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宋向中终于知道小姑娘的名字，脸上的兴奋怎么都掩盖不住。
顾宝珠倒是一头雾水，这位大叔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不是那工作证以及一身正气，她会怀疑他是不是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的。
宋向中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家，然后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大哥。
不论如何，都要验证一下。
他有预感，这个小姑娘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宋家被杨娟娟调换的女儿。
宋向东早就坐不住了，今儿一早就去了福安街苏兴斋找苏老。
从苏老哪里得知了小姑娘顾宝珠的事情，他又去了一趟银行，从银行哪里得到了相关信息。
现在老三又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已经坐不住了，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五县公安局，要求那边帮忙查一查顾弘毅这个人。
接下来就是焦急的等待，谁也不知道这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
而宋家的调查，顾家一无所知，作为其中的主角，顾宝珠更是一心沉浸在买到小洋楼的喜悦之中。
“你说什么？”
张秀英惊得都站起来了，没想到闺女这一出去，又给带回来这么大的消息，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昨天老头子跟着出去，本以为能让小闺女收敛着点，没想到回来就给她两本房产证，吓得她差点没晕厥过去。
没想到更惊吓的还在后头，因为买房子的钱不够了，所以又去福安街捡漏。
一对瓷瓶就兑换了三十六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那瓶子是金子做的啊，兑换了这么多钱，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过。
她甚至有点怀疑人生，我闺女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然后今天小闺女软磨硬泡自己去外面转悠，又拿回来一本房产证，还是一栋小洋楼。
至于价格，呵呵，那当然是天价了。
她真的有点怀疑自己闺女是不是被那啥给附身了，要不然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娘，你想什么呢，我还是不是你亲闺女了，有你这么怀疑闺女的吗？”
顾宝珠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气呼呼的说道：“前些年那是情形不允许，我都压着自个呢。”
“而且我房间里可是有不少宝贝，全都是我从废品站淘回来的，您再这样怀疑，我可就生气了。”
“您闺女聪明有福还不好啊，你还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我生气啦，哄不好的那种。”
张秀英意见闺女这样，心都软了，哪里还顾得上怀疑，赶忙哄道。
“好好好，都是娘的错，娘不应该怀疑你，那不是你变化太快了嘛，娘这是还没有来得及适应。”
“嘿嘿，娘，我之前就说过，你和爹以后就跟着闺女我享福吧，我一定让你们过上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
张秀英噗嗤一声笑了，轻轻的拍了她一下，“还数钱数到手抽筋，那得多少钱啊。”
“我和你爸可不希望你挣多大的钱，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好，虽说现在情势好了很多，那也要注意，谁知道……”
想到前些年，她还有些后怕。
第三十六章 ：离开
老一辈的都这样，不求儿女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儿女这一生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您闺女是谁啊，那可是绝世天才。”
“我怎么不知道，我闺女这么臭屁呢。”张秀英一脸宠溺，闺女真是越大越会撒娇了。
“我和你爹商量了，我们准备明后天就回家，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们忙活呢。”
虽说老头子都安排好了，可是到底还是要亲自盯着才行。
“娘，我现在能挣钱了，要不然您和爹就不要下地干活了，直接把家里的田地都租出去，你们都这个岁数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我们多大岁数？”顾弘毅故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好笑的瞪了闺女一眼，“我和你娘还干得动，哪用得着你来养。”
顾宝珠哼哼一声，“怎么就不能我来养了，你们是我爹娘，我养你们那是天经地义。”
随后又是一脸傲娇，“都不用几个哥哥来，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顾宝珠一左一右挽着两人胳膊撒娇，“爹，娘，你们就别下地干活了，我这不是心疼你们吗，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还不让闺女孝敬孝敬你们啊。”
“知道你心疼我和你爹，不过我们现在还能动，不干点活，心里不踏实。”
张秀英脸上带着笑意，闺女心疼他们，她当然开心。
“放心吧，我和你爹有分寸，不会太累的。”
“好吧！”
顾宝珠见状，只能叹气，不过心里却是想着也就这两年，等自己上大学之后，一定要带着爹娘一起，才不要跟他们分开呢。
付容音知道公公婆婆过两天就要回家，特意托人买了两张软卧。
又亲自去百货商场买了不少好东西，不仅仅有给两老的礼物，还有给几个弟妹一家准备的礼物。
