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成了太宰先生的斯托卡by纯爱倔驴
纯爱倔驴  发于:2025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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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丢下太宰先生。”千穗理解释道。通常和醉鬼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或许她应该态度更强硬些,将太宰先生架起来,扯上出租车。
但这个想法,在千穗理衡量下她与太宰先生的体型差距后,及时地打消了。
蹲下也一大坨的太宰,瞅了眼蹲下来陪他的千穗理,鸢色眼眸闪过愉悦之意,同样地小步挪了过来。
“哦。”他应了一声,也不知道相没相信。
两个人就这样蹲在lupin门口,大眼瞪小眼。千穗理呆了半天,没等到太宰先生之后的话,确认对方没其他想法后,继续劝说道:“要不要先坐车回家?这里太冷了。”
“……不要。”太宰回答以后,将千穗理披在他身上的风衣扯过一半,凭借两人拉近的距离,成功分给千穗理一半。
意识到太宰先生分一半风衣的意图,千穗理哭笑不得,她再次凑近了一点,扯住太宰搭到她肩头的胳膊,随即站起身,成功将人给拉了起来。
“坐车回去?还是走回去?”千穗理自觉巧妙地更换了先前的问题。
就算是装醉的太宰,一时也呆滞了一下,完全被当小孩子哄了。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装傻,反正他也不吃亏。
“走回去。”太宰故意乖巧的回答,千穗理很吃他这套,就像他最开始捏造的精英人设一样。
“好的,那我们现在出发?”千穗理头痛地应到,幸好lupin距离中心公寓也不远,走回去也只需要十几分钟。
喝醉的太宰先生还能沟通,已经属于特别好安抚的那卦了,令千穗理与太宰都没想到的是,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还能节外生枝。
扶着太宰走在路上的千穗理,隔着老远就听见有人吊着嗓子,一股卷舌加奇怪发音如同机枪一样,节奏极强的说些什么。
另外个比较温柔的嗓音则努力安抚着对方,一听就是与她相同的安抚酒鬼的境遇,千穗理不免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心态。
肩边的太宰先生则突然烦躁的'啧'了一声,模模糊糊对千穗理撒娇道:“千酱,有人好吵,真是没有素质的醉鬼,我们换一边走吧。”
千穗理重心放在了醉鬼上,还在暗笑太宰先生果真喝醉了,竟然还会和其他酒鬼比较素质,不过太宰先生就算喝醉酒也很乖巧呢。
但是醉酒的太宰先生说的话,完全没有逻辑嘛。
“这边拐过去直走一会就到家了,换一边是往回走哦。”千穗理摸了摸太宰的脸颊,安抚地回答道:“所以我们快点走过去可以吗?”
还没等太宰回答,他们便撞上了另外一组的酒鬼们。
一个形象眼熟,披着黑色大衣,个子仅仅高过她的中原中也先生,他身边是一位金色齐耳短发,长相俊秀的青年。
公关官早就注意到拐角有人,听起来像是晚上回家的普通人,因此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在相遇时率先投去一抹视线,看到以后便愣了一下。
没人告诉他,太宰干部,不对,前太宰干部都敢这么大大咧咧和他们见面了啊!
还有旁边,是那位'女王蜂'吗?不会有错,几年前,他是见过女王蜂正面对抗魏尔伦的人之一。而现在他还扛着喝醉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中也,要等着阿呆鸟他们提车过来。
所以,谁能教教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首领,你说的不要追究的叛逃干部骑脸了呀!

又一次看见传说中的港口mafia干部,还是醉酒的情况,千穗理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无论太宰先生他们如何强调中原中也的攻击性,mafia的可怕,千穗理也一直模模糊糊又奇异的自信,自信中原中也先生并不会因为她随便搭话,就宰了她什么的。
虽然面上行为粗鲁,但一定是为了摆脱自己娃娃脸的影响吧。毕竟是mafia干部。
对mafia接触不深的千穗理如此天真的想到。
不过看起来现在并不是搭话的时候,千穗理礼貌性冲那个同样有些眼熟的金发青年点点头,打算扯着太宰先生继续向前走,路口的风实在是吹的太冷了,他们要赶紧回家才是。
率先打破平静的是喝醉了的中也君,他自己嘟囔半天没人理后,抬眼看来。注视到千穗理时,蓝眸扬起,正要开口,视线又瞥到千穗理旁边,搭着她的太宰身上。
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偷偷朝他做鬼脸!
