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就是我考上大学也不会等我。”范阳波低着头道,很失落。
“人家凭什么等你?”范父扬起巴掌又想打,被范母拦住了,他又怒吼,“你没听人说吗?那个粘豆包是京大毕业,人家对象是美国哈佛的博士,你怎么跟人家比?你的脑子天天都想的什么?”
“走,跟我回家!”
范父拉着范阳波往外走,范阳波不走,两人撕扯了起来。范母虽然心疼儿子,也知道把他弄回去才是对他好,连忙收拾了东西,跟着范父一起拉着范阳波往外走。
“我不走,我要见她最后一面。”范阳波大声喊。
“你见什么见?人家说了,再纠缠就报警。你要是进了派出所留了案底,这辈子就完了。”范父边拉着范阳波往外走边说。
范母也在旁边劝,“儿子,跟妈回去。我们努力考上大学,好女孩子多的是。”
“我不走。”
范阳波还是扯着身子不走,但他一个人扯不过两个人,不一会儿就被拖到楼梯边。他就使劲儿拉着楼梯把手,范父使劲儿往下拽他,范母掰他的手指头。
眼看就要掰开,范阳波忽然推了范母一把,范父不知道他松了手,依然使劲拽着他,这样范阳波一个没站稳,滚了下去。
范母一声尖叫,马上跑下去蹲下身看着疼的满头汗的范阳波问:“儿子,你怎么样?跟妈说你怎么样?”
范父也焦急的在一边问,范阳波冒着冷汗指着自己的右腿说:“我的腿,我的腿折了。”
“啊?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范母哭着大喊,这时宾馆的服务员过来了,一问情况连忙说:“你们别动他,我马上叫救护车。”
在宾馆服务员的帮助下,一阵兵荒马乱把范阳波送到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得出结论,右腿小腿骨折,让他们办住院手续。
夫妻俩办了住院手续,医生给范阳波治疗,他们在外边等。
“不行,得让那个叫粘豆包的作者负责,要不是她,我们阳波也不会这样。”
第568章 我叫凌平英
顾思晴在第二天,从韩正平那里知道范阳波摔断了腿,他父母还要让她负责的事情。
是范阳波父母打电话给魏阳,说他们儿子是因为看了粘豆包的书,才来京都的,然后才受伤的,粘豆包应该负责。
顾思晴听了这话简直要被气乐了,她道:“直接让律师跟他们交涉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韩正平道:“我会让律师跟他们谈的时候做录音,以免事后他们做出别的事情。”
顾思晴知道,他说的是范阳波他们在某些记者跟前,说些颠倒黑白的话。她虽不是特别什么名人,但毕竟出过几本书,也算是公众人物,有些记者就喜欢报道这些事情,博人眼球。
之前好好招待范阳波,一是觉得他还是个高三的学生,另外就是怕万一他出什么事,造成不好的影响。没想到,事情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顾思晴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事情说好了,韩正平让公司的律师去医院,跟范阳波的父母交涉。
范父范母见律师西装革履的,又一脸严肃的跟他们讲一些他们听不懂的法律条文,整个头都是大的,最后只能说范阳波是自己摔伤的,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律师得到这样的话,完成任务走了。范父范母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发牢骚,无非就是说些顾思晴不好的话。
正在两人说的起劲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气质优雅的女人,停在他们面前笑着说:“打扰下,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说不定能帮你们。”
范父范母不是小孩子,陌生人主动说帮他们,他们自然心里戒备着。范母道:“没事,我们没困难。”
“我刚才听你们说到了粘豆包,你们是在说作家粘豆包吗?”女人说着优雅的坐到了范母的身边,脸上带着笑,很好说话的样子。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范母对她的戒备心小了一些,道:“你认识那个粘豆包?”
“你说的如果是那个写过《谁的童年不烦恼》和《谁的青春不肆意》的粘豆包的话,那我是认识的。”女人道。
范母上下打量了下她,“那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也是作家,”女人道:“你说说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或许可以帮你们。”
“我们”
范母开口想说,但范父拽了她一下,然后跟女人说:“我们没事儿,就是瞎说的。”
范父不想事情搞的复杂,等着儿子的腿好了一些后,就赶快回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都不再说了。
他们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的孩子是粘豆包的读者吧?”女人问。
范父范母不说话,女人见状又笑道:“我叫凌平英,你们听说过吗?”
这下范父和范母都惊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大作家凌平英。他们两个虽然初中毕业,但平时也喜欢看书,特别是范母,很喜欢凌平英的作品。
“真的吗?您真的是大作家凌平英?”范母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
凌平英看着她笑:“需要我证明下吗?”
