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凭他的“功名才学”,相貌风度,还迷不倒宁秀这野丫头!
谁知宁秀只是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怎么才是探花,你就没考个状元吗?”
状元你妹!
你个不识货的!
欧阳尘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了,“秀小姐有所不知,往往是相貌英俊,风度翩翩的学子才会被钦点为探花。”
宁秀眨眨眼,一脸懵懂,“往往是谁?”
你个死丫头成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欧阳尘咬牙切齿,“说的就是我!是我才学相貌俱佳,考中了探花!”
“哎呦,夫子,你可真不害臊,哪有人这么夸耀自己的!”
宁秀用帕子掩口,乐得前仰后合,顺手又给了欧阳尘一拳!
欧阳尘没提防,被打个正着,捂着另一只眼躲到一边“哎呦”半天。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拿开手,好嘛,另一只眼也乌青了。
他生得白,一对黑眼圈挂在脸上,分外显眼。
欧阳尘:……你现在打我都不用等睡着了!
没想到宁秀如此难搞,欧阳尘委屈了,“秀小姐为何发笑?难道我这探花郎的功名很好笑吗?”
宁秀敛了笑意,“那倒不是,我只是在笑你虚伪做作罢了。你既然考中了,为何没留在大夏做官呢?是不喜欢吗?”
欧阳尘振作精神,仰头45°看向天空,“我只想行遍五湖四海,寻找心爱之人,在未寻到之前我不会停留,功名利禄皆如浮云,我根本不在意。”
他操起淡泊名利,只重感情的人设,含情脉脉地看向宁秀,可宁秀的目光却冷若冰霜。
“人家大夏组织一次科举得耗费多少银两!又有多少苦读多年的学子盼着一举高中!你既然无心做官,干吗要参与考试?合着浪费大夏朝廷从上到下的心血,辜负百姓的期望,就因为你想出风头,亏你还腆着脸来当夫子,he tui,晦气!”
“不是,秀小姐,你误会了……”
“嘀!嘀!警报!攻略对象好感度为负,宿主生命值下降,请尽快提升好感度!”
一句话没说对,好感度就变负的了?
欧阳尘欲哭无泪,讨这丫头的欢心咋这么难呢!
“秀小姐说的极是,都是我沽名钓誉,故作清高,如今想来真是大错特错,害人害己,多亏秀小姐点醒了我,不然我还不知自己罪孽深重呢!”
“我真是不配当秀小姐的夫子,该反过来向秀小姐请教才是!”
“秀小姐~~”
欧阳尘脸皮厚的很,必要的时候可以把自己骂的连瘪三都不如。
他一边骂自己,一边可怜兮兮地看向宁秀,就差夹根尾巴在身后晃了。
可惜宁秀不为所动,冷着脸不理他。
欧阳尘心一横,只能来点狠的了,反正别人都被他想办法支走了,如今学堂里只有他们二人,完全能说点体己话。
“实不相瞒,入府前我远远见过秀小姐一面,秀小姐天人之姿,当时我就心悦与你。所以我才想尽办法进府教书,只求你芳心一顾。不知秀小姐可否垂怜,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你也能时时指点我,让我不要再做错事呢?”
话说到这里,终于到了欧阳尘的强项,他运足十二分功力,情深款款地看着宁秀,仿佛阅尽万水千山才发现宁秀就是他的唯一。
宁秀愣了一下,继而面上一红,含羞低头,“夫子,你这——”
这时候害羞是什么意思,欧阳尘再明白不过了,这小丫头被他拿下了!
他拼命压制着涌上来的狂喜,好让自己不要失态。
他就说嘛,他相貌出众,见多识广,才学过人,撩拨宁秀这么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才宁秀就是在惺惺作态,差点把他唬过去了!
既然这小丫头片子对他动心了,下一步他就要让宁秀情根深种,然后任他拿捏,再把宁秀折磨得心碎欲裂,他趁机把气运吸光,岂不美滋滋!
不料他还未开始PUA,宁秀倒先开口了,“夫子既然快言快语,我就不拿夫子当外人了,我看上几件首饰,还有胭脂水粉,需要一千两,夫子给我可好?”
欧阳尘看着伸在面前的纤纤玉手,有一种被抢了台词的憋屈。
刚定情你就冲我要钱,知不知道“矜持”两字咋写?
再说你随便买点东西就要一千两?
