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虚承宇的眼神，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
“二愣子，你说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李哥看看说的有模有样的二愣子，顿时有些懵。
“是啊，我们俩一起吃的饭你忘了，你不会是做什么梦了吧？”
二楞子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脑袋还疼不疼，你说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能摔到，真是服了你了。”
“我这是摔的？”
李哥被他弄懵了，一时不知道终于虚承飞过来的事，是真的还是做梦梦到的。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二愣子说着扶他躺下，“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李哥摇摇头，“不想吃，我觉得有点恶心。”
“那行，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叫我。”二愣子说着，回到自已的床铺躺下。
虚承宇看他们两个人都躺下了，也不敢再多问，“李哥，你歇着吧，我再给他们打个电话，也许是承飞他们有事耽误了，没过来呢。”
李哥笑着点了点头，“对，他们肯定是有事没来。”
这话像是说给虚承宇听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已听的。
虚承宇笑了笑，怕打扰他们，去外面打电话。
李哥脑子里一片浆糊，他翻了个身，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的慌。
伸手一摸，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粉色的发夹。
这发夹？！
小女孩被扔进墙壁缝隙的事，“轰”的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猛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手里紧紧握着发夹。
二愣子被他吓了一跳，忙过来，“哥，你怎么了？”
李哥颤颤巍巍将手伸到他面前，让他看手心里的发夹。
二愣子看到发夹，唰的一下子变了脸色，他一把抢过发夹装进自已口袋。
“不就是一个发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我给我闺女买的，你看了不还给我，怎么还揣起来了。”
二愣子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努力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样。
“你撒谎！”
李哥脸色逐渐黑沉，“你从小撒谎就爱摸鼻子！我今天中午看到的事都是真的，对不对？虚承飞他们真的……”
二愣子大惊失色，一把捂住他的嘴，“哥，我求你了，别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行吗？”
李哥火冒三丈，抓下二愣子的手，气的直瞪眼，“二愣子，你混蛋，这可是人命啊！”
“哥，我求你了，这事不能说啊！”
二愣子噗通跪在李哥面前。
李哥顿时愣了，“你……你这是干什么？”
二愣子泛着泪花的眼底满是无奈和恐惧，“哥，你以为我不想说吗？可是我们不能说！马升泰他们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之前建小区死人的事你没听说过吗？死者的家里人闹了好长时间了，后来没动静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哥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他们全都死了！”
二愣子带着哭腔说道：“虚承飞跟我们一起长大，他一家四口被人害死你以为我不难过吗？可是难过有什么用？
那三兄弟身强力壮，腰上还别着刀，当时的情况我们两个人根本救不了他们。要是让姓马的知道我们看见了，他会连我们一起杀了灭口的！
我上有老下有小，女儿也才三岁！我死了没事，我怕他们也会被灭口啊！”
二愣子说完，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李哥光脚下床，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可是承飞的一双儿女也才五岁啊！”
二楞子低着头，“我……对不住他们！”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这件事就是我一个人看见的。”
李哥说着把他扔到一边，拿出手机，“我要报警！”
“哥，不能报啊，嫂子还怀着身子呢！”
二愣子赶紧过来抢手机，“咱们是兄弟，工地上谁不知道，姓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哥，他会杀了我们全家的！”
两人争执间，发夹从二愣子口袋掉落出来。
听到争吵声进门劝架的虚承宇，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发夹，他慢慢走过来，捡起发夹。
李哥和二愣子这才注意到他，顿时都住了手。
“虚……虚承宇！”
二愣子看着虚承宇，结巴的不敢看他。
“这个发夹是我给二宝买的。”虚承宇拿着发夹的手忍不住颤抖。
他努力隐忍着情绪，看向李哥，“你们刚才说，承飞他们……出事了？！”
二愣子想到了什么，慌忙出门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人。
“承宇……”李哥不知道怎么说。