“不不不,”范母连忙摆手,“我就是太惊讶了。”
“我刚才听你们说粘豆包?是跟她有什么矛盾吗?”凌平英道:“她年龄小有可能做事情不周全。”
范父范母这次彻底相信她了,范母哭着跟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当然中间有许多不实的信息。最后说:“您说,我儿子腿断了是不是应该粘豆包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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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踩着她出名
凌平英听着范母的哭诉,脸上带着同情,心里却是一阵高兴,同时一个想法瞬间在大脑中形成。
她道:“她确实做的不对,无论如何你儿子是高三的学生,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她这样做会毁了他的一生的。”
范母听到这话马上抓住凌平英的手,激动的说:“是吧!我们家小波跑到京都来找她,可能是不对,但那是因为喜欢她的书啊现在我家小波腿断了,她不仅不管还派了律师过来,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是。”凌平英拍着范母的手说:“她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们不能纵容,以免以后有更多像您儿子这样的年轻人,步他的后尘。”
范母不在乎别人以后会不会跟他儿子一样,她在乎的是他儿子的未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啊,到时候她儿子即使能赶得上高考,但考不上的可能性很大。
考不上大学怎么办?现在工厂并不好进,让他接他们夫妻的班吧,可他们还年轻,总不能现在就退休吧?
这时,凌平英又道:“我们可以这样,在报纸上谴责她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让舆论逼迫她对你们儿子负责。”
范母范父听到凌平英的话对视了一眼,在他们的概念里,上报纸那可是天大的事情,他们有些胆怯。范父踌躇了一下道:“我们就是担心孩子的将来,现在他腿断了,肯定影响高考。”
“所以更要让舆论逼迫她对你们儿子负责,”凌平英声音轻柔,带着蛊惑,“你们可能不知道,粘豆包本名叫顾思晴,她家开了一家连锁超市,光明超市。”
“呀!”范母惊呼了一声,“光明超市是她家的?我们市里有两家呢。”
“不仅如此,”凌平英又道:“顾思晴的舅舅和外公在京都是大官,给你们儿子安排个工作,再简单不过。”
范母范父又对视,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灼灼的光。
范母问:“多大的官啊?”
凌平英笑了下,“在政府大院住的,你们想想吧。”
范父和范母都沉默了,他们害怕,那么大的官啊,这要是得罪狠了可怎么办?
凌平英看到他们脸上的担忧,拉上范母的手又道:“你们不必害怕,就是再大的官也是要讲理的不是?而且,给你们儿子安排工作,对他们来说就是说句话的事儿。有什么能比孩子的未来重要呢?”
最后一句话,可是说到了范父范母的心坎里,儿子的未来对他们来说,比天大。
“其实也不用你们做什么,我在报纸上写几篇关于这件事的文章。有人问起你们,你们把刚才跟我说的话,跟别人说说就行。”凌平英又道。
范父范母一阵沉默,最后范父说:“我们要考虑考虑。”
“行,你们好好考虑,反正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凌平英说着从包里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交给范母,“这是我的电话,你们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范母把电话号码紧紧的握在手里,见凌平英起身要走,连忙站起身想送她,凌平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用送,好好照顾孩子吧。”
凌平英走了,夫妻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范母说:“老范,你咋说?”
范父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就怕把人家惹恼了。”
“但这事儿也不怨我们啊!”范母道:“我们厂是安排不进去人了,你们厂也够强。总不能我们中有一个现在就退休让他接班吧?刚才凌作家说的对,安排工作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我们也不要多好的工作,就是到工厂当工人也行啊!”
