没回应她了。
在外面做饭的江筱筱听到乔梅的喊叫声,急忙走进来,看到乔梅哽咽的抽泣着。
“妈,妈,这是怎么了?”江筱筱走前急切的问道。
“筱筱,勤子没了,我的勤子没了。”乔梅放声哭着说道。
“妈,妈,别再哭了,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江筱筱自己都忍受不了,说话都哽咽不住。
不管江筱筱怎么劝说,乔梅还是止不住的哭泣着,丧子之痛,锥心之痛。
“妈 ,别哭了,勤子也不想看到妈这样的,您要好好的他才安心啊。”江筱筱拿了一条毛巾给乔梅擦了眼泪,“往后我们还要过好日子的。”
乔梅咳了几声,江筱筱拍着她的胸口顺顺气。
“筱筱,你说勤子干嘛要那么善心啊?把自己的命赔上,都不要我这个妈了啊。”乔梅越想越是痛心,像针刺着一样,“你说救了人家孙子的命,到头来得了什么啊?一句好话都没有。”
救了张凤花的孙子,只有昨天跟着抬周宇勤的尸体来的时候说了几句对不住,过后就悄悄的走开了,感觉就好像很害怕周家人会缠上似得。
周家的人那有那个心思去找她们要什么啊?伤心悲痛都来不及。
有时候,人真的想多了,有些是理所当然,有些是避之所及。
“妈,勤子从来就是大好人一个,见谁有难他二话不说就向前冲。”江筱筱拿了件外套给乔梅披上,“妈,您就好好歇会儿,今天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的。”
要让宇勤入土,这后事得操办,乔梅身为他的妈,怎么也要出面,到那时又是一场撕心裂肺的悲痛。
乔梅摆摆手,把被子一捞,准备起身,可是怎么双脚都动弹不了?
“妈 ,怎么了?”江筱筱看着乔梅脸上失措的表情问了一句。
“筱筱,筱筱,我怎么动不了呢?”乔梅双手去拍打自己的脚,一点知觉都没有,不痛不痒。
江筱筱一听,用手去按了按乔梅的双脚,真的一动不动。
“妈,您再试试。”
乔梅用劲移动双脚,可还是徒劳。
“我这是怎么了?筱筱,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没了,如今我成了废人……”乔梅无法接受,又开始泪流满面。
“妈,没事的,没事的。”江筱筱也是慌了,本以为昨天婆婆只是晕了没什么,后来在李婶掐了人中才慢慢回神过来,自己心里还庆幸婆婆能这么坚强支撑住;可现在双脚没法动弹了,“妈,您等我一下,我去叫冬生过来,我们马上送您去医院看看。”再这么拖下去,都不知还有什么发生呢。
“我不去医院,今天勤子要出殡,我们怎么能不管不顾呢。”乔梅大声说道。
江筱筱不管乔梅再说什么,急冲冲的走出房间,去瞧了隔壁的房门,“冬生,冬生,快起来。”
周冬生早已起来出门去了,陈叔跟他说好,早上要去山上先把坟墓周围的泥土堆好。
他实在江筱筱起来前出门的,鸡都还没叫。
江筱筱敲着房门,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轻轻的推了一下,竟然没有锁门,借着晨光往里一看,炕上都没人,被子折的整齐。
“妈,妈,冬生出去了。”江筱筱赶过来跟乔梅说,“妈,您先躺下,我去找陈叔他们。"实在没办法又要去麻烦他们了。
周家本来就很少亲戚,周柏松只有一个姐姐,她都嫁到隔了好几个乡的一个村里,自从周柏松死了后,她就很少来走动的,这些都是以前跟周宇勤谈恋爱的时候,他跟她说的,两人坐下来聊天,谈得话题也就是对彼此的了解。
“筱筱,别去打扰人家了,现在都还早。”昨天陈平福跟李桂秋夫妻俩帮了她们很大的忙,没有多说一句怨言,忙进忙出的,真是多亏了人家啊。
人啊,在最需要的时候,就能看出谁怎么样?是真心是假意,一目了然。村里也有平常跟她关系不错的,昨日她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一人来看一看。这也不能怨人家,也不要想得理所当然。
怎么说,乔梅就是对张凤花这一家人十分有意见,她的儿子为了他们家的孙子没了命的,却得不到一丝最起码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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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昨晚该是自己躲在屋里偷偷的哭了
江筱筱跑过去对面的大院,大力的敲着木门,发出“砰砰”的声音。不一会儿,李婶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谁啊,这么急呼呼的”。
倒插的门咯吱一声响就从里面开了来。李桂秋见是江筱筱,神情恍惚急忙问,“筱筱,怎么了?是不是你婆婆发生了啥?”她也是睡得不安心,昨天看到乔梅那苍白的脸,抽搐的双脚,都站不稳晕了过去,这么大的打击压了下来已经是抽身不得了。
陈家跟周家邻居了几十年,陈平福跟周柏松两人可以说是称兄道弟的,在困苦的时候两人相扶相持,如今他家成了这样,陈平福当然不会视而不见的。
李桂秋跟陈平福说要尽力的帮着周家,叫他去村里的大队给儿子陈天林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赶回来送送周宇勤,毕竟儿子跟周宇勤从小玩到大,感情不错的。
陈天林本来就要来参加周宇勤的婚礼的,只是半路出了事情耽搁了,在打电话来跟陈平福说没能及时赶到,让他的妈先把红包送过去,这个电话都已经打迟了,人家都结婚了,还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周宇勤死了,为了救一个小孩牺牲了自己,陈天林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喜事就成了白事?
“李婶,我该怎么办啊?我婆婆都动不了,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可是冬生出去办事没在家,这不就来打扰您们了,不知陈叔在家吗?”江筱筱差点要掉眼泪急切的说着话,上气接不了下气。
早上六点多,天已经亮了,村里的人们已经准备下田干活去了。
“筱筱,你别急,等我搭件衣服跟你过去瞧瞧,冬生是跟你陈叔一起上山看墓去了。”乔梅一说完,转身跑着小步就进屋去拿了件外套穿上,锁了门就跟着江筱筱一起进了周家院子。
“乔梅,你这是咋了?”李桂秋疾步走了过去坐到炕边拉了乔梅的手。
李桂秋比乔梅多了两岁。
乔梅还在哭泣着,眼泪止都止不住。
“大嫂子,我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勤子没了,我却成了这样,老天是不是也想把我收了去找勤子啊。”乔梅哭着说道。
“妈,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好好的就不要想多啊,宇勤他也不想您这样的,我找个车送您去医院,大医院一定能医好您的病的。”江筱筱不由得也红了眼,眼角又开始湿哒哒了。
“是啊,乔梅,筱筱说的对,你不要想多了,勤子走了,这个家你还是主要的,你不放宽心,让这些小辈的该怎么办啊。”李桂秋劝说着,“你不还有冬生这小儿子吗?你要往好处想啊。”
“妈,您就听我们一句劝,咱们都不哭了,就让我们带您去医院瞧瞧,我们会好好的,宇勤他会保佑我们的,”江筱筱倒了杯温水递给乔梅,“妈,喝点水,等会儿粥就好了,我给您盛过来。”
乔梅拿了毛巾擦了擦眼泪,接过江筱筱递来的杯子,“筱筱,你也坐会儿吧。”
早早起来做饭,半夜过来照顾她帮她掖好被子。
看着她双眼低下都青肿了,昨晚该是自己躲在屋里偷偷的哭了。这媳妇刚过门就遇到这事,乔梅想着何去何从就让她这媳妇自己做选择吧,这是在江筱筱过去找李桂秋的时候,她仔细的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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