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这般亲近不?设防呢?可是他?们三人的?姓氏和种族又不?同,真是奇怪的?很。
南烟三人就这样在浮光山住下,她?的?住处在最西边,而楚云朔和邺漓的?住处在最东边,这样的?安排,很难让人相信不?是有意为之。
顾及到应淮和云洹也在浮光山上,为了避免冲突,南烟这一整天都闷在屋子里没有出去。
夜幕降临,长夜星星点点,微风吹拂,屋中?寂静,窗牖半开。
南烟贪凉,睡前没有将窗子关严实,留了半扇通风。
接近子时,南烟在床榻上辗转,没有丝毫睡意,最后只得坐起来,打坐修练,彻底放弃入睡。
在听力恢复之后,南烟对声音的?感知?越发敏感,听力随着修为一点点增长。
清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微微掀动床榻边的?月色纱帘。
神?识外放,万籁寂静.
她?听见了清浅的?风声,窗牖被风吹动的?细碎声,落叶沙沙,流水潺潺。
还有,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南烟睁开眼,起身?走到门边,稍许迟疑,然后双手推开房门。
一股强势的?灵力扑面而来,带着肃杀之气。
南烟侧身?躲开,立马唤出青衣剑,看向前方。
门外,来人披着黑色斗篷,戴着银色面具,身?形高大,看起来应是男子。
“你是谁?”
黑衣人双眸一缩,似乎没想到这里有人居住,下意识出击,他?身?上妖气四溢,毫不?遮掩地外放着妖气,手执重剑朝着南烟攻过来。
南烟握紧青衣剑防守,与之交手。
这黑衣人的?修为似乎不?高,应该只是筑灵境修为,与南烟过了几招后,抬手洒出一把?粉末,飞快逃窜离开。
一会香甜气味弥漫开来,沁人心脾,同时也让南烟有片刻的?晕眩。
南烟呛了两口,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离去,她?收起剑,看着没有丝毫打斗痕迹的?庭院,一时无言。
来此不?为杀人越货,就只是与她?过了几招?他?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只是路过?
眼看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南烟没了睡觉的?心情,一直修练至辰时,然后去了楚云朔和邺漓的?院子。
她?将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邺漓也是摸不?着头脑,猜不?到这黑衣人所求为何。
三人正说着话,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里面的?修士出来,浮光山宝物失窃,例行搜查。”
南烟三人对视一眼,都联想到了昨夜的?事,他?们打开房门出去。
外面,一队身?穿黑色的?弟子服的?修士站在院子里,为首的?女子容颜绝色,气质清冷。
她?拿出一块云海宗主峰的?令牌,平静说:“浮光山宝物失窃,例行搜查,请诸位配合。”
邺漓微笑待人,问:“敢问是何宝物失窃,可知?盗窃者是何模样,若我们见过,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渡月面无表情看了邺漓一眼,没有回复,她?抬手一挥,身?后的?弟子鱼贯而入,进入屋中?搜查。
邺漓:“……”
须臾,搜查的?人尽数出来,其中?一人对云渡月摇了摇头。
云渡月眯着眼,似乎是闻到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盯着南烟看了一会。
没一会,她?收回视线,说了声“打搅”,然后便?带着搜查队伍走了。
这群人来去匆匆,也不?知?道什么身?份,那失窃的?宝物究竟是什么,这么大动干戈。
居然有人敢在凌霄神?君住的?地方偷东西?胆子蛮大的?。
无论昨夜的人是不是偷窃者,总之不?关他?们的?事,南烟也就不?再想了。
又过了几日,海州盛会正式拉开帷幕,所有修士汇集到云海宗主峰,人海浩浩荡荡,看不?见尽头。
最前方的?高台上,云海宗宗主海天华坐于主位,两侧坐满了各个宗门的?宗主和长老。
今日是盛会的?第一天,但不?是海州赛的?第一天,海州赛在半个月后开始,开赛前的?半个月是留给修士们准备比赛的?最后时间,也是给没有队伍的?散修们组队的?时间。
一个队伍里需要五名成员,人数不?足就不?可以进入比赛,所以单独来此的?修士必须在这一个月内找到队友组队,落单者无法?参加比赛。
今日所有人到场,主要是为了给参赛者说明比赛规则,以及比赛结束后,根据排名将会获得的?奖励。
对大多?修士来说,其中?最激动人心的?奖励,便?是大赛前二十名的?队伍成员,都可以得到进入问仙学府名额。
但要进入前十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这次海州赛,三域加起来将会有五万修士参加,也就是说参赛队伍大概有一万队。
