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的实验并不被看好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这个漫长过程里星耀还需要不断的投钱，可能很长时间都得不到一点回报。
这让李默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以往他也不是没有和国外企业合作过，不过那时候都是企业在催促他先给出各种能赚钱的副产品……
对啊！副产品！
李默白一下就高兴了起来，这还不容易吗？
“听说了吗？咱们那实验好像要成功了！现在在招自愿参与第一批手术的人了，真好啊，希望能快点，这样我没准还能就此站起来。”
要说最近在星耀的残障员工里最热的话题无疑就是简知投资的那个“肢体再生”实验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只希望这个技术能马上落实，让他们可以享受到。
就算价格稍微贵一点也没有关系，星耀给的工资很高，他们攒一攒应该是能够的。
而石强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
他并没有对此多发表什么，而是在过了好几天的一个晚饭时间，对坐在他对面一起吃饭的妈妈开了口。
此时石强的家已经不再是那个家徒四壁的房子了，他带着妈妈搬进了新家。
新家有电梯，他再也不用让已经生了白发的妈妈再背着他在有些昏暗的楼梯里艰难爬行。
还有一个大阳台，他的妈妈能在空闲时候在阳台上种种花，晒晒被子。
石妈妈脸上那常年的清苦好似也完全淡去，变得红润而年轻。
她甚至还染了头发，做了阿姨们都喜欢的卷发，还有了去和同龄人跳广场舞的机会，也会趁着间隙和那些阿姨们炫耀自己的儿子。
“我儿子出息呢！星耀知道吧？我儿子在里面工作！”
“简总就是一个大好人！要不是简总，我们家也不会这么好！”
石妈妈觉得，她这一生最好的日子也就是现在了。
可是这天石强却说：“妈，我想去参加我们公司那个肢体再生的实验。”
石强其实是小儿麻痹症导致的下肢退化，虽然有她妈妈长期的养护，并没有萎缩得多厉害，可是到底不能如同正常人一样行走。
而李默白的技术，可以让他的细胞再生，让他拥有一双健康的双腿。
让他可以如同正常人一样跑跳。
这几乎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而现在，他想要想想。
石妈妈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因为她儿子的病，她对这方面也是有关注的，她也在等着这个技术成熟了，能让他儿子站起来。
可是……
石妈妈沉默了很久，就在石强觉得她会拒绝的时候，石妈妈开口了。
“你想那就去。”
“强子，你上一次这么坚定还是要去星耀的时候，那次你没选错，这次我也信你。”
“再说了，这可是简总搞的，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石妈妈虽然这么说，可是眼圈却还有些红，要知道，老一辈对这种事都是害怕的。
一听是个实验，谁会真放心呢？
可是她依旧选择了让石强去，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最大的爱。
石强哽咽了一下，没有说话，却只是把头点了点。
简知看着手里的报名单愣了一下。
这是一份自愿参与肢体再生实验的报名表，简知在上面看到了很多星耀的残障员工的名字，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石强。
简知心里一跳，虽然她知道有系统背书，这个项目是绝对安全保险的，可是在看到熟悉名字的时候，她还是略微纠结了一下。
倒不是说换了不认识的人就可以。
只是那种对身边人的担心更加清晰。
简知看了看这份名单，最终还是让魏薇把石强叫来了办公室。
石强坐着轮椅进来，神色却很平静，他知道简总这次找他是为了什么。
“简总，我被困在这个轮椅上二十多年了，我做梦都想脱离它。”
“现在有这个技术了，我只希望更快地拥有，一刻也不想等。”
