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百块钱，你拿着去查吧。”李秀兰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他。
“谢谢，谢谢你，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现在好了，以后我去打工，我去种地，我也一定会还。”
“不用谢，这个事情也不仅仅是对你有利，其实说句实话，那个顶替你身份的人也得罪了我，所以我也算是利用了你的事。”
李秀兰摆了摆手这件事，他确实有私心所以拿钱帮他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件事要是办下来，那阻挡他们的两个人都会被拉下来。
“人只有有用才能被利用，李老板你能因为这个事告诉我们真相而不是用来威胁他，那就证明你是个好人。”
清醒了的石老五已经不再是从前傻呆呆的模样，李秀兰也算是知道他这样的人为什么当年高考会充满自信了。
“那就祝你成功，等你回来我一定找人帮你。”
“好的，我一定会尽快回来。”
石老五当天晚上就拜别了爸妈，拿着钱踏上了去外省的火车。
他来到了刘朗当年读的学校，这时候的大学还可以出入，看着那些风景看眼中闪过了很多羡慕，那是他当年幻想了很多次的场景，可惜现在的他已经没机会了。
他打听了很多当年刘朗用他的真名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得知他在学校的成绩可以说是一般，甚至有的同学还说他这样当年究竟是怎么考上的大学。
不过后来的他竟然留校了，在这里还找了老婆生了孩子。
“他那个媳妇也是个好姑娘，就是可惜了最后竟然失踪了。
有人说他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也有的说他们两口子经常吵架，可能是受不了了，所以才离开了，反正已经两三年了，也没个音讯。”
周围的邻居也都为刘朗的媳妇感到遗憾。
“是啊，他当年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我听说石老师当年还和学生还是什么人有那种不正常的关系，不过我都听说也没什么证据。”
“你们都是听说我当时可是亲眼看见的，那天晚上石老师陪着一个女生，走到了附近的一个房子里，还待了一
晚上才出来。
后面回家就听到两口子一直在吵架，我琢磨着石老师啊不是什么好男人，可能是这样，她才走的吧。”
“唉，走就走了，可怜他爸妈这么多年了一直盼着女儿回来老两口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石老五根据村邻居们说的这些事继续，查得知刘朗当年在这里住的房子已经换了一个老师家住。
但是他们当时看到的那个和刘朗有暧昧关系的女生住的地方至今为止还没有人住。
那个地方已经荒凉了，是一个带着小院子的住处。深夜里流浪只偷偷跑进去他看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树。
那棵树长得特别茂盛，周围也都长满了花草，但是房子里很荒凉，走进去看明显能看到很多当年生活过的痕迹。
里面甚至还有一些东西，其中有一瓶雪花膏，看样子雪花膏应该是只用了一半的样子，还有不少碗筷。
他没有放过房子的角落，竟然从床底下的板子上找到了一张单子，上面写着某某医院的检查单。
整个过程石老五都是戴着手套在找，他把那些东西放回原位，回去后把东西上的内容，全都写在了纸上。
他研究发现那种雪花膏很贵，当时的女生都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一货难求。
而且那个女生的名字经过她调查确实是留了当年任教时候的一个学生。
他打电话给李秀兰，李秀兰让人查了才知道原来那个女生也失踪了。
“你是说有重要的发现？”你就能听他打听这些就猜到可能有更严重的事情。
“是的，我打算去找刘朗的岳父母去问问情况，我感觉这可能比我那个问题还严重，必须要请公安出手了。”
“好，你尽管去做我这边能给的支持都会给。”
石老五找办法接近刘朗的岳父母，并且打听了关于他们女儿的事，听到他们的讲述后，他暗中引导给他们引导到女儿很可能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害这事上。
刘朗的岳父母本来也是老师，所以一点就透，当时他们只是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更没有想过女儿会被人杀害。
但是这些年来很多人都在暗中说他们不会教女儿，教出了一个出轨他人甚至丢下孩子跑了的女儿，老两口很久都不敢下楼，也不敢和邻居们说话。
