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指着这人按套路出牌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商栩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又或者知晓了故意装不知道,兀自说着自己的,“超级宛的小娇夫,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
温宛这才有了新的反应,冷冷睨他,“好你个头!!”
话落,心火似烧得更旺盛了,她伸手捏住商栩的脸,这一次,落足了力,“小娇夫?就您这臭脾气,配得上这三个字吗?”
商栩任她捏,一点都不在乎脸被揉变形丑不丑,会不会有失bking范儿。
同时回说,“若这是你想的,我会努力改变配得上。”
“小娇夫,你想不想要?”
温宛想都没想,“不想要!”
闹到这个份上,心火也烧到了尽头,温宛冷静下来,开始诚实面对自己,“我只想要商栩,最真实的,不做任何伪装的商栩。”
“那些记录对于我而言是很珍贵的,你不可以拿来闹,就算是因你而生的。”
末了,凶悍向他,“明白吗?”
商栩认真点头、长睫颤动的样子和一只没有一丝攻击性的小奶狗无异,落入温宛眼里,竟让她生出了一个她是个恶姐姐的荒谬念头。
可明明,他才是那个恶人好吗?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林潇从来就是个雷厉风行的,这回事关儿子的婚事,她更是上心。顾及到温宛的心情,她跳过了温航夫妇直接和蔡苁华商量,两位女强人联手,真的就没准新娘什么事儿了。
婚礼定在了十一月中,北港两地。
时间有些赶,但两家财势搁那儿摆着,规格一点未差。
琐事很多,温宛确实操心不过来,再加上对蔡苁华和林潇的信任,她安心的交出了一切,只有婚纱珠宝和鞋子这一块,她坚持自己来。
十月底的一个傍晚,温宛和徐云雾相偕现身廷城华沃酒店。
七点半,这里会有一场拍卖会。
嘉禾主控的,她看中了一对古董昼夜耳环,红钻白钻不规则拼接,时尚又亮眼,极适合婚礼这样的好光景。
准六星,华丽非常。进了大厅,沿着玻璃栈道而行,栈道中璀璨光影不断游走,似不经意地勾勒出各种形态,走在上面,如踏星河。
顺利验过入场卷,找了视野好的靓位坐定。
两个姑娘跨城而来,一路兜转。至此,才算真正歇了下来。松了口气,终于有心思惦记其他。
拿了水,几口啜饮,徐云雾便侧眸睇着身旁的人儿,一脸认真地说,“这次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温宛口罩未摘,绝丽姿容大半给掩住,只能经由她微弯的眉眼判断她的心情,“你这说话的口气和霍二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在她和商栩走向圆满的这一程,云雾和霍星延在经历漫长的分别后也终于走到了一起。她由衷地为姐妹开心,也衷心地希望每一份悄悄喜欢都能快乐地摊在阳光下。
徐云雾听完嗤她,“别在这时候扯他,这是你我的事情。”
温宛因这话笑出声,“等会儿不是还有一只古董玉镯吗?我拍下来,送你做结婚礼物好吗?”
徐云雾:“温小姐,请把结婚两个字去掉!我还没想嫁给他呢。”
温宛从善如流:“行,去掉结婚两个字。”
徐云雾:“……”
片刻后,一身冷清破开,“再提结婚两个字,我就一律认为你在炫耀!”
看她这般,温宛罕见恶趣味上头,一股类似于商栩的邪乎劲儿在她身上氤氲而生,“或许你应该再大胆一点,去掉认为。”
徐云雾生生给自己这同桌气笑了,“温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皮脸呢?”