虚承宇的眼眶逐渐变的猩红，“告诉我，承飞他们是不是死了？”
李哥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是。”
虚承宇看着手里的发夹，“他们是怎么死的？尸体在哪？”
李哥想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一下，他缓缓开口。
“他们被马升泰打生桩了。”
看着伤心欲绝的虚承宇，李哥心里满是愧疚。他当时要是一直陪着承飞他们不离开，或者他早点回来，也许虚承飞一家四口就不会死了。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一下午过去，被埋进墙里的他们不可能还活着了。
看了看虚承宇，李哥说出他看到的一切，“中午承飞一家四口过来找你，当时你不在，我就让他们在宿舍等着，然后我就出去买饭了。
等我回来发现他们不在宿舍，就赶紧出门去找。
后来……，后来我找过去的时候，亲眼看到马升泰把二宝扔进墙缝里，然后灌上了水泥。
我想报警来着，可是后来被人打晕了。”
李哥说完，低头坐在床上直叹气。
“他们的尸体，已经被砌在墙里面了。”
他的眼底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的哀痛。
李哥怕他摔倒忙过去扶他，愧疚的说道：“……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回去，他们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虚承宇双眼空洞，没有说话，任由李哥扶着他坐到床上。
看到虚承宇这个样子，李哥心里也很难过，“我这就去报警，你放心，就算马升泰威胁我，我也会作证的。”
进来的二愣子悲戚戚的喊了一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哥！”
李哥别过头不忍看他，二愣子想保护自已的家人，可是自已也不能眼看着虚承飞一家惨死却无动于衷。
“不用了。”
虚承宇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平淡的语气里有种心死的感觉，“就算报警，他们也活不过来了，找回来的顶多是四具冰冷的尸体，有什么用？”
李哥一怔，下意识说道：“警察可以把马升泰抓起来啊。”
虚承宇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发夹，“他们的尸体在哪几栋别墅里？”
“在……东西南北四个角的位置。”
李哥怔愣的回答，他下意识觉得虚承宇的反应不对劲，安慰道：“承虚，你别太伤心，我这就陪你去警局报警，把姓马的那个混蛋抓起来，再把承飞他们的尸体弄出来。”
“不用报警了，二楞子说的没错。”虚承宇看他一眼，“你们还有家人，姓马的有钱有关系，你们还是不要得罪他了。”
说完，他紧紧攥着发夹，行尸走肉一般离开宿舍。
外面的工地上，工人们还在加班加点的忙碌着。
“承宇！”
李哥愣了一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担心虚承宇会去找马升泰报仇，忙追了出去，经过二愣子身边的时候，扔下一句话。
“别在这愣着了，赶紧跟我去找他，不能让他去找马升泰。”
二愣子慌忙点头，“哦，好好。”
就耽误了几秒钟的时间，他们俩追出去的时候，虚承宇已经没了踪影。
“虚承宇，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李哥急的直跺脚，“二愣子，我们分头去找，别让他做傻事！”
二愣子答应一声，两个人分头找虚承宇。
虚承宇离开工地后，直接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一把刀。
他知道就算报警，马升泰不管是花钱还是找关系，肯定会把杀人的事情撇清，而且李哥和二愣子真有可能会被马升泰灭口。
他不想连累其他人，所以决定自已报仇。
虚承宇将刀揣进怀里，就往马升泰家处走去。走到半路，他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怀里的刀掉了出来。
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又看了看虚承宇，忽然说道：“你这样是报不了仇的，而且还会搭上自已的性命。”
捡起刀正往怀里揣的虚承宇一愣，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这才看清楚对方竟然是个道土。
虚承宇警惕的看着他，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他不想跟这个道土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土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停住脚步。
“他用你弟弟一家人打生桩，想要报仇，我有更好的办法。”道土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虚承宇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道土，又仔细打量他，确定并不认识。
“自然是算出来的。”
道土看着他，神色淡定道：“凶手应该不止一个吧，他家应该不那么好进吧？你拿着一把破刀，就算能进他家，但是你确定能一刀就杀死他们？我有个更省事的办法。”
闻言，虚承宇犹豫起来，道土说的没错，自已这样莽撞的闯过去，未必能杀了马升泰三兄弟。
他转过身，看向道土，“什么办法？”
道土笑了笑，“自然是让他也尝尝家人死绝的滋味。我可以教你一种诅咒之术，可以让被诅咒的人家破人亡，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虚承宇立刻答应，“你能保证你的办法有用？”
