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悖论by某翁
某翁  发于:2025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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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多说一个字,林瑜的心就凉上一分,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与恐慌席卷了她。
她再也装不下去,一把推开他,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着。
找了半天,连行李箱跟护照的影子都没看到。
心止不住的下沉,越来越慌。
直到她一眼扫到紧闭的门窗,心里逐渐浮现起一个更不好的猜想。
她几乎是立刻跑到门口,想要打开门,却发现完全被锁死,根本打不开,窗户也一样……
她终于清晰深刻的意识到——
她好像被人为监禁了。
她的双臂无力的垂落,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手臂上发青的针孔,她想起他说的“药”。
她干哑着嗓子问他:“你给我打的什么东西?”
陈以舟安抚的看向她:“只是一些助于睡眠的东西。”他转身去倒了一杯水,“多喝点水,代谢掉就好了。”
林瑜在他倒水的时候,她看到了吧台的手机。
——或许事情还是有转机,她缓缓靠了过去。
她的声音艰涩:“陈以舟,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不是吗?事情有很多的解决办法,我们不一定要选择……”
她眼神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脚步却一步步离吧台更近:“…这种方式,这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她话还没说完,等走到吧台旁边的时候,迅速伸手去夺手机。
可是陈以舟的速度更快,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在她准备拿手机的时候长手跨过她,率先一步拿到了手机。
薄薄的手机翻转在他的指尖,他侧目,语气又轻又凉:“还忘了这个东西。”
林瑜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发抖,她死死的盯着他:“陈以舟,你把手机给我。”
陈以舟轻瞥了一眼手中的手机,而后做了一个轻轻投掷的动作,手机就准确无比的掉入到了水杯里,原本闪烁的屏幕就立马变得漆黑。
紧紧崩着的那一条线瞬间崩塌,林瑜崩溃跪坐在地上,大喊道:“你这是非法监禁,是犯法的啊!”
镜片后的眼睛凉成水:“那又如何?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不管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上前拉住陈以舟的裤脚,然后强忍住眼泪恳求他:“陈以舟,你不是这种的人对吗?喜欢你的女人大把,你没有必要执着于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强迫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陈以舟低睨着端详她,无动于衷:“你说错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想,我就要得到,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人或东西,如果真的有。”
他顿了一下,而后无关痛痒的说道:“那我就抢,就去强迫,把她关起来,一辈子只能看我,也只能爱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层层的冰雪,让林瑜冷的忍不住发抖。
陈以舟微微一笑:“你以为我很绅士吗?那只是为了让你更快喜欢我的伪装而已。”
林瑜彻底无法再控制自己,她声嘶力竭的喊道:“可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一辈子都不会。”
陈以舟的眼睫颤了颤,眼皮垂下挡住眼底的暗流。
他的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十分的平静,可仔细听,就能听出来一丝难以察觉的窒息感:“不喜欢也没关系,我有你的人就可以了。
林瑜看这个眼前的人,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房间里,房间里隐隐约约还有一个人影,不用想那也知道是谁。
她见他转身过来,于是又立刻闭上眼睛,连呼吸也变得轻微。
她感受床微微下陷,陈以舟坐在了她的身边。
床头柜有瓷器相碰的声音,他像是端着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柜。
他看了她很久,视线专注,滚烫,让人难以忽略,而林瑜几乎要忍不住,在这种视线中睁眼醒来。
不过她忍住了。
马上,她感受到有人在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
而后,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边。
并不是一触即离,他在她的唇边停留了许久,带着清新海风的味道。
她以为他最多就这样,但是很快,他撬开了她的嘴唇,灵活柔软的舌头开始探索她的唇腔,十指也紧紧相扣。
林瑜强忍着睁开眼的欲望,她以为他亲完了就会走。
可是柔和的吻逐渐变得用力,变得更加的又占有欲,他丝毫不顾及的攫取着她的每一丝津液还有呼吸,不给她丝毫的空间。
终于,在她察觉他用力抵着她,这场亲吻逐渐要演变成其他事件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睁眼,并且立刻推开了他。
她迅速拉开跟他的距离,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陈以舟好整以暇:“终于肯醒了?”
原来他知道她在装睡,他刚刚是故意的。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你情绪激动晕过去了,喝点水。”
林瑜接过水杯,小心的沾湿了嘴唇。
刚醒来的人,看上去瘦弱纤细。
见她接过,陈以舟问:“不闹脾气了吗?”
