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自卑病戾将军后我靠读心杀疯by汪汪充甜宝
汪汪充甜宝  发于:2025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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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冰冷光滑的触感不是错觉,虽然看不到,但是沈望舒通过手感大概能判断出来,有点像是蛇类的鳞片,细细密密的,而且很坚硬......
不害怕之后理智回笼,沈望舒一脸懵逼的捏着龙尾巴想——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屋子里还有别的小动物?还是说这其实就是陈廷的胳膊?他的皮肤病是身上长鳞片??
一个接一个的疑惑把她的脑子塞得满满当当,总算没空再想那些鬼怪精灵之类的吓自己。
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腰间那东西仍然没有收回去,这次她听见了活物浅浅淡淡的呼吸声,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笨拙的安慰她:“不怕......阿念,不怕......”
尾巴尖也讨好安抚似的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沈望舒看不见,此刻自己离怪物巨大的头颅只有一臂距离,它闭着眼睛,努力放轻了鼻息,头上的双角闪烁着锋利的冷光,稍微一动就能将人扎个穿肠破肚。
他的脑子混沌困顿至极,浑身上下只有尾巴稍微柔软些,敢去碰她,口中不断喃喃轻哄:“我在......卿卿阿念......”
黑暗里谁也看不到谁的脸,这人倒是什么歪缠话都能说出来,听得沈望舒面皮发红,小声问:“你怎么啦......你不抱我吗?”
“我现在抱不成你,”怪物说:“但是我可以把你含在口中,捧在手心......”
沈望舒只当他病傻了又在说什么胡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是吧?
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困顿,问:“你方才不理我,是睡着了吗?”
怪物阖眸应道:“嗯,我吃了些药。”
也没什么嘛,沈望舒想,原来他发起病来就是自己找个地方,吃了药静静睡一觉,三天后就能重新出来了,又乖又不闹腾......除了不让人看见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沈望舒提起来的心就又放回了肚子里。
腰间圈着自己的东西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她低下头想看,这玩意儿已经跟黑暗融为一体,根本看不见一点。
忍不住用指甲搔刮轻挠,也没引来什么攻击,沈望舒问:“夫君,这是什么?”
这是你夫君我的尾巴。
怪物懒洋洋趴着,尾巴被抓挠一下一点也不疼,她没有用什么力道,就像小猫挠心似的......而且他以前竟然也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也如此敏感。
每次被摸,都让他舌根发麻。
沈望舒问了,但是没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又知道这人是在装聋作哑,故意不回答自己问题。
屋子里其他地方都被探索完了,鬼也害怕完了,现在可以研究的就剩一个陈廷。
沈望舒心思活络起来,不让看又不是不让摸,她将腰间的尾巴捏了捏,上上下下摸个遍,最后判断出结果——这东西的形状大体跟蜥蜴尾巴差不多,只是要大上许多,鳞片是冰冰凉凉的,像蛇。
思来想去,没想出来究竟是个什么生物。
尾巴乖巧又黏人,圈住她以后就没再离开,在一定程度上代替陈廷实现了抱她的安抚效果,所以虽然古怪,但是沈望舒倒没有多害怕。
她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察觉到这点的怪物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想往后挪,却僵住了。
因为他一个不注意,就让小夫人跟自己的头只剩下一步之遥,而且她白嫩柔软的小手还在缓缓探出,试探性的摸索......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尾巴想用力将她提到后面时,那麻醉药效又害得他浑身绵软无力。
那温热小手还在不知死活的往前摸,终于贴到脸上时,陈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般紧紧闭着眼睛,听见面前的小人儿轻声细语的疑惑:“这里有一堵墙哎......”
沈望舒的手顺着触感熟悉的墙摸了半天,越摸越不对劲。
等等,这个形状好像不是墙。
“夫君,我面前有墙吗?”沈望舒的手还按在“墙上”,颤颤巍巍的问。
“没有。”
陈廷的声音从“墙”上传出来,沈望舒一愣——墙说话了!
啊不对,这或许不是墙,这是,这是......
