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我现在也有了。】
虽然屏幕很大，但同时挤这么多张脸，属实是为难脸……不是，为难屏幕了。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得亏是在白天，要是晚上看真有点瘆人。
沉默几秒，明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挤出一个微笑，冲他们挥挥手，“早上好各位女士先生。”
众人：“……”
你的嫌弃也很明显。
尴尬地打过招呼后，明南轻声问：“开完了么？要不要我先走？”
“不用。”霍野往一边挪了挪，让明南也坐在椅子上，转头问屏幕里的人，语气瞬间冷了八度，“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有事么？”
“啊……”众人面面相觑。
偏生有个愣头青看不懂眼色，上来就问：“明南小姐来得正好，我们很好奇你当时是怎么驾驶星舰一个人闯进能源补给站，又是怎么把霍野上将救出来的？你真的是一个人么？其中有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你……”
眼看他叭叭叭个没完，霍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星舰里有记录仪，我们已经交上去了，你没看么？”
那个大臣咽了口唾沫，“可是……仪器并没有记录明南小姐是怎么救出你的，只记录了你们登上星舰后的事，这期间——”
明南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笑了笑，“这位先生是怀疑我没有能力单挑一群alpha，是霍野帮我然后把功劳推到我身上，对吧？”
那人被戳中心思，面上闪过几分尴尬，迟疑着说：“是这样的，星舰是个人都可以开，但作战，没经过专业训练是做不到的，据我所知，明南小姐之前只是个普通的omega，学的也是药剂专业，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您可以解释一下么？”
话音落下，屏幕里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哪来的傻子，国王都承认了她的功绩，你在质疑什么？
也不看看霍上将的脸色，再多说一句，他怕是要骂人了。
即便其他人如此暗示，那人仍不肯顺着台阶下，依然不依不饶地看着明南。
“你以什么身份唔——”
明南捂住霍野的嘴，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了一下，说：“戴戎。”
“好，我记住了，后天下午三点，军部演练场见，咱俩单挑，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做到的。”
霍野看她一眼，身体放松下去，眼里重新漫起笑意。
明南直白道：“还有谁不服，到时候可以一起上，我会开个全星际直播，不来，自动视为认输。”
“不是，我是在问补给站的事，没说要和你单挑。”
“你不是好奇么？解释的话你肯定又有一堆问题，我用最简单的办法证明，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害怕了？”
“我没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静候诸位大驾光临。”
明南把他的路堵死，“现在，还有谁有疑问么？”
众人齐齐摇头，“我们就不耽误二位吃饭了，感谢配合，再见。”
下一秒屏幕依次黑下去，他们生怕慢一步被拉去单挑。
明南哼笑一声，“自己没本事，就觉得别人也做不到，千方百计要证明别人造假，可笑。”
霍野关了视频会议，把人抱到自己腿上面对面坐着，笑着捏了捏明南的脸，“别和傻子计较，他不配。”
明南凑过去亲他一口，“这样的傻子肯定不止他一个，不如直接开个直播让他们亲眼看看，省得他们没完没了。”
“好。”霍野轻轻啄吻她的唇。
明南环着他的脖子，轻声问：“他们没为难你吧？问你什么了？”
“问我是怎么落单怎么出事的。”
霍野抱着明南，大手按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视线一刻也不曾从她的脸上移开，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凑上来亲亲。
那黏黏糊糊的劲像极了大狗。
明南忍俊不禁，轻轻把他的头发往上扯。
霍野鼻间发出含糊的一声：“嗯？”
明南笑着说：“在找你的耳朵。”