林瑜喝着水,不看他,反而说:“陈以舟,我有点饿。”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陈以舟从善如流。
可等他起身转身的那一刻,背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在地上的声音。
原本十分虚弱的人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又冷又清醒:“你放我走,不然……”
林瑜拿着水杯的碎片对准了他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戳进去一样。
“可是小鱼,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呢?”他似是哀婉叹息的说道。
林瑜再也受不了了:“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陈以舟默了默。
她握得更紧了,咬紧牙:“与其被囚禁起来,我宁愿跟你同归于尽,陈以舟,你别逼我,逼急了我,我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陈以舟却只是说:“玻璃片很危险,可能会扎到你的手,你把它给我。”
陈以舟居然伸手去夺她手中的碎片。
林瑜当然不可能让他夺走,于跟他抢夺了起来。
挣扎间,两个人站不稳一起倒在地上,陈以舟的后背靠地,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林瑜想起了他后背尚未恢复的伤,手里的碎片有些脱落不稳。
陈以舟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眉目松展开来,任由她手里的碎片对准自己。
林瑜眼底狠了狠,又把碎片离他更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戳破动脉一样。
“陈以舟,你别逼我!我是真的会动手的!”
可陈以舟面不改色,“那你动手吧。”
他甚至握住了林瑜的手,不是去抢夺她手里的碎片,而是方便她握的更紧。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光,看上去又疯狂,又冷静,像一个赌徒,但没人知道他到底在赌什么。
林瑜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陈以舟要做什么?
接着她就看到,陈以舟微微一笑,然后带着她的手,毫不犹豫扎向自己。
林瑜的瞳孔皱缩,在要扎紧动脉的那一刻,她强行换了一个方向。
可即便这样,玻璃碎片依旧划上了他的锁骨,上面鲜血如注,很快染红了整件衣服。
可陈以舟不仅感受不到痛楚,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畅快地的笑了起来。
“小鱼,你舍不得的。”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像是恶魔的低语,钻进林瑜的脑袋,她扔掉手里的碎片,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你……你闭嘴!我不是不舍得!我是害怕。”
陈以舟看了一眼锁骨上鲜红的还在冒血口子,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极其愉悦的东西,他甚至开始低笑起来:“不,不是害怕,你会害怕什么东西呢?”
“你从来不会害怕,你就是不舍得,这是爱,你爱我的证明。”

林瑜被彻底的囚禁了起来,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别墅里。
别墅里偶尔会有信差,或者来送东西的人,她也尝试过跟他们求救,可他们都像是听不到她的呼救一样。
她想尽了办法,既无法逃出去,也无法让陈以舟改变想法,她又开始砸东西咒骂他。
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每天针对陈以舟的辱骂也难听至极。
但这都无法让陈以舟皱一下眉头。
他只会沉默的清理好她发脾气摔碎的一切东西,然后晚上潜进她的房间,跟她**。
他白天很沉默,但是会在晚上跟她说一万遍“我爱你”。
像精神分裂。
而林瑜会在他最动情的时候,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把那里咬的鲜血淋漓。
即便如此,他也只会在事后一个人处理好伤口,再继续过来找她。
再如此反复,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全部是她造成的伤口,即便如此,他依旧每天晚上过来找他。
他把她的行李还给了她,只是护照依旧不知道在哪里。
他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替她重新摆放回房间,包括那瓶自由之水。
林瑜看到的时候,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他希望她自由,可他也是亲自囚禁她的人,剥夺了她所有的自由。
她想也不想,直接把自由之水砸在墙上。
玻璃瓶跌落在地板的那一瞬间,受力不均而碎裂,浅紫色的流沙的液体铺满整个地面,而后以飞一般的速度剧烈挥发。
牛皮纸上写的的l‘eau de libre也被液体浸染,变得模糊不清。
原本恰好好处的的香在此刻变得格外的浓郁,甚至呛人。
陈以舟垂着眼皮,看着地面碎掉的玻璃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屋子里静的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的明显。
他明明比她高上一截,可她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情绪都埋藏在眼皮下,他就这么一直垂着眼,挡住了所有的情绪。
只能看得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把什么东西努力下咽一样。
她莫名的觉得,此刻的他非常非常的难过,非常非常的痛苦,可她找不出一丝证据。
他把窗户打开,然后跟她说:“你去客厅,这里我来收拾。”
声音又轻又淡。
林瑜去了客厅,这一次她只觉得陈以舟收拾的格外的久。
出来的时候眼睛又冷又红。
他打开门就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瑜在这种沉默下有些焦躁难安,等待了一会陈以舟也没有从里面出来,于是她决定进去去一下。
她打开门,却撞见他推动着针筒,将最后剩余的液体注入到静脉,而后抽离了出来。
林瑜脑子一下子空白:“陈以舟,你在干什么?”