她坚强的用双手摸遍了身前的东西,最后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头。”
屋子里怎么会有一个头?这是哪来的头?什么动物的头能有这么大!而且还在呼吸,而且还能发出跟她夫君一模一样的声音!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最后的那个选项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陈廷,我摸的是你的头吗?”今天一晚上的心情大起大落,刚才还被鬼怪吓了一通,沈望舒现在的心情带着一种平静的疯感:“好大一颗头。”
“......嗯。”面前的大头果然又发出了陈廷的声音。
沈望舒开始搜索自己脑袋里的信息,思考当下究竟是个什么玄幻的情况。
想了半天,她笃定:“你是一条龙。”
陈廷本来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等待宣判自己的死刑,却等来这么一句话,下意识道;“我不是......龙不是我这样的。”
“......我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
沈望舒的手摸到了怪物湿漉漉的,正在呼吸的鼻头,闻言,没忍住摸了摸,故意问:“你是怪物?”
“嗯。”
“那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怪物一愣,仍然老老实实回答:“陈廷,我是大周朝的镇国将军,是荣国公府二房的长子,还是陈家军和五十万北境军的统帅。”
这不是挺理智。
“对外的身份说完了,还有呢?”小姑娘温软的嗓音循循善诱。
“还有......阿念的夫君。”
“是咯,”沈望舒抱住怪物的大脑袋,轻轻用脸蹭蹭,柔声诱哄:“夫君,给我看看可好?”

她摸到了自己,非但一点也不害怕自己,还说要看看自己。
怪物既有些难以置信,又十分受宠若惊,他甚至疑心是自己犯病的时候胡思乱想太多,太渴望夫人接纳自己,已经生出了幻觉。
因而他呆愣着一动没动,不敢睁开眼,也不敢再说话,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把面前的小人儿惊走。
沈望舒:“......?”怎的又不说话了?是睡着了?
陈廷在那边装聋作哑,既然没拒绝那她就当默认了,虽然没有光源可以看清楚,但至少摸是可以摸的。
她于是绕着这个硕大的头颅打起转来,从下到上先后摸到了怪物紧紧抿着的大嘴——嘴筒子是长的那种,接触到的所有皮肤都是冰冰凉凉的鳞片触感,怪物死死闭着嘴,不让她碰到里面锋利的牙齿,怕这胆大包天的小人儿黑暗里笨手笨脚弄伤自己。
然后是湿漉漉会喷气的鼻头,紧紧闭着眼皮的眼睛,并没有睫毛和眉毛,都光秃秃的,大概在额头的位置有两个圆圆的鼓包和一些扎手鳞片。
摸着摸着,沈望舒心中就大概已经想象到这个生物的样子了。
怪物的脑袋乖乖搁在她怀里任由揉圆搓扁的样子实在太乖巧可爱,等到那双柔嫩小手碰到头上锋利的角时更是止不住瑟缩了一下,被药物压抑着的惫懒身体都跟着兴奋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从身体一直传到了心口。
摸到龙角了,沈望舒就笃定了陈廷的种类:“夫君,你应当就是一条龙。”
那龙角的手感如同莹润暖玉,一点也不像身上的鳞片冰冰凉凉,反而还热乎乎的,握在手中手感极好,沈望舒爱不释手,摸着摸着就有点停不下来。
可怜了这条年轻气盛没见过多少人的社恐大龙,敏感之处被人捏在手里也茫然无措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只可怜兮兮的细细发着抖,努力将脑袋往人怀里拱,试图躲过小夫人的上下其手。
“我,我不是龙......”怪物低低喘着气,趴在地上的身子压得更紧了些,试图将那难以启齿的反应在小夫人发现之前按下去,一本正经而缓慢的说:“皇宫的盘龙柱上,那金龙腹下生有五爪,可以腾云驾雾,飞舞起来很长一条。”
“我不是长条的......也没有五爪......”小夫人的手还在他的角上恋恋不舍,从前陈廷只当这是个攻击力极强的利器,能轻易捅穿钢铁,今日却没曽想到会被几下抚摸触碰惹得战栗,甚至起了那等子卑劣可耻的反应。
怪物终于是受不住了,喑哑着嗓音求饶:“阿念......不,不要摸那里......”