霍野挑眉，抓下她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指尖。
“好了好了，不闹了。”明南把手指抽回来，趴在他肩膀上问：“那你怎么说的？”
她其实也挺好奇的，但怕触及霍野的伤心处，一直没问。
霍野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拍了下她的背，低声说：“查理斯和你说过手下的人里出了叛徒的事么？”
明南摇摇头，“没有，当时我一心找你和他没说太多。”
“没说是对的，当时那种情况说出去闹得人心惶惶，只会挫我们自己的锐气，现在尘埃落定，没什么好隐瞒的。”
霍野眼前又闪过了那天的场景，目光不自觉沉了下来。
“一开始海盗提前埋伏我就觉得不对，和查理斯说过后，心里就有了猜测，事先知道路线的人只有我身边的几个高级将领，范围不大却也不小，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战功累累的将军，我不愿意随便怀疑任何一个人。
明南能理解他的心情，都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怀疑谁都无异于往自己身上插刀。
她安抚地摸着霍野的脸，在他侧脸轻轻啄吻。
“我宁愿是我多疑了，于是后面我把他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商定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不出意外——”
“还是出意外了。”明南说。
霍野点点头，“我让查理斯驻守，排除了两个嫌疑比较小的，让他们和查理斯一起接应我，我分别给了他们一道指令，如果哪边没对上，就可以确定是谁出了问题。”
“而我亲自带了两个人走，让他们一左一右掩护我。其中左舰的将军在追击中星舰爆炸，光荣牺牲。”
明南心一沉，“所以，叛徒是——”
“右舰的克察里将军。”霍野闭了闭眼，“我让他去援助左舰的科塞将军，他没去，反而直直撞上了我的星舰，我没避开，星舰坠毁前我从逃生舱逃了出来，我和他一起落地，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没有为什么，只是看不惯我一个毛头小子，一直压他一头，说他的omega在之前的大战中死了，凭什么我还找到了爱人。”
明南：“啊？”
205：【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嫉妒真是让人面目全非。】
霍野语气也有些困惑，显然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态，“其实这场仗结束，回去他就可以晋升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勾结星际海盗。”
“那他的omega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omega是一个小星球上的花店员工，很漂亮也很单纯，克察里有一次任务结束在那个星球暂歇邂逅了她，两个人很快陷入爱河，但好景不长，没多久星际海盗就发动了突袭，他们没想到星球上有联盟军方的人，克察里当机立断求助，援兵很快就到了，海盗见突袭不成，就拿无辜人做人质，想撤退，那个omega就是其中之一。”
霍野叹息一声，“当时来支援的就是左舰的科塞将军，海盗狮子大开口，不仅要离开星球，还要他们把刚开采出来的一种矿石交出来。科塞不同意，海盗当场就把那几个人质打死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陈年烂账，翻开都是刺鼻的霉味。
明南叹了口气，“克察里死了么？”
霍野低声说：“我亲自送他走的。”
明南便点点头，“那你对联盟是怎么说的？”
“我说克察里操作失误，没能及时支援科塞将军，多年功过相抵，希望联盟保留他生前的荣誉。”
霍野语气沉重，“他是叛徒，但在那之前他也救过无数人的命，我想保住他最后一点体面。”
“你做得很好。”
明南直起身，亲吻他的嘴唇，“我的上将，是个外冷内热，内心柔软的人。”
樱桃味信息素无声蔓延开，霍野情绪逐渐稳定，按着她的后颈和她交换了个温柔缠绵的吻。
两人出发前完成了终身标记，之后就一直没再亲密接触过，好不容易重逢，又都成了重伤病友，基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如今干柴烈火，天时地利人和。
再没人出来阻止，吻渐渐就变了味道。
屋内温度节节攀升，阳光从窗外落进来，在地毯上映出了两人亲密无间的影子。