陈以舟神情已经恢复了自然,甚至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影响:“你怎么进来了?”
林瑜:“你刚刚在注射什么?”
“普通青霉素而已。”
林瑜想要上前看看药瓶上是不是写的青霉素,但是却被他拦腰抱了出去。
“那真的是青霉素吗?”
“嗯,你忘了,我的背后的伤口没有好完全,是kenn给我的药。”
林瑜还想继续问,但他用吻还有接下来的动作堵住了林瑜的人思考。
他扶着她的腰,稳稳进入,声音更稳:“说爱我。”
林瑜的胳膊支在床上,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我讨厌你。”
身后的人呼吸滞了一下,而后故意一顶,就是林瑜受不了了。
他每天陪着她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也开发了更多的玩法,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羞耻感的人,现在变得愈发的肆无忌惮,有时候他那些玩法让林瑜都几乎都在极限的边缘。
头顶上的人声音淡淡:“你刚刚才说过爱我。”
“你疯了吧。”林瑜骂。
她根本没说过,他们刚刚根本就没有说话。
他在她那个地方磨蹭,磨的她头顶发麻。
“你能不能做完赶紧结束!”她受不了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窗外葡萄田的雪也都逐渐融化,陈以舟对她千依百顺,但就是绝口不提回国的事情。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陈以舟会逐渐厌烦这种日子,国内也有很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的。
可他好像连一丝回国的苗头都没有,林瑜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她不能呆在这里,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而机会也终于被她等来。
经期的前一天,她洗了一个冷水澡,第二天躺在床上痛的满头冷汗。
陈以舟则在一旁陪着她,用热水袋帮她暖肚子。
在姨妈的疼痛下,林瑜失去了往日的尖锐,她变得脆弱易碎。
“陈以舟,我疼,好疼。”她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
陈以舟抿了抿唇:“你吃一点止疼药好不好?吃了就不疼了。”
“我不吃,我想喝红糖姜茶。”
红糖姜茶只有在中超有。
陈以舟摸着她的头:“吃止疼药好不好?见效更快。”
林瑜鬓角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我不要吃止疼药才我就要喝红糖姜茶,我只有喝那个才会好。”
陈以舟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然后说:“那好,我去买,你在这里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确认陈以舟出了门,林瑜勉强撑起身体,撬开了他房间的门。
整栋房子她搜过,没有找到护照,唯一没找过的地方是他的房间。
房间一打开,里面一篇漆黑,她打开灯,四处翻找着。
没有找到护照。
但是找到了满抽屉的空药瓶,还有针管,上面还有隐隐血迹。
她觉得不对劲,只是她现在也很难去思考这些不对劲。
她不再犹豫,搬起椅子用力砸开了窗户。
破碎的玻璃划伤了她的手,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她要赶在陈以舟回来之前,逃离这里,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陈以舟的别墅并不在兰斯市里,而是在不远处的村庄。
她沿着山间小道不停的跑,即便下腹已经疼的麻木。
她跑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远远的,她眺望到了市中心的影子。
她提起一口气,正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
可一转眼却看到远处的车,亮起了车灯,灯光让她有一瞬间的炫目,但是很快,她看清了车里的身影。
陈以舟坐在车里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目光无比的凉薄冷静。
此时的天也开始下起细细密密的小雨,浇打在人的身上。
雨刷冲刷着车窗,淋湿了她的头发。
林瑜想起几个月前她也是这么看着他,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睫毛上的雨水模糊的了她的视线,她使劲甩开自己脸上的雨水,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陈以舟打着伞走了出来,看上去跟那天一样的从容优雅。
可走近了,他的脸也是格外苍白。
他说:“我买了红糖。”
他没说的是,中超的老板已经关门了,他特地打了无数个电话,又跑到人家里请求人卖给他。
他的声音轻又淡:“下次不要用浇冷水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因为无论如何,你都逃不掉的。”
林瑜的下巴瑟瑟发抖,原来他都知道,他只是在装不知道而已。
他甚至拿出手机,递给她;“要试试吗?”
