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小女巫恳求地看着基拉:“基拉学姐,你待会儿有事吗?”
基拉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西瓜汁:“我们把晚饭提前了,正准备找个地方吃饭呢,怎么了吗?”
赫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能陪我去一趟教工休息室吗?”
基拉望着她,慢慢扬起唇角:“赫敏,可爱的小女孩,告诉我,你想去教工休息室做什么呢?”
“去——去等弗立维教授,”赫敏僵硬地说,“我怀疑我有几道题做错了,考试里的题目,我想问问他。”
大概有几秒钟没人说话。
基拉呈现出微笑弧度的唇线放平,漠视了这个谎言:“如你所愿。”
她转而看向韦斯莱兄弟:“弗雷德,乔治,你们先找地方吃饭吧,我待会儿可能去厨房再要一份,先陪赫敏去找弗立维教授啦。”
直到两个女生离开,罗恩才嗅着味道询问:“你们拿着什么食物,闻起来好香?”
“是烤肉——”
“——还有海鲜。”
“不过没你的份小罗恩——”
“——在有事瞒着哥哥的时候我们可不会把吃的分给你。”
基拉和赫敏径直走向教工休息室。
她们站在门口,一路上基拉都像是自己完全不知情那样,随意地聊了几个话题,又把自己手上多余的那杯西瓜汁递给赫敏,然后自己咔擦咔擦地嚼着冰块。
咔擦咔擦的声音吸引了有点焦虑的赫敏的注意力。
牙医家出来的小女巫立刻指出:“基拉学姐,吃冰块会让牙神经变得很敏感的!”
“而且吃冰块还属于异食癖的一种。”
说完之后,赫敏愣了一下,正要开始解释牙神经和异食癖在麻瓜界的概念,基拉却已经开始回答。
“没事儿,”她咽下冰水,“巫师有健齿魔药,而且异食癖的定义是吃对人体没有营养的东西,但是冰块是水变成的,我觉得不能算。”
赫敏惊讶起来:“我以为——基拉学姐,我以为你是纯巫师家庭出来的,没想到——”
基拉笑了笑:“当你对很多东西感兴趣的时候,怎么能忍得住不去对背后的原理和本源稍作探究呢。”
她们站在教工休息室的门口,基拉转头问道:“说不定弗立维教授已经坐在里面了,要不先敲门进去问问看吧?总不能在外面傻等着。”
赫敏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因为她本来就只是想以这个借口在外面守着,看斯内普什么时候离开去偷魔法石,找基拉陪自己只是怕出现意外状况被制裁。
“那......那也行......”赫敏纠结地说。
基拉转过身去敲门,然而在她的手落到门上前,教工休息室的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
正准备出门的斯内普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他皱着眉看向面前的学生:“你在这里干什么,迪戈里小姐?”
基拉眨了一下眼睛,收回手:“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们是来找弗立维教授问几个问题的。”
在那次不完全的不欢而散之后,基拉已经很久没有去地窖请教过问题了。
一方面是她那个小魔咒已经搞完,另一方面是她把奇洛送来的那本《魔力意志的黑与白》已经看完,然后整理了上面的陈旧批注,并从中获得了一些新的书单。
目前正忙着在图书馆里寻找,是否书单上的书都能够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找到,如果不能的话,她可能暑假会去对角巷的书店里看看。
不得不说,有一大批书被放在禁书区,是基拉早就预料到的。
基拉并没有对斯内普生气,因为她知晓的更多,所以不能担保斯内普在察觉到她最近看的书的研究内容后,不会和邓布利多反馈什么。
然而在斯内普看来,就是自家学院的好学生抛下先前兢兢业业为她答疑解惑的教授,转而去向另一个教授卖好了。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在基拉身后,还有那个莫名有点瑟缩的格兰芬多万事通。
斯内普刻薄地抿紧唇:“菲利乌斯——”
他朝里面叫了一声:“有学生找你。”
果不其然,格兰杰在问了几个非常有失水准的提问之后,就拽着基拉.迪戈里匆匆离开了,弗立维或许会认为格兰杰是太紧张导致的,但斯内普可不这么觉得。
联想起先前看见波特三人组鬼头鬼脑地聚在一起,斯内普就直觉这三个格兰芬多又要做些什么鲁莽的事。
但令他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基拉不应该看不出来赫敏藏有小秘密才对。
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她能够为好朋友付出很多?