范父对能给儿子找工作,也是心动的,但他还是有些顾虑,就道:“我再想想。”
夫妻俩这边考虑要不要答应凌平英,这边凌平英回到了家,进书房拿出自己的手稿,一页一页的看。
这是时隔几年后,她又写出的一本书,这本书花费了她很大的心血,她要用这本书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顾思晴这两年的名气渐盛,特别是这段时间连载的《知途》,受到了很多好评。就是她周围的几个作家朋友,都对这本书做了很高的评价。
她看了《知途》那本书,说实话真的不错。语言方面,跟顾思晴之前的书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这本书的语言幽默的同时,还很有深度,很多语言可称之为经典。
她不得不承认,顾思晴确实有天赋,也很努力。但人品也确实不怎么样,最起码太咄咄逼人,太不尊重前辈。
而且心机太深,上次他们在报纸上打口水仗,她一败涂地,顾思晴却利用那场骂仗,宣传她的电视剧。
顾思晴能踩着她出名,她也同样能踩着顾思晴宣传自己的书。正好趁着《知途》的热度,她们再来场口水仗,她的这个人热度上去了,书自然也会有热度。
她的这本新书是冲着大奖去的。等拿了奖,她的在文学界的地位会回到从前。
想到了这里,她勾着唇角笑。这是顾思晴自己给她送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范父范母深思熟虑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利益战胜了一切,范父拿着电话号码走到电话亭边,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凌作家,我们想好了,按照你说的做吧,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给我儿子找个工作就行。也不要太好的工作,工厂的工人就行。”
凌平英一听,唇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她道:“行,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范父忐忑的回了医院,凌平英展开纸开始写评论文章。至于最终范家父母能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她不关心。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愿望都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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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近段时间顾思晴不怎么看报纸,因为没有时间。凌平英在报纸上抨击她的事情,还是家里人跟她说了她才知道的。
这次凌平英的语言很犀利,言辞凿凿的指责顾思晴冷漠,对喜欢自己的读者置之不理,甚至读者因为到京都来找她而受伤了,她也不出面。
顾思晴看完报纸上的内容,有些生气。凌平英之所以会在报纸上这么大肆的指责她,明显是范阳波父母跟她说了些不好的话。对于范阳波,她做到了仁至义尽。
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一旦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会否认别人做过的所有的好。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要解决。凌平英在报纸上这么颠倒黑白,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不过得先弄清楚凌平英这么做的原因。
凌平英跟她有过节,知道范阳波的事情后,在报纸上发表些抨击她的文章,让她不愉快,也能说得过去。但顾思晴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人的很多行为都是利益驱使的,如果这件事凌平英从中获的不了利益的话,她没必要干。毕竟上一次她们在报纸上的口水仗,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趋避利害,一般人都知道,凌平英自然也明白。
想了一会儿,顾思晴给信诚出版社的薛元明打了个电话,问他凌平英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书要出版。
“是,她在工人出版社要出版一本小说,”薛元明道:“前几天我跟工人出版社的王主任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起的。而且,王主任对凌平英的那部小说,评价很高。”
顾思晴这次算是明白了,凌平英想跟她再来次口水仗,增加她的热度,进而为她即将出版的小说做宣传。
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顾思晴找到夏翼,问了下现在这种情况,可不可以告凌平英。夏翼也看到了凌平英的那篇文章,他道:“你可以告她名誉侵害,不过我建议你先等一等,看她的下一步动作再说。”
顾思晴不解,问:“为什么?”
夏翼跟她解释,“你受到的影响越大,法院审判的时候对你越有利。而且,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的声誉被多损害几天也没什么。”
顾思晴对这方面不懂,当然都听他的,就道:“反正这事儿交给你了,我听你安排。”
“还有,等我们起诉凌平英后,跟电视台法治频道沟通一下,让他们做一期名誉侵害的节目,到时候你再在报纸上跟凌平英打口水仗,肯定效果不错。”夏翼道。
“学法律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啊!”顾思晴跟夏翼玩笑,夏翼听后道:“那给我什么报酬啊?你可是有钱人。”
顾思晴听他这样说,暴发户气质尽显,大手一挥道:“上次你看上的那块表,买啦!”
夏翼笑,“真的?”
顾思晴:“当然真的!现在就去买。”
夏翼不跟她客气,不过还是说:“等案子结束了再买吧。”
“行。”
事情说好了,顾思晴接下来就按部就班的上班,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但凌平英那边着急了,她都已经想好了,顾思晴有可能从哪个角度攻击她,她要怎么回击。
但是,等了好几天,顾思晴一点反应没有。她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要多憋闷有多憋闷。同样范父范母那边也着急。凌平英的文章他们看了,看后很解气。
他们觉得,报纸上都登了,顾思晴应该给他们服软,然后他们就应该谈给他们儿子安排什么工作。但是好几天过去了,顾思晴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给凌平英打电话,“凌作家,你不是说登了报纸,顾思晴家里就会给我儿子安排工作,他们怎么不联系我们啊?”
凌平英也想知道,顾思晴怎么没有动静。按说,她们两个在报纸上你来我往的来场口水仗,是双赢的事情,顾思晴怎么就没有动静呢?美妆精品推荐但现在还得先安抚住范家夫妻,毕竟还能用的着他们。她道:“你们别着急,事情还没有发酵起来,什么事情都有个过程。”
“但是我们要出院回家了。”范母道。
“这么快就要出院啦?”凌平英语气有些急,她本来想着过几天再联系一个记者朋友,对他们进行采访呢,看来要提前了。
“这样,明天我让记者去采访你们。”凌平英又道:“采访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毕竟不是件小事,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你们回去等结果就行了。”
范父范母挂了电话,心里有些嘀咕。范母跟范父说:“凌作家能不能帮我们啊?我怎么越来越心里没底呢?”
