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九零嫁给年代文大佬by荔枝雨
荔枝雨  发于:2025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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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黄秋娥出了个主意:“妈,要不你晚上跟丽萍商量一下,让她提前给。”
“如果丽萍手头松,再问她能不能多交点,交个一百块,毕竟咱家现在不是有困难嘛。”黄秋娥笑着补充道。
何春花一想也是,现在家里困难,她做女儿的贴补家里不是应该的?
“等她晚上回来我就跟她说。”何春花道。
这事结束,黄秋娥突然想起上回罗丽萍为了那一盘子红烧肉跟家里大吵一架的情形,便连忙走到何春花跟前,小声交代道:“妈,最近丽萍的脾气有点冲,你晚上跟丽萍说起钱的事,可得好好说,别把丽萍妹子给弄急眼了。”
黄秋娥这么一提醒,何春花又想起罗丽萍上回为了一盘子肉跟全家急眼的事,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是她娘老子,我要她提前几天给钱,她敢跟我说声不?”何春花鼓着眼睛放狠话。
黄秋娥无奈地闭了闭眼,她就怕她婆婆这样,到时候把事情搞砸了。
现在家里就五六块钱,要是何春花真把罗丽萍给惹毛了,罗丽萍气得一分钱不给,他们这大半个月还怎么熬啊。
于是,黄秋娥又好言相劝,劝了好久才把何春花给扭过劲儿来。
劝完何春花,黄秋娥又盯上了罗丽萍的床铺,然后一声不吭地翻起了她的床铺和箱子。
如果她能直接翻出存折,虽然里面的钱不知道密码取不出来,但至少知道罗丽萍身上到底有多少,她再跟何春花一起盘算着要多少合适。
何春花见媳妇翻自己女儿的床铺,非但不阻止还帮着一起找。
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啥也没翻到。
“是啊,”何春花睨了罗丽萍一眼说,“你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原本月底要交给家里的钱能不能现在就给我?”
罗丽萍在心里一笑,她就知道何春花找她准没好事,原来是想让她早点拿钱。
“之前不都是月底给吗?”她也没直接拒绝,而是反问一句。
何春花再次笑眯眯道:“这不是家里一分钱都没了,都快没米下锅了嘛,不然妈也不会让你提前给。”
罗丽萍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妈,不是我不肯给,是这个月我的生意也不好做,之前我也跟你说过,有个大婶也摆摊卖卤味,我好多生意都被她抢走了。”
这事罗丽萍确实跟她说过,当时她听完就不痛不痒地骂了那个大婶几句,转头就忘了,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妈你既然都跟我开口了,我也没有不给的道理,”罗丽萍话锋一转道,“这样,我回头好好算算,看能不能凑出来。”
罗丽萍嘴上是答应,但她心里却没有一点要给的意思。反正她主打就一个拖,能拖几天算几天,等拖到她找到房子了就跑。
何春花一听罗丽萍答应了,脸上霎时笑开了花。
何春花难得地抓起了女儿的手,笑盈盈道:“这才是妈的好女儿嘛。”
罗丽萍干笑两声抽回手,这么多年,对她凶惯了的何春花突然间对她笑脸相迎,还让她怪不习惯的。
自打那天之后,罗丽萍就开始抓紧找房子,因为她知道罗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提前做好准备。
孟箬听完罗丽萍的事,霎时也上心起来,说:“回头我也帮你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如果能找你找个附近的房子最好,你晚上吃完饭回家也方便。”孟箬道。
罗丽萍笑着道谢:“那就谢谢孟姐姐了。”
晚上吃完饭,孟箬将取出的三千一百块钱用信纸包好,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孟家。
孟箬站在门口敲门,来开门的是李梅,李梅一看是孟箬,就喜笑颜开。
“小箬啊,是来还一百块钱的利钱的吧。”李梅生怕孟箬不是来还利钱的,故意提醒道。
算起来,孟箬借孟军的三千块,今天刚好满一个月。
孟箬没回她,转头扫了一眼房间,问:“我爸呢?”
