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宫保:……
院试当然没有规定,如果有规定,学政早就将人拖出去了,可这也不是这小子狂妄无知的理由啊!
更何况,凭什么他吃干巴巴的饼,这小子却能吃那么好?
不公平!
“你把你那东西给我,小爷给你换。”
童启犹豫两秒,还未开口,系统却先炸了毛。
“不准给!他敢抢你的东西,这能忍?翠果,给我打烂他的嘴!”
童启:……
不知道系统这是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电视剧,他顺从着否决道。
“不要。”
其实就算没系统阻止,他原本也不会换,那大饼,一看就不好吃。
申宫保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你敢拒绝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皇子吗?”
“你……”
“这是安庆侯府二夫人的外甥,申公子,河南府有名的风流才子。”温叶辞拂开遮挡的柳枝缓缓走了过来,格挡在两人之间,给童启介绍着,面露警告的看向申宫保本人。“诸位,第二场行试马上便要开始了,还是莫要太喧嚣的好,不然引来学政大人,反倒不妙。”
“温叶辞?”申宫保眼睛微眯,不屑的冷哼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温家何时连孩童都收拢了?”
“申公子,说话要小心,这并非我温家的客卿,乃是华夏书院的山长,童启童案首。”
华夏书院?
听到这名字对面几位书生明显变了一点脸色,前段时间的救济灾民之事对方可是大大扬了名,谁能想到背后的山长竟会如此年幼?
申宫保挑了挑眉,“行,既如此,我便给华夏书院一点面子,小子,你中午吃的那东西是什么,开个价吧,我花钱向你买,总行了吧。”
童启没有料到,考场上竟然才是做生意最好的地方,他犹豫了两下,终究还是在“狠狠宰他一笔”与“维持市场物价”之间,选择了忍痛拒绝。
“抱歉,我进来的时候只带了自己三天的分量,你若想要,可能得出去再谈,现在的话,我卖不了你。”
一再被下面子,申宫保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拉住童启的衣领拖到身前,阴沉着脸打量着。
“申宫保!”温叶辞厉声呵道。
不远处的学政大人皱眉看过来,申宫保这才忌惮的松了手,撂下一句狠话。
“小子,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可别后悔。”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开。
系统全身扫描,默默记下这个人的模样,列入黑名单内。
嗯,未来打脸预备役,get!
旁边的温叶辞长松一口气,提醒童启,“你要小心,这位申公子可不是个心量大度的,仗着才学身份,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没准私下里,会找你的事。”
童启摊了摊手,无奈道。
“那也没办法啊,我什么都能忍,就是吃的嘛,不太能。”
中华美食上下几千年,他除了教书,两辈子最在乎的事情就是吃了!不然那么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一日三餐吗?如今来到大奉朝,更是缺什么爱什么,食堂解锁了之后,他连系统任务都做的不怎么热衷了,至于什么申公子,那更是管他呢。
温叶辞笑着摇摇头,将手里的糖块分给了他一半,“你呀。”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大树下等待着第二场考试。
申宫保却咽不下这口气,下定决心等出了考场之后,一定要给童启一个教训。
一连三日,大家考的是头昏脑胀,越考越虚,有的考生更是出了考场后便直接晕倒在地,可童启却反而兴致勃勃,双眼发亮,活像是在里面吃了什么大补丸一般,越考越精神。
就连跟随来的镖师和继本叔都不由暗自称奇,认为童启是天生的科考圣体。
可考完后,童启却留都没留,直接带着人便回了伊川。
什么等榜?
反正院试成绩出来总会有人报信的,考中了那就是秀才,没考中就是空,有什么可等的?
等安庆侯府眼巴巴听到消息,以为院试结束了,找到客栈时,面对的,便是再次人去楼空的场景。
没办法,他只得带着一家老小收拾东西,亲自前往伊川去感谢。
于是,等申宫保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精神,刚想找童启的茬,便被姐姐直接拖上了前往伊川的马车。
“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那华夏书院的山长从拐子手里救下了小侯爷,不登门感谢,怎么能行?”
谁?你说谁救的人?