现在最有可能的事情摆在他们的眼前老两口左右为难，毕竟外孙还在，但是要是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难道就要让自己的女儿平白蒙受冤屈吗？
“谢谢你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在石老五的帮助下，老两口开始打起精神，查当年女儿女婿吵架的原因，这也只是两三年的时间所以邻居们都还有记忆。
等查到刘朗当年确实和一个学校的学生有不正当的关系后，他们也来到了那个房子。
公安们也都来了，老两口报案说自己的女儿很可能不是失踪而是被害，而且很可能就在这个地方。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也全都围过来公安门让人去查房间里的情况果然他们也找到了那张检查单还有雪花膏，甚至其他更多的证据。
“公安同志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挖开这棵树，我有强烈的预感这棵树下面有真相。”
刘朗的岳母捂着心口当年她是教生物的，所以在细心观察后也发现了这棵树很有可能有东西。
这会儿来围观的人就更多了，他们听说这里可能几年前发生了命案也全都围过来。
其中一个人还是附近的邻居，他突然恍然大悟的说着：“哎呀你们说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两年多前的一个下雨的晚上，我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喊声，但是后面又没了，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这番话让周围人全都振动了，难道这里真有什么问题，天呐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听说。
随着公安一点一点地将树挖开，刘朗的岳父岳母看到了里面的骨架。
“啊！真的有人，真的有人。”周围看到这个场景的也都惊讶了。

最终经过判断，里面是两大一小两个都是女子另一个是胎儿的尸骨。
而且还是七八个月大的胎儿。
经过调查线索以及鉴定判断其中一个就是刘朗的妻子，另一个还要等到当年和刘朗有不正当关系的女生家里人来。
“我可怜的姑娘，你这么多年竟然离我们那么近，却被人说你是跟人逃跑了，留了你这个畜生就是你害了我姑娘。”
刘朗的岳父岳母心痛不已，他们没想到再次和女儿见面已是阴阳相隔。
公安很快就对刘朗实施了抓捕，石老五也趁此机会举报了刘朗当年利用自己的身份，冒名顶替他考大学的事情。
很快石老五的事就安排回本省来调查，李秀兰也找到了他。
“这位是日报社的万主编，她想了解一下你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
“石先生你好，我是万主编，听李老板说了你当年被冒名顶替的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我们到时候会出一则报道，一定会将当年的情况报道出来，避免以后再发生此类事件。”
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了一些人物，所以石老五能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愿意曝光出来，只有曝光了才能让真相大白。
接下来的事情，李秀兰就没有参与了，直到半个月后他们也终于知道了刘家人的后果。
“刘朗涉及了故意杀人，冒名顶替别人高考成绩等多项罪名已经被起诉。
他爸就是顶替高考成绩的主导人，加上这些年他一直存在各种违背信仰的违法行为已经被抓了。
他还不仅帮了他儿子，还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帮助了不少人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影响很大，也很恶劣，所以这辈子都没出来的可能啦。”
大头打来这个电话的时候，恨不得今晚去庆祝一番，这样的人终于是得到了报应。
这件事有了处理结果后报社就直接报道了这件事，还有对石老五的采访。
在采访过程中，他引经据典，同时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表示很满意，自己当年也是钻了牛角尖，要是他当年没有因此事成了疯子，或许现在也能找一个工人或是自己做一些小买卖赚钱。
