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竟是虐文男二by棉白巷
棉白巷  发于:2025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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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星浅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疑惑道:“我昨天也吃得挺多的,但好像就没肿。”
程烟回想起昨天她勾着许清川的画面,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快了。”
姜星浅:“嗯?”
程烟没再多说。
直到抱着牛奶回到楼上,姜星浅还在思考为什么程烟这次吃辣嘴就变得红肿,而她却没事。
“难道是体质原因?”她喃喃自语。
她们的房间正对着海面,外面还有一个半圆形的蓝白色小阳台,姜星浅走到阳台上,双臂撑着圆柱,上身微弯,向前倾着。
春末夏初的天气不冷不热,海风迎面吹来,舒服又惬意。
姜星浅的长发被风吹乱,阳光洒在她身上,皮肤白的发光,一双深蓝色的鹿眼弯起,眼角噙着笑意,望着海边正在追逐打闹的一群人。
白日里海浪声轻缓,太阳高悬于浅蓝无际的天空,淡金色的余晖倾倒在海面,还有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松软的沙滩上奔跑。
姜星浅看着眼前这美好的一幕,瞬间就忘了吃辣嘴肿的问题。
看了会儿风景后,她突然起了画画的心思。
她跑到屋内翻出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又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在阳台上,拿起笔比了比,就开始在纸上作画。
画上的线条流畅,比例适中,不过短短时间,和眼前相差无几的画面便跃然纸上。
姜星浅正有些可惜这里没有颜料,不然这幅画一定可以更完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她把画纸放下,拿过手机解锁,是姜京南给她发了消息。
【小老弟:姐,我现在心情不好。】
姜星浅看着屏幕上这一句话,双眸睁大,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发生什么了?
姜京南都主动叫她姐了。
这得是多严重的事啊!
姜星浅的爱弟之情不由得泛滥起来,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那边姜京南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小老弟:我现在很想和人吵架,但为了省时间,我们跳过吵架步骤,你直接给我道个歉吧。】
姜星浅:“???”
姜星浅:“……”
人干事?
果然弟弟不能惯着,姜星浅气得摁着手机,打字打得啪啪直响,一顿输出。
在等姜京南回复时,她还截了个图,发到朋友圈,充分谴责了姜京南一番。
朋友圈刚发出,就有很多点赞,底下评论一水儿哈哈哈哈哈哈。
姜星浅更气了,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和姜京南大骂八百回,连两人小时候的事都抖出来互相嘲笑。
正吵得起劲时,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她一边下床开门,一边继续打字。
门被打开,许清川手里拎着一个黄红色袋子站在外面,姜星浅瞥了他一眼,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语气听着还挺冲:“干什么!”
许清川挑了下眉,思考自己应该没做什么惹小姑娘生气的事,他侧身进去,一边将袋子里的海鲜炒饭拿出来,一边问:“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姜星浅把手机给他看,咬牙切齿道:“我今天一定要教姜京南重新做人!惯的他!我看他是要上天!”
“先过来吃饭。”许清川瞥了眼手机,将人拉到小沙发上坐下:“这么久没吃饭,不饿吗?”
“都快被姜京南气饱了!不吃!”
小姑娘抿着唇,腮帮子气鼓鼓的,胸口还剧烈起伏了几下。
清楚这件事没办法解决,姜星浅是不可能吃饭的,许清川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姜京南发了条消息。
【X:给你姐道歉,我就告诉你程烟在哪。】
姜京南立刻回了个“OK”。
那边,姜星浅正在激情输出,说到姜京南小时候去农家乐逗鹅,结果被鹅咬掉裤子,没出息大哭的事,结果姜京南不仅没生气,还突然来了句——
【小老弟:姐!我错了!真心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姜星浅一瞬间卡壳,手指都僵住,不知道该打什么字了。
她略有些迷茫地眨了下眼:“姜京南精分了?”
