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稍微给我透漏一点总成吧，白脸鬼影是人是鬼？我遇到的这些，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换衣柜打开后，内里贴着一面小镜子，方便顾客梳妆用。秋银升嘴跟吃了胶水一般，一个字都不肯吐露，揪着领口把T恤脱了下来。
她原本的皮肤并没有外漏的黝黑，虽说快四十岁的年纪，但皮肉紧绷结实有力，而且秋威早就注意到，她的胸脯虽不算小，但却可以大大方方的不穿内衣，任由腋窝的毛发茂蜜生长。
凸点自由，对于从小生活在人堆里的秋威来说，实在有些艰难，最大的勇气，也就是秋冬穿厚衣服时舍去内衣。
唉～羡慕粗壮的大长腿，怎么不长自己身上。
秋威泛着酸水，也跟着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从包里拿出泳衣刚要更换，旁边光溜的小姨就转身朝背后走去。
更衣室很宽敞，整齐摆放的柜子，制造出许多视觉盲点，众人进来各忙各的，并不会去打探别人的隐私，这便导致一些脏东西混了进来。
身后的一个长发顾客见秋银升走过来，慌里慌张地转身面对柜门，装作自己在翻找东西。
秋银升神情冷淡地将手拍到这人的左肩上，长发顾客立马僵直了身子，捏着嗓子细声道：“干，干嘛……”
“呵，干嘛？我在镜子里观察你好久了，小畸爸！”
居然是男的！？秋威和身边的女人一样，下意识地去遮挡自己的身体，而后她又感到气愤，这是女更衣室，为什么要因为偷窥犯而感到羞耻。
秋银升一把将偷窥犯的假发扯掉，按着他的后脑勺，邦得一声将他的脸砸到了柜门上。
嗷呜———男人彻底暴露，捂着鼻血横流的猪脸摔地惨叫，周边的女人或惊吓或围观，视线全部聚集至此。
男人骂骂咧咧地想往外跑，结果被秋银升的大脚踩在地上动弹不得，秋银升指示秋威去掏他的口袋。
一搜查，果然藏了好几部手机，强行用其指纹解锁后发现，相册里居然全是偷拍的视屏，连她俩的背影都在里面。
秋威气得破口大骂，对着男人的裆部就是几脚，痛得他缩成一团。
男人不死心，凶着脸要来强夺犯罪证据，被秋银升一拳爆头，锁着他脖子将其丢甩在地上，而后连踢带踹，差点把肠子都殴打出来。
“你……你等着，我要告你们，等着赔钱吧，噗———”
秋威气得发笑，她拦住还要继续的小姨，将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围观的女人道：“大家看好了，这个变态，故意伪装成女人模样，潜伏在我们的更衣室里，从两个月前开始，就肆意偷拍着大家的裸体！”
“这类偷拍案件频频发生，他们有专门的组织和群伙，但是我们拿他们毫无办法，就算报警，也不过扣押几天罚几百块钱，对他们来说毫无威慑力。可是大家的身体却会被发布在各类犯罪网站上，任由世界各地的畜生们意淫污秽！”
“如果放纵这些畜生作恶，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那女更衣室里这种偷拍犯罪现象只会越来越多！现在犯罪人员在此，又没有摄像头作证，咱们作为受害者，为什么不为自己声张正义呢！”
俗话说法不责众，一人给蝻的一脚，就算打死也落不到个人头上，女人们应该也憋屈久了，当即轰上去围攻。
男人被打得头破血流，频频哀嚎：“快去报警，救命～老章快去报警——”
居然还有同伙？女人们哪里会让他们逃出去，立马锁定了慌忙逃窜的犯罪分子，拉回来胖揍。
一共三个人，被更衣室的光身女人围殴得奄奄一息，要不是保安怕发生命案报了警，估计还真能被活活打死。
这边正打着，那边秋威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自己领着小姨去温泉区找秋母秋姥汇合。
因为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温泉区倒是清净了许多，秋威把刚才的事讲给母亲，然后连连抱怨。
“都是秋家的人，怎么小姨就能长这么高这么壮，遇到坏蛋直接碾压，而我却跟着软脚虾一般，太不公平了！”
秋金逢笑说：“那你就要问问你姥了，她给二磨挑的高个基因，咱俩没沾上。”