“当然，这种事我玄空做的多了，我说有用就绝对有用。”玄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好，你想让我干什么尽管说？”虚承宇毫不犹豫的问道。
弟弟一家人都死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只要能为弟弟他们报仇，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不要你的命。”玄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里话，“我要你每天给我一碗血，半年后我就会教你诅咒的法术。”
“半年？！”
虚承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要血倒是小事，可是半年……时间也太长了，万一马升泰跑了怎么办？
“放心，他们跑不了。”
玄空说道：“而且，你学法术也需要时间。”
虚承宇纠结了一下，还是答应，“我答应你。”
“那就跟我走吧。”玄空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
“后面的事，是承宇告诉我的。”
李哥说到这里，顿了顿，屋子里面传来虚承宇的声音。
“你们进来说吧。”
李哥往屋里看了看，把烟扔在地上，用力踩灭，“走吧，进屋说。”
苏然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虚承宇咳了好几声，招呼他们坐下，然后说道。
“五年前，我弟弟死的那个晚上，离开宿舍后我就跟着玄空走了。
听到这个这个熟悉的名字，苏然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这家伙真是不干一点好事，教人这么恶毒的诅咒术法。
“他要你的血做什么？”苏然问虚承宇。
“好像是为了修炼。”
虚承宇想了想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后来才发现玄空好像受了伤，可能喝血能让他快速恢复吧。
我见他确实有些真本事，也就不在乎他要我的血干什么，反正只要熬过半年，学会了诅咒之术，我就能为弟弟报仇就行。”
苏然想了想，五年前，那时候玄空还没有死。
记得元青说过，他当年一直都在找玄空，发誓要杀了他清理门户。
元青还吹嘘过，说他师父给他留了一堆的宝贝，后来苏然遇见他的时候，元青已经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可见应该是跟玄空打斗的时候都用了。
所以，玄空极有可能是被元青伤的。
想到这些，苏然点点头，示意虚承宇继续往下说。
李哥扶着虚承宇靠在床头，虚承宇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玄空每天都会给我一粒药丸补身体，避免我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半年后，他信守承诺，果然教了我诅咒的术法，而且他还送了我一盒子金条。”
周磊忍不住问道：“就是埋在树底下的那一盒子？”
虚承宇点点头，“对，就是那盒子金条，他给我下咒用的，还说如果我不想报仇了，这盒子金条就是我出了半年血的补偿。”
周磊不禁羡慕起来，啧啧道：“这个玄空还挺大方嘛，一盒子金条，他都舍得给你。”
苏然不屑的哼了声，“玄空的钱都是不义之财，来的快，自然舍得。”
“确实。”虚承宇点头同意，“他整天帮人做法事，改命运的，钱财来的确实容易。”
“等我离开玄空再去找马升泰报仇的时候，别墅区早已经竣工开始售卖了，马升泰也搬了家，就住在别墅区的正中央。
后来我偷听到马升泰他们的谈话，好像是当初教他打生桩的人让他住在那里的，说什么要压住阵眼一年，一年后他们一家准备出国。
我怕他们真的出了国，到时候报仇就不容易了，于是趁他们家里没人，偷偷将下了诅咒的金条埋在树下。”
虚承宇说完这些，又猛的剧烈咳嗽起来，李哥忙给他捶背，倒水。
过了好一会儿，虚承宇才缓过来，他虚弱的靠在李哥身上，苦涩的笑了笑。
“刚埋下金条的时候，我还悄悄去打探过几次，看着他们一家人都生了病，别提多高兴了。
可惜后来我身体不中用了，实在没法再去看他们的下场。”
虚承宇说几句话就要喘半天，李哥替他往下说：“后来我打听过，马升泰三兄弟都得病死了，他们的家人也全都死了，好像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都死了？！”
周磊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马升泰三兄弟固然有错，可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无辜？！”
虚承宇冷哼一声，“他们家从老到幼，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坏事做尽，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坏人。但凡有一个好人，我都不会下咒。”
李哥也跟着附和道：“承宇说的没错，他们家真的没一个好人。打生桩的事情马升泰已经干了不止一次，一家人欺弱凌孤的事没少干，他们死的一点都不怨。”
“后来呢？”周磊问道。
“后来？”李哥摇摇头，“后来马升泰一家都死了啊，后面的事我就没再打听过了。”
苏然有些不解，“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报过警？”
虚承宇苦笑一声，“报警有什么用，他们肯定不会抓马升泰的。”
“不是，”苏然解释道：“我不是说这个，你弟弟一家人的尸体你想过要取出来？”
虚承宇说道，“等我出来的时候，那几栋别墅都已经卖出去了，当时我刚给马升泰下了咒，我怕报警会被警察发现下咒的事，就没有报警。
等马升泰他们死后，我去报过警。可是他们根本不相信什么打生桩，更不相信我弟弟他们被砌在墙里面。
我找了几次没用，后来我想过弄点炸药把别墅给炸了。可是我深受诅咒的折磨，连床都下不了，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找他们的尸骨，好在承飞他们都去投胎了……”