石强抢在简知发问前开了口，他一向是个很温和的人，可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带着一股狠劲。
他的双眼瞪得很大，能看到里面布满的红血丝。
这一刻简知说不出任何劝她的话，心中却突然开始庆幸，幸好她选择了这个奖励。
她是真的能给这些人带来一点什么。
一年一度的年度护肤大赏的投票开始了，以往一直是各种国际大牌护肤品霸榜的榜单，今年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改变。
每一个类别的护肤品第一名几乎都被一家公司的产品霸占了——
那就是星耀。
李默白这个天才，为了早点给星耀回一点本，直接用了他肢体再生的技术里的分支技术“细胞再生”做了一个新的项目组。
做的就是护肤品。
主打功效极为简单，那就是抗衰老。
毕竟直接让老化细胞再生，这还不算抗老那就怪了。
他提出这个项目的时候心里还有点犹豫，毕竟这意味着星耀还要搞一个产品线，搞一个工厂，还要做一系列的事。
无疑是麻烦的。
特别是以简总那种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个项目能不能赚钱，一心只想造福残障人士的劲头。
李默白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
虽然这种行为在和其他公司合作的时候可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这毕竟是星耀啊。
谁知道他刚一提出，星耀的那些管理们立马就给通过了，而且执行速度简知匪夷所思。
李默白那一刻才知道了为什么有人说星耀就是一台严密运转的机器。
而星耀速度就是一群配合无间，能力超群的人拧成一股绳通力协作。
反正李默白是彻底见识到了。
这个项目从立项到成品，只花了半年，期间还完成了各种合法手续，各种实验数据。
而在宣传上，星耀更是本持着一贯的高水准。
从代言人到广告到各平台宣发，都是自己一条龙搞定，完全没有任何中间商赚差价。
最重要的是，在这样快节奏之下，星耀居然还特别严谨！
代言人萧潇实打实的用了产品三个月，每天打卡记录变化，就为了给消费者看真实的效果。
而星耀广告也完全没有任何夸大，甚至在李默白看来还保守了……
但是，护肤品广告居然是可以那么拍的吗？
里面没有容貌焦虑，也没有响亮口号。
而是以女性的视角去去看自己。
女性对于自己的外貌，可以在意，也可以不在意，可以选择优雅老去，也可以选择不断保养。
对于美丽，本来就没有千篇一律的定义，重要的是女性的独立自主。
在广告里，各个年龄层的女性展现着她们不同的风貌。
星耀用一个广告告诉所有人，你的美丽从来都是由你自己决定。
而这一个护肤线一上市，几乎就卖空。
李默白那是第一次见证了女性的购买力。
不过如果说这一开始的火爆还是基于消费者对星耀的信任，或者是对宣发效果的认可。
在那之后就都是实打实口碑了。
【我不允许没有姐妹不知道星耀的护肤线“新生”！！呜呜呜我用了半个月，我法令纹嘭起来了！这绝对不是广告，是广告的话我立马老二十岁！】
【我也买了，效果太惊人了，我本来害怕里面有什么激素，去查了成分，结果好安全，正好我家里有人是医学相关的，直接跟我的这是星耀牛刀小试，用的是最前沿的生物医学技术衍生来做的，不有效才怪了，而且还说卖这个价就是做慈善！】
【生物医学狗来嚎一句：这是真的！！星耀是拿肢体重生那个专利在做护肤品啊，我的天，暴殄天物啊！有专利就是这么任性吗？】
【那什么……小妹妹就别想买了，星耀照旧任性，你去她们专柜，柜姐会跟你说三不卖，就是你还是学生，没有自己收入的话，柜姐会劝你不要买，因为这个不是必需品，然后就是你很年轻没有这方面需求，也会让你别买，或者让你尝试最便宜的产品，然后就是你如果是肌肤有严重问题，也会劝你去看医生，而不是买他们的护肤品，我真的大受震撼。】
【笑死，星耀常规操作罢了，你不能指望他们涉足美妆圈了就变得不讲道德了！】
【谁还有买！都给我买！一夜回春啊啊！科学真的牛啊！我已经把我之前买的那些大牌护肤品全部闲置了，星耀你给我好好做，不许停产！！我要美到一百岁！】
而就在星耀护肤线大获成功，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简知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冒出的护肤线？？