不过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以后的日子自己会更加努力，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也不会再就此颓废。
记者还了解到，自从他清醒以后，也在不断地学习，当年高考那些内容竟然都还没有忘，历历在目。
这件事很快成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新鲜事，一个因为高考被人冒名顶替疯了多年的人，竟然一夕之间清醒了，更传奇的是他还揪出了背后顶替他的人。
不过让大家觉得遗憾的是，凭什么顶替的人拥有了工作还有那么厉害的父亲，但是这个小伙子却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要是当年没被耽误，现在很可能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人物。
对此，石老五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自己清醒过来以后就不会辜负父母的期望了。
而且这次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办成的，这里面还有李老板的帮助。
不过他看得出来，李老板并不想插手这件事，所以他隐藏了她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
此时正是八月中旬，当年录取了石老五的学校看到了这个新闻以后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石敢仙同学这件事我们已经得知也有学校的错误，我们也要积极地履行这件事背后的社会责任。
所以经过学校和上级领导的一致讨论，结合你自己本身的情况，我们决定破格录取你成为我们学校的一名函授本科新生，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继续学习。”
这个好消息给全家人都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想不到老五竟然还能以这种方式继续学习，不管多少岁那肯定都要去啊。
“我愿意，我愿意去，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达标。”
石老五也很高兴，他没想到学校竟然会有这样的有人情味的解决方式，对学校的好感持续上升。
听说他能去继续学习，李秀兰又让人打了五百块钱用于资助他读大学，以后他的学费自己都包了。
石老五对亲自上门表达了感谢，并且还向李秀兰请教了一些经商的想法。
他打算在大
学期间自己赚取生活费。
大头的超市也没有人在故意为难，按照正规程序能够继续开办下去。
不过这一年各地的超市也像雨后春笋一般涌现了出来。
大头，这下真的是头大了，生怕被抢了生意，所以要继续找好货源。
我知道这件事和李秀兰有关的内部人大家也都深刻明白了大姐的厉害之处。
谁要是敢觊觎大姐，不用他们出手，那些人就要乖乖地滚蛋了。
这一招反倒让大头的那些小弟以及李秀兰自己公司的有心思的人，全都将心思隐藏了起来，不敢再让人知道。
李秀兰也没想到这件事的结果竟然会有这样的方式，也无奈地笑了笑。
算了算了，随他们怎么说吧，只要你做的事情没有错就好。
许久没有听到消息的永贵也终于来信了，这封时隔了几个月的信到达了家里。
看到他在信上说的自己在那边过得很好，而且有很多都是说一样语言的同伴们在那边很赚钱，但是也很辛苦，不过他会一直想念家里人，让大家不要为他操心。
“唉，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好，我们这都担心了好久了，可算是看到他的消息了。”
永贵离开的第一个月，刘珍辗转反侧，后面几个月更是接连失眠，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儿子离开做父母的哪会不操心呢？
就算他在心里说自己过得好，他们也能猜到，在那边肯定很辛苦。
但是人平安就好了。
现在家里又添了一件大喜事，永富的媳妇怀了孩子，刘珍打起精神，将对孩子们的感情寄托在孙辈的身上。
踏入了大学校园的石劳务也开始专心学习起来。
他虽然是函授的本科生，但是他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懈怠。
本来就没有产业，现在直接全身心投入学习中。
学校的图书馆是他汲取知识的重要来源，也是他的快乐源泉，徜徉在书海中让他很享受。
短短一两个月就已经让学校的同年级新生们产生了钦佩之心。