苏然直直的看着虚承宇，“你不知道吗？”
虚承宇疑惑的看向苏然，“知道什么？”
看着他不明白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苏然解释道：“打生桩都是用活人献祭的。而且被打了生桩的人，他们的魂魄会一直困在原地，永远无法投胎。”
虚承宇脸色一白，震惊的声音都发颤，“你说什么？！他们没去投胎？”
苏然点点头，“对，他们还被困在原地。”
虚承宇顿时慌了，他一直以为弟弟他们早就去投胎了，所以对尸体无法取出来的事才没有那么耿耿于怀。现在听苏然说他们根本没法投胎，顿时胸口气血翻涌。
“承飞！”
他悲戚的喊了弟弟一声，急的一口血吐了出来，人直接晕了过去。
“承宇，承宇！”李哥急得赶紧给他掐人中。
“别掐了，他的人中都快让你掐烂了。”苏然叫住李哥。
李哥急得不知所措，“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苏然再次画了一道符咒，打进虚承宇的身体里。
良久，虚承宇缓缓醒了过来，刚睁眼，他就又吐出一口鲜血。
他看向苏然，满眼希冀，“你能救我弟弟，对不对？”
“对，我能把他们的魂魄救出来。”苏然点点头，“也可以送他们去地府投胎。”
虚承宇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在李哥的搀扶下跪在床上，“我已经油尽灯枯，没几天活头了，我没机会、也没能力救他们。
大师，求求你，救救他们！你要不要血，我可以给你的，你全抽走都行。”
虚承宇抬起胳膊，颤抖着撸起袖子举到苏然面前，胳膊上一道道密密麻麻全是刀痕。
“我不要你的血。”苏然帮他放下袖子，“我可以帮你救他们。”
闻言，虚承宇黯淡下去的眸子又亮了起来，“真的？”
李哥赶紧扶着他躺下，“这位大师说了能救承飞，你就放心吧。”
虚承宇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师，对不住，我家里太穷了，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你，你要是不嫌弃，那盒金条你就拿走吧。”
苏然同意的点点头，“也好。”
虚承宇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大师，你真的能救出他们，我弟弟他们真的能去投胎？”
“一定能。”苏然坚定的点点头，“你别急，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虚承宇听懂了苏然的话，笑了。
他看向一旁的周磊，“兄弟，对不住，让你女儿跟着受罪了，替我跟丫头说声对不起，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周磊闻言大喜，“你愿意帮忙解咒了？”
虚承宇眼皮越来越重，“解除这个诅咒……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我死！”
周磊一怔，“……”
虚承宇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声音断断续续，“我死了……这个诅咒……就会……消除，你女儿……就没事了。”
“有没有别的方法？”周磊心里有点触动，虚承宇悲惨的遭遇让他不忍，“虽然诅咒是你下得，可是……我不希望你死。”
虚承宇笑了，“我已经油尽灯枯了，我死，是解除诅咒最好最快的方法。”
说完，他又看向李哥，“李哥，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要是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李哥眼睛被被泪水糊住，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承宇，别说这些丧气话，你不会死。”
虚承宇笑着摇摇头，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床头的那张全家福，慢慢闭上了眼睛。
“承宇！”李哥抱着他痛哭出声。
虚承宇的魂魄飘出身体，对着苏然鞠了个躬，然后跟着关旭走了。
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李哥，以及低着头的周磊，叹了口气。
“他已经跟阴差去了地府，给他准备后事吧。”
李哥点了点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苏然叫上周磊，离开了虚承宇家。
周磊跟上苏然，“大师，我们现在去哪？”
“回去，诅咒解除，你女儿已经没事了。”苏然拿出一张健康符给他，“这个给她带在身上，可以帮助她恢复健康。那栋别墅没问题了，住着就行。”
“好好。”周磊答应道。
回到周磊家，苏然拿着那盒金条，找到东南角的别墅。
从外面看去，别墅上空隐隐有层若隐若现的黑气，将别墅笼罩在其中，住在里面的人应该也是霉运不断。
紧接着，苏然又去另外三个角的别墅看了看，除了东南角的别墅还有人住着，其他三家都贴着出售的信息，别墅空置。
想要找出尸体，那就必须拆墙，苏然想了想，重新回到东南那户人家。
苏然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有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刘艳如看着苏然，疑惑的上下打量，“你找谁？”
苏然面露微笑，“你们家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的？”
刘艳如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疑惑又警惕的看着苏然，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光知道你们家有病人，我还知道是三个人生病。”