申公子想起那小萝卜头的身高,直接愣在了原地。
且说童启回到华夏书院后,如没事人一般,继续给学生们上课,半点没有刚考完担心的样子。
反倒几个学生抓耳挠腮,替山长操心着成绩的事。
“咱们山长学识渊博,肯定能考上的吧?”
“能考上是能考上,但是名次多少就不一定了,毕竟山长才十岁,学政大人若有心压一压,也未可知。”
王举人那边收到消息,已经是童启去参加完院试回来后了,他还以为自己被愚弄了,顿时怒不可遏!
“这小子,竟敢骗我?”
说好的无心科举呢,怎么转头就又去考院试了?
什么意思?戏耍他们吗?
温叶辞耐心的解释是自己苦劝之下,对方才去的,王举人更是愤怒。
“你糊涂啊!他若考不上也就罢了,可若真胜了你,岂不是踩着你的脑袋往上爬?”
“若真技不如人,也属正常,有何可怕?” 温叶辞淡淡回应道。
王举人气不打一处来,强忍着压下到了嘴边的骂声。
他可不准备如此贤良,真等着童启发育起来,与自己争锋,伊川县如今所有的秀才都是从他手里走出去的,若真出来一个跳脱于掌心的人物,那岂不是活活打他的脸?
更何况对方手底下也开着一家书院呢!
这可是妥妥的竞争对手——即便对方如今还没资格当他的对手。
那也要将祸患一早掐死在襁褓之中才是。
他目光狠厉,挥挥手,叫过来自己的几个徒弟,决定提前造起势来。
一时间,整个河南府骤然流传起不少诡异的传闻来。
有的说童启拜道家人为师,是有辱斯文,蔑视圣祖,收下的徒弟学生也是为了淬炼邪丹,搞什么妖法。
有的说童启县试乃是作弊,没有真材实料,只是靠年龄小,蒙蔽县令等人。
更有说那些所谓的“拜师故事”皆是童启乱编出来的,为了扬名,实际上他联合道家的人装神弄鬼,骗了不少衙门救灾的钱。
各种说法真真假假,甚嚣尘上。
众口铄金,这么多文人都如此说,搞得原本不太相信的百姓也不由怀疑起来。
更有那火上浇油的,找到了童启的二舅,询问此事。
谁知对方不仅不否认,还忙不迭附和,说童启不孝不悌,辱骂亲友,一得志便连亲戚都不认了,活生生
一个白眼狼。
如此声势浩大,童启哪里还有反驳之力?
几位学生家长顿时焦虑的不行,心知有异,却奈何无法反抗,每天被亲友们逼问着,只能犹豫要不要让孩子暂时回来,避避风头。
可学生们却表示死守不退。
他们本就忧心无法报答山长的恩情于万一,更早已将童启当作了人生导师,没什么事时,尚且操碎了心,更何况这明显的恶意中伤?
那更是表明态度的好时机啊!
系统:“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竟然敢这样抹黑你,宿主,这你能忍?”
意识海里,捕捉到这些舆论的系统气的哇哇叫。
而童启本人呢?
他却像没事人一般,正忙着构建书院的安保团队!
府城一游,又是拐子,又是知名权贵警告的,虽然当时情况下,他勇的不行,可回到伊川后,又忍不住怂起来。
如今可不是什么法制社会,真要是被人恶意报复什么的,他们满书院可都是文人,弱不经风的,除了继本叔一个人勉强能打一些,其他人可都是脆皮中的脆皮!
反正院试结束后,不管他能不能考得上,华夏书院都是彻底低调不起来了,那只能张狂到底!尽量吸引足够多的目光,将一切放置在阳光下,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方能够震慑住暗处宵小的恶意。
哪怕虚张声势呢!
见到系统火冒三丈,他连忙哄起来,顺带着询问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安保设备。
“哪怕需要声望值或者金钱呢?只要能把这书院给我武装到牙齿,我都愿意干!”