“你又被太宰那个家伙给缠上了啊!”被激了一下的中原中也,头脑发热喊出这句话,紧接着就是一串奇奇怪怪的含糊卷舌音,然后又格外生气地对着千穗理道:“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等、千穗理也愣住。两句话的意思都很简单,只不过表达出来的含义巨大,让千穗理不敢细想。是认错人了,还是意外?
亦或者——中也先生认识太宰,同时也认识过去的她。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千穗理沉默下来,最终客气又谨慎地回应道:“谢谢中原先生提醒,关于太宰先生我自有判断。”
心中那个隐隐的猜想被证实,唯一能解答的人,现在还无法沟通。
千穗理承认,她有点介意中原先生对太宰先生说话的态度。
毕竟在她看来,太宰先生才是时刻帮助她的人,既是她的男友,也大概率是她过去的男友,而中也先生只与她有两面之缘的路人,可能是过去认识的友人——她失去了那部分记忆。
一切还要等太宰先生清醒过来再说,问清楚对方一直支支吾吾隐瞒的事,结合园子姑姑那边的信息,她再自行判断,该如何对待太宰先生。
顺便看情况与中原中也先生道歉,或者做其他打算。
而现在,作为太宰先生的女友,她也不会因外人的几句话就现场对峙,一码归一码。
中原中也听到千穗理的回答,眉头一皱,马上反驳道:“你有判断个……”
他语气激烈,似乎要说些难听的话。话音还没说出口,就被某人优哉游哉的懒散声调给打断了。
“千酱,怎么站着不动了,奇怪,我怎么听到有粗鲁的妖精在说话。”太宰故作不解,当着中原中也的面,在千穗理身前身后嗅来嗅去,完全无视对面两人。
千穗理无奈地拍拍太宰先生的头,歉意十足地冲着mafia们笑了笑,内心逐渐尴尬起来,她真的不太会应对这样的场合,好想赶紧回家。
在千穗理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太宰光明正大揽着千穗理向中也挑衅,成功激怒了被酒精麻痹的中也。
“你这个家伙,该死的青花鱼!”中也扯开外交官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太宰怒斥。
“呜哇!救命,千酱,有蛞蝓在骂人!”太宰立刻揽着千穗理后退几步,开始奇怪的大叫抱怨起来。
两个醉鬼就这样闹起来了。
等千穗理回过神,场合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口头矛盾升级成拳脚相加,千穗理赶忙前去阻止,却发现自己跟本插不上手。
倒不是因为战况太激烈,而是面前完全就是两个醉到只有幼儿园程度的幼稚鬼,在奇奇怪怪的互殴空气。
甚至太宰先生还是主动挑衅的那个,引得中也先生打起醉拳。拳脚倒是挺利落,看起来都像能揍十个她的样子。
如果千穗理上去制止,可能她就要成为这场'斗殴'的唯一受害者了。
一时间,千穗理都有些自暴自弃起来,要不干脆让他们打闹过瘾,她自己回家好了。为什么她会卷进这种尴尬的相遇里呀。
“铃木小姐?”一直沉默没有吱声的金发青年突然叫出她的名字。
千穗理疑惑望过去,还以为对方要拉着她讨说法,或者拿出mafia的气势,警告他们——等等,千穗理严阵以待起来。
听说港口mafia还在追杀叛逃干部,那岂不是在追杀太宰先生,难道对方要下手了。千穗理立即警惕起来,准备对方稍有动作,自己就立刻使用女王蜂自保。
一时间,连夜风吹到脸上都不觉得冷,反而是背后冒起冷汗,她还没有实际控制过一个人呢!女王蜂却奇异地向她发出了准备就绪的信号,一副兴致勃勃的意图。
外交官作为港口负责外交的头号人物,自然第一时间看出了千穗理的戒备。他更加放轻声音,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
拜托,这可是那个女王蜂,除非一瞬间限制住对方的视野与声音,否则对方来一句'放开',不就显得先前的行动很可笑吗?那个太宰干部的注意力可都在这边呢。