“哎，这话就不对喽～”秋姥不满地反驳：“我找的配子个都不矮，身体也结实，是你当初非要找个老男人给威威做爹，我给你推荐的帅高个你还看不上，可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秋姥虽然脾气温吞，为人和善，但她确实看不上大女儿的配子，仅管老梁和秋金逢同岁，在秋姥的眼里就是不合格，况且他近视不说，身板还弱。
秋金逢尴尬地笑道：“二磨的个子毕竟算稀少，你也不矮，而且先天没有的后天也能弥补。别总羡慕她人强壮，想当初二磨在你太姥家，抡起锄头能刨二亩地，天天连蹦带跳不带闲着。你呢？又懒又挑食，让你洗个碗都肉疼，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强壮……”
母女俩又开始拌嘴，互相埋怨对方。
秋银升泡了一会，就去餐饮区补充能量，这片是自助式的饮食区，狼多肉少，好多瓜果甜点都要靠抢才能吃到。
等待间隙，便听到周围的人在讨论更衣室的那场群殴，女人们犹显兴奋，嗓门都大了几分贝。
“你们是没瞅见，那仨畜生在我们脚底下的惨样，估计肋骨得断个十几节！”
“该！死不足惜，叫这群死变态天天往女更衣室里跑。”
“下次再遇到直接把他打死丢地下室废井里！”
随行的男人们神态拘谨，哼哼哈哈地为同性辩解：“至于嘛，只是偷拍而已，用得着下手这么狠，你们女人就是事多。”
这话一下子把女人们惹恼了，噼里啪啦一通骂，男人们不敢多言，借口逃走了。
剩下的‘战士’们虽都不认识，却意外地团结起来庆祝这场胜利。
其中一人起头聊到浪花洗浴城的往事：“说到地下室的废井，其实还真发生过人命事，而且死的还不是个位数！”
“这事我知道，听说这里以前钻井取矿时，不小心钻破了龙身，血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沾上的人全都被烧的皮开肉绽，当场毙命。”
“哎呦，真有这么玄乎？该不会是乱传谣的吧。”
“啧，你应该不是这里的老市民，在这住久的人都知道，井底下埋着的是条火龙，见了天光以后，本市连着大旱半年，滴水未下。后来地产商请了一群道士和尚过来，连着做法七天才把这龙镇住。”
“哦～怪不得在这建了洗浴城，水克火，是为了防止火龙再现对吧！”
“那井后来咋处置的？”
“挑了个日子回填了，连带当时死去的作业工人尸体，全埋下面了。”
“哎呦，那这地方怨气应该挺重的，死那么多人。”
“肯定的啊，也就那些外来人员没啥顾及，晚上都在这过夜，实际上这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工资都得多一半，为啥呢？肯定是经常发生不好事情……”
秋银升拿了点心饮料去空闲的桌子上吃，她掏出口袋里的表盘查看，指针有规律地频频指向某一处。
人的磁场其实挺强的，所以一个地方如果有什么古怪，那就把商场，学校，医院等聚人气的场所般到这里，时间长了，甭管什么怪力乱神，都能给它踏平。
不过，也有特殊的时候，如果要镇压的那个东西，不仅不怕人，而且还喜食人气，那这苦心制造的阵局，就显得另有所图了。
秋银升将垃圾收拾干净，打了个饱嗝正要去别处溜达，兜里的老人机就响了起来。
“师傅～～～～～～”
电话那头拉长了嗓音撒娇，秋银升听得十分心烦，冷漠地回道：“前两天不是刚给你转过去钱吗？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还要多久回来啊？我暑假在家，连个手机都没有，快要无聊死啦！”
“那就写作业。”
电话那头故意避开话题，接着问：“你这次到底出得什么任务啊？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好不容易我放假了，你自己却单独跑出去逍遥，啊——我想去找你！”
秋银升看秋威从远处走来，便耐着性子解释：“这次是解决我的一些私事，不方便带人，下次出门再带你。”
“那你给我买个手机！现代高科技社会，出门买菜老太太都会扫码支付，我却还用个老人机，啊————真得要疯啦！”
“不行，考不上大学屁都不给你买。”
“啊———凭什么，你这个周扒皮！把我的工资还———”
啪的一下挂断电话，秋银升对身边的秋威说：“待会儿你们先回去，我要在这调查点东西。”
秋威眼睛一亮，松开吸管问道：“又准备去捉鬼吗？就知道会这样，幸好我带了摄像机，我跟你一块！”