有些知识点要是没有学明白的都能去请教他。

第199章 离去
随着下岗的工人越来越多，许多国营厂子都开始慢慢倒闭了，也渐渐滋生出不少小偷小摸甚至是抢劫的人来。
“昨天又有一个出纳被抢了，还有一个老太太，耳上戴着金耳环，路过那个巷子的时候，被人一把扯过去，耳朵都是血，还好当时有人看到，帮忙送去医院了。”
最近大伙都在讨论这些问题，虽说国营厂效益不好，但是许多私人企业或者做小买卖的人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只要抓得住商机，那赚钱快得很，所以就想买一些金银首饰打扮打扮自己。
所以最近那些人就盯上了这些喜欢打扮的，或者是身上带着大量现金的，一般情况下，会在下班时间带着现金的，非那些出纳莫属。
单位上或者公司里的规定都是要把当天收入的大额现金存到银行去，所以出纳们都是在接近下班时间带着钱去存，有人踩好了点，专门盯着他们。
“总之能低调尽量低调，这个时候戴出去会招人眼红的。”李秀兰听到张桂芬这么说，也说着，两人现在都在奶奶身边陪着她说话。
现在她们公司的现金，都是安排几个壮小伙陪同去存，要不然还真是不放心。
“家玉什么时候放假，我想她了，好久没看见那孩子了，还有梨花，今年回来吗？”奶奶听到两人说这些，她说了几句后，就念叨着孩子。
“奶奶，家玉和大虎今天下午回来，应该快到了，梨花今年不一定回来，您想她了，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你和她说说话？”李秀兰边说边给她掖被子。
“不打，不打，她忙好好忙，她是在做大事，不能打扰，我这把年纪了，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孩子们要是忙，千万别让她们回来，国家好，政策好，她是在替国家做贡献。”
听到李秀兰这么说，奶奶艰难地摆了摆手，她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医生说是年轻的时候操劳过度，身体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只能让她回家和家里人多说说话，放宽心，具体能活多久只能看她的意志力了。
“老祖，我们回来啦大姑奶奶和我们一起来了。”家玉和大虎走进来，大姑也来了，她前几天也在这招呼着，今天回去安排一下家里的事，赶紧回来，正巧遇上接家玉的车，就一起过来了。
“来了就好，来，让老祖看看你们。”奶奶听到孩子们的说话声，赶紧伸出手。
家玉上前回握住她苍老的手，大虎也在一旁看着她。
“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大姑上前，柔声问道。
“好，没什么不舒服，我想去晒晒太阳，你们带我去外面看看，四喜呢，桃花和杏花要回来吃饭吗？”
今天奶奶一直在念叨着几个孩子，张桂芬和大姑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笑意都淡了几分，这是有交代后事的感觉，两人赶紧回答：“要来，要来，孩子们放假了，她们都过来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张桂芬走出来，让李秀兰赶紧把冯四喜喊回来，她也赶紧打电话给杏花和桃花，让两人赶紧回来，奶奶只怕是不行了。
听到这话，父女三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赶回了家里。
桃花和杏花带着男人和孩子们进到院子里，奶奶环视了一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站起来挨个摸摸头，和她们说话，就连孩子们都说老祖这是好了。
不过张桂芬和大姑两人偷偷擦了擦眼泪，她们见惯了太多人的生死，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
吃饭时间，奶奶意外地吃了两碗饭，最后她回到自己的屋里躺着，大伙碗都不洗了，赶紧聚到她的屋里。
“万东呢，是不是又去出差了？”奶奶看了一眼。
“他们从市里赶来了，应该快到了。”冯四喜接话。
“好好好，那我等他。”奶奶喃喃自语，又睁开眼睛。
“外婆，我们回来了。”万东听到舅妈打来的电话，带着媳妇孩子收拾东西就直奔张家湾而来，刚进了院子就赶紧喊着。
“你们来啦，万东，和红英好好过日子，你妈高兴。”奶奶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家里人全都哭了起来。
冯家的鞭炮一放，村里人就猜到是老太太没了，全都赶了过来帮忙。
梨花也接到了张桂芬打来的电话，她想要请假回来。