呵,被瞒着一切的好朋友吗!
她们站在楼梯口,基拉用温和的口吻道别。
“赫敏,格兰芬多的塔楼太高,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看见小女巫迟疑着好像想要说话,基拉也同样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只可惜最后赫敏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再见了,赫敏。”
“基拉学姐,明天见——”
两道身影,一红一绿,一上一下。
各有秘密,各怀心思,分道扬镳。
基拉想:这不怪赫敏,毕竟赫敏跟罗恩和哈利认识得更早,而且他们还是同一个学院、同一个年级,每天都在一块上课和生活的。
她只是......
又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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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当传来消息说哈利波特住进了医务室,导致他错过了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最后的比赛时,基拉就知道,魔法石的压轴戏码终于已经上演完毕。
之所以是压轴,是因为学院杯的划分归属还没有结束。
基拉这几天心情不好,也不能算是无缘无故的心情不好,因为她感受到自己的胸前似乎有点胀痛,就连看德拉科得意洋洋地算着学院分数时,都觉得这个浅色头发的小男孩真烦。
她中午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辈子第一次来例假,激素刺激了她过山车一样的情绪。
为什么都变成巫师了,还要受到这种每个月一次的折磨啊?
基拉以前不是痛经的体质,但是她的出血量比较大,虽然不知道这辈子的身体会不会像前世那样,她还是趁着早早发现而快步来到医务室。
“你也是来看望——哦,”庞弗雷夫人的视线落在那条银绿色的领带上,“没什么,你来是有什么需要吗?”
基拉的脸色简直能苍白出一个新的高度。
“庞弗雷夫人,”她轻轻地说,“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些,你知道的,就是每个女巫都会需要的那种。”
校医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把人领到最里面的房间里:“你的母亲应该提前给你们这些年纪的女孩子准备好才对。”
说实话,看见庞弗雷夫人拿出来的崭新的魔法布料后,基拉几乎是比上一秒还要苍白。
她就不应该对这个从1692年就和麻瓜界分开的魔法界有什么期待!
没有棉条就算了,连卫生巾都没有吗?!
基拉叹着气去盥洗室更换上魔法布料,准备趁这个暑假去麻瓜界进点货。
怪不得以前看到有人说女主末世文里必备的其实是卫生用品呢。
她抱着最后的期待询问道:“庞弗雷夫人,那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止痛的魔药?”
“我听说很多人这种时候都会痛得受不了。”
庞弗雷夫人遗憾地摇了摇头:“曼德拉草相关的药剂能够止痛,但是如果是这方面的需求,我不建议过分使用曼德拉草。”
因为曼德拉草还有着致幻剂的副作用。
“如果很痛的话,倒是可以喝点无梦药水或是生死水让自己好好休息,但是......我恐怕圣芒戈也没有这方面的医生。”
基拉:......我迟早跟这个世界拼了!
“那有没有那种,提前喝下去之后,后续一段时间都能够麻痹掉痛觉神经的魔药呢?”
庞弗雷夫人依旧是遗憾摇头。
问就是有疗伤的、但没有针对痛经的。
基拉只能挤出一个安详的笑容:“好的,谢谢你,庞弗雷夫人,我明白了。”
她慢吞吞地准备往外走,路过来看望哈利的罗恩和赫敏时,还朝后者虚弱地眨了眨眼。
断断续续但已经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的小女巫显然也是一脸惊恐。
“完了,我妈妈说我可能会继承她的体质,”赫敏惊恐地叫道,“等我......那个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只有我们这一代才会遇到这种问题吗?这不可能啊,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解决呢?”