毕竟上次公公来的时候，几个弟妹可是给他们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亲戚亲戚，那自然是有来有往，这样才更亲近。
顾宝珠也带着顾卫党前往百货商场扫荡一圈，要不是顾卫党拦着，她那架势，恨不得要将整个商场都给买下来。
顾卫党摸了摸额头的汗渍，小姑姑这架势太恐怖了，只能说有钱任性。
至于顾卫国，早在前两天就回学校了。
“爹，娘，你们在火车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五县，别忘了给我们拍个电报保平安……”
经过这半个月的治疗，顾长生的状况越来越好，这让他对自己日后站起来，也有了更多的信心。
“行了，你老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用得着你操心。”顾弘毅瞪他一眼，“你给我好好养伤，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没有。”顾长生很无奈，双腿没有希望的时候，他都没有自暴自弃，现在有希望恢复，那就更加不会了。
“上面对你现在有什么安排？”
顾弘毅还是担心大儿子的前途，他知道就算大儿子恢复健康，也不太可能回到军队了，就是不知道上面对他有什么安排。
顾长生脸上的神情一顿，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自然是想要回归部队的，不过以他目前的状况不合适。
哪怕是恢复健康，上面怕是也有考量。
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接到部队的通知，应该还在讨论中吧。
顾弘毅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实在不行就退下来，这些年你媳妇也不容易，趁这次就转业吧。”
顾长生也想到了妻儿，缓缓点了点头。
父亲说的没错，趁着这次转业吧，这样妻子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两人离京的日子。
这一天，付容音也抽出时间来送他们，至于说购买的大包小包，顾宝珠不让他们带回去，直接去邮政全部邮回家了。
用她的话说，这么多东西拿着怪沉的，这天又热，拿着受罪，直接邮回去省事。
闺女心疼两老，两老也只能认了，谁让闺女孝顺呢。
“爹，人太多了，你护着点我娘，别让人挤着她。”
“行了，这还用你说，我和你娘这就上车了，你别上来了。”
顾宝珠买了站台票，所以能把人送上车。
顾宝珠鼓了鼓腮帮子，没说话，直接在前面开路，顺利把两人送上火车，找到车厢，又叮嘱了一番，这才下去。
旁边的老人一脸羡慕，“那是你孙女？”
张秀英神色一僵，随后若无其事的说道，“那是我闺女，老来女。”
老太太歉意一笑，“你闺女真俊，长得标致，又孝顺，大妹子，你有福了。”
张秀英也不介意，笑眯眯的开口，“我老闺女可是我们青山大队最漂亮的女娃娃，那是顶顶孝顺的，小小年纪就心疼我和她爹干活累，不愿意让我们下地干活，不过我们现在还干得动，也不需要她一个小人养家。”
老太太有些惊奇，“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养家？”
真不是她怀疑，实在是那小姑娘看着太小了，也就十五六吧，也许更小。
“我家闺女从小学习好，学校有补贴，有时候代表县里参加比赛，也有奖金，养我们两个老的，还是足够的。”
张秀英一脸骄傲，可不就是这样。
小闺女小学的时候，学校就给奖励，说什么奖学金。
他们五县就是一个小县城，教育比较落后，却特别重视教育。
小闺女的学习天赋那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闺女代表县里参加比赛，每次都都是头名，不仅学校奖励，县里、市里都有奖励。
若不是没有参加省级比赛，说不定省里都会给钱呢，这样的闺女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老太太一脸震惊，这小姑娘还真厉害啊。
于是两个老太太就这么熟悉起来，不得不说张秀英的交际能力，还是很牛的。
另一边从火车站出来，顾宝珠直接去了老师家里。
这几天她不是四处买房，就是带着爹娘游遍京市的名胜古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老师那里了，要是再不去，估计老师就该生气了。
这不，刚一来，老师就呲她了。
“可算是想起了你还有一个老师，这几天怕不是玩疯了吧。”
顾宝珠嘿嘿一笑，“老师，我那不是为了陪我爹娘嘛，我带回去的书全都看完了，才没有耽误学习呢。”
“您要是不行，您可以考我！”
秦老先生傲娇的哼哼一声，“我才不上当，你这小丫头坏的很。”
顾宝珠干笑一声，老师这话说得，她明明很好吧。
“行了，过来看书吧。”
“哎！”
顾宝珠干脆的应了一声，然后哒哒哒的跑上楼，熟门熟路的进了书房，秦老先生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
就在顾宝珠沉浸在书海之中时，两个中年男女出现在首都医院，这一男一女正是调查当年婴儿被调换的宋向东和陆芳。
“陆芳，一会见到孩子一定不要激动，不要吓到她。”
三天前妻子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赶回了京市。
昨天晚上抵达京市，因为太晚了，所以就没有来医院找人。
等到第二天，陆芳再也忍不住了，说什么都要来医院。
宋向东又何尝不想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就没有拦着，直接跟上面请了假，这才跟着妻子一起过来。
陆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等到心情缓和的差不多了，这才敲响了病房的门。
“你好，你找谁？”
看到两个陌生人，付容音有些奇怪，难道是找错了？
尽管内心很激动，陆芳也只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哪怕是压抑着情感，面上依旧带上了一点激动情绪。
付容音看着两人，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疑惑，随后点点头，“是，你们是？”