或许每个兔子都有点火力不足恐惧症,发生了几件事后,童启更是对这环境不安到了极致。
系统卡壳两秒,思考了一下。
“按理说书院是有一套自我配置的智能安保系统的,除了本校的学生老师可以刷脸进出,任何人都会被电网、红外线感应器拦在外面,可由于不属于这个位面的科技水平,所以被我给去掉了,如果你想要,估计只能从高阶抽奖池里抽出来。”
童启瞬间眼睛一亮。
有就行!
有就有希望!高阶抽奖券是吧!我记住了!
童启摩拳擦掌,但在抽到安保设置之前,他还是得先找人顶着些,于是找到继本叔嘱咐道。
“这次,我打算招满二十个人,新成立一个安保团队,负责书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安全,继本叔,你有什么推荐的人吗?只要能打、力气大就行,我们管吃管住,一个月800钱!遇到节假日、特殊事项还会有奖金!”
自拿到了柏老的三千两银票后,童启对周围人的待遇那是一提再提。
尤其是技术人才,更是相当尊重。
童继本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书院竟然需要这么多人,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勉强从记忆深处拖出几个靠谱一点的战友来,剩下的,则靠着童启殷勤的向周围挖起了墙角。
全胜镖局的镖师,他看着就不错,尤其是这次一起去院试的两位,重金雇佣一下试试!
柏大将军南征北战,手底下应该也有很多厉害的退伍士兵吧?写封信,哭一哭!
东拼拼,西凑凑,勉强凑齐了二十个。
然后,童启将自己写的《大学生军训指南》一起递交给了继本叔。
“这是我瞎琢磨出来的一些训练方式,继本叔你可以参考一下,以后这些人,便交由你统一管理和培训了,请务必将书院守的如铁桶一般!拜托了!”
童启站在台阶上,拍了拍童继本的肩膀。
满眼希冀。
看着山长眼中沉甸甸的信任,童继本只感觉一股蓬勃之气从心底直接宣泄而出,让他难以言明。
自战场退下来后,跛了腿,他便受到了不少人同情、蔑视的目光,这还是头一次有一个人如此信任,说要将一切交给他的,他手握着那本册子,早已凉透的心又缓缓跳动了起来。
且不说后期童继本看着那册子里踢正步、列队立正、令行禁止的训练方式有多么颠覆思想,又为后期的华夏书院训练出来了一批多么可怖的护卫队……
只说如今关于童启的黑料铺天盖地,动静之大,连河南府正在判卷的学政大人都有所听闻。
紧闭的号房里,两位阅卷官拿着一份卷子小声的争执着,他皱眉看过去,低声呵斥道。
“又在吵闹什么?卷子不都阅完了?直接誊抄成绩便是。”
其中一位阅卷官面色为难。
“不是,其他的倒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院案首,学政大人是否要重新斟酌一下,毕竟最近的风声,若是定了他,怕是会有些不太合适?”
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学政大人疑惑的接过卷子,见到那赏心悦目的卷面,率先眉眼一舒,可当看清楚密封后的名字时,却忍不住太阳穴一跳。
怎么又双叒是这小子?
他存在感就这么高的吗?闹得整个府城沸沸扬扬也就算了,竟然还惹得阅卷官们争吵起来了?
想起近日里流传出的各种风声,他顿时猜出了两人争论的原因。
果然,另一位阅卷官持不同态度道,“我认为科举乃是唯才是举,一些私下的品德、行事,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既然原本定的院案首是他,那么拆封后,便不能因为一些其他原因,否定他的才学。”
“我并没有否定他的才学,只是觉得如此行事悖德的人,理应往后放一放,压一压名次罢了。只要能上榜,第几又有何区别呢?”
“怎么无区别?难不成你心里状元和同进士,也是一样,毫无区别的吗?”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两位阅卷官争吵着,谁也不服谁,学政大人没办法,只得拿起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卷子一同对比着看。
看完三份,方叹息一声道。
“你们确定,若真的将这份卷子放到最后,不会良心不安吗?孰胜孰劣,我觉得已经无需争论了,但凡有眼睛的,都很容易区分出来。咱们是判卷官,不是断案官,诸位,恪守本心,别逾矩才是。”
他半警告半提醒着,两位阅卷官顿时后背一凉,不敢再论。
对于这些恶言,童启始终采取着放任的态度,没有立刻处理。
可伊川县令和柏老却对这文人的围剿式抱团非常气愤。
尤其是章县令。
瞅瞅这内容传的,什么童启没有任何真才实学,县试名不副实,这不就是明摆着在质疑他的公正性吗?他会是那种看脸定名次的人不成?这分明是污蔑,纯纯的污蔑!