啧～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缠着自己，秋银升刚要拒绝，秋威就开出了条件。
“我知道怎么找到地下室的废井，而且我还知道这里发生的各种诡异事件，浪花洗浴城内部的路线我也很清楚，带着我绝对不吃亏！”
早就知道自己的姪女聪明，一样是想跟自己同行，秋威和家里那个傻徒子的做法，简直是天差地别。

第7章 镇魂局 想办法捞一笔
浪花洗浴城的地下室有三层，前两层是停车场，第三层才是废井的所在地。
只是秋银升没想到，这里居然也被开发成了商业区，打着废井的名义，经营着一堆鬼屋，咖啡馆，餐厅，剧本杀……
尤其是到了晚上，放暑假的年轻人们纷纷聚集至此，喝酒畅玩好不热闹。
不过商家还算良心，并没有将那口废井圈起来收费，而是把它装修一番，弄成了浪花洗浴城的一大景点。
废井的井口很宽，有个十多米的直径，里面蓄满净水，周边造了好多溪流喷泉，人们倚在栏杆外拍照打卡，完全没有恐怖阴森之气。
秋银升蹲在井边，伸手试探了下水温，发现本该冰凉的地下水，居然还有些烫手。
“温泉水，看来传言中的火龙是这个东西啊，那老板也真是个经商奇才。”
秋威笑道：“我也觉得，故意散播这种谣言，让大家误以为这里是宝地，其实是想增加名气，招揽生意罢了。”
秋银升摇摇头，纠正道：“这里还真是个宝地！但要看是针对谁的。”
“这又是何意思？”
秋银升指指井对面的黄铜墙面说：“黄铜是种温和稳定的材质，古人经常拿它们当作镜子，这面墙正对着井口，呈弧状，长度跨越了半个地下室，可以将百分之九十的商业区包揽进来。”
“但是另一面却完全不一样。”俩人转身看向背后。
与井对面的宽敞明亮不同，这里的布局开始回缩，商业区也大大减少，只有正中间一条笔直的步行道亮着灯。
步行道的尽头一根通往楼上的热水管道，浪花洗浴城的温泉水就是从这里运输出去的。
“这种扇形结构的布局，通常是起着聚拢汇合的作用，水为财，人为气，财气经过镜子的反射汇聚成一点，然后流入预定好的位置，受益者的财富将会呈爆发式的状态增长，金山银海不成问题！”
秋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摄像机对准热水管道拍摄。
“不过，财富压人，太富有将会遭天忌，这里的老板应该受过专人指点，肯将财气分与众人共享，这样施加于她身上的重量便会大大减轻，若平时再多做些慈善好事，那这地方绝对能保她三代富贵平安。”
秋威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多泡温泉，也能享受到此地的财运？”
秋银升点头：“我看洗浴城的票价并不贵，说明受众群体广，来得人越多，财气越旺，老板的压力也就越轻，属于良性循环，设计此局的人能力很强，应该是个高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浪花洗浴城经营这么多年都稳居榜首，以它为中心的辐射区，也跟着发展起来，这片确实是本市最繁华的地带。
“但洗浴城闹鬼的传言一直不断，姥姥听别人说这里每年都要死几个溺亡者，是为给地下火龙上祭，不过洗浴城财多权重，将消息全都压下来了。”
秋银升看着手里的表盘思虑，而后带着姪女重新回到了楼上区域。
和地下室的热闹截然不同，地面上的洗浴城晚上一过十点，居然出奇的冷清，除了加班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顾客都已经离开。
楼里好多项目关闭，清洁工开着小车从身边缓缓驶过。
秋威倒是来了劲，举着摄像头高兴地说：“这才是捉鬼的正确打开方式嘛！二磨，展现你实力的机会来了！”
“谁说我是来捉鬼的？”
“你不捉鬼，那你留下来是想干什么的？”
秋银升又开始不言语，她东瞧西看，在楼层里四处晃悠，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随着夜深，洗浴城里的客人几乎都不再走动，楼道内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大妈，见她俩往一层的室内游泳馆走去，便大声制止。