外交官抽空瞅了眼那边战场,只能说喝醉的中也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中,好在太宰前干部也是在固定逗中也,没有动真格的。
是因为有女王蜂在场吧。
要克制女王蜂,只能一瞬间击杀掉对方……外交官觉得,就算他能活着走到首领面前,首领也会把他交给铃木家谢罪。
倒不至于此。
千穗理发现自己多此一举了,那位面容姣好的金发青年,似乎也很了解女王蜂的样子,面对她的态度堪称和煦。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啦,注意到这点后,没什么戒心的千穗理主动朝对方点点头。
“之前没怎么与铃木小姐打过招呼,如果铃木小姐有需要,港口mafia随时乐意为您效劳。”眼见另外一边,太宰前干部引着中也过来,外交官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就要前去按住飞踢过来的中也。
好在中也看见是他后,及时卸下了力道,否则港口论坛关于中也的喝酒轶事又要加一了。
当然他这个受害者也会被阿呆鸟他们嘲笑到死,说不定过几年还要提起这件事。
唯独这种名气他不想要,外交官将中也扶起身。
“千酱,我们快回家啦,刚刚有小妖怪追着我打!”太宰成功飞扑到千穗理身上,拉长着声音撒娇道。
比棉花糖还柔软几分的嗓音,让千穗理耳朵再次发烫,她匆忙点点头,便扯着太宰先生走过拐角。
太宰先生还在她耳边叽里咕噜地抱怨着,千穗理又想起,她还没来得及问那位青年的名字,也没有和对方告别。
不过,港口mafia脾气都这么好的吗?看起来完全不像mafia,甚至更像什么明星爱豆。想到这里,千穗理突然记起,她看外交官觉得熟悉的原因。
对方是经常在电视节目里出现的超级大明星!
园子姑姑曾经和她说过,只不过姑姑说过,她沉迷对方的时候,对方好像出现了什么意外,修养好久才重回荧幕,不过那时候园子姑姑已经移情别恋了。
没想到身为大明星,竟然是港口mafia的人,千穗理下意识回头,刚好见到对方扶着中也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注意到千穗理的视线,外交官看了过来,微笑着对她比划着口型。
阿、里、嘎、多?——谢谢?
千穗理迷茫一瞬,失忆之前的她有帮助过港口mafia吗?不等千穗理厘清头绪,太宰借着醉酒的名头,不满地扭过千穗理的脸。
“千穗理有听我的话吗!”
“嗨~嗨~”千穗理应下,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称呼又变了,太宰先生真的很容易不满,总觉得太宰先生的脾气越来越孩子气了。千穗理又奇怪了一下自己怎么会用孩子气这样的形容词,马上又被太宰天马行空的话给吸引去注意。
“那根树枝好直,一定很适合上吊……”
啊!这个不行!千穗理急急忙忙拦下兴奋的太宰先生。
等两人辛辛苦苦折腾到家,千穗理感觉自己仿佛参与了一场马拉松。她倒是想将太宰先生送回家,可不知道老师是否在隔壁继续暂住,要是敲门遇到老师开门,岂不是非常尴尬。
而且太宰先生这幅样子,恐怕还需要人照顾,千穗理犹豫一下,只得扶着人回到自己家。
反正太宰已经在她家住了好几次,也不差这一晚两晚了。千穗理自暴自弃想到。
看见沙发上的太宰先生,千穗理歇息半天,终于恢复一点力气。一边起身收拾要换洗的家居服,一边趁着太宰先生喝醉,难得大胆地踹了踹对方的小腿。
“醉成这个样子真是难办,以后喝酒给我注意点呀!”仗着对方迷迷糊糊,千穗理自觉自己报了仇,安心进入浴室泡起澡。
浴室传来水花声,被留在沙发上小憩的太宰睁开眼,鸢眸一片清明,毫无醉意。
端起千穗理准备在一旁的醒酒茶,太宰低声抽气起来。
“真是难搞,”他絮絮叨叨抱怨着,“为什么刚好会在那边遇到中也,太不凑巧了。”
就算是他这个算无遗策的脑子,也只会掌握下主要人物的大概行动。特别是今天在lupin成功凑齐千穗理与其他人,一时难免放纵了些。
谁会知道这么巧,中也刚好和旗会的人出来喝酒,按他的计划,对方不是应该会被森先生拿去训练芥川吗?为什么还有功夫出来喝酒,还是工作量不饱和!
