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废物仿生人by卧竹听雨声
卧竹听雨声  发于:2025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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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没有说话,但是竹听渝感觉到那人的下巴在她的肩膀上点了一下,像是也同她打招呼似的。
“我不会伤害你。”那人离自己很近,竹听渝完全有机会用枪支击毙那人,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这个人还保持着理智,她还可以与他一起交谈,想办法逃离这个地方。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那人又重重地朝她的肩膀点了一下。
竹听渝淡淡地点头一笑,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那人聊天。
她想跟他取得信任。
而那个人似乎也并不厌倦这样的交谈,大部分问题都会给出回应,赞同时点头,否定或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不做动作,全程只依靠肢体交流,并不说话。
“你所说的那个熟悉的味道,是你的母亲吗?”竹听渝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她唯一和竹村的联系,就是竹溪长老给予她的灵器,除此之外,她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什么能让这个人感觉到熟悉。
那人没有动作,它离开了竹听渝的肩膀。
她听见了下水的声音。
竹听渝走到水池边,水势翻滚,无序地涌动着,似乎是在发泄着内心的不满,过了一会儿,水流被人搅动的趋势很快就停了下来,平稳如镜。
她说的那一句话,让他觉得很烦吗?为什么?
正想着,那个男子完整的面孔蓦地钻出水面呈现在她的面前,眉眼间的攻击性毫不犹豫地显现出来,额尖滑落的水珠浅浅地洇出立体的轮廓,有半张脸被一张黑色的机械面具给遮挡着,水色似乎也被迫压得暗沉。
竹听渝看见他的脖子上还戴着一个银色的项圈,似乎是感觉到疼痛,那少年嘶了一声,随后又朝水下面沉去。
等了许久,都不再见少年的踪影,竹听渝想了想,随后咬咬牙也跟着潜入下去,在最底处,她看见那里有一个狭小的隧道。
那个人应该就是跑进这里了。
竹听渝穿过隧道,随后便看见一个拐角扶梯,顺势向下后,便能在正中央看见一个由竹子编制而成的人形杵在那,之所以叫做人形,是因为只用竹子编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对于人物的细节什么都没有。在人形的旁边,还有很多漂浮起来的彩色小球。
在四周,散落着大小不一的被破坏了的仪器。人形的后面有一间封闭的小屋,从外看去面积似乎不大。
在房屋的前面,是用许多布条围织而成的,那些布条崩得很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竹听渝只能说这里的构建搭配什么的都显得不太正常,让人看着十分诡异、压抑。
她刚迈脚离开台阶,就听到哗啦一声,人形旁边的小球开始像是断线的木偶般快速地向下砸落。
由于过于突然,以及水下的行动力有限,竹听渝只能生生地忍受着小球的攻击。
因为在水中,这种空心的球体本该是漂浮在水面的上层,可是此时却以反重力的形式落在她的身上,是那个人朝她发起了攻击。
既然这里不欢迎她,那她就离开这个地方。
竹听渝转过身,打算重新顺着隧道上去,这种半人半尸的“残次品”本来就存在难以交流的情况,所以要真正地逃出这个地方,还是得靠她自己。
水波突然之间产生了强烈的晃动,意识也瞬间变得有些恍惚,她看见前面的那些长布条突然从她的身后缠绕而来,正准备攻击,自己的整个身体在刹那间便被布条缠得动弹不得,随后她看到自己的整个身体被带去那间狭小的水下房屋之中。
那个人此时正双腿盘坐,眼眸紧闭,待感受到人已经重新被抓回来后,才逐渐重新睁开眼睛。
......
竹听渝紧握着手中的枪支,在布条松解的那一刻,迅速地抵上了面前这个男子的额头:“告诉我,你是谁。”
她并不打算真正地杀他,虽然按照脑中的数据分析,当危险指数上升后,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先维护自己的安全,但是一想到自己万一杀的是恩人的儿子,她就下不去手。
面前男子的双眸在肉眼可见地变红,竹听渝已经想好接下来要怎么跟他作战了,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在守住自己性命的基础上去限制面前的人。
然后,令竹听渝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那人手中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束蓝色的风信子,朝竹听渝的方向递去。
......