林瑜有些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手机,然后忙不迭的拨通了大使馆的电话。
没有多久就被接通,林瑜颤抖着声音,十分费劲的才能说出完整的话:“你好,请问是大使馆吗?我是林瑜,我现在被人囚禁了,需要你们的帮助……”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的忙音。
林瑜不死心的又打,再打就再也没有接通过了。
手机“啪”的摔在地上,林瑜冷的牙齿都在发抖,她看向陈以舟,突然意识到他说的“你逃不掉的”是什么意思了。
这时候的陈以舟也侧眼看过来,眼底一片漆黑,冷郁的如同一场无边的风雪。
她突然感受到一种无边的恐惧,她的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但是在摔倒前被他扶住,雨伞被掀翻在地上,两个人都暴露在了雨里。
雨水打湿他的头发,贴在他的面颊,让他看上去更加的冰冷了。
“我们回家吧。”陈以舟抱住她。
“那不是我的家!”林瑜冲他大吼。
陈以舟沉默着,雨水顺着他的下颌弧线落下。
她又抹着眼泪,压抑着哭声着恳求:“陈以舟,你放我走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见他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她又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说好了结束关系,你也同意了的!你现在跟死缠烂打又有什么区别!”
陈以舟垂下眼:“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
“有什么做不到的啊!”
“我会死。”他冷漠的说着,仿佛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干嘛非要缠着我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得是我。”林瑜痛哭出声。
陈以舟看向她,眼神平静:“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被淹没在大雨倾盆里,
“更确切的说,是无法自主的深爱。”

当然,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仔细温柔的给她吹干了头发。吹完了头发已经是深夜了,明明到了睡觉的时间,林瑜却开始害怕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他慢慢地亲吻她。
她躲避着着身体质问他:“陈以舟,你干什么?我经期,你疯了?”
陈以舟亲着让她的耳廓,然后在她的耳边说:“这是今天的惩罚。”
他还是没有进入,但他以别的方式惩罚了她。
林瑜看的实在是怄,于是一脚狠狠踢过去。
但是却被一手抓住,陈以舟微蹙眉,一边替她揉手腕,一边说:“别闹。”
林瑜气得哆嗦:“你装什么装?还不是你弄的?”
“那下次你用嘴?”
“你做梦!”林瑜更气了,直接背过身去,看也不想看见他,于是把头埋进被子里。
陈以舟抱住她,在她的身边叹息:“你乖一点,我也不至于这样。”
林瑜以为这样结束了,但是事实证明她想的太简单了。
陈以舟光着身体,毫无羞耻感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他从外面拿过来一架相机。
林瑜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抓紧了被子:“陈以舟,你干什么?”
很快,林瑜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光线阴暗的房间,凌乱的床单,飘零的蕾丝窗帘,还有比雕塑还要美丽的线条,上面布满了七八糟的痕迹交错,充满了奇异而又梦幻的美。
快门不停的按下,记录着每一个充满暗示性的意象,还有不同角度的她。
他给她拍了一本erotic杂志。
erotic到极致,又美到极致。
他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每一页通过手工线装装订好,在每一页写满了他最情动时跟她说的爱语。
满满一整本,记载着他最赤诚的爱,还有最直白的欲望。
林瑜根本见不得这些东西,她骂他:“你这个疯子,你把它给我。”
她要把这本杂志撕的稀巴烂。
两个人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而林瑜踩在他的脚背上,拼命往上够:“你给我,你给我!你给不给我?!”
陈以舟高高举着手中的杂志,扬起眉毛:“整本我都是用的无酸纸,理论上可以保存两百年,当然不可能随便被你破坏掉。”
他用法语大声朗读着杂志上自己写的下流的话,一字一句,连尾音都藏不住笑意。
林瑜听不懂,可她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她要去捂他的嘴,却怎么也捂不住。
两个人纠缠了一会,清晨的霞光从加莱蕾丝的窗帘里撒了进来,地板上的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像是一辈子也会永远这么纠缠一起一样。
“你爱我吗?”他亲吻着她的头顶。
“我讨厌你。”林瑜毫不犹豫。
“有多爱?”