从一万队里争到前十何其之难,当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
在云海宗主峰站了一天,南烟三人回到浮光山时已经?夕阳西下了。
晚霞赤红灿烂,衬得宫殿楼阁辉煌耀目,巍峨壮观。
踏入浮光山山门,南烟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凌霄宫,仿佛一切都如从前,什么都没变。
但这是不?可能的?,这里不?是云雾山,她?也不?是之前那个无忧无忧的?南烟了。
一进山门,三人便?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凝重,山门两侧站了许多?云海宗弟子,各个面容严肃,身?姿挺拔。
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弟子服,就是前几日那些搜查队伍里的?人。
“几位,这边请。”
一名黑衣弟子走上前来,将南烟三人带去了浮光宫的?正殿。
殿中?气氛凝集,三人一进门,众人都往殿门处看过来。
南烟看出来这些人的?眼神?带着浓重的?审视意味,她?抬手看向主位,冷静道:“敢问凌霄神?君,唤我们三人来此,是为何事?”
“住口,区区半妖,胆敢用?这种语气与凌霄神?君说话。”
上首的?应淮没有说话,下面站着的?云海宗长老率先开口呵斥。
说话的?长老是云海宗掌管规矩刑罚,管束弟子的?魏燃长老。
话落,楚云朔和邺漓瞬间变成了神?色,眼含杀气看向金长老。
南烟哑然,远远看了不?言不?语的?应淮一眼,这才?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隔了好远好远的?距离。
她?与应淮纠缠久了,竟忘了她?与他?的?身?份,其实是云泥之别。
若今日坐在主位的?人不?是应淮,而是一位素不?相识的?神?君,她?是肯定不?会用?这般质问又硬气的?语气说话的?。
南烟静下心,拉住想要挡在她?前面的?云朔,对他?摇了摇头。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两个儿?子前面,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看向说话的?金长老,问:“不?过正常询问罢了,怎有不?敬之意,倒是这位长老,神?君未曾开口,你便?代替神?君呵斥,真是好威风呢。”
“你这半妖……”
南烟打断金长老的?话,继续说:“有事便?请诸位直说,我们姐弟三人洗耳恭听。”
金长老冷哼一声,“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楚云朔抬手,一道罡风从手心飞出,直奔金长老面门。
这道风将金长老的?一头半白的?头发吹散,发冠掉落,发丝七零八落,凌乱得不?成样子。
“放肆!你这妖族,胆敢在神?君面前作乱!”
邺漓微笑:“这位长老说不?清楚话,我弟弟好心,只是想用?凉风降降温,让长老您醒醒神?罢了,可万万没有放肆之心啊。”
金长老气急,颤抖着手指想说些什么,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云渡月走上前来,冷冷看了金长老一眼,直截了当说:“浮光山失窃的?宝物,是不?是与你们三个有关?”
南烟声音平静:“没有。”
云渡月:“你的?院中?,有盗窃者的?妖气,我用?宝器追踪到你院中?,必然不?会错的?,盗窃者去过你的?院子,而且,只要碰触过宝物盒子的?人,身?上都会染上一股香气,十日内都挥散不?去,当日我搜查时便?闻到你身?上有这股香气,只是当时按捺下没说,今日用?追踪妖气的?宝器又搜查一遍,果?然又查到了你住的?院落里。”
南烟将当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渡月拧眉,又道:“盗窃者没理由在偷了宝物之后再去你的?院落停留,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以你的?辩解,无法?洗脱嫌疑。”
邺漓紧接着说:“但也无法?确定盗窃者一定与我们有关,只是有嫌疑而已。”
云渡月低声应了一声,不?说话。
没错,确实只是有嫌疑而已,不?能盖章定论。
金长老是看管宝物的?人,宝物丢了他?必定受罚,今日将这事闹到这里,是想借着凌霄神?君厌恶的?妖族,将这个偷盗的?帽子丢出去,但现在凌霄神?君不?说话,他?便?急着道:“这三人是妖族,盗窃者也是妖族,定然脱不?了干系。”
他?向上首拱手,请求道:“请神?君示下,丢失的?宝物乃是神?君所有,将要作为桂冠奖励的?太虚功法?,功法?丢失非同小可,这三人既有嫌疑,不?如关押起来,分开审问。”
正是因为作为桂冠奖励的?太虚功法?丢失,所以云海宗才?暗中?追查,不?敢将这事闹开,生怕丢了宗门颜面。
宗门已经?派了许多?弟子看守,存放密阁,没想到还是丢了,这可如何向神?君交代。
“好不?讲理,我们又不?是云海宗的?人,你们说关就关?”