虽然陈廷变成了怪物,但是他的声音仍然是原本的音色,在她耳边压抑着粗喘时实在有些......色。
沈望舒红着脸放下手,小声问:“我摸的你不舒服了吗?对不起。”
如果陈廷就是她认知中那种西方龙,那么龙角,尾巴根,还有翅翼根部......这些地方好像都是敏感处?她刚才一时得意忘形,怎么给忘了。
“没有不舒服。”怪物也小声回答她:“是我心思卑劣,不怪你。”
沈望舒感觉到他浑身上下的鳞片都开始发热,有些惊讶:“你不是冷血动物啊?”
她原本以为龙跟蛇一样都是浑身冰凉凉的冷血动物,冬天甚至要冬眠的那种,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我的身体很热,”这话说完,像是怕她误会了什么,陈廷又急急忙忙补充道:“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发热的。”不是因为夫人把他摸成这样。
二人说着话,彼此之间的气氛都放松很多,沈望舒还是念念不忘想见他本体,却也知道以这人害羞内敛的性子,恐怕一时不会答应,便东扯西扯跟他说些别的:“这三日你都是这个样子度过的吗?还会有什么别的反应吗?”
“第一日会变得很大,就是现在这般,到第二日夜里就会变成半龙形态,只保留角和尾巴,爪子这些地方,鳞片也会留在身体上,到第三日才完全褪去。”陈廷认认真真回答她:“会变得暴躁嗜血,想要杀人,撕咬些什么东西,见到光亮会更加兴奋。”
所以他待的屋子不能见光,而且得吃麻醉药压抑体内的燥热和兴奋。
“这段时间我会变得很危险,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幼时我无法控制自己,曾经闯下过滔天祸事,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个屋子。”
将压抑多年的秘密说给心爱的人听,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大抵是阿念的情绪和态度都太过和缓,所以陈廷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些许。
第一日他的状态是最可怕的,也最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这一日他直接在药劲中睡过去,等到第二日,虽然也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有了人形,也大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稍微控制一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虽然他也在药效中迷糊困顿,但却并没有往日那般的躁动和如烈火灼烧般的痛苦难耐。
好像跟她待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得十分安心舒适。
“那你现在想伤害我吗?”沈望舒的手放到了怪物的眼皮上,轻轻抬起一点,立刻有金色光辉泄出,效果堪比手电筒。
陈廷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这样,你还会害怕我吗?”怪物鼓起勇气问。
“不会,所以你乖乖睁开眼睛让我看。”沈望舒甚至是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双手去扒它眼皮。
这回陈廷没再抗拒,灯泡般硕大的黄金瞳安静的掀开,沈望舒清清楚楚看到,那瞳孔原本是如蛇一般的针尖竖瞳,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变得浑圆,如同满月。
还挺好看。
巨龙一睁眼,整个屋子好像都亮了起来——沈望舒就明白为什么它方才为什么死活不肯睁眼了,因为这点光亮就足够她看清楚这个庞然大物的轮廓。
这大脑袋为了迁就她给她抱,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打眼瞧去就像是一座小山丘。
沈望舒站在地上,张大了胳膊也就只抱一半脑袋。

第90章 睡吧,明天睁眼我还在
怪物睁着眼睛偷偷瞧她,见面前的小人儿果然瞪圆了眼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变得慌乱起来,连呼吸都放的轻缓许多,像是怕把人吹跑了。
她果然很惊讶......陈廷有些难过的想,我这个样子一定是吓到她了,她方才还叽叽喳喳,现下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对不起。”怪物复又闭上眼睛,自卑的说:“我是不是很可怕?要不你还是出去吧,看久了会做噩梦的,我现在不能抱你,也不能哄你。”
面前的大灯又灭了,沈望舒才恍然反应过来,“哎”了一声,丝毫不惧的拍拍它的脑袋:“我不害怕......我还没看清楚呢,再睁开给我仔细瞧瞧啊。”
“不要。”怪物这回却是连整个龙头都挪走了,眼睛也死死闭起来,声音沉闷,像是马上要原地自闭了:“我太吓人了。”
“谁说你吓人啊。”沈望舒忍俊不禁,摸黑往前走了两步,也不知道这人又躲到哪里去,一时间面前又空无一物起来,只好停下脚步轻声诱哄:“不吓人的,你过来,给我抱。”
不远处传来一声闷闷的:“你骗我,我第一次在河边看到自己的样子都觉得十分可怖丑陋。”
都二十多年了,他还是不能习惯自己变成怪物的样子,每个见过的人不是疯就是死,怎么会不吓人?他是天生的异类啊......