温宛的眼角停了笑:“大约是颜值掩盖了所有缺憾。”
得,还把自己夸上了。
徐云雾失笑出声,没再说话,可她真的好喜欢现在的温宛。快乐,轻松,眉眼间团着的那股郁色不知道何时散尽了。
真明媚,也是真国色。
有时候她会想,真是便宜商栩那狗男人了。但理智思考,又觉得这是他应得的,若是没有他,以不同的方式身份陪伴激励,大几率没有今日光芒万丈的超级宛。
这样一想,很多人都该感谢他,包括她。
两个姑娘聊得带劲儿,后排生出些许动静也没在意,是以也不可能知晓那番动静是由商栩和霍星延造出来的。
同熟人打过招呼后,两人找了位置坐下。在两个姑娘的正后方,隔了五个位置,死亡视角。再加上两个姑娘的性子,不到人声鼎沸她们根本不可能回头看,两个男人想不被发现轻而易举。
淡定坐定,周遭却未曾,压抑过的说话声此起彼伏。
他们的斜后方有一道声音传出,廷城的一公子哥,声音透着戏谑,明显对商栩感觉不差,“太子爷这回唱的哪出?吵架了?还是……”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准夫妻,没一起到场不说,还隔了这么远坐。和网络上疯传的恩爱之名可以说是背着走的。
结果话没完,就给身边兄弟给截断了,连笑带骂,不带客气的,“知道你为什么谈恋爱永远维持不到三个月?”
周遭因这话笑成了一片,期间有人替他问,“为什么?给哥几个详细说说!”
那人一本正经:“这恩爱的基础,最重要的就是要讨老婆开心,惊喜不需要常有但要有。”
“这尾随而来一掷千金,和陪着太太一起买,花的钱一样,但效应那差得远了。”
洋洋洒洒一长串,带起了切声一片。
隔了段距离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商栩和霍星延自然是听不到。但不用真正听到,霍星延都知道商栩现身会带来怎么样的议论。然而他一个字没说,因为除了温宛谁也无法左右商栩的决定,说什么都等于白说。何必费那儿事儿?
而且,今天是他乐意的。想到等会儿徐云雾看到他可能露出的惊诧表情,霍星延的嘴角一点点上翘,一身矜冷无声软化。
十来分钟后,拍卖师和第一项拍品出现在了人前。
霍星延这才看向商栩,低声向他,“打算怎么操作?等温宛举牌,你举牌?和自己老婆竞拍,你是不是有毛病?”
商栩淡淡睨他,寡淡的眼神中多少裹了些嫌弃。一瞬为霍星延所感,当即开口,声线冷了下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柔和稳重了一阵子的商某人嘴又开始放刀子了,“什么眼神儿?看傻缺的眼神。”
“知道你老婆为什么宁愿背井离乡那么多年都不愿跟你呆在一块儿?”
霍星延:“……”这货要不是他老婆闺蜜的未来老公,他现在就弄死他。
而隔壁,似乎并不领情,惹人憎的输出还在继续,“不仅智商不行,还不颤观察!自己老婆喜欢什么还需要她明说?”
“我和你不同。”
“我会在我老婆下手之前出手。”
霍星延冷嗤了声,“就搁那吹吧。”
商栩也不跟他争,等到那副昼夜耳环开拍,拍卖师这厢才介绍完拍卖品和起拍注意事项,那厢商栩便举起了出价牌。
这对名为【Whale Fall】的古董钻石耳环,底价一千二百万。
他以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一锤定音,潇洒肆意惯了的一个人,因他的姑娘贪恋长久,倾尽全力去谋求,连细微处都不放过。
结果如何,不到生命最后一刻谁也不知。
他们只能专注眼下。
极尽浪漫,优雅,轰轰烈烈。
如鲸那漫长风光的一生。
全场诧异时,他先是朝着终于往自己这边看的温宛牵唇轻笑,克制又矜贵,贵公子教科书本身了。
谁也没想到,温宛的目光才撤开,他脸上的笑容一秒敛尽,特冷艳的睨着霍星延:“宠妻,你得和我多学学。”
霍星延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说:
宝们,正文已经完结了哈
番外只有日常,就是吃吃喝喝腻腻歪歪养娃秀秀恩爱,不爱看的不要强迫或者习惯性订阅。
萝卜真的真的背不起“欺骗感情”这种指控,好吗?每天担心自己阳没阳已经很累了。
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护,弥女士上班n95上了。
啵啵叽,下一章婚礼走起,哈哈哈哈。
十一月二十,周二,大吉。
七点刚过,商栩便自然醒转,更确切地说,刚过去的那个晚上,他睡得并不是太安稳,太过欢愉所致。若是他愿意坦诚的话,睡不好的因由中还包含了忐忑。
那样强势笃定的一个人,遇到真心所爱,竟也同寻常人一般。幸福过盛,总是不由自问:我配吗?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刻他稍微没注意,这份幸福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眼睛还未睁开,嘴角已经一点点扬起,是自嘲,也是心甘情愿的沉沦。
片刻后,他侧过身,凝眸锁住他的姑娘。
今天他们会去领证,之后,温宛就各种意义地属于他了。同样的,他也将属于她。
思绪如被和风浮动的水细微浮动,他抬起手,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着温宛额前毛糙的碎发。若是叫人看见,一准惊到眼镜跌落。大魔王竟能干出这等无聊事儿,那眼神儿柔腻得稍稍用力便能挤出水。
动静可以说是极小的,可还是将温宛扰醒了,睡意还未散尽就往商栩怀里蹭。
“闹钟响了吗?”