“梨花，你在那边好好上班，你奶奶交代了，你别为了这事赶过来，你为国家做贡献，她心里高兴，再说你回来，你奶奶也上山了，等以后有休息的机会再来看看你奶奶。”
“是啊，你奶奶最高兴的就是你能替国家做贡献，她临了还说国家好，政策好，你只要继续做贡献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你别忙活了，等不忙了再回来。”
冯四喜也劝说着，他们这边也忙着出殡的事，每天都有不少亲朋好友前来吊唁，忙得不可开交。
最终山上多了一颗坟，家中少了一个人，一开始张桂芬还有些不适应，时常还走到奶奶的屋门前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了。
“你奶奶是个很好的婆婆，比亲妈还要好，我这些年也早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妈，一天不来说会儿话都难受，现在你奶奶走了，还真是不习惯。”
张桂芬还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家里人接二连三地离开，饶是再心硬的人，都看不得这种场景。
就连冯四喜都感慨，这些年家里有一位老人在，他觉得自己有时候还能像个小孩，现在妈也不在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人把他当孩子了。
不过悲伤是会被时间冲淡的，随着下岗的工人越来越多，市里的纺织厂竟然也干不动了，偌大的纺织厂听说要停产了。
“纺织厂那么大，要是真的停产，得有多少工人失业？”张桂芬和冯四喜两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有些诧异。
之前即便市纺织厂不怎么赚钱，但是体量摆在那，没人觉得它一夕之间就干不下去了。
“没办法，现在市场的冲击太多了，沿海那边还有江省那边，越来越多的私人企业，体量不输国营厂，他们对于市场的冲击力不小。”
“那咱们要不要把纺织厂买下来，听说现在还有
一个外商想要投资，但是我们的服装厂现在体量太小了，要是在市里，运输还会更方便，要不咱们也试试？”
张桂芬已经跃跃欲试了，服装厂的成功让她信心十足，就像秀兰说的，现在是风口上，只要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
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她的服装厂就做不大，她的野心很大，想要把生产布匹和制作服装都一并拿下。

第200章 收购
两人商量了几天，还是决定去看看能不能收购，李秀兰也支持他们的决定，这样也可以分散两人的注意力。
“我也打算去收购一家食品厂，打算在市里也建一个我们新厂，主要生产新产品。”
最近效益不好的企业很多，李秀兰也想扩大自己的版图，现在正是最好扩张的时候，要想迅速拿下市场，就要抢占先机。
三人来到了市里，纺织厂是个大企业，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听到消息准备来收购的人也不少。
之前来纺织厂，这里的人可以说穿流如织，每到了下班时间，都能看到不少男男女女下工，就连纺织厂门口，都摆满了摊子。
可是这次来，门口异常的冷清，李秀兰等人说明了身份，保安就放他们进去了。
纺织厂的杜厂长人都老了十岁，从年轻时候就在这厂了，它曾经辉煌过，热闹过，今天却变了，人也都遣散得差不多了，机器也都是停工状态。
“杜厂长，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国营厂都处在半倒闭状态，所以这个价格上，能够开的也只有这么多，要说在沿海那边开厂，肯定更加方便，不过我们也是考虑到人工成本这些因素，才愿意过来帮扶当地的经济。”
一个老板操着口音劝说，他们这次过来，其实还是看上了这边低廉的人工成本。
“那你们收购后想要做什么产业？”杜厂长心里也着急，但是他对纺织厂很有感情，厂里虽然有不少搅屎棍，但是更多的都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他也不希望大家都没了工作，以后找不到事情做。
“我们是做水泥厂的，机器我们自己会运来，所以你们这些机器我们都不需要，可以自行处理，还有工人，要是他们愿意，还可以继续来水泥厂上班，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大好事，现在处处都开始下岗，他们要是能有个稳定的工作，也是一举两得。”
“水泥厂？那不行，那不行，水泥太多灰了，而且这纺织厂的位置是在城里，不方便，要是做水泥，周围的人都不会答应。”