“谢谢你,我很喜欢。”沉默良久后,竹听渝收回手中的枪支,伸手接过了男子僵持许久也未曾放下的手中的花。
如果刚刚都是她错误的猜想的话,那那双红色的眼眸......其实并不是生气暴怒?而是哭了?
“我误解了你的意思,对不起。”竹听渝低头闻着花香,虽然水中闻花这种事也是她人生第一次尝试,但没有想到其实也可以闻到,甚至由于水将气味不断扩散,很容易给人一种置身花海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一直自言自语的竹听渝突然问道。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竹听渝也并不尴尬,她自我介绍道:“我叫竹听渝。”
依旧没有回应,少年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像是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好吧。”竹听渝眯了眯双眸,从房屋这个角度看,好像外面的危险都离自己很遥远,漂浮的小球,密杂的长布,封闭的小屋子,很安全的地方。
但却是一种阴暗压抑的安全感。
那个人像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靠近竹听渝的时候再次用头偏靠在她的肩膀上。
竹听渝猜想着,也许这个人已经长期脱离了社会交往,对于人与人的交往已经有很多的不解,所以才露出那样的表情。
水波突然产生剧烈的波动,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拉着竹听渝的手就要往房屋里面躲去。
当它平静的时候,水流是温柔乡,是抚慰、是安详。
当它翻滚的时候,水流是难以察觉的危险,是利刃、残忍。
越是深处,水里的压强就越大,如果不是有潜水艇保护着,人会在一瞬之间被压迫而亡。
此刻外面的水流压强越来越大,竹听渝和少年躲藏在小屋内,与外面相隔绝。小屋很牢固,即便压强在不断增强,房屋也没有损坏的迹象,只是有些许晃动。
竹听渝伸手去触碰那隔绝的透明玻璃门时,手刚伸上去就被少年拉回,她转过头,看见少年此时蜷缩着,身体开始若隐若现,他抱着自己的头,似乎是在竭力地控制什么。
“你怎么了?”
小竹翩翩:“主人,我感觉他有一点不对劲。”
竹听渝蹙着眉头,是水流所导致的压强问题造成的?
但是这种普通的压强并不足矣让面前这个人产生这么大的痛苦,除非是在刻意制造些什么。
想让他变成毫无理智的尸魂,然后......将她同化?
“对不住了。”说着竹听渝就是朝面前这个痛苦少年的后颈重重敲去,既然是在人和尸魂二者状态间来回挣扎跳转,那么在处于人类状态的时候就先用最原始的方法把他短暂地敲晕好了。
待少年静止不动后,她又迅速从定极中拿出一颗沉睡丸将其喂下。
指尖划过少年唇瓣的时候,面前原本躺下的人瞬间睁开眼睛,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竹听渝还没有来得及拉开距离,自己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涌进她的手心,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少年在完成这项动作后又躺下睡了过去。
大量的记忆传入她的脑中。
竹听渝无法挣脱,或者说不愿挣脱?因为在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此时正拉着她,不让她走,想请她听,请她看,请她感受。
第10章 他的回忆(二)
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竹溪长老,此时她和三长老竹崇正将年幼的小孩抱在怀中,逗着他玩。
这样幸福的生活本该一直持续下去,可是当幼童刚刚学会走路,上天便开玩笑似的毁了这个家。
他生了一场怪病。年幼的孩童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从他半张脸开始变得腐烂可怖,父母就不让他出门了,阳光再也不能将他眷顾。
唯有那暗无天日的房屋,蚕食油灯后寂寞的黑暗成了他记忆里的归宿。
他时常透过那一窗半格的缝隙中去窥探其它竹妖的生活,多么触手可得的快乐啊,只要站在一片温暖的阳光里,感受着这空气中细微的变化,让湿润的水气划过难以捉摸的弧度,肆意地奔跑、大笑、玩耍......