她投的实验室不是做肢体再生的嘛？怎么就生到脸上了！！
这种暴利行业也是她配涉足的吗？
这种钱也是她配赚的吗？
简知追本溯源，发现这个项目背后有着星耀几乎所有管理的影子。
这一刻她懂了，这是一场联合刺杀啊！
这是要把她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啊！
这是……要她的命啊！
看这架势，她投给实验的钱很快就能回本了。
简知欲哭无泪，却又不知所措。
她能怎么办？员工们太会赚钱了，她能怎么办？
她真的不想赚钱啊！
简知痛定思痛，登录了久违的德才账号，发了一条博文。
【星耀简知V：护肤品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更不是女性的必需品，大家请量力而行，也不要去神话任何一个产品，这不是灵丹妙药，只是一个科技产物，希望大家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这个东西你们是真的需要吗？不要花冤枉钱，不要花超出消费水平的钱，感谢大家。】
一句话总结：别买！
而简知意想不到的是，下面的留言让她失望。
【我不听！你知道你家护肤品全线断货了吗？我想买买不到！什么时候能上！给个准话！】
【我冷静思考过了，我真的很需要！简总，快给我安排起来！】
【我真的有钱，我真的负担得起，我很听劝，所以能不能给个购买链接？我没有用一囤一真的很心虚。】
【我真的没有掉入消费陷阱，是你产品太牛了好吗？你知道你家护肤品现在在国外代购那儿炒到多少钱了吗？我现在都想当代购。】
“……”
简知看着这些回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你们这些反骨仔，怎么这么不听劝啊！
就在这时，魏薇走了进来。
“简总，国外的几个美妆大品牌都想和我们的护肤线合作，现在意向……”
简知听着魏薇的汇报，生无可恋。
这钱是非赚不可了吗？
半年后。
石强从最后一次手术里醒来，他麻醉刚过，还有些迷糊，可是却觉得脚那里有些痒，他伸手想去抠，却发现膝盖自觉地弯了起来。
当他的手触摸到腿的时候，身体就是一僵，他的腿能动了……
其实在这半年的治疗里，他的腿确实是在一步步恢复知觉，他甚至可以短时间进行站立，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能自由活动双腿。
石强想立刻坐起来，却看到了泪眼婆娑的妈妈。
“强子！你醒了！你腿能动了！”
石妈妈完全想不到，有一天她能亲眼看到石强的双腿自己弯曲放下。
好像……一双健康的腿。
石强也激动了起来，在妈妈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他尝试着移动双腿，然后下了地。
当脚掌支撑着他站立的瞬间，他松开了妈妈的手，一步步向前。
他没有走多远，因为还需要复健才能完全和正常人一样。
可是这已经足够了。
石强看着依旧停在病房里的那张轮椅，眼泪潸然而下。
他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简知看着石强健步如飞地走进自己办公室把资料放下，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不止石强，星耀很多残障员工都开始加入了李默白的治疗计划。
星耀还将这个技术开放给了很多医院，就是想在最大限度上帮助更多的人。
而李默白也凭借这个技术得到了很多大奖，听说诺贝尔生物医学奖都……
不过简知倒是没有多关心这个，毕竟她现在还在记仇。
李默白又给她开发了好几个支线项目！
每一个都赚钱得要命！
要她的命！
生物医学真就是一个大“宝藏”啊，随便拎一点细枝末节研究成果都够她赚一大笔的。
星耀上下和外界都在夸她投资眼光高，深谋远虑。
可是只有她知道，这都是被背刺的。
所幸李默白的这项技术已经开始正式面向所有患者了。
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残障人士可以如石强一样重获新生。