“你爸刚吃完饭,出去遛弯了,”李梅笑着答,“就一百块钱利钱,你给我就好啦,用不着亲自给你爸,回头我跟你爸说一声就是啦。”
孟箬还是没接她的话,坚持道:“李阿姨,还是麻烦你把我爸找回来吧。”
李梅不高兴了:“就一百块钱,你还怕我会昧下不成?”
孟箬没什么表情道:“李阿姨,我不光是来还一百块钱利钱的,我是来还三千块本金加一百块钱利钱的。”
“所以我爸最好是在场,我还要回收我当初写下的借据呢。”
李梅一听愣了,三千一百块钱,一个月,说还就还?
“本金加利息?三千一百块钱?”李梅像是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
“对。”孟箬点头,却一点没有要掏出怀里的钱给李梅查看的意思。
说实话,她还是不太相信。三千一百块钱,很多人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孟箬一个月就能还了?除非她当初借的钱没花出去,当初她好像说是借钱买乡下的房子来着。
可是,她没花出去,干嘛不早点还,还要等一个月再还,这样不就多掏一百块利钱么。
李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还是起身,走向坐在地上玩的孟继业。
她对孟继业说:“儿子,你快去旁边陈叔叔家,把你爸爸叫过来,你就跟爸爸说姐姐来还钱了。”
坐在地上玩弹珠的孟继业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不去,你干嘛不自己去,我才不去。”
李梅拿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办法,只能用金钱利诱。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哄着他道:“你要是把爸爸叫过来,这两毛钱就是你的了。”
孟继业抬头盯着李梅手上的两毛钱,有点心动,但又不是很心动,因为平时他妈妈给他零花钱的时候也都是一毛两毛的给,还不用他出去跑腿。
孟继业眼珠一转,讨价还价道:“我要五毛。”
“你——”李梅气结,但也拿孟继业没办法。
“行行行,五毛,赶紧去把你爸叫过来。”李梅不耐烦道。
“你说的啊,五毛,我要是把爸爸叫过来了,你不给我钱,我就躺地上哭。”孟继业昂起头威胁道。
李梅被儿子的威胁给气笑了,拍拍他的脑袋说:“你个小精灵鬼,还算计起你妈来了,你爸来了立马给你五毛行了吧。”
孟继业这才拍拍屁股上的土,屁颠屁颠地跑出了门。跑一趟,换五毛钱,他觉得还挺划算的。
李梅让孟继业去叫孟军,当然有自己的道理,她想留下来好好打听打听,孟箬这钱是怎么来的。
孟继业走后,李梅客气地孟箬倒了一杯水。
李梅倒完水,就开始打听:“小箬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还钱啊?”
孟箬反问一句:“我还钱快还不好啊?”
李梅在心里说,当然不好,还得快,利钱不就没了。
她面上笑了笑,说:“那倒不是,阿姨就是好奇你这钱咋来得这么快。”
孟箬装聋作哑的“啊”了一声。
孟箬故意不接茬,李梅气得牙痒痒,却也只能笑眯眯地换个说法。
“阿姨还以为你要个一年才能还上这个钱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还上了。”
说罢,李梅又试探性地问道:“这钱来路是干净的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孟箬刚想又“啊”一声糊弄过去的时候,孟继业领着孟军回来了,两人的话题自然就这么被打断。
孟继业一进门就跑到李梅面前,朝她伸手:“五毛。”
李梅心想这动作也太快了,她都啥也没打听出来呢。
她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拍到孟继业手上,交代道:“你在旁边玩啊,爸爸妈妈和姐姐谈点大人之间的事。”
孟继业对他们谈论的事才不感兴趣,屁股一扭,继续坐在地上玩弹珠。
“小箬,我听继业说你来还钱,是来给一百块钱的利钱吗?”孟军也这么问,无论是话的内容还是语气,基本和李梅一致。
孟箬摇头,这才从怀里掏出用信纸包好的一沓钱。
李梅连忙去观察钱的厚度,看那厚度确实有几千块钱。
“是本金三千加利钱一百块,总共三千一百块。”孟箬说。
孟军一听也是满脸震惊:“三千一百块?”