基拉揉了揉不算痛但是隐隐约约泛上腰酸感的后腰,摊手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大家都格外健康,或者格外注重面子。”
她叹了口气:“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去找麻瓜买点药喽。”
说起来赫敏家父母是做牙医的,买点布洛芬应该不难吧?
“我记得有很多种,”赫敏思索着说道,“我一放假了就给你寄点来。”
基拉摇摇头:“没关系,伦敦随便一家药店应该都能买到,麻瓜好像对这个药限制不算特别严。”
又不是吗啡。
“well,”推门而入的斯内普打断他们的对话,视线从两个傻傻听着但什么都听不懂以至于无法插入对话的蠢男孩身上滑过,然后落到那个声称要去找麻瓜买药的斯莱特林脸上,“迪戈里小姐,如果你上课的时候再用心一点。”
哪怕是把对魔咒的热爱移那么一点到魔药课上,也不至于只是一个普通的O了。
“你或许就不需要卑微到寻求没有魔法的麻瓜帮助。”
基拉心平气和地深呼吸。
虽然每到这种时候就很讨厌男的,甚至充满激素型的暴躁和愤怒以及时不时的抑郁,但是她还不至于为这种事吵架。
“斯内普教授,你说得对,我以后会努力好好学的。”
她说完就一溜烟地顺着门缝跑走了。
斯内普把药剂交给庞弗雷夫人的时候,就听见背对着自己讲悄悄话的波特三人组似乎争论了一句,最后以赫敏一跺脚,然后一声“哼!男孩!”跑走了。
难得没看明白的斯内普无辜地望向这位霍格沃茨的护士长、斯莱特林的学姐,想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庞弗雷夫人也只不过是似笑非笑地请他离开,让病人们安静养病。
“哈,男人。”
跟十几分钟前的邓布利多一样被赶出医务室的斯内普:?
年终宴会开始了,礼堂里坐满了人,周围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还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的说,“现在,我们首先要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
基拉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里的空玻璃杯,她身边坐着的德拉科正在用高脚酒杯使劲敲打着桌子。
小学生年纪的小男孩就是吵得要命。
基拉放空自己,顺便感谢这辈子的体质依旧不会痛经,除了坐在这里的时候,后腰会有点酸胀。
她顾不得去制止德拉科的闹腾行为,只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在像过山车一样,一点一点地将最后的车身翻过那顶端的横梁,等待着某一刹那向下狂奔。
如果,如果在学院杯开始前还能够继续算分的话,为什么现在就要将礼堂布置成斯莱特林的风格?
基拉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她使劲想着这些令人恐惧、压抑、抑郁的事。
就是为了将到手的荣誉重新夺走,去为救世主男孩所在的正义军增添新的光辉吗?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邓布利多说,“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过山车开始往低谷加速。
基拉就像是跳楼机上的乘客,被越来越牢固的安全带束缚在那,无法动弹、无法逃离。
“第一项......罗恩.韦斯莱先生下赢了......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基拉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加速跳动,她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起来,血液腾地一下冲入她的大脑。
哪怕在所有人看来,基拉的脸色还是略带点无力的苍白。
“第二项......赫敏.格兰杰小姐面对烈火......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基拉的耳朵边上出现嗡鸣,不知何时,德拉科不再敲击他那快乐的高脚杯。
少女的手脚冰凉一片,完全和这即将到来的炎炎夏日不匹配。
“第三项......哈利波特表现出了......奖励格兰芬多六十分。”
礼堂里其他学生在寂静之后的喧闹声简直震耳欲聋,只有斯莱特林的长桌一片死寂,他们只是沉默地望着主席台上站着的邓布利多。
如同他们的父辈,每一届的斯莱特林学生那样。
也曾对邓布利多校长产生过憧憬。
也曾有人希冀邓布利多能够惩罚那些以“教训邪恶的斯莱特林”为名进行霸凌、欺辱的家伙。
“勇气有许多种类,”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付敌人我们呢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因此,我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对这里的装饰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基拉在耳鸣声中眼神放空,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
......不......不行......别这样......