他们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不再被家人担忧，不再不能自由选择未来。
他们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脚，走出自己的人生道路。
简知笑着打开德才，发现她私信里又多了几条感谢。
全都是那些通过李默白的技术和星耀基金会资助而改变命运的人。
看着那一个个感谢，简知露出了笑容。
这个奖励她果然还是没有选错。
当然如果能不赚钱就更好了……

六雅京剧团内。
刚演完一出,剧团里的人还没有散去，老戏迷们照常又续了壶茶水和点心坐在那儿聊天，而虞涵已经下台去卸妆了。
一票戏友嘴里还哼着刚才那一折《钗头凤》,摇头晃脑神色格外享受。
“这虞班主越发有样子了啊。”
“可不是吗？我可是从首都追过来的，当时在李秀芸班主那儿见过她登台，比那时候有模样很多。”
“哪里只是有模样？这好歹该是这新一代里的这个。”
票友竖起了大拇指。
“别的不说，这一出《钗头凤》真绝，还是新戏,咱们好多年没有听过这么好的新戏了吧？”
“还真是,你没见好多都是特意从外地来的？就为了这出！”
而此时被讨论的主角正在后台一边卸妆一边听剧团里的人聊天。
“听说了吗？咱们剧团终于开始赚钱了！这么久了，终于不是亏了。”
“那也是咱们小虞争气,现在听戏的谁不知道咱们小虞这一出《钗头凤》啊！”
“对对对！咱们小虞这回是成角了,连带着我们剧团也有肉吃了,这真好，终于能让咱们简总看到一回回头钱了。”
虞涵听着这些感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高帽”她还不太够格。
成角什么的,以往她也是想过的。
可是等越接近她就觉得自己还差那么一口气,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求更高了？
虞涵不知道，不过对最后那句话却也是高兴的。
自从六雅得到简总的投资后，其实一路都没有赚过钱。
虽然这点小亏损比起简总的大生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对虞涵来说,这亏的没一分钱都让她难受。
现在终于好起来了。
虞涵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好像是有人在欢呼,她正准备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手机就响了。
来电的是她的师父李秀芸。
虞涵想也没想先接了电话。
“师父……”
虞涵话刚到嘴边就被那边难得急切的李秀芸打断了。
“小涵！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上京来！”
李秀芸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中气十足,虽然急但是更多的却是激动。
虞涵愣了一下，正想问为什么，李秀芸那边就说出了一个大消息——
“小涵，你入围白玉兰戏曲主角奖了！”
虞涵的手一抖，她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只是看向镜中的自己。
那个她好像在说：你做到了。
虞涵最开始放弃参加新人奖的那两年，圈子里大多数人是可惜的，甚至还有人说她这是好高骛远。
哪个新人不是一步步来的，先拿新人奖，再慢慢凭借资历和能力去争主角奖。
毕竟这个主角奖可不一定这能拿到，多少老资格们都眼巴巴地瞧着呢。
偏偏虞涵不一样。
本来如果她报名新人奖是妥妥能拿的，只为白玉兰有个隐形规定，那就是拿了新人奖后要好几年才能参选主角奖。
这也是给新人一个更好打磨自己的机会，让他们不至于丢了进取心。
所以也有人理解虞涵的选择，不过这都是少数，大多数人想的还是：谁让她有个好老板呢？
这倒是圈子里所有人的共识。
大家也都知道了虞涵的公司是星耀，就算她的京剧团年年亏损也依旧花着大价钱帮她张罗一切。
待遇之好让好些人都“眼红”，但是却又不得不感慨：这星耀是真的在支持他们戏曲圈的复兴和发展啊。
单说送“十三绝”出国演出那事，就震撼了整个圈子。
那不是华夏传统戏曲第一次走出国门，却是第一次以那么震撼的方式走出去。