谁养得起你这败家娘们!
“秀……秀小姐,我们做人当崇尚简单自然,清水芙蓉才更能显出女子之美,过于追求富贵享乐何时才是止境?只会徒增烦恼罢了,我们应该——”
宁秀一拍桌子,神色既气愤又哀伤,“夫子,你变心了!”
第6章 攻略者去死(6)
“秀小姐何出此言?我对你一片痴心天地可鉴啊!”
“你骗人!若真心悦一个人,自然希望她快乐幸福,万事顺意,更会心甘情愿地成全她,为她奉献所有!可你连区区银两都舍不得给我用,宁可看我为得不到心爱之物黯然神伤!你的心悦未免太虚伪了!我对你只有一句话可说了,he tui!”
欧阳尘:……┭┮﹏┭┮
这么一会儿你“tui”我两回了。
宁秀“tui”完就起身要走,一点目光都不再施舍给欧阳尘。
欧阳尘只觉头晕乏力,四肢都不听使唤了。
不好,生命值太低了,这样下去他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那可不行,他还要回去享尽美人恩呢,怎么能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秀小姐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狭隘了,未能好好体贴你。这一千两是我赔罪的,望你笑纳。”
看见银票,宁秀这才露出个笑容,“这还差不多。”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嗐,我跟你开玩笑的,怎么会认真生你的气呢。”
欧阳尘:……我的命可是认真要丢了!
宁秀拿了钱就脚不沾地的走了,欧阳尘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系统,好感度多少了?”
“是零。”
“什么?!她都被我拿下了,还拿了我那么多钱,居然好感度还是零,她到底是不是人呐?!”
欧阳尘像被踩了脖子一样尖叫出声,“你确定没看错?”
“我的测试不会出错,就是零。”
欧阳尘眼前一黑,差点吐出口血来。
他家底没有赫连茂厚,这一千两拿出去分外肉疼。
虽说他没打算在这个世界久留,但银两关乎他的生活质量,他不可能不在意!
而且宁秀的样子,只怕不是一千两就能满意的,他都被折腾成这样了,好感度都只降不升,这宁秀到底是什么奇行种!
那边赫连茂也不好受,宁秀拿了银子又不见人了,他受了伤行动不便,又没法去找宁秀,只能干着急。
而且赫连茂还发现了不对之处,他上次见面光顾着跟宁秀过招,忘了打听宁秀的新夫子是什么人。
听说是个才子,宁秀还从他这里拿钱给这人买礼物,想必是看重这个夫子的。
这人不会也是攻略者吧?
想借着夫子的身份优势,来场禁忌之恋!
不会他辛辛苦苦攻城略地,却一时大意被别人偷了家吧!
他越想越不对,急的抓心挠肝,辗转反侧。
他们过得不好,宁秀就开心了。
她喜滋滋地跟系统聊天,“五儿,你跟这个世界新生的天道说好了?”
五儿,“说好了,趁着攻略者生命值降低,它会夺取他们的气运来强大自身,等它变强了,就能守护好这个世界,护住气运之女,省得整个世界都被攻略者穿成筛子。所以你别着急,慢慢玩死他们就是了。”
“正合我意。若直接弄死他们,他们的系统转身跑了,再换个人做任务,我岂不是白忙了,还是一劳永逸解决的好。”
宁秀和五儿越想越开心,乐得发出了鹅叫。
赫连茂实在忍不下去了,宁秀不露面,宁府的下人也不知得了什么吩咐,就说他的伤不能见风,也不让他出门。
没办法,他只能花气运求系统出手,让他的伤加速痊愈,起码能自由走动。
来到花园里,他只见宁秀和欧阳尘相对而坐,谈笑风生,尤其是宁秀,还时不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赫连茂顿时觉得头上有点绿,急忙轻咳一声上前,“秀妹妹,这位仁兄是谁啊?”
欧阳尘也看见赫连茂了,但他已经跟宁秀定情,哪里还把赫连茂这个过气未婚夫放在眼里,施施然站起身,“不才名叫欧阳尘,是秀小姐的夫子。”
“哦……夫子啊……”
赫连茂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欧阳尘,欧阳尘也不甘示弱,斗鸡似的回望着赫连茂。
两人都恨不得将眼神化为X光,看透对方的脏心烂肺。
可惜他们都没这份本事,对方的皮囊又实在不错,挑不错毛病,只能不甘地移开目光,同时在心里怒骂,“呸,好你个小浪蹄子!”