林瑜干脆闭嘴,她发现不管她说什么,陈以舟都能自说自话,自圆其说,两个人根本已经无法正常的沟通。
“我知道了。”他弯了弯眼睛,又亲了亲额头:“可我比你爱我还要爱你一百倍。”
陈以舟抱紧她,然后拿起相机,对着木质地板上的缠绵的人影拍下了照片。
他喜欢两个人在一起,所以想要定格每个瞬间,仿佛这样他们就能永远这么一起。
林瑜以为他又在拍什么不好的东西,于是不高兴了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陈以舟只是轻轻的吸凉气,然后放下相机,摸摸她的头顶,问她:“饿不饿?我去准备早餐。”
“滚啊!”她大声的喊。
但看着陈以舟的远去的背影又觉得无力,她所有的坏脾气,难听的话还有报复类行动,都像是打在了空气中,得不到任何的回复,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既无法逃离他,也无法再进一步的伤害他,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折磨着。
林瑜觉得十分的沮丧,她好像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反而逐渐在习惯衣来伸手,翻来张口的生活中。
限量款的包还有最新的时装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送到这里,她拥有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东西。
家里大的像是一个巨大的牢房,她什么都可以干,但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出去。
花园后是一个大马场,里面有两匹小马驹。
她偶尔会去跟小马驹说说话,当然是在陈以舟的陪同下。
她也很久没有运动了,体脂率也在不断攀升靠近正常人水平,以前上升0.1对她来说,都是天下的坏事,可现在的她居然开始坦然的接受这件事情。
这里的生活,平静,祥和,安逸,她拥有了以前做梦都想拥有的东西,而且也不需要高压的生活跟努力的工作。
可是她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因为这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在这里,她无法自由的奔跑,无法踏实下来。
她深刻的感受到了害怕,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她每天都在思考着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会结束,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但是思考了很多遍都发现不可能,于是气馁的放弃。
可真的当这一天来临时时,林瑜是毫无察觉的。
她睡到了自然醒,睁眼就看到了陈以舟站在床前不紧不慢扣着衬衫袖口,一旁还摆放着平滑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外套。
林瑜下意识:“你要出门?”
陈以舟点了点头。
他都在这家里半步不离的看守了她两个月,这会突然要出门了?
林瑜按捺住心情,看似关心的问:“是去做什么呀?”
难道是要去工作?
陈以舟回头看她,嗓音低沉清晰:“很重要的事。”
他从一堆不一样颜色的领结中挑出了那个最合适他的那一个。
林瑜注意到不是领带而是领结,她很少见他扣领结,当他换成领结的时候,平时那种疏离冷淡的感觉少了很多,反而变得更加的克制与优雅。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把这一件黑色暗纹西装的贵气跟低调衬托到了极致。
看来应该是很重要的场合,才需要他这么盛装出席。
“赶时间吗?”
他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嗯。”
林瑜眼睛一转,起了报复的心思,她站了起来,勾住陈以舟的脖子,而他也被迫理她非常近。林瑜的目光从他的眼睛划到了嘴唇,然后眯了眯眼说:“我姨妈走掉了。”
话语里暗示意味十足。
果不其然她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
林瑜露出得逞的微笑,她扯了扯领口,让胸前的肌肤露出来更多。
两个人目光对视,陈以舟刻意忽略她露出来的肌肤,而后说,“现在不行。”
林瑜无趣的松开他。
陈以舟站起身,重新整理好领口。
她以为这个人根本不为所动的时候,却转眼看到了他的裤子。
林瑜讽刺的说:“陈以舟,你在装什么啊,明明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陈以舟握住她作乱的脚:“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跟我一起。”
“我?”林瑜指了指自己。
然后就看到陈以舟拿出来一个黑色精心包装的礼盒,里面放着一条雪白珍珠缎的长裙。
“你要干什么?”
“结婚。”
“跟谁?”
“你。”
林瑜一脸震惊:“你疯了?”
陈以舟理所当然地说:“你昨天可是答应了我的。”
林瑜本来想说你放屁,她怎么可能答应他,但是转念想,说不定又是陈以舟在自圆其说。
于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她扭过头去:“我不去,你死心吧。”
陈以舟好脾气的亲了亲她的后脑勺,然后长长的手臂轻易的就横穿过她的腰还有膝弯,袖间带起淡而清新的海风的味道,他一把抱起她,根本不容拒绝。
他带她来到了兰斯大教堂。
这里是历任国王举行加冕的地方,哥特式的建筑艺术赋予了这座教堂一种神秘而繁复的色彩,让在这里举行的仪式也都变得格外的庄重肃穆了起来。
只不过整个教堂里只有她跟陈以舟,还有神父,一旁坐着交响乐团。
空荡荡的座位席里一个宾客也没有。
而众人却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
陈以舟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庄重认真的走向神父。身边的婚礼进行曲也开始响起,这一切都像极了婚礼现场。
噢,不,本来就是婚礼现场。
他念着十分经典的台词:“无论她美丽还是丑陋,不管她是年轻抑或是衰老,你都愿意娶她当你的妻子吗?”
陈以舟看着她,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星河,他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
“那您呢,无论您面前的这位男士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他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嫁给他吗?”
林瑜瞪了陈以舟一眼,一句话也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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