椅子到底是不堪两个人的重负，吱吱呀呀。
情到浓时，明南仰起头，呼吸急促，细长的手指忍不住揪住了霍野的黑发，霍野眉眼完全露出来，乌沉沉的眼珠带着几分未褪的凶狠。
他抓过明南的手沉声道：“看着我。”
随后轻轻咬住了明南的手指。
明南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霍野还有点子变态的潜质？
然而现在发现也晚了。
她被咬住了。
地上的影子摇摇晃晃，很快又变了一个形状。
常年不见光的后颈白得跟雪一样。
流银般的长发散落其上，又无力垂落。
霍野俯首轻吻再慢慢探出利齿。
雪原上大雪纷飞，几乎要压垮樱桃树。
好在有人扶了一把，抖落满枝雪，让樱桃树重新直起了腰。
风雪久久未息，吹得人头晕目眩。
等明南恢复意识的时候，早饭午饭都错过了。
太阳半遮半掩躲在云后，要往山下去。
她茫然地看着，好半晌眼都不眨一下。
205喃喃道：【不会是……傻了吧？】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明南倏然回神，没好气地怼它一句。
205无辜道：【那你不说话在看什么？】
明南：【看我欲生欲死的未来。】
205：【嘻嘻~】
身后忽然伸来一条有力的手臂，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摆在床头。
明南：“……”
不过睡了一觉，她怎么就从人变成个摆件了？
不等她开口，水杯就递到了她唇边，“喝点水润润嗓子，我让人在里面加了润喉的药，味道应该还行。”
明南：“……”
你真贴心。
霍野在床边坐下，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就是给她一种眼巴巴的感觉。
标记的时候凶得跟狼似的，这会儿尾巴一摇又装大狗狗。
明南忍不住瞪他一眼，才把水喝了。
喝完水明南火烧火燎的嗓子确实舒服了不少，也能说话了。
她抓着霍野的手，在上面用自己的指甲给他印小月牙。
霍野垂眸看了一眼，忍俊不禁，却没阻止。
反正这点小痛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怪可爱的。
等明南发泄完了，他左手已经被按了一手背小月牙，霍野看了片刻，打开终端拍照模式，“咔嚓”拍了一张。
明南：“……霍野。”
“嗯？”霍野含笑看着她。
却见她一本正经地说：“你真的，有点变态。”
霍野：“……”
他哭笑不得地捏了下明南的脸。
明南立刻张嘴咬他，每每要咬到的时候他就把手收回去，明南上下牙一碰，咬空了就会发出“咔”的声音。
然后……
霍野把手伸过来——明南张嘴——霍野把手收回去——“咔”。
一时间屋内没人说话，听取“咔咔咔咔咔”声一片。
知道的是霍野在逗明南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屋里养了条鲨鱼。
205：【……宿主，你脑子还好么？】
明南咬累了，拍开霍野的手，又躺回了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霍野又给她扯下来，失笑问：“不闷么？”
明南哼了声，“你捂我嘴的时候怎么不说闷？”
这回轮到霍野没话说了。
他摸了下鼻子，小声道：“下次注意。”
明南：“呵呵。”
注意就是还敢。
狗男人。
霍野知道自己把人折腾狠了，心里发虚，翻身上床，抱着明南亲亲又蹭蹭，“可我们信息素匹配度99，看着你我就很难控制自己，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先起来吃饭好不好？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说着他轻轻按了下明南微微凹陷的肚子。
这一按明南肚子正好“咕噜”叫了一声。
明南：“……”
霍野低低笑了起来，把耳朵贴在明南的肚子上，轻声说：“你听，它说它饿了。”
明南面色微红，捂住他的脸说：“起来，热。”
霍野听话地坐起来，给穆西发消息。
穆西把餐车推进来，看见明南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
明南心情也很复杂。
早上她让穆西把早餐送来，然后谁也没吃，午饭也错过了，现在这个午不午晚不晚的时间忽然要吃饭，再傻都能想到他们做了什么吧？
甚至做了多久都能猜个大概。
这不，他看霍野的眼神隐隐带了几分敬佩。
明南扶额，在心里痛苦地哀嚎：【我的一世英名啊！】
205：【醒醒宿主，你没有这种东西，嘻嘻~】
明南：【你给我手脚并用地爬！】
205：【不好意思，我也没有这种东西，嘻嘻~】
明南：【……】