“喂！你们俩，去别的游泳区游，这里刚打扫完卫生，地面湿滑又没安全员监督，到时候淹死了都没人知道！”
喊话的大妈气势很足，人长得也富态，这些值夜班的清洁工，统一身材壮实，面容威严。但她们的工作态度很差，讲话难听不说还爱多管闲事，经常遭到顾客投诉差评，洗浴城却没对她们进行过任何处罚。
被几双气势汹汹的眼睛盯着，姨姪俩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原路返回。
待大妈们走后，秋银升才啧啧赞叹：“这几个大妈工资肯定很高！”
“清洁工的月薪普遍在两千左右，甚至达不到，哪里称得上多。”
“就算工资不高，那她们的福利肯定也很好。”秋银升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老旧的小卡抽洗：“这几个人的面相都不普通，想来是按着八字命格找来镇场子的凶悍之人，如果没猜错，那个游泳室就是整个洗浴城最阴煞的地方。”
秋威看她席地而坐，开始把弄手里的卡牌，这些卡牌颜色暗黄，边缘磨损严重，上面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复杂图案，被秋银升不停地翻转折叠，调动位置，最终抽出五张牌呈星状摆放在地面上。
秋银升让姪女先把摄像头关掉，然后开始解释卡面意思。
“福祉上的建筑，本该是养人生财的祥和之地，偏偏生出一股子阴邪气，几十年都不灭，说明这地方曾发生过大规模的虐杀事件。”
秋威蹲下身看着地上的卡牌猜测：“难道是因为传言中，那些个被烫死的建筑工人的原因？”
将正中心的卡牌拿起来，秋银升摇头道：“他们并不是被烫死的，算法中显示，这些人遭遇地下水的烫伤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死亡，而是于三小时之后，突然间集体身亡的。”
和传言中有差距，具体原因为何只有当事人清楚，但是据新闻中报道可知，现场伤亡惨重，幸存的人寥寥无几。
“难不成真是火龙怒现，发生了一些天灾事故？”
秋银升拿起最下端的卡牌嗤笑：“真有火龙的话，怎么能允许人类在自己的地盘上吵闹。真相是没有天灾只有人祸，这些死者都是同一时间触电身亡的。”
“什么！”秋威一愣，而后迅速理清了思路。
伤亡事故是不可避免的现象，不管是交通，工地，日常生活，发生人员伤亡的事情，那其负责人和保险公司就必须承担其损失，对当事人及其家属进行赔偿。
但是把人命和利益放到天平上，让别人去进行抉择时，相信很少有人会坚定不移地选择旁人的生命。
卡车司机轧到人后到第一反应，不是停车查看，而是尽量让受害者死去。死人才是最好解决的麻烦，高额的保险能够替他们承担大部分后果。可人一旦没死，抢救以及后续治疗的费用会直接将双方拖垮，人命在利益面前显得毫无力量。
同样的，如果施工现场，被烫伤的程度很严重，受害者数量足够多，多出项目所能承担的范围。如果施工方安全措施不合格，达不到安全标准，保险公司可以拒绝赔付。如果此项目层层外包，最终用低廉的价格招揽了一些不负责的团队，这些团队连高额保险都舍不得给工人购买……
那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办法，就只有让受害者全部死去，制造出意外身亡的假象。
一个项目的建设，是需要经过层层审批的，其中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涉及到各个领域，比起之后泼天的富贵，这几十条人命确实不值得追究。
“其她人不在乎，但洗浴城老板不能不在乎，她对此明显作了各方面的防备。只是不知为何，这个能制作出扇形阵的高手，居然连几十个冤魂都压不住。”
秋银升收起卡牌，望向黑洞洞的楼道说：“我得去找找她们设下的镇魂局，如果能发现破绽，那我就能借此机会狠捞一笔！”
原来如此，搞半天不是为了捉鬼，是为了捉金啊！
秋威对这个小姨的职业有了一些了解，只是不知道她的能力如何，或者说，她所算出的结果，真的是准确的吗？
既然不是捉鬼，那也没啥好拍摄的，秋威无聊地跟在秋银升后面闲逛，想着补拍点什么给乔舟那边交差。
结果路过一个叉路口时，遇到几个同样来拍冒险视频的男生。
