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甜又撩,男配读心想抱抱by午盏
午盏  发于:2024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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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明南牵着谢无虞走回床边。
躺下的时候,明南看着谢无虞,笑着说:“会么?”
谢无虞一噎,面色绯红,咬牙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明南看穿了他镇定之下的慌张,便笑得停不下来。
笑得谢无虞越发羞恼,干脆堵住了她的嘴。
明南顺势环住他的脖颈。
红烛帐暖,春宵一刻。
两个人紧紧相拥,交换体温和心跳。
窗外的风吹过满院月季,花枝摇曳,暗送芬芳。
蝴蝶穿梭其间,流连忘返。
直到吃饱喝足,蝴蝶扇扇翅膀翩然飞去。
浴房里渐渐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明南泡在温水中,懒洋洋地趴在池边。
谢无虞坐在旁边帮她清洗头发,脸上的红晕刚褪,余光一瞥,看到明南身上的暧昧痕迹,又唰地红了回去。
有两块看着实在红得厉害,他忍不住轻轻按了一下,问明南:“疼么?”
明南已经很困了,闻言半眯着眼,茫然地看着他。
见她这样,谢无虞心里忽生几分怜爱之情。
他抬手覆上明南的眼,轻声说:“睡吧。”
“嗯……”
明南便合上了眼,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掌心,激起细细密密的痒。
谢无虞收回手,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把人抱了起来,捞过干巾裹在她身上,拿帕子一点点把她的头发擦干,再抱着人回房。
折腾了大半夜,他也累了,扯过被子盖住两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喜烛长明,燃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谢无虞醒来的时候还没熄灭。
他吃力地睁开眼,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身子忽然一僵。
昨晚的记忆迟钝地涌入脑海,他转过头,就见明南侧卧着睡得正香。
昨晚,他们真的圆房了。
不是他的梦。
说不上来这一刻是什么心情,但谢无虞仔细品味了一下,应该还是轻松多一点。
明南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见一缕碎发落在明南脸侧,他抬手轻轻捏住,想给她别到耳后,房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
“殿下和王夫还没起,你有什么事?”
“求丹朱姐姐帮我通传一声,侧夫他忽然吐血了!请王主开恩,找个太医给他看看吧!”
大云朝皇女成婚后封王,有各自的封地,为一地之主,故尊称:王主。
不过丹朱和碧青一直跟在明南身边伺候,私下里还是习惯唤殿下。
“你先起来,别惊扰了殿下。”
“丹朱姐姐,求你了!我家侧夫真的要不行了!”
丹朱有些为难,“那……”
“让他进来。”
谢无虞对外喊了一声,扔下那缕发丝,推了明南一把。
明南正做发财的美梦,一下子被推醒,茫然地睁开眼,“怎么了?”
谢无虞坐在床边,幽幽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道:“你的小侧夫要不行了,王主快起来看看。”
明南:“……”
她哭笑不得地爬起来,不小心压到自己的头发,疼得呲牙。
谢无虞:“……”
他没绷住,偏过头短促地笑了下。
明南看见了,立刻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笑我?”
“没有。”谢无虞赶紧把笑憋回去。
“我都看见了。”
明南哼了哼,“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酸溜溜的。”
“谁酸?”谢无虞仰头看她,没好气道:“你鼻子坏了吧?”
明南看着他清俊的脸,忽然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口。
谢无虞:“。”
炸刺的刺猬瞬间老实下来。
明南低笑一声,松开他看了看自己,见衣裳穿的好好的,这才下床,从一边的衣架扯下外衫披上。
杜耀已经进来了,正在外室等着,内室两人说话也没避着他,他听得不算真切,但也能感觉到那股甜甜蜜蜜的氛围,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
果然这深宅大院,向来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他为陆非愚愤愤不平,没留意脚步声,直到明南开口,他才惊觉人已到了近前。
“陆侧夫为何吐血?可是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明南在桌边坐下,碧青进来给她换了壶热茶。
她喝了口,立刻精神不少。
谢无虞也从屏风后绕出来,看着杜耀。
明南看见他,冲他招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谢无虞看着她这些小动作,挑了挑眉。
她倒是一点王主的架子都没有。
谢无虞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在她身边坐下。
明南顺手也给他倒了杯茶,这才看向杜耀。
杜耀看着两人这浓情蜜意的样子,越发不忿,语气里难免带上几分怨怼。
“王主不知,侧夫已经病了半个月了,侧夫身子本就不好,冬春交替之际,最易生病,一开始只是有些发热咳嗽,喝了两副药压了下去,但始终觉得乏力,又听闻……”
他瞥了谢无虞一眼,咬牙道:“又听闻王主大婚,侧夫心里郁郁,病更重了几分。昨日前院热闹了大半夜,侧夫辗转难眠,今日一早便吐了血。”
明南缓缓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王夫大婚,把他气吐血了?”