邓布利多,我,我们,斯莱特林,难道不是你的学生吗?
你不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们......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不选我?
我真可笑。
基拉感觉自己后脖颈那一块的部位,就像是最滞涩的肉块,僵硬,动不了。
这个世界变得猩红一片。
猩红色的悬垂彩带。
猩红色的格兰芬多狮子。
猩红色的血液顺着破碎的玻璃杯碎片,从白皙的手掌心中流淌而出。
基拉把手垂落身后,她低头注视着餐盘上的星星点点猩红。
疼痛距离她似乎有一堵厚厚的墙那么遥远。
宽敞的校袍遮盖住她被玻璃碎片扎入的手。
血液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积攒了一小滩。
基拉甚至在悲痛的情绪中还有余地冷静地思考:别担心,这点伤势不足以让我死。
克里斯丁好像在问她怎么了?
“没事。”
克里斯丁好像在问她有没有受伤?
“我说了,没事。”
别来烦我。
基拉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明确过,邓布利多与她无关,慈爱的校长会偏袒,但偏爱全部给了哈利波特。
她什么都没有,就像上辈子一样,在和best friend相处的时候,永远不是对方的唯一,甚至不是对方最重要的朋友。
她找不到人爱她,因为所谓的爱是将对方视为最重要的。
她是两个选项中不被选择的那个。
是在听到“最好的朋友”一词时,回眸去看却只能发现对方在看其他人。
所以,把原著剧情告诉邓布利多,她得不到任何东西。
没有爱,她还有对魔法的兴趣。
滚吧,全部滚远点吧。
都让她感觉恶心。
基拉厌恶地看着长桌上很少变化的菜品,等到晚宴进行得差不多了,就独自起身离开。
克里斯丁看着室友的背影,有点搞不懂,明明学院杯都拿了两年了,为什么还对今年这个特别计较?
哪怕这种荣誉被夺走的方式确实有点恶心人。
“马尔福,基拉好像不太高兴?”
德拉科白了她一眼,刻薄地回应道:“你觉得有谁会高兴得起来吗?”
克里斯丁嗤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起身准备离开,却一脚踩到地上一滩滑滑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尖叫了一声:“啊!”
一小滩半干涸的血渍周围是星星点点的不规则痕迹。
足以让人想象那一滴、一滴落下的场景。
斯内普找了很久,才找到站在最高塔楼那里望着外面的基拉。
他慢慢走上前,谨慎地举着魔杖,做好对方一往外跳自己就能够施展漂浮咒的准备。
“迪戈里小姐。”背对着他的基拉一动不动。
“马尔福和你的室友尖叫着来找我的时候,表现得就好像你死在学校的某个角落了。”
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向前一步又一步:“也许,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位置上为什么遗留了一滩血迹?”
基拉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幽深的禁林。
她的脸上是不断留下、又不断被吹干的泪水。
面无表情的同时,脑海里在狂乱地跳跃出无数人的、不同声音的指责、蔑视、嘲讽、不屑。
全部都好虚伪。
所有的亲近都是假的,所有的喜爱都是演的,所有人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那种完美的爱,没有人爱她,那些爱都是空的、假的、表演出来的。
“哦。”
基拉冷漠地回答道:“血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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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开疯!
“斯内普教授,现在应该还没有到规定的宵禁时间吧?”
她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的累、疲倦和不耐烦。
“还是说,”基拉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讥笑,“我犯规之后还能够获得你的加分呢,先生?”
斯内普皱眉,面上呈现出明显的不快:“迪戈里小姐,为这种事情计较,你难道能计较得完吗?”