他很羡慕。
可是竹妖没有阳光如何茁壮成长呢?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他乱砸东西,甚至变得没有耐心,谁惹他不高兴,他就生气、难过。
母亲说:“这不怪你,我知道是病痛让煜儿变成了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心中翻涌的不安情绪在此时平息了,他无力地渴求一份痊愈的奇迹,也许当情绪不愿意去倾吐时,痛苦的矛盾就会减轻,他将自己所有的无力与不满不断地挤压,直至变成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父亲和母亲一直没有放弃他,一直在想办法治疗他这个奇怪的病症。
所以当父亲说“煜儿乖,躺上去”时,他没有犹豫。
他乖乖地躺在那张白色的手术床上,任由父亲手中那锋利无比的刀尖在自己身上划过,明明他戴了各种辅助仪器和吃了缓解疼痛的药物,可痛苦依旧难以减免半分。
滴答滴答,眼泪在空气中静静地哀悼着血肉相割,他无法发出声音,无法体会感受。
也许这样是对的。
他看见自己的母亲闯了进来,似乎在和他的父亲吵架,是吵架还是交谈?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他记不清了,母亲将他抱起,顺着光源他能看见面前这个女人在哭,哭是一种什么情绪?
他想伸手给面前的女子擦一擦,但是很可惜,他没有力气。
几簇灵火燃烧的房间里不断传递着温热的能量,这些能量被他的身体毫无节制地篡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地回荡,这是这里唯一他能拥有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
是无力、麻木、失去鲜活?还是朝着痊愈的欲望又近了一步?
后面父亲又来找他,每一次的话都是:“快好了煜儿,再坚持一下。”
嗯,快好了。
他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煜儿,以后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基地,我们拉钩,不可以告诉其它人。”
“看。”他的父亲父亲捂住他的眼睛:“父亲给你送了一份礼物。”
阳光,是阳光。
他走到那片玻璃之下,双手捧起这束光芒,在手心之中照久了会有温热的气息,和想象中的一样,很暖和。
在黑暗中呆久的人,看到一束光亮,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追逐么。
“煜儿,来。”竹崇拿起一个头戴式的头盔戴在了他的头上。
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神经在流淌,他伸出手想取下来,可是失败了。
在父亲面前,自己总是容易失败的。
“煜儿乖,这是以后能保护你的东西。”
电流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灼热的苦涩与冰凉的光亮相互撞击,他是其中唯一透明的平衡数。
黑与白之间的第三种颜色,是空滞的无色。孤寂与喧嚣中停顿的点数,是玻璃窗中折射后分裂的心图。
他感受着它人情绪的波动,小心翼翼地牵扯着紧绷的心弦,上面压着千斤重的无奈。
保持稳定,不要断裂。
父亲很高兴,所以他说:“煜儿,你现在还会隐形物体了?”
“不愧是父亲的好孩儿。”
因为,所以,然后,结果......
少年长大了,他无意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即便他不理解,但是他知道,他们缺少了一样东西,叫做希望。
生气、绝望、痛苦、幸福......这是组成一个人的基本特质。
而希望是美梦破碎的刹那间自欺欺人的乌托邦,它的前因后果涵盖了人所该拥有的一切。
人所说的堕落与挣扎,不过是用一个色彩艳丽的牢笼将那个遗漏的心口囚禁住,不要伤心,不要欢乐,不要痛苦,不要幸福,请拿起这虚假的画笔,画出你所掩盖的矛盾和挫折,链条会将你我解放......