商栩的手终于有了着落点,落在了她的背脊,没有任何旖念的刮弄着那一对蝴蝶骨。
“没有,我自己醒的。”
温宛嗷了声,在他怀中又赖了会儿才退开,待到那张俊脸映入眼底,她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底有微弱的亮光涌出,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学长,你紧张?”
商栩:“……”再过两个小时就要领证结婚了,这姑娘怎么还在叫学长???平时也就算了,毕竟他听着也不反感,但今天,必须跟她掰扯清楚。
打定主意的下一秒,他已经付诸行动。
“温小姐,今天什么日子需要我提醒你吗?”
温宛:“?”
呆了两秒,“领证,怎么了?我又没忘。”
这话意外的取悦了商栩,忍不住凑近,薄唇落在了姑娘的额间。这一贴温柔极了,透着珍视的味道,也让温宛确定他今晨种种反常是因为她,因为马上要去领证。
一瞬间,心软化成水,复刻了他方才的动作,轻轻啾了他一下,尽挑他爱听的话说,“从今天开始,学长就是我的了!以后不管男的女的,都要离你两米远,近了,我就要闹了!”
“小商太这名头也是我的了,顶着出门那可太炫了,从此时尚圈我也能坐c位。”
商栩被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小样子逗笑了,“温小姐胜负心这么强的吗?你是差这个c位?”
温宛:“这和差不差没关系,谁不想受到追捧和厚待呢?”
温宛:“时尚圈最拽了,以前我只是演员本身时,连一个牌子的公关都想着潜规则套我。”
“演员本身”意外勾动了商栩的一些记忆,心似被细针刺了下,细微的痛感氤氲开来,促着他伸出手揉了揉姑娘柔软的发顶,“以前辛苦了,以后换我来努力好不好?”
温宛爱娇地晃动着小脑袋蹭着他的手,“好。”
就这么缠绵了一阵,商栩托抱着温宛一道去了浴室,进到,随手抽了条浴巾垫在了洗漱台上才将人放下。空出的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呈困束之态,占有欲都不带遮掩的。
温宛好笑睇他,“你又怎么了?”
这回,商栩直接点明:“马上就要去领证了,温小姐你还在学长学长的叫,合适吗?”
温宛这才知晓他刚别扭半天是想要干什么,不禁暗笑在心。
面上,因恶趣味上头佯装出懵懂,“那你想我叫……”
不料“戏”才开个头,某人的眼神就变了,什么爱意什么温柔都是不存在的。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意味着什么,温宛能不清楚?根本不需要过多思量,怂了,由内而外怂得透透的,“老公!”
她谄媚似地叫了声,浑身毛细孔颤抖的同时,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幸福感正一点点充盈着她的心。
另一边商栩那张脸越发的冷了,仿佛在寒冰里淬了一整夜,很明显对温宛的“敷衍”不满意。
温宛见他这般,再不忍心逗他了,伸出双臂,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老公,新婚快乐。”
这一声,心甘情愿,裹蜜带甜。
落在商栩耳畔,心头那点小情绪一秒融尽,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老婆,新婚快乐。”
温宛被苏到人都快没了,忍不住亲了下他的下巴,“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啦。”
商栩:“……怎么呢?”
温宛:“太苏了,想扑倒。”
商栩笑了起来,明朗得过分,“想就扑?免费的。”
“倒贴钱也行。”
温宛:“……?”被称为神的男人怎么能没有节操到这个地步?