“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放出的消息,竟然敢诽谤衙门!”
旁边的书簿一脸苦色,连忙应是。
其实大部分人都多少能猜测出来是谁出的手,可知道又能如何?没有证据,照样无可奈何。
先不说王举人本身就是个举人的身份,他手底下的学生们更是几乎垄断了整个伊川县的教学系统,若是真想做些什么,当地的县学都得给他架空喽。
谁敢轻易得罪?
正是这种腥风血雨的时刻,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入伊川县内,惊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说是谁的车?”
王举人惊疑不定道。
“安庆侯府!是安庆侯府,咱们的人亲眼看到安庆侯带着一家老小,一路往沧澜山脉去了,据说是要去拜访华夏书院的童启!”
“安庆侯?他们不是一向中立不参与任何势力的吗?怎么会来这里?”
王举人沉思着,连忙命人驾车,匆匆换了衣服往沧澜山而去。
一地侯爷亲至,得到消息的谁能安坐?
瞬间被惊动的各方势力忙将视线放在了华夏书院身上,更有那离的近的,直接驾车前往恭候,只为和侯爷搭上两句话。
坐在马车内的申宫保仍旧在怀疑人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要来。
是,那童启救了小侯爷,可那是侯爷一家的事情,他一个仗着二房姑父为非作歹的人,来这里干嘛?
凑人头热闹吗?
不情不愿的跟着上了沧澜山,看到那古朴厚重的牌匾,众人顿时一震。
……便是那华夏书院?跟传闻中的好像也不太一样啊。
安庆侯拉着自己的小儿子,亲自前往叩门。
良久,一个腿脚微跛的中年男子走出来,疑惑的接过了拜帖。
“您是……”
“在下安庆侯沈博川,特意携家小前来感谢山长的救命之恩!还望行个方便,通禀一声。”
童继本犹豫一瞬,“稍等。”
然后便再次关上了大门。
一旁的申宫保都快看呆了。
不是,你们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安庆侯?不立马迎进去就算了,竟然让他们在外面干等?
就连匆匆赶来的王举人也被这举动给惊得不行,一口气差点抽不过来,原地晕厥。
好在童启收到消息后很快走了出来,见到是上次拐子拐走的那男童父母,立马便知道应该是柏将军将当日的事情告知给了他们,所以特来感谢的。
他拍拍手里的灰尘,客气的上前道。
“实在不必如此客气,上次我也只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救下了贵公子,若不是柏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若真想要感谢,还是感谢他比较好。”
“您放心,柏大将军的那份我自然有所准备,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还望您收下我们的心意。”安庆侯府态度极好,将准备好的礼物一一搬出来,堆积在书院门口,虽然物品繁盛,什么都有,可大多数主要还是笔墨纸砚之类,倒是让童启不好拒绝。
他刚想同意,将此事掀过去算了,没想到安庆侯却两手一推,直接将自己儿子和旁边的申宫保给推了出来。
“另外,我听闻您在此教书,特意想把儿子和外甥也托付给您,还望您收下他们。”
童启差点被这话闪了腰,还未应答,王举人倒是率先跳了出来。
“不行!”