竹听渝复杂地感受着这一切,面前这个少年的悲伤与疯狂在这漫长孤寂的道路上迷失了,跌跌撞撞地乞求着痛苦的痊愈,无法分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真假假。
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怜爱之情,竹听渝伸出另一只手触摸着面前少年的脸庞,轻轻摩挲。
他未必不知道那玻璃外的阳光是虚假的,可是他什么也没有了,他从来没有真正地见过太阳,所以哪怕是虚假的希望,那也可以是真实的,那也是很美好的。
他已无力地再说些什么,从最开始,他也许就是父亲竹崇的实验品,永远会注定被关押在牢笼中。
恍恍惚惚间似乎理解了这里为什么错综复杂以及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洞口和方向,那些突然出现的滑滑梯、欢乐的色彩、漂浮的彩球、悬浮的假人、交纵的布条、封闭的小房子。
这些,都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对抗心中的不安与虚无中所诞生的乌托邦。
他需要痛苦来理清这狭小的空间中无法抑制的悲伤和背叛。
竹听渝内心沉重,她看见面前的少年睁开了眼睛,努了努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会见到太阳的。”
无法言说的痛苦,就不要强行解释了。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点点头。
竹听渝开始细细盘算面前这个少年所发生的一切。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阴谋,还是真的是面前这个人生了怪病才被竹崇利用?
虎毒尚不食子,竹崇这么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为什么?
竹溪长老的消失和死亡,是不是也和竹崇长老有关?
正当在想,面前那人就突然将她的手牵住,外面的水波已经平稳了。竹听渝反握住少年的手,确实,再怎么样,在水下也不好解决事情。
桌子上依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仪器,竹听渝走过去拿起一根黑色的u型测试线看了看,后面的人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他不喜欢这个。
在电子屏的旁边放置着几叠资料,还有一个头盔状的仪器,上面有各种长短不一的测试线,这些,都和少年的记忆不断一一吻合。
竹听渝研究了一会儿,打开电脑,果不其然有密码,依照她在他记忆里面所看到的场景,她试探性地打了一大串字母数字,电脑开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对于记忆的细节都能牢记在心,足以见出人还是很聪明的,日后出去了慢慢让他重新接触社会,也许他还能靠一己之力生活得很好。
电脑透射出一面全息键盘,竹听渝将电脑的数据线接入自己腰部左侧的孔洞里,开始快速地寻找并复制里面的重要信息。
她在众多资料中看见了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字眼:
异种A1:惧光,少言,寿命短,部分皮肤异常、可隐身、隐物
战力:sss+
培养难度:sss+
功能:食灵识,吸灵力
......
有些字迹看不清楚了,下面还有一段话,是竹崇的笔记,记录竹煜进化的程度,下一秒,这些信息在逐渐消散,电脑系统开启了自毁程序,资料也在快速地被销毁。
她被发现了。
竹听渝努力地储存一切可以保存的信息。
除了惧光,她没有发现异种A1必须在什么条件下才可以生存,那为何还是逃不出去这个地方呢?
还是竹煜身上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所以他才被困在了这里?
竹听渝望向他脖子上的项圈:“这个项圈是你父亲送给你的吗?”
他摇摇头。
竹听渝看见竹煜站在那伪造的阳光之下,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她并没有看到异种的培养方式,这伪造的灯光是否是其中的一环?
还有外面腐蚀的竹叶,被竹崇涂了什么吗?然后它所散发的气味与竹煜的皮肤有所相克,所以才让竹煜感到痛苦?
逃出去的方式并不是走向正门,而是打破这张他为之供奉信仰的玻璃窗?
“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竹听渝吓了一跳,她朝竹煜说道:“我带你走好吗?”
竹煜点了点头,他能去哪里呢?他不知道,但是面前这个人的身上有母亲的气息,母亲从来不会欺骗他,对吗?
竹听渝面对着玻璃发出几枚子弹,意料之中的,这玻璃没有丝毫破损的迹象。
如果那么好打破的话,竹煜也不会一直困在里面了。
正门已经要被敲破了,竹听渝心中正在想怎么迎接接下来的战斗,就听见“咔嚓”一声,玻璃破了,成了粉末。
她回过神,看着刚刚出手的竹煜,出手之快,速度之猛,如果他不受控制了,现在哪怕是十个她,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先前她还没有发现他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大,竹崇那份资料上写的进程,也只有百分之27。
“主人,要不我们丢下他吧,小竹翩翩感觉他好危险!”