陆芳努力让自己笑的得体一点，“我是陆芳，这是我丈夫宋向东。”
“我们应该不认识吧？”付容音皱眉。
她确信在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两人的存在，难不成是部队上派过来的人？
陆芳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能进去说吗？”
“可以，进来吧。”付容音想了想侧身，示意他们进来。
两人一进来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顾长生，他的气色还不错，跟他们调查的结果似乎有些出入，不过这样就更好了。
“两位是……”
“你别动，我来帮你。”
看到丈夫挣扎着要做起来，付容音赶忙上去帮忙。
陆芳环顾一周，没有发现顾弘毅夫妻俩的身影，也没有发现亲生女儿的踪影，她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来。
“顾团长你好，我是陆芳，这是我丈夫宋向东，确切的说，我这次是来找您父母顾弘毅同志和张秀英同志，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医院吗？”
夫妻俩一愣，他们找爹娘？
“两位找我爹娘有事？”顾长生皱了皱眉头，爹娘在京市有认识的人吗？
看出两人的疑惑，陆芳解释道：“顾同志，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您父母作为当事人，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亲口告诉他们比较好。”
“抱歉，我父母今天早上的火车，现在已经不在京市了。”
顾长生看向两人，忍不住问道，“我父母第一次来京市，在京市并没有熟人或者朋友，你们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
宋向东一把拽住了想要说出真相的妻子，从他们的调查结果来看，顾家人对女儿是真心疼爱，尤其是几个哥哥，简直就是把妹妹当闺女养。
顾长生伤势没有完全恢复，这个时候告知他妹妹不是亲妹妹，他肯定接受不了。
如果再因此伤势复发，那就麻烦了。
“既然令尊不在，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向东！”陆芳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
她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呢，怎么能离开？
顾长生凝眉，这两人怎么回事？
他不觉得父母会跟这两人有接触，这两人不论是穿着，亦或是气质都不是普通人，更像是身居高位的领导，他们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宋同志，我不知道你们找我爹娘有什么事，我父亲是一名退伍军人，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跟你们应该没有什么接触才是。”
顾长生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
宋向东却是摇了摇头，“抱歉，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当面跟你父母沟通。”
顾长生一听就更不放心了，刚想说什么，就被宋向东打断了。
“顾团长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宋向东没有多说什么，将带来的礼物留下，直接带着妻子离开。
付容音看着地上的高档礼品，忍不住皱了皱眉。
丈夫作为军区团长，有时候也会有人送礼，只不过都给她拒绝了。
现在那两个人放下礼物就走，而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爹娘后天中午就能到五县，你给老四发个电报，不，还是打个电话吧，说一下这件事情，让他们注意一下。”
他总感觉那两人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管怎么说，提前注意下总是没错的。
“好。”付容音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顾长生想了想又让妻子给傅葑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两人。
他不相信这两个人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总会有原因的。
不管怎么说先调查清楚，总要有所准备才行。
“我知道了。”
陆芳和宋向东从医院离开之后，直接找人给他们买了最近一班的火车，他们一刻也不愿意等候。
陆芳倒是想先去接触自己的女儿，却也怕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让女儿受伤。
而且从调查结果显示，女儿很聪明，她就更不敢轻易接触了。
两天后，顾弘毅和张秀英坐了两天的火车，总算是回到了五县，刚从火车站出来，就看见站在外面等人的老四。
“爹，娘。”顾长寿使劲挥舞着胳膊，生怕两老看不见。
“爹娘，这一路上还好吧？”
“瞎担心，坐火车能发生啥事。”张秀英一脸无语，咋的，他们两个老家伙还能出事不成，想啥呢。
顾长寿看了看天，“爹娘，这刚回来，今天别回大队了，在县城住一晚上休息休息，明儿早上再回去吧。”
“不用，我们一会就大队。”顾弘毅摇头。
他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虽说大队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到底还是挂心，不看到不放心。
顾长寿知道他爹担心啥，忍不住解释一句，“爹，你就放心吧，大队那边，我回去了两次，一切都挺好的，再说还有二栓叔在呢，离了你，咱大队照样正常运转。”
这话刚说完，他就知道不好了。
果不其然，他看见他爹的脸立即就黑了。
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会被亲爹的铁砂掌拍青咯。