赫连茂抢先发难,“既然是夫子,就该守师生之道,你怎么不在学堂教书,反而在这里打扰秀妹妹赏花呢!”
欧阳尘满脸得意,“我跟秀小姐已经定情,我们既是情人,我为何不能陪伴她左右?”
“什么?你身为夫子勾引学生,真是恬不知耻!”
赫连茂暴跳如雷,没想到短短几日不见,宁秀真给他头上添了颜色。
未等他继续说什么,宁秀却表现得比他还诧异,“夫子,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你成情人了?”
欧阳尘正专心“对敌”,不料突然被宁秀“背刺”了,眼睛瞪得老大,“那日我向你表明心意,你不是没有反对吗?”
宁秀,“没有反对就是同意,我竟不知还有这样的道理!我只是太过吃惊,不知说什么好,就唤了一声‘夫子’,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至于什么情人,我可从未答应过!”
“那……那你还从我这里拿钱?”
宁秀脸色更冷,“钱不是你自愿给的吗?难道你以为出了点臭钱,就能跟我定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不是,秀小姐,我绝无此意,你千万别生气……”
熟悉的头晕无力,肯定他的好感度又降到负值了。
欧阳尘伤心欲绝,刚才赏花时他好话说尽,嘴都说干了,就为了哄宁秀高兴。
谁知宁秀说是说,笑是笑,好感度稳如磐石,一个字儿都没往上蹦。
如今更好,又降到负值了。
他纵横花丛,还从未这般憋屈过,真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赫连茂幸灾乐祸,“哼,就凭你的身份,也敢肖想秀妹妹?呸,真是痴心妄想!秀妹妹跟我已有婚约,你少做白日梦了——哎呦!”
冷不防宁秀把手边茶盏扔过来,正砸中他额头!
疼得他眼冒金星,茶水还流了他一脸。
第7章 攻略者去死(7)
“谁跟你有婚约了?咱俩的婚约早就作废了,不许你满嘴胡说,败坏我的名声!”
“秀妹妹……”
赫连茂可怜兮兮擦把脸,也不敢跟她争辩,毕竟已经有欧阳尘做“榜样”了,只能低三下四赔不是。
他俩为了提升好感度,只能跪地跟宁秀讨饶,说都是他们太爱慕宁秀了,相思成疾才胡言乱语,求宁秀千万不要跟他们计较。
宁秀冷哼一声,“你们这道歉就只用嘴说说吗?”
“秀妹妹……”
“秀小姐,你莫不是……”
又想要银子?
“我心情烦闷,想出去逛逛,你们帮我打点一切,可好?”
“这个自然。”
“我定当效劳。”
宁秀微露笑容,“这还差不多。”
赫连茂和欧阳尘对视一眼,竟生出了些难兄难弟的惺惺相惜。
他们在宁秀面前一点“名分”都没了,还因为“心悦”宁秀,得供她驱策,真是毫无尊严!
但他们又不能不去,离府游玩,这是多好的产生感情的机会啊!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打过歪主意。
商议行程购买船只时,赫连茂眼露凶光,“我知道你也是攻略者,我就不掖着藏着了。离了她的地盘,咱们干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古人最重贞洁,只要你我得手,到时要她怎样她就得怎样,再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了!”
欧阳尘:……你食不食油饼?
“咱们是要攻略她,取得她的好感,我看宁秀也不像喜欢强取豪夺的样子,你确定你这么做她不会恨死你?你找死别带上我!”