谢无虞眯起了眼,“那我罪过可真是大。”
杜耀悚然一惊,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当即抽了自己一嘴巴,“王主、王夫恕罪,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求王主垂怜,去看侧夫一眼吧!侧夫说,他……他可能没几天好活了。”
说完他重重一磕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谢无虞手指一紧,下意识看向明南。
明南倒是一派镇定,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起身唤道:“碧青——拿我的令牌去宫里请太医来。”
然后看向谢无虞,“你随我一道去看看侧夫。”

兰心院是后院最大的院落,按照规矩,应该是给正夫留着的。
但那个时候原主宠爱陆非愚,又没有正夫,就把这个院子给他住了,还命人翻修了一遍,小桥流水,花团锦簇,一路走过去风景极美。
主屋更是精美华丽,气派非凡。
谢无虞的视线从那高耸的屋脊扫过,落在纤尘不染的石阶上,不由得扯了扯唇。
明南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悄悄看了他一眼。
谢无虞也正好看来,四目相对,谢无虞幽幽地盯着她,意味不明道:“王主当真是宠爱侧夫啊。”
明南欲言又止,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拽了拽。
谢无虞眉梢微扬,“做什么?”
明南凑近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别往心里去。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谁稀罕。”
谢无虞轻嗤一声,却也没把袖子抽回来。
他垂眸瞥了眼那两根细白的手指,面上不假辞色,心里却莫名有点高兴。
明南答应他的事确实是做到了。
她说要把后院的人都送走,就真的去做了,还把进度和来龙去脉写下来送去辅国公府给他看。
第一批送走的,是柳夫郎和赵夫郎。
赵夫郎下毒欲谋害陆非愚,柳夫郎瞧见了,却假装不知,将计就计把那碗红枣甜汤端去送给陆非愚。
等事情败露,柳夫郎相信自己一定会平反,故意隐瞒真相,顺势去地牢里待着,他想着略施一点苦肉计,等明南查明真相,肯定会心疼自己,自己的地位不就稳了?
结果没想到明南全都查出来了,于是他和赵夫郎全部被打了板子赶出去。
后面又有两人偷偷给宫里传信,被明南发现,她没让人拦截密信,只说他们行事鬼祟,图谋不轨,远远地打发去了庄子上,这辈子都不能回王府。
至于后面他们会不会跑,跑去哪儿,她就不管了。
反正不在她院子里就行。
还有的莫名其妙得了病,一个传染两。
明南立刻下令把他们打包送去庄子上,让大夫好好治,什么时候治好什么时候再说。
短短半年的功夫,就送走了七个,如此一来,算上陆非愚,后院还有八人。
但这八个行事谨慎,没那么容易打发,明南也不好再出手,太显眼到时候惊动凤君,又有的扯皮,只能徐徐图之。
不过这对谢无虞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要的,也就是明南的态度。
许诺了就去做,就已经超过很多人。
这般一想,谢无虞心里那点不爽立刻淡了。
杜耀在前面带路,他推开门先进了内室,唤道:“主子,王主和正夫来看你了。”
明南迈过门槛,闻言抬头往里瞥了一眼,隔着屏风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低低闷闷的,听得人也跟着觉得嗓子难受。
明南正准备开口,陆非愚就有气无力地自嘲一笑,“你少骗我了,王主怎么可能来看我……她怕是早就忘了我是谁……咳咳咳咳咳……”
那哀哀戚戚的语调,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即使没看见,脑补也能想到他此时病弱破碎的模样。
就是这演技,多少有点尴尬。
杜耀还配合地说:“是真的!主子,王主真的来了!”
陆非愚:“不,我不信,杜耀,你别安慰我了,她刚娶了正夫,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你说她也会像对我一样对他么?”