星耀用最高规格的宣传力度，给他们铺了一条花路。
甚至在世界各地都掀起了一股“京剧热”。
甚至他们业内都开始调侃这叫“墙里开花墙外香”。
不过他们也借着这股东风，在国内也狠狠刷了一次“存在感”。
更多的年轻人开始知道原来戏曲也可以是一个潮流东西。
不过这依旧没有影响六雅还在亏钱……
那时候有一个热帖讨论，说的就是星耀唯一的亏钱项目。
【都说简总不败金身，今天我就来细八一下简总最不明智的一项投资吧！
大家可能不知道简总从很早开始就致力于扶持咱们传统艺术，她花了大价钱买下了一家京剧团，然后就是疯狂砸钱。
不管是从宣传还是实际行动上，都给足了这个项目牌面，前几年春晚火出圈的那个同光十三绝就是简总张罗出来的。
还有最近大家都在刷的什么华夏传统戏曲走出国门，在金色大厅绽放光彩也是简总在背后出力。
可是简总这么折腾也没有改变这个项目的亏损，虽然亏得并不多，但是怎么就不算简总投资的不败金身破了呢～】
【不是吧不是吧，简总这不计较得失推广咱们传统文化还错了？这些有良心的企业家再来一百个我们也不嫌多好吗？】
【这叫破不败金身？这难道不是又给自己上了一层金身护体吗？这种大功德多来点人做行不行。】
【真的多亏了星耀在不遗余力地支持，我这边一家本来要关门的剧团现在都撑下来了，说是来听戏的多了。】
【这样让年轻人多接触自家的宝藏艺术不是很好吗？而且你真觉得简总在亏？不是什么生意都是以钱来衡量盈亏的好吧？】
【u1s1，简总赚钱虽然都是快准狠，但是有没有可能这次是在放长线呢？反正我觉得简总的项目现在不赚钱以后也肯定赚！】
虞涵看到这个的时候心里却很酸。
她觉得不该这样的，被奉为国粹的艺术不该是一个亏钱项目。
她拿起手机想给简总打个电话，可是一时间她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此时的简知正在办公室里欢欣鼓舞。
她也看到了那个热帖。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亏钱吗？
又能帮一个领域向上走，又能扶持别人的梦想，还能亏钱，这样的好项目能不能多一点啊？
简知的嘴角咧得很大，满眼都是小星星，心里又生了一点妄想——
要不她再加大一点投资？能多亏一点算一点嘛。
这么想着她直接拨通了虞涵的电话。
“小虞啊，最近咱们京剧团那边有没有什么别的需求啊？”
快说有，咱们干一票大的吧。
本来心里就格外复杂的虞涵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是一愣，简总还想往他们这个不赚钱项目里继续砸钱？
虞涵轻生开口：“简总，没有的，而且您每年拨款其实有点多……”
多什么多！不许胡说！
简知立马正色道：“哪里多了？咱们这不是还有发展起来吗？”
“这样吧……”
简知开始搜肠刮肚地想新的花钱渠道：“今年咱们京剧团就先出一个黑胶唱片吧，发行到国际上去！”
这样宣传费都得是一大笔，妙啊。
“然后……我看以前也有京剧做了影视版本，我觉得那个就很好！不如咱们也直接来拍个戏曲电影吧！”
对对对，拍电影，这种小众电影总不会还有那么多票房了吧！
简知在那边说着自己的“宏伟蓝图”，虞涵在这边听得越发心惊。
这要花的钱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了啊……
虞涵赶紧说：“简总，还是不要了，这样可能会……亏钱。”
莫名的虞涵把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小声，她完全不想把这两个字和简总联系到一起去。
可是简知听到这两个字却立刻兴奋起来。
那可太好了，她梦寐以求的亏钱啊！！
简知立马拍板：“很好，那就这样办！”
“对了，上次李秀芸老师说的给你排一出新戏的事，我给你找到人了，闫旭闫老，他那边过几天和你联系。”
“加油啊，小虞，不要放弃追梦！”
虞涵觉得简总的声音在手机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只剩下“闫老”那个关键词清晰可闻。
闫旭，国内最著名的戏曲编剧，已经退休快十年了……
但是简总帮她把闫老请出山了，只因为她和师父曾经随口提过一句。
虞涵突然鼻子一酸。