竹听渝对上竹煜的眼睛:“跟我走,就得听我的话。”
竹煜点点头。
竹听渝从身上取出来一枚药丸,她扔给竹煜:“这个吃了。”
竹煜没有犹豫。
“这个叫做断命喉,不要违逆我,听从我的指挥。”竹听渝严肃道,虽然那药丸其实并非什么毒药,但是也是会让人突然陷入昏迷,能短暂遏制人的行动。
竹煜点点头,他没有听懂。
随后他搭上竹听渝的手,永远离开了这个困住他的地方。
玻璃外面是黢黑的洞,竹听渝看了看员工手环,已经有一点信号了,她点击发送定位。
“从今天起,你就叫闻煜,你就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普通人,记住了吗?”
闻煜点点头,竹听渝倒不担心闻煜会乱说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后面她还要慢慢教他说话,如何融入社会。
至于为什么是普通人的身份,她从前并没有听说过异种这种生物,半人半尸?异种和尸魂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竹听渝看向竹煜,异种,这种强大的生物,被越多的人知道就会越危险。
她会想办法。
“闻煜,你能不能变化形态,隐藏自己的气息。”怕面前的人听不懂,竹听渝还顺势做了几个变化的动作。
闻煜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
竹听渝感觉自己的手腕上转瞬之间便多了一物,是一个翠绿的手镯,它不断地缩小,紧贴着竹听渝的皮肤,但是却不会勒紧她,藏在她袖子中隐去了气息,就如同并不存在一样。
她会履行她的承诺,让闻煜触摸到真正的阳光,但是在那之前,她需要一些时间去了解异种的构造。
这洞口很复杂,有很多小道,还有很多虫子往她这边的方向快速攀爬,但在即将接触到竹听渝时,又会迅速地爬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煜的原因。
竹听渝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
没有路,外面是海。
信号又消失了,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竹听渝朝后一看,是那个怪物,竟然已经追上来了。
竹听渝:好快......
她抬头看向上面的石壁,咬咬牙,行,她爬!
怪物似乎很害怕外面的光,站在洞口朝竹听渝不满地“嘶嘶嘶”地乱叫,竹听渝没有回头看,现在的她是在和时间比赛,离怪物越近,危险就越多。
一片荒芜。
这片废地似乎就是竹崇留着做实验的。
“叮咚叮咚叮咚。”竹听渝低头一看,是辛瑾拨打的很多个未接电话,还有她队伍里的佰梨。
她急忙拨打给辛瑾:“辛瑾?”
“你在哪里?你怎么给你打电话你又没有接听?你知不知道我要担心死了!怎么去参加个丧礼人都能被关进监狱还消失不见?我差点以为你被怪物吃掉了你知道吗?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辛瑾的声音既委屈又着急,还有些愤怒,竹听渝不知道自己的消失会让辛瑾这么紧张,心理说不感动是假的。
人类与仿生人,也是有感情的,对吗?
竹听渝安抚道:“我没事,就是后面掉到一个地方没有信号了,对了,你们赶到竹村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辛瑾:“我们见面说吧,快把你定位发给我!”
竹听渝把自己的位置发给辛瑾,然后跟佰梨报了平安。
她摩挲着手腕上隐去身形的手镯,心理愈发沉重。
辛瑾来的时候身边跟了一大群人,看到竹听渝就跑过来抱住她:“小渝儿,你没什么事情吧?我看看。”
竹听渝笑道:“没事啦。”
“对了,这下面有很多怪物,小心行事。”
辛瑾摆摆手,身后的一群装备齐全的黑衣人就迅速布下一张巨网封住山洞,随后一些人相继进入洞中。
“那一边已经被包围了,这一边也逃不掉。小渝儿,你放心,内部我们都会清除干净。”
随后,辛瑾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让人担心!”
竹听渝嘟囔道:“我也没有想到嘛。”
“竹村那边怎么样了?”