许清川从旁边看了眼,抽过她手中的手机,又把勺子放到她的手里:“现在好了,吃饭吧。”
姜星浅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姜京南道歉了,她也就不计较了。
海鲜炒饭鲜香十足,里面有虾、鱿鱼、蟹肉等七八种海鲜,金黄色米饭包裹着酱汁,最上面还有青绿色的葱花点缀,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气性一消,姜星浅立刻就感觉到饿,她挖了勺炒饭嚼了嚼,看向旁边的许清川,狐疑道:“姜京南怎么会这么容易道歉,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许清川回了姜京南消息后,就把手机摁灭放在桌子上,闻言倒是大大方方承认:“嗯。”
他手肘搭在膝盖上,侧头看她,温声哄着:“不然让我们皎皎气得饭都吃不下吗?那我可饶不了他。”
姜星浅立刻被哄的开心,蹙起的眉头松开,眉眼弯弯地继续吃饭。
许清川就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
微暖的风吹进来,阳光温温柔柔落在她身上,整个人都被淡金色的光笼罩着。
小姑娘吃东西永远都是小口小口的,有些慢,必须要全部咽下去才会吃下一口,浓密卷曲的睫毛时不时颤一下,像一把小刷子划过许清川的心尖。
姜星浅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吃了,摸着肚子:“饱了。”
炒饭还剩一大半,许清川端起来挖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哄着:“你吃得太少了,再吃几口,剩下的我吃。”
小姑娘长得高,但体重却轻,下巴尖尖的,裙子领口有些大,露出两条凹陷的嶙峋锁骨,长发散下来时越发显得脸小。
姜星浅被喂着又吃了几口,她一边吃一边盯着许清川,突然发现他的眼下有些青色,眼白部分也布满红血丝。
“你昨晚没睡好吗?”她嚼着东西,含糊地问。
闻言,许清川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昨晚回去后,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少女启唇微微探出舌尖的那一幕,失眠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梦。
梦中的少女大眼睛蒙着水汽,任他予取予求,时不时从交缠的唇畔溢出几声甜腻呜咽。
大半夜的,他只能起来去冲冷水澡。
折腾了一晚上,他根本没睡成。
姜星浅被他那一眼看的莫名其妙,猜测他估计是和别人睡同一间失眠,丝毫不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联谊结束后,美术社就忙了起来。
学校突然下了任务,要求美术社在五一放假结束前,将校内所有的绘画墙重画一遍。
京大面积宽广,绘画墙一共有近百个,美术社的所有人一起忙活了小半个月,连五一假期都没怎么休息,才终于完成任务。
杨柔用社费请大家一起去学校附近吃饭,包了三个大包厢。
姜星浅一边和旁边的女生聊着天,一边回复许清川发来的消息。
【X:别喝酒,结束了我去接你。】
【皎皎:好。】
姜星浅很少喝酒,而且若是周围没有许清川他们三个人在,她是一点儿酒都不会碰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忙了十多天,一群人都彻底放松,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吃完。
姜星浅起身去外面透气,包厢内有点闷,她最近又忙得连轴转,睡眠严重不足,头突突地疼。
在外面呆了会儿,她准备提前离开,一边发消息告诉许清川让他现在来接她,一边回包厢拿东西。
“姜星浅。”有人叫住她。
姜星浅回头,就在另一侧走廊瞧见了陆庭。
也不知道之前在海边许清川和陆庭说了什么,这段日子陆庭并没有再主动找过她,即便在社团见面,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
少年还是和初见一样,穿着白衣黑裤,面容温柔的没有任何攻击性。
陆庭今天喝了酒,脸颊薄红,他倚着一侧墙,对着姜星浅笑了笑,突然开口:“我要出国留学了。”
姜星浅一愣,随后笑着道:“那我先祝学长以后一切顺利。”
她的态度有礼又疏离,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同学。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走廊里的窗户都大敞着,热风顺着吹进来。
酒意不断翻涌,陆庭闭了闭眼,哑声开口:“但在出国前,我并不想留遗憾,所以……”
所以即便知道会被拒绝,他也想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
“姜星浅,我喜欢你。”
姜星浅要转身离开的脚步一顿。
与此同时,几步之隔的拐角阳台,刚打完电话准备离开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也倏地停住脚步。
沈斯年抬了抬眼,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另一边正在被表白的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tips】
*皎皎感情进度:85%
*大家不要忘了文案上皎皎的人设是又甜又野!这次反撩不算什么,后面她要比许清川还会玩儿!