范父掏出一根烟皱着眉头抽,然后道:“就按她说的做,反正我们又没有损失。”
“可,那个叫粘豆包的作者,要是恼了怎么办?”范母担忧的道。
范父:“她要是恼也应该恼凌作家,在报纸上登文章的又不是我们。”
范母觉得他说的对,安心了一些。
顾思晴这边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几天她收到的读者来信比以往要多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谴责她的。顾思晴刚开始还拆开几封看,但越看越生气,索性就不看了。
又过了几天,报纸上又一篇报道出现,把范阳波到京都找顾思晴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当然中间有些不实的信息。
紧接着,凌平英又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大肆谴责顾思晴没有同理心,不把读者放在眼里。
这一次事情的反响更大了,连电视台工会的领导都找她谈话了。顾思晴把事情的真实经过讲了一遍,领导听后道:“既然这样,你就赶快澄清,免得带来更加不好的影响。”
“我正准备起诉,但是法院那边受理需要时间。”顾思晴道。
工会领导自然明白中间的弯弯绕,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毕竟顾思晴是占理的一方,她想从这件事中获得些利益,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单位没必要管太多。
第二天,顾思晴就接到了夏翼的电话,说已经起诉了,她可以还击了。
三天后,顾思晴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简短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就是还击凌平英,最后还说已经起诉了凌平英和范家父母。
:本来今天想把昨天的给补上的,但有些事情耽误了,几天没有补上。我明天尽量补上哈。
九零年代,很多人的法律意识淡薄,即使作为知名作家的凌平英也是一样。
她觉得她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抨击顾思晴,不过是表达下自己对某件事的看法,怎么都不可能上升到违法的高度。
上一次她和顾思晴在报纸上打口水仗不就是这样?也没见顾思晴起诉她啊!
她不知道的是,上次顾思晴没有起诉她,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口水仗,并没有对顾思晴造成伤害,反而让她从中获利。
在那种情况下,顾思晴要是再起诉的话,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看着报纸上顾思晴写的文章,凌平英气的脸都白了。她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告到法院,想想都觉得丢人。
气怒之下,她拿起笔就想再写一篇文章还击,这时她的一个不错的朋友戚信厚来了。见到她就说:“你怎么又跟顾思晴对上了?”
凌平英沉默着没有回他的话,即使是好朋友,她没办法把她想借着跟顾思晴的口水仗提高热度,进而宣传新书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再说,就顾思晴读者这件事,我觉得顾思晴做的对。”戚信厚又道:“我们都是作家,要是那些读者都有样学样的来找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戚信厚的想法,几乎是所有作者的想法。今天这件事发生在顾思晴身上,明天就有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但是顾思晴做事情太没有顾忌,我不就是写了一篇文章吗?至于起诉我吗?”凌平英觉得顾思晴太小心眼儿,太小题大做。
戚信厚觉得,凌平英虽然有文学才气,但在其它方面脑子确实不是很灵光,抓不住重点。你现在抱怨有什么用?你抱怨了顾思晴就能撤诉?
“不说这个了,”戚信厚道:“来之前我找了个律师问了下,律师说你这种情况,败诉的可能性很大。”
“败诉了会怎么样?”凌平英问。
戚信厚叹口气,“律师说看顾思晴的诉求了,她要是只让你赔钱,倒不是大事。但她要是让你当众道歉”
后面的话戚信厚没有说,但凌平英也清楚。如果当众道歉的话,她就丢人丢大发了。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凌平英现在是真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主动跟顾思晴和解吧。”戚信厚看着凌平英语重心长的道:“其实说起来,你们之间也没有多大的仇怨。”
毕竟现在没有利益冲突,不过以后会不会有,就不好说了。
“让我主动跟她和解?”凌平英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
戚信厚:“难道让顾思晴主动跟你和解?可能吗?”
凌平英再次沉默,戚信厚凑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说:“我们请圈子里的几个人做和事佬,顾思晴答应和解最好,要是不答应以后有她栽跟头的时候。”
凌平英明白了戚信厚的意思,问:“请谁当和事佬?”
戚信厚说了几个名字,凌平英听后笑了。
戚信厚又小声道:“《知途》语言精辟、有思想深度,且故事勾人心弦,足以看出顾思晴在这本书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必定是冲着奖项去的。我们请的和事佬都是当过奖项评委的人,她要是敢驳了他们的面子,《知途》别想有前途!”