他在心中冷笑起来,圣人波特到了霍格沃茨之后,邓布利多几乎在用自己的全部为那小子开道,这种违反校规还能加分的事,说不定也只是个开始而非结束。
审时度势的斯莱特林最好早点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他当年被陷害到差点被狼人杀死后,还不得不答应邓布利多保守这该死的秘密。
“还是说迪戈里小姐觉得,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就很乐意见到奖杯在最后关头易主?”斯内普压低声音吼道,“你觉得自己在长桌上捏碎一个玻璃杯,得到点鲜血淋漓的伤势,就能够换来邓布利多的愧疚?”
痴心妄想!
邓布利多爱很多人,他爱着这个世界,但世界里却容不下那些肮脏的、阴暗的家伙,你必须和和美美、必须表现得比所有人能够料想到的更加大度,必须用真善美来包裹自己的棱角!
“我没有。”
基拉平静地反驳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找人抱怨或是求得安慰,只会使加诸己身的痛苦放大千百倍。”
委屈,往往只诞生于想乞求安慰之时。
她只是突然间意识到,提前失望总好过突然绝望。
“既然如此,”斯内普刻薄地说,“你就更应该表现得像惊讶、伤心但是为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祝福,在校长面前表演得像块分错学院的小糖果。”
“傻乎乎的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基拉感受到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紧,几乎牢牢地镶嵌在她的骨头里,但她体会着这种疼痛,细碎的发丝覆盖着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
“我不想要,我也不需要。”
她已经完全不在乎邓布利多偏爱谁了,救世主男孩就救世主男孩吧。
但是基拉意识到,斯内普是能够和此时的她感同身受的。
他们受过一样的伤。
这种安慰使她确实好受多了。
“斯内普教授,多谢你的关心,”基拉提醒道,“我保证我会在宵禁时间之前回到寝室,现在只是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好吗?”
只觉得自己被“驱赶”的斯内普收回手,克制着自己心中被席卷起来的一些陈年旧事导致的情绪,他冷淡地说:“随便你,迪戈里小姐,如果你被抓到违反校规的话,就算学院杯已经结束,我也能为你惩处几个下学期开始的禁闭。”
基拉在宵禁时间前返回了公共休息室,当她推开寝室的门时,室友克里斯丁正躺在床上,刚洗完澡,脸上覆着巫师们的面膜,同时为自己涂抹身体乳。
“你终于回来了,”克里斯丁抬头看了一眼,抱怨道,“你去哪了?把我吓了一跳,不就是个学院杯嘛,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校长先生公器私用好了啊。”
基拉应了一声,她用完好的左手收拾着自己的浴巾和衣服,在进入浴室前,认真地看向对方。
“克里斯丁,下个学期回来我会向级长申请更换寝室,如果你有看好的新室友,可以提前联系她们。”
“什么——等等——”克里斯丁疑惑又恼怒地叫起来,“为什么?就因为我多管你该死的闲事了?”
不,是因为下学期她要开始研究更多的魔法,还有那本日记本魂器。
如果寝室里还有其他人,难保魂器里德尔不会动手动脚,再加上基拉觉得自己需要一些空间来保护自己的小秘密,她并不是跟邓布利多站到对立面,只是变得什么都无所谓,她更加看重自己的兴趣和研究方向。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这么想吧。”基拉朝她点点头,径直进入浴室。
她锁上门,来到镜子面前,摊开右手。
将玻璃碎片拔出,手心上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将混合着血液的玻璃烧制融化,最后潦草地制作成一枚相当普通、毫无花纹的戒指。
基拉把这枚极细的、透露着淡淡粉色的戒指穿过绳串,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能够帮助提醒她,绝不会再往被放弃的选项多看一眼。
她又从篮子里找出一小瓶白鲜,往手心滴上一滴。
“愈合如初。”她念道。
愈合如初。
德拉科还算守信,放假没几天,就寄了一根二手魔杖过来。
冷杉木+凤凰羽毛,基拉试了试,虽然没有她自己的本命魔杖那样有种通透感,但威力强大,如臂指使,相当顺服。
迪戈里家对孩子们限制不严,基拉找到机会就带着自己的零花钱去了伦敦,反正迪戈里夫妇很忙,也很少管孩子们假期时候会做什么。
塞德里克倒是提出要陪妹妹一起出门,但在头一天就发现自己远不如基拉那样熟稔。
往好了看,迪戈里夫人对于麻瓜的卫生巾有着非常高的好评。
基拉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她花了三年积攒下来的存款,经过从金加隆-金币-英镑之类的不断倒换之后,变成了很大一笔钱。
她想要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需要太大、但也不能太小,主要是用来研究魔法和做实验,因为迪戈里夫人有着所有母亲的通病,那就是随时随地会进入女儿的房间喊她下来吃水果。
这太受打扰了。
基拉原本以为最大的难题是钱不够,结果真正找到中介才发现,她的钱在这个年代的英国买一套位于郊区的小排屋都绰绰有余,真正的难点在于——
她没有任何麻瓜界的身份证明。
是黑户!