“行了，老四也是孝顺，你老打孩子做啥。”张秀英不高兴了，护着儿子，“几个儿子本来就笨，老四又是最笨，再打就更傻了。”
顾长寿张张嘴，一脸委屈，您老还不如不护着呢。
长这么大，唯有爹娘嫌弃他们几兄弟笨，十里八村的，谁不说他们聪明机灵啊。
好吧，跟小妹一比，他们好像确实挺笨的。
“爹，前天大嫂打电话了，本来是想发电报的，说是电报说不清楚，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张秀英闻言有些紧张，“怎么了，是不是你大哥出事了？”
“娘，你别着急，大哥没事。”顾长寿见状，哪里敢卖关子，赶忙将大嫂电话里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老听完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什么人会找他们？
他们在京市根本就有认识的人，尤其是张秀英，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去京市，难不成是老头子的战友？
对上妻子的目光，顾弘毅摇头。
跟他有联系的战友就没有在京市发展的，所以没有这个可能。
“那是怎么回事？”
张秀英心头一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弘毅摇头，他也不清楚，“行了，别想那么多，到底怎么回事，等那两个人来了之后就明白了。”
现在想再多也无济于事，最终两老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情，不管是什么，他们等着就是了。
第三十八章 ：晴天霹雳
桐南军区傅葑接到团长的电话之后，根本就不用调查，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他。
两家也算是世交，更何况，傅宋两家还有婚约，他对于宋家不说了如指掌吧，基本的信息还是知道的。
想到某个小姑娘，傅葑挂断电话之后，又拨通了老宅的电话。
从傅至那里得知宋家的近况之后，傅葑忍不住皱眉。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看不出宋家与顾家有什么联系，所以宋家大房找顾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种种线索来看，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宋家三房有关系，尤其是被关进监狱的杨娟娟，就是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了，看来还要调查一下。
不管他们想什么，真相很快就揭开了谜底。
顾弘毅和张秀英前脚刚到家，陆芳和宋向东后脚就赶到青山大队了，可以说是前后脚的事情。
“队长，有人找。”
顾长寿忍不住纳闷，爹娘这才刚到家，怎么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谁这么不懂事啊，也不知道让老头老太太休息一天。
“老头子，我，我有点心慌。”
老四早上才说京市有人要找他们，没想到前后脚就到了，张秀英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走，出去看看。”顾弘毅抿了抿嘴，决定先看看再说。
两人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院子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等看清楚他们的面相之后，张秀英忍不住一愣，这中年男人看起来怎么有些面熟啊。
“娘，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咋那么面熟呢。”顾长寿低声说道。
陆芳闻言却是眼前一亮，可不就是眼熟，她丈夫跟去世的婆婆最像。
听老三说，那小姑娘跟婆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女两长得像，可不就是面熟。
“顾队长你好，我是宋向东，这位是我的妻子陆芳，冒昧前来打搅了。”
宋向东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他们可能会不可置信，但是他必须要说，这件事情说到底，顾家才是最无辜的。
顾弘毅皱眉，“我大儿子打电话回来说了，但我们并不认识，你们找我们有事？”
陆芳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看热闹的人，“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张秀英点点头，让顾长寿去烧水，给客人上一杯糖水。
农村没有喝茶的习惯，一杯糖水招待客人，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
“嫂子，你年长我几岁，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叫你一声秀英姐可以吧？”
张秀英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想听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
“秀英姐，这件事情你们可能难以接受，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们两家的女儿被掉包了。”
陆芳一开口就是惊天雷，张秀英直接没有反应过来。
“秀英姐，我知道你很难受，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难受的要命，但是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们两家的女儿确实被掉包了，说来这件事情还是我连累了你们。”
陆方直接将杨娟娟调换他们女儿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件事情对于顾家来说真的是无妄之灾了。
“啥玩意？”半响之后，张秀英才反应过来。