“我之前借你的钱你没用?”他问出了和李梅一样的问题。
难怪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对夫妻说的话都一样。
孟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既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摆摊的事,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游彻当厂长后的工资数额。
“爸,当初我写下的欠条还在吧?”孟箬问。
“在。”孟军下意识回答。
不知是不是还在震惊孟箬直接将本金和利息一起还了的事,孟军回答完,并没起身去房间拿借条。
“爸,我这里是三千一百块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孟箬又说道,像是在提醒孟军去拿欠条。
可孟箬这话一说完,孟军就不高兴了。
“你这话说的,咱们是父女,有必要搞得跟外人似的吗?还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你要把钱还了,我还能不给你欠条?”
孟箬一脸无辜地看向孟军,没说话。
她在心里冷笑,有的人还真是虚伪呢,借钱的时候要她的利息,要她写借条,还要她按手印,还钱的时候,她说句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就不高兴,开始端着父亲的架子甩脸子了。
她就是故意的,反正她和孟军之间也不剩多少父女情了,与其装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还不如像个外人似的自在。
见孟箬一句缓和气氛的话也不说,孟军更气了。
他将一串钥匙拍在桌上,指使李梅道:“去,把欠条给她拿来,就在上锁的那个抽屉里面。”
李梅拿过钥匙,就去了房间。
孟军靠在椅子上,故意将头扭到一边,做出生气的样子不去看孟箬。
孟箬则全程跟个没事人似的,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很快,李梅就拿来了欠条。
孟箬见到欠条,将信纸包裹着的钱推到孟军面前。
“爸,你点点,三十一张,总共三千一百块钱。”
孟军拿过钱,打开包着的信纸,李梅一瞅还真是张张的百元大钞。
孟军先是开始点,点了两遍,确认是三十一张无误后,又开始一张张地摸,好像生怕收到似的。
最后孟箬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爸,这钱我是今天刚从银行取的,你放心,不会掺在里头。”
专心摸钱的孟军抬头,刚想说什么。
孟箬又抢先开口:“算了,您还是一张张看吧,钱货交易这种事本来就应该当面点清楚,别等过后了再扯也扯不清楚。”
孟箬这话明显带着刺,孟军一听又不高兴了。
“我这是怕你给我吗?我这是怕你不小心收到……”编到最后,孟军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孟军索性不说了,继续摸钱的真假。
三十一张钱,孟军也不嫌累,又摸又看的,弄了快一个小时。
等得孟箬最后都没脾气了。
在孟军确认完最后一张钱的时候,孟箬赶紧说:“爸,钱都没问题吧,借条能给我了吧。”
孟军将钱收好,把李梅手上的借条拿给女儿。
给完借条,孟军还不忘端着长辈的架子批评孟箬几句:“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变得一点人情味儿都没了呢?”
孟箬:???
“对你亲爹,跟对个外人似的。”孟军语气不高兴地补了一句。
好好好,我没人情味儿,你最有人情味儿,我是不是要把你供起来,你才高兴,孟箬在心里吐槽。
孟箬收下借条后,李梅便想借机问孟箬她哪一下子搞来这么多钱。
但孟箬不等她话说出口,就直接站起身,揉了揉坐得有点酸的腰,打着哈欠道:“时间不早了,爸,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不等李梅出口挽留,孟箬转身就走。
“哎——”
李梅这声“哎”还没落地,孟箬已经出了门。
这下,李梅也不高兴了,重复刚刚孟军的话道:“老孟,你说得对,这孩子真是变得一点人情味儿都没了。”
孟军一心想着把钱锁进抽屉里,明天再去信用社存进存折里,没空搭理李梅。
李梅不死心,又凑到孟军身边,一脸好奇地问:“老孟,你说这丫头哪搞来这么多钱?”