“你还被自己的倒影吓过呢?”沈望舒说着就忍不住笑出声。
比起古代滞涩落后的文化生活,她一个现代人倒是看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粮没吃过,西方龙在现代早就被用烂了,又不是没见过——虽然在现实中出现是挺骇人的吧,但还是那句话,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真的不害怕啊,夫君。”她无奈的说:“我只是没反应过来你有这么大一只。”
怪物兀自趴在一边闭口不言,就听见小夫人语气轻快的说了一堆——好像,她确实是不害怕自己的。
“你方才没看见吗?”他有些难以置信:“我有巨大的身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我这般的怪物,我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看见了呀,夫君的鳞片又黑又亮,像是上好的黑曜石,多威风。”
怪物愣住,急急忙忙又补充道:“我,我的利爪还很容易伤人,屋子中间的铁球不是磨刀磨的,是我用来磨爪子的,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你,你都会流血。”
“夫君的爪子削铁如泥,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上等武器,既能自保还能保护别人,多厉害。”
怪物黑黢黢的脸好像爬上一丝红晕,声音也不由自主小了些:“我还有尾巴和角,这两处既不好看,还很危险,碰一下我就会要那人的命......”
沈望舒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可是它们分明又可爱又敏感,手感还非常好,我特别喜欢啊。”
“夫君才不是可怕的怪物,夫君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龙。”她笑盈盈的补充道:“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很喜欢。”
小夫人的一连两个喜欢终于让陈廷彻底讷讷的呆愣住了,屋子里重新亮起来,怪物只把眼睛睁了一道小缝,像是怕沈望舒看太清楚了会嫌弃自己似的,高兴又不敢置信的问一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摸到方向的沈望舒走过去,在地上坐了下来,重新将大龙的脑袋抱进怀里:“真的啊,都是真的。”
“谢谢夫人......”她温柔的让怪物想要落泪,心中千言万语亦不知晓要怎么说,最后只变成一句喃喃道谢。
“你困了吗?”沈望舒轻声说:“困了就睡吧,明天睁开眼睛我还会在。”
这句话像是一个安心符,陈廷听在心里,便不再硬撑疲惫困顿的身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甚至就连在梦中,小夫人也一直抱着他,温柔抚摸他的头颅。
中秋这夜很快便稀里糊涂过去,二房的两个主子一齐消失到半夜都没有出现,下人们惊慌起来,而后半夜更是出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沈望舒吩咐绿柳去正院里盯着,果然等来了那没跟晏淑云在一块的婢女盈盈。
绿柳直接带人将她在书房抓了个正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主子却都不在,几个大丫鬟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这盈盈夜闯书房,行径古怪形迹可疑,她说自己是在那里散步,根本不可能有人信。
于是几人一合计,便将这个婢女绑起来堵了嘴扔进书房,差人二十四小时看管着。
“真是胆大包天......这主仆俩潜进我们府里果然是另有所图!要不是绿柳你动作快,恐怕真的会叫她们泄露了国公府的机密去!”桃红又气又急,捂着胸口只觉得心有余悸。
绿柳言辞之间却是非常担心:“夫人叫我来正院看,她自己却是不知道追着那晏淑云去了什么地方......”