辛瑾:“我们在那边捕获了大量的尸魂,经过竹村村民认领,那里面大部分是它们曾经消失的家人,因数量过多,现如今公司已报案给警方并且派出收尸队过来收集了。”
竹听渝:“嗯,竹村那个竹崇呢?”
“怎么了?”辛瑾拉着竹听渝往车上走,看着竹听渝面色严肃,不禁也严肃了起来。
“我在意外掉入洞口后发现有一些事情恐怕和竹崇有关。”
“放心,现在竹村处于封锁状态,有什么回去的时候采集证据也方便。”
竹听渝点点头,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辛瑾说清这一切,也许是劳累过度,她在车上不自觉陷入了沉睡。
净化值:百分之十。
猛地一激灵,竹听渝睁开眼睛,她刚刚突然觉得心里很慌,困意也在瞬间被一扫而去,她揉了揉头,问道:“竹崇长老在哪?”
辛瑾拍了拍竹听渝的后背:“不要着急,竹崇在竹村的,我带你去找他。”
除了村子被封锁,村民们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竹崇在他自己的房屋里坐着,他正拿着茶杯静静品茗,看着窗外的竹叶飘舞,抬手捻起一片竹叶,再骤然间捻成粉末,粉末飘洒,化作耗不起眼的尘埃。
“吱呀”房门开了,他看到那个人来了。
“请坐。”
竹听渝让辛瑾先回去,一有什么危险她会及时地给她传递消息。
“都知道了?”竹崇给竹听渝倒了一杯茶水,朝竹听渝推去。
竹听渝没有说话,她轻轻地揉着手腕:稍安勿躁。
“你见到竹煜了?”
竹听渝仍旧没有动作。
良久,她才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竹崇微微一笑:“没有谁是无辜的,在这个世界里,谁都是掠夺者,谁都是受害者。”
第11章 异种与尸魂
竹听渝:......什么东西?
“没有想到是一个仿生人。”竹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毫无厘头的话。
“你想知道竹溪是不是我杀的对吗?”
竹听渝抿着唇,她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掌覆盖在竹煜的身上,似乎这样就可以不让他听见这种残忍黑暗的事实。
“他已经睡着了,今天的交谈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是我杀的,竹煜的一切也是我一手造成的。”竹崇笑着说道,伸手又倒起一杯清茶,仿佛自己在谈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
“你......没有心吗?”竹听渝对于面前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已经感到不可置信,为什么会有人做了这些却又毫无负担?
淡淡的笑意依旧未曾消散,从走入这个房间,竹崇就一直给竹听渝一种局外人的态度,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说了一句前语不搭后语的话:“但是你身上的灵器并没有失效不是吗?”
“什么意思?”她身上的灵器没有失效,是在暗示竹溪长老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可是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在真相到来的那一天,我希望你替我们照顾好他,就当......报答竹溪。”
竹听渝还想继续追问,就看见面前的男子闭上了眼睛。
他的行为举止过于古怪,还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竹听渝觉得自己无法去准确地分析了,他所有的一切表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有恐惧,没有挣扎,没有愧疚,没有难过,甚至没有得意,仿佛一切就本该是发生的......
下一秒,眼前的一切开始快速地坍塌,而那个前几秒还在和她交谈的竹崇,此时也在这坍塌中消去了身影。
竹听渝睁开眼睛,看向守在自己病床旁的辛瑾。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什么时候来到医院的?”
辛瑾拿起一支疗愈剂:“当时我们回来的路上,你突然昏睡了过去,然后我们就直接把你送来医院啦。”
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做梦了么?
“小渝儿,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
“那个竹溪长老的丈夫自.杀了。”
“嗯。”竹听渝点点头,她没有将梦中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这背后有隐情,但是究竟是什么?现在如果透露太多,对于闻煜来说并没有太多好处。
休息了几天后,竹听渝打算直接回公司,闻煜这几天一直以手镯的形式呆在她的身边,也不做什么其它的动作,像一件死物,她怕再这么下去,这人真就成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刚回到公司,竹听渝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开始发烫,她回到房间,将闻煜召唤了出来。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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