“你太高看她了,肯定是她跟我借的钱没花出去,”孟军不以为意道,“她一个丫头,这么短的时间,上哪去搞这么多钱?”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直觉,李梅总觉得事实并不像孟军说的这样,但她一时又不知道去哪里求证。
都怪这个孟箬溜得太快了,她想。
孟箬走出孟家,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昏暗路灯下等她的游彻。
她眼中闪现几分惊喜,游彻这是来接她了?
见到游彻,方才在孟家的那点不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地,她停下脚步,整个身影隐在楼梯口的漆黑之中。
站在路灯下的游彻,好像得就像是她那个世界站在聚光灯下的明星,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在昏黄光影映照下,五官立体深邃。
只可惜手边既没手机也没相机,不然她一定要把面前这一幕记录下来。
和游彻结婚这么久,他那张帅脸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不知道把她审美的阈值给拔高了多少。
但此时此刻,面前这一幕,简直是帅得可以上杂志封面的程度。
想象一下,极具年代感的破旧路灯,一位身高腿长的帅哥站在路灯下垂眸看向黑夜,像是在等待一位永远也等不到的姑娘。
多么破碎且极具故事感的画面,她感觉自己心跳都快了几分。
眼前的画面太美,孟箬不忍心破坏,她站在原地足足欣赏了一分钟,才从黑暗中走出。
楼梯口没有灯,算是视野盲区,所以游彻并不知道,孟箬站在那看了他多久。
当然他也并不知道,孟箬方才的脑补。
等一转头,孟箬出现在视线中,他很自然地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看见游彻脸上的笑时,孟箬怔了一下,感觉心脏很用力地跳动了两下。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他看她的眼神,好像饱含柔情。
霎时,孟箬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当这个念头冒出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游彻喜欢她?不会吧。
孟箬摇摇头,应该是她多想了,游彻诶,未来的江省首富,应该看不上平平无奇的她吧。
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缓缓走近,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
“在家等了一会儿,看你没回来,有点担心你。”游彻直白道。
孟箬被游彻的直球搞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招架。
“这样啊。”她干笑两声,局促地捋了捋头发。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你骑车来了吗?”她问。
游彻点头。
而后,两人并排骑着车往家的方向行去。
街道很安静,路边只偶尔看见零星一两个人。道路两旁,稀稀落落地矗立着几盏路灯,昏黄暗淡的灯光帮他们照亮了归家的方向。
“还钱怎么这么久?”游彻问。
他知道孟箬跟亲爹后妈的关系不近,他们应该不是拉家常搞得这么晚。
说起这事孟箬就忍不住吐槽,一脸无语地将孟军一张张摸钱辨真假的事告诉了游彻。
“三十一张钱,他摸了快一个小时,我都服了。”孟箬无奈道。
“三十一张?你不是借了三千块钱?”游彻捕捉到关键点,问。
孟箬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再隐瞒,将一月一百利息的事告诉了他。
听后,游彻握着车把的手不由紧了紧。
他冷笑一声道:“一月一百的利息,也真收得下去。”
孟箬无所谓地撇撇嘴,脸上没有一点生气或失望的神情。
“我太了解我爸了,我要是不承诺给一月一百的利息,他肯定会找各种理由不肯把钱借给我。”
她对人的期待一向很低,尤其是像孟军这种,那可以说是压根不存在期待,这也算是她为人处世的准则之一吧,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游彻突然刹车,孟箬一愣也跟着停下。
她刚想问怎么了,游彻便一脸郑重又认真道:“我会加倍努力挣钱,以后你要是想借钱就来找我,我来帮你想办法。”
孟箬又是一顿。
随后,她微昂起头,有些不服道:“你别小看我,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娇妻,赚钱我有的是手段。”
游彻会心一笑:“我知道你很厉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除了你自己,我也可以用来依靠。”
孟箬唇角勾起一点很淡的笑:“我明白,谢谢你。”
隔天,孟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孟军去了饭店,孟继业上学去了,李梅则待在家里打扫打扫卫生。
李梅收拾家务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李梅一边喊着一边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李梅看着面前的人一愣。
竟然是她女儿郑婉。
李梅没有让郑婉进屋的意思,整个人挡在门那,皱起眉问:“你这是一直没离开省城?”