他急哄哄的打断了申宫保的反驳,眼见着所有人目光看向自己,顿时挺直了胸膛道。
“侯爷还望容禀,这童启虽聪慧,可到底年幼,如今还只是个童生,连秀才都没有考上,若真的收下申公子和小侯爷,只怕会耽误两人的前途啊!况且他的名声……其实我们伊川县绝不止一个华夏书院,还有其他不少优质的私塾可供选择,若您真的感兴趣,不妨多看看,若论教学质量,我相信绝对不会输于此处。”
清虚子当场便皱着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其余的学生们也纷纷走出,不悦的看向这些上山的文人,一脸的同仇敌忾。
王举人半点没当面说人坏话的自觉,反而振振有词。
“你又是谁,一个道家的人也有资格和我说话?不说炼丹修道,做好本职,倒是整日在这书院里和学生们厮混,与十岁的孩童擂鼓作威,难道就不觉得丢脸吗?哼,光是从你身上便能看出这所书院的鱼龙混杂了,若小侯爷真的来此学习,不是被耽误了,又是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常仕进愤怒的撸起袖子,准备上前,连忙被吴韧给拉住。
一旁的汪启元冷笑道。
“王举人不必扯什么大旗,难不成站在别人家书院门口如此无礼便是您的教养吗?什么话都让您给说了,既如此,想必您学识丰富,定教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才了吧?怎么如今都知天命的年纪了,还仍旧停留在倒数第一的举人位置上呢?”
“是不想往上考吗?”
王举人当年吊车尾中的举,是整个河南府皆知的事情。
如今提起这痛点,他恨恨的剜了汪启元一眼,不做争辩。“牙尖嘴利。侯爷,您看看,这便是一介童生所教出的学生质量了。”
安庆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其实他也并非冲动之下说出的话,而是仔细思考过的,童启救下了自己的嫡子,之前琉璃厂救灾时他也有参与,再加上柏大将军热情推荐……于情于理,他都信任感谢对方,正好家里孩子换了好几任座师都不满意,便想着不如送过来,一起学习。
人多氛围也好不是?
可如今听着王举人的话,他也有些摸不准了。
一个童生,再加一个道士,这教师组合,的确是有点怪哈?
童启欲言又止,刚疑惑这平日里脾气冲的要死的系统怎么突然如此安静,不讲话了,熟悉的一声叮,一个随机任务猛然跳了出来,带着系统浓浓的情绪价值体现。
【叮,舆论反击战!为了维护宿主本人的荣誉,给我狠狠的打回去王举人的脸!!!!让他体会到负面新闻缠身的感觉!
成功:奖励高阶抽奖券一张!
失败:物理抹杀!!】
好家伙,把系统逼得物理抹杀都给跑出来了?
童启顿时忍俊不禁,不得已憋住嘴边的笑容,狠狠掐了掐大腿。
这时,一直蜷缩在安庆侯大腿旁的嫡子突然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手指头,语气腼腆却坚定,道。
“父亲,我想上这所书院。”
这还是孩子被拐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安庆侯及其夫人顿时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当场便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既然你想来这里,那便来这里!童山长,你说个价吧,不论多少束脩我都愿意出,一年的话,您看二十两黄金如何?”
在场的人皆倒抽一口凉气。
按照市面上黄金和银子的兑换比例大概1:15,就这,还只是有价无市。
也就只有安庆侯这般身份的人,才能随随便便开出如此天价。
只为上个学。
童启叹了口气,这才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他无奈道。
“其实我一早就想说了,虽然我很感谢侯府对我的信任,但很抱歉,本届的学生已经全部招满了,暂时没有入学的名额,若是想要来书院读书的话,请等待明年三月份县试之后的通知,届时可能会安排笔试和面试,通过的,自然便能够进入书院读书。”
“那若没通过呢?”申宫保不屑的插话道。
童启转过头认真的看向对方,“那自然只能叹一声无缘了。大奉朝如此多优秀书院,想必也不用只单单挂在华夏书院这一枝树上,对吧?”
似乎没有想到凑上来的金大腿,竟还有被推开的可能,所有人惊讶的看向童启,难掩诧异。
要知道,安庆侯可是皇族一党!
若是想,即便是请来翰林学士亲自教授,那也是十分容易的,头一次给一个小小童生如此面子,居然能被拒绝?
就……荒唐!
“必须要考试吗?我们多掏一点钱,能否捐一个?”安庆侯不甘心问道。
若是原本,可能童启还会犹豫,但基于系统刚刚放出的任务,他笑了笑,坦言道。
“抱歉,本书院规则上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安庆侯若有所思,看了眼旁边渴求巴巴的自家儿子,又看向一旁的王举人等人,默默咽下了口中逼迫的话。
已经在书院读书的学生们挺直了胸膛,与有荣焉。
系统也稍稍平缓了一下怒气。
而申宫保则差点要被气死!