陆庭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姜星浅有些意外。
她抿了抿唇,抬眼看着陆庭,没有任何模棱两可的态度和回答,简单直接道:“谢谢你的喜欢,但很抱歉,我并不喜欢你。”
少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眼里还有些许歉意,说出的话虽然直接伤人,语气却很真诚。
陆庭忍不住想,即便是正在拒绝他的姜星浅,也仍旧让他心动。
“我知道的。”陆庭靠着走廊上的墙,苦笑一声:“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也不想留遗憾,所以想在离开前彻底死心。”
姜星浅垂了垂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在大礼堂报到处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对你有了好感。”陆庭缓缓叙述道:“新生军训时,我会不由自主地关注你,后来知道你进了美术社,我很高兴,我以为我们会有机会继续了解彼此。”
姜星浅面试美术社时画的那幅画被他一直珍藏着,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这张偷来的画,藏着他暗恋时期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兵荒马乱和小心翼翼。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陆庭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故作大方笑了笑:“亲耳听到你的拒绝,我也就能彻底放下了,也许等我出国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他眷恋地看着姜星浅,走上前几步,张开了双臂:“能在临走前,给我个拥抱吗?就当是给我的祝福。”
一个带着安慰意味的拥抱看着似乎没有什么,但姜星浅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不行。”
陆庭失落地垂下胳膊,低声道:“没关系……”
话还没说完,倏地,眼前出现一颗橙黄色包装纸包裹住的糖。
他一愣,抬眼看向姜星浅。
走廊上方的灯光打下来,为少女精致的面容添了一丝暖色,她嘴角带笑,眼睛通透又明亮,总像熠着光。
“这颗橘子糖送给你,希望学长往后的人生只有甜,没有苦。”
橘子糖乖乖躺在少女的手心里,陆庭接过来,慢慢撕开糖纸吃进去,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溢满口腔,压下心底涌起的那股苦涩酒意。
他笑了笑,眼眶有些红:“你也是。”
也许暗恋就像这颗橘子糖,有酸涩又有甜蜜。
不过那都是独属于暗恋者的心事。
除了自己,永远无人可知。
陆庭先一步离开。
姜星浅站在原地吐出一口气,想了想,未免尴尬,她还是等许清川来了再回包厢拿东西比较好,到时就可以直接走了。
包厢在二楼,姜星浅记得过了前面的拐角就有个小阳台。
她往前走了几步,结果刚转弯儿,就在拐角阳台见到了沈斯年。
男人身高腿长,倚墙站着,姿势很松弛,光线下的侧脸线条冷厉,白衬衣领口微敞,袖子被卷到手肘处,垂下的指尖闪着一抹猩红,烟雾弯弯绕绕地飘过他腕间的佛珠。
“小叔?”姜星浅惊讶道。
沈斯年看着她,没出声。
姜星浅回头看了眼自己刚才和陆庭站的地方,又看了看几步之隔的小阳台,立刻反应过来:“小叔,你偷听我们说话。”
这个小阳台是个视觉死角,沈斯年可以看到他们,但他们却看不到沈斯年。
沈斯年抬手把烟摁灭,琥珀色的眸子里无波无澜,一点也没有被点破的慌乱,淡声道:“我本来就在这里打电话,要是我刚才出去,你难道不会尴尬?”
姜星浅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问:“小叔你怎么来这里吃饭了?”