苏然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还有你，你今年才二十多岁，却头发花白，状若老人，身体也经常感觉虚弱无力。”
听到苏然的话，刘艳如顿时惊的瞳孔地震，“你……说的太对了。”
她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苏然，看着苏然那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猜测她是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别墅区不比农村，住进来一年，周围邻居都没说过话，所以应该没人知道他们家的情况，那这个小姑娘又是怎么知道自已家情况？
刘艳如想着，疑惑的问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然笑的高深莫测，“我算出来的。”
刘艳如一秒变脸，立刻热情的打开门，招呼苏然进去，“大师里边请，咱们进屋聊聊。”
“好。”
刘艳如的话音还没过来，苏然立刻就答应了，给刘艳如整得有点懵，怀疑苏然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
想到自已和家人的身体，她还是笑着请苏然进门。
苏然也不进屋，只是站在院子里，看着东南角的那堵墙。
“这样，我也不说废话了。”
苏然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们家搬进这栋别墅之后，应该是霉运不断，祸事连连，千万家财一年的时间只剩下百万。你丈夫，你公公婆婆，还有你更是全都得了怪病，查不出原因，我说的对吗？”
“没错没错，大师，你说的太对了。”
刘艳如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你真是太厉害了，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一家四口全都病了，就我病的还轻点，我老公和公婆他们都在医院里呢。”
说起这个刘艳如就头大，她摸了摸自已花白的头发，原本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白发。
为此，她只能染发。
以前头发黑的时候，也没发现长的多快，现在变成白发了，头发噌噌的长，不到月就会长出白发。
经常染发对身体不好，后来她就吓得不敢染了，只能剪成短发，出门戴帽子。
头发还是重要的是，二十五岁的她，看起来像四五十岁，出门同龄的人都叫她大姨。
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苏然点点头，指了指房檐下挂的八卦铃铛，“你们应该找风水师看过了吧，但是没有用。”
“可不是咋滴。”
说起这个，刘艳如就伤心，“我找好几个人看过风水，加上买这些摆放的东西，前前后后就花了我几十万，可是我们一家人的的病情一点都没见好，倒霉的事也从没断过。”
苏然了然的点点头，“你摆放再多的东西都没用，因为原因不在风水，而是这栋别墅里有冤魂。”
“什么？！”
刘艳如眼睛都吓直了。
冤魂，不就是鬼吗？
她恐惧的咽了下唾沫，环视一圈，“大师，你别吓唬我啊，我家里有鬼？”
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苏然有些好笑，“你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艳如笑的比哭还难看，“话虽不错，可是人都有不讲理的，万一碰上个不讲理的鬼，就非得要弄死我们怎么办？”
“嗯，有道理。”苏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刘艳如看着苏然，“那什么……既然有道理，大师你是不是可以驱鬼？我们家里的这个鬼好不好对付？”
“当然可以。”
苏然说道：“这个鬼并没有想伤害你们，你们一家生病倒霉，只是因为家里的阴气太重导致的，等会我把鬼魂带走，你们就会慢慢恢复健康的。”
“那我呢？”刘艳如指了指自已的头发，忐忑的问道：“我的头发，还有样貌……”
苏然说出来她最想听到的答案，“去除了身上的阴气，你也会变回正常的样子。”
刘艳如惊喜，“真的，那可太好了。”
她忐忑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快点让我变回原样吧，我可不想让人喊我大姨了。”
嘟囔完，刘艳如做出请的姿势，“那就麻烦大师了，请进！”
苏然摆摆手，指着面前的墙，“不用进去，鬼魂就在这面墙里。”
“啊？”
刘艳如不明所以。
“这栋墙里面有具尸体。”苏然解释道。
“你说什么？！”
刘艳如差点没吓瘫，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墙，双腿直打颤，“不是……大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苏然表情认真，“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当初建别墅的时候，建筑方用活人埋进墙体里灌上水泥打生桩，以此保佑工程顺利完工。”
刘艳如吓得两股颤颤，话都说不利索了，“活……活人，灌水泥？！”
苏然点头。
刘艳如惊恐的瞪直了眼，她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
也就是说这一年里，他们一直跟具尸体住在一起，而且死者还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砌进墙里，灌上水泥。
天啊！这比活埋还要可怕。
这个惨死的人肯定怨气冲天。
刘艳如心里想着，因为如果自已被人用这种方式害死，自已肯定会黑化，见谁杀谁，路过的狗都得咬两口。
我的妈啊，天爷奶啊！
刘艳如哆嗦着往苏然身边靠了靠，“大……大师，我有点站不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