她深呼吸，决定无视外界的纷纷扰扰，专心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然后下床的时候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差点脸先着地。
幸好霍野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南南，没事吧？”
霍野跪在床边低声问：“是腿——”
“不是！”明南斩钉截铁，面无表情道：“是我饿得低血糖了。”
霍野：“……”
205：【欲盖弥彰，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
穆西不愧是职业管家，立刻递来梯子说：“正好，怕小姐低血糖，我让厨房准备了一道甜品。”
明南赞赏地看他一眼，矜持地一颔首，“谢谢。”
穆西微笑，“您客气了。”
霍野站起来，哭笑不得看着两人演，穆西躬身道：“那我不打扰上将和小姐用餐，先出去了，有需要再叫我。”
“嗯。”霍野点点头，推着餐车说：“去隔壁吃吧。”
明南哼了一声，径直走在前面。
穆西刚走到二楼，听到动静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就见明南穿着长及脚踝的蓝色睡裙，气场全开地走在前面，而他家高大威猛的上将推着个小餐车慢悠悠跟在后面。
穆西：“……”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究竟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不过，庄园是上将的，上将是明南小姐的，换算一下，明南小姐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嗯，没毛病。
穆西释然，欣慰地笑了笑，继续下楼。
美食和美景是治愈心情最有效的良药。
填饱肚子后明南窝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端着个奶油蛋糕，一边吃一边看太阳落山，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感觉自己灵魂都超脱了。
霍野觑着她的脸色，见她心情不错，立刻见缝插针，蹑手蹑脚走过来，趁明南不注意，一把将她整个人端了起来。
明南含着叉子，满脸茫然，活像刚被揪着后颈皮拎起来的猫。
霍野立刻坐到懒人沙发上，然后把明南圈在怀里抱住，拿下她口中的叉子，叉了一块沾满奶油的蛋糕，“啊——”
明南下意识张嘴，他就把蛋糕喂了进去。
明南嚼了两口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霍野身上也挺舒服的，她懒得挪窝了，干脆就这么靠着。
霍野非常自觉且上道，主动承担了投喂工作。
不用自己动手，明南心情更好。
两人安静地贴了一会儿。
霍野终端响了一声，他打开看了看。
明南等了会儿没听到声音，好奇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的终端也响了一声。
霍野低头就着这个姿势在她鼻尖亲了一口，“看看。”
明南挑眉，看他这脸色应该是好事。
她就点开了自己的终端。
消息是洛菲发的，是条语音。
她点开，洛菲清爽的声音瞬间响起，“晚上好，明南，希望我没打扰到你和霍上将。”
“联盟内部开会商量过了，正式恢复你第一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的身份，并破格提拔你为副院长，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回来。”
“而德斯及其一众党羽因随意贩卖研究员，弄虚作假，贪污受贿，皆被革职，取消之前的一切荣誉并判处有期徒刑三十年，虽然这个年数在你看来可能有点轻，但目前联盟的法律没有更重的处分了，德斯算是年轻的，出来也得六七十了，剩下那几个老的，关三十年和无期也差不多，你忍忍。”
“我已经在推动催促联盟改写法律条例，让omega和beta享有和alpha一样的权利，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除此之外，我和另一外女alpha上将为你据理力争，国王已经答应授予你伯爵之位，虽然如今的爵位只是个虚名，但你是第一位omega伯爵，意义还是不一样的，而且有了爵位，日后你不管做什么，都有个正当身份。”
“明南伯爵听起来还是要比霍上将未婚妻顺耳一些，对吧？”