京大这一片儿都是大学城,离沈斯年公司所在的科技园还挺远的,开车也要一个小时。
“见一个老同学。”沈斯年说。
沈斯年也是京大毕业的,他还是计算机系的荣誉校友,姜星浅听姜京南说过,这一届计算机系的新生辅导员就是沈斯年同一届的同学。
说话间,有服务员推着车上菜,沈斯年看了眼明显在走神的人,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进小阳台。
姜星浅一愣,有些猝不及防,双眸微微睁大,差一点儿就要撞进沈斯年的怀里。
随着距离拉近,少女身上淡淡的柑橘香迎面缠绕过来,沈斯年有一瞬间晃神,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大了些。
但失态也就仅仅是在那一瞬间。
等姜星浅站稳后,沈斯年立刻松开手,又后退两步把距离拉远,垂下的眼闪过一抹挣扎,又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克制自持。
夜晚的风微凉,吹着很舒服,二楼的小阳台刚好可以看到门口进进出出的景象。
姜星浅没意识到沈斯年的不对,往前走了几步,趴在阳台上吹风。
她双手撑在阳台边上,上半身都快探出去。
沈斯年偏头看见这一幕,拧了下眉,拎着她的衣领,将人拽回来。
“危不危险?老实呆着。”
姜星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看看许清川有没有来,他说马上就来接我的。”
顿了顿,她补充道:“等他来我就走,小叔你别赶我,我不想现在回包厢,不然回去之后见面会很尴尬。”
沈斯年沉默地看着她一边嘀咕着许清川怎么还不来,一边又朝下面探了探头。
姜星浅掏出手机,准备问许清川到哪儿了,正慢吞吞地打着字,忽然听到沈斯年问她:“被人告白这件事,你要告诉许清川吗?”
姜星浅欸了一声,瞪大眼睛看他,有些惊讶沈斯年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阳台只有一盏老式吊灯,光线昏暗,沈斯年站在阴影交界处,面容显得十分模糊。
他垂眼把玩着手里的银色打火机,火光在不断在指尖明明灭灭,没有看她,仿佛就是那么随口一问。
今天下了雨,虽然雨停了,但空气却还是有些湿润,雾气蒙蒙地。
姜星浅把消息发送出去,然后走到阳台边,双手扶在栏杆上,盯着路边一闪而过的车辆,没有丝毫犹豫道:“告诉他吧,我们之间一向没有多少秘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地笑了下:“而且要是被他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生气,到时又要我去哄他,明明在外面那么清贵冷傲,一到我面前就跟个小孩儿一样。”
沈斯年转着打火机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她。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带着笑,语气虽然是在抱怨,但神情却看不出一点儿不满,反而近乎纵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宛若被水浸染过,干净又柔软。
手机铃声在阳台内突兀的响起来,沈斯年看着姜星浅在见到来电显示时,眼睛立刻弯起一个弧度,接通电话后,语调又轻又软,带着撒娇和依赖。
“我都等你好久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低垂的笑眼像是含着光,璀璨又夺目。
“不用,我这就下来,你把车停在路边等我就好。”
挂了电话,姜星浅脸上的笑意还没收,看着又乖又软,仰头对沈斯年道:“小叔,许清川已经到了,我先走了。”
沈斯年深邃晦暗的目光敛了敛,嗯了声,看着她转身离开。
等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沈斯年收回视线,走到阳台边,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点燃。
路边,一辆库里南缓缓停下,许清川从车上下来,靠在车门上。
过了会儿,沈斯年就见到姜星浅从大门口出来,看到许清川后,蹦蹦跳跳地朝他奔过去。
许清川往前走了几步,接过小姑娘手中的包,又给她伸手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
小姑娘乖乖仰头看他,亲昵地伸手去摘许清川耳朵一侧的蓝牙耳机,随即带到自己耳朵上。
许清川牵着她往路边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小姑娘眉眼弯弯,而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夏初的风吹过,带了点雨后泥土的气息,空气湿润的宛若带了层天然滤镜,沈斯年吸了口烟,长睫下的眼神晦暗不明,在青白烟雾中看着那辆车缓缓驶离。
另一边,车上。
姜星浅系上安全带后,就把陆庭和她表白的这件事告诉了许清川。
许清川启动车子的动作一顿。
“不过他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估计以后都见不到面了。”姜星浅熟练的从前面的储物柜里拿出一袋橘子软糖,继续说:“我之前听老师提起过,说中文系这次的交换学校在英国,咱们上次去英国还是高一吧,你还记不记得姜京南还因为被偷手机,追了小偷两条街……”
许清川侧头看了眼没心没肺,话题已经完全跑偏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如临大敌。
他扶了下眼镜,一边应和着姜星浅的话,一边踩下离合发动车驶入车流。
黑色砾石路被不久前的那场雨冲刷的发亮,落叶黏在路面上,姜星浅趴在车窗前看着倒退的街景。
车窗上映出正在开车的人,她指尖描绘着许清川的影子轮廓,看了会儿,突然发觉到不对之处。
姜星浅转过身,撑着下方的座椅,微微朝许清川那边凑近了些,隔空指了指他的衣服:“你昨天还说现在很热,要穿半袖,今天比昨天还热,你今天怎么穿了衬衫。”
而且还把扣子扣到最上方,连脖子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看就不对劲。
小姑娘有时迟钝,有时又太过敏锐。
许清川紧了下握着方向盘的手,嗓音听着倒是温润如常:“现在是晚上,北城昼夜温差大,我怕感冒。”
姜星浅半信半疑:“是吗?”