楚云朔目光阴沉,游走在动手的?边缘,旁边的?邺漓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毕竟他?们打不?过应淮,硬碰硬捞不?到好处。
上首,应淮手指轻敲扶手,望着下面将要吵起来的?几人,将目光移到南烟身?上,目光微沉。
他?缓缓开口:“那便?暂时关押在浮光宫,由云洹审问,至于太虚功法?去向,云海宗还需继续追查。”
云渡月和金长老低头应是。
云渡月一抬手,左右弟子围上来,作势要押着南烟三人下去。
楚云朔厌恶别人碰触,自己往外走。
邺漓无奈叹气,笑着对云渡月说:“我们可以自己走。”
南烟跟着他?们往外走,临出门时,回身?望向首位,这一眼,她?与应淮四目相对,一个满目晦暗深沉,一个思绪万千,眼神?闪烁。
她?只记住了一句话。
失窃的?太虚功法?,是应淮的?。
他?们来参加海州赛,不?就是为了得到太虚功法?,借助太虚功法?换回龙骨。
如果?这是应淮,那他?应该是会用?太虚功法?的?。
第43章 海州宴(七)
“说吧, 太虚功法失窃的事情到底与你们有没有关?系,那个盗窃者,你们认识?”
云洹拉了?张椅子坐下, 例行审问?。
对面, 楚云朔和邺漓坐在圆桌边喝茶, 两人神色淡定,跟听不见似得。
云洹:“半个月内若是无?法出去?, 你们就参加不了?海州赛了?, 所?以你们还是配合些好?。”
邺漓摊手,无?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事我们没做过,偷东西的人我们也不认识,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云真君想要我们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当然,你要是想屈打成招的话,为了?避免皮肉之苦, 我可以说假话哄哄你。”
云洹嘴角抽了?抽, 面色平静地?问?下一个问?题。
这两人是不是真的偷了?功法不重要, 云洹知道师尊不在意这个,他?来只是完成审问?任务的而已。
虽然他?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 但流程是要走的。南烟三人初来乍到, 不知道宝物是什么,也不知道宝物在什么地?方, 没有任何?动手的理由。
而且,太虚功法本是师尊所?有, 南烟若是想要,何?必舍近求远去?偷呢, 多不划算。
云洹心里清楚宝物失窃跟他?们无?关?,但借着调查的由头将他?们关?起来也好?,就当是出了?口?恶气。
楚云朔设法拿了?师尊的心头血,师尊没杀他?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这点小来小去?的,都不够出气的。
云洹问?完所?有问?题便走了?,至于南烟那边,肯定是用不着他?去?审问?,等着师尊发话再说。
“我要见神君,能?否请几位道友帮我通报一声。”
“这位道友,我只是守门的,你别为难我了?。”
南烟被关?在偏殿里两天,本以为应淮会来找她,结果应淮没来,云洹也没来,她担心邺漓和云朔那边,便请守门的云海宗弟子代?为传话。
守门弟子拒绝了?南烟的提议,就算是南烟用丹药和灵石贿赂也不行,凌霄神君哪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简直是说笑。
南烟又请求守门弟子去?帮她给云真君传话,想见云洹一面,云洹每日都在浮光山行走是,这个请求倒是能?做到,守门弟子收了?南烟给的丹药,勉强同意了?。
————
入夜,浮光山中央的华丽宫殿在明月和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殿中如白昼般明亮。
殿门推开又阖上,南烟小心翼翼地?探头,步履轻轻踏入。
她说服了?云洹,放她来这里见应淮一面。
云洹本是不同意的,但南烟再三保证,她是来跟神君认错道歉的,没有一点坏心,南烟态度真诚,不像是说谎,云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
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云洹便将南烟带到了?浮光殿外,放她进来。
放南烟出来是云洹擅作主张,但他?知道师尊对南烟的执着,若南烟是真心求和,师尊可能?会给她一次机会。