闻言明南看了霍野一眼，霍野大手包着她的小手晃了晃，笑着说：“我也觉得这个称呼更好听，伯爵大人，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明南莞尔，抽回手，故作骄矜地说：“看你表现。”
霍野再次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轻声道：“遵命。”
洛菲的消息发过来不久，帝国的正式通知就下来了。
国王不仅封她为伯爵，还奖励给她一座大别墅，前后两个大花园，比霍野的庄园小一点，但住她一个人那真是太绰绰有余了。
除此之外她的个人终端上还多了一大笔奖金，她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她靠制药就已经赚了很多了，所以她现在根本不缺钱，不过这笔钱可以用来做点别的。
她窝在霍野怀里想了想，“你说，我建一座学校怎么样？”
霍野挑眉：“omega学校？”
“嗯。”明南点点头，说到对未来的畅想，眼里全是光，“帝都是最繁华最发达的城市，omega学校却屈指可数，就算有也不过是教一些最基础的文化课，太狭隘了。”
“现在有了omega长效抑制剂，未来omega可以选择的机会更多，但同样需要相应的能力才行，所以我想开一所omega学校，不仅要教她们天文地理，还要教她们如何驾驶星舰，如何打枪，如何近身作战。”
霍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捏着她的手指说：“先让omega进入军队，有了地位和权力，她们才有更多话语权。”
明南赞赏地看他一眼，“没错，在没有足够权力时，我们再怎么呼喊，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小猫喵喵叫罢了。”
“所以你选择洛菲公主，因为她是omega，你们的利益从一开始便息息相关。”
明南点点头，“她想站到权力中心，就必须让omega做出功绩来，而我想让omega站起来，也必须有身居高位的人支持，我们俩相辅相成，谁也离不了谁。”
话音未落，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倏地一紧。
明南皱眉，转头看他，“怎么了？”
霍野低垂着眉眼，看着似乎不大高兴。
明南扳过他的下巴，正想看个分明，霍野忽然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了下来，温热干燥的唇瓣反复厮磨，又忍不住咬了两下。
细微的刺痛传来，明南低低地吸了一口气，霍野便趁虚而入，alpha信息素冷冷淡淡，却把她紧紧包围。
直到两人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霍野才勉强满意地放开了明南，大拇指在她唇角用力一抹，就被明南抓住“嗷呜”咬了一口。
霍野也不恼，就这么含着看着她，任由她咬。
那姿态活像吃饱喝足的野兽，懒洋洋地逗着伴侣玩。
“忽然发什么疯？”明南拍开他的手，抿了抿有些红肿的唇。
霍野低低地叹了口气，圈着她的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网上都在磕你和洛菲的cp了。”
呦，不得了，老干部都知道磕cp了？
明南眼里闪过几分诧异，紧接着察觉到不对，“等等——我和谁的cp？”
“洛菲。”霍野收紧手臂，温热的呼吸不断吹拂在明南耳畔，“她们还给你们的cp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瑰樱。”
“瑰樱是什么？”明南一头雾水。
“洛菲公主的信息素是玫瑰，你是樱桃，所以你们的cp名叫瑰樱。”
“这有什么。”明南失笑，拍了拍霍野的背说，“那我们的cp不就是雪顶樱桃？我和她的好听，我和你的好吃。”
霍野：“……”
“所以你也觉得你们的cp很好是么？”霍野直起身子，黑沉沉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她，无声控诉，“她们还说故乡的百合花又开了，常开不败，雪山太冷，还是瑰樱好磕。”
明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是她刚才说自己和洛菲密不可分他醋坛子炸了。
“啧啧啧——”
明南看着霍野，伸手在他侧脸轻轻拍了拍，玩味地问：“霍上将，你这几天到底吃了多少闷醋啊？之前折腾的那么起劲，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她哭笑不得，要真是因为这个，那他的醋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霍野不说话了，目光有些飘。