“主子……”
明南:“……”
她绣鞋里的脚趾默默抠紧。
谢无虞在后面轻轻戳了下她的后腰,戳的明南一个激灵。
她不解地回头,【戳我干什么?】
谢无虞冲内室的方向抬抬下巴,“人家叫你呢,快进去吧。”
明南:“……”
她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拍下他不老实的手,转回去掩唇十分刻意地轻咳一声,“咳嗯——”
内室霎时安静下来。
明南这才施施然绕过屏风,拨开珠帘走进去说:“病中最忌忧思,陆非愚,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指望谁来爱你?”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陆非愚斜倚在床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彻底白了下去。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明南,像不认识她了似的。
谢无虞也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明南多少会安慰两句,把人安抚住,没想到她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做。
他下意识去看那位传说中“吐血”的陆侧夫。
陆非愚猛地回过神来,拿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了起来,这次是撕心裂肺的咳,感觉下一刻肺就能咳出来。
杜耀回神,忙扑到床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眼泪都急出来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主子你慢些,别急,别急啊。”
他转头看向明南,实在压制不住情绪,眼里带了几分怨愤,“王主,你此言是否太无情了些?侧夫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折辱他?”
“说句实话就是折辱?”明南倒是没计较他的不敬,一双清冷的美目只盯着陆非愚看。
陆非愚长睫垂落,随着他的动作不停颤抖。
“王主……”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压下喉间痒意,缓缓掀起眼帘,露出赤红的眼,里面浸满了悲伤和不甘,“就因为我擅自去找他,求他退婚,你就恨我至此么?”
他苍白的手指指向谢无虞。
谢无虞挑了下眉,没说话。
他怕他张嘴再把这摇摇欲坠的侧夫气死。
明南摇摇头,“不,我不恨你,我只是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她把视线从陆非愚身上移开,落在了精致的雕花床架上,“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上次下毒一案,你敢说背后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陆非愚眼睛蓦地睁大,面上瞬间闪过了一丝慌乱。
“苦肉计,用一次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两次,未免太无趣了些。”
不等他辩解,明南忽然对谢无虞说:“王夫以为这间屋子如何?”

第318章 纨绔皇女只想摆烂14
谢无虞不明所以,陆非愚却立刻看了过来,那对乌沉沉的眼珠死死盯着他。
仿佛他说错一句,他就能扑上来把他撕烂。
谢无虞乐了,他这人天生反骨,威胁警告对他都没用。
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
之前他是不想嫁给明南,但那是他自己的事,陆非愚忽然找上门来耀武扬威地让他退婚,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他还非嫁不可。
这会儿也一样,他不找陆非愚的麻烦,那是他懒得计较,陆非愚上赶着膈应他,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于是他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生怕别人听不出自己是在阴阳怪气。
“哎呀,这个瓶子也太贵重了些。”
“哎呀,这个美人榻是紫檀的吧?”
“哎呀,这把扇子是金丝楠木吧?”
“哎呀,这香炉里用的是极品香料吧?”
转了一圈,他摇头晃脑地回来,啧啧啧道:“恕我直言啊王主,这屋子实在是有些过于奢靡了。”
“你——”
杜耀气得脸都红了,陆非愚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紧紧攥着身上的薄被,差点没抠烂。
偏生明南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正夫所言极是,这般奢华的地方,容易让人心浮气躁,不好养病。”
正说着,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碧青入内通禀,“殿下,太医来了。”
“正好,请太医进来。”
“老臣见过王主,见过正夫。”
老太医拎着药箱进来,先行了一礼。
明南摆摆手,“免礼,大人来得正好,赶紧给侧夫看看,看看他这吐血之症到底是身病,还是心病。”
“是。”
太医快步上前,给陆非愚行过礼道了声得罪。
陆非愚又看向明南,哀求道:“王主,你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我?”
太医:“……这……”
他迟疑着伸出手又缩回去,小声道:“侧夫,您先伸出手让老臣把把脉。”
陆非愚却没理会他,他深吸一口气,眼泪一颗颗落下来,“我也不是那死缠烂打的人,王主若是厌了倦了,大可直接和我说,我再舍不得王主,也不会再纠缠。”
“求王主给我个痛快,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望着明南,像在看自己的救命稻草。
明南却不为所动,沉声道:“爱过,曾经。”
陆非愚心头猛地一颤,想笑又想哭,表情转换不过来,面皮就打架似的抽搐起来。
“为什么?”
他不死心地问。
明南却没了耐心,看向杜耀,冷声道:“你家主子都这样了,你就由着他任性?”
杜耀回神,忙抓住陆非愚的手腕,对太医说:“劳烦您给我家主子看看。”
“哎哎,好。”
老太医尴尬地点点头,按上陆非愚的手腕。
一边把脉一边在心里骂自己——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呦,一大早就让他听这些。
他今天还能活着回太医院么?
把完脉,他先擦了把冷汗,直起身斟酌着说:“侧夫本就天生不足,身子比寻常人更弱些,前些日子应该是着凉了,对吧?”