许清川嗯了声,神色淡定如初。
姜星浅总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能一直盯着许清川看。
京大这附近车多人多,几乎是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许清川偏过头看了眼后视镜,不小心露出后颈一块儿没有被衬衫完全遮上的皮肤。
姜星浅目光倏地一顿。
霓虹灯和车尾灯不断闪烁,稀稀疏疏的亮光落在车内,她清楚瞧见许清川的后颈上有一道红痕,仿佛还有些发青。
“停车。”她突然开口。
许清川侧头看她一眼,转着方向盘:“马上就要到学校了,怎么了?”
姜星浅又重复了一遍:“现在立刻停车。”
小姑娘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又紧绷,许清川皱了下眉,将车驶入一个小道后停下。
“怎么脸色变得这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许清川说着就要抬手去碰她的额头。
姜星浅没理他,径直解开安全带,上半身凑过去。
许清川去碰她额头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改为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挡住拉杆,防止硌到她。
“怎么了?”他笑着问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倏地,姜星浅抬手戳了戳许清川的后背。
许清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僵。
姜星浅立刻明白了,语气有些急:“你受伤了是不是?”
说着就直接动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许清川见瞒不过去,叹了口气,没阻止,靠在椅背上,还顺从地仰了下头,好让她方便把扣子解开,实话实话:“就是小伤,别担心。”
“你今天不是有工作吗?怎么会受伤?”姜星浅手上动作很快,许清川衬衫领口的扣子瞬间就被她解开三颗,露出少年人凸起嶙峋的锁骨。
两人呼吸交缠,动作几乎算得上越界。
但姜星浅完全顾不得那么多,她把许清川的衣领往后抻了抻,借着微弱的车内灯,凑过去看了看他的后颈。
红肿泛青的痕迹从后颈处蔓延,直到消失在被衣服遮盖的地方,看着就异常严重。
小姑娘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许清川心尖一颤,用指腹摸了摸小姑娘的眼角,柔声道:“没事,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没伤到骨头。”
“到底发生什么了?”姜星浅问。
许清川把她扶回副驾驶,揉揉她的耳垂,又捏了捏她的后颈,安抚她有些激动的情绪。
“我今天和我爸妈一起回了趟老宅,前段日子我查到了老爷子安插在集团内的残留势力,现在正在清除那些人,老爷子气不过,直接动了手。”
姜星浅瞪眼:“他打你了?”