“还真是啊？”明南无奈地揪住他的侧脸扯了扯。
霍野抿唇不语，垂下的长睫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他那么大一只窝在懒人小沙发里，长手长脚都没地方放，本来就有些委屈，配上这副“我委屈但我不说”的表情，简直让人怜爱了。
明南心里软软，艰难地在他腿上转了个身，正面环着他的脖子说：“虽然瑰樱很好听，但我还是更喜欢雪顶樱桃。”
“其他人可以和我有各种各样的cp，但你是唯一的、永远的官配。”
“你的位置，无可撼动，无法取代。”
明南说完，低下头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唇，“满意了么？”
霍野睫毛颤抖，哑声说：“那你亲我一口。”
明南莞尔，“就一口？不要点别的了？”
霍野放在她后腰的手骤然收紧，喉结上下滚动，“可以么？”
“我说不可以，怕是就要被陈年老醋淹死了。”
霍野低低地笑了声，“我哪舍得？”
雪原的风再次席卷过境，只是这次不再凛冽冰冷，反而带了几分暖意。
樱桃树再发新芽，在风中摇曳生姿。
夕阳害羞不敢多看，躲在云后，把路过的云都羞红了。
月亮来接班，澄澈的光辉透过落地窗落在地毯上。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颤颤巍巍揪住了地毯上的毛毛，骨节泛白，衬得手背上那几个牙印格外清晰。
眼看着毛毛要被揪断了，另一只大手及时覆上来，扣住了那只小手，把地毯从她指缝间解救出来。
“别……明天还要单挑……”
“嗯，我有分寸。”
“屁！”
明南尾音颤颤巍巍，没忍住变了调。
霍野被逗笑了，另一只手拨开她汗湿的长发，在她圆润的肩头烙下一枚滚烫的吻。
明南想骂他，结果她刚张嘴霍野的手指就探了过来，按住了她的舌尖。
狗东西！
她泄愤似的用力咬了下去。
霍野反而笑了起来。
明南：“……”
爽了是吧？
霍野把她抱起来，明南忍不住呜咽一声。
很快，浴室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细听还依稀能听到明南的哭声。
不过很快就被水冲走了。
信息素带来的冰霜，直到深夜才慢慢褪去。
彼时明南已经蜷进被子里，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中午从霍野的床上醒来，明南才后知后觉自己上当了。
霍野吃醋是真的吃醋，借题发挥也是真。
他就是故意装可怜，让她心里过意不去，好让他为所欲为！
这狗东西！
不管过了多少世界还是一样的狗！
不对——
想起昨晚他那不老实的手指，明南磨了磨牙，这个世界格外的狗。
正想着，狗就进来……不是，霍野就进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杯颜色熟悉的特调饮料。
明南立刻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
有些人穿上衣服看着禁欲正经，扒下那层皮就浪得没边。
床边微微陷下去，清淡的花香围拢过来，明南手指动了动。
霍野拉下被子，温声问：“不渴么？”
“不渴。”明南冷硬道，“霍野，你今天就去改个名字吧。”
霍野眉梢一扬，好奇地问：“什么？”
明南瞥他一眼，冷笑，“霍浪。”
霍野一顿，随即愉快地笑了起来，“也不是不行，你喜欢我就去改一个。”
“那我喜欢你听话你怎么不听？”明南没好气地问。
“平时都听。”霍野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松松就把明南从被子里挖出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再拿起杯子喂她喝水，这次他还贴心地放了根吸管。
205：【意思是平时都听你的，床上不听是吧？嘻嘻~】
明南：“……”
明南愤愤咬住吸管，用力吸了两口，沙哑干痒的嗓子顿时舒服了不少。
她顿了下，决定喝完再骂。
霍野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尤其明南吸水的时候，侧脸会鼓起来，圆圆的看着让人很想戳一下试试。
然后他就试试了。
一戳“噗——”
明南没忍住喷了出来。
她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霍野一眼。
霍野：“……”
他沉默片刻，若无其事起身，“我去看看午饭准备好了没。”
说完转身就要跑。
明南冷飕飕道：“今天下午单挑，你也来，霍野，你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