她知道在简总这些宏伟投资蓝图里，一直藏着一颗真心。
虞涵得了白玉兰戏曲主角奖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最为这个奖项最年轻的得住，她和她的剧团一时声名鹊起。
很多天南海北的票友都在抢着去订票。
这可“愁”坏了简知。
就连系统提示她可以领第三个奖励的声音都不能让她觉得快乐了。
因为……六雅京剧团第一次转亏为盈了！
简知看着桌上魏薇特意拿过来的收支账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只赚了几万块，可是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啊！
想到魏薇放下报表时说的那句“恐怖话语”，简直毛骨悚然。
魏薇说：“简总，按照这个势头，六雅离稳定营收应该不远了。”
谁要你稳定营收啊！我要的是持续亏钱啊！
虽然不多，可是这是信仰啊！
她唯一一个亏钱项目啊……
简知以手掩面！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现实。
可是，该领的奖还是要领的。
简知一脸生无可恋地随意点开系统，她倒是要看看这踩着她唯一“信仰”出现的奖励到底是什么！
要是太坑，她就……
她能干什么呢？也就只能骂骂系统了！
简知气鼓鼓，然后点开了奖励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第三个支线任务，本奖励将会在系统操作下以安全合法合理的形式发放。】
什么奖励这么神神叨叨的，还要合法合理形式。
简知不为所动，点开了奖励描述。
【固定资产：星耀大楼。】
“……”
什么楼？你现在都开始送楼了？
简知看着详细描述界面上那个3d的超高超大的楼盘，心里一片冰凉。
这看起来可不得是赚大钱啊……
她再仔细一看，很好，还是中心地带，寸土寸金。
完了，这下全完了，她千防万防没有防住系统啊。
原来，系统才是真正的背刺冠军啊！
星耀有大楼了。
对此星耀员工表示：很正常啊，早该这样了，咱们又不缺钱。
外界表示：简总居然这才买大楼？挺晚的啊。
简知表示：刀了我算了。
而今天正是简知就星耀大楼的事在和星耀管理们开会。
不过也幸好因为系统，这不动产的来由很合理合法，不需要简知解释什么。
她需要的是想点办法转盈为亏。
简知看着会议室里那一张张写满“赚钱”的脸，心里一阵绞痛。
啊，和他们商量真的有亏钱的可能吗？
太渺茫了。
简知沉着脸一言不发，星耀管理们却越发敬佩了。
不愧是简总，一下就拿下这么大一块地皮，还能这么面不改色，这沉着冷静够他们学一辈子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解读”一番的简知开始准备再次忽悠。
她可是想了一晚上这个好计划呢。
“想必大家都对咱们星耀的新大楼有一些规划。”
“不过，我并不准备把用不到的楼层用来出租。”
那得要赚多少钱啊！必须不行。
这话一出星耀管理们纷纷愣住，要知道他们星耀也用不了一栋大楼啊。
虽然星耀现在在以一个几乎算得上凶猛的速度发展着，可是一直在维持着一个精简的运转模式。
这也是简总的要求。
他们也深以为然，太繁杂的部门和系统只会造成一些藏在暗处的弊端。
这是不利于星耀发展的。
反而保持现在的节奏更能让星耀运转得更好。
所以他们最多需要五层楼不到，可是星耀大楼现在有六十多层，占地面积还极广。
按照常理这是一定要出租出去的，而这租金也会相当地可观。
但是简总居然说不要？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能猜透简总的心思。
不过，既然简总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有完备的计划了，他们只需要跟上就好。
简知继续道：“我准备把除了我们办公必要的楼层留出来之后，其他都变成住宅，当成员工宿舍发给星耀的员工们。”
“最少要两室一厅，厨卫阳台都得齐全，直接比照现在最贵商品房来规划装修。”
“就先按照在星耀入职的年限来选房吧，后续的分房要求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