郑婉没回答,而是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妈,你让我先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李梅一听她要进屋,抬手撑着门框,直接挡住她。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她不耐烦道。
“妈,求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的话不方便在这里讲。”郑婉坚持。
母女俩还没说几句话,对门的周大姐周琴娟就跟装了什么雷达似的,打开了门。
李梅看见周琴娟,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她怕郑婉不方便说的话是跟她有关的,这要是让周琴娟听到了,这个大嘴巴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她呢。
于是,李梅一侧身,让郑婉进了屋。
郑婉一进屋,就往厨房钻,然后拿起灶台上的油饼就往嘴里塞,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李梅一看她进屋就往厨房钻,连忙跟上喊道:“干嘛?你干嘛?”
然后看见郑婉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往嘴里塞油饼,又有些心疼。
她开始打量起郑婉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点脏,面容消瘦又憔悴,整个人看起来跟逃荒过来似的。自己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说一点也不心疼是假的。
心疼完,李梅又想起之前郑婉威胁她的嘴脸,便连忙清醒过来,提醒自己不要心疼这个白眼狼。
郑婉半分钟就吞掉一个油饼,吃完油饼,又拿碗去盛锅里的白粥。
她就着灶台上的咸菜喝粥,喝了整整三大碗,才感觉胃被填满了。
昨天晚上她和汪文周摊牌怀孕的事,结果汪文周翻脸不认人,最终她以举报威胁汪文周让他将所有的存款交给她。
两人因为怀孕的事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等折腾完,郑婉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隔天一拿到汪文周的七百块钱就离开。
这期间,她粒米未进。
她身上有钱,但却不敢随便乱花,反正她也要来孟家找李梅,索性再忍忍饿,等到了孟家再吃。
于是,便有了郑婉方才在厨房狼吞虎咽的一幕。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你现在也吃完,赶紧说吧。”站在一旁的李梅催促道。
郑婉看向李梅,也不管她到底会不会帮自己,直接在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李梅吓了一跳,刚想让她起来,郑婉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衣服。
她哭着说:“妈,你帮帮我吧,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你的。”
一听这话,李梅就知道郑婉这是闯祸了,而且闯的还是大祸。
“你总要先说什么事吧?”李梅边说边想把她拽起来,却没拽动。
郑婉:“妈,我怀孕了。”
闻言,李梅拽着郑婉的手一松,她僵在了原地。
等她缓过神来,便是一副怒其不争的神情看向她:“你还没嫁人呢,你就怀孕,你怎么这么不自爱啊。”
说完,李梅一把把她推开,郑婉坐倒在地。
她指着她,颤抖地问:“谁的孩子?”
见郑婉光流眼泪不说话,李梅气道:“你总不会连是谁的种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不知道,”郑婉哭着道,“他就是知道我怀孕了才不要我的。”
她不想让李梅知道孩子是谁的,就没提及汪文周的名字。她怀了汪文周的孩子,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妈,我想把孩子打了,但我不能去医院,我还没结婚,不想坏了名声,”郑婉跪行到李梅跟前,抓着她说,“妈,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找个可靠的黑诊所?”
她要打孩子,又不敢去医院,就只能去黑诊所。
但她来省城才几个月,人生地不熟的,她总不能自己去打探黑诊所,所以她来找李梅,想看看李梅有没有路子帮她找到靠谱的黑诊所。
李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像是没想到郑婉竟然把之后的事安排得如此清晰又有条理。
她没嫁人,孩子确实不能留,不然她这辈子就毁了。而且正如她说的,也不能去医院引产,不然这事传出去,名声照样毁。
李梅面色也平静下来,说:“你以为我手眼通天呢?还帮你找黑诊所,我怎么找?”