“那我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试试嘛。不瞒你说,我以前的任务对象只要刻意讨好,耍些手段,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好感的,哪像宁秀这白眼狼,养不熟喂不亲的。”
欧阳尘翻个白眼,“你以为我就有好感度为负的时候?宁秀再这么下去,咱们命都得丢在这儿!唉,罢了罢了,还是多观察观察她,投其所好吧。”
两人垂头丧气打点好一切,终于可以动身,他们坐上准备好的船,一路游山玩水。
为了讨宁秀欢心,赫连茂和欧阳尘变尽方法讨好她。
如果只有一个攻略者,他们还能换不少花招,什么欲擒故纵,欲扬先抑,各种PUA手段都能用上。
可如今有了竞争对手,宁秀又迟迟不吐口,他们随时可能被对方趁虚而入,就只能较着劲儿对宁秀好。
你给宁秀写诗,我就给她作画,你给她做美食,我就给她做胭脂,你给她买美衣,我给她打首饰,不知不觉他们卷的越来越厉害了。
宁秀也被他们惯得越发骄纵,要求越来越离谱,一不顺心还会对他们动手,似乎离了城主府,不在宁父眼皮子底下,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暴露本性了。
赫连茂和欧阳尘都觉得不好,但他们彼此也没有信任,讨好起宁秀根本停不下来,只能愈演愈烈。
最苦的还是赫连茂,如此高压,他很快就挺不住了。
首先,这具身体居然晕船。
其次,他怕被人发现不对,没敢让系统把伤全治好,带着伤还得讨宁秀欢心,再跟欧阳尘斗智斗勇争风吃醋,他没多久就支撑不住,病倒在床了。
宁秀过来看望他,他受宠若惊,急忙表现自己,“秀妹妹,都是我这身子太不争气,你不用担心,等我养好了定陪你好好玩玩。”
“哦,那倒是不用,夫子能陪我游玩,就是夫子手边没银子了,哎……”
又是个“一波三折”的哎,赫连茂头上青筋直蹦,合着我就是个冤大头,你和小白脸逛街还得我出钱!
“秀妹妹,我这些日子拿了不少钱了,你身为城主之女,总不可能没钱,是不是也能花点你自己的?”
“赫连哥哥,你这话就错了,花钱当然要花别人的,花自己的钱多心疼啊,那还有什么趣味?你忍心扫我的兴吗?”
赫连茂:……你说的是人话吗?
“秀妹妹,你是不是把钱看得太重了?你要知道,银两也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要银两而已,没想让它们万能。赫连哥哥既然不看重钱财,干脆把你的钱都给我吧。”
“咳咳,秀妹妹,一路上我也算对你呵护有加,如今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只顾着要钱,就不知关心关心我吗?”
宁秀沉吟片刻,“那你……多喝热水。”
赫连茂:……[○?`Д′? ○]
“系统,我可以宰了这女人吗?”
系统,“可以的哦,亲,看这边。”
脑海里“咔嚓”一道白光闪过,赫连茂懵了,“你这是干啥?给我道具让我对付她吗?”
“不是的哦,我给亲拍个遗像,等你死了我就能直接上传,别耽误我找下一个宿主。”
赫连茂:……你个苟逼系统!
他没办法,只能咬牙又拿出一千两给宁秀。
宁秀花钱如流水,看得赫连茂和欧阳尘心惊肉跳。
就算大风刮来的钱都不带这么花的,这些天下来,别说欧阳尘已经精穷了,就连赫连茂都快当裤子了。
宁秀拿到钱就喜滋滋地走了,欧阳尘正等在门口,见她出来,堆出一脸温柔笑意,“秀小姐拿到钱了?咱们走吧。”
对着他,宁秀马上沉下脸,“还得我管赫连哥哥要钱,夫子,你可真没用!”
欧阳尘:……(σ`д′)σ
“系统你看见没,自从我没钱了,她连个笑脸都不给我,我都没她这么渣!再说我得鞍前马后伺候她,哪有空赚钱?”
一贯冷漠的系统难得有些犹豫,“地图显示附近有个南风馆,要不……我给你联系一下,你卖|身吧。做这个不影响伺候她,等她睡着了你再去也行。”
欧阳尘:&*%¥#……¥**
他怎么忘了,系统也很苟!
所谓逛街,就是宁秀连逛带买,欧阳尘给她当架子和跟班,两手都提满了,就连脖子都挂上了,累得他气喘吁吁,宁秀还没逛够,提着花灯又往别处去了。
“秀小姐,呼呼,你等等,那边太偏僻了,呼呼,还是别去……”
他的话宁秀只当耳旁风,听说那边有热闹,脚下不停就过去了。
欧阳尘气得跺脚,又怕把宁秀跟丢,只能追过去。
第8章 攻略者去死(8)
“哎呀,不对,这边怎么什么都没有?那人莫不是给我指错路了?”
他们东拐西拐,进了条乌漆嘛黑的巷子,里面根本没人。
宁秀还在纳闷,欧阳尘有些警觉,“秀小姐,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快走吧。”
“哼哼,走?你们想得美,宁秀,你给老子拿命来!”