世人皆道凌霄神君冷酷寡情,手段凌厉,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但云洹十分?了?解师尊,他?知道,南烟是例外。
浮光殿中安静,寂若无?人。
南烟在殿中走了?一圈,没看见人,便坐在书案边上等待。
她不经意看了?眼?书案桌面,捡起一本《踏云术》翻阅。
踏云术不是修行灵力的心法,而是一本驾驭白云灵力飞行的术法。
神剑宗弟子所?学的飞行术法是修士入门必学的飞行术,内门弟子可学乘风诀,御剑飞行更快更稳。
南烟从未听说过踏云术,翻看两页过后,不由得凝神看起来,这本踏云术里面写的飞行术法精妙绝伦,若是修习了?踏云术,御剑行千里岂不是轻轻松松,再也不怕灵力枯竭。
“偷师学艺,你倒是一点也不心虚。”
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南烟吓了?一跳,她手一抖,书册掉在书案上,转头往后面看去?。
“神君……”她声音怯怯,有些紧张。
应淮是缓缓走近,弯下腰,抬手伸向她的脸。
南烟屏息看他?,微微扬起脸,眸中星光点点。
下一瞬,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南烟鬓边经过,将书案上的踏云术拿在手里。
应淮看了?眼?南烟僵住的表情,唇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冷漠地?直起身。
“嫌犯轻易出逃,云海宗的弟子看管不利,该罚。”
南烟连忙张口?:“我请云洹真君带我过来的,没有私自逃出。”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直面应淮,认真道:“我有话想对神君说,但神君不去?见我,我就只好想办法来见神君了?。”
应淮神色冷漠,“你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他?转身往内殿走,“本尊不想见你,出去?,南烟,你为那条妖龙背叛本尊,又与奸夫频频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曾对你动手,你该庆幸,该躲得远些,不然…… ”
“不然如何?,神君要杀了?我吗?我和云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神君为何?不信呢。”
南烟走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紧紧贴在男人的后背上,低声说:“神君真的不相信我吗,甚至想对我动手?”
“若是神君杀了?我能?消气,能?相信我说的话,那神君不用留情,尽管动手,南烟没有一丝怨言。”
说到这,南烟声音有些哽咽,双手抱得更紧,“我从来,只有神君一个男人,你我之间,不曾有其他?人。”
守身容易,那心呢?比起身体?如一,应淮更在意她的心。
“那你如实说,楚云朔对你,到底有什么用处?”
“……”
南烟说不出来,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谎话,只得沉默,若是说谎,恐怕会被应淮一眼?看穿。
沉吟些许,她继续说:“若能?说,早便说了?。”
天道机缘不能?出口?,这是应淮亲口?告知她的,此前她想说实话,两次受到了?天道的惩罚,这些联想在一起,他?应是能?猜到的吧。
应淮是捏住南烟的手,转身推开了?她。
他?能?猜到南烟的意思,可是南烟看楚云朔的眼?神,那真切的在意是不能?作假的。
楚云朔更是袒护南烟,为此无?视修为与他?对战,连命都不在意了?。
南烟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和一条妖龙有血缘关?系,姐弟相称纯是骗外人的,应淮知道南烟父母亲族都有谁,无?比清楚,所?以南烟和楚云朔之间,除了?男女之情,就是交心知己。
这两种,无?论是哪种,应淮都不能?接受。
他?不介意南烟图谋楚云朔身上的某样东西,或者想要利用楚云朔做什么,他?介意的是南烟对楚云朔,用上了?真心。
应淮绝不能?容忍,有一个男人超越他?,横贯在南烟心里,占据一个重要地?位。
“南烟,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心中,是否已经装了?其他?人?”