八点半,两个人带齐了证件出门,羽绒下都是白衬衣和牛仔裤,简约又大气。民政局在离明泰五公里的地方,商栩自己驾车,不到二十分钟抵达。
通勤日,又不是什么热门的婚嫁吉日,民政局大厅有些冷清。可外面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因为段琮玮几个到了,几辆豪车齐刷刷停了一排。更夸张的是,他们来得比即将领证新人还要早,看到商栩的车,先后下车涌了过来。那身段那气势,堪比顶级明星亲至。
商栩一推开车门,还没往外看,熟悉的气息便扑进他的鼻间。
他笑了声,随后凝眸看了过去,一副妖孽样儿,“怎么?送上门找虐?”
说话间,他下了车,温宛也从那一头出来。
看清外面的阵仗后,抑不住笑出声来,但她一句话没说,眼下种种是福还是祸,都是商栩自个儿的,理应由他处理,她负责看戏就好。
似在响应她的想法,不远处喧嚣扑来。
“你这狗东西怎么说话呢?兄弟一场,结婚这样的大事儿,哥几个能不过来看看?”
“就是的,领证当天嘴都不知道甜一点,晦气东西。”
“白瞎了我起了个大早……”
怨念满满,笔直地扑向商栩,然而他从来是个心理素质强悍的,眼下这般,竟连眼皮子都没多眨一下。
他绕了几步牵了温宛后,才面向哥几个,“原来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
就在哥几个以为这货要因结婚“从良”的时候,又听他说,“道喜的话,带礼没有?拿出来瞅瞅。”
空着手来的哥几个:“……”
诡异的沉寂过后,最先找回声音的是段琮玮:“你这货不是不收礼吗?哪次给你礼物都是臭着一张脸。”仿佛送的不是礼,是在送终。
大喜之日,商栩心情好不好不重要,但小凤凰的情绪必定是要顾及到的,所以后面那句,段琮玮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商栩还不知道他,嘴角微微上翘,辩驳的话跟着来了,“以前没结婚,现在结了,能一样?”
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今天这波要是道喜,有礼物他才会接受。
说完,目光从哥几个身上掠过,没有漏过一个。那样儿真的是要多欠有多欠,霍星槐正想喷人,结果给察觉到异动的商栩抢了先。
他笑着说,“要是一时半会想不到送什么,兄弟一场我给你们支个招儿?”
华俊和这脾气好得天上有人间无的都给某人的骚劲头给气乐了,“什么?”
商栩正想答:羽绒给剥了,搁民政局前面美丽动人的跳段女团舞。
哥几个也已经做好了动手揍人的准备,不料小商太朝众盈盈一笑,“别理他,他现在正处于领证应激反应中。”
差一点点就赢麻了的商栩:“……”
这姑娘的胳膊怎么朝外拐的?但是能怎么办呢?自个媳妇儿跪着也要宠着,他把自己脸打肿都不可能驳她的面子。
于是乎,哥几个就看见字典里只有赢的bking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老婆说得是,我给诸位道个不是。”
“每个人都去挑台车,房也行,算我的!”
哥几个:“……”他们严重怀疑这货假借道歉为名狂撒狗粮。
闹归闹,外人面前,无论是商栩还是段琮玮几个,都是风度翩翩进退皆有度。温宛和商栩在走程序时,段琮玮和华俊和帮着把喜糖派遍了整个民政局,喜气散开。
当天中午,商栩请众兄弟和两边工作室吃饭,齐齐整整,其乐融融。姜姝竟也到了,状态大盛,霍星槐一高兴,当下便登陆微信给商栩转了二十万,转账留言:今天,我愿称你为爸爸。
商栩看到,直接给气笑了:滚,老子可生不出你这样的傻儿子。”
一片喧闹喜气中,温宛忽地拉了拉商栩的衣袖,餐厅里暖气开得足,他就着了件单薄的白衬衣,远山新月一般的明净矜贵。
他凑了过去,低醇的音调,“怎么了?”