杜厂长一听他们竟然是要做水泥厂，这可不行，他们纺织厂周围的居民很多，他也知道水泥厂这种东西灰很大，周围就是纺织厂家属区，要是他答应了，周围的居民就遭殃了。
“杜厂长，反正你也要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上班，这里做什么你也不用再担心了是不是，这个水泥厂还能惠及从前纺织厂的员工，我想他们不会不答应的。”
“那我先考虑下，你们先回去吧。”杜厂长刚刚已经收到消息，知道李秀兰过来，所以他委婉地将人送走。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刚刚送走一个准备来买我们纺织厂的老板，李总，张总，你们今天怎么会来我们这了，难道你们也是来收购我们的？”
杜厂长知道李秀兰的本事，他满含希冀地问道，他记得张总是做服装的，和自己纺织厂的生产品类有重合点，难道这就是他们来的目的？
“杜厂长你好，是我们夫妻俩想要收购你们的纺织厂，你也知道我们也是做服装的，纺织厂原有的设备我们可以直接买下来继续生产，也不用有太大的改动，不知道上面开的价钱是多少，我们也好看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李秀兰虽然那出了面，但是这个事情都是由张桂芬和冯四喜来谈。
杜厂长听说他们打算继续做服装和鞋袜，而且还能优先招聘纺织厂之前的员工，这是好事，一来没有那么多灰层，即便住在附近也不用担心灰层，二来是机器就不用另外处理了，可以折价变卖给他们。
“这件事我还要和上面的领导们商量商量，最近也有几个企业来准备收购，不过第一家只打算买一部分，第二家准备做水泥，只有你们愿意全部买。”
杜厂长也没想到纺织厂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比谁都希望纺织厂能够继续开下去，不过效益一年比一年差，他们也是没办法了。
“还请杜厂长帮忙替我们多多争取，只要是踏实能干的员工，我们都愿意要，纺织厂走到今天，谁也不想看到，我们也希望能够将纺织厂以另一个形式再创辉煌，让下岗的工人们不用背井离乡去外省打工，而且我们服装厂的污染也少，周围都是家属院，我们也要为了下一代着想。”
张桂芬说这些话已经信手拈来，她也是真心希望能够接手纺织厂。
“好，我尽量争取，要是成功了就给你们打电话。”杜厂长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也高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也要其他人答应。
食品厂那边就很顺利了，李秀兰表明来意，食品厂厂长很快就带着他去见了分管的领导，市里的食品厂现如今的渠道主要还是供销社，不过现在供销社已经只是消费者们购物时选择的渠道之一。
越来越多的小卖部，超市崛起，供销社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经被渐渐代替，加上服务态度等问题，所以大家也很少再选择去，这就导致了食品厂的效益越来越差。
李秀兰给出的价格也很公道，还能帮助他们安置那些下岗的职工，所以现场商量后，直接决定下来了。
走到大街上，已经明显看到不同的气象，越来越多摆摊的，开店的，他们后来又买了好几个门面，现如今，分布在市里的各个方位，争取能够满足大家的基本需求，提升市场占比。
雷红英这会儿正在塑料厂工作，她的塑料厂从一开始的生产塑料盆，塑料桶等，到现在开始生产薄膜，生意也在渐渐好起来。
她以前原本就是在塑料厂上班，所以对于这些生产流程也知道得清楚，后来看大家都开始辞工办企业，她也心动了。
万东鼓励她创业，从一开始的租了一个废弃的厂房，她采购了一个生产机器，带着周围的几个邻居和朋友开始生产塑料盆，后来这些塑料盆卖给周围的居民，慢慢就赚到了第一桶金。
她又开始想着生产新的种类，自己调试机器，还有她爸妈一起帮忙研究，又做了塑料桶、塑料碗、瓢等工具，给大家带来了新的体验，塑料的东西相对便宜，而且还禁摔打，一下子让不少人都喜欢上了塑料制品。
塑料厂也在一步一步扩大，现在她直接买了一块地，重新建了一个新的塑料厂，厂里的机器也在增加，随着下岗工人增加，她们厂里来的人也更多了，她又继续研究，看了不少万东带来的书，又去请教了原来的老师傅们，学会了做很多塑料制品。

“厂长，外面有人找你。”李秀兰几人到了厂门口，让人去喊雷红英。
“我这就来，你们继续生产这一批塑料盆，这些都有人预定了。”雷红英赶紧洗手出去。
见到竟然是李秀兰和舅舅舅妈过来，她赶紧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