太宰头痛地捏捏鼻梁,又想起与佐佐城约好的对峙,不能直接拿着六藏少年'将军'了,千穗理知道了会伤心吧,真可惜。
这么想着,又听见浴室窸窸窣窣的声音,太宰再次趴回沙发,他还没忘记自己的'醉酒'人设。
换上家居服出来,面对沙发上那么一滩宰猫猫,醒酒茶有被喝过的样子,千穗理抓着毛巾松懈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开始催促着迷迷糊糊的太宰先生去洗澡,在千穗理看来,喝下醒酒茶的太宰先生虽然迟钝,可听话与沟通等级又上了个台阶,省了她不少事。
等成功把太宰先生安置在床内侧,千穗理彻底躺平下来,这莫名其妙又慌乱的一天终于算结束了。
可明天睡醒还有更多事情要做,脑海中翻涌着杂乱的思绪,千穗理侧头看着闭眼睡姿安详的太宰。
“我该怎么办呢,太宰先生。”她喃喃出声后,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似乎过于软弱了,最终翻过身,带着杂乱不堪的情绪睡去。
等身边人传来沉稳的呼吸,安详入睡的太宰睁开眼,盯着千穗理的背部良久,最后还是伸出手,调整姿势将人揽进自己怀中,幽幽说道:
“要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我该怎么办呢,千穗理。”

千穗理第一次见到太宰时,地方不太妙。
对方站在贫民窟的垃圾桶旁,抬头望着电线杆,脸色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千穗理也跟着瞅了眼电线杆,除了电线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贫民窟,准确说,是贫民窟与周围居民区的交界处。四舍五入,算半贫民窟。
横滨,大城市多多少少会有这样的地方,繁华社区因为房子老化,住户陆续搬走,设施维护成本比重建成本更高。亦或者大战失败和其他原因,政府无力接手……
总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痤疮。
他们所在之处也有点例外,不是自然老化,而是几年前意外爆炸导致。
在这处近海位置的租界,不知名原因,炸出超大直径下沉式深坑,官方置若罔闻,又碍于主权问题,一些底层人士,便'擅自'在上面搭建起住宅。
边界一步步扩张,周围安全的居民,也因为担心危险或者被风气压迫,陆陆续续搬离这里,进而导致周边贫民窟诞生。
千穗理就住在附近,没搬走——没钱。
不止没钱,还是个黑户。这两点在横滨也好解决,只要她天赋异禀,融入横滨特产,去偷,去抢,去道德沦丧,呃,一切都不是问题,底线下滑不算什么新鲜事。
千穗理拒绝。
存活一世总有些称之为底线的东西,更何况她并没有到真正意义上无路可走的地步。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目前只能在周围的贫民窟勉力生存。
眼前这个卷发少年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
大抵还是人类爱美的本性,姣好容貌垂眸时就让人心生怜悯,千穗理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可耻的颜党,往常邀请其他人入住也没有这番心情。
实在让千穗理无法不管不顾,特别是对方身上还缠着奇奇怪怪的绷带,以及衣物上隐约狼狈的痕迹,如同流浪很久的野猫一样。
像是因家暴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千穗理判断到。就算代人联系警方,也会再次被送回逃离的地方吧。
一念之间,千穗理搭话迟疑下,换了句台词,“你在看什么?”
越来越大的风吹动千穗理的亚麻色发丝,让她缩了缩脖子。往后的几天可不能随便出门,收音机通知过一会有台风登录,呼吁市民最好呆在家里。
眼前这个孩子,看起来就像没地方去的人。
就在千穗理以为对方警惕心强,大概不会理她,思考着是强行把人带走,还是劝他快离开,找个避风港,至少不该在这里。
对方终于小声嘀咕一句,千穗理没听太清,又追问了一句。
“什么?”
“……我在思考如果在电线上吊的话,是先被吊死还先被电死,”少年扭头望向千穗理,脸上挂起一抹虚浮到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毫无情绪,“小姐知道答案吗?”