温宛心一颤,也不管有没有人在看,红唇轻轻掠过他的侧脸。
商栩愣了下。
回过神,只见姑娘眉眼带笑,雨后百合都不及的清艳,“我好喜欢你。”
一瞬间,商栩甜到齁心。其实他很早就经由父母多年恩爱知晓一件事,那就是婚姻也有幸福的,是否能得到要看缘分。但那种幸福,他是无法理解的,始终站在局外。现如今亲身体味,才知是怎么样的美好。
甜蜜对视须臾,温宛才道出了自己所想,“我们给粉丝和影迷报个喜吧。”
以真诚待那些无怨无尤不求任何回报陪着他们走到今日的人。
正午时分,温宛和商栩同时登陆到各自的微博账号。
附上了结婚证的照片,一样的话:我们结婚了。你们也要幸福呀!
广大瓷碗和商栩看到这条,无不眼热鼻酸。两个人的评论区很快热闹起来,祝福之外,风格大不相同。
温宛那边一派温馨,换了商栩,都是……
【商神,你隐退就隐退,怎么还把我老婆抢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有人可以娶宛妹,而我只能一个人过疯狂星期四!!!!!】
【狗老天心都偏到大西洋了!!】
【啊,我老婆,我的漂亮老婆。呜呜呜呜呜呜。】
【婚纱照呢?】
【没有婚纱照,最起码发个**??】
【怒排!】
【给俺老婆说一声俺想她。结婚可以,以后也要多多营业呀。】
【顶级的美貌,全人类的财富,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占。】
【娶到了国民女神这样的大喜事,哥你发条微博就完了?】
【dei,今天因为你失恋的男人女人那么多,你不善后?】
【喂,栩哥!天台已经站满了人你看到了吗?】
微博发出后,温宛一直在盯评论区,两边她都看。
看到商栩这边的境况,不禁失笑,手机递到他眼前时,“你引发众怒了。”
这话说的,幸灾乐祸的意味根本藏不住,又或许,是她不想藏。
商栩拿过一瞧,眉眼间有笑意漾开,看着明亮又柔和,可出口的话完全不是这样,幼稚又霸道,“你是我老婆,有他们什么事儿?”
温宛:“……”谁说不是了?
商栩凝了她须臾,嘴角弯了弯,随即低头,目光再度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先是转发出了那条说他抢老婆的留言,tag了#奇葩共赏#,
“我和我老婆都是头一回结婚,你说她是你老婆?结婚证拿来看看??”
这条一出,吃瓜网友都要笑疯了,新一波的留言如浪打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名品栏目奇葩共赏来了。】
【奇葩共赏虽迟,但到!】
【漂亮小姐姐都是你老婆了,还要在言语上逼死单身狗,呜呜,你怎么那么计较?】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那股得瑟劲儿,手动狗头jpg。】
【要是温宛是我老婆,我也得瑟,一天发一百条微博得瑟。】
【我也……】
#温宛商栩婚讯#引爆热搜时,商栩许是良心发现,亲自发布了一个抽奖,豪砸百万赠影迷。
晚间,两人相偕去了商家老宅。领证这样的大事儿,总是要和家人庆祝一番的。这一次,蔡苁华通知了温航,事前言明:可以来,但若是在餐桌上惹一对新人和亲家不快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温航仅道了句知道了,没说来也没说不来。
蔡苁华也不甚在意,告知他,是因为他是宛宛的父亲至亲。他能不能担得起父至亲这样的身份,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干预。
夜幕漫开时,点点灯火亮起,渐渐连成片。整座城似淬了光,流光溢彩,映出别样美丽。
黑色的宾利刚在商宅外停稳,车窗便被敲响。不用想商栩都知道是谁!除了他,谁敢?又有谁有这闲工夫?
“可算是来了!老苗我眼睛都快盯瞎了。”车窗才开到一半,急切显夸张的声音就冲进车里,劲头足得很。
商栩神色冷冷,下颚线微绷,一副谁都撩拨不动的死样子。
而温宛,笑意盈盈地望向他,“苗叔,晚上好!今天真的是辛苦您了。”
这一对比,傻子都知道喜欢谁,老苗这种聪明人更不用说了。他嫌弃地睨了商栩一眼,绕到副驾驶座那边,替温宛拉开了门。
“饿了吧?我早就吩咐厨房给你炖了椰子花胶鸡汤。”
“我在网上查了,女孩子喝这个好,滋补去燥。”
温宛可太喜欢了这样热情又贴心的长辈了,眉眼间笑意越发的浓郁,“知道了,谢谢苗叔!”