“我最爱的男人,唯有神君。”南烟信誓旦旦说。
应淮是她最爱的男人,龙蛋们则是她最爱的孩子,他?们都是她最爱的人,嗯,没有错。
南烟继续道:“我犯了?很大的错,对不住神君,但我对神君之情,天地?可鉴,神君若是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衷心侍奉神君左右,以后什么都听神君的,就算是永生为奴为婢也可。”
“永生为奴为婢?”应淮心觉有假,这话不像是南烟能?说出来的真心话,真的很像是骗人的。
他?主动寻她两次,情深意切,不记前尘,即便是这样南烟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现在凭什么这么轻易认错回来?
还心甘情愿为奴为婢?说得好?听。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是实话,但不是全部都是实话。
算是半真半假吧,喜欢的心意是真的,但听他?的话,一辈子伏低做小继续为奴为婢是不可能?的。
南烟见应淮眼?神似有松动,立马主动靠近,试探着窝进他?怀里,“当然,我若是说假话……”
她抬头,踮起脚尖蹭过男人的薄唇,攀着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轻说:“若是假话,就罚我多为神君延续血脉,我们多生几个小龙,好?么。”
应淮双眸晦暗幽深,深深凝着南烟的眼?睛,他?扣住了?纤细柔软的腰肢,低头吻下去?。
他?到底还是败在南烟手里,只为这句延续血脉的撩拨,底线尽数崩盘。
无?论真假,今日这话,他?信了?。
南烟若再敢骗他?,他?便将她带回上清域,囚在云顶仙宫之中,履行这个惩罚。
活了?千年万年,至今才发现,原来他?也不过是一凡夫俗子罢了?。
什么恩断义绝,放她逍遥自由,这个想法当真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当初在妖域,他?就不该自以为放得下,放她离开,白白折磨自己。
“神君, 不要?在这里……”
南烟挣扎着从男人的深吻中?得到了一丝喘气的机会,泪光点点地求饶。
应淮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床榻那边走去。
床榻外面的帘缦尽数放下, 轻轻晃动。
里面, 暧昧的气息充斥这小块空间, 南烟目光落在榻边,慢条斯理?褪下外衫的高大身影上。
回?想之前的几次云雨, 南烟紧张地攥紧了身下软软的锦被, 她有些害怕那样的欢愉,即使欢好了多次, 依旧不能从容镇定的接受。
看着应淮一点点逼近,南烟抱着锦被往后?面磨蹭,缩到了床榻的角落里, 将锦被的一角抱在胸前,阻挡男人肆无忌惮地靠近。
“神君应该知道的,太虚功法失窃与我无关。”
“我知道。”应淮双手撑在南烟身侧, 目光幽暗地看她。
南烟表情委屈, “神君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将我们关起来, 岂非是?公报私仇,是?故意的?”
“关几日而已, 这就难受了?是?故意的又如何, 这便埋怨上我了?”应淮坦然承认,笑道:“不过是?关几日做做样子罢了, 总要?给云海宗一个交代的,你若不开心, 明日就让云海宗的人撤走。”
“嗯,多谢神君……”南烟不情不愿道谢, 眼?神却?是?剜了他?好几眼?。
应淮只觉得他?的阿烟越发可爱,忍不住凑近她,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雪白的脖颈上,声?音沙哑:“这种时候,换个称呼。 ”
“已经?叫习惯了,叫别的……都觉得不对劲。”
“阿烟。”应淮轻声?喊她,“唤我名字。”
南烟耳垂红得要?滴血,羞涩地伸出双手,勾着男人肩膀,缓缓张口:“……应淮。”
春宵夜暖,巫山云雨,直至天明方歇。
————
翌日,云洹告知云海宗,已经?审问完三个嫌犯,确认他?们与太虚功法失窃无关,云海宗派人看管嫌犯的弟子们可以撤走了。
云洹的意思就是?凌霄神君的意思,云海宗诸位长老莫敢不从,飞快地将弟子们叫了回?来,并再?三保证,一定竭尽全力追捕偷盗者,找回?太虚功法。