对方语速极快的说完一长串话,措辞堪称礼仪典范,每个音节都极其标准,吐词清晰到让千穗理以为对方是故意挑衅的程度。
在赶她离开?千穗理茫然一瞬,才理解了太宰话语的意思。无法快速领悟少年意图的千穗理,下意识回答到:
“要依据电线的状态具体判断吧。”
过去的经历与耳濡目染之下,让千穗理对待问题的态度严谨。
“确保电线不会断,没有断电,外皮不会磨损的情况下应该属于吊死,其他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意外挂到绝缘皮薄弱点,应该会触电致死吧。”
如同某句笑谈所说,世界上大部分电线都可以摸,区别是只能摸一次或者摸无数次。
在千穗理的看来,那位追求哲学死亡的少年,闻言愣了一下,像是听到大大超出他的预料的答案一样,瞪圆了眼睛。大概是没想到听到他的话,有人会给出这么匪夷所思的回答一样。
鸢色眼眸生动一点,又仔细瞅了千穗理几下,把千穗理看得毛毛的,更加猛烈的风势袭来,以至于千穗理打了个寒颤。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直奔主题。
“要去我家待一会吗?”
话一出口千穗理就想咬舌,好像给出奇怪的邀请,她的本意只是想让这个少年去她家暂避下台风而已。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电台……台风通知……你没有地方去,得找个避风港……”千穗理急忙解释自己的意图,越急越错,最后她无奈地放弃狡辩。
大概会被当成奇怪搭讪女,还是打电话告诉警方,让他们看顾下这个少年?
没等千穗理澄清,太宰歪歪头,再次上下看看千穗理后,语气稍稍扬高应到。
“好的哦。”
在台风天前夕,意外捡到不认识的美少年回家。
千穗理坐在一楼沉默,沉默地看着刚刚介绍过自己,名叫太宰的少年从楼上走下,沉默地注视着对方抱着全新家居服,镇定自若走进后面的盥洗室,沉默地看着对方一身清爽的走出来,坐在她旁边。
“我饿了。”太宰如是陈述到。
千穗理最后沉默一会,将手中的关东煮递了过去。对方判断出关东煮是刚盛上来的后,便不客气地开动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奇怪的、宛如轻小说般的剧情,是真实存在的吗?与其让她捡到不认识的美少年,为什么不考虑天降横财一百亿套路呢,比起美色她明显更缺钱好吧!
千穗理偷偷叹气,从汤锅里再盛出一碗关东煮给自己,气是要叹的,饭也是要吃的。
他们正对坐在一楼的台面上吃饭,一边是些杂七杂八的货架,上面摆放着一些零零散散看不出日期的商品,大部分是食物或日用品。
要说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便宜。
以上,包括这栋破旧的一户建在内,她仅有的财产,严格来说,甚至都不算财产。她只是被好心老板娘收下打工的黑户而已。
本以为就此找到落脚点,谁知没过几天,旁边不远处街区就发生了大爆炸,又逐渐演变成镭钵街。
政府始终没着手重建,周遭风气也逐渐恶劣,隔三差五响起枪击声,最终破使老板娘也选择放弃这处不值钱的不动产,投奔北方的亲戚去了。
大抵是曾经相依为命一年的情感,问过她不打算跟着离开后,老板娘临行前委托她,还没离开之前,可以顺手帮忙照看下店铺,店铺内的货物随她处置,作为千穗理打理店铺的佣金。
黑户的她没办法离开横滨,按政府对镭钵街不闻不问的态势,不出意外的话,老板娘应该也不会再回横滨,相当于房屋使用权赠与她。
这么关照她,着实让千穗理受宠若惊。只是一年的相依为命而已。也许大概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可千穗理确实很需要一处落脚点,便一直在这里住了下来。虽然因为环境和治安问题,邻居们陆陆续续搬走,枪击声一天比一天近,不过千穗理总觉得,应该是威胁不到她的。
况且她也没其他位置去。
纵使周遭风气日渐恶劣,该交的水电、垃圾处理费还是得一分不少,服务却大打折扣,街区的垃圾桶已经挪到下町目附近,回收垃圾的人也不怎么敢接近这一片。
千穗理索性就停了处理费,大胆做个没素质的人,将垃圾偷偷丢到这边和贫民窟的交界处。理论上她也把垃圾丢到垃圾桶了,只不过那边的垃圾桶不再有人处理而已。
今天千穗理本来是打算丢完垃圾,然后回家吃着热乎乎关东煮,任外面台风肆虐,在这风雨飘摇的港口中,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小姐真放心呢。”太宰吃完了手里的关东煮,眨眨眼睛,语气感叹着。