“妈,你要是都找不到,我就更找不到了,我是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你帮帮我好不好?”郑婉继续恳求。
“行吧行吧,我帮你打听打听。”李梅终于松口,郑婉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虽然她气她之前的白眼狼,但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上绝路。
李梅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她怕孟军中午会突然回家,便赶紧催促郑婉离开:“中午你孟叔叔会回来,我就不留你吃中饭了。”
郑婉点点头,她现在不敢再得罪李梅,李梅不留她吃中饭,她也不会继续赖着。
“妈,我还想求你一件事。”临走前,郑婉突然又说道。
“什么事?”李梅皱起眉,“有话快说。”
“我刚来省城没多久,对这不熟悉,你能不能再帮我找个房子?”郑婉问。
“这回房租我自己出,”郑婉连忙补充道,“房租别太贵就行,我身上也不剩多少钱了。”
李梅叹了一口气,答应道:“回头我帮你找找。”
看出郑婉不想提孩子的父亲,李梅也就没再多问。关键是她就算知道了也没用,郑婉都拿那个男人没办法,她就更没办法了。
之前她给她找的房子停租了,中间这几个月郑婉想必是住在那个男人家,不然她也不会平白无故怀孕。现在她怀孕被男人抛弃赶出来,也就没了住的地方,所以托她帮忙找房子。
郑婉一脸感激:“好,谢谢妈。”
看着郑婉这副样子,李梅又有些心软。她感觉郑婉经历这事后,突然长大了,又有点变回以前那个踏实懂事的郑婉了。
李梅见她转身要走,突然出声叫住她。
郑婉回头。
李梅:“女儿啊,孩子打掉后你打算怎么办呢,是继续留在省城,还是回老家啊?”
“妈,不是我想留在省城,是我不能回老家,”郑婉流着泪说道,“当初我一声不吭来省城,为了路费还偷了家里的钱,我现在要是回去会被后妈和爸打死的。”
“把我打个半死后,他们还会想法设法尽快把我嫁了,所以,我只能留在省城。”
“等我身体恢复,我会找个工作养活自己的,”她说,“妈,你不用担心我留在省城会来烦你,这事过去,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听郑婉这么一说,李梅只感觉心好像被刀剜了一下。郑婉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我也没说不让你再来找我。”李梅心情复杂道。
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很复杂,之前郑婉威胁她,寒了她的心,让她对女儿心存怨怼,但现在见女儿落得这个处境,她又忍不住心疼。
“你下次来找我,别让你孟叔叔看到就行,不然他又要不高兴了。”李梅交代道。
“这两天你就随便找个招待所住一下,我尽快帮你找到房子,找到房子后再帮你找黑诊所。”李梅语气温和道,好像她就是个慈母一般。
出了孟家门的郑婉,抬手擦掉眼泪,并收起了脸上悲悲戚戚的神情。
她还是了解她妈的,吃软不吃硬。当初也怪她,跟李梅来硬的,拿事威胁她,搞得李梅气极之下直接和她撕破脸。
当然,她也知道李梅对她的母女情是有限的,对女儿她既舍不得钱也不愿意收留,所以郑婉也只让她帮忙找房子,打听黑诊所,不敢多要求别的。
至少,房子和诊所用不着她自己跑来跑去四处打听,省了不少功夫。
郑婉在招待所住了一晚,隔天下午李梅就帮她找好了房子,还是筒子楼,但不是之前的那栋,环境也比之前找的更好一点,房租也更贵些,一个月要十二块。
李梅来招待所找她的时候,还贴心地给她带了饭。
郑婉又是吃得狼吞虎咽,李梅一边心疼地看着她一边让她慢点吃。
吃完饭,李梅带着郑婉去看房子。郑婉随意看了下就出钱租下了房子,她不想在房子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差不多就行。她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让李梅找到打胎的黑诊所,胎儿的月份越大,打胎后母体受到的伤害也越大。
在筒子楼住在后,郑婉剩下的事就是等李梅的消息。
能打胎的黑诊所不好打听,靠谱的就更难了。郑婉在筒子楼里等了两三天,也没等到李梅的消息。不过这两天李梅倒是隔天就来看她一下,每次都还带了不少吃食。
每次看到李梅带来的吃食,郑婉都在心里暗喜,看来卖惨还是有用的。人总是更容易对弱势群体产生同情之心,更何况她还是李梅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家里的老人常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一家人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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