杜耀猛点头,“是是是,我家主子前些日子确实着凉了,还发了热,后来吃药压下去了。”
太医颔首,“看着是好了,但实则病根还在,加上他心思重,忧虑过甚,又受了大刺激,这才出现了吐血之症,不过吐血也是吐气,憋在心里的东西吐出来才能好好养病。”
“我开个方子,你去抓药,每日一碗按时喝,喝上一个月,身子便无大碍了,不过这心病……”
他欲言又止,瞥了眼一旁神情漠然的明南,叹息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侧夫凡事还是看开些的好。”
说完他走得飞快,去外室写药方,把这里留给明南一家子。
明南垂眸看着陆非愚,轻声说:“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凡事看开点,既然你在王府不开心,那就走吧。”
此言一出陆非愚猛地抬起头,目光剧颤,“你要赶我走?”
杜耀也懵了,“王主,这怎么能行呢?”
“不必再说,本王心意已决,明日你便回陆家,所有东西也一并带走。”
大云朝侧夫虽然也算半个主子,但到底不是正夫,没有和离一说,妻主若是不想要侧夫了,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一纸放夫书就可以把人送回家去。
侧夫家若是有权有势,还需好好周旋一下,赔点财物。
侧夫家若是无权无势,让他净身出户也没人能说什么。
说到底,就是休夫。
明南说完转身就要走。
陆非愚彻底急了,什么形象什么尊严他都不要了,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一把抱住明南的腿,“不,不要,我不要回去,阿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外间的太医眼皮子跳了跳,写完药方交给碧青,扭头就跑,多一刻都不敢留,生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谢无虞眉头缓缓皱起。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明南脚步猛地一顿,她低头看着陆非愚,喜怒难辨。
“你错哪儿了?”
“我哪儿都错了,让王主不开心,就是我的错。”陆非愚脸都哭花了,眼睛肿的厉害,单薄的里衣因为动作牵扯领口敞开,露出突出的锁骨。
他确实是瘦,瘦的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以后我再不敢拈酸吃醋,王主喜欢谁都好,我绝不干涉,只求王主别抛弃我!”
陆非愚心痛如绞,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前世那么爱他的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如此无情?
难道她真的也重生了?
因为前世的事她耿耿于怀,所以不肯原谅他?
对,一定是这样!
不然她怎么会娶谢无虞?
陆非愚说服了自己,看向明南的目光沉痛又懊悔,委婉地试探,“王主,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明南脑中灵光乍现,彻底确定了——他果然是重生回来的。
之前她就感觉陆非愚的态度不对劲,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对她还没那么上心,演戏也是欲擒故纵,根本没什么吐血戏码。
加上他之前吞吞吐吐的那句:“殿下你是不是也……”
明南便猜他是重生了。

一切变数都变得合理起来。
明南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裙摆从陆非愚手中扯出来,可陆非愚死死攥着,生怕一松手就再无退路。
思量片刻,明南忽然扯住了裙子最外层的纱,用力一撕——
“刺啦——”
纱衣断裂,陆非愚没收住力,蓦地向后仰去。
他跌倒在地仍死死抓着那一角红纱,眼眶却再次湿润起来。
明南怜悯地看他一眼,无情碾碎了他的幻想。
“我不信前世今生,只信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说完她抬步便走,没给陆非愚再死缠烂打的机会。
路过谢无虞身边的时候,她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回神,走了。”
“哦。”
谢无虞眨眨眼,立刻跟在她身后。
在迈过门槛前一瞬,他顿了下,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陆非愚抱着那一截断纱倒在地上无声恸哭。
谢无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莫名有些沉甸甸的。
出了那华美的卧房,看着眼前开阔的天地,明南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头也没回地问:“想问什么,问吧。”
谢无虞目光微动,快走两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你和我说话?”
“不然呢?”明南睨他一眼,“刚才你眼都直了,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吧?我就给你一次问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我未必还愿意讲。”
谢无虞张张嘴又闭上。
想问的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他捋了会思绪,明南也没催他,两人慢悠悠沿着回廊往花园的方向走。
春暖花开,桃红柳绿,花园里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明南走累了,干脆在亭子里坐下。
谢无虞见她敲了敲后腰,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被明南抓到,立刻冲他勾勾手指。
谢无虞偏头凑近,“嗯?”