太虚功法在应淮眼?里不算多重要?的宝物,但在云海宗眼?里就不一样了,功法失窃后?,云海宗的宗主?和长老们战战兢兢,生怕凌霄神君怪罪他?们,更加小心伺候了。
云海宗宗主?海天华派了侄女云渡月送礼,奉上许多灵植和宝物,以表歉意。
云渡月到了浮光山,对云洹说明来意,两人便一起往浮光殿走。
谁知半路上遇见楚云朔和邺漓,这两人说也要?去浮光殿求见凌霄神君,请云真君为其通报。
当着云渡月的面,云洹没有拒绝他?们,只好带着他?们一起过去了。
“不知云真君有没有看见我家?阿姊,昨日出来后?,我们兄弟俩寻遍了山上也没看见人。”邺漓十分客气地问。
云洹:“没见过,南烟姑娘许是?下山买什么东西?去了,才两日而已,你们不必如此紧张。”
“怎能不担心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邺漓一脸担忧,边说着,边观察云洹表情,装模作样道:“如此,只好请神君帮我们找找人了,万一这浮光山上有歹人,将阿姊掳走了可怎么办。”
楚云朔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看邺漓表演,再?看云洹不露声?色的模样,低声?嗤笑。
与之同行的云渡月听到这,真以为南烟失踪了,一脸严肃地说:“自从宗门?里遭了小贼,上上下下的守卫关卡都增加了人手,出入需要?严格记录,你们不必担心,若是?南烟姑娘下山离开,必定能查到,稍后?我下山可以帮你们查一查。”
邺漓十分感动地看着云渡月,“那就太谢谢这位道友了,不过现在倒是?不用,阿姊不见只有两日,眼?下不必大动干戈,或许一会就找见了,敢问道友尊姓大名,是?云海宗哪个山峰的弟子?若是?真的需要?道友帮忙,我们兄弟俩也知道去哪里求人。”
云渡月:“云海宗千机阁弟子,云渡月,我住在紫荆山上,负责海州盛会的人手调动,你们有需要?可以去找我,紫荆山上随便问个弟子就能知道我住在哪。”
邺漓客气道谢,目光在云渡月身上停留片刻。
他?听说过云渡月这个名字。
云渡月是?云海宗宗主?的侄女,也是?云海宗少宗主?海晟的未婚妻,这桩婚事海州人都有耳闻,两位少年天才强强结合,常有人赞叹两人是?青梅竹马,佳偶天成?。
浮光殿外,一人执剑飞舞,势如破竹,一人负手而立,静心观摩。
练剑的人自然是?南烟,她赖在应淮身边两日,一是?让应淮教她剑法,二是?想让要来一本太虚功法。
应淮自创的九天剑诀在剑道上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招招凌厉,杀伐果断。
百年前逼退魔族时,应淮一剑斩魔尊于剑下,用的便是?九天剑诀,至此九天剑诀响彻三域,成?了三域剑修梦寐以求的剑法。
应淮有五个徒弟,但习得这个剑法的人只有云洹一人,其他?弟子都没有练成?,转而修行了其他?剑法。
三域最?好的剑修就在眼?前,这样好的师傅,不能白白浪费了。
南烟央求应淮教她剑法,为此答应了他?好多难以启齿的条件,代价都付出去了,这剑法她必须得学成?。
“你并非龙族,学九天剑诀有些困难,或许其他?剑法适合你,你若是?想学,我教你其他?剑法可好。”
九天剑诀虽强,但极为难学,他?是?龙族,这剑法是?根据龙族习性而创,南烟若是?想学,会非常困难,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云洹克服所有艰辛,学成?了九天剑诀。
见南烟学得如此艰难,应淮有些心疼,不想她这么辛苦。
“不要?,我就要?学这个。”
南烟放下手中?的剑,想了想,又说:“学其他?的也好,不过等我学会了这个之后?,神君再?教我别的。”
无论这个剑法她用不用得上,学会了总会有用处,她可以去教云朔,让云朔用这个剑法。
九天剑决一定非常适合云朔。
应淮无奈点头,不免发笑:“你倒是?贪心,什么好功法都想学一学。”
他?那本踏云术也被南烟要?走了,说学成?了再?还?他?。
无论什么,只要?是?她想学的,就都随她吧。
从前让她认真修炼,总是?当做耳边风,如今倒是?积极,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但总归是?件好事。