语气冲的仿佛只要许清川点一下头,她就要去找许老爷子打架。
“不是。”许清川手往下滑,牵住她的手:“他是想朝我妈动手,我替我妈挡了一下。”
他们谁都没想到许老爷子会猝不及防地朝许母下手,若不是许清川反应快,那一拐杖就直接打到了许母的头。
姜星浅知道许家关系复杂,许老爷子年轻时私生子众多,虽然现在许父掌了权,但内地里腌臜事仍然不少。
“那方姨怎么样了?”她问。
“放心,没事。”
姜星浅哦了声,又忍不住倾身凑过去,她轻轻抬手碰了碰许清川的后颈,都感觉到那处有些肿。
“痛不痛?”她满眼心疼。
小姑娘微凉的指尖在他的后颈处不断摩挲,许清川喉结滚动了下,眸中暗色沉积,嗓音微哑。
“痛。”
两人没有回学校,车拐了个弯儿,回了柏竹华庭。
姜星浅一进门就去翻医药箱:“你把上衣脱了,趴到沙发去,我给你上点儿药酒,揉一揉。”
许清川望着少女心急的背影,眼里情绪不断翻涌,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压下那些不合时宜的蠢蠢欲动,听话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解着衬衫扣子。
客厅的吊顶水晶灯明亮,光折射在纯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姜星浅拿着药酒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这样一副画面。
少年身上的衬衫扣子已经全部解开了,露出大片锁骨和胸膛,劲瘦的腰肢透着韧性,他的皮肤很白,在和下.身的黑色西装裤的对比下,目视性和冲击性更强。
灯光落下来,更是为他添了层精致冷感。
许清川听到动静,侧头和她对视一瞬,随后又垂下眼,继续将衬衣脱掉,将上身全部露出来。
他经常运动健身,明明穿上衣服看着很瘦,但脱了衣服后,却显得肩膀平直宽阔。
肌肉恰到好处地附在身体上,腹肌和人鱼线清晰,身材紧实匀称又富有力量感。
姜星浅突然有点脸红,偏了偏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她甚至有种冲动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给许清川上药。
在她犹豫不决的功夫,许清川已经转过身,趴到了沙发,侧过头,叫了她一声:“不是要给我上药?怎么站着不动?”
姜星浅动了动嘴,想说要不还是叫医生过来吧,结果刚抬眼就瞧见许清川背后那道从左肩横贯到右腰的伤。
她瞳孔微缩,什么其他心思都没了,立刻跑过去,坐到沙发边,盯着许清川的后背。
那道伤经过这么久,已经紫中泛青,大部分还泛着肿,映在许清川的冷白皮上,看着触目惊心。
姜星浅眼眶发红,深吸一口气,将药酒倒在手上搓热:“淤血要揉开,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许清川嗯了声。
其实他的伤没什么事儿,他之前已经让医生看过,就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原本就是怕小姑娘担心才瞒着她的。
药酒刺鼻的味道逐渐弥漫开来,小姑娘体质长年偏寒,指腹也是凉的,混着温热的药酒一起覆在后背轻轻揉搓时,许清川的背脊有一瞬间的轻颤。
他的呼吸顿时有些沉,乌黑深邃的眸子里全是深刻的隐忍。
他可真是找罪受。
客厅内的落地窗半敞着,窗边的白色纱帘被风吹动,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背上的小手柔若无骨,碰触时带来密密麻麻的痒意,温热燥意随着药酒浸透到肌理,连带着人的心也跟着燥起来。
许清川眉心跳了跳,觉得继续揉下去可能要出事。
他喉结滚动了下,正想开口说可以了,就感到腰侧倏地有一滴滚烫的水珠滑落。
许清川一愣,瞬间反应过来。
他撑着身子回头,就见到小姑娘眼眶红红的,眼泪从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扑簌而下。
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揍了几拳,什么旖旎心思都立刻没有了,许清川手忙脚乱的去擦姜星浅脸上的泪:“皎皎不哭,我不疼的,乖,不哭了,就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姜星浅吸了吸鼻子,眼泪就是停不下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意和哭腔:“怎么……怎么可能不疼?”
那么长的一道伤,几乎横贯整个后背,即便是皮外伤,也不会好受。
许清川将人搂到了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头给她擦着眼泪:“不哭了,不哭了,你这样哭,我才难受。”
“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你!”小姑娘越哭越伤心,身体都在颤抖,还打了个哭嗝,委屈巴巴地:“我都……我都没打过你呢。”
许清川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但要是现在笑出来,估计得惹得小姑娘更生气。
他轻哄着:“那我以后给你打回来,只让你打,成不成?”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姜星浅从他怀里探出头,大眼睛蒙着水汽:“你居然还给我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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