他全程目睹这一切,即便没有主观意愿要拜师,却莫名经历了被拒绝的回答!谁懂啊?都是一起参加院试的,这成绩还没出来呢,怎么就成了我要拜他为师了?
就没人问问他的意见吗?
小侯爷要拜,他年纪小,也就罢了,可我都十七八了,快当父亲的年纪,凭什么上赶着拜一个十岁的孩子为师啊?
还考试?呵呵,鬼才会来参加那什么考试。
申宫保幽怨的眼神打量着正中间的童启,满腹无语。
实际上,大多数人虽都知道了童启去参加了院试,但对其成绩如何却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这也是王举人可以利用其身份一口一个“童生”如此嘲讽的原因。
毕竟考是考了,能不能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州府里人才济济,光是县案首便有八九个!
即便童启能在伊川县拔得头筹,可在那里,却未必,光是人生阅历与视野见识这一道,便明显的弱于其他人,更遑论其他。
可刚如此想着,沧澜山下却莫名传来敲敲打打的动静,似乎有什么迎亲的队伍正在往山上走来。
鞭炮锣鼓齐鸣,好不热闹。
沧澜村的村长童家岙满脸涨红的走在最前头,还没看见人影,便大声喊了起来,十分激动。
“童小子,童小子!报喜的人来了,
你中了!你考中秀才了!”
中了?这怎么可能?
王举人和安庆侯府的人连忙给报录的队伍避让,领头的衙役眉眼讨喜,朗声唱道。
“捷报贵府老爷童启高中河南府院试第一名!京报连登黄甲!”
又是第一!!
在场的人都傻了,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院案首?谁,童启吗?真的假的!这科举如此好考的吗?
一旁的申宫保连忙拉着报录人确认道,“那我呢,有没有看到我的名字?我叫申勋,也是河南府的!”
他也刚考完,还未确认成绩便被拉过来了,如今看童启如此轻松拿下案首,说不得自己也榜上有名!
可谁料那报录人在名单上找了一圈,一脸遗憾道,“抱歉,榜单上并没有看到您的名字。”
浑身的喜悦再次转变为颓丧与失落。
华夏书院上上下下高兴的快疯了,简直比童启本人还要开心!
清虚子和童继本连忙拿出银钱来散与报录人,几个学生慌张的倒茶请人下座,童父童母也被惊动请上了山,村民们围观着要沾沾喜气,不肯离开。而童启处于风暴的核心,却仍旧无比冷静的询问温叶辞是否上了榜。
在得知对方是全府第七,同样位于前排时,他这才彻底放下心。
王举人冷哼一声,并不领情,“不过一个秀才,看这得志便猖狂的样子,轻浮!”
他甩袖离开,不再多做纠缠,而州府里,输红了眼的赌徒们正在大声辱骂着。
今年的院试爆了大冷门,谁也没想到案首竟然会被一个岌岌无名的十岁孩童所夺下。
刚开始时还有人质疑成绩,可后来学政大人索性将所有上榜之人的试卷全部张贴出来,任人观看,这才绝了大家的所有揣测。
没办法,实在是人和人差距太大了!
但凡识字的都能看出明显的差别,不说那满分的经义墨帖题目,只说最后的一道策论,便远超无数学生,详细有序,条理分明,甚至还有数据案例作为支撑,周全的简直比不少朝堂上已经当了官的人,还要贴心。
今年的院试题目,主要围绕这次黄河决堤的事情,策论也是询问的如何妥善的灾后处理。
童启本身就亲自经历过,自然写的顺畅。
不少人看完之后,摘抄下来,反复阅读,奉为模范,而普通平民看完之后,也感觉大脑被洗涤一番,更加理解起一些政策的实施来。
尤其是河南府的知府木奎盛大人,那更是深感意外,直接将这篇文章改了改,作为汇报折子,递交给了朝廷,到了年底,还因此得了个上上上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