梧桐皱着眉:“如此看来这主仆二人的目的已经是很明显,盈盈去书房偷盗机密,晏淑云怕是打听了将军这几日的发病期,去了禁地。”
“若是夫人也追过去,二人迄今都没有回来,那岂不是很危险......”梅雪说:“我看我们现下应当立刻告知老夫人那边,叫她拿主意才好。”
现在的情况已然不是她们几个小丫鬟能控制的,知情不上报,任何一点意外都不是她们可以承担的。
几人之中梧桐最为稳重,也向来是她拿捏大事,闻言点点头:“我这就去,你们千万看好那个盈盈,别叫她跑了。”
还有夫人和晏淑云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怀着满心忧虑,梅雪快步往老太太的静思堂赶去。

中秋节的这一夜,外面掀起了什么腥风血雨,关在小黑屋的两人尚且都不知道。
被大龙圈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睡了一觉醒来后,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沈望舒一睁眼,就对上一双黄澄澄亮晶晶的灯泡大眼。
“夫人。”怪物小声叫她,只有两个人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柔:“你醒了。”
有了点亮光,沈望舒才看到,原来大龙现在是一个仰躺着的姿势,自己差不多在他肚皮的位置睡着——怪不得昨晚睡过去了也没觉得冷,这地儿不仅不冷,甚至热的跟火炕似的,担心她会掉下去,陈廷还用爪子小心的给人搭了个护栏。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美人掩唇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点泪花,没待她找出手帕擦擦,全被凑过来的龙很喜欢的舔走。
陈廷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应当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变回去了。”
“噢,第二形态,也能给我看看吧?”沈望舒充满求知欲的问。
这样子都给她看了,陈廷哪里还能拒绝得了她的其他要求:“可能会有些怪异。”
不就是小龙人么,能有多奇怪?
沈望舒不以为然的想了想,顺着大龙的肚皮爬到他脖颈处,抱住:“怎么办啊,我现在既想陪你待在一处,又想出去看看......也不知道晏淑云醒了没,虽然我挑断了她的筋脉,但是万一她还是爬出去了呢?”
怪物的黄金瞳中闪过一抹阴鸷:“她是冲我来的,为的就是探听我每月这特殊三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晏淑云是冲着陈廷来着——这点沈望舒一开始就猜到了,但是她没想到此冲非彼冲,这女人说心悦自己的表哥是假,不知道哪方势力派来的卧底才是真。
“眼看着你出征在即,难道是京城那边?”沈望舒猜测道:“总不能是晏淑云通敌叛国,被外族收买了所以才......?”
“待我出去,会查清楚的。”陈廷用爪子安抚的拍拍小夫人的后心:“阿念不必为此忧心。”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你饿了吗?”他问。
虽然十分舍不得,但此次什么都没准备,他可以连着三日不吃不喝,小夫人却还是寻常人类的身子,陈廷是万万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忍饥挨饿的。
“你别在这里了,回去歇息吧。”
现在大概已经是第二天了,沈望舒确实感到腹中饥饿,却并不是难以忍受的,因此还能故意逗逗他:“才给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就不要我,赶我走啦?”
这话可当真冤枉,大龙都百口莫辩,都急的坐起来了:“怎么会!只是这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夏日还好,到了冬日才是又黑又冷。”
“若是......若是夫人喜欢,等以后我将这里重新装点一番,每次你都陪我好不好?”陈廷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恍然还在梦中,高兴又迷瞪,甚至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想象怎么布置这大黑屋子了。
沈望舒站在他脖子上点点头:“等我见过了你第二种形态就走。”
来都来了,自然要都看回来,挨会儿饿算什么。
陈廷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清楚的,估算的时间也大差不差,一人一龙安静的靠了一会儿,怪物似有所感,突然站了起来:“要变了......夫人你待在此处不要过来,我得去那边。”
沈望舒乖乖点头,被大龙不舍的舔了一下脑壳后,身边一下子空了。
尽管陈廷已经尽量放轻了手脚,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屋子里微微震颤起来,有什么庞然大物路过了自己。
片刻后,大球位置响起了咯吱咯吱的挠爪子声音,乍一听挺吓人,但是沈望舒想象了一下那么大条龙蹲在那边咬牙切齿挠球的样子,就不觉得有多可怕,反而十分想笑。
这大概是某种宣泄过多能量的办法,变化过程中,陈廷大概并不十分好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挠爪子的声音终于停了。
原先的大黄灯泡变成了正常人类眼睛大小的比例,黑暗中燃烧的黄金瞳冷冽霸气,还挺帅。
隐约可以看到走过来的是个人形轮廓,跟陈廷一般无二的身高和身材,只是头顶的龙角还未褪去,皮肤上的鳞片也还存在,手爪——沈望舒抓起来摸了一下,果然也还是缩小版的龙爪,屁股后面的尾巴变小之后倒是一晃一晃显得十分活泼,跟他整个人的调性十分不相符。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陈廷有些不自然的用爪尖挠挠头:“是不是很怪异?但是我这样,会比变大的时候沉稳理智些。”
因为体内躁动的力量全都发泄出去了,所以大将军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心平气和的状态,看向小夫人的目光甚至是温和敦厚的。
陈廷的小龙人形态跟沈望舒想象的相差无几,她笑了一会儿后突然想起来——“上一次,你第二夜就是以这种状态来寻我的?”