叫男生，是这几人明显比秋威年龄小，十几岁高中到大学之间的模样，介于未成年与成年之间，思想膨胀，身心躁动，无知无畏，破坏欲旺盛，道德感低下，是被族群驱赶，初闯进法制社会的一群野公猴。
秋银升腿长步子大，没一会就将秋威拉在了后面，公猴看到落单的女孩，仿佛冒险途中闪闪发光的金子，咋咋唬唬地围上来试探。
“嘿小姐姐，你也开直播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晃悠啊，不怕遇到色狼吗？”
“我们给你做保镖，你请我们吃饭怎么样？”
“美女，我是’傲天神龙‘，网上很火的主播，来跟我的粉丝们打着招呼吧！”
自拍杆上的手机，未经同意就怼到了秋威脸前，那个叫’傲天神龙‘的男生凑过来介绍，脸上冒泡的脓痘随着动作，有着将要爆破的威胁。
秋威蹙着眉头，往旁歪了歪身子，推开傲天男道：“离我远点，你有口臭！”
哦喔——随行的男人们立马哄笑起来，手机镜头依然紧紧锁定着秋威。
傲天男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立马变得局促起来，片刻后又露出几分刻薄，他上下打量着秋威，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对方抢了话头。
“你们队伍的主播是他吗？”秋威指着傲天男，眼睛却看向其他人。
几个男生互相对视，然后点头说是。
秋威轻微摇头，然后将手指移向对面的男生，疑惑道：“明明这个人更适合当主播，他个高面相好，更符合大众审美，特别是冒险直播，更需要有安全感的人出境。”
原本审视秋威的镜头，随着她的手指转向了对面那个男人，她瞅到屏幕上的直播画面，在线人数235，滚动的评论区里大都是男性用户的留言。
有人不同意她的意见，站傲天男身后反驳：“你懂什么！我们龙哥可是大网红，咱们直播间吸引来的全是顶天立地的老爷们儿，根本不需要一个的女人肯定，对不对老铁们！”
秋威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顺着松动的间隙，走出了包围圈，身后的男生立马跟随上来。
“做自媒体其实很玄乎，能不能火全看命，当然我的意见不值一提，之所以说他合适，是因为我一个朋友精通这方面的学问……”
秋威故意停顿了一下，众人的注意力立马从她身上转移到了这个话题，拿手机的男生说粉丝想听她继续往下说。
傲天男却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催促同伴赶紧去别的地方冒险，不过很明显团队里的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哐当——楼道边的不锈钢柜被傲天男狠狠踢了一脚。
“你***走不走，非要小爷我发火是嘛！”
破防的，易怒的，脆弱的，胆怯的男生，用发泄情绪的方式，保住了自己的尊严，男生们面面相觑，只能跟着他远离了秋威。
听到动静的秋银升赶忙跑回来，发现男生们已经掉头离开，只在空气中留下一窝蛆臭味。
秋威挑挑眉头，问她：“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见姪女没有大碍，秋银升松口气说：“布局都在墙体里面，还得盘查一番，你跟着我别掉队了！”

永远都不要低估雄性生物的小心眼。
远离秋威的几个直播男，估计是回味过来自己被挑拨离间了，其实正常人这个时侯肯定明白，人家不想跟你们啰嗦，直接各干各的就罢了。
但这几个偏偏算不得正常人，被劣质基因控制的雄性生物，往往有着和实力成反比的自尊心。特别是面对异性时，他们犹其傲慢且脆弱，当察觉到自己被戏耍后，愤怒会让这些雄性生物失去……啊不是，他们本来就没有脑子。
一伙人在粉丝的撺掇拱火下，准备掉头捡回自己的面子。
结果气势汹汹地找到秋威时，却又都熄了火，装作路过的样子从秋银升的背后，蹑手蹑脚地缩头而过。
雄性天生是力量的崇拜者，肌肉和拳头能让他们乖乖带上狗项圈，跪地称臣。所以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但面对坐在椅子上大块头，也能及时约束住自己的行为。