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大妹子，我咋听不明白呢，你刚刚说啥来着？”
“秀英姐，我说我们两家的孩子抱错了。”
陆芳也知道张秀英此时的心情，毕竟当时她也是这样，知道真相的时候恨不能去死。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在难以接受，他们都要学会接受。
顾长寿手里的两碗糖水直接就掉地上了，老天爷啊，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假的吧，怎么可能！
破碎的声音，终于是拉回了张秀英茫然的神色。
她死死的盯着那个宋向东，随后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神色狰狞，“滚，滚出去。”
“胡说八道，我闺女是我十月怀胎几经生死生出来的，她是我亲闺女，你要是再胡说，小心我大嘴巴呼你。”
张秀英说着就要从堂屋离找东西打人，要不是顾弘毅即使出手阻拦，宋向东和陆芳怕是要挨一蹶子了。
“两位请回吧。”顾弘毅亦是神色冰冷，身上的气势猛然爆发。
他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退伍老兵，那可是真正杀过人的老革命。
退伍后，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气势，现在陡然爆发出来，还是很吓人的。
宋向东同样在战场上厮杀过，面对顾弘毅的气势，他岿然不动。
“秀英姐，我知道这件事情难以置信，可这就是事实，我知道这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你们，你们要我们怎么做，我都可以答应，我只想见我女儿一面。”
陆芳一脸哀求，张秀英别过脸，心里恨不得杀了她。
她的女儿，说什么屁话，宝珠明明是她的女儿才对，天杀的混蛋，这是想来抢她的女儿吗，做梦！
陆芳见她这样排斥，忍不住说道：“秀英姐，你难道就不想见见你的亲生女儿吗？”
“闭嘴。”张秀英低吼一声，仔细看，她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宝珠就是我闺女，你们没有证据就瞎说八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告诉你，别想抢我闺女，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秀英真的是气炸了，自己闺女那是从小宠到大的，怎么一眨眼就不是自己的闺女了，这怎么可能。
“秀英姐，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
张秀英直接操起手边的板凳就砸过去，“滚滚滚，要死了你，再敢说，老娘撕烂你的嘴，快滚。”
张秀英是真的生气了，顾长寿赶忙将人抱住。
“两位同志，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说，你们继续待下去也不合适。”
“我……”
“陆芳，我们先走，让大哥大嫂冷静一下，明天再来。”
宋向东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张秀英已经失去理智了，要是继续待下去，说不定真会受伤，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
陆芳闻言只能妥协，将带来的礼物放下，这才跟着丈夫离开。
张秀英见状气不过，直接将她带来的礼物给扔出去了，吓得外面围观的人一脸后怕。
“这是咋的啦，秀英嫂子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火吧？”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要不然秀英嫂子也不能这么生气。”
“小点声，走走走，别在这里围着了，还干不干活了。”
张秀英可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议论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闺女不是自个的，她恨不能撕烂那个女人的嘴，叫她胡说八道。
“娘，您没事吧？”顾长寿有些的担忧。
“老头子，宝珠就是我女儿，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他们一定是眼馋我们闺女，所以故意的，对，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张秀英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父子俩张了张嘴，看着她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那两人既然敢来，肯定是做过调查的。
宝珠，宝珠她……
顾弘毅长叹一口气，不论如何，宝珠都是他闺女，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第三十九章 ：都乱了
“这么晚了把我们几个叫过来，有事？”顾长安看着对面坐立不安的老四，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顾长寿点头，“有事，还是大事。”
想到白天那两个人，顾长寿就忍不住头疼。
任谁告诉你，你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不是自个亲生女儿，那都是晴天霹雳的。
他们兄弟几个跟小妹岁数相差很大，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几个都是把小妹当做女儿来宠的。
现在倒好，有人告诉他，小妹不是亲的，而是别人家的。
别说是爹娘接受不了，就是他也接受不了。
要不是估计着爹娘，他都想一拳头砸过去了。
“到底什么事啊？”
顾长平忍不住皱眉，老四这模样，看起来不是小事，心里不由的嘀咕，难不成是大哥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