半夜潜入她房中,捂着她的眼睛,非要用她的手这样那样......
半人半龙的陈廷对于小夫人的情绪也十分敏锐,察觉到她微妙的不悦,立刻示弱:“对不起,上次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有些太想你了,一时间没有控制住......但是我出来的时候没叫任何人看见。”
沈望舒:“......算了。”
算了,这事都过去一个月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路也路了,手心破的皮都养好了,现在再翻旧账也没什么意义。
时间差不多,陈廷恋恋不舍的送沈望舒到门口:“若是晏淑云欲图不轨,或许现在外面已经发现了什么,你出去之后如常行事,等我明日出来。”
“好。”打开小黑屋的门,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她忍不住伸手挡了挡眼睛。
仍然站在黑暗阴影中的怪物冲着她抿出个浅淡的笑容,眸底满是不舍:“就算只有一天,我也会非常想念夫人。”
沈望舒于是上前一步,做了自己早就想做的事——她握着那对可爱又敏感的龙角,轻轻用嘴唇碰了碰,笑道:“我等夫君出来。”

第92章 审问
沈望舒出了门以后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亮光,从气温和太阳角度来看,现在应该是中午十点左右。
晏淑云还倒在昨晚的地方没醒,手脚全都软绵绵的,衣衫散乱单薄。
沈望舒费劲的把人拖到院子外面,正叉着腰有些发愁呢——就她现在这弱鸡身板,根本没法把这个人扛出去,但是平常这地方又没人来......
没等她皱起眉,不远处就有几道人影出现,仔细一看,竟是她房里的几个大丫头!
梧桐和桃红急匆匆跑过来,见她们夫人好好的,身上连块皮都没破,只是经过一夜后头发稍微有些散乱,大大松了一口气。
又见她拖在地上的晏淑云,吃了一惊,却又觉得在意料之内,这主仆俩果然跟她们分析的没差,一个去书房,另一个摸到了将军度过发病期的院子!
“夫人,您没事吧?”梧桐看一眼地上的晏淑云,迅速而简洁的将绿柳抓住盈盈的事儿说完,道:“现下我们已将人送到老夫人那里,这个人......也一并送去吧?”
沈望舒点点头,这种大事她拿捏不定,确实要去老太太那边请示一下。
几个大丫鬟都很有几分力气,轻轻松松便把昏迷的晏淑云拖走了。
回去的路上,梧桐观将军夫人面色状态没有不佳,甚至看起来还挺容光焕发,显然不是一夜未睡,也没受什么磋磨......她是从国公府的禁地出来的,还带着晏淑云,昨夜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难道说,那封闭了二十多年的禁地终于要为一人打破了?
梧桐心中不由得对夫人越发敬佩起来,她原本以为像将军这样的人,娶了新夫人,最多也是和她相敬如宾,况且一开始无人看好这桩带着诅咒性质的婚姻。
没曾想夫人才进将军府短短两个多月,便已经打破了二十多年来从未有人打破的禁忌。
当真是不一般。
沈望舒现下确实不困,但是这副样子去见老太太却是极其失礼的,她先回了自己院子沐浴更衣,这期间抓紧用了些点心茶水填填肚子。
桃红一边为她梳妆挽发,一边很是心疼:“您这才从那个院子出来,一宿都没用饭呢......不能用了早膳再去吗?”
沈望舒无奈摇摇头:“昨夜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这个女主人却消失这么久,还要劳动祖母出面处理,现已经出来,就要赶紧过去赔罪......更何况事出紧急,我还有许多新消息要告知祖母,一顿饭不用就不用吧,也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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