凌平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似现在就看到了,顾思晴拿她没有办法憋屈的样子。说白了,顾思晴还是资历不够!
两人刚商量好,电话响了,凌平英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就听里面传来了范父的声音,“凌作家,顾思晴告我们了可怎么办啊?”
凌平英正想说让他们去给顾思晴道歉,进而让顾思晴撤诉。但这时戚信厚小声跟她说:“让他们应诉。”
凌平英不知道戚信厚什么意思,但还是跟范父说:“本来就是顾思晴的不对,她告了你们官司也打不赢,她吓唬你们呢。你想想,有谁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法院打官司的?放心吧,不理她,她自己就撤诉了。”
范父半信半疑,但他现在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含糊着答应,然后挂了电话。
“为什么让他们跟顾思晴打官司?”凌平英问戚信厚。
“这叫杀鸡儆猴,”戚信厚道:“这场官司顾思晴打赢了,以后还会有读者动不动就来找我们吗?”
想想就知道遇到范阳波那样的读者有多麻烦。
凌平英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认,在心机方面她确实不如戚信厚。
这边,范父挂了电话一脸愁苦,范母问他:“怎么说的?凌作家怎么说的?”
范母眉头打成重重的结,“她说不用理顾思晴,她是吓唬我们的,我们不理她,她自己就撤诉了。”
“这这是真的吗?”范母不敢相信凌平英的话,有谁会用到法院打官司吓唬人啊?到法院打官司,那是多大的事儿啊!
范父又拿出烟闷头抽,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根烟抽完,他说:“我好像记得你大哥家邻居的大儿子,在派出所当警察是吧?你打电话问问。”
“警察懂这些?”范母问。
范父:“警察是抓人的,应该懂。”
“先给我大哥打电话,让他问问。”范母说着拨了她大哥电话,接通后她把这件事情说了一遍,范阳波舅舅听后就是一通训斥:
“阳波去京都找人家,人家管吃管住还不行啊,现在他自己摔断了腿你们凭什么让人家负责啊?要是我,我也告你们!”
“我我那时候不是着急吗,谁知道事情会是这样。”范母声音都带了哭腔,“大哥,你帮我问问,看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行,我给你问问。”
挂了电话,范父范母这次是真的意识到他们之前真的做错了,但是当事情发生了,他们很自然的就想让别人承担责任。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范阳波舅舅对这事儿很上心,下午就给了回信:“我让人帮着问了,问的法院的人,你们这种情况官司根本就打不赢。人家也不可能是吓唬你们,打官司对我们来说麻烦,对人家来说一点也不麻烦,人家把事情都交给律师就行了。”
第572章 逼迫
范父范母现在才知道,他们被凌平英骗了。现在想想,他们跟凌平英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凌平英凭什么帮他们啊?除非凌平英跟顾思晴本来就有仇怨。
“同行是冤家啊!”范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
其实他们之所以能被凌平英迷惑,是因为凌平英说的,顾思晴家里能给他们儿子找工作的话。人在利益之前,很容易脑子不清楚,只看到利益,看不到其它。
当然,范父范母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现在该怎么办?”范母问。
范父又闷头抽烟,这次一下子抽了好几根才说:“我们去跟顾思晴道歉,说我们是鬼迷了心窍,让她撤诉。”
“只能这样了,”范母想想说:“第一次小波来京都的时候,他们照顾的那么好,说明不是坏人,我们好好跟他们说,应该会没事儿。”
“但愿吧。”范父道。
他们虽这样说,但也知道想要让顾思晴原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顾思晴把事情交给了夏翼后,就没有再管,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写作。这天上午,她接到了京大教授谢季华的电话,问了她这次跟凌平英之间的纠葛,顾思晴详细跟他讲了一遍。
谢季华听后道:“凌平英找我了,说想约你出来一起吃个饭,她的意思是想和解。”
顾思晴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一时不知道谢季华是什么意思。是想当和事佬还是只是帮凌平英传个话。
就听谢季华又道:“她这次不仅请了我,还请了文学界的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当和事佬。”
顾思晴明白了,凌平英这是想用这些重量级人物,逼迫她做出退让。她真没想到凌平英会来这么一招。
“思晴,”谢季华又道:“你的《知途》我看了,虽然现在字数还少,但已经可以看出是一部特别好的作品,很有望在下次华英文学奖评选的时候,获取奖项。这次凌平英请的这几个人,在历届的华英奖评选中都是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