老苗啧了声,“这有什么好谢的,都是我该做的,也乐意得很!”
话落,便吆喝着温宛进屋。
温宛最抗拒不了的就是热情了,当下竟甩下商栩跟着他走了,一路上,低言细语不停。
商栩气得冷嗤了声,搁车里坐了片刻才下车跟了上去。
进去时,林海德还有温家二老都已经到了。
看见温宛先进来,林海德便招手,示意小姑娘去他的身边坐,眉眼间布满笑意,喜爱不加掩饰。
“外公!”温宛径自走了过去,坐下前,挨个和桌间长辈打招呼,落落大方。遇到不认识的,几位长辈都会为她介绍,掀起了一阵声浪,气氛大好。
商栩跟进来时,就是这么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不禁勾了勾唇,随后走近,大剌剌地坐在了温宛身旁的位置。
商庭钧睨了他一眼,见野马眉眼柔和,不禁有些好笑。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做错决定,不然的话,大几率见不着今日这和乐的画面了。
聊了会儿,林海德当着温家长辈的面给温宛递了个小黄花梨木的盒子,做工不甚精致,像是自个儿做的。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多了些自然之美。
“这个盒子我为了打发时间自己做的,别嫌弃。”
温宛:“怎么会?外公做得好极了,有种原生态的美态。”
小姑娘说得尤为真挚,林海德被哄得眉舒眼展,“还是姑娘贴心,给商栩这兔崽子保准是:就这?”
一桌子的人都给这话逗笑。
商栩的嘴角微微上翘,是给激的,“我算是知道了,我现在就是家里食物链的最底层。”连一直围着他转的老苗都不屑搭理他了。
温宛嗔他,正想说话,不料给商庭钧抢了个先,“你在这个家威了这么多年,现在让我们这些做爷爷阿公的威下怎么了?”
“宛宛,你说是不是?”
无辜被卷入“争端”的温宛不禁轻笑了一声,向商栩投去了一记抱歉的眼神,然后又一次背弃了自己的新婚老公。
“爷爷说得是!”
话音还没落全,林潇便迫不及待地补了一刀,“活该!”
商栩:“……”今晚他就不该来??
众人看他这般,又笑成了一团。
闹了会儿,林海德才得以继续,他指引着温宛拨开了木盒的锁扣,里面装了一把钥匙和一个小卷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于这两样物件上时,他对温宛说,“这把钥匙是外公在北城银行金库的钥匙,从我退下来,我就开始给商栩和林明添买金器。开始放在家里,后来越添置越多,就换了个地方。这样的钥匙有两把,一把给了你表嫂。”
“我们小时候家中长辈常说,家中有金心里不慌。久了,这话刻进了骨头里,就算现在日子好了,还是觉得藏金最安稳。”
“你们肯定是用不着了,但也请接受阿公的这份心意,让这些金器为你们的生活托底。”
“这个卷轴是我收藏的那些书画的一半清单,等我百年之后,都是你和商栩的。”
一直被父母冷落长大的温宛哪里舍得推拒这般温情,林海德话还没完,她那双漂亮的杏眸就湿了,“外公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眼中水意过盛,说话间,现出涟漪。极细微的弧度,却险些将商栩的心给揉碎了。
他当着众人揉了揉温宛的头,似戏谑,“瞧你那点出息!”
简单的一句饱含了多少宠溺与疼惜温宛懂,桌间众人也懂。感慨爱情神妙之余,全是欣慰。
这一对,以后是不用操心。
这一夜,温航几个人终究是没到场,怎么想的,众人不得而知。但温宛不怎么在意,甚至有点庆幸。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对那个家的抗拒和厌烦到现在都未完全消失,他们的到来只会让自己不开心。
既是如此,还不如不要来。
彼此放过,各自安好。
十点过半,一对新人才得以回到家中。
进门,商栩把装了各种赠礼的纸袋放在了门口玄关柜上,然后掐住温宛的纤腰,强行将人托抱起往沙发旁去。
被他“突袭”多了的温宛双脚忽然悬空,竟连眼皮子都没都眨一下。不仅如此,双臂还似纤软的藤蔓缠上了他的脖颈儿,自然而然。
“商太太,有些帐我们是不是要算算了?”行进了近一米,商栩便开始发难,一副按耐许久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