基拉头大地用混淆咒想方设法地给自己上了个户口,然后还不得不为了伪装成成年人,把自己的年纪调大几岁,至于麻瓜管理档案的人会不会在翻看信息的时候,觉得这女孩长得是不是有点年轻过头......
别管,问就是娃娃脸!
基拉让人封掉了壁炉,她不需要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有机会进入这里。
本来就不是用来招揽客人的地盘。
基拉把自己所能够使用的保护性咒语全部用了一遍,例如反幻影移形咒之类的,但是她也心知肚明自己的水平仍然不够,接下去必须想方设法学习一些更加高深的咒语才行。
那些东西,估计就得去图书馆甚至是禁书区自学。
但先不提有哪位教授能够开出相关的签名......
光是借阅记录就会被所有人都有可能发现,尤其是邓布利多。
基拉觉得自己如果想要借阅白魔法相关的咒语倒是可以直接自己去图书馆看,比较黑魔法一点的么......
她有个好主意。
魂器笔记本汤姆.里德尔不是可以让人进入他的记忆吗?
按照他的天赋,记忆里肯定有各种各样的看书内容对吧。
基拉她不介意看点二手书啊!
汤姆.里德尔,一款你值得拥有的大型kindle。
不过基拉还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指挥魂器而不付出任何代价,她需要慢慢来,和伏地魔的魂器斗智斗勇是一件难事,但不得不说,十六岁切割出去的汤姆.里德尔绝对要比有求必应室的冠冕那种,要年轻好对付一点。
等到麻瓜的工人把壁炉封上,基拉坐在这空荡的、基本上没什么家具的屋子里。
她感受到了自由。
和愉悦。
这是独属她自己的堡垒,虽然距离无坚不摧还有那么很大一截的距离。
基拉不记得哈利他们是哪一天到对角巷去买东西的,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她记得他们会跟赫敏约好,而小女巫也同样给她发了信件,邀请她同一天去买东西。
那当然啦,谁会想跟小男孩一起逛街嘛。
基拉是从迪戈里家里的壁炉到对角巷的公共壁炉,她在对角巷的门口等了一会儿,正好看见赫敏带着她的父母从外面进来,格兰杰夫妇的脸上有着不甚明显的局促。
赫敏好像在跟她的父母说些什么,但是一看见基拉,就欢快地蹦了过来。
“我跟我妈妈说了,”她神采飞扬地说,“妈妈说确实差不多到时间了,她觉得我下学期很有可能来初潮,所以给我准备了一盒布洛芬,到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基拉学姐,你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
基拉跟格兰杰夫妇问了声好:“我去游乐园玩了,过山车真好玩,就是排队要排好久,跟飞天扫帚比起来,有种不一样的刺激。”
“还有大英图书馆,天哪,我怀疑里面有上万本书,根本看不过来。”
赫敏惊讶地叫起来:“你居然去看我们的书,基拉学姐,难道你没有预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