直播间里全是嘲笑的留言，让这些欺软怕硬的小傻鸡更加羞愤，于是一气之下准备关闭直播回家睡觉。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秋威和秋银升的谈话，秋银升的嗓音并不粗犷，就是中年女性沉稳又略带沙哑的声线，外人很容易分辨出她的性别。
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话，那也不值得他们畏惧，毕竟再怎么厉害的女人，也打不过他们阳刚爷们。
想是这么想，但行动上还是要谨慎一些，男生们保持距离，对姨姪俩进行观察。
等攒够胆量之后，又开始试探着骚扰，先是故意大声说话，然后发出刺耳的噪音出来，或者围着目标跑动喧哗，像一群苍蝇般嗡嗡作响。
可惜效果不大，一通操作并没有引来注意，几人于是加大剂量，他们把镜头对准秋威两人，然后慢慢靠近，嘴里骂骂咧咧说着污言秽语，发出语言攻击。
当秋威举起摄像机对准他们时，公猴们更兴奋了，不断做着挑衅她们的动作，妄图引起俩人的愤怒。
秋银升正在专注算法，被这群傻鸡吵得没法集中注意力，活动了下肩膀，准备起身教训一下他们。
“不用理会这些人，嫌吵的话，我们去楼上的女浴区，那里场地也很大，他们进不去。”秋威瞅着被框进镜头的几个男生，冷静地劝说道。
“难道要忍气吞声地纵容他们对自己不尊？”
“不是纵容，而是没必要。”秋威关掉摄像机看着小姨道：“既然你准备从洗浴城中获利，那就不要在这里沾染上纠纷，只是几个臭虫而已，不值得你来出面。”
秋银升一想，也对！何必因为打几只苍蝇，而摔碎自己的饭碗。
俩人于是起身往楼上走去，那几个男生见对手并没有接招，也觉得无聊，便关掉直播，朝大门处一哄而散。
洗浴城的正门入口是个宽敞的大厅，直通楼顶，各楼层都能看到大厅的情况。
秋威站在二楼栏杆后，看男生们懒散地出现在视野中，然后叫住了几人。
“这么快就走了吗？我以为大家会待个通宵呢。”秋威微笑着走近他们。
男生警惕地看向她身后，发现那个大块头并没有跟上来，虽不知秋威的用意为何，但几人对她的态度恶劣了许多。
秋威看着傲天男笑说：“抱歉，我刚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无理，其实我说他更适合当主播，只是因为你的气场不适合恐怖氛围，你是招女孩子喜欢的帅气型男，要是搞点轻松愉悦的内容，肯定能吸引来一堆女粉。”
被雄激素控制的年轻男性，向来招不住异性的夸奖，也分不清话里的真假，稍微一糊弄便信以为真，傲天男的脸色明显好转。
秋威继续发散自己友好的态度：“你们几个其实都很年轻有为，跟那些书呆子不同，居然还折腾出自己的事业来，我很欣赏大家！”
“喂，你到底想干嘛，别以为自己叫两声好，我们哥几个就认！”
“你这女的心眼多得很！”
“是不是看上我们几个了，告诉你，我们才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闹翻脸！”
秋威举举手里的摄像机道：“我目前确实需要两个弟弟来撑场子，只不过我的账号刚做，粉丝不多，怕你们瞧不上，如果你们中有愿意的话，咱们可以商量一下，工资也好说。”
一伙人的脸色骤变，再看秋威已经不是可以随意冒犯的女人，而是朝自己招手的财神。
“给钱？确定能开出工资，不是想骗我们吧？”
“只要俩人吗？”
“谁都可以对吧，我们几个应该都符合要求吧？”
秋威微笑地点点头，对满脸不可思议的众人保证：“我没理由骗大家，一旦确定好人选，肯定会签署正规合同。只是有一点，做账号是要输出质量稳定的内容，和直播还有那么一点不同，大家不如先跟我去了解一下拍摄过程，如果能接受的话，我们后面再详谈。”
男生们大都是辍学肆业在家的啃老族，开直播赚得那点钱，弟兄几个一分摊，估计连烟钱都不够。既然拍点视屏就有工资拿，那同不同意都得先去看看，更何况，对面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是敢骗他们，必然有她好果子吃。
一伙人穿过明亮的大厅，在安静的走廊里拐了几圈，然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秋威踢开入口摆放的‘禁止入内’黄色警示牌，自己先顺着下行的楼梯进入了昏暗的游泳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