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蹿了出来,举着寒光闪闪的宝剑直取宁秀!
欧阳尘虎躯一震,英雄救美,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好好表现,说不准这回就能拿下宁秀了!
文武双全才能称为才子,欧阳尘也兑换了武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他神色一厉,拔剑护在宁秀身前,“何方鼠辈,休要放肆!秀小姐,你别怕,我定护你周全!”
宁秀淡然,“不用麻烦了。”
只听“噗嗤”一声,宁秀把他当作盾牌,用力往前一推,他被黑衣人的剑捅了个对穿,正好封住对方的剑。
黑衣人也没料到宁秀有这等骚操作,愣了一下,宁秀就抓住空挡,从欧阳尘身后飞身而出,拔出匕首狠狠两刀,捅穿了黑衣人的腰子!
“啊!!!”
欧阳尘和黑衣人双双惨叫,跌倒在地!
“秀小姐,你做什么?!”
欧阳尘惊怒至极,宁秀却满不在乎,“我这样多方便,你跟他打来打去的,也不一定能打赢,就算侥幸占了上风,他随便扔个暗器丢把土什么的就跑了,哪比得上我一出手就让他插翅难逃了。”
欧阳尘:……你出的不错,以后别出了。
你再出几次手,我的小命就没了。
“可你这么做,受伤的是我!”
宁秀,“夫子,你又说浑话了,你既然心悦我,那我的平安难道不比你的命重要千百倍吗?你虽然受了伤,但我也抓到刺客了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黑衣人:……!!!
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他叫姚子腾,也是个攻略者,在他的世界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一次任务失败,他被炸弹炸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
系统找上了他的灵体,说他只要做任务,攒够了气运可以回原世界,还能回到任务失败之前。
他想着攻略几个丫头有什么难的,就跟系统签了契约。
进入这个世界前,他了解了宁秀的情况,知道她的身份,以及还有别的攻略者在讨好她,就决定假作刺客把宁秀劫走。
这样既可以让宁秀远离别的攻略者,也能让宁秀在他面前没法摆架子。
你想想啊,娇滴滴的城主之女,远离父亲家人,被凶徒带着亡命天涯,肯定吓得要死。
他再对宁秀展露些温情,制造点反差,宁秀肯定受宠若惊,他还可以“不小心”暴露心里的柔软,让宁秀知道他的不得已,宁秀定然母性大发,想要拯救他。
而拯救他的方式,就是忙不迭地往他怀里扑。
他计划得挺好,不料宁秀完全不按剧本来,随手就用其他攻略者当肉垫伤了他,据他所知,这个攻略者还是宁秀的夫子,可宁秀却眼也不眨地牺牲他,还歪理一堆,一点内疚都没有。
这是什么品种的畜生啊!
他做杀手多年,见过恶徒无数,还没见过宁秀这般冷酷无情的,自己落到她手里,不知要被如何折磨呢!
别看他折磨别人的时候不少,轮到他自己还是挺怕的。
无耐他腰子都被捅爆了,根本站不起来,更无论逃跑了,只能眼看着宁秀带着阴险的笑容走近,“桀桀桀,居然敢行刺我?如今落到我手里,我让你好看!”
宁秀粗暴地扯下他的面巾,然后就愣在那里,“你——”
欧阳尘,“秀小姐,你认得他?”
“你——”
“秀小姐,他为何要行刺你?你们在哪见过?”
宁秀轻咬朱唇,吭哧出一句,“你——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欧阳尘:……!!!
他要是能动,真想扑过去抓住宁秀边摇边吼,“你清醒一点,这是刺客啊刺客!你个女人也色令智昏吗?离开城主府你是放飞自我了吗?!”
宁秀柔声开口,仿佛怕声音太大吓着姚子腾,“这位少侠,我们似乎从未见过,你为何要行刺与我?”
姚子腾也没想到有这种转折,保命要紧,他急忙顺着宁秀说,“我弄错了,我要杀的是个横行乡里的女恶霸,这里太暗了,你们身量又相仿,我竟然认错人了。”
“原来如此,少侠你也太不小心了。哎呀,我为自保伤了你,还请少侠勿怪。”
“姑娘说的什么话,本就是我的过失,幸好姑娘武功高强,否则我刚才若伤了你,真是罪过大了。”
宁秀,“少侠真是通情达理呀。”
欧阳尘:……Hello?