“帮我揉揉。”
明南理直气壮地使唤他。
谢无虞刚想说什么,明南一句“都是你害的”,成功让他闭嘴听话。
明南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头抵在上面,上半身自然而然压低,腰带紧束着,勾勒出一段细腰。
谢无虞脑中立刻闪过了昨夜的种种画面。
那细腻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
耳根又隐隐发烫,谢无虞迟迟伸不出手。
明南却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头也没回,懒洋洋道:“你要是不敢,我让碧青来,她劲大,你不行。”
“哈?”
谢无虞瞬间气笑了,“我不行?”
碧青在亭子外眼观鼻鼻观口,假装自己不存在。
明南:“嗯哼。”
“呵。”
谢无虞冷笑一声,“趴好,别动。”
205:【咦咦咦咦咦咦——我脏了,嘻嘻~】
明南得逞地笑了下,下一刻就倒吸一口凉气,“嘶——轻点!”
谢无虞站在她身后,一下下按揉她的腰,感觉确实有些僵硬,刚才在陆非愚那站半天,估计早就站不住了,硬撑吧?
思及此,他下手轻了些,动作也慢了些。
明南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闷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绝情?”
谢无虞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不予置评。”
也不感兴趣。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想了一路,其实最后也只有一个问题。
“你真的喜欢过他么?”
他没发现,自己问的时候其实心里带了一丝隐秘的期待。
明南毫不犹豫道:“以前喜欢,现在无感。”
她扭头打量着谢无虞的神色,“你在意?”
谢无虞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明南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那眼神看得谢无虞有点恼,好像她把他看透了一样。
谢无虞使坏,手上故意用力按了一下,明南立刻一抖。
谢无虞抿唇憋笑。
明南反手抓了一缕他垂下来的长发在指间绕啊绕,轻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在你之前我没碰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也是唯一。”
谢无虞微怔,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而在你之后,也不会有其他人,我给陆非愚的,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能千百倍地给你。”
“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好了。”
谢无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滚动,哑声问:“什么?”
明南稍稍用力,拉着他的头发让他低下头来,声音轻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1)。”
这么近的距离,谢无虞能清晰看到她眼里自己的倒影。
好像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一般。
隐秘的占有欲得到满足,心跳霎时失了分寸。
明南忽然动了动鼻子,凑到他脖子边轻轻嗅闻,喃喃道:“我好像闻到了桃子味。”
谢无虞一惊,陡然清醒过来,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抽回自己的头发倒退三步,轻咳一声,“你不是腰不舒服么?回房休息吧。”
“啊?你这就把我扔下了?”明南张开双臂,靠着石桌耍赖,“哎呀,我腰好痛,走不动了,要谢郎抱抱才好。”
205:【咦,恶心心~】
谢无虞哪听得这话?
脸热得都快熟了。
他脚步匆匆,落荒而逃。
可走了几步,见明南还是没动,迟疑了一下,“真疼得走不动了?”
“是啊。”
明南一迭声地叹气,“有些人啊,好没良心,晚上的时候一个样,白天到了人前又唔唔唔——”
谢无虞一个箭步冲回来,一把捂住了明南的嘴,扫了眼亭外候着的人。
丹朱和碧青一个望天一个观地,剩下的侍女也是各看各的,装聋作哑。
谢无虞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对明南说:“你堂堂王主,不要脸的么?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明南眨眨眼,谢无虞警告道:“闭嘴,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说完他打横抄起明南,抱着她往亭外走。
明南乖乖地闭了会儿嘴,等他走出老远才问:“现在可以说话了么?”
谢无虞垂眸睨她一眼,“那你现在是干什么呢?”
明南撇撇嘴,“谢无虞,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你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四个大字砸下来,活像口大黑锅,砸得谢无虞两眼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明南,“你说什么?”
——题外话——
(1)引自苏武《留别妻》

第320章 纨绔皇女只想摆烂16
因为一句“恃宠而骄”,后面回前院卧房的一路上,谢无虞都没给明南一个好脸色,下颌绷得紧紧的,瞧着是气得不轻。
明南靠在他怀里哭笑不得,【人家娶的夫郎,娇娇软软,乖乖巧巧,我家这个,跟个小河豚似的,动不动就气鼓鼓。】
谢无虞:“……”
他第一次恨自己会读心。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谁是河豚?
他真想把人扔出去。
可真扔出去了,摔出个好歹来,还得他伺候着。
这么一想他又咬牙忍下,只阴恻恻地看了明南一眼,看得明南后背发凉。
然后她就被谢无虞扔到了榻上。
看着动作挺狠,实则放下的时候轻轻的。
明南没忍住又笑了声。
谢无虞瞪她一眼,“你总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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