没有言明主语,千穗理一时也没办法判断,太宰在说一个人住在这样的环境放心,还是带着陌生人回家放心,大概都有点。不过她也有底牌就是。
“我们半斤八两吧。”千穗理放下筷子,歪歪头说到。
在她看来,一个人在这块区域游荡,听见她奇奇怪怪的邀请还坦然跟上来,好像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噗嗤,”太宰愣了一下,最终忍不住轻笑一声,应道:“有道理呢。”
千穗理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错,大概不是家庭暴力。她的视线从太宰的绷带上收回,对方一举一动都非常克制,说话也带着奇异礼貌且疏离的感觉。
——看起来像是大家族出身。
那么流落在外面,大概是意外?脑海里忍不住补充各式的豪门斗争,暗杀,私生子等狗血剧情,千穗理克制地没多问。
“收音机说这两天是台风天,这个点警署可能也下班了,大概三天后才能联系家人哦,”千穗理说道:“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住下来,但是环境……”
她拉长语调,展示未尽之意后耸耸肩道:“就这个样子吧。”
也不知道这个小少爷住不住得惯。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太宰放下碗筷,兴高采烈回道。
千穗理却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并不如面上那般高兴,对面的情绪波动几近于无,仿佛无论她什么反应,都会被他得体的应对过去,近乎条件反射的得体。
如此,两人平静地开始三日相处。
千穗理早在台风预告之前储备足够食物,多了个太宰也不在话下。就算没有台风,这个习惯也救了她许多次,反复出门更容易遇到危险。
比较尴尬的是另外的问题,该怎么在这样的天气找点乐子呢?总不能两人大眼瞪小眼吧。
处于财产窘境,千穗理勉强通过这处在贫民窟边缘的杂货店维持生计就不错了,别指望她还能有什么多余的趣味。
那台能够收听天气的收音机,还是老板娘留下的馈赠。
平常她会阅读一些邻居赠送的旧书,从杂志到文学经典,都可以打发时间,偶尔也会研究那本被她翻看好几遍的菜谱,看看能否灵光一闪,想出新的点子。
也没有更好的方式了,岁数不够,没办法长时间打工,上学更是会让钱包大缩水,更何况她并不缺少学识。
而太宰治显然并不能接受这样的娱乐方式。
“小姐,你说被台风吹走属于什么死法?”把旧杂志丢到一边,太宰看着天花板,再一次提出关于生命的哲思。
千穗理顿了一下,从书中抬起头,看着无聊撑脸看向黑乎乎窗外的少年,一时也有些难以回答。

第49章
千穗理不是很理解太宰的意图,太宰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或者只是闲聊?难道说那天电线问答她讲得很好笑吗?这可是她从那些白大褂研究员身上学来的控制变量法!
“撞击引起的内脏出血,导致死亡吧……”千穗理不确定道。
她不太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只能依据她仅剩的常识判断,人卷入台风中,应该是撞到什么上面,或者被台风里的杂物撞击身亡……吧。
“呃……”太宰一下失去所有力气,如同遭受巨大打击般躺倒在榻榻米上,“我讨厌疼痛。”
千穗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作答起来,她似乎给了个不太理想的回答。金色的眼眸又落到太宰身上,白色绷带极为显眼。
对方这种伤势,讨厌疼痛也很正常,况且太宰是和她差不多的孩子。
千穗理抿抿嘴,苦恼起来。
对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千穗理接触最多的也是贫民窟里的那一批,他们抱团起来,比路边的野狗还凶;要不就是更深处,镭钵街的流浪儿群体,她接触得更多。
上述少年团体都是性格直接的类型,对于太宰这种'品种高贵的流浪猫',似是而非地说着奇怪话,如同成年人一样讨论着生死,千穗理还真有些苦手。
等等,这样的形容好像有点过分,千穗理坐直身板,努力表现出可靠的样子,顺理成章接话道:“对于死亡来说,疼痛是不可避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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