我在这儿呢!
你们能看见我吗?
“秀小姐,你别信他的鬼话,方才他明明说了你的名字,他根本没认错人,你千万别信他!”
宁秀不耐烦地瞪他一眼,“闭嘴!人家少侠如此英风俊朗,怎会说谎?他说认错了就是认错了!”
欧阳尘:……~~>_<~~
“系统,你说宁秀为啥就不信那贱人跟人私通了呢?”
系统,“你窜台了,还有,你还是先想办法活下来吧,你肚子上还插着剑呢。”
欧阳尘:……也对。
他忍气吞声劝宁秀,“那你换个地方再跟这位少侠聊吧,他腰子还淌着血呢。”
姚子腾也觉得巨痛难当,只能把攻略任务先放在一边,拜托宁秀带他治伤。
宁秀柔声安慰,“姚少侠放心,我们船上各种药材应有尽有,定能保你无碍。夫子,你快扶姚少侠回船上……哎呀,你身上插着剑真是碍手碍脚。”
欧阳尘惊恐,“不要——啊!”
宁秀抬手,“噗嗤”一下,把剑从他身上拔出来了,“好了,这回你总没事了吧,快带姚少侠回去吧。”
欧阳尘:……特马老子是被剑捅了个对穿,不是扎了根刺!
老子肠子都出来了,你还让我扶他回去!
第9章 攻略者去死(9)
“秀小姐,我受这么重的伤,能自己走回去就不错了,你毫发无伤,怎么不亲自扶他回去?”
“我不要,他流那么多血,非把我衣服弄脏不可。你一个大男人受点伤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你矫情!你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欧阳尘:……老子忍!
要是不听话,好感度又得变成负的,最近不知他是不是被宁秀折腾狠了,似乎身体越发差了,有时好不容易哄好了宁秀,好感度变回零,他都得过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力气,只能小心翼翼别惹宁秀生气。
给自己点了止血的穴道,扯了布条裹好伤口,再简单帮姚子腾处理一下,他可怜兮兮扶着姚子腾回去了。
一路上宁秀更讨厌了,不停关心着姚子腾,嘘寒问暖,还给他擦汗,要多贴心有多贴心。
可恶的是,转过脸来对着他就换了副厌烦的表情,还不停挑剔,“你慢着点,别把姚少侠弄疼了!”
“你能不能别晃,没看见姚少侠血流的更多了?!”
那副样子,让欧阳尘几乎产生了错觉,以为他是年老色衰不得宠的怨妇,还是马上要被休弃的那种。
欧阳尘:……呜呜,宁秀,伦家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对得起伦家嘛!
好不容易回到船上,迎面遇见抻着脖子望眼欲穿的赫连茂。
他担心欧阳尘趁虚而入,一直等着他们回来,等得脖子都长了。
没想到等回来三个人,其中两个还血淋淋的,离远一看,跟糖葫芦似的,吓得他急忙拉住欧阳尘,“怎么回事?这人谁啊?”
欧阳尘一脸麻木,“他是你我的福气,咱们以后要多一位兄弟相伴了。”
“噫——,你好好说话,听得我牙疼。”
欧阳尘泪奔,“咱俩的命也太苦了,这婆娘冷酷无情贪财吝啬就罢了,居然,居然还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变心变得比我都快,这任务还怎么做,呜呜呜……”
“啥?!”
知道了原委,赫连茂眼睛瞪得比鸡蛋都大。
“咱俩一个前未婚夫,一个夫子,对她又这么好,她都不屑一顾,反倒对个刺客上心,这可不行,我非跟她算账不可!”
他几步跑进去,宁秀正坐在床边,满脸怜惜地安慰姚子腾,“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你忍一忍,就当是为了我,请务必忍一忍。”
姚子腾都哭了,“秀姑娘,求你了,帮我请个郎中吧。实在不行,先帮我上个药也行啊。”
他血都要流干净了,宁秀就会坐那儿说漂亮话,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口惠而实不至。
宁秀理所当然地忽略了他,转头问赫连茂,“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该来吗?秀妹妹,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人分明心怀不轨,你绝不能将他留在身边!”
宁秀蹙眉,神情哀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若离得开他,就不会带他回来了。”
“你,你们才相识多久,你就离不开他了?我不服!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